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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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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潘彼得抓抓后脑勺,茫然地回头看去:“哥?”
顾萌停在一间囚室前,正抬头看着门楣上的号码。
潘彼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111号囚室。
小少年瞬间苦下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说:“哥,你精力这么旺盛的吗?”
顾萌盯着门牌,若有所思道:“就进去看一眼。”
*
顾萌钻进洗手台底下,来到墙体后方几平米的空间。
木板还盖在地上,掩住了下方的洞口。
身后,恩瑾也跟了过来。
潘彼得从墙体破洞里探进一个脑袋,被灰尘呛得轻咳两声。
他昂着头环顾四周墙壁,问:“哥,这什么地方?”
顾萌半蹲下身,掀开地上的木板,望着洞口下方道:“可能是编号07打通的通道……如果他曾经试图越狱,那么顺着他留下的轨迹追寻,应该能找到逃生出口。”
“真的?”潘彼得听说有逃生的希望,眼睛骤然一亮,连忙通过墙上的洞爬了进去,“让我看看,这下面通向哪儿呢?”
他激动地跪到顾萌身旁,脑袋往地上的洞口探去。
谁知看到下方景象时,潘彼得脸色一白,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下去。
以潘彼得的想象力,万万没猜到洞口直通宇宙。
有人深海恐惧症,潘彼得不巧是太空恐惧症。
看着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深蓝色,他只感到一圈一圈的晕眩以及密麻的恐怖。
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了,淹没在其中了,渺小得连粉尘都算不上。
越深的蓝色里似乎有越恐怖的东西在等待着他。
顾萌一手捞住潘彼得,好歹没让他掉下去,无奈地说:“你在上面待着,我下去。”
潘彼得退到墙边缩起手脚,慌张道:“哥,这下面别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掉入未知空间出不来就麻烦了,要不然还是别下去了。”
“没事。”顾萌挽起两边袖管,并不把他的担忧放心上。
他正要撑住洞口下去,后领被提住。
顾萌懵懵懂懂地回头看,问:“怎么了?”
恩瑾垂着视线看他,上翘的眼尾透着几分忍耐,道:“你就这么下去?是想体验太空漂流吗?好歹找点什么把自己拴住吧。”
“……”顾萌看得出,对方就差把“你有没有带脑子”写脸上了。
恩瑾打量四周,水管上和墙壁上都攀爬着常春藤。
他松开顾萌,仗着个子高,轻轻松松扯下高处两条粗壮的藤蔓。
藤蔓被扯下时,整片墙的常春藤叶子都窸窸窣窣抖动起来。
藤的断口处往前探了探,又缩回去,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只是没人注意到。
*
恩瑾将顾萌提起来,一根藤环绕到他的腰间,打结。
顾萌半抬着双手,一会儿看恩瑾在他腰间忙活的漂亮手指。
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
一会儿又去看近在咫尺的俊脸。
恩瑾低着头,刘海有些遮住薄薄的眼皮,但看得出鼻梁挺直,下颌角弧度分明却不显锋利。
这样的美颜世间少有。
顾萌如是想道。
低下头,抿着唇角笑了。
恩瑾最后抽紧了结,确保不会松开后,把藤条另一头栓到水管上。
他又捡起另一根常春藤,随意系在自己腰上。
潘彼得热心道:“要不然另一头我负责牵着吧?你们想上来时我也能直接拉回来。”
“另一头你牵着?”恩瑾凉凉地瞟他一眼,声音低柔地问道,“你是把我们当风筝还是准备遛狗?”
潘彼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
恩瑾先进入洞里。
周围霎时被抽空了声音,只余自己的声息和浅浅的心跳。
这里一片虚空,远处的银河静静流淌,万千星辰在其中旋转。
似乎离得很近,其实很远。
在失重的环境中,恩瑾调节好自身平衡,朝上方的顾萌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下来。
顾萌顺着洞口下去,在浸入虚空时不受控制地翻转了两圈,还是恩瑾靠近了拉住他。
“有空气,还能传声,看来这里只是模拟太空的环境。”顾萌抓着恩瑾的衣袖,环顾四周,低叹道,“做梦一样。”
远处炫目的星辰光芒投射在顾萌脸上,玉一般的冷白肌肤似乎也在发光。
顾萌望着银河带。
恩瑾却看着他。
心底被莫名情绪涨得酸柔。
恩瑾看了片刻,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微微表现出不满的神色。
他松开顾萌,说:“你其实早就想来参观了吧?”
顾萌在他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笑了笑,大方承认:“第一天发现这里时就想下来看看,即便只是游戏里的Bug,错过了也觉得可惜。”
虽说不是真正的太空,但这样真实的体验场景在现实世界里也是难寻的。
哪个男人没有向往过星程大海的广阔?
恩瑾嘀咕一声:“我就知道。”
两人正上方是宿舍楼的地基底部,可以看清层层的钢筋和水泥,被包裹在莹莹的科技蓝中,虚幻而缥缈。
一根柱子杵在地基中央,向下方的虚空中延伸了有四五米。
顾萌在失重状态下漂浮着,逐渐找到了平衡感,朝着柱子漫步而去。
他在泛着蓝光的柱子上摸了摸,一片冰凉。
“这里可能真的只是游戏漏洞而已……”顾萌自言自语道。
“我要在这儿再待一会,你先上去吗?”见没什么可探寻的,他回头问恩瑾。
恩瑾冷哼一声,向后仰倒,双手枕在脑后望着上方散落的星辰,道:“你管我在哪里,我就不能看会儿星星吗?”
顾萌无奈,几个跃步到恩瑾身旁,转了半圈跟他并肩躺着。
他看着上方无边无际的深蓝色以及点缀其间的星光,满足地叹了一声。
两人谁都没说话,漂浮在虚空中,就这么静静地欣赏,体会从未有过的宁静。
银河在远处无声地搅动,他们眼底深处就流淌了旋涡状的银白光亮。
顾萌突然开口,笑着说:“我卧室天花板上绘了一副星空图,上面有一个小熊座,每晚关了灯还会发光,我躺床上能盯着看很久。”
或许是他描述得太形象,恩瑾脑子里忽而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转瞬即逝,难以抓住。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可能见过那样的卧室,不过又觉得荒唐,便没再细想。
没听顾萌继续说下去,恩瑾便忍不住道:“然后呢?”
顾萌随口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我家看看。”
恩瑾偏过脸看身边的人,问:“看什么?”
顾萌眼里浸了星光,愈发温润,理所当然道:“卧室里的星空图啊。”
恩瑾第一反应是:“一起躺床上看?”
顾萌点点头。
恩瑾心底微微雀跃。
一起躺床上。
甚好。
*
这时,远处划过一道亮光,拖着长长的尾巴。
“流星!”顾萌拍拍恩瑾的手,指向那个方向,“许愿!”
恩瑾不信这些,嗤笑一声正要嘲讽,侧头却见顾萌已经闭上了眼。
清润的侧颜上星光跳跃,面容平和而虔诚。
恩瑾不禁闪神。
如果流星真能听得见……那么……那么就愿你永远不受伤害和辜负,一生温暖喜乐。
他在心底默默许愿道。
半晌之后,顾萌睁开眼,问:“你许了什么愿?”
恩瑾骄傲地微抬下巴,道:“我才不干这么幼稚的事。”
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说出来可能有些中二。”顾萌目视上方的星海,一笑,道,“想……”
“什么?”恩瑾后面的字没听清。
顾萌说:“想变强。”
*
恩瑾不得不说很意外:“……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萌一直以来都是温和而不具伤害的,像一切柔软的事物。
他看似不适合残酷血腥的逃生游戏,却一路顺利地闯了过来。
按照自己的步调,以自己的方式,让人觉得自然但是不强势。
顾萌偏过脸看他,星光就洒在了他延伸的颈侧,笑的时候眼睛微微弯起。
五官里蓦然多了一分让人心跳加速的清丽。
“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幼师的吗?”他突然提及另外的事,自顾自回答道,“初中毕业就上了家附近的中专,学的是幼师专业。”
恩瑾没忍住,碍于他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就很轻的,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这么笨的吗?”某位天才开始嘲讽,“高中都考不上。”
顾萌低低一笑,垂下眼睑,说:“本来可以保送进市重点的,放弃了。”
恩瑾挑挑眉梢,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问:“为什么放弃?”
“家里有两个妹妹,我妈也需要照顾,高中离我们那个小地方太远,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顾萌解释说,“觉得不方便,就选了离家没几步远的职高,中午还能回家做饭。”
恩瑾静静地听着,一下子便对顾萌的家庭状况有了大致了解。
“不遗憾吗?”他问。
“完全不会。”顾萌眼底星光璀璨,道,“家人对我来说最重要,所以上不上高中都无所谓,最后能找份养家的工作就行。”
接着,他又低声说:“那时候,我知道只要选择庸碌平常,就能保护好她们……但是在这里行不通。”
在这个充满残忍的世界里,想要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唯有变得更强。
所以他想变强。
起码不要成为负担。
即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恩瑾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了好一会儿,想说:“其实你可以偶尔依赖一下我。”
却怎么都无法开口。
*
恩瑾看向上方星空,故意道:“你真的能被保送进市重点吗?”
“嗯?”顾萌不明所以,看向恩瑾显得倨傲的侧脸。
恩瑾说:“连字母表都背不顺的人。”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顾萌微窘,用小指搔搔眉梢,为自己辩解,“背不顺字母表也不影响我背出世界上最长的单词,我只是在字母顺序上有些卡壳,再说考试又不让你默写字母表,学的知识重要在于应用啊。”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不过读了三年职高,什么都忘了,其实跟学渣没差。”
恩瑾哼哼两声,继续逗他:“连英文字母是二十四个还是二十六个都分不清,数学真的没问题吗?”
顾萌说:“……认为世界上有二十四个英文字母其实很正常吧。”
恩瑾不明显地勾起唇角:“狡辩。”
“真的,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二十四这个数字太常见了。”顾萌跟他细数,“二十四节气,二十四史,二十四孝……”
顾萌瞄他一眼,说:“还有一天二十四小时……”
恩瑾道:“就这些?”
却听顾萌突然放轻了声音,说:“都在念着你。”
恩瑾呼吸一窒,心跳都停了。
“…………”
他眼睛直视上方不敢乱瞟,舔了舔下唇。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念着你……
什么意思?
顾萌脸色微红,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要怪只能怪这片星空太美好。
他脚下微微一蹬,向着不远处的洞口漂去,故作平静地说:“走吧,潘彼得要等睡着了。”
快接近洞口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
不待顾萌反应,整个身子都被翻转了过来。
失重状态下,平衡破坏,微微有些失控。
从洞口下放的两根藤蔓缠在了一起,紧紧地交缠再也分不开。
深黑的虚无空间内,两道颀长的身影跟着纠缠在了一处,被浩瀚的星河银海映照着,上下颠倒地旋转了好几圈。
直到顾萌被抵在了冰冷的柱子上。
整个地基似乎是轻轻晃动了一下,两个男人同时向上看了一眼,没在意。
顾萌看着眼前的人,清清嗓,问:“你做什么?”
恩瑾将顾萌按紧在了柱子上,眼角透着粉,有些掩饰不住急切地说:“你念着我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沈平辉、叶修的脸扔了地雷~
好想看这两人在太空里来一发。
明天晚上九点更新。
第75章 木曜日
恩瑾心里滚烫; 脸上也烫。
目光灼亮地盯着面前,一副急可耐的样子,如果把他看成某种大型狼犬; 就差疯狂摇尾巴。
恩瑾心里怀着几分恶狠狠的勇气,暗自道; 如果顾萌再说出更多可爱的话,那他也说点好听的话吧。
但只能透露一点点心思,不能说得太直白,免得对方看穿了自己对他的喜欢,日后骄傲。
或许,还能顺便把藏衣柜里时没来得及干的事都一次性干完了。
顾萌仅是擦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火星子,就在他心中焚了草木,燎了原。大火铺天盖地; 蔓延了几万平方米。
对面,顾萌垂了垂视线; 表情微微窘迫。
他被恩瑾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盯着,好像要被拆骨入腹了。
纳博科夫说过,人有三样东西无法掩饰——
咳嗽、贫穷和爱。
顾萌想藏的; 可是对于这个坏家伙的喜爱与日俱增,不小心就漏了底。一时间有些后悔刚才不假思索就说出的话; 过于冲动了。
“恩瑾,我……”
顾萌正要说些什么来补救一下目前的状况,从上方洞口传来潘彼得的喊声:“哥——你们还在吗——下面怎么样了——”
下方二人同时怔了怔,瞬间从似纱似雾的气氛中抽离。
恩瑾“啧”了一声,毫无掩饰地拧了下眉。
他不乐意地想; 等会上去就把碍事的潘彼得扔到无限的太空深处去,总是出现得不及时; 真是碍眼。
顾萌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及时插播进来的一条潘彼得,给了他一点思考时间,也缓解了一些尴尬。
恩瑾却没有立即放过他。
男人不依不饶,把顾萌怼在柱子上,又抓紧时间地问了声:“你整天念着我做什么?”
顾萌想了想,抬起一手拍拍他的脸颊,如往常一般道:“念着你现在性格变得这样坏,别整日惹是生非被人记恨上了,做个社会人还是随和一点好。”
像个慈父对儿子谆谆教诲。
“……”一场冰冷大雨,将恩瑾心中的燎原火势全砸熄了。
刚刚,他还以为顾萌是在向他……
“不劳顾老师费心。”恩瑾冷下脸,松开顾萌,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没念着我好。”
作为一个傲娇,他是万万不能承认心中是有所期待的。
他期待能从顾萌口中听到“喜欢你”三个字。
*
“哥?”潘彼得忍着对静谧广阔的太空的惧意,牢牢撑住洞口,探进去张望,“你们在吗?别吓我,上面气氛颗诡异了,你们要是在……在的话吱一声好吗?”
顾萌朝那处看去,就见洞口嵌在地基底部,从里面突兀地伸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场面怪异又滑稽。
顾萌说:“我们上去吧……”
话没说完,恩瑾就不耐烦地要转身离开。
只是他才转了半圈,忽而感到腰上受到了什么牵制,沉沉地被拽了一下。
不待回头,背后撞上了一个人。
他们在冲撞力下又漂出去几米远。
恩瑾没办法,转身抱住身后的人,一手及时攀住上方地基的钢筋,才得以让两人刹住车。
“不是念着我整日惹是生非么?”恩瑾忍不住小心眼,面上不悦,却抱着人不撒手,“顾老师你怎么还投怀送抱了?”
顾萌:“……”
滚你爸爸的投怀送抱。
顾萌脸色微红,指指两人的腰上,表示自己也很无辜:“缠住了,你以为我想?”
恩瑾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两根藤蔓早不知何时互相缠绕上了,将他们的腰拴在一起。
所以一人有所动作就会牵制到另一人。
恩瑾伸手扯了扯,一时间难以分开,没忍住小声抱怨道:“真麻烦。”
潘彼得在上方终于看到两人出现,好夸张地松口气。
他随即注意到洞口绞在一处的两根藤蔓,手张在嘴边当扩音器,朝下方喊道:“顾萌——恩瑾——别动!你们这一对锁死啦!”
顾萌:“……”
恩瑾:“……”
这傻逼孩子说话真有趣。
“我直接把你们拉上来吧——”潘彼得继续牟足劲了喊,“你们别乱动了,稍等一下啊啊啊——”
顾萌仰起脸看向洞口,朝上方打了个手势。
潘彼得接收到他的示意,没费什么劲地,拽着粗壮的藤把两个男人弄了上去。
*
从111房间出来后,三个人直接上了二楼,准备回去睡觉。
潘彼得留意了一眼对面回廊墙上的时间,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零点,今晚巡逻的人应该还在休息,大晚上这里没声音的话还怪吓人的。”
顾萌走在最前面,手上把玩着万能卡,道:“今天下半夜又是新的小组循环,第一天的那组少了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有替补。”
“是重新从1001号开始循环吗?不过1001好像是那个叫哈维的,已经死了……”经他提醒,潘彼得突然一拍脑袋,惊叫道,“那明天岂不是又要轮到我们了?我们几个要守下半夜那一场了?”
顾萌点点头,恰好走到囚室门前,拿着卡刷开门旁边的电子锁。
一般情况下,晚九点是玩家的门禁时间,出了房间就回不去。
好在顾萌他们有一张从医院副本带来的门卡,只要有电子锁的地方都能随意进出,不用受时间限制。
十分方便。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恩瑾这时出声,声音低柔,不带多余的情绪。
恩瑾的编号是1015,因此下一次巡逻是在第五天,跟顾萌、潘彼得、薄晔和唐止他们错开了一天。
顾萌还没说什么,潘彼得高兴到拍手:“好!多一个恩瑾多一份保障!”
简直可以高枕无忧了。
恩瑾靠在墙边,掠他一眼。
潘彼得立即敛了笑脸,缩起脑袋,眼睛四处游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同见了猫的老鼠,遇上狼的羊。
对于恩瑾,潘彼得一向是又敬又畏。
但同时心底也明白,在这种大佬身边可以放一百个心。
恩瑾就像一张护身符,保平安。
顾萌推开房门,看向恩瑾,知道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只好道:“明天晚上会叫醒你。”
恩瑾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别扭,转过脸看着别处,没应声。
*
二楼回廊里十分静谧,白炽灯将冰冷的墙和铅灰的门照得惨白,只有四个角落里,摄像头在暗处幽幽地闪着红点。
顾萌先进入房中,打开灯。
潘彼得跟着进入,一边挠着后背,一边嘟囔着要睡觉。
恩瑾正要抬步时,余光里看到了什么。
顿了一顿,侧头看向右手边不远处的地面。
隔壁是今天在其中发现人皮的那间囚室,此刻门缝下正在诡异地渗血。
一滩暗红的血静静地流淌出来,蔓延到了走廊上。
那滩血越聚越多,爬得很慢,在惨白的环境中异常刺目。
恩瑾盯着看了两秒,接着视线上移。
囚室门的上方淅淅沥沥地挂着暗沉的红色,细细的血流一股一股往下蜿蜒。
那情状,就像是门在流血,有种静谧的血腥感。
“这是今天第几个?”
恩瑾面无表情地盯着门,思考着道。
“什么?”走在前面的潘彼得没听清,回头问道,“哥?你刚刚说什么?”
却见恩瑾一动不动杵在门外,侧头看着右手边的方向。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吗?”潘彼得难掩好奇,打了个呵气,重新走回去,探头看去,“哥,你在看什么……什……么……”
恰在这时,隔壁囚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从里面推开了。
小少年渐渐瞪圆了眼,脸上难以惊惧,像是撞见了极为恐怖的事。
走廊里,霎时间血腥味弥漫。
*
薄晔带唐止回到房间。
唐止见他脸色依然不好,抬起一手戳了下他的脸颊,小奶音糯糯地道:“不生气了。”
薄晔顺势抓住唐止的手,在他的指尖轻咬了下,透着几分恶趣味。
“不生气。”他上下打量唐止,淡淡道,“就是有些郁闷。”
穿制服的恋人太好看,想私藏,结果都被别人看光了,心里因此有些不痛快。
薄晔经过桌边时倒了杯水,灌了几口压压火,哪方面的都有。
“那个……继续吗?”身后的唐止问。
薄晔迟疑半刻,放下杯子,转过身说:“睡吧,太晚了。”主要是中途被打断,提不起兴致。
“哦。”
唐止低垂下视线,精致的小脸还红红的,就是难掩失落之情。
“Candi?”薄晔有些好笑,上前挑了挑对方的下巴,逗他道,“你那什么表情?寂|寞|少|妇|欲|求|不满吗?”
唐止气他乱说话,像被惹炸毛的猫一样,张口胡乱咬他递来的手指:“才没有!”
薄晔揉揉他的脑袋,宠溺地任他胡来。
唐止换衣服时,薄晔躺靠在下铺的墙边,手上翻转着一张卡牌研究。
那张卡牌是昨天从魔方里取出来的——背面纵横交错的线条间有一个红点,不知何意。
正在思考,忽然瞥见唐止抬起一脚踩在床边,正撩起裙摆,偏着头解大腿外侧的搭扣。
黑色丝袜是吊带式的,蕾丝细带微微在腿侧勒紧出一道浅红印记。
薄晔细细地眯了眯眼,视线不动神色地绕着此时的唐止打转。但男表面仍然是一副正经的样子,装作继续研究卡牌。道貌岸然,斯文败类,形容他十分贴切。
唐止解开侧面的扣子后,从顶端推着破损的丝袜卷到脚踝。
他神色如常,只想换了这身衣服,但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在一旁男人眼里都有了别样的解读。薄晔看起来些躁。
或许是来自旁边的那道目光过于有实感,唐止感受到什么似的,侧头时恰好跟薄晔撞上视线。
他微顿了下。
“薄晔。”唐止偏着脸看向另一边,手上忙着解搭扣,轻撇了一下嘴角,不服气,“你那什么表情?中年大叔欲行不轨吗?”
“……”
知道他在报复,薄晔气笑,手腕一动,卡牌精准地甩到对面桌上。
他接着坐起身,脱了上衣:“你老公还满三十,离中年大叔还远。”
唐止轻轻哼唧两声,不理他。
唐止刚解了搭扣,就被一只大手扯住了手臂,整个人不设防间被男人拽进了下铺里。
唐止反应过来后,干脆地推拒,仰起脸矜贵傲气地说:“不是说好睡觉的吗?”
薄晔一贯脸皮厚,不惧小少爷的冷脸色,淡笑道:“跟谁说好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压着唐止的双手举过头顶,低下头,道:“睡什么觉……别睡了……”
唐止声音同样低了下去,蒙了层纱似的:“薄晔,你……太坏了……”
薄晔闷闷地低笑两声。
夫夫两人刚滚在一起,走廊里突然响起潘彼得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小少年的声音刺耳,嘹亮,室内电灯都被他叫得闪了两闪。
薄晔差点被吓萎。
真是见了鬼。
他黑着脸抬起头,听到外面陆陆续续响起开门声,走廊里渐渐热闹了起来。
潘彼得的叫声没那么响了,但听着依旧惨。
唐止眼底泛着水光,朝门口瞥了一眼,虽不愿,但还是小声道:“走吧,去看看。”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薄晔不耐地“啧”了一声,撩了把汗湿的额发,强行撑起身下床。
第76章 木曜日
出门前; 薄晔随意扯了件迷彩服外套罩上。
男人领口里空荡荡的,半掩半露的锁骨在白炽灯光下闪过水色,细看上面还有几处牙印。
顾萌靠在门框边; 回头见到他这幅风流样,心中了然大半。
刚刚肯定在和唐止鬼混。
“潘彼得乱叫什么?”
薄晔拉高领口拉链遮住脖子; 又一把撸高袖管,走近长廊上的人群问道。
顾萌朝隔壁囚室一扬下巴,答道:“死了。”
“什么?”薄晔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潘彼得死了?”
“……”顾萌翻个白眼,说,“是昨晚一起守夜的小姑娘。”
潘彼得刚才差点吓出失心疯,已经早一步回房间了。
薄晔这才明白过来地点点头。
他撸起另一边的袖管; 朝中心位置走,一路抬手挡开人群; 小声地道:“借过。”
不少女性玩家在他经过身边时,都不自觉多瞄了两眼,之后神情微妙地低下了头。
薄晔因为刚从唐止身上滚下来; 脸色仍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再加上憋着火; 浑身上下都透着极度的不耐烦。
他的额上和颈侧都汗津津的,配上俊朗的长相,那些女性玩家看在眼中只觉得性感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谁看了心脏都得“砰砰”跳两下。
薄晔到了囚室门口,看到门上泼得到处都是的血迹; 有些嫌恶地轻轻蹙眉。
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一片漆黑; 但半开的门里切进了一块三角形状的明黄色光亮。
在光亮里,冷凝的血液铺了一地,血泊中倒了一个人,一动不动。
想也知道是那个齐刘海的小姑娘。
尸体在暗处,看不清具体情况。
薄晔想也没想地伸手推开门。
*
屋外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到房间地面上,轮廓高高低低。
与此同时,玩家们借着走廊上的光亮,终于看清尸体的全貌。
大家“轰”得一声朝后方四散开来,人群里骤然响起又惊又惧的议论声。
其中那个瘦弱的女生最先承受不住,扶着走廊栏杆软倒在地:“这什么?这什么啊!这还……还能叫人?!”
矮个子男人脸色难看,面对地板上躺着的尸体,想看又不忍看:“皮都被刮烂了吧?刮得一条一条的,妈的,死的时候该有多惨。”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是招谁惹谁了?”另一人捂着口鼻,退得离门口远远的。
此时的囚室就像一个屠宰场,地面、被单、枕头、墙上,血溅得到处都是。
尸体横躺在血泊中,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体上,都被刮得血肉模糊。
细看脸上的伤口,是一条条纵向的纹路,本来还算秀气的一张脸就像被犁过的田地,已经难辨真容。
手臂上的皮肤整个被梳了下来,混着血肉堆积在手腕处,散成了一圈,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即便对齐刘海妹子没有恶意,但看着这样被掀了一层皮的尸体,众人难免觉得恶心。
“你们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了吗?”眼镜男摘下眼镜,在衣摆上擦了擦,语气还算镇定,但脸上的惨白藏不住,“我在房间一直没睡着,但也一直没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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