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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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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前辈过誉了,旁支末族的孩子,还是庶女生的孩子,父亲不详,宗亲们开始没想让他冠家族姓氏呢,他那母亲我有印象,算是我姑姑,性格很倔,就是不想听从家族安排出嫁,就到外面也不知道和谁带回一个野孩子……”
  妙空的表情忽然变得诡异,她的声音也飘了起来,结巴了一下,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按照听到的内容转述了出来:
  “所以,薛钰没经过我们商定就下了手,贵族是不会怪罪咯?”
  “当然当然,成大事,斤斤计较于小节之上,怎么能成。如若不行,我这边也有些东西,应该用得上。”
  妙空转述到这里,所有人脸色凝重地看到那个出身诛魔世家的贵公子从戒子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百变妖。
  “不对!”妙空低语,“怪了怪了,你看那边站着的还有个人呢,那个看着不像天宫的也不是符家的,他衣服上的花纹,我怎么看着是乐家的啊?”
  两个本来不对付的家族,一起出现在云梦天宫镇魔殿外?
  “那盒子上有魔气。”蔡婉冷声说道,手抖了一下,如果不是蒙帆渺拉了一把,就已经出剑了。
  “师姐,莫急躁,现在动手不明不白啊。”


第45章 
  没等到蔡婉动手; 那边的符远鸿忽然回头; 他的目光里就像暗藏无数道利剑; 蔡婉条件反射,幸好被她师弟一把拦住,刹那间符远鸿抬手一道灵力轰出; 妙空大叫一声:
  “被发现啦快跑哇!”
  话音未落; 妙空和她那搭档竟然已经蹿到了云端; 爬云时真是手脚并用什么形象都不顾,全十洲三岛也找不出几个这么狼狈且猥琐的道者;
  并且她那个大个子搭档边跑边甩手; 袖子里哗啦啦喷出一股股白烟,地面上符远鸿刚要起飞就落了回去,下意识挥手挡了挡扑面而来的浓密烟雾; 试图挥舞灵光驱散; 竟然收效甚微。
  那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对他说:“迷幻烟; 是中洲灵谍士秘制的脱身法宝,快追上去!”
  “追!”符远鸿一挥手,等在远处的一些弟子们整齐地掏出云梦天宫的弟子服; 盖住身上符家的所有标志; 井然有序地飞了出去。
  一名黑衣女律者——货真价实的天宫执律堂律者正要追出; 百变妖的白头发打着卷儿卷了她的脚腕一下,那女子就收起法器,落在了百变妖身旁,抬手扶着老妖怪的胳膊; 对空打了一个手势,另外两个跟从她的律者也落回地面。
  “阿玥,莫动。”百变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师尊,为什么不让律者去追,那是个灵谍士吧,万一他们给说出去——”
  妖怪却一边咳一边笑着,拍了拍女修的头,说:“傻丫头,证据呢?律者齐出也太惹眼了,谁知道灵谍士手里还有什么摄影儿的法子,你不去就没证据,天宫弟子可以是假扮的,律者掺和进去不是送了证据给他们?那灵谍士嘛,符远鸿能杀就杀,杀不掉,最多十洲三岛又出一条‘谣言’,而且等他们印发出去,咱们的大事儿早都成啦!”
  老妖修说着哆哆嗦嗦抬起手捂着嘴巴,费力地咳着,乍一看和凡尘里的耄耋老者竟然没什么区别似的,只不过浓密的白眉下,妖者的双眼闪动着光辉,远不是凡尘老人那种浑浊暗淡,一双瞳孔因为情绪的变化时而露出竖瞳。
  桃玥依言点头,和老妖站在了一处。
  老妖如同老树树根般的手拍了拍女孩皓月般的手腕,说道:“年轻人,做事不要急躁哇……咳咳咳……”
  ……
  妙空这个逃跑真是一点都不“暗访”,她声势浩大地狂奔而去,一路鬼哭狼嚎,连树洞里打滚的仓鼠都惊动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带走了金鞭圣子符远鸿、以及老妖怪的注意力,趴在地上的其他几个道者一身的冷汗,正一步一挪小心地往后退,以防被人发觉。
  “小玉姑娘?!”
  “你干什么呢?妙空师姐白弄这么大声音出来了!”
  几个偷偷摸摸自以为很顺利的剑修惊讶地发现,那小玉姑娘不但没有和他们一起后退,竟然还猫腰溜了出去往前走,一手幻身术使得精妙,如果不是刚才他们紧挨着,可能小玉都和墙壁融为一体找不到了。
  小玉打了个手势,示意里面有人。
  “里面的人重要,你就不要命啦?”蔡婉低声吼道。
  覃怀则颇有些焦急:“师姐,别是符远知吧,整个天宫就那么一个符家弟子。”
  “是啊,符师兄还帮过我们呢……”
  “救命之恩哇……”
  “呸,你们这些个杂碎,不说出来老娘还能当不知道,你他妈别说出来啊,这让我还怎么专心逃跑!”蔡婉气急败坏,跟着小玉爬了过去,还回头怒斥,“你们仨,给我跑,回去找林师叔报信,别他妈拖我后腿!”
  “师姐我们——”
  小玉回头,气势非凡,冷冷道:“菜鸡,滚。”
  三个年轻剑修弟子涨红了脸,张口结舌,灰头土脸地转身逃跑去了。
  那小玉姑娘可能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对法阵和防御机关都颇有些研究,镇魔殿内外禁制很多,趁着防守之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妙空那边,小玉悄无声息且速度飞快地解开了部分的禁制——
  “不是解开的。”小玉给蔡婉解释,“解开不就糟了,里面的魔头也该出来了,我就是作弊一下,让禁制法阵误以为我们俩是看管的律者,放我们进去而已。”
  说着,还对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徽章——不知道从哪个律者身上偷偷撕下来的。
  “有个阵法师去我店里买衣服,她试穿的时候……”小玉说着,耳朵红了一下。
  蔡婉教训她:“没事儿少偷鸡摸狗。”
  小玉翻白眼:“假正直的剑修。”
  “不对。”蔡婉拿眼角剜了小玉一眼,“你……你刚才的失误不是故意的吧?我怎么觉得你准备这么充分,就是想进镇魔殿?”
  小玉惊奇:“剑修不傻的啊?”
  “你他妈才傻!”蔡婉掐着小玉的脖子,无声地用嘴型咆哮,躲开门那边走过去的一列律者。
  小玉低声说:“符远知在荒村的时候也帮过我,承情不还,以后会是负担。”
  听罢蔡婉咂嘴,一脸不信。
  镇魔殿里的符远知度过了漫长无比的一段时间,比他在万魔窟下面垂死挣扎时还让他难过。
  那时候他唯一的目的是活下去,爬出去,可现在不一样,魔气在他体内肆虐,蚀骨吞心的阴虫啃咬他的心脏,痛入灵魂,铭刻下烙印,怕是再也不会消除;
  但好在,他有过一次入魔的经历,所以比起至上魔尊,这点魔物会消化得很快,然后他的实力可以直接拔高两个大境界,能够凭虚御风,一路杀出去,路上再吃几个道者的魂儿,那修为就能一路水涨船高——
  可是,美好的幻想变成海面的泡沫,啪地一声破掉了——因为,师尊还在月栖峰上看我啊!
  符远知痛苦地以头抢地……为什么天意总是安排各种诱人的美味魔气来勾引我?
  和那时候不再一样了,那时候他挣扎求生只是为了求生,如今,他有牵挂。
  如果变成魔头……符远知难过地想着,死在师尊刀下没什么,应该说,那是相当美妙的体验了,被师尊亲手杀掉多好啊!
  可是自己一死,师尊不就又剩下孤零零一个?他还记得第一次上月栖峰,师尊……师尊连说话都不利索的呀!
  以前的师尊那么温柔,结果运气差,养了一大堆白眼狼——不对,好弟子还是多的,只可惜,最厉害的这几个有点白眼狼。符远知算了算,秋闲、薛钰、百变妖,那个桃玥只是个塞牙缝用的小角色,不提也罢。
  符远知趴在地上,感觉脑子被魔气冲刷得诨僵僵的。
  真想在被师尊砍死之前先把这几头白眼狼吃了。
  唔……其实,也可以!
  符远知灵光一现,爬起来坐好,心情又变得轻快起:
  我可以干掉白眼狼,剩下好弟子给师尊留着啊!师尊还可以继续挑更好的来教,比如玉靖洲,虽然人傻点、骄纵了点,但是偶尔还是有点可爱的。我们云梦天宫可从来不缺新鲜的弟子啊!
  这样,也行。师尊不舍得血洗云梦,我不怕。
  魔气渗入四肢百骸,符远知皱眉,速度不行——门外有波动,不知道又要来什么东西……
  他抬手向自己心口用力一抓,血肉中破体而出一只黑漆漆的大虫子——鬼母阴虫的虫皇,硕大一只虫,还很肥,不过比不了鸟崽子和那头橘色的猪……不对,兔。
  虫皇被符远知捏在手里,透亮的背甲蒙着晦暗的紫光,一双豆眼发红,看起来脾气很大……而且……似乎……
  很脆,个头大汁液多,咬一口应该口感比干巴巴的魔尊好。
  再掏出之前藏的加料糕点,揉在一起捏成一个晶莹剔透的五彩大团子,中间掏一下,把虫子夹进去,咬一口——不错,甜香软糯,还有魔虫的劲道嚼劲在里面,满嘴流汁,好吃。
  全身的经脉都像在燃烧。
  魔火在里面燃烧。
  符远知默默回忆师尊教授的心法,被十洲三岛误以为是道祖真传的《玄元通微术经》,远比现在通行的基础筑基引灵术复杂,最上乘的筑基心法,精炼灵力排除污垢,资质好的不出一年就能入道;而师尊这个嘛……
  它里面要求梳理每一道经脉,像是引流江河,大小支流周边都住着人家,一处也不能毁,一点都不能忘,江河最终在识海里汇聚成汪洋……
  江河入海,符远知忽然想起记忆深处的海面与阳光。
  泥沙俱下,天下水系冷暖不一、清浊不同,却最终都能汇聚于海洋,成为一色的碧蓝,被阳光刺穿时,蓝色与橙黄可以互相包容,成为温暖的碧绿。
  只要河流不堵,加固一下堤岸,应该就能承受正常的水流冲刷……
  符远知想着,体内金色的灵力自动自觉退开,不再抵抗魔气的涌入,反而如同坚固高大的堤坝,将肆虐的魔气笼罩在经脉之中,金光覆盖暗沉,清澈的灵力在新生的魔徒身边缠绕,半点阴霾都没有。
  符远知决定抽空回符家万魔窟吃了那个秘血宗宗主去——秘血宗最擅长隐藏了!这也算是受到秘血宗启发啊!
  从表面来,他依然是个道修,灵力澄澈如阳光,就算拿灵力输入他体内来探查,都只能接触到河岸的大坝,而不会看到河底沉淀的汹涌暗流。
  完美!
  不能笑——脚步声响起,符远知捂着胸口破洞,倒地呻吟,一抬头看见两张惨白的脸。
  “符远知!”
  “……?”
  蔡婉和小玉并排站着,表情惨痛得像是来奔丧的,尤其那个小玉,偏偏穿了白裙子,戴着白抹额和发带绢花,活像守寡的新媳妇。
  “你们快跑啊!”符远知一拍地面,也不装样子了。
  并不能来得及!
  空中忽然落下一道道雷霆,小玉与蔡婉慌忙急退,落雷打在地面,就在两个姑娘脚尖前面炸开,被某种诡异的法阵弹起,于是雷电在空气中穿梭,执着地扑向目标,蔡婉暴喝一声,手里长剑出鞘,清亮的剑光穿过雷光,惊雷散做劈啪作响的电花。
  雷光中出现一名黑衣律者,更多的雷霆就在他指尖酝酿,他飘在关押符远知的法阵上空,沉默阴森,黑发垂落在脸庞,更多的发丝扬起,似乎和监牢顶端的锁链链接。
  他沉默地俯瞰着他们,似乎又没在看着他们。
  蔡婉惊愕:“你是谁?”
  小玉说:“傻逼,这是云梦天宫的戒律长老。”
  蔡婉说:“对,傻逼!还戒律长老,你知道你门外有人搞阴谋诡计算计天宫弟子呢吗?”
  小玉回头喊:“我说你傻逼!他现在把咱们当成劫狱的了!”
  正说着,道道惊雷落下,小玉与蔡婉仓皇逃窜,蔡婉连拔剑都没工夫,那云梦天宫的戒律长老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惹的,两个逃跑的女孩明显感觉他有手下留情,不然那些神雷应该落在她们灵台上,而不是脚后跟上。
  “手下留情——”
  惊雷咔嚓一声劈在符远知面前的台子边缘,戒律长老漠然收手,低声道:“自身难保,还管她们?”
  “我已不保,不必牵连旁人!”
  “我呸——”符远知的潇洒坦荡还没摆完姿势,那边的小玉已经破口大骂,“傻逼!你家要卖你,论斤卖倒贴钱,你到舒服,在这儿等死!”
  咔嚓又一道亮紫色的雷,吓得小玉脸色煞白,戒律长老声音低沉地说道:“天宫弟子,注意言辞。”
  唉……符远知叹气,上古大家族,卖的弟子不少,值得大惊小怪吗?他很奇怪地看着小玉和蔡婉在外面大呼小叫,还指着戒律长老的鼻子,满嘴都是脏话。
  蔡婉跳着脚,拿剑指着黑衣的长老:“你不也是长老?你这镇魔大殿,就是拿来关押自己门派的弟子?”
  “他是魔。”
  “魔个屁啦!”
  “就在你门口,天宫有人在搞阴谋诡计算计人,总不能你们云梦所有的长老都要反水吧?”蔡婉嘴上嚣张地说着,背后空着的手里暗暗掐着剑诀,这不是进攻用的剑诀,这是求救的剑诀,打到天上去,那绝对是剑啸九天声势浩大,当年他们第一次执剑,剑主就教给他们这么一个剑诀。
  琼山剑主说:“习剑者,剑之所指,便是我心大道,但如无必要,我不想看见你们以身殉道。”
  天下若无道,以身相殉,不过多一把不瞑目的白骨,拿起你的剑转身就跑,他年再来或许就能砍了这无道之世。
  但是蔡婉一直相信,她并没有生在一个无道之世。
  戒律长老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动作,但他沉默了片刻,回答:“门外之事,与我无关。”
  蔡婉和小玉简直七窍生烟,不过转念一想,执律堂堂主阴明小有名气,可能不少初心宫自己的弟子都不知道成天管着他们的阴明并非真正的老大,天宫真正掌管戒律的长老,好像确实一直躲躲藏藏。
  “天宫若有变故,您也不出?”符远知忽然问。
  戒律长老沉默片刻,回答:“魔徒闭嘴。”
  ……怎么回事,符远知懊恼,连个戒律长老都骗不过去?
  “我之双眼可见万物本真。”戒律长老补充了一句,“你二人自行离去,不做追究。”
  天生神眼?那……松口气……还好……符远知下意识摸摸脖子,不过以防万一,我是不是还是洗干净脖子,好让师尊砍的时候美观点?
  “他妈的。真想抽爆这两个货的大脑花。”小玉蹲在地上死撑不走,并且毫无顾忌地开始骂街,“你看那玩意儿,我们拼命进来想救他,他还坐在里头打扮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花轿!”
  ……蔡婉翻了白眼,无语凝咽。
  “你说得对,天宫……”


第46章 
  真正算得上剑术了得的师姐冲进去了; 剩下三个被嫌弃的剑修还有自知之明; 飞快地逃跑。
  但是他们修为确实不行; 都是刚刚入道没多久的新弟子,尤其是覃怀和谷玮,因为紧张; 再加上符远鸿与他们差距过大; 上位者的压力时时刻刻笼罩; 使得谷玮御剑飞的时候剑还踩错了,把砍人该用的本命法器当成了御剑时踩脚下的飞剑。
  结果剑修被自家的剑撅了下去。
  “那边还有!”
  符远鸿手下的符家弟子一眼就看见云彩里倒栽葱一样掉下去的可怜剑修; 灵光撕裂云层,席卷而来。
  然而这些人眼前一花,感觉……怎么那几个张牙舞爪的年轻弟子; 又自己倒着退回剑上去了?
  说好的摔下去了呢?
  覃怀刚才是被谷玮抓了一下掉下去的; 但是他嘴里的一声尖叫硬生生憋住了,因为……他怎么又站在剑上了?而且这把出身于穹山剑阁、见过大世面的剑; 此刻就和玉京城打折促销、五银玉一把的飞剑没什么区别,老老实实让人踩,并且; 他还感觉自己脚下的剑; 瑟瑟发抖?
  天不亡我!
  当然; 是宫主把这些小弟子们拎回去,把飞剑摆正,点点头,然后推了一小下——那些剑修的本命法器飞得比今年最新型号的高速飞剑还快; 十倍不止。
  “不要留手!”
  后赶上来的金鞭圣子符远鸿以为是手下人碍于穹山剑宗之势,放了水,当即下达命令:“不能让他们回去乱说。”
  云层里藏着杀机,三个学艺不精的剑修,如果没有月栖峰上的宫主……
  一道飞刺穿出,角度诡异刁钻,而且没有灵光,正中年纪最小、速度最慢的谷玮,瞬间穿过他左边身体透体而出,他被惯性推出,血在空中划过一道线落下高空,好像周围云层都变成了赤红晚霞。
  宫主霍然起身,云层里那个偷袭的道者得手后现出身形,继续追向另外两人。
  【主人……您……】
  宫主制止了话唠的宫灵,云层里穿梭着假扮成了天宫弟子的符家人,是宫主强行无视秋闲的禁制,调动云层,一路遮盖剑修逃离的痕迹;
  符家人行动迅捷,身手矫健,在云层中穿梭寻找,几次擦过覃怀,也都是宫主快速拨动飞剑,才没让他们撞上。
  看他们那嚣张的样子,宫主皱起眉头——甚至有个家伙一把络腮胡,居然都不先刮一刮,就敢假扮天宫弟子了,朝内有人好办事是吧?splay都比你认真敬业!
  【主人,您生不生气啊……】
  “不生气。”
  只是眼前留着那一抹鲜艳的颜色,那孩子也不太大,没上过初心宫,是穹山自己养的孩子,和他徒弟差不多的年纪,从小认真学剑,但也会在课余之时,憧憬着传说里的圣地云梦天宫,传说那里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学府,尤其练剑练得胳膊抽筋,难免会好奇——在那片天宫,是不是真的任何人都能在这片山川长河之中,自由追寻他的道。
  他来到云泽川,于是长河河底多了一双合不上的眼睛。
  【主人!您得生——】
  宫主直接掐了宫灵的音儿,看来,自己“前世”这个身死道消真的给宫灵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孤峰之上,孑然一身,万年间倾注全部心血的公司……不对,门派,其他董事觉得自己这个创始人变成了阻碍公司……不对,门派扩大势力的罪魁祸首。
  所以,心灰意冷?
  也不算难以想象。
  不过,段子里有句话怎么说的?
  ——“你这么欠揍,都是和谐社会救了你。”
  宫主揉了揉大橘蓬松的毛,对它说:“看来这里不是和谐社会,对吧?”
  比如现代社会知名品牌爱疯家的乔老板,被公司撵出门还得继续从底层打拼再赢回公司,但是,那是二十世纪,怎么说都是法制社会,乔老板手里又不能拎把刀回去算账,至于十洲三岛……
  “都说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所以在这里也一样,对吗?”说着,宫主又逗了逗笼子里因为没食物而炸毛的宫女,“可是我不喜欢那句话,你呢?”
  宫女因此更加炸毛了,它的每一片小羽毛都在阳光下炸开,羽毛尖端折射出一种琉璃般的光彩,不再像个灰扑扑的麻雀崽子了。它跳着脚,拿小嘴巴来咬宫主的手指尖,但是又不舍得真的咬自己主人,于是狠狠心,用软软的舌头死命地戳。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会心死,如果云梦天宫便是道,如果那些孩子就是他的道,那么他是死于道心破灭。
  颇为唏嘘,现在想想,算不算死于圣母病?宫主嘲笑了一下前世的自己——他现在不生气,也并不会感受到绝望,可能隔着一次生与死,感觉也就不会那么刻骨了。
  但是——
  “你们想与天下一争。”宫主低声说,“好,算我一个。”
  眼前的生死是真。
  伸手,五指张开,云层自散。
  秋闲留下的压力层层袭来,只不过这一次宫主并不想躲开,从一穿越就是各种蒙,到处都是大坑,连下山遛弯都不行,董事会想把我这创始人从公司请出去,因为他们觉得我妨碍他们上市,不对,是妨碍他们扩大规模搞霸权!
  而且,不知道为啥,竟然人人都想算计我徒弟!
  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再而且,这是你们先出手的!
  所以——
  去你妈的!
  这里不是和谐社会,你们现在立刻跪在地上高喊富强民主也没用了!
  来!不!及!
  飞在云中的符家人甩掉剑上的血,看着年轻剑修坠入云泽长河,冷漠转身,继续扑向下一个,只是,忽然迎面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眼前景色立刻天旋地转,他赫然发现自己在空中平移?
  “啊啊啊啊————”
  看不见的墙压在他身上,他用尽全身灵力去对抗,也无法撼动分毫,反而被推着向另外的方向、身不由己地飞过去,因为挣扎,连四肢骨骼都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只是,仍旧无用!
  啪……
  一团均匀模糊的红色顺着山壁流淌下去。
  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难。
  “你们想与天下争,那好啊,我,亦在天下之间!”
  无形的力量穿过云层,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的追杀者一下子变成了受难者,他们试图反击,但第一个被拍死的倒霉蛋还在淅沥沥往下流呢!
  他们不是唯一的猎杀者!
  如果说前世的宫主幻想了一个超前于时代的和谐社会,那么现在的情形就是,更多的人还没这觉悟,思想境界低的呀,抄个七八十遍党章都没法在短时间内大彻大悟,满脑子都是争霸天下这种封建落后思想,那怎么办?
  宫主笑了一下,那就来啊,是你们不要和谐社会,那就别怪和谐社会救不了你!
  灵力强行冲过秋闲的禁制,宫主扶着松树,眼前又有轻微的眩晕,宫灵大呼小叫,大橘跑来抱他大腿,而松树一家举起宫女的笼子,集体对他又喊又叫。
  宫主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嘴边滑下的一点血迹,这比起陨落的梦想,差得太遥远了吧。
  啪——有一个符家人横着飞出去,撞上山崖,砸出一个坑卡在里面,姿势颇为搞笑,而且那个符家人是真的想笑的——他没死啊!
  接二连三的符家人撞到山崖上,或者互相撞在一起从天上掉下去,但没有再死成血水,这让他们稍微松口气。
  “集合,集合!”
  符远鸿大喝一声,环视四周,云雾散开,他们一行人孤零零地飘在云梦上空,云都宫上有飞云流淌,一道云梯卷下来,正巧指向了他们。
  “不知何方前辈在此,晚辈多有打扰——”
  符远鸿的话还没说完,黑色的人影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正是脸色奇差的阴明,阴明手握一杆短枪,枪尖指向符远鸿,喊得声音可比符远鸿大多了:“尔等何人,在此造次!”
  黑衣律者列阵,结印,全部灵力锁死正中央的符远鸿。
  金鞭圣子太有代表性了,阴明不可能不认得,眼下绝对是在卖一卖气势。
  宫主默默坐下,大橘讨好地叼起一朵七窍同心花,宫主看了看上面的兔子牙印,捏碎在指尖,精纯的灵力至今沁入神魂,不必再和凡人似的经过口齿。
  半空中,符远鸿竟然不慌不忙,拱手道:“在下乃是初心宫弟子符远知的兄长,因收到传讯,说我家族弟子在天宫内竟然遭到魔门暗算,这才一时情急。”
  阴明眉头一挑,没有答话,只听远处又一声大喝:
  “我乐家嫡子,也在你这号称第一大宗的门派里遭遇魔徒之手,执律者阴明,你倒是准备如何解释?”
  这一声吼吼得整个云泽川山摇地动,用了十成十的灵力,山间的亭台楼阁都在摇摇晃晃,不少低级弟子们惊呼着捂住耳朵,却发现胸口阵阵刺痛,捂耳朵是没用的;从山崖上被震落的碎石噼里啪啦打在他们头顶,因为忙于抵抗灵压冲击,低级弟子顾头不顾尾,竟然被石块砸晕了好几个。
  漫天飞鸟惊慌,羽化到一半的鲲鹏受了惊吓,一头扎向河底。
  贴着墙根,有肥嘟嘟的各种鼠类爬过,从初心宫后厨偷偷溜出那只最肥最白的豚鼠,豚鼠的鼻子在空气里来回抽动,哗啦一下变成人形,砸翻了锅碗瓢盆,急得原地跺脚,踩烂了两颗平日里最爱吃的白菜。
  他蹲在地上,各种毛茸茸的仓鼠豚鼠花枝鼠立刻围了过来。
  “看这阵仗,怕是不好啦!一会儿万一有人打起来,你们往月栖峰上面跑!不用再来给我传消息了。”豚鼠妖严肃地叮嘱这些同类,“虽然你们本来就只能活个三年五载,但是吃饱喝足寿终正寝,可比被道者掐架崩飞的土块砸成鼠饼子好!”
  覃怀与蒙帆渺落下云头,互相搀扶,脚还是软的,覃怀已经泪流满面,被这一番动静惊动的不再只是区区执律堂,穹山剑宗的人迅速御剑而来,林道长一落地,覃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
  他急忙抱住跌倒的小弟子,撑起剑诀,为弟子们遮挡灵压,但那嘶吼之人气运绵长,林道长的剑诀要笼罩二十多个弟子,也稍显吃力,江晚晴立刻上前帮忙,正逢此刻,云端又一个声音——
  “乐家主,远来是客,只是未有通传,致我云梦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秋闲的声音带着某种平复镇定的力量,整个动荡的云泽川被强行安抚,但不少修为稍弱的弟子因为两个大能的对冲而受了暗伤。
  桥边河水哗啦啦翻起浪花,湍急的河流里有丝丝缕缕暗红,鲛人抱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少年浮上水面,鱼道师把谷玮从河里捞起来了,修长有力的鱼尾一卷,就来到岸上,他把谷玮递给林道长,又默默滑回了水中。
  脉息断绝,一口气未散,但刚才灵力对冲,使得他神魂破碎,医仙也拉不回来了。
  往日热闹得像春游一样的剑修弟子之间弥漫着一股静谧。
  林道长皱眉:“云梦天宫的剑法?云梦拿得出手的剑仙只有燕容仙子,但她的剑不可能斩无名小辈!”
  “灵修杂事社的妙空说,是……是南明山符家的人!”
  林道长惊愕,符家人?
  “林道长。”水里的鲛人拍打鱼尾,冰冷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小心,整个云泽川的暗流都要选在这个时间爆发了,不只有道门,天宫内还有魔徒。”
  鳐鱼跃出水面,白白的肚皮翻过来,鲛人伸手挠了挠,鳐鱼就欢快地跳回水里。
  “也就这些家伙还在傻乐。”鱼道师回头看了看云泽川绵延林立的高峰,“你打你的算盘,我有我的谋划,万年一遇的道门盛会多难得,就看谁先耐不住……不过,这帮人真是生怕云梦主人还不够生气啊!”


第47章 
  ……
  林道长沉默了一会儿; 将弟子的遗体交给其他人; 继续看向了混乱中心——
  乐家的家主乐乾书; 背地里人都喊一声“乐相”,最开始是灵谍士的报道里这么叫,而道者们嘴里多半是嘲讽——因为不少道门出身的道者觉得; 玉京城城主手握经济政治文化; 各种杂事都管; 简直一副人间土皇帝做派,而他的亲信、早早投靠了玉京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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