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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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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你不要说了!!!”洛凝尖叫道,声音尖锐,仿佛能够冲破云霄一般。
  可她除了尖叫,一时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什么苟延残喘,什么活着不如死了,洛玉音你活该,你自己偷男人,他死了活该,你的孩子死了也活该……啊!!!”
  洛玉音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绣花的鞋子很是漂亮,可是踩人的时候也很疼:“你再说一遍……”
  她脚下使力,洛凝头上的钗环已经掉落了一地,她痛的想要挣扎,却被洛玉音持剑直接钉穿了掌心,血液的味道流淌,让这本是奢靡的宴会染上了不一祥的色彩。
  无人出手助她,洛玉音的恨埋藏在心里很久,她本以为的铁规不过是曾经姐妹为登位的阴谋,这个让她弃若敝履的位置,换了她最心爱人的性命,她怎能不恨!
  “啊!!!”洛凝痛呼出声,她努力的想要拔出剑,疼得浑身扭曲。
  洛玉音抬起了脚,看着她攀爬前行,好整以暇:“害人的时候觉得畅快,当时可想过自己的后果么?故意把祟颜给了洛蕊,又让洛蕊去害了洛娴,一石二鸟,构陷她与男子亲密往来,害她被封修为,当年死去的洛涟是如此,当年与你不合的洛毓长老也是如此,洛凝,夜路走多了,没撞见过鬼么?”
  洛娴眼睛睁大,瞳孔收缩,听着洛玉音的话有几分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是她做的?”
  “不是,不是我!!!洛娴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洛凝拼命抓住了洛娴的衣摆,鲜红的血液印了上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样,可惜洛娴抽出了衣摆后退了一步。
  “我不信你了,”洛娴轻轻开口道,“洛凝,我不信你了。”
  这个娴静温柔的女子也对她发出了拒绝。
  “这大约就叫做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了吧,”朝砚往嘴里丢了一块点心,眼睛微亮,“这个好吃。”
  朝纵伸手尝了尝:“临走时让她们把厨子送你就是了。”
  那里血雨腥风,这里一片平静,剑霜寒侧目看了两眼,示意他二人不要太过分。
  朝砚立马正襟危坐,一副刚才吃了糕点的人不是他一样。
  洛芙没空理会这里,她只是觉得痛心,她曾经看好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死在了阴谋之下,累累白骨,她们可会怨恨她这个府主从未彻底清查过,而放任这个刽子手统治着这个大洛神府。
  “玉音,本座知道你恨,但暂且饶她一命吧,”洛芙深深叹气,她仍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却莫名让人觉得好像瞬间疲惫苍老了很多。
  洛玉音步行一旁道:“府主是想让她交出祟颜的解药?”
  洛芙点头:“她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大洛神府必不会轻饶,你不必担心。”
  洛玉音点头,她忍痛多年,如今的确不急在一时。
  洛芙击掌,有两位劲装女子蓦然出现,将地上的洛凝拖了起来,她道:“将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祟颜的解药,还有,曾经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拿于本座。”
  “是,”那两位劲装女子道。
  “我不要,我不要,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洛凝已经被带了下去,可是声音仿佛还在这里响彻。
  “娴儿,本座必会医好你的脸,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洛芙开口道。
  洛娴眸中隐有泪光,这让她看起来更是柔弱了几分:“是娴儿不好,多谢府主费心了。”
  此事尚未了却,洛凝一人自然是无法桩桩件件做的那样小心周到,不露丝毫的马脚,还有其他党羽需要清除,水深一片,其下污浊不堪,连洛芙都无法厚颜再提与奉天剑宗结盟之事。
  “此事让剑寒星主看了笑话,”洛芙强撑着疲惫道,“还请星主守口如瓶。”
  “自然,”剑霜寒起身,朝砚与朝纵接连起身,“我等在此处已经待了许久,不日便将离开,府主繁忙,今日便算是告辞吧。”
  “诸位慢走,”洛芙也无意再留人了。
  经历一次打击尚可复原,接二连三,只怕大洛神府也撑不住了。
  剑霜寒示意,三个徒弟紧步跟上,唯独洛玉音停留,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朝砚打过招呼。
  从大洛神府的离开相当快速,之后的变故不知道如何,剑霜寒对上那样的阴谋诡计,明显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临行之前倒也有人相送。
  如此情境,大洛神府不敢怠慢,洛黛在一旁奉上了临行礼物,洛娴则在此处对朝砚二人送别。
  “二位前辈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洛娴略微垂眸,眼睛之中有些许的不舍。
  “祟颜的解药不易得,洛凝未必会有,我这里还是会帮你询问前辈,”朝砚笑道,“山水有相逢,有缘自会再……”
  他的后腰被朝纵掐了一下,朝砚改口道:“总会见的,不必着急。”
  洛娴微微一怔,看着他们踏入了界阵之中。
  “娴儿,走吧,”洛黛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洛神府风云转换,抓捕下狱,圣女之位空缺也带来了一定的混乱,本来洛凝下位,应该洛娴补上的,可她容颜被毁,洛凝无论怎么受刑,一口咬定了没有解药,若是找不到解药,大洛神府的圣女若是时时轻纱覆面也是不像话,更何况还有洛玉音这个前任圣女在。
  她当年为人所害,圣女一职空缺,才会有之后的选人,如今她回归,能力修为手段皆是不缺,比之洛娴的娴静淡然,似乎更适合这个位置。
  无形的风波再起,洛娴不欲争夺,淡然推拒:“此圣女之位,本来就是玉音姐姐的位置,洛娴隐居多年,已经无意争抢。”
  “那便却之不恭了,”洛玉音柔声应下,自此圣女之位尘埃落定。
  洛娴眼睫微垂,看不清其中情绪。
  朝砚一行穿过界阵的小舟前往了奉天剑宗,朝砚一向闲不下来,此时却靠在朝纵的肩头似乎略有疲惫。
  “怎么累成这样?”朝纵将人拥住。
  “因为有人不让我好好休息啊,”朝砚打了个哈欠道。
  剑霜寒与宁旭的目光看似直视前方,但都分了一缕到朝纵的身上。
  不让休息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有歧义,但是这两个人的确还是元阳之身。
  “谁不让你好好休息?”朝纵问道。他可没有在朝砚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剑霜寒动了动耳朵:“为师记得那个洛玉音不是你的人么?”
  “你的人?”朝纵低头,“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手下,但是也是大洛神府的上任圣女,”朝砚换了好几个位置靠的舒服些,“不要误会。”
  朝纵尚未想到那里,他只是在想朝砚打算干什么:“你想将大洛神府收归囊中?”
  朝砚微微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之前只是想替手下解解气,现在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如愿以偿罢了。”
  三个人都没懂,除了朝纵,纷纷露出了求知的目光。
  朝砚默了一下,无奈开口道:“朝纵从界阵之中出去,哪儿不掉偏偏掉到大洛神府的河流之中,你们可想过原因为何?”
  宁旭直接摇头:“那不是偶然么?”
  朝砚又打了个哈欠,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是为了双重保障,被空间风暴席卷全身,朝纵未必不能行,只要有我给他的丹药,康复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要让他坠落在水中……”
  剑霜寒眸中有些迷茫,宁旭直接不懂就问:“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想,多动动脑筋,要不然脑袋该生锈了,”朝纵笑眯眯的看着宁旭道。
  宁旭默然。
  朝纵的气息却变得有些危险:“你怀疑洛娴有诈?”
  “不是怀疑,是确定,”朝砚懒洋洋的开口,“我去看过你坠落的那条河,距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而且泥沙泛滥,她平白无故前去那里,你觉得能干什么?”
  朝纵正要开口,却被朝砚捂住了嘴巴,他笑眯眯的看向了宁旭道:“来,小师弟答。”
  宁旭:“……”
  “答对了有奖,”朝砚笑道。
  宁旭硬着头皮道:“救人。”
  “答对了,奖励凝魂丹一瓶,”朝砚这奖品绝对丰厚,绝不骗孩子,但是宁旭拿了那丹药除了卖钱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说她是刻意救我?目的呢?”朝纵被松开了嘴后问道。
  朝砚懒洋洋的点着膝盖,轻声说道:“人一般会被救了,多少会对救命恩人产生别样的情愫,再加上你失忆了,若我找不到你,你与她难免会日久生情。”
  而一旦朝纵承认爱上别人,朝砚纵使再心有不甘,最多也不过是让朝纵恢复记忆,他有洁癖,肉体之上是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尚可原谅,而精神上若是住了另外一个人,朝砚宁愿不要。
  这或许就是当初戚裕所说的永别,不是分离还要思念,而是诛心,诛灭了心才叫永别。
  “我不会,”朝纵蹙眉,“我不记得你,但是我知道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不会爱上别人。”
  “所以这就是你好的地方。”朝砚跟他抵着额头道,“我相信你。”
  他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至始至终都是相信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而他不失望,失望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宁旭感受着满小舟的情浓,默默开口问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失忆的?”
  现在恢复了么?
  剑霜寒看了过去,同样为想问。
  朝砚疑惑:“你不知道他失忆么?”
  宁旭木着脸:“我怎么会知道?”
  剑霜寒不语。
  朝砚甩了两下扇子,也很疑惑:“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这么多日相处,朝纵的行事作风跟以前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小师弟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么?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卖了的?
  宁旭:“……”
  剑霜寒:“……”
  仿佛智商被按在地上磨擦。
  宁旭不死心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大师兄恢复记忆恢复的太自然,所以没有看出来。”
  一定是因为这样,肯定是在见到朝师兄的那一刻就恢复了记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亲密。
  朝砚默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呢。”
  “那他亲你?”宁旭瞳孔微微睁大了一些,表示震惊。
  剑霜寒无话可说,致力于做一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好师父。
  “他失忆了和亲我有什么关系?”朝砚反问道。
  宁旭默默抱剑,决定以后好好练剑,一力降十会,不要试图动脑比较好。
  “师父是知道的吧?”朝砚问了一嘴。
  剑霜寒冷声道:“自然。”
  朝砚:“……”
  看来师父也没有看出来。
  “洛娴一人不能成此事?她背后的人是戚裕么?”朝纵没有记忆,很难从其中理顺关系,“他们想要做什么?”
  “要么掌握大洛神府,要么彻底毁了,”朝砚淡淡开口道。
  祟颜非大乘修士不可制,且传说很是久远,洛凝是怎么知道并使用的那般精准的?
  当年洛凝的对手死的七七八八,连洛玉音都是濒临垂死,却只有洛娴这个看似毫无威胁的人活了下来,洛凝在前面顶着,洛娴想要上位,一要揭破洛凝的真面目,二则是确认洛芙能够解开心结,如何解开心结?自然只能是腾家星域开启。
  谁能掌握星域开启的时间呢?除了齐冕,不作他想。
  这才是朝砚确定的方向的地方,因为一切最终的结果,最终的获利者是谁,谁才有可能做了什么事情,只可惜机关算尽,算漏了一个洛玉音,也让朝砚截了胡。
  想要灭掉洛洄的主意大约是洛凝的,但是让整个大洛神府受难的,却有可能是她背后洛娴的主意,所谓的构陷与男子往来,也可能是撞上了与齐冕之间来往的事情,所以洛凝才会说她没做。
  只可惜狼来了的事情听多了,没人会信她了。


第182章 谎言
  朝砚一一诉说; 几人才算彻底理清了其中的盘根错节。
  “你既知道,为何当时不告诉为师,让我杀了她?”剑霜寒蹙眉; 潜伏如此之深,让人丝毫没有防备; 那女子比之洛凝更加可怕。
  “第一; 祟颜的确是她背后之人给的; 但是招数不是她用的; ”朝砚竖起了一根手指道,“第二; 其他的女子的确都是洛凝害的; 洛娴并未动手,洛玉音的遭遇便是; 或许洛娴言语诱导了; 但是不是她做的; 第三,大洛神府之难; 同样是洛凝引来的人; 只是她没有轻重,不知辛池的背后还有枯骨老鬼,请神容易送神难; 最重要的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洛娴做的,她的行事必定是齐冕教的; 同样不染血腥,只以诱导为主,若不上当,自然不会出事,可惜……”
  祟颜此物的确剧毒,可是没有了祟颜还有其他,洛凝若不动念,总还有其他的手段。
  而洛娴这颗棋子埋伏许久,被动的时候或许就是为了朝纵,以腾家星域为开始,彼此布局,最终要达成齐冕所想,将大洛神府收归囊中和让朝纵变心,作为棋子,两者都没有达到,无用之子,结果只有废弃。
  剑霜寒握剑的手收紧,此事洛娴有错,可是洛凝大错特错,真想追根究底,却只能发现用的不过是人心中的欲望和邪念,欲壑难填,当真令人觉得失望至极。
  “而且动了洛娴,齐冕可是大乘修为,师父你打不过的,”朝砚懒洋洋的道。
  剑霜寒摩挲着剑柄道:“你说齐冕?他才是那星域背后布置的人?”
  “算是吧,”朝砚答道,“但清净珠和魔灵藤都是腾家自己带回去的,覆灭是因为是滕子谦的自爆,跟他也扯不上关系。”
  跟大洛神府一样,留下诱饵,算计人心,手上不沾染一滴鲜血,自己永远的置身事外。
  腾辉阁,大洛神府皆有他的人,难保其他势力不会有。
  棋局早已布下,朝砚能做的不是对弈,而是破解。
  虽然齐冕在此两大势力处做的事情无所谓,但是他动了朝纵的念头,对局便是……死局。
  宁旭默默出神,朝砚笑着在他面前挥了挥折扇道:“小师弟听懂了没有?”
  宁旭郑重道:“这个还是听得懂的。”
  他只是觉得,他跟朝砚好像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
  “洛玉音留在那里不会有事么?”宁旭问道。
  “不会,这就是为什么不能杀洛娴的最后一个原因了,”朝砚笑眯眯道,“彼此留一线,我们不动洛娴,他们也不会动洛玉音,只能力上而言,洛玉音要胜过洛娴很多。”
  这些年览清阁的活不是白干的,一个亲手拓展势力的和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比起来,洛玉音本就胜过洛娴许多。
  这一局本就是齐冕输了,大洛神府很快就会尘埃落定,齐冕不会将很多的注意力投诸在那个上面。
  “他在其中搅风弄雨,不能直接派人围剿么?”剑霜寒蹙眉道,他不懂那些阴谋算计,但是人总是难以抵挡诱惑的,有齐冕在其后刻意撒饵,这修真界会越来越乱。
  “师父你想得到的,他怎么会想不到,”朝砚又打了个哈欠阖上了眼睛,“理由呢?凡人争权夺位还有个清君侧的名头,师父你派人围剿的时候估计人都溜的没影了,而且事情的确不是他做的,万鸿门估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师父你可能被打入反派的,说不定他还会倒扣你一顶帽子,说你跟魔修有关,还会波及到奉天剑宗。”
  这结果太过于严重,剑霜寒一滞,有剑却好像被封在了剑鞘之中的感觉,实在很糟糕:“那现在怎么办?”
  朝砚呼吸平稳:“该吃吃,该喝喝,没事的……呼呼……”
  他那小呼噜一连串的,仿佛刚才讨论的是在吃什么,去哪儿玩,而不是修真界的腥风血雨一样。
  朝纵虽然记忆尚未恢复,但是对于朝砚的性情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面对剑霜寒与宁旭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的神情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如今对方落子不定,暂时猜不出对方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既然如此,不如放宽了心,紧张也是等,放松也是等,他大约是这么想的。”
  剑霜寒点头:“此话也有道理。”
  若是被对方搅的时时风吹草动,才真是着了对方的道。
  大洛神府中鲜花已然长出了花苞,不需要丹药,只需要配制的灵液撒下去,很快这里便会重新恢复繁花似锦的模样,修士比之凡人能够再造的能力要强出很多。
  洛玉音从芙蓉阁中走出,盈盈如水,手中的玉简交代的是大洛神府后续的处理工作,以她掌了多年览清阁的本事而言,此任务着实算不上难,但是治标不治本。
  大洛神府难逃一落再落的命运,而府主洛芙看似狠心,实则有几分女子的优柔寡断,她是因为修为上位的,而并非能力,如朝砚所说,管理一道上修为是最不要紧的,管理者管无数能人,而那些能人才是真正需要劳碌的,能者服其劳。
  善于管理者应该凌驾于修为者之上,才能带领一个势力走向兴盛,就如同朝砚所在的圣域之地的宁家,他们便是让极为有头脑的弟子去管理家族,而让有能力的弟子听其调遣,礼仪来往,长盛不衰。
  不过洛玉音有心也无力,除非洛芙亲自下台,否则想要将那些坏根斩掉根本不可能,顶上者无力管辖,下面才会一团的污秽。
  览清阁内便无此景象,朝砚向来赏罚分明,以能力定位置,不论美丑,内中弟子多数竞争上位,即便是金丹期也能动用元婴修士,竞争很激烈,却不会像这里这样一团污秽,因为品格低劣者,不管再怎么优秀,只要害了自家人,一律以死付出代价。
  朝砚看似懒洋洋不爱理事,对于这样的事情却看的透彻,平时好说话,真到了要紧的关头,说杀便也杀了。
  比起大洛神府,洛玉音对于览清阁更有归属感,这里她之前说不屑一顾,便真的不屑一顾,那些所谓的灵石,宝器,技法,在朝砚手下她根本不怕得不到。
  大洛神府的大船岌岌可危,即便一时不会崩塌,也经历不了多少的风浪,洛玉音可以出手相救,但是……没有那个必要。
  她看不上的地方,朝砚自然也不甚看得上,一切不过是争夺罢了,你不占她便占了,此消彼长不是好兆头,所以还不如他们占了的好。
  只不过要防备的是洛娴知道她与览清阁之间的关系,洛娴或许调查不出,但是她背后的人未必调查不出。
  但朝砚在她来之前却也说了不必担心,只要不动洛娴这个人,那背后的人就不会过分插手,一旦那人落子,朝砚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朝砚说这句话的时候,洛玉音总感觉他在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落子何处。
  若是很久之前,有人跟洛玉音说可以相信一个金丹修士的承诺,她一定会嗤之以鼻,笑话那人太天真,可是事实上朝砚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事实证明不同,他虽不爱理事,却绝对是位可以相信的主人。
  毕竟她从未见过哪个金丹修士能在短短数年间提升到分神期的。
  也未曾见过如此轻易将大洛神府收归囊中的,虽然暂时未曾,但是不久的以后,这里会成为览清阁的一部分。
  洛娴背后之人机关算尽,要的自然不是一个大洛神府,可既然推了洛娴上位,洛芙这个名正言顺的府主就有可能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悄无声息的陨落。
  洛玉音走出的时候看到了洛娴的身影,她笑着走了上去:“娴儿,你怎么来了?”
  洛娴眸中带着笑意,不知内里,她仍是那个娴静无比的女子:“玉音姐,我是来找你的,有事想说。”
  洛玉音停了一下温柔问道:“着急么?”
  洛娴笑道:“也不是太着急。”
  “那我今晚去你那里说,”洛玉音扬了扬手中的玉简道,“正好府主交代了事情去做,可能无暇分身,若是不避讳,在这里说也可以。”
  这里就在芙蓉阁外,即便设下禁制洛芙也能够听得到,洛娴垂首道:“是我过来的匆忙,打扰到姐姐了,那今晚我在房中等姐姐过来。”
  “好,”洛玉音笑了一下,御空离开了。
  洛娴看着她飞离的背影,娴静如水的眸中略有一起复杂之色,随即又那样淡然的转身,在花田之中采下鲜花数朵,挑那种含苞待放的放在了篮子里面,如往常一样的缓步离开。
  大洛神府铁规已改,从前交好而不敢上前搭话的姐妹纷纷打招呼,洛娴点头示意,一如往常般进了自己的屋子。
  关门之时手指微顿,她合上了门的那一刻道:“请让我将花放下来,否则会引人怀疑。”
  那道灵气波动未动,洛娴抬步将花放在了桌面之上,刚刚松手,一道凌厉的巴掌朝着她的面颊而来,直让她身体都在空中翻了个滚,洁白的面纱染血落下,洛娴从地上爬起,另外一个巴掌又落在了另外一面的脸颊之上。
  唇角撕裂,溢出了鲜血,洛娴闷哼一声,将到唇边的鲜血咽下,纵使爬起也只是跪在地上,微微垂头,看着那道不知何时隐藏在房中的身影靠近。
  黑红色的衣摆,带着微微桃花的香气,像是从哪里沾染过来的,薄凉的女声如同从寒潭深处泛出的水花,偏偏染上了落红的妩媚之色:“洛娴,你可知我为何会打你?”
  那女子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之上,乌云一样的黑发上只簪了两根衔着红珠的发簪,看似简单,却难掩她的美貌。
  洛娴低头冷静回答道:“是因为属下擅自做主的行动。”
  “那你可知,因为你这颗不听话的棋子,交代你的任务未曾完成,大洛神府也未曾拿下,还让主人下一步的计划受到掣肘,”那女子冷声说道,“你说按照规矩,该怎么处罚你才好?”
  洛娴垂落在膝上的手收紧了一些:“无用之人,以死谢罪。”
  不能将消息透露,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想要封口自然是用死亡的方式最好。
  “那你还在等什么?”云霁冷声问道。
  “云霁大人,”洛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那张因为被打而愈发可怖的脸,直视着女子道,“此命令是主人下的么?”
  那眸中娴静如水,微抿的唇却有几分的倔强。
  云霁抬眸:“什么意思?你区区一个元婴修士,本座还不能决定你的死活了?”
  “属下不敢,”洛娴直视着她道,“棋子摆在棋格之上,能不能用,要不要弃用都由主人说了算,若是贸然除去在下,云霁大人也便犯了与属下同样的过错。”
  云霁垂眸,深深的看着洛娴,眸中有厉色流转而过:“你倒是伶牙俐齿,知道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命。”
  洛娴重新低下了头去,大气未曾出一下:“属下只是替主人着想罢了,不知云霁大人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不过是代主人传话,主人说大洛神府不过是区区末流势力,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可动洛玉音那个人,”云霁站起身来,冷声道,“还有一事,如今不能给你夺颜,你这伤还是更真实一些为好,免得平白被人怀疑,运气不错,事情办砸了也能捡回一条命。”
  洛娴垂下的眸中一缕复杂的神色闪过:“主人说不能动洛玉音,是发现了什么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主人全部都知道,”云霁眉宇之间闪过淡淡的轻愁,“洛玉音是朝砚的人,此地事情已了,朝砚,朝纵,还有洛玉音的事情都不允许你再掺和在其中,若再敢有妄动之举,这脸可就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可洛玉音可能已经发现了属下的身份,”洛娴也有些在意此事,她在意的不是洛玉音,而是朝砚,朝砚给人的感觉很随意,也很慵懒,似乎万事不放在心上,可是在朝砚的面前,她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那时只以为是错觉,以洛玉音个人的能力,如何能将大洛神府内的情况了解的那般透彻,原来是有那个人在身后布局,才让她一败涂地。
  “洛玉音同样不会对你出手,”云霁有了些许的不耐,“这是你与她之间的制衡,也是朝砚与主人之间的制衡,不必多问,未有下道命令来临之前,你就只是大洛神府的洛娴而已,可明白?”
  “属下,”洛娴低头道,“明白。”
  云霁看了她一眼,转身之间已然从房间之中消失,洛娴跪的端正的身姿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唇角淅淅沥沥的鲜血滴落在了裙摆之上,被她随意的抹了两下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沫。
  她缓缓起身,将衣摆和面纱之上的血迹清理掉,确认房屋之内再无半分的血腥气息,面纱戴上,将那暂时无法消除的伤痕完全遮掩,然后在书架之上挑选了一只白玉的花瓶,拿起了花篮之中的花朵静静修剪之后插入。
  含苞待放的花朵,配上红彤彤的浆果,看起来也格外的热烈漂亮,洛娴将那花瓶扭转打量着,蓦然笑了一下。
  女人,不管修为高低,脾气软硬,其实都是一样的,在最根底的地方,渴望着倾慕之人的垂青。
  就如同她对朝纵一样,封住修为便是真的封住修为,朝纵于魔修手下救下这大洛神府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魔神降世一样,洛娴讨厌伪君子,却喜欢纵性之人。
  大约是伪君子与她自己太像,反而让人觉得心里不安,如朝纵那般,将那些虚伪之人皆不放在眼里之人,不必勉强自己与他们虚以委蛇之人,可能便是她此生倾慕之人。
  只可惜,那个人喜欢的人是另外一个,朝砚不是伪君子,也不是真君子,他同样是放纵的,但是他与朝纵不同,他有礼节,懂克制,可是他的心是自由的。
  行礼之时不见谦卑,接受他人问好之时也不见高傲,更是能让朝纵那样敢于与天地同毁的人收敛自己的凶性。
  野兽不可怕,可怕的是野兽拥有着耐心和智慧。
  即使失去记忆,她都没有机会,更何况如今已经重新爱上朝砚的朝纵,他们之间,只需要一眼的时间,没有别人插入的余地。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谁都懂,但谁都不会觉得甘心,修为越高,能力越强,越不甘心,一如云霁自己,二如她的主人。
  至于她自己,洛娴自认无人指挥她连命都可能保不住,痴心妄想之事还不如安安分分的过她自己的日子。
  洛玉音来时屋内只有花香寂寥,她站在门口笑的温柔:“娴儿找我来到底何事?”
  “急事,大急事,”洛娴掺了她的胳膊拉进了屋里,拉到了一副绣屏之前,手指拂过上面的花蕊道,“这副海棠春睡我绣了许久,可是花蕊处总是绣不好,从前这大洛神府的绣工就属姐姐最为出众,只能请教你了,不过这等小事于我是急事,却也不敢耽误你的正事。”
  洛玉音低头看了两眼,初时的戒备暂且放下,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后低头俯身去看那绣屏,片刻后温声道:“此处需要拆了再绣一次,顺序错了,你可以用滚针法试试。”
  洛娴眸中有光:“果然是错在此处,多谢姐姐了。”
  “不客气,”洛玉音看她坐下,也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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