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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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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可能散不掉。”
西蒙站在床边想了想,身子一矮,越过靠坐在床头的潘彼得,钻进了下铺里边靠墙的位置。
“哎?”潘彼得微微睁大眼,盯着西蒙的移动轨迹,想不通他要干嘛。
床是上下铺的,西蒙惯常都是睡上面的。
“这一身味道要是染到我床单被子上……”西蒙一边往潘彼得的被子里钻,一边理所当然道,“接下来两天我可以不用睡觉了。”
潘彼得差点气笑:“哥哥,您觉得这样合适吗?不想让自己的床染上气味,就来祸祸我的被窝?”
单人床铺拥挤,西蒙只能侧着身,在被窝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他闭上眼,不耐道:“觉得不合适,你到地上睡去!”
潘彼得觉得这人真是不讲理。
没办法同他理论,干脆就这样了,他不受干扰地继续靠坐在床头做完形填空。
床边的台灯有些亮,西蒙觉得刺眼,皱了皱眉。
他睁开眼,刚想让潘彼得把灯调暗点,结果就看到小少年认真做题时的侧颜——
微微锁着眉,咬着笔盖,很纠结似的,青葱一样的年轻面庞上被灯光勾勒出暗影。
西蒙可能是有了良心,张了张嘴后又闭上嘴,想了想,自己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挡住灯光。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把被子扒下来,仰起面恶狠狠地警告道:“等会不许在被子里放屁!”
“……”潘彼得缓缓地扭头看向他,良久之后才一脸无语地“哦”了一声。
*
夜里快两点的时候,潘彼得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任务。
他在床上坐正身,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书本放到一旁桌上,准备睡觉。
一扭身,看到里侧被子里拱起的人形,才想起今晚上铺的兄弟跑下来睡了。
潘彼得放轻了动作,牵着被子边缘拉下来一些,看到西蒙熟睡的脸蛋。
因为长时间闷在被子里的缘故,脸上有两团暖烘烘的红晕。
睡着的西蒙少了平日里的张狂和霸道,光靠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蛋,看着十分乖巧。
潘彼得无声地“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戳着对方的脸蛋。
可是戳着戳着,他就放下了手,笑意也收敛了。
又是盯了良久,潘彼得移开视线,熄了灯。
潘彼得躺在黑暗中,朝着西蒙的方向,枕着对方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很轻地道:“谢谢你啊……”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自己跟自己玩,自己跟自己说话,无论快乐还是难过,都是自己跟自己分享。
就算是从人迹稀少的偏僻村落,来到人口众多的繁华都市,他的那种孤单感也没有减弱过。
所以他时常幻想,能有个妹妹该多好,如果没有妹妹,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也不错,这样的话,大概就不用时常忍受寂寞了。
然后,西蒙恰好就出现了——
跟他一样的、孑然一身的西蒙。
西蒙很吵,西蒙很闹,西蒙还非常地不讲理。
但是有了西蒙的存在,这间房子不再是空荡荡的,这座城市,也不再是空荡荡的。
他想,他喜欢这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潘彼得:想跟西蒙做一辈子的好基友。
第150章 番外九
眼见薄晔和唐止的婚期要到了; 一众亲朋好友都被邀请去了挪威。
潘彼得当然也在邀请之列。
只是薄晔提了几次带他去办签证的事,小少年都犹犹豫豫的,不爽快。
“晔哥; 能不能再等几天?让我再想想。”潘彼得蹲在楼下的路牙子边,一手执着手机贴在耳边。
说完朝马路对面的小公园看了眼; 叹声气。
“小朋友,你是不是不想去?”薄晔在电话那头问道,终于开始有所怀疑。
“不!晔哥和Candi的大喜日子,当然要参加!但我就是……”潘彼得苦恼地锁眉,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应付,道,“我就是……”
说话间; 他的余光瞥见小公园的树林间钻出一个人。
那人可能是被绊了一跤,跌出灌木丛后; 脚步不稳地向前踉跄了两步,之后咬着冰棍回头看。
潘彼得猜,那片灌木丛可能是要挨骂了。
潘彼得见到来人; 话锋一转,连忙对着手机道:“晔哥; 我明天一定给你答复,有事,先挂了啊!”
小少年蹲在路牙子边,塞好手机,一抬头; 就见一根巧乐兹怼在眼面前。
“喏,给你也带了根。”西蒙自己手里已经握了根咬了一半的冰棍; 嘴角还沾着巧克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潘彼得,道:“放心,没超出预算,你这根才三块五。”
潘彼得道了声谢,接过。
西蒙转身,慢悠悠地蹲下|身,跟潘彼得并排在路牙子边蹲着。
从后方看去,两个男生穿着同款卫衣,背影单薄而清瘦,看着就像漫画中的少年骨架。
其中一人戴着黄色的绒线帽,跟头顶四月傍晚的粉色云彩遥相辉映,构成了一副静谧而斑斓的春日图景。
满满的都是名为“青春”的气息。
两人蹲在楼下,吹着带有青草气息的春风,看着天边的晚霞,各自咬着冰棍,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冰棍吃到一半时,潘彼得瞄了一眼身旁,才反应过来,道:“哥,您给自己买梦龙,就给我买巧乐兹?”
“有意见吗?”西蒙凉凉地斜瞥他一眼,咬着吃剩的木棍顶端。
潘彼得移开视线,继续吃冰棍。
他能有什么意见?
关键是有意见也不敢说。
“你不是要去挪威?”西蒙依然目视前方,突然说道,“怎么还不走?”
潘彼得纠结的正是这事儿,听西蒙主动提起,舔奶油的动作都慢了。
“如果去的话,可能要离开一周。”潘彼得道。
“嗯。”西蒙没多大反应,懒洋洋地单手撑着脸颊。
“我在想……”潘彼得又开始犹豫了,支吾着道,“我在想……”
“啧。”西蒙不耐烦地蹙眉,脾气要上来了,道,“想什么?!能不能干脆点!”
潘彼得敛着长眼睫思考半晌,接着深吸气,如同宣誓那样说出自己的决定:“西蒙,我们公开吧。”
“……”
西蒙没蹲稳,身体往前一倾差点摔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蹭到的灰,紧接着就指着一旁看懵的潘彼得骂:“放什么屁!蠢货!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有什么需要公开的?你要出柜可别拉上我!”
声音太大,引得散步街坊们侧目。
潘彼得连忙将他拽下来,急急辩解:“不,不,哥,您想哪儿去了,我又不基,出什么柜?我说公开是指把你公开,总不能一直藏下去,晔哥和Candi迟早要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蒙更气了,反手指向自己,质疑道:“我是个玩意儿?”
“你当然不是个玩意儿!”小少年的嘴不是一般的笨,越急越笨,最后干脆直奔主题,道,“我就是想去挪威的时候带上你一起,但在这之前要先让晔哥知道,不然你哪里也去不了。”
西蒙看着潘彼得,冷静,再冷静。
他平复了些心情后,从小少年手中抽回衣袖,道:“我跟着去干嘛?跟那对夫夫又不熟。”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潘彼得不假思索道,“饭也不会做,衣服懒得洗,对这一片又不熟悉,我要是离开一周,你不得倒霉?”
西蒙冷笑:“说得跟没你不行似的。”
潘彼得没争辩。
他跟想起什么似的拱拱西蒙,说:“嘿,我这是头一回出国,你肯定也没去过外国吧?正好一起去看看。”
“去外国?”西蒙心中不屑,道,“老子外太空都去过。”
“……我说真的。”潘彼得略显尴尬。
“我没跟你开玩笑。”西蒙不悦地拧眉。
潘彼得叹气,言归正传,道:“所以,公开吧,再说你也要弄个身份,总这么黑户下去也不是办法。”
西蒙没说话,看着渐暗的天色,微仰起的清隽脸蛋上含着几分傲娇。
“你决定吧。”他道,“太烦,不想管,到时候你哥要是不高兴了,或者把你赶出去了,也别怪我。”
“你想太多了,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潘彼得嘬掉最后一口冰棍,笑,含着奶油口齿不清道,“我哥顶多赶你走,不会赶我的。”
“……”西蒙扭头看着傻乐的潘彼得。
心想,太欠了。
*
隔日潘彼得向补习班请了假,去找薄晔当面坦白了。
“我养了一个男人……从年初开始的……快四个月了。”
出乎意料,薄晔连眼都没抬。
薄总处理好一封邮件,将笔记本电脑一阖,起身的同时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披。
薄晔走向门口,一边抬着手整理袖口,淡淡道:“走吧,给你男人上户口去。”
“……”潘彼得怔了两秒,接着抓起一旁的背包就往办公室外冲,屁颠屁颠地跟上薄晔。
直到兴奋地搓着小手进了电梯里,潘彼得才反应过来,红了脸颊。
他扭头看向侧前方的高大男人,支吾道:“晔哥,那不是我男人……”
薄晔仅是透过镜子看了眼身后面红耳赤的小少年,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在路上,潘彼得拨通了西蒙的手机,难掩高兴道:“西蒙,现在我哥就带我去给你上户口了,你对名字有什么要求吗?户口本是很严肃的证件,一旦录入就很难更改了。”
彼时,西蒙正在蒙头睡觉,起床气很大,虽然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但是肺活量已经很清晰地透过话筒传来了——
“蠢货!这点小事还用问我?你看着办吧!”
电话被挂断后,潘彼得看了手机半晌,小声道:“自己的事也不认真点……”
潘彼得跟着薄晔到达目的地后,受到了工作人员的接待。
办公室里,工作人员面对电脑,问:“确定叫西蒙了?”
薄晔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端着一次性杯子靠放在唇边,他瞥了眼潘彼得,道:“不觉得这名字有些西化吗?”
潘彼得认真地锁眉思索:“确实。”
Simon。
本来就是取自英文课本里的名字。
他不确定地征求薄晔的意见,说:“哥,要不要给西蒙弄个稍微中式点的?也不至于这么突兀。”
薄晔抿了口茶,道:“随便你。”
潘彼得穷尽心思想了一会儿,接着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然后交给工作人员,道:“麻烦了,就这个吧。”
工作人员看了眼纸张,又看了眼潘彼得,满脸“Excuse me”的表情。
他问:“真……真决定是这个了?”
潘彼得信心满满地点头,道:“这名字挺古风的,他应该不排斥。”
工作人员擦汗:“……行吧。”
*
薄晔办事时分效率,下午上班前,什么证件都齐全了。
他把小少年送到宿舍楼下,临别前说:“今天就先这样,过两天带你们一起去办签证。”
潘彼得捧着文件袋下车,笑道:“谢谢晔哥!”
潘彼得回到宿舍时,西蒙恰好刚起床,浑浑噩噩一脸苍白地从卫生间里飘出来。
潘彼得当即扔下背包,将文件袋放在桌上,跟变了场魔术似的自己给自己配音:“嗒当!”
西蒙满脸兴趣缺缺,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袋后,递上自己的杯子,道:“去,倒杯牛奶来。”
潘彼得早就习惯了,抱着杯子就钻进了厨房。
西蒙坐到桌边,从文件袋里掏出红色的本子,懒洋洋地掀开一半,最先注意到姓名栏写着“西蒙”两个字。
因为一直坚信自己来自外星,他对身份这种东西倒不是很在意。
西蒙将那页完全掀开,定睛一看,却是脸色骤变。
“西蒙”之后分明还多了一个字——
【姓名:西蒙庆】
西蒙……庆?
“……”
西蒙的手开始颤抖,看着看着,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边撸袖管边往厨房里走:“潘金连!你他妈怎么不给我改名改成武大郎?!!!”
窗外,春光震了一震,自枝头跌落,掉入泥土,新的事物在生根发芽。
*
“潘金连先生。”
“在!”潘彼得双手接过自己的护照,有礼貌道,“叫我彼得就好。”
“西蒙……庆先生。”
“……”西蒙冷着一张脸,将绒线帽的帽檐拉低,单手抽走自己的证件。
顾萌和恩瑾,潘彼得和西蒙,四人在挪威的欧伦萨可区着陆后,被派来的向导接出了机场。
在小型巴士车上,向导确认了一遍人员后,朝司机示意可以开车了。
一路上,潘彼得跟块海星似的,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不断赞叹着沿途看到的风景。
西蒙则用帽檐遮着眼睛,耳朵里塞着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顾萌坐飞机有些疲惫了,他窝在座位里,靠在恩瑾肩上,看着车窗外雨雾濛濛的挪威森林。
身旁,恩瑾打开保温杯的杯盖后递给他,低柔的声音问:“要不要喝点?”
顾萌摇了摇头。
恩瑾正要将保温杯再次阖上。
这时,跟恩瑾隔了一个过道的西蒙突然将帽檐翻折上去,看向恩瑾,道:“哥,我渴了。”
恩瑾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哦。”
然后继续拧杯盖,将保温杯放回架子上,侧过头拿后脑勺对着西蒙,跟顾萌一起看窗外的风景。
遭到冷遇的西蒙:“……”
他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唾弃道:“爱妻狗。”
窗外暮色渐深,清新的森绿变成了郁葱葱的湿绿。
顾萌正要迷迷糊糊睡着之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吭了一声,微微坐正身体,探手在冲锋衣的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恩瑾看着他,问:“要找什么?”
顾萌摸索了一会儿,再伸出手时,手心里多了两个亮闪闪的小物件。
恩瑾看去,发现是两枚戒指。
顾萌牵起恩瑾的左手,将其中一枚戒指直接套上他的无名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另一枚套在自己手上。
他道:“上飞机前在机场买的,不是很贵,先戴着,当装饰用。”
顾萌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分享随手买的小玩意。
但是在顶上车灯的映照下,脸却渐渐地红了。
恩瑾看着套在自己手上的戒指,眸色渐深。
他了解顾萌,包括顾萌最微小的心思,最细腻的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潘彼得:虽然是好兄弟,但已经有了情侣名。
西蒙:我恨。
第151章 番外十
恩瑾抬起顾萌的左手; 低头亲吻他的戒指。
上翘的眼尾弯了弯,低柔的声音道:“亲爱的,我们也会经历那一天; 相信我。”
见心思被知晓,顾萌红着脸; 轻轻点了下头,接着又点了一下。
夜里十点的时候,巴士沿着蜿蜒的公路来到松恩峡湾旁的一个小镇——明日的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客人们都安排在一处精美的庄园里,里面有几座红墙的矮房。
顾萌他们算比较晚抵达的,房子里已经住了很多薄家和山本家的宾客。
夜深的缘故,大家都在房间内休息,因此刚来的四人都尽量低调,免得扰民。
向导分配房间的时候; 西蒙故意道:“我要跟我哥睡一间。”
恩瑾面色冷淡:“你清醒点。”
闻言,西蒙狠狠地剜了顾萌一眼; 愤愤不平。
分好钥匙后,潘彼得赶紧拉着西蒙上楼。
顾萌推着行李箱,也准备要走; 他奇怪地歪了下头,对恩瑾道:“为什么每次你招惹了西蒙; 他最后都看我不爽?”
恩瑾看得比较明白,跟在顾萌身后,道:“可能是因为你抢走了他哥哥吧。”
“……”
顾萌正要说些什么,木窗外绕过两束黄色车灯。
向导离窗户近,朝外望了一眼; 笑着解释道:“薄先生和唐先生他们回来了。”
不出两分钟,薄晔率先推门进来了。
男人一身黑色礼服; 左胸前佩戴一朵卡其色的花。头发刻意定过型,抓得微微凌乱,发梢上还沾着一些银粉,在客厅的灯光下看着很明显。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摄影团队的人,大家拽着器械和化妆箱鱼贯而入。
薄晔进屋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顾萌和恩瑾。原本还有些倦怠的面容立即露出笑意。
“来了?”他走上前,给了顾萌一个拥抱。
正要转向一旁的恩瑾,恩瑾却回以一脸“省省吧”的嫌弃表情。
薄晔一笑,拍了拍恩瑾的肩作为欢迎。
“婚礼前夜还这么忙?”顾萌看了眼装备齐全的摄影团队,心想真不容易。
“跟Candi一起去拍录像了,正好取夜景。”薄晔无奈地回答。
接着,薄晔回头对摄影师和化妆师说声“辛苦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摄影团队带着器械上楼。
“Candi呢?”待人走后,顾萌朝窗外看了眼,没看到其他人了,便道,“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提到这个,薄晔轻撇了撇嘴角。
“Candi在对面的房子里。”他低头取左胸前的花朵,道,“他爷爷来了,老人家不让我们新婚前夜睡一起。”
把花取下来后,他拿手里翻转了两圈,不咸不淡地猜测道:“可能是他们山本家的传统吧。”
是个人都看得出薄晔对于这项传统的不屑和不满。
顾萌跟恩瑾对视一眼,耸耸肩,接着问对面道:“那你今晚睡这里?”
薄晔却是淡淡地笑了笑,抬头,将手中卡其色的花朵隔空抛给顾萌,道:“不,哥要去对面,找我媳妇睡觉。”
顾萌抛了两下才接稳花朵,不太明白,道:“Candi他爷爷不是禁止……”
薄晔脱下昂贵的礼服外套,随意地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抬着一手挽白衬衫的袖管。
“别担心。”他挑起唇角,散漫不羁地说,“翻墙这种事,没人比我更熟练。”
“……”顾萌忍不住道,“好歹也是大家少爷,莫名让人心疼。”
*
一天都在彩排和拍摄,唐止深夜回到房间后,累得直接面朝下地扑到床上——
根本不想动。
本想休息一会儿再起来洗澡,谁想在床上越躺越懒。
就在迷迷糊糊快睡过去时,唐止猛地拉回意识。
他知道明天还有重要的事,不能这么犯懒,得赶紧洗个澡睡觉。
“薄晔——”唐止的脸还埋在枕头间,拖着音调喊,“帮我——”
“……”
喊完又突然反应过来,薄晔没跟着回来,在另一间屋子里。
唐止烦恼地低叫一声,不得不自力更生地自床铺间爬起来。
恰在这时,一颗小石子击打在窗棂上。
唐止顿了一下,看向漆黑的窗外。
紧接着又是一颗小石子。
心领神会,唐止抿着唇忍住笑意,快速爬到床的另一边,下地后两步扑到窗前。
他的房间在二楼,就在下方的院子里,一人举着手机,开了手电筒功能,正在朝他挥舞。
唐止趴在窗台上,被凉如水的夜风一吹,瞌睡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没忍住笑,压低嗓音朝楼下喊:“你做什么!”
薄晔关了手机,仰面看着楼上,他看着唐止时,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道:“夜袭。”
两人一个在二楼窗台边,一个站在院子里,只顾看着对方笑,都被夜里来自海洋的风吹得微醺。
仿佛回到初恋那一年,隐秘而又禁忌,可再多的束缚都无法阻止想要相互靠近的心。
唐止捂了下有些烫的脸颊,怕薄晔站久了太累,便依依不舍道:“你回去吧,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薄晔到这时还不忘调戏,说:“叫声好听的我就回去。”
唐止伏低身,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窗台上。
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后,唐止红着脸,用软糯糯的奶音道:“老公,今晚我会想你,但是明天见。”
薄晔听了,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赶紧低头掩饰,但颤动的肩膀泄露了心情。
“笑什么啊……”唐止有些窘迫,以为被嘲笑了,不满地捡起窗棂上的石子,朝下面扔。
角度和力度都控制得很好,绝对不会扔到男人。
没多一会儿,薄晔再次抬头看向楼上。
就见房间照射出的灯光下,唐止五官精致,黑夜的晕染下,一张小脸堪称绝色,左眼下一颗朱砂色泪痣。
薄晔无法挪开视线,低沉的声音放轻了,道:“爱你。”
“我永远的唐丽叶。”
*
第二天,森林旁的婚礼准点举行。
所有人都带着笑意,除了山本老爷。
老人一脸严肃地拄着拐杖坐在前排,看着薄晔时目光阴沉,像是分分钟想把薄晔给切了。
原因无他,今早山本家的人进入唐止房间时,却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另一个房子里的薄晔。
当时,两个新郎官在凌乱的大床上睡得死沉。
传统和权威受到了挑战,老人家当然生气。
台上,薄晔背对着后方的宾客,冷汗涔涔,压低声道:“宝贝,根本不敢回头。”
身旁,唐止安抚性地牵牵他的手,道:“没关系,爷爷有分寸,今天不会找你麻烦的。”
薄晔没再说什么,听明白了唐止的意思——
今天过后,会遇上麻烦。
大麻烦。
*
在牧师的主持下,薄晔和唐止交换了戒指,交换了吻。
所有宾客起身为他们祝福,掌声久久不息。
圣洁的纯白、清新的森绿、高远的瓦蓝,一切一切共同编织出最美的图景。
顾萌站在人群中鼓掌,看到前方薄晔和唐止额头抵着额头,絮语不断,两人绽放出最真挚和动人的笑容。
恩瑾朝天空看了眼,上方厚重的云层朝两旁拨开一道缝隙。
金色的阳光霎时间自缝隙间滚落,恰好照射在那对新人身上。
*
潘彼得比较感性,一边拼命鼓掌,一边抽抽噎噎,红着眼眶,哭得好不可怜。
西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胸前口袋里的方巾抽出,直接甩他脸上。
*
午宴上,穿着白色礼服的孩子们在青翠的草坪上乱跑追逐,以上空无人机的视角看去,就像一粒粒蹦散在草地上的珍珠。
一个七岁的孩童在跑动过程中绊倒,扑在地上。
他一脸茫然地撑起身,反应过来自己摔倒后,瘪嘴正要大哭。
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身后,将他从地上提起,一气呵成地抱了起来。
孩童忍住哭鼻子的冲动,十分委屈地缩进男人的怀里:“父亲……父亲……”
“怎么了?”另一名男子闻声朝他们走来,面容跟唐止有七分的相似,气质更为恬淡。
孩童立即转移方向,朝那名男子伸出手臂,撒娇地嚷道:“パパ!”(爸爸!)
“摔了一跤而已。”周鸣朝男子无奈地笑。
唐祎放下心,接着佯装严肃,对孩童道:“男子汉可不能这样,总是让父亲抱着简直不像话。”
孩童怯怯收回手,再次缩进周鸣怀里,小声道:“可是爸爸也总是让父亲抱,爸爸也是男子汉,我为什么不可以?好过分哦……”
周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大一小立即笑作一团,哪还有严肃的气氛可言。
“……”唐祎无语地看着周鸣,叹气。
每次都是这样,一点都不配合。
*
午宴进行到一半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场地外围。
唐止感受到了一道视线,侧过脸看去。
远远的,就见一个男生背着登山包,一身劲酷黑衣,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方向。
唐止认出来了,有些讶然,朝那人招了招手。
*
在离人群稍远一些的地方,唐止端了一个餐盘过去。
陆西淡漠地眨了下眼,薄薄的单眼皮衬得表情十分厌世。
他接过唐止手中的餐盘,不发一语,拿起叉子便自顾自地开始吃。
“我以为你不来。”唐止倚坐在他身旁的岩石上,道,“昨天的信息也没有回复。”
陆西咽下食物,半晌,才面无表情道:“飞机。关机。”
唐止问:“世界邀请赛快到了,日程很紧吧?”
陆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顾用餐。
唐止因为了解对方的性格,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祝你夺冠吧。”
陆西指了指自己,面色极淡,道:“我是最好的。”
意思是对于冠军势在必得。
“最好的?”唐止故意呛声,“那是因为我退出了,不然轮不到你。”
这时,两人视线相接,一言不发,如同回到十九岁的少年时代,在赛场上的针锋相对。
过了一会儿,唐止最先松下劲,朝对方抬起一手,道:“无论如何,接下来,看你的了。”
“嗯。”
陆西看向另一边,抬手,跟唐止轻轻碰拳。
无人机在上空盘旋经过,视角不断拉远,攀升,直到每个人都模糊成了一抹简明的色彩。
春日从地底迸发。
…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网绿小漠的地雷~
终于写完,写了快一年。感谢各位小读者无条件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就是缺陷那么那么多,你们还能装作看不见,还能给予鼓励,还能保持联系,真的谢谢。
然而这一年在各位爱的浇灌下并没有什么成长,很惭愧,希望以后能争点气。
就这样吧,太晚了,我睡了,拜拜!
拼命挥手。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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