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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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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冷香在狭窄空间里蔓延,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就是我的安神药,此刻就像在下界的那段时间一样,我们想睡觉了就同塌而眠,想玩了就满世界为非作歹,闲时四处掏鸟窝,忙时各地灭妖兽,亲密无间到仿佛成了真真正正的情侣。
“齐海天官前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却霜说了这话之后便放下了支头的手跟着躺了下来,我从被子里仰头看他,他在外低头看我,顿时像两个傻子一样大眼瞪小眼。
外面齐海恭敬的道:“今日舒到神君陪同天帝去惦琴,在惦琴发现了禁药问情的香味,便拿下了子恒殿下,恰好月老刚好也去了玉街,从未有过的失态嚷嚷着要告状,要查事儿,天帝现请紫徽仙君去九霄宫阙协同处理。”
月老闭关出来了!我原本就无处安放的手立刻抱住了他,能拖多久就看造化了。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伸手回抱后低头就在额头落了一个吻,依着入睡习惯这该是我的动作才是,不过此刻容不得我礼尚往来,他在我耳边轻语:“还做什么坏事了?”
拨浪鼓好比此刻我的头,他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脑袋瓜子顿时安分了,“做了也没关系,有我呢。”
随后他才回着齐海:“这些不都是刑司殿该管的事儿吗,怎么不找聂容大人?”
齐海疑惑了,语气还有些促狭:“聂容大人?走的时候天帝说仙君在的地方聂容大人一定在,不用特意说,眼下既然大人不在,还请仙君告知聂容大人被罚往了何处?月老还指名道姓要速速见他呢,模样很愤怒也很着急。”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一切都会在今日摊牌,没什么不好面对的,此刻我待在他身边和他躺在一起,就算待会儿迎接我的会是狂风暴雨也没关系。
从未想过却霜竟还会有调皮捣蛋的一面,他眉飞色舞的看着我,嘴里认真的对齐海说:“看他认错认的还算乖巧我便没罚他,他回来的时候说上界缺花,可能找百花神女学种花去了,你先在上界各处找找去吧!等找到了我立刻就去九霄宫阙。”
“齐海尊命!”
听到关门声传来后我立刻钻了出来透气。
“今次子恒恐怕要被送往下界去了,你开不开心?”
低头看去,只见其满目星光灿烂,明显就是很高兴的样子,我却是有些懵,傻乎乎的问:“开心什么?”
“处理好了子恒等于搞定阿泽,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纠缠
一句话搅的我如坠云里雾里,他怎会对子恒轻易就说出冷酷无情的处理二字呢?这不正常,本着朋友的身份操着亲爹的心我对他好言相劝:“却霜,子恒听到你这样说会伤心的!”
谁知他并不在乎,直言不讳的跟我道:“管那多干嘛?现在我只管你开不开心。”
听喜欢的人跟自己说类似情话的话,心中的感觉是汹涌澎湃的,但这话的言下之意我真的不明白,轻易将他压在身下,喘着气忐忑不安的问:“可你为了子恒把我远远推开,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藏在心里的别扭被他变得愈加深刻,他浅浅思索:“我和阿泽情同手足,朱雀又认我做了干哥哥,子恒一降生便心脏缺陷,朱雀舍心置换于他后才总算保住了他的仙根,如真算起来,依你以前在下界的说法,算我侄儿绝不为过。”
神仙寻个伴侣若要追究辈分年岁问题那就会非常尴尬!一旦某一个轮回转个世,下界渡个劫,上界那位心血来潮就算当遍他祖宗十八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这个一般都不会有谁拿出来说事儿,于是,我纠结死了,一时不知话题该怎么继续?
“怎么,他是我侄儿,让你不开心了?”却霜也跟着纠结起来,整个表情看起来愁云惨淡万里凝:“下界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更何况你还是仙,情侣做够了难不成你又想当我侄子?这不应该呀!”
“谁要做你侄子?”看他这么认为,我直接恼了,“你对他比对我好。”带他去月老祠,腻在一起陪他恢复身份,此刻的我竟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怨气冲天,“这口醋陈的久了你知不知道?”
“我曾经欠了朱雀一个人情,照顾子恒便是为了还她,没想到差点将你弄丢了,往后不会了,可是情侣你不喜欢,侄子看来也不喜欢。”却霜蹙起眉:“那你到底要做我什么?”
言胜于行,直接以吻封缄,做什么,我要做心上人!
吻是缠绵悱恻的,他口中的味道是咸咸的,一点点将那些血液扫荡干净,再思及他身体上的伤,便越发温柔体贴的试图轻轻抚慰。
我觉得他欠我很多东西,尤其是春宵,所以当他将手交放到我脖子上时我立刻翻身与他调换位置,他的回吻开始细腻绵长起来,我则切切的去脱他身上那些累赘,趁着分开的间隙微微抱怨了一句:“你这衣服真难搞定!”
又是一阵窸窣声后,却霜胸口起伏不定,说出的话让我颇有成就感,“再难搞定不还是被你搞定了!”
眼前一片大好春光,那晶莹白皙的皮肤和清冷幽香对我是最好的□□。
在我正用心欣赏之时,对方满脸不爽的问:“给你的衣服,次序摆好了你都不知道从何入手,为什么将我脱的一件不留,你不是该把自己扒光吗?”
有问题一定得回,□□再难耐也得忍一下,不然他那好奇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流氓一般的回说:“因为我马上要教你什么是热情如火。”
其实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在下界也未曾和谁有过实践,顶多就是将别人的□□勾出来后任他自生自灭,总觉得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无论男女都能被我挑出刺来,每每躺在风月场所的床上自己都觉得掉价,不过我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乏了不回家的话就直接叫那些公子花魁睡地板,所以坊间流传说我的要求恐怕比皇帝还高,倘若要寻个栓的住我的只能看天上有没有。
那是!谁让他偏偏在我梦里留了影子,害我在下界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每当控制不住要和谁行那苟且之事时他就会从脑海里跳出来,然后我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拿来与其他人做对比,最后挑出来的刺满满一大箩筐。
仔细想想他说的都对,所以我在下界成了调情高手却不是床笫高手,他功不可没。
“没有什么是我一次学不会的?除非你故意藏私。”
成仙会淡很多做人时的欲念这倒是真的,所以在下界他和我躺床上都可以只平心静气的谈话睡觉,如果不出今次这样的意外的话,比如吃醋,比如嫉妒,比如诱惑……
手掌覆盖在他肩头,他亦跟着回了这一个动作,双修是极毫对方精力的,他必须忘掉我,全部忘掉,所以这把火今次我要它势必燎原,知道他其实受了很多内伤,可我只能让他更加虚弱才有把握在去玉街前成功封了他的记忆。
虽然带着的目的就是不纯粹的要得到他,但爱他的心绝对纯粹到半分杂质也无,决心在说告别之前给自己带来一场和他的缠绵悱恻,以供余下时光中还有可供回忆的资本。
他有样学样,所以我们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属于彼此的印记,连手指尖都没放过,自认为前戏还是很足的,从对方眼中的迷蒙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聂容,我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
他凌乱破碎的话细如蚊呐,紧抱着他吻得如痴如醉,最后真的就是没有技巧,完全凭本能把控。
那一刻,补齐了我们都觉得差的东西,却霜立刻皱起眉头,似是非常不适,他咬着我的肩膀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疼!”
不止是他不适,我也很不适,跟他一起抱怨:“不是都说这是件会上瘾的乐事吗?怎么我也疼?”
“原来你竟没经验啊。”
对方的一句调侃使紧绷感立刻松懈了不少,面上一下就感觉烧了起来,谁知他又说:“那你那一耳光挨的着实有些冤枉了。”
他将脸挨着我的脸蹭了蹭,再主动轻吻爱抚,恰似安慰与抱歉。
对啊!他打了我,下手还不轻,还把我丢进天河里泡着,要算账!
原本停下的动作在他的取笑下变得迅速起来,他五官扭曲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看到他那逐渐苍白的脸色之后心里更是锥心刺骨般的痛,精致的他该被温柔以待的,而不是现在这般狂风暴雨。
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头辗转亲吻,动作还是慢了下来,心脏贴合着心脏,感受从未感受过的温度,果真火一般的炽热。
磨合期总是辛苦的,不过好在欢愉紧随而至,见他脸上布满一层薄薄红晕,眉头舒展,自是说不出的开心。
在结束的那一刻他已气若游丝,却还不忘在我心头补上一刀:“聂容,你不准离开我。”
看着这一床的凌乱不堪,看着他闭目沉睡的模样,我附耳倾听他的心跳,一下下平稳沉静,真的只想和他一直这么睡下去,于是悄悄呢喃:“不离开,我的心始终在你这里。”
时间不允久留,起身拿过他之前给我的那些衣服,按着他说的顺序开始着手,却是感觉和他身上那套差不多,之前才经手过所以能顺利穿好。
打水给他仔细擦净了身体,寻到之前他采摘自己仙脉给我炼制的没用完的药周身涂抹,这药很管用,眼睛看着那些痕迹一一消失,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最后将贴身衣物给他穿好后拉过被子盖住。
轻轻掩了掩被角,眼睛发现床尾处的那个盒子,伸手拿了过来,低头轻吻着盒面,右手则覆盖在他的额头,手下封印随着法力的加大落入他的脑海,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心里说了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走之前我收拾好了整个房间,尽量让它们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动。在出房门前突然记起手中的盒子是却霜从床头柜里拿出来的,怕里面还有旁的东西,便走过去检查了一边。
果不其然,那里面还有一个大盒子和一卷画轴,那卷画轴我见过,应该是那日他练的字,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有一把扇子,有一枚丝线穿起的印章,有那片紫色凤羽,以及那朵差不多已经风干的花和我第一次写给他的拜贴。
除却这些物件外,就数折子最多了。
随手翻了翻那些折子,里面无一没有他的批语,无一不是相同的两个字——不准!只有一本是例外,若不是今次见到我都忘了,我曾差威越帮我递了一本,里面不是提出说要下界,而是请求天帝另改封号,眼下翻来一看,他竟在旁边写到:“你曾说有权就是好!此刻我也这么觉得,若哪天你知道阿泽将帖子交给了我处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我好像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闹腾,不是这儿不对就是那儿不对,现在又嫌弃我给的封号,等你某天哄我开心了就给你改去。
怪不得天帝只有这个叫它不了了之,送去就是石沉大海没了影儿,我还当他看都没看呢!
原来从我一上界他就在注意了,这些东西他都那么用心珍藏着,可我却不能留下它们。
将旁边的盒子一并放了进去,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南红,想着我还没有正式送给他,这里面就有了一个情深似海的凭证,如今他不记得这个凭证,我便将它轻轻带到了他的手上。
“并非我不想要这个凭证,而且真的不能要。”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要知道他喜欢我,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就算是块木头也该明白了,依他的脾气,绝对敢为了让我活着使尽所有办法替我死去,但同时又庆幸自己运气好,能在紧要关头抓住机会处理好一切。
来到仙侣居,特意去看了看我那仙根,不知是眼花还是怎样,它整个看起来病恹恹的,颜色早不似初见时鲜活,那次受却霜的剑伤,断了些仙脉,如今顶端不知不觉间仿佛打了个花苞,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一片叶子,一片叶子一场生死,亦是一场天劫。
行云落到九霄宫阙外,里面的仙不多,天帝背着手在上方来来回回的走着,子恒被捆住站在一旁候审,才改邪归正不到半天他就被抓了,衰神附体。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杀了人
问茶此刻和月老正在下方交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皆沉了面色,他们不约而同的失口喊道:“聂容!”
天帝来来回回的在上方走着,听到这话后停下了脚步。
我则中规中矩的弯腰行礼:“见过天帝!”
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明显就是恨不能将我大卸八块般的愤怒,开口如洪钟震耳欲聋:“怎么就你一个,却霜呢?”
我恭敬着垂手作答:“聂容不知。”
天帝随即匆匆唤道:“问茶,寻到齐海后你们去仙侣居走一趟,一定请紫徽仙君前来。”
正在此时,齐海天官就赶来到了大殿,他看见我首先诧异了一下,对着天帝行过礼后才说:“聂容大人,齐海寻遍上界皆不见你,你从哪儿来的?”
“好了,别寒叨叨了,速速再去请紫徽仙君!”
天帝发了话,齐海立刻就要执行,我紧锁眉头,站出来高声说了句:“且慢。”
所有目光皆注视着这边,我缓缓道:“看今日情形,想必是子恒殿下犯了事儿,既然刑司殿大人在,何必劳驾紫徽仙君。天帝莫不是只当聂容这个暂代形同虚设不成。”
天帝眼神紧缩,似是不相信我敢当场给他难堪,回过神后便说:“聂容大人说的不错,不过可惜,子恒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事恐怕牵扯到了紫徽仙君,月老,你来告诉聂容大人是何事!”
“是!”月老暗中觑了我一眼,眼中来回在我侧脸打转,不知想看什么,随后缓缓上前拱手后道:“上界痴情树突然花落满地,而聂容大人的烟缘线被烧的只剩一截,那次刚好子恒殿下和紫徽仙君都进入过月老祠,所以本仙翁想瞧瞧是哪个讨打的要在月老祠纵火。”
不才正是在下,当时不忍观望那样绚丽的火焰焚灭情缘,我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剩了一截,失策。
子恒听到这个很不可思议,他立刻将话接了过去:“子恒以命担保绝不是仙君做的,我们那次去只是为了看我的烟缘线,并没有去看聂容的,聂容当时刚好从里面出来,他知道的。”
右边那道视线的不安是那么浓烈,我知道问茶此刻已经乱了方寸。
“月老,是我自己烧的!不干紫徽仙君的事儿。”
齐海天官吓得低头保持沉默,子恒率先就大叫一声:“什么?”
紧跟着天帝就指着我骂到:“你简直胆大包天!”
而问茶一脸的心如死灰,他轻轻摇头不愿接受我的话。
转身看着月老,他则带着一脸的后怕,在看到我后捶胸顿足般的说:“聂容你……你怎么能这般肆意妄为?烧什么不好去烧姻缘线?把痴情树烧了怎么办?”
他们的反应都在我意料之中,虽说心中十分非常之抱歉,可却只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聂容可是什么法都没犯,什么规都没违,各位何必如此怨气冲天,好好的一座神圣大殿偏偏搞的剑拔弩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人。”
许久未闻的铃音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一同入耳, “你确实杀了人!”
回神过来,上方已然多了一顶紫色仙轿,天帝下意识就喊了一句:“却霜。”
一丝淡香开始在殿内经久不息,而我却霎时就心乱如麻,他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
揪心不已的我木然跟着他们一起说道:“拜见紫徽仙君。”
轿内传出他淡淡的嗓音,清淡而疏离:“嗯!都免礼。”
天帝面色柔和了下来,直道:“却霜,你来了便好处理了。”
“阿泽这什么话?我并非是前来为你处理这些闲事的!”却霜反问后在轿内笑了笑,“其实本也没打算来的,但仙侣居内出现了上界禁药问情,我想你或者筠平天官可能会需要证据。”
这种场合并不适合玩笑,他们都将疑惑的视线对准那顶轿子,天帝也如坠云里雾里,“却霜啊!前段时间广浩被我罚下界去了,如今刑司殿由聂容暂代,你记错了。”
然而子恒听到这话后不由得抖了抖身子,眸子中全是惊疑,还不待却霜答复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我炼的问情不是被吃了吗?怎么会还在?”
却霜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情若以药问,便不是两情,子恒该历练了。”
此刻方才明白,那颗药真是问情,只不过是子恒炼的。
神奇的是子恒并没有对却霜这话多么激动,他开始深思起来。
“他那点儿把戏怎么瞒得过你的眼睛。”天帝这话说的我心里跟着一抖,随后他又假意轻咳了一声,“哎,都怪子恒被我宠坏了。”
“齐海天官,你且先将子恒殿下带回惦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惦琴一步。”
齐海领命扣住子恒,子恒没有挣扎反对,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却霜的仙轿,随后又看了看我,视线从上至下看的十分仔细,表情瞬间变得恍然大悟,“聂容这身衣物做工材质极致精美,过往倒真是子恒愚笨了,的确需要历练。”
这衣服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场上没一个懂子恒的话,包括却霜都在纳闷。
齐海押着子恒经过我的身边,他停下了脚步,真心实意的说:“其实就算没有问茶,我也会第一个登门拜访你,从在玉街会面时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和紫徽仙君的事儿可能没法同你解释,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弄清楚过到底是不是他,单凭恒霜绝世中那个霜找到他,以为能解开几百年的疑惑,却是越来越迷糊。”
他的话音很低,除了最近的齐海天官其他一概不知我们在说什么,齐海天官不知来龙去脉,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问茶说子恒被天帝封印了一段记忆,这在上界是个大秘密,虽然不知道记忆里有谁,但却知道那有关他的生死,一想到我曾因却霜而对他疏离,心中便如鲠在喉,此刻我们皆出了事,他可能即将下界,而我还不知道哪天就一睡不醒,还是稍后就会变作孤魂。
我们看着对方,居然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反正就这么说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对不起什么,俩傻子似的笑了笑,他面朝外面广阔天空,错过我身边时吊儿郎当的说:“风华录里边始终缺那冠绝上界之影,真是个遗憾!”
其实,今后我可以给他填补这个遗憾,但无论却霜想不想的起来,这都是在找死,不过私下若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给他画一个轮廓瞧瞧,满足他那点儿癖好。
子恒一走,便就轮到我了,笑容始终没有让它从面上消失,我平心静气的等待着。
场面沉默着,气氛开始变得胶着起来,他们都不肯讲话,一盏茶过了,天帝坐了下去,两盏茶过了,天帝看着却霜仙轿的眼睛开始一闭一闭的,三盏茶过了,我的耐心也被磨光了,傻了吧唧的,站着都快站成木桩了,“天帝若没别的事,聂容告退。”
“等一下,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霎时月老迈步而出,挥袖卷风掀开我额前碎发,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只听的他道:“没有啊?”
问茶也跟着惊疑:“怎么消失了?”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仙童,正是那日守在月老祠门前的哪一位,他一溜烟儿跑进大殿,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我打招呼,“哥哥不强颜欢笑的样子真好看。”
这孩子,眼睛太毒了吧!
“拜见天帝,拜见紫徽仙君。”
他糯糯的嗓音干净空灵,天帝道:“起来吧!”
月老唤到:“果果,你来做什么?”
“果果来通知仙翁,痴情树上的花不落了。”
“我知道了!”月老看着我颇为愁苦,他没好气的说:“聂容大人,你在月老祠纵火一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天帝与仙君自会想法处理,你是颗痴情果,姻缘线不是出在痴情树上,而是长在痴情树上,受了情伤出现花印便会直接威胁到痴情树兴盛,痴情花落尽之时他处的姻缘树也将衰败,你自个儿快些去了还不打紧,怕就怕时好时坏,发病没个征兆,随时随地折腾我一次,到时我月老伺跟你刑司殿绝对没完。”
“不是个有资本纠缠的命,偏偏养了颗讨人纠缠的心,一场孽劫。”月老说完便颇为无奈的摇着头对天帝拜别:“月老告退。”
果果牵着月老走出了大殿,我却是什么都没弄明白,情伤?手指轻轻朝额头上摸去,这里的印记难道消失了?它的出现是因为天河那一日发生的事,那它消失在今日只怕真和情伤有关。
大殿只剩下四位,天帝终于不再指望却霜能说什么了,他颇为纠结的瞪了我好几眼,“想不到你在上界修为平平,居然还有祸乱三界的本事!姻缘线出哪儿不好偏生出在痴情树上,情在哪儿伤不好偏偏要去月老祠。”随后就对着问茶颇为严肃的说:“问茶,眼下素雅不在,你走一趟大梵天,就说上界求一颗绝尘丹。”
天帝发了威,问茶一脸迟疑的看着我。
大梵天的绝尘丹,断情绝爱的佛门灵药,一旦服下,除了清修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却霜不要我忘记他,我绝不会忘了他,“不需要,聂容就算是死都不会吃。”
天帝又是一怒:“嘿!立场听起来很坚定啊,子恒被宠坏了,你也被宠坏了是吧。”
我将眼睛移向别处,似是不想听他讲话,决心已定,他若强来,定拼死反抗。
“天帝息怒。”问茶见状立刻求情。“聂容他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要付出代价。”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再次不容置疑的说:“不想他现在就死你就赶紧去!”
面对天帝的威胁,问茶立时消失大殿之内。
“这位大人想必不知道,痴情树上未曾长过姻缘。”
大概能猜到却霜刚刚是在休息,而我和天帝的争吵闹到他了,所以他才开始讲话。
“一旦出现是很棘手的问题,你情伤时没到过月老祠还好说,但既然已经惹得痴情树跟着受了伤,那么你以后便再受不得,私以为断情很有必要,却霜建议你要为三界考虑。”
此刻天帝看怪物一样看着那顶轿子,我则平平淡淡的回答着他:“抱歉,聂容不接受。”
“怎么不接受呢?你烧姻缘线的本意不就是早就下定决心用命来断情弃爱吗?如今绝尘丹一忘,既能保你往后不受七情六欲所苦,又能解除痴情树的隐患,明明两全其美呀!”
却霜同情他人的话挑不出一丝儿毛病,完全是宽容大度的在好言相劝,场上只余我和他的对话声,天帝恐怕还在努力理清眼下的情况。
“多谢紫徽仙君,无论如何,聂容坚持不忘,唯一的要求!”
场上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却霜没在坚持,却转而说到:“律令中好似并没有关于自我焚烧姻缘线该当如何,阿泽你看该当如何?”
突如其来的询问叫天帝愣住了,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这个嘛……”
却霜见等不出了结果,便又道:“既然聂容大人此刻暂代筠平天官,想必刑罚你也是熟悉的很,要不你自己说说这情况该怎么办?今日一起商讨好了好添往律令中去。”
商讨着自己给自己定罪,千古奇事出今日,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在下方发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对了阿泽,你可有封我的记忆?”
却霜看我在努力思考,便问了天帝一句,天帝显得有些不明就里:“啊!我封你记忆干嘛?”
“那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能封我记忆的除了你我实在猜不到旁人了。”
他的意思是能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没有旁人了。
天帝哑了口片刻,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我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不惊不惧。
“这,这你既然知道自己被封了记忆,冲开封印不就行了,对你不是轻而易举的吗,纠结个什么劲儿。”
天帝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他是料定了自己说的十分之好,也料定了那个封印是我干的。
少顷,却霜貌似有些为难的说:“我还没想好,那是禁封。”
得意之情瞬间凝固,天帝双眼如刀,刀刀朝我砍来,末了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位下手的果真是活腻歪了。”
“能给我下封印者必定关系不同寻常,我要是冲开,保不准就会重伤于他,可上界与我走得近的着实没几个。”却霜问道:“你知道可能会是谁吗?”
我要笑不笑的瞧着天帝,保却霜的机会给他了,就看他怎么用了,只要他随便给他杜撰一点事儿,这点记忆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天帝将手放在桌上慢慢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这一点倒和子恒差不多,不过,上次不还让离愁天仙杀我来的吗,眼下他紧张个毛啊!
“怎么今日我的问题你们竟没一个能回答的,是太难了吗?”
我和天帝都相顾无言,他看着我示意我先,我看着他,眼睛里说:我偏不!
天帝恨不得马上拍桌子,他在上方用力平息自己的呼吸,拿法术同我讲着,“你要不说,我就让却霜立刻冲破封印,你该能预见后果。”
威胁我!我也同样回道:“后果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自己恐怕不好交代倒是真的。”
“聂容,你真是个奇葩,老子拼命要想办法来保你,你却拼命给我往南墙上撞。”
嘿,神仙说的果真就是神话,不是我等做过人的仙理解的了的,“别给我故作姿态,上次离愁天仙下界前拿剑戳我,他大爷的到底谁授意的?”
天帝那次和离愁上下其手,不知允了离愁什么龌龊条件让他敢这样,我猜八成是同广浩有关,不过可惜失败了。
他的模样有些着急,逃避的说辞十分之拙劣:“那次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的。”
简直一派胡言,明明就是见不得自己身边人出事儿才对我起了杀心,今次我真的是被打击了,“若非在下界,你有一千条命都不够砍!”
神仙怎么了,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唯一差别也就是本领问题而已。
上方天帝在冷笑:“可惜,一条命你都砍不死。”
“我用战徽,你要不要过来让我试试看?”
和天帝对话良久,跑题早就跑到一光年外去了,所以,却霜才会有此一句不紧不慢调侃之语:“看你俩剑拔弩张的,要不要去玉街比试一番,刚好我在,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亡事件。”
我和天帝同时移开对视已久的视线,却霜却在这时挑开了轿门,我尽量控制自己表现出平常态度,不动不摇,如一根木桩。
他在上方看着我,面上从容不迫,就像看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仙官,抑扬顿挫的语气紧敲心扉:“聂容大人不会连却霜那个小小的问题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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