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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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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郑夺锋也没影响到他的正常活动,楚寻真也是心大,索性将对方当成了免费的暗卫,不再搭理。
不过郑夺锋却是心甘情愿:他觉得,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楚寻真,于他而言也算是别无所求了。
悔恨也好,过错也罢。
就这样吧。
虽然有郑夺锋这么尊煞神镇场,让乐修楼阁里的那些对楚寻真有些心动的修者听客不敢妄动,但总有胆大如斗,要色不要命的。
贺天行就是个中的代表人物。
他不仅学着郑夺锋,每日都来乐修楼阁赏曲,甚至还自作主张,时不时地指名道姓地给楚寻真送上一些东西。他是重风城的二世祖,手中新奇的玩意儿也不少,除了那些差强人意的锦衣华服,灵宝珍馐以外,还有不少稀罕的物件。
比如可以赏戏的水镜法宝就颇得楚寻真的心意。
只是这法宝也不是什么高阶灵器,其中的戏剧也就那么一部,楚寻真看了几回也就腻了。可他倒是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现小厮面色古怪地给他送来了一个比那水镜法宝更高端些的幻镜。
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楚寻真有时也挺疑惑的:他总觉得以前见过郑夺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加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郑夺锋为什么要这么讨好他呢……楚寻真百思不得其解。
他倒是宽心,虽然疑虑,但总觉得自己别无长物,郑夺锋也不能从自己这儿谋取些什么,也就把郑夺锋的事给抛之脑后,天天想法设法地给自己找些乐子。
譬如贺天行。
这货总以为自己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为了取悦楚寻真,每每总能干出些哗众取宠的事情来,逗得楚寻真心里偷着乐。为了讨楚寻真的欢心,贺天行也算得上是烽火戏诸侯了。
而贺天行的父亲,重风城的城主贺重风……
城主却是满心忧患。
他没有认出郑夺锋的身份来,只知道现在重风城中来了个修为深不可测,至少元婴期的大修。
贺重风也就堪堪金丹,半步元婴,和神秘修者间的差距犹如鸿沟天谴。
他在城中消息灵通,得知他这草包儿子贺天行正在追求一个乐府的笛师,而那笛师似乎和神秘修者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后……
贺重风想清理门户的心都有了。
不过更让贺重风烦躁的是,不大太平的重风城,近日又来了新的势力。
…………
楚寻真正在把玩着一盏琉璃灯。
今日是重风城中一季度一次的大集会,不少从北域其他城池赶来的修者在重风城里交接,进行贸易,或者游乐,算是难得的悠闲日子,不必考虑如何在这艰苦的北域冰原苟且,只用享受今朝。
现下已是夜晚时分,但重风城中依旧灯火璀璨,各式各样的照明法宝将城内映得宛如白昼,甚至有光道修者攀上了城中的钟楼,使出光道绝杀,让自己成为了此间的人力大日。
手中的琉璃灯是低阶法宝,不过没什么杀伐功能,只是单纯的玩物。
一朵小小的昙花盛放在琉璃灯中,被琉璃灯的彩壁映得灿灿生辉,如梦似幻。
这灯是贺天行送给他的。
不学无术却精通风月的青年修者在他身侧摇头晃脑,念诵着完全不应景的诗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
楚寻真心情不错,顺口接了一句:“……一点通!”
发现自己苦苦追求却没什么效果的笛师居然头一回正面回应了自己,贺天行顿时激动。
但是他自持身份,有意矜持,只好忍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淡定地回着:“知我者,寻真也……”
楚寻真却笑道:“听贺公子你如此思念,也不知着灵犀是哪家千金?”
“是……”贺天行没好意思直说他这诗是念给楚寻真的。
见二世祖惴惴,楚寻真笑得更开心了些。他把手里的琉璃灯直接塞还给了贺天行,趁着贺天行愣怔的片刻转身蹿进了人群里。
“贺天行!你回去把夫子注解了的诗集再多读两遍吧!”
甩掉看着他的背影痴傻了的贺天行,楚寻真独自在城中晃荡着。
此时,重风城中的钟楼被敲响。
咚——
城中的修者们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齐齐停下了动作,望向了夜空。随着钟声,城中的各类光照灵宝接连熄灭,顿时让整个重风城陷入昏暗之中。
夜空星辉斑斓,银河璀璨。
这时。
嘭!
星河之下,陡然升腾起了朵朵烟花。
那些礼花带着绚烂的流光,像是流星飞逝,虽然短暂,但却无比耀目。
郑夺锋拿着一盏比贺天行送给楚寻真的琉璃灯还要华美些的灯盏,四处寻找着楚寻真的身影。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妒恨贺天行讨了楚寻真的欢心,去寻了盏更好的灯想要赠与楚寻真,就这短短的功夫,楚寻真居然就甩掉贺天行自个儿跑了。
他有些担忧,楚寻真虽然已不再是元灵之身,但依旧脆弱,他生怕对方受到一丝一毫的磕碰。
催动灵气搜寻着楚寻真的方位,待郑夺锋急匆匆地朝着楚寻真所在的位置赶去后……
在离楚寻真不远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
容貌清隽的纤弱青年溶于夜色中,他的四周是稀稀落落的人群,不辨面目。
突然,天边炸起一朵最耀眼的烟花,流光点亮了整座城池,他看到他心心念着的人似是意动,悄然转过了头。
那张端正清丽的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平和静谧,焰火升腾,一片暖意。
怔。
痴。
恍如隔世。
他的寻真啊。
第32章 糊涂
重风城不太平。
这日一早,乐修楼阁的掌阁女修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女人的直感一向灵验,女修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朝阳,明明是今天会是个大晴天,但她却总觉得那无边的云欲雨。
楚寻真明显感觉郑夺锋对他越发看得紧了。
之前么,郑夺锋虽然默默无言地跟着他,但好歹保留了一定的距离,只于暗中保护,没让楚寻真觉察到。现在倒好,郑夺锋直接明晃晃地在楚寻真的面前晃荡着,假如楚寻真露出一点不太高兴的神态,他便马上抽身,重新匿了身形。
但……
楚寻真一转回头去,他便又死死地跟了上来,好似生怕楚寻真在他一个不留神之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
患得患失?
倒是有点像。
只是,他有什么好值得郑夺锋这样的大能修者魂牵梦绕的?
楚寻真想不通透,便也懒得去想,整日得过且过,倒也优哉游哉。他没什么鸿鹄大志,就想每天轻轻松松地混着日子,郑夺锋的看护他不在意,贺天行的百般讨好他也没放在心上,活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郑夺锋自知亏欠,也惶恐楚寻真对他冷眼,便又是痛彻心扉,又是心甘情愿地受着。
只可惜楚寻真那不接受也不拒绝,活像条咸鱼似的态度苦煞了对他一见倾心的贺天行。
大集会结束后,贺天行邀了楚寻真离开乐修楼阁,去重风城的城主府中游玩。
楚寻真本欲拒绝。
但贺天行以之前集会上楚寻真放了自己鸽子为由,非要楚寻真赴宴赔罪。
想着自己大集会时确实拂了贺天行的面子,楚寻真便也应了下来。加之贺天行也同掌阁女修说了此事,楚寻真倒也乐得有出去玩儿的机会,要知道掌阁女修念及他没有修为,当真是把他当个瓷娃娃似的看护着,根本不许楚寻真随便出去,生怕外面吹一吹风,便把他给碰伤了。
等到了城主府,看到早早便在庭院中摆好的那一席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楚寻真觉得有点不妙。
他想到了一个词。
鸿门宴。
确实如此。
贺小少爷是个娇生惯养的主,仗着老爹撑腰,这重风城里向来是只有旁人讨好他贺天行的份,楚寻真可算得上是让贺天行各种献媚却半点好处都捞不到的第一人。
这时日一长,贺天行就不耐了。
他可不像郑夺锋那样甘愿自我奉献。
思来想去,在自己那帮子狗头军师的参谋下,贺天行准备直接……强抢民男!
修真界本来就以实力为尊,贺天行之前念着楚寻真柔柔弱弱,人也灵动有趣,便打了个想让两人情意相通的念头。只是现在苦追无果,他索性就来硬的了。
反正这重风城是他贺天行的天下,虽然之前没横行霸道过,但凡事……总得有个第一次嘛!
再说了,楚寻真不过就是个凡人,能耐他何?
至于郑夺锋。
不学无术的贺小少爷精虫上脑,完全把这尊煞神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
楚寻真有点酒意微醺。
他一直不喜欢酒这种东西,似乎在他记不得的早年里有这样的阴影一样,这种喝了之后让人一时飘飘欲仙,但在酒醒之后又会头痛欲裂,恶心难耐的东西让他敬谢不敏。
就好像人一样。
爱时沉醉,醒后难堪。
不过今天他是来给贺小少爷赔罪的,楚寻真虽然没什么良心,但看贺天行那副凄凄惨惨,活像自己抛弃了他一般的自作委屈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贺天行拼命地灌他喝酒,他便也应了下来,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这喝着喝着,他也醉了,开始不知身在何处。
贺天行本来是打算把楚寻真给灌醉了下手,他在酒里加了料,就等楚寻真上钩。只是没想到光看着楚寻真微眯双眼,脸色酡红地小口抿着酒杯,他明明没喝酒,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有点口干舌燥,只是身边唯酒,只得以酒代水。
一不留神,贺天行居然喝得比楚寻真还多。
“哇,寻真,你怎么……怎么变成两个了……”贺天行喝得有点大舌头。
楚寻真也醉得厉害,他也不回话,就朦胧着眼,望着天边。伸出手,楚寻真虚握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抓到。
“三个了,三个了……你不是没有修为嘛,为什么现在就会障眼法啊……”
贺天行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打了个酒嗝,只觉得已成重影的楚寻真好看得不似人间应有。一把掀开席间的残羹冷炙,贺天行一屁股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着楚寻真蹭了过去。
庭中候在周围的那些贺天行的狗腿子们心照不宣,统统视而不见,假装自己是空气。
只是他们的眼睛却死死地黏在了楚寻真的身上,主人吃肉,走狗们虽然分不到汤喝,但看一看……也是极好的。
忽然。
贺天行还未碰到楚寻真的衣袂,便浑身一僵。
一股子寒意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灵根被一股凝实而强大的威压拿捏住,贺天行的酒顿时醒了一半。他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等看清立在自己面前的一袭黑袍时,险些没被吓得尿裤子。
郑夺锋愤恨地逼视着他。
这人怎么这么大胆!?
他既恼怒于贺天行的无法无天,胆敢对他的寻真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同时,又有股从心头浮起的妒恨。
凭什么?
像这样的腌臜小人,都能和他的寻真如此的亲昵!而这家伙居然还不珍惜,想要亲手毁掉和楚寻真的关系!
而自己……
只能怀揣着无尽的悔恨,默默地守护着楚寻真。
贺天行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郑夺锋决不允许。
这一次,他不再手下留情,直接捏碎了贺天行的灵根。将一众想要拦下他的狗腿子们打得半残后,无视掉痛得生不如死的贺天行,郑夺锋打横抱起了楚寻真。
楚寻真醉得厉害,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在抱着他,只是本能地用身体磨蹭着郑夺锋。
郑夺锋看着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处于醉意之中的楚寻真什么都觉察不到,只感觉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抱着,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个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了他立起的东西。本能地挺动着,楚寻真只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声有点熟悉的闷哼,迷蒙的视线中,似乎有个人正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起伏着。
是谁?
他不知道。
只当是个幻影,图个一响贪欢,反正活得糊涂点,也是好事。
精元泄出,药劲消退,楚寻真沉沉睡去。
第33章 叹息
郑夺锋叹了一口气。
修者除却强大的灵识之外,肉身躯体也会随着灵气的不断淬炼而日趋强悍。现在折腾上这么一遭,他除了后方有点不适之外,并无大碍。
忍住被占有的诡异感,郑夺锋催动灵气,使用了一个水道术法,给已经沉沉睡去的楚寻真清理了一下身体。
念及楚寻真之前还喝了酒,他又特意用灵气温养了一下楚寻真全身的经脉,以便楚寻真醒来后不会感到宿醉所带来的头疼。
等做完一切后,郑夺锋呆愣地单膝半跪在楚寻真躺下的床前。
伸出手,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楚寻真脸侧柔和的线条。
他想,以前自己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狂妄自大,从未关怀过一直常伴身侧的楚寻真。而在明晓了自己对楚寻真的真正情感后,却又因赫连懿的袭击而与他的寻真是失之交臂,差一点就再无牵连。
如现在这般,仔仔细细地看看楚寻真,于郑夺锋而言还是头一遭。
他原以为这世上并无什么真正的清隽出尘。
修真道统千千万,在道法与秘药的作用下,修者们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容颜,拥有恍如天造的美貌,但任凭那些修真们再如何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他却挑不出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再如何的貌美艳丽,也只是空有皮囊而已,在皮不在骨。
可现在。
郑夺锋有些怔然呆滞。
微蹙的纤细眉峰,雅致的桃花眼瞳,他的寻真精致漂亮的就好像翠竹一般。明明这般柔弱,似乎微风轻拂便会折弯他的腰板,但却又如此的坚韧不拔,有着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姿态。
为什么之前就意识不到楚寻真对自己有着这样致命的吸引力呢?
郑夺锋垂眼。
人啊,大抵都是犯贱的,他想,楚寻真对他好时他不懂珍惜,只当是时来运转,理所当然。
等到楚寻真眼底再无他的影子后,却又悔不当初,痛彻心扉。
大着胆子,郑夺锋吻了吻楚寻真的额头。
他不敢亲吻楚寻真的唇,郑夺锋知道,就算楚寻真忘记了过往,但既定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他早已没有了吻楚寻真的资格。
如果可以的话……
郑夺锋甚至想把自己胯下那丑陋的东西自行切了。
黑红到发紫的孽物一再地让郑夺锋回忆起年轻气盛时的荒唐,他惴惴地想着,楚寻真必然是极厌恶这东西。郑夺锋只觉得愧惭,他不敢去侵占楚寻真,一则是忧心楚寻真感到疼痛,他不愿,二则是因为……这东西太过丑恶。
光是之前他那东西直挺挺地竖在楚寻真的身前,就已让郑夺锋如坐针毡了。
总觉得是在亵渎。
他似黑夜里的恶徒,恬不知耻地窃取着光明。
“寻真……”
郑夺锋执起楚寻真的手,亲吻着他的手背。
如果能一直这样待在他的寻真身边该有多好。
就让自己做个无耻的窃贼吧。
…………
楚寻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回到了乐修楼阁,且一身清爽,并无一丝一毫宿醉的恶心感。
依旧穿着一袭黑衣的郑夺锋安静的盘坐在他的床边,似乎守了他一夜。只是郑夺锋的眼底有些泛青,看上去疲惫倦怠得很,让楚寻真有些疑惑。修者应该是不会感到疲倦的吧?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先行下来。
“嗯……?”
楚寻真被冷得哆嗦了一下。
听到楚寻真的声音,一直在调息凝气的郑夺锋立马收起了沉默,从地上撑了起来。他急匆匆地凑到楚寻真的面前,见楚寻真似乎有些因为初晨的寒意而感到微冷,便从储物袋里寻出一袭皮裘为楚寻真披上,又将手按在楚寻真的背后,朝他传输着灵气温养身躯。
“怎么了?”郑夺锋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十分关切。
楚寻真红了红脸,不想回答。
……他的亵裤哪儿去了?
郑夺锋这才注意到自己昨夜没帮楚寻真穿上亵裤,此时楚寻真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衫。
虽有白衣的下摆遮掩,但楚寻真那双白皙笔直的双腿还是一览无余。因为生理,楚寻真的那处有些微微挺起,形状姣好的器物呈现着纯洁的嫩红色,若隐若现,郑夺锋只觉得鼻腔有些发热。那物可爱得紧,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垂首去亲吻一二。
楚寻真尴尬:“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自己弄一下……”
郑夺锋结巴了一下:“哦……好,好的……我马上出去。”
见郑夺锋离开,楚寻真这才松了口气。他内心尴尬,闭上眼,有些羞耻地自我抚慰起来。
他不知道修者有灵识,五感敏锐至极,自己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发出的每一声喘息都一丝不落地被门外的郑夺锋听了个清清楚楚。
低低唤着楚寻真的名字,郑夺锋随手布下禁制,隔绝房间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自己同手弄了出来。
而在乐修楼阁的一楼。
掌阁女修谨慎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心中惴惴,只觉得似乎要发生些什么大事。见她不安,于一旁侧耳倾听的乐修楼阁的琴师弹奏起了宁神安心的曲子,这才让女修镇定了些。
她不安地开口:“道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坐在女修面前的是个年轻小修,他礼貌地朝年纪比他大些的掌阁行了一礼,见状,乐修楼阁内的小厮连忙端起清茶递到了小修士的面前。那小修呵呵一笑,也不拒绝,结果茶盏,润了润嗓子。
他缓缓开口:“重风城是个好地方啊,我记得前段时间,重风城内才举行了一季度一次的大集会吧?你看看,北域商贸太不便利了,对修者修真极为不利,毕竟谋事在人,没有那些天才地宝堆起来,寻常修者连筑基都困难。”
女修低头不语。
奏曲的琴师也蹙起了眉。
“商贸非常重要,”小修笑意盈盈,“中州的大商会有意打通北域的贸易路线,你们本地的上闻商会也自愿并入到了中州商会里,最近,中州那边来探底的修者就要来了。我之前打听了,你们这间楼阁是重风城最好的乐坊,掌阁,你运气不错。”
女修脑子灵活,这会儿也明白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意图想法,她拱手:“小女子明白了……不知仙师们何时会抵达重风城?月娘也好做下布置,为仙师们好好接风洗尘。”
“三日后。”小修道。
女修连声应允。
过了片刻,她又试探性地问:“不知……代中州商会出面,到重风城来勘察情况的仙师,是哪门哪派的人物?”
小修随意道:“也不是什么大门派,好像……好像是叫沧羽门?”
第34章 振星
楚寻真总感觉自己和郑夺锋之间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微妙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抗拒着,这几日来处处躲着郑夺锋。
可他到底只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哪儿躲得过郑夺锋的神识感召?
只是郑夺锋也意识到了楚寻真的躲闪。
他倒也没说什么,又或者说,不敢说些什么。郑夺锋只得忍着心中的怅然,又隐匿起自己的身形来,虽然仍旧一直紧紧跟随着楚寻真,但却没当面出现在楚寻真的面前,让楚寻真以为自己还真躲过了他。
这让楚寻真稍微松了口气。
总觉得……这样不对,他想着。在潜意识里,他就有些不愿和郑夺锋有过多的牵连,明晓得那人绝不会再伤他一丝一毫,但楚寻真就是不想和郑夺锋打照面。
嗯?
为什么是……再?
楚寻真有些不解,但也不甚在意。
至于贺天行,楚寻真这些天来再未见到过这位重风城的二世祖了。听掌阁女修安排来照顾他的小厮八卦,楚寻真这才知道重风城近日会有大人物要来,城主贺重风正忙着筹备招待,而为了防止贺天行整出什么乱子来,便将贺小少爷给禁了足。
只是……
重风城里没人知道真相。
贺天行是被郑夺锋给强行捏碎了灵根,修为尽失且大病了一场,被禁在城主府中费劲调养,这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小命。
…………
北域·重风城。
乐修楼阁。
掌阁女修微微侧眸,打量着坐在阁内听曲的几名修者。
这些人,修为基本都在凝神期上下,甚至有一满头银丝却面如春花的女性修者隐约有接丹之相,让女修心中忍不住惊愕。放眼整个重风城,乃至北域,这一行修者的实力都算得上出挑,而现在,这还仅仅只是中州商会来北域探风的先头人马……女修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看来贺重风执掌这座修者城池的时日也该结束了。
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在银发女子的身边坐着一名面容俊朗的年轻修士,他面含笑意地与银发女子闲谈着。那银发女子虽面冷似霜,但对着年轻修士的双眼神色却温和地很。
楼阁之中,琴师正轻捻指尖,奏着高山流水之曲。
“这琴声可真不错,”银发女子掩唇轻笑,“想来,那商会的小滑头倒是没糊弄我们。”
年轻修士见她勾起唇角,也朗声笑了起来:“难得见大师姐这般开心,不过……”他忽然转移视线,看向了掌阁女修,叫女修略一愣怔,“掌教,我之前可是听说你们这乐修楼阁里还有一位新来的笛师啊。”
“这……”女修稍有抗拒。
银发女子倒不如她模样这般冷傲,反倒和了声音:“如果笛师不便,倒也无碍,掌教不必如此忧虑,我们沧羽门并非什么欺男霸女的荒蛮教派。”
女修犹豫片刻,朝银发女子行了个万福:“……我去问问笛师吧,仙师们远道而来,让诸位败兴而归,我想笛师他也是不愿的。”
年轻修士没有接话,只是拂了拂下巴,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从他们进入乐修楼阁起,他便感觉有一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在警戒他们。
在女修去请笛师下楼吹奏时,年轻修士低声向银发女子传音。
“大师姐……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他道。
银发女子蹙眉,她倒是也感觉到了那股视线。
“振星,不必担心,我们沧羽门虽然是小派,但这次来北域探查,有中州的商会为我们撑腰,没人敢动我们的。”女子宽慰他。
可被唤作振星的年轻修士却越发不安起来。
这一行人,都是沧羽门的门人,而谈话的银发女子与年轻修士,更是门派的代表:掌门之女赵如伊与门派新晋首席赵振星。
虽有师姐安抚,但赵振星却是越发警惕起来。
他想到了之前的事。
叹了口气,赵振星只觉得当初会让郑夺锋那个渣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楚寻真带走实乃自己的一大过失。若非楚寻真被掳走,想来卫君子也不会以身涉险,主动请命,去那上古凶地寻找楚寻真的消息。
如果卫君子不去血幽梦林的话……
也许,现在的首席应该是对方吧。
赵振星有些难过,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极为珍重卫君子这位同门,当初也不会在楚寻真的委托之下,与楚寻真一同去为卫君子寻找炼制筑基丹的天材地宝。
可惜……
卫君子再不会回来了。
琴师演奏的曲子陡然变成了哀伤之调,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凄婉的笛声。那笛声中情绪悲恸,似乎有着无尽的思念与幽怨。
赵振星感觉自己被大师姐摇了摇肩膀。
“何事?”赵振星蹙眉抬眼。
赵如伊轻笑,手腕一转,指向奏乐的歌台。
“你看那笛师。”
赵振星转头。
忽然,他的双眼陡然瞪大,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与惊吓一般,看上去竟显得有些狰狞。赵如伊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怪异,只是有些讪讪地垂着眸:“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清逸之人……他可真是……”
赵如伊这才发现赵振星一言不发。
她有些疑惑,看向赵振星,却发现一向沉着冷静的师弟此时竟然脸上充溢着惊惧,双手握拳,攥得极紧,似是要抓出血一般。
“怎、怎么可能!”
赵振星只觉得不可思议,站在琴师身旁吹奏着玉笛的人,竟然会是楚寻真!
他先是否定自己,揣度对方应该只是与楚寻真外貌相仿的人物,但楚寻真的模样太过出挑,完全称得上举世无双,怎么可能会有同他一样的人?
行动比想法更快,在赵振星尚处震惊之时,他便已催动灵气,跨步冲向了歌台上!
他右手如雷,瞬间握住了楚寻真的手腕。
被他这么一扯,还在奏笛的楚寻真微一吃疼,手中的玉笛也掉在了地上。
“赵振星!你在干什么!”
赵如伊脸色一变,她未曾想到,自己的师弟居然像个登徒子似的惊扰了那清丽的笛师。
可是。
赵振星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喊话,只是死死盯着楚寻真。被他这么看着,楚寻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寻真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手腕被攥得生疼,根本没办法挣脱:“你……你,放手!”
还未等赵振星回过神来,他猛然僵直。
一道如视死物的视线蛇行般地缠上了他。
“放开他。”
赵振星回头,便见一黑衣修者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黑衣修者的手上还持着一把灵刀,他身上满溢出了如有实质的杀气,似乎赵振星再不松手,便会用刀斩下赵振星的手臂。
乐修楼阁内响起惊呼尖叫。
赵振星死死盯着那黑衣修者,近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喊着:
“郑!夺!锋!”
第35章 狂徒
郑夺锋根本没有把赵振星放在眼里,赵振星虽是沧羽门的现任首席,但也只有堪堪凝神期的修为,完全不是元婴期的郑夺锋的对手。只要弹指,郑夺锋就能让赵振星死无葬身之地。
刀已架在手臂上,随时都会喋血。
可赵振星却置若罔闻,他心中惊惧不定,视线在一脸茫然的楚寻真与煞气外泄的郑夺锋直接来回打量,只觉得荒唐至极。
咬咬牙,赵振星硬着头皮,松开手,他挡在了楚寻真的身前。
“振星!”
赵如伊见自家师弟居然拦在了那修为可怖的修士面前,只觉得心跳骤停。
而楚寻真也心中莫名其妙,这突然出现,并攥了他手腕的年轻人他并不认识,但总觉得对方异常的面善。
“让开。”郑夺锋冷着声音。
他元婴修为,单是放出神识,便能将赵振星压制得动弹不得,险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灵压迫身,赵振星的嘴角甚至隐隐渗出了一丝鲜血。他感觉自己的灵根都要被郑夺锋的神识碾碎了,浑身剧痛无比,但……赵振星不能闪开。
因卫君子的事情,赵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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