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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师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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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仙山高耸入云,此时正是下午太阳正热的时候,外面虽有凉风阵阵,屋内却是憋闷的不得了,好在钟意然和徐少卿有仙法护体,倒是不惧寒暑,不过辛狗蛋却是忍受着闷热的空气。
  
  徐少卿进了他的屋子,见到的便是辛狗蛋在炕上努力做出一副五心朝天的样子,双目紧闭,光光的脑袋上汗珠滚滚而落,额头一片湿润。
  
  这孩子,徐少卿赞叹一声,心中也为他的毅力所惊叹,过去开了窗子,让屋内的空气不那么闷热。
  
  辛狗蛋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师兄的身影。他心中一喜,收了姿势想要下地迎接,结果五心朝天的时间过长,四肢酸软,又一次结结实实的扑到在地。
  
  004
  
  “你这孩子。”徐少卿叹息一声,却没有责怪的意思,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辛狗蛋自小在市井荒村长大,他人小力气不足,平时打猎纵有所得,也是不多,多靠村人施舍,因此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此时他见徐少卿虽是叹气,声音却隐含笑意,心中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这样让师兄高兴,心中也有了模糊的喜意。正分神间,听到徐少卿问他功课,不敢含糊,忙一一答来,听得徐少卿连连点头,让他继续努力。
  
  
  刚刚徐少卿顺便去了外峰拿了些米粮蔬菜回来放在厨房,此时已经下午,辛狗蛋也勤勤恳恳的从早上努力到了现在,毫无懈怠,便让他擦擦汗,准备教他习字。
  
  什么习字不习字的,辛狗蛋毫不在意,他只知道师兄要留在这里陪着自己了,因此大为高兴,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跑去将收好的笔墨纸砚一股脑的拿了出来,看得徐少卿失笑。
  
  先从认字开始,徐少卿随意问了辛狗蛋几个问题,发现他居然也认识几个字,只是不多。
  
  对此,辛狗蛋毫不在意,他爹就是个读书人,小时候也抱着他教过一些,从父母双亡后才落到栖身破庙,因此当初学的还记着。
  
  “你父母在你多大时候去世的?”徐少卿恻然。
  
  辛狗蛋挠了挠圆圆的光头,不太在意,“我爹在我六岁时候就去世了,死的时候成了个人干,我娘昏迷在一旁。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妖怪,吸干了爹,我们就被大伯赶出家门。娘的肚子越来越大,她说是有了小宝宝,可是村子里的人都说是魔胎。后来娘的肚子瘪了,也死了。”掰着手指算一算,“爹没了四年了。”
  
  
  看来这孩子十岁了。徐少卿略微愧疚,当时他抱着这小孩,只觉身体轻盈,估计只有七八岁,没想到居然十岁了,可见过得不好,人也瘦巴巴,只骨架子大些。
  
  看来对小师弟的关心还是不够,徐少卿心底微叹,对他居然记得六岁时候习过的字感到欣慰,小师弟记性如此之好,可见天资非常。
  
  
  这么想着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翻开一本简单的书,慢慢教导起来。
  
  辛狗蛋虽然学的快,不过年纪小力气不足,人又瘦弱,写出来的字骨架虽好,却是软塌塌的,徐少卿便将他抱在腿上,包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教导。辛狗蛋原本并无大名,家里怕孩子小养不住,只起了个狗蛋的小名混叫着,想着日后上学再取,没想到没等到这一天父母便相继去世。
  
  
  待学得了字,徐少卿便问他要不要起个大名,让他自己选,辛狗蛋想了半晌,在纸上写了一个厉字,说是要变得很厉害。
  
  这字杀气过重,徐少卿本不欲同意,却思是他自己喜欢的,念及小师弟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身世孤苦,也软着心肠同意。
  
  
  辛厉已经来到山上三个多月,他来时正是盛夏,如今已经入秋,天气颇寒,每日间上午三人各自苦修功法,下午徐少卿便来教导辛厉,晚上和钟意然一道,或一起切磋武功,或同观胜景,笑揽山河,说说笑笑,日子倒也充实。
  
  如今辛厉有了名字,字也认了许多,入门的功法练的颇为有模有样,对峰上的环境也渐渐熟悉。
  
  徐少卿摸着他的脑袋,上面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发茬儿,摸起来略痒。如今的辛厉和上山时大为不同,吃饱穿暖又修习了功法的他身高窜了一大截,有了十岁孩童的影子。
  
  
  没有辜负师父的嘱托,将小师弟也教养的很好,徐少卿心里满意,又揉了下辛厉手感极好如新生绿草的短发,笑道,“小师弟,你如今也上山三个多月,入门功法习的差不多了,日后勤加练习即可。而字也习的差不多,功法可以自己看,不用我再一字一句的讲解了。”
  
  这话说的突兀,辛厉站在边上双手紧贴大腿,悄悄应了声是,心里却有无数个念头在转,思索师兄这是何意。
  
  “咱们峰上别的不多,房舍是不少的,如今你也该搬到自己的院落了。”徐少卿看着他的样子,说了最终的决定。
  
  “啊?”辛厉茫然抬头,以为师兄要夸奖自己的他怔楞住,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徐少卿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有了自己的地方,你做什么也便宜一些,晚上更不必顾虑。”
  
  这话说的辛厉红了脸,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人又用功,晚上吃过饭后总是会练习一两个时辰的功法后再睡,如此一来,到半夜的时候总是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想要吃些东西却怕吵到徐少卿,因此总是猛灌凉茶。
  
  如今想来是大师兄察觉到了这件事,才想让他搬出去。可是辛厉却是宁愿晚上饿肚子,也想要和大师兄住在一起的。
  
  对于辛厉从徐少卿的院子里搬出去这件事,钟意然可为是最积极的实行者,徐少卿刚和他提了这件事,钟意然就打着帮小师弟忙的旗号给辛厉收拾了一个院落——在他们如今住的这排院子的最边上。
  
  “小师弟,看我帮你收拾的怎么样?”钟意然笑嘻嘻的,他不喜欢小师弟和师兄住在一起,因此听师兄说想要让辛厉搬走,便迫不及待的帮着收拾了,用的都是和他用的一样的东西,铺盖用具,尽善尽美。
  
  他也知道让这么小的师弟住的偏僻不大好,可是赤练蜂上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个,安全上是全无可担忧的地方,何况小师弟之前也是住在破庙里的,如今的院子虽偏,比破庙却是强上许多。
  
  钟意然又特意将生活用具换成了最好的,可比师门统一发下来的东西好的多,自觉算不上对不起小师弟了。
  
  
  辛厉在徐少卿说完让他搬出去的话之后,本想求情想要继续和大师兄住,他想说自己晚上不吃东西也没关系的,没想到钟意然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带他来到了这里,说是带他参观自己日后住的地方。
  
  自小会察言观色的辛厉终于明白,大师兄是真的不要他了。
  
  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辛厉心中苦涩,他年纪尚小,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面上的失落自然带了出来,钟意然带他走走看看,只做不觉。
  
  “师弟,你入门时就该录入道碟,只是当时你身体弱,有些不方便,如今我带着你去吧。”辛厉将东西放到了柜子里,整理好心情,便听到钟意然对他这么讲。
  
  他点点头,“麻烦二师兄了。”便由钟意然带着,一路腾云到了外峰。
  
  辛厉上次腾云还是在徐少卿怀里,如今钟意然带着他,自然不好再示弱,虽有些怕,还是咬牙撑着,好在钟意然为了照顾他速度也不快,辛厉渐渐的也敢往下看一眼。
  
  
  世间万物都缩小成蝼蚁,流云从身下划过,远处的天地都仿佛融为一体,这就是俯瞰众生的感觉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辛厉觉着,此时的自己就是天,脚下的众生都是地,统统被踩到了足底。
  
  怪不得世人都求仙道,这种肆意的感觉,确实是凡人所不能。辛厉正沉浸在浑然天地的感觉中时,钟意然缓缓下落,外峰到了。
  
  外峰是门外众峰的统称,如今他们到的是执事峰,顾名思义掌管弟子入门等事宜,如今做主的是一位姓易的师兄。
  
  钟意然觉得这名字耳熟,待见到真人便了然,这人正是徐少卿和他说过的授穗失败的那位师兄。
  
  不过他授穗失败可不是因为实力不足,而是没有对同门师弟加以援手,当初未授穗时,钟意然也听说过这位易师兄,是有名的惊才绝艳之辈,落到这个地步算得上可惜。
  
  
  明白这位易师兄的实力,钟意然带着辛厉自然是恭恭敬敬,好在易师兄虽然为人冷若冰霜,该办的事却一点不含糊,很快走好了手续,辛厉拿到了一个刻着自己名字的玉牌,只是光秃秃的不甚好看,上面空着一个孔洞。
  
  “师弟,等你将来受了穗,就有穗子挂在上面,可以代表师门下山了,这就意味着师门的资源可以取用。如果未授穗就下山,实力不足不说,纵有师门也无法提供庇护,你明白了吗?”钟意然将玉牌交到辛厉手里,神色严肃。
  
  原来是这样,辛厉点点头,想到徐少卿,问了一句,“那师兄也授穗了吗?怎么没有下山?”
  
  说到徐少卿,钟意然的面庞浮起一丝甜蜜,心想师兄自然早就授穗了,只是为了我才一直没有下山。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小师弟了,虽然内心万分的想要炫耀,钟意然还是用故作平淡的口吻淡淡道,“以师兄的实力自然早就授穗,至于为什么没下山,你就不要瞎打听了。”
  
  辛厉懵懂的点头,跟着钟意然一道回去。心中有了目标,自然更是刻苦,只是遇到修行上的疑问,总要时不时的去向徐少卿请教。
  
  
  对此钟意然颇不服气,不光是因为他只请教徐少卿,还因为不请教自己,难道自己的修行被小师弟看不上吗?对于此种疑惑,徐少卿只是淡淡开解,待两人一切如旧。
  
  
  005 
  
  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眨眼间辛厉已经上山六年,这六年间他勤修苦练,又加上天纵奇才,虽然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是门派内公认的少年高手,再不复当年小可怜。许多人都猜测,也许他会和二师兄钟意然一起参加一年后的受穗,那清风道人可就有三个修为极高的徒弟了。
  
  毕竟问仙山门派虽大,但大多数人汲汲一生,直至寿终正寝也不过是个庸碌无为的外门弟子而已。而内门弟子虽少,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穗的,每次共同受穗的内门弟子百十个,能成功的不过五六人。
  
  纵然有人可以趁着年纪还没到等下一次,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若三十岁之前不能受穗,便意味着日后很难再得到门派资源的倾斜了。
  
  辛厉年纪小,纵然此次失败,大可以等下一次,还能积累经验。因此,虽然赤练峰还未放出口风谁要参加,弟子们已经跃跃欲试的猜测起来。
  
  
  对于这些传言,赤练峰上的三人只做未觉,只是徐少卿察觉到,钟意然明显心浮气躁了许多,而勤奋程度又加了个更字。
  
  晚饭后,钟意然照例要和徐少卿一起消磨时间的,这日却招呼也不打就独自跑到了后山练习。徐少卿遍寻不到人影,还是丹朱挥挥翅膀指明了方向。
  
  丹朱便是之前养在清风道人处的丹顶鹤,不过近年来清风道人越加懒散,对群鹤的照料也越加不放在心上,有人讨便送一只。徐少卿舍不得将丹朱送人,便接到赤练峰上养着。
  
  虽狡猾贪吃,不过丹朱活泼,给向来冷寂的峰上增添了许多鲜活之气,徐少卿和辛厉都很喜爱它。钟意然纵然嘴上嫌弃,有了好丹药也是不吝投喂,倒把丹朱喂得肥胖了一圈儿,险些飞不起来。
  
  
  “可不能再吃了,丹药虽好也要节制,你看谁家灵禽像你一般肥胖。”徐少卿摸了摸丹朱的红顶,语气严肃。
  
  对此丹朱只是不屑的扭过颈子,将脑袋埋在翅膀上不说话。徐少卿无奈,心道都把这畜生惯坏了,日后还要叮嘱两位师弟,少喂丹药,多给灵草才是,只是此时他急着去找钟意然,也就未多加计较。
  
  
  徐少卿到后山的时候,钟意然正在用功,额头上已经现了汗水,后背也已经溽湿,嘴唇紧抿,神色冷厉,浑不是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样子。
  
  这样的钟意然看起来让人有些心惊。
  
  听到脚步声响,钟意然并未回头,而是越加恶狠狠的练剑,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去。徐少卿看了一会儿后飞身过去,和他对打起来。
  
  你来我往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武器相击声、沉重的呼吸声和凌厉的破空声,还有汗水掉在地上的声响。
  
  
  徐少卿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凝重,这样的他是钟意然从未见过的,本来满心的怒火也渐渐冷却下来,靠着意念咬牙强撑。
  
  到后来,完全是徐少卿对钟意然单方面的压制,看着凛冽的长剑直刺面门而来,想是要取他性命,钟意然紧紧闭上眼睛,脑中只剩下师兄的面容。
  
  剑在距离钟意然眉心三寸的地方停下了,徐少卿站定,钟意然睁开眼睛,两人静静的凝望对方,明明距离极近,钟意然的心却往下沉,他觉得师兄离自己好远。
  
  徐少卿收了剑,最后看了钟意然一眼便往回走,虽什么都没说,但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钟意然急了,他只觉若是让师兄就这么走了怕是再难挽回,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扯住了徐少卿的袖子,语气急切:“师兄。”
  
  见徐少卿不为所动,钟意然的声音更委屈了,“师兄。”
  
  
  到底是不忍心,徐少卿在心里叹了口气,回身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虽未开口,终究是不走了。
  
  “师兄,对不起。”见徐少卿终于回头,钟意然低下头,“我只是太难过了。”
  
  “因为那些流言吗?”徐少卿嗤笑,“师傅收徒的时候便说过,小师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需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师弟便让你如此难过,若是他日遇到更强的呢?你一一嫉妒比较不成?”
  
  这话说的太过扎心,钟意然白了脸,急忙分辨道,“不是,我不是嫉妒小师弟。”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觉着有这么个优秀的人在身边,师兄你就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此番将心意表露无遗。
  
  钟意然本就是跳脱旷放的性子,何况他心仪徐少卿许久,一直憋在心里已经是再三压抑,如今眼见师兄要不理自己了,赶紧将人拉住,剖出心意。
  
  徐少卿冷笑,“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
  
  一听这话,钟意然的心先凉了半截,苦笑道:“是,都依师兄的。”抓着徐少卿袖子的手也不觉松开了。
  
  他心灰意懒,只觉从此了无生趣,以为徐少卿就此离开,沉默着掉下泪来。却觉脸颊一热,被人捧起。
  
  泪眼朦胧中,徐少卿凑近,在他唇上吻了一吻,“要我说了算。”
  
  钟意然呆了,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击得完全不知所措,半晌才伸手在自己唇上按了按,似是不可置信,“师兄。”
  
  刚刚难得主动的徐少卿扭过头去,“若是我唐突了,若师弟觉得被冒犯,我道歉便是。”
  
  从钟意然的角度,正看到他泛红的耳根。
  
  此时钟意然已经反应过来,连眼泪都顾不得擦干,惊喜的抱住徐少卿不肯撒手,有些语无伦次,“师兄,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在做梦吧,对我的心意如同我对你是一样的。”
  
  徐少卿不语,却握紧了他的手,钟意然用力回握,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觉得,今生至此,也别无所求了。
  
  
  辛厉虽是内门弟子,不过因山门规矩,照例是要到外门轮值。这日他找不到二位师兄,只能用玉简留下消息后出门,免得他们担心。
  
  有关于他的流言辛厉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然知道这些年二师兄进境颇慢,反而比一些外门弟子都不如,如果不是清风道人修为高脾气大,徐少卿实力强横且一向护短,风言风语比现在尤甚。
  
  虽然二师兄不大喜欢自己,不过毕竟是同门,辛厉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何况大师兄一向喜爱二师兄,他不想让大师兄失望,因此对于外界有关的窥探一律不管,到让想要看戏的众人颇觉无趣。
  
  
  辛厉到外峰当值,一向选执事峰,不仅因为这是他熟悉的唯一一个外峰,还因为他和如今的执事峰首席易青关系颇好。
  
  易青虽未通过受穗,不过实力是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只是因为在试炼时枉顾同门,害的师兄弟一死一重伤。死者已矣,重伤的那个终身不能再有进境。
  
  纵然他师傅护短,对同门生死袖手终究是犯了大忌,也只能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到执事峰上做了首席,将功折罪。
  
  虽身份降低,不过易青这些年的实力有增无减,越发莫测了。在以实力为尊的门派中自然无人敢小瞧于他,连带着执事峰这些年的地位也越发上升,隐隐有外门第一峰的架势,不敢有内门弟子任意欺压。
  
  众人都说易青本来有望掌门之位,因着受穗未成,内门弟子身份被夺,连性情也大变,不仅冷若冰霜终日不发一言,而且极其护短,便是执事峰上最低微的弟子他也护着,连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小弟子也不能轻易被欺负了去。
  
  有传言,曾有内门弟子喝醉了酒看花眼,险些将一个独眼弟子当做女子调戏,被易青当场打到吐血重伤,实力让人侧目,从此再没人敢在执事峰撒野,内门弟子们轮值也不爱到这个地方去。
  
  辛厉却觉得不错。他生性不爱与人打交道,到执事峰轮值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多言。执事峰的外门弟子们以为他清高,也识趣的不来搭话,如此倒清净不少。
  
  何况三年前,他因缘巧合和易青有了交流,才知道对方并非暴烈之人,只是冰冷而已,且修为实在厉害,倒和他有了半师半友之谊。
  
  易青好喝酒,而徐少卿闲来无事会酿些梅花酒,前几日刚送了几坛子给辛厉,正好送去。
  
  
  
  辛厉到了执事峰,遍寻不到易青的人影,不在执事堂也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问了一个小弟子才知道可能到苍羽的住处去了。
  
  苍羽便是那个只有一只眼睛险被调戏的弟子,虽瞎了一只眼睛,人却不错,还是因为他辛厉才和易青有了交集。如今听了小弟子的话辛厉心中一动,前几日他才和大师兄讨了些露水,对眼睛最有好处,不如顺便送了去。
  
  易师兄待人向来严厉,无事不会到别人的住处去,想来是苍羽犯了错,也好帮忙求情。
  
  苍羽住处偏僻,辛厉一路行来,竟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不由暗暗纳罕,他素知因为眼盲的缘故苍羽不大讨众人喜欢,没想到连同住的人也没有。此处地偏路远,他修为又低微,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还未进到院子,便听到一声极轻的呻吟,若是不辛厉耳力极好,险些听岔,他放轻了脚步,又细细听闻,发觉果然如此。心想不知苍羽犯了什么错,易师兄要如此责罚。不若悄悄进去看一眼,免得苍羽折了面子,日后也好和易师兄求情,让他不要对苍羽太过严厉。
  
  
  这么想着,辛厉悄悄进了院子,从窗户的缝隙里偷看一眼,没想到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苍羽低伏在榻上,头发披散开来,看不清面容,雪白的脊背光裸着,能见到两个凹陷的小窝,腰肢低伏,屁股高高挺起,双腿跪在榻上,小声的呻吟着。此时细听,声音里似乎隐隐带着哭腔。
  
  在他身后,易青面容冷漠,连发丝都束的齐齐整整,只是裤子半褪,跪在苍羽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肢,面无表情的将尘炳往前送。
  
  一下重似一下,皮肉相击,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辛厉忙转了头不敢再看,想着怪不得一路行来连个人影也没有,想来是事先得了吩咐,倒让他无意中撞见这脸红心热的场面。
  
  只是虽看不到,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苍羽大概是被顶得狠了,发出一声哼叫,求饶道,“师兄,饶了我,我受不住了。”
  
  声音柔媚,和他素日温柔的声线大不相同,辛厉受了蛊惑,喉头动了动。又抬眼去看,只见易青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是哼笑了一下,低头在苍羽的背上吻了吻,这动作想来让他入得更深了些,干脆大动起来,附在苍羽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叫错了,不许叫师兄。我教过你什么?”
  
  苍羽哼哼着哭,却是不肯将那个称呼出口,易青变本加厉,缓慢了速度,却是一下一下的研磨,每次都险些把苍羽顶到床榻下面去,口中也毫不容情,“骚`货,当初恋着我,求着我,现在倒装什么?”
  
  说着像是发狠一般,揪住苍羽的乳‘头狠狠摩挲,本就朱红的顶端瞬间胀大起来,苍羽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求饶道,“相公,相公,饶了我吧,轻一些。”
  
  易青这才满意,低头在他被蹂躏过后变得通红的乳‘头上亲了一亲,仔细的舔舐起来,啧啧有声,令人脸红心跳。
  
  
  
  辛厉不敢再看,忙趁着易青没注意溜出了院子,一路狂奔回到了赤练峰,脸上余温未消。却见徐少卿和钟意然携手而来,颇多怪异之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见他这样,徐少卿忙松开了握着钟意然的手。发觉他脸色通红,呼吸粗重,奇怪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师弟,你病了吗?”
  
  两人靠得极近,男子身上的清新香气传来,辛厉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对上徐少卿诧异的眼神,语气慌乱,“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门,要闭关数日。到外峰轮值麻烦二师兄帮我了,他日补回来。”
  
  说着头也不回的扎进自己的院落。
  
  
  006
  
  辛厉此举太过反常,徐少卿想跟上去看看,却被钟意然一把拉住,“小师弟就是这样怪怪的,师兄你别管了。”
  
  他和师兄刚刚心意相通,实在不愿意他再分心去看顾别人。而且小师弟虽然神色有异,却是呼吸平稳,步伐有力,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说不定是在修行上有所顿悟,又要突破了。
  
  想到这里,钟意然心中酸酸的。据说他爹是修行界有名的高手,而母亲虽然是个散修但也修为不低,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双双陨落才被清风道人收为弟子。他天姿不低,但是近几年经常觉得自己事倍功半,进境也慢了不少。
  
  对此清风道人只是说他悟性不够,勤加练习即可,态度很是冷淡。这让钟意然灰心之余又增加一层丧气。
  
  幸好徐少卿一直鼓励他,并且帮着他寻找各种原因,并未因为他进境缓慢而放弃。这些年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钟意然虽进境缓慢,但也不再停滞不前了,这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受穗更有信心。
  
  虽然徐少卿委婉说过,在受穗时他可以和辛厉守望相助,不过钟意然内心自尊极强,是绝不愿意接受小师弟的帮助的,只会在人后更加努力。
  
  如今眼见辛厉又有进境,钟意然难免心里酸酸的。
  
  见他的样子,徐少卿没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刚刚松开的手,笑道,“走吧,小师弟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估计又要闭关了,你明日替他去轮值。明日我看看他就好,今日就不必了。”
  
  
  钟意然点头,身子贴近了徐少卿,几乎要将脸颊贴到他肩膀上,“师兄,今晚你要陪着我。”
  
  他眼神暧昧,亮晶晶的看着徐少卿,一脸欲说还休。纵然徐少卿素来淡定,此刻也禁不住脸颊一红,“我不是每日都陪着你吗?”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陪着我。”钟意然伸手揽住了徐少卿的腰,整个人都几乎贴到他身上去,让徐少卿脸色更红。
  
  不过还是低低的应了声是。
  
  
  辛厉心脏狂跳,他觉得从未如此煎熬过。明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刚刚的所见所闻都如俱在眼前一般,闭上眼就似乎又回到了苍羽的院子,听到两人的低语。
  
  他在床上和衣而卧,将被子裹得牢牢,拼命的默念清心咒,希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放空五感,想要在睡梦中遗忘这一切。
  
  
  渐渐的,辛厉的心平静下来,他长吁一口气,却见徐少卿推门而入,笑吟吟的看着他,“师弟,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
  
  辛厉脸上一红,欲为自己分辨一番,又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委实不大雅观,想要起身再回话。
  
  却见徐少卿只伸出一只手就压在了他的胸膛上将人按住,随即欺身而上,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低了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我都知道啦,你心里有人了。”
  
  辛厉脸色一红,是被戳穿心事后的羞窘,连分辨也结结巴巴起来,“师兄,别胡说。我一心向道,绝无男女私情之想。”
  
  “哦,是吗?”徐少卿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没有男女私情,那男男私情有没有?让我猜猜,你喜欢苍羽是不是,否则为什么总往执事峰上跑?”
  
  辛厉的脸色由红转白,用力摇头,“万万没有,我对苍羽道友只是同门之情。我一心向道,确实毫无他意。”
  
  徐少卿瞬间起身,原本带着温柔笑意的脸色也转为冷淡,“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师弟了。”说着起身要走,如来时一样如一阵风。
  
  见他要离开,辛厉不知怎的,心中一阵焦急,仿佛徐少卿要永远离开一样,忙伸手拉住了人,“师兄去哪儿?”
  
  徐少卿没有回头,只是盯着他的手,淡淡道,“自然是去钟师弟那里,他对我有情,我便去找他。”
  
  “不要。”辛厉大急,只道师兄要走了,顾不得别的,剖白道:“师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是我出身卑微,容貌粗陋,实在是配不上师兄你。”
  
  “只是钟师兄他修为无寸进,性子又急躁,实在不是道侣佳配。还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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