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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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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事于我何益?”做细作?也不是毫无可能。倘若给足够的好处,她不介意尝试一下——齐五爷为着前程,都肯卖女儿不是吗?
  
  “事成之后,你便是大功臣。”
  
  “大功臣?”齐笙听得直冷笑,只怕再也无颜以真面目见人了吧?叛臣之妾会有何下场,简直不言而明!
  
  “若论大功臣,我不如一意辅佐廉王,待到江心远封王拜相,或有我一席之地。人人提起我来,只会赞我有眼光。”
  
  “你若这般想,也无错处。”齐五爷淡淡地道,“倘若你有本事,做到正房夫人更好。”
  
  正房夫人?若江心远事成,她有几分把握从妾侍爬上夫人之位?齐笙脑筋微转,江心远事成大概有五成把握,那时齐五爷大概失势,或许连命也没了,她为叛党之女,爬上夫人之位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这般一想,忽然注意到齐五爷淡然的神情,心中一凛:“五爷不必转移话题,我不会嫁给江心远!”
  
  什么大功臣,什么正房夫人,统统与她无关!她不嫁给江心远,不掺和进皇位之争,这天下出头之路,非站队一条!
  
  齐五爷抬眼道:“江心远哪里不合你意?”
  
  “他短命。”齐笙简洁地答。
  
  “不,我方才说过,廉王与公子的胜算均为五五之数。你跟了江心远,有五成把握拼得富贵。”
  
  “若要富贵,为何不让我跟了公子?”齐笙讥道,“要我做细作便直说,何须那么多大道理。”
  
  齐五爷终于不再淡然,额角突突直跳,皱眉道:“你不能跟公子!”
  
  不许她坐享其成,只准拿命去拼吗?齐笙握紧拳头,喉头发紧:“总之我活着一天,便要为五爷卖命一天,是不是?”
  
  “你是为自己卖命。”
  
  齐笙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几乎尖叫着道:“为什么你对我如此狠心?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先前丢弃我,现在利用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为何你对箫儿耐心宠爱,就是不肯分给我一点点?”
  
  哪怕他对她稍微宠溺一些,她或许便会为这难得的温暖背叛自己,打进廉王党做细作。可是——
  
  “你只会利用我!得知我是你的女儿后,依然无情利用我,你不是我爹!我才没有你这样无情的爹!”
  
  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这真的是她亲爹吗?为何本该最亲近的人,偏偏对她最残忍?没有苦衷,不是为她着想,她为他找的理由全都被推翻,他仅仅是想利用她!
  
  “我不会嫁给江心远,你妄想,我死也不嫁给他!”齐笙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齐五爷的眼睛,只看到一片平静无波,丝毫不曾动容。
  
  “夫人不同意此事,对不对?”
  
  “这个家我做主。”齐五爷淡淡答道。
  
  齐笙心底发冷,感到说不出的疲惫。她苦苦支撑这么多年,终没有找到一个疼她的人。
  
  “是不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丝毫怜惜?”
  
  齐五爷眉头微挑,答得肯定:“你不会做傻事。”
  
  叮!齐笙拿起一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绿色的茶叶并金黄的汁水溅得到处都是,她如若未见,弯腰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瓷片,撩开袖子,握着白色的细瓷扎在雪白的腕上。
  
  “你看我会不会!”齐笙盯着齐五爷的眼睛,手下用力,很快皮肤凹下一个深深的圆坑,而她握着碎瓷片的掌心因太过用力被瓷片边缘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瓷片流下,触目惊心。
  
  齐五爷冷眼看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齐笙抿着唇,强力忽视眼中的泪意,手下继续用力。很快,锋利的碎瓷片扎透肌肤,血液涌了出来,聚成一滴,越来越大,聚成一洼后顺着手腕滑落。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齐五爷依然不曾有所动容,反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看着齐笙抿着唇,瞳孔深处如烧着烈火,终于开口道:“当年你没有自尽,现在也不会。”
  
  “被丢弃,被背叛,被囚禁,被羞辱,都没有令你放弃生命,如今又算得什么呢?”齐五爷缓缓地道,如同她在他面前自杀不是什么大事。
  
  齐笙心中轰然燃起仇恨:“好!你不是要我嫁给江心远吗?那我便嫁!”叮的一声,丢掉碎瓷片,落下袖子,“我嫁便是,你不要后悔!”
  
  不就是无人怜爱吗?她只当自己没有找到爹娘好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就让她一个人孤单下去吧!
  
  只是终没有忍住眼泪,转身之际,泪水成行,滑下脸庞。
  
  直到她离开多时,齐五爷才缓缓站起,腰背佝偻着,挺拔的背脊头一回没有伸直。他弯下腰身,抖着手去捡地上染血的碎瓷片。血液已经冰凉,齐五爷小心翼翼地托着碎瓷片,慢慢走到桌案后面,拉开一只抽屉,将碎瓷片轻轻地放进去。
  
  抽屉里还有一幅画,齐五爷本来关上抽屉,然而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抽开。手指摸了摸画轴,想拿出来,最终缓缓推进去。
  
  他缓缓靠在椅子上,慢慢合上眼。那幅画,即便不打开来,他闭上眼也能看见全部。那是一个稚子的手笔,画了一匹枯瘦的野马,瘦骨嶙峋,尾巴半秃,左耳残缺半块,眼神凶戾,似刚刚同一头野狼交过手。
  
  有些马,注定不合群。有些人,注定不能走寻常路。
  
  齐笙回到院子之后,才发觉左手腕痛得厉害,没有包扎的伤口汩汩冒血,染红了整只手掌。她寻了件不想穿的衣裳,嗤啦撕下一条布条,也不清理伤口,直接一圈圈缠上绷紧。
  
  江心远?吴正瑜?都是混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如果三年前她没有被吴正瑜从乞丐堆里挖出来,如今已经变成乞丐头了吧?不,或许此时已经筹得银钱,准备盘下一间铺面做生意了。
  
  不久前还曾同情吴正瑜,此时简直恨不得掐死他!他可怜?谁不可怜?难道她不可怜?想起曾经被高高在上的他捉住,无情地鞭笞,简直恨不得打自己耳光!
  
  这样一群无情之人,她居然为他们做事?她的脑子一定是抽筋了!
  
  齐笙恨恨地捶着桌子,砰砰声传出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土豆君说入V后应该N更,N》1,阿轻十分同意,只是年根事情多(被老爸老弟拉去斗地主我会说么),只能等到年后了。嗯,初三以后争取多更~~
满25字留言已送分,Mua~




☆、第 63 章

  齐笙冷静下来后;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
  
  她不可能嫁给江心远,即便是乡野贱草;也不该由着人人都能踩一脚。
  
  至少,想踩她便要做好被刺痛的准备。
  
  她这般想着,被恨意灼痛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拆开粗粗系上的布条,露出血糊糊的手腕,走到盆架子前,撩起清水清洗伤口。
  
  这会儿倒不大痛了;沁凉的水淋在伤口上,很快盆里的清水变成浅红色。手腕恢复原色,一块小指甲大小的薄透鲜红的血痂点在雪白的腕上,封住血肉;使血液不再流淌。伤口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可怕,她又不傻,真个捏着利器伤害自己。
  
  只是攥着碎瓷片的右手隐隐作痛,那时着实伤心,便没收住力气。寻出洁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伤口,做完这一切,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想起种种,不禁好笑。
  
  原本打算待皇位之争落幕后,便借着同吴清婉的关系,在女院中做一名女先生。倘若遇见心仪的男子便嫁,若无缘分不得遇也无妨,一人生活尚算清净。谁知道她刚刚想通,齐五爷便给她出了这么个难题。
  
  世事无常,变幻莫测。
  
  思来想去,唯有发出如此感叹。
  
  再思起齐五爷待她的种种,也不是那般生气了。前一刻难过得不得了,仿佛世间再无人可依,下一刻又云淡风轻,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齐五爷说得不错,她才不会做傻事。或许天性凉薄,或许从小的经历所致,总之她很快调整好心态,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认真地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及对付之法。
  
  至于这份亲情……
  
  齐五爷待她冷酷到近乎无情,齐夫人待她倒算得上关切亲近,而齐箫仿佛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们之间互相关爱,她这个半途插入的外人,似乎难以插足。齐笙自认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既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他们不肯接纳她,她也不是非插入进去不可。
  
  往后便如从前一般,就当身份之事从未发生过罢。
  
  若齐五爷以父母之命不可违作为挟制她的借口,她也有回挡的理由——从未有哺育之恩,他有何颜面拿此挟制她?而若是齐五爷晓之以利,尚有几分可谈。
  
  她在心里捋过几番,渐渐最后一丝不踏实也没了,压下淡淡的怅惘盖被睡下。
  
  次日清晨,齐笙在小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正由着小丫鬟为她梳头,便听得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并非齐五爷的厚重稳健,不似齐夫人的温柔轻巧,更不是齐箫走路时活泼跳跃的步子,是一种她不熟悉的陌生的步伐,充满迟疑,极慢地磨蹭进来。
  
  齐笙正由着小丫鬟按着梳头,不便转脸,便以眼角余光瞥向声源处,等待来人开口。
  
  “齐笙,听说你有块里面刻字的玉佩?”清爽的音质,来人是齐箫。
  
  “是。”此时,小丫鬟终于为她绑好头发,转过头来,发现齐箫居然涂着脂粉,妆容有些浓艳,然而肿胀的眼睛与厚厚的眼袋仍然掩不住,“箫儿昨晚没睡好吗?看起来着实没甚么精神?”
  
  齐箫抱胸倚在一旁,低着头晃动额前的刘海,眼睛却直溜溜瞄着她:“嗯,还好。我听娘说你有一枚刻着名字的玉佩?给妹妹见识见识不?”
  
  齐笙微皱眉头,想不明白齐夫人把这个告诉齐箫做什么?又隐隐觉得她的眼睛肿得不寻常,可是被她不眨眼地盯着,犹豫了下,摸出玉佩递给她:“不是稀奇材质,你瞧瞧。”
  
  齐箫接过来反复摆弄,只是不得要领,不由得瘪嘴道:“没有字啊,你是不是怕我不小心摔坏,所以随便拿出一块玉佩来糊弄我啊?”
  
  “小人之心吧你!”齐笙牵着她向外走,捉住她的手对准日头,指着玉佩中间清晰的小篆给她看:“瞧见没有?可是我糊弄你?”
  
  齐箫鼓起腮帮子,哼哼两声,不承认自己是小人。反过来掉过去地研究玉佩,一会儿眯起左眼,一会儿闭上右眼。比往日艳丽许多的面孔沐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齐笙不知为何想起这个词,见她仍好玩地摆弄来摆弄去,催促道:“走了,当吃早饭了。五爷和夫人说不得已经在等着了。”
  
  “五爷?夫人?你昨晚不是叫‘爹’和‘娘’吗?”齐箫扭过头,面带古怪地看着她,忽而恍惚一笑:“难道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齐笙微微一笑,并不正面答她,只轻轻推她一下:“我们走吧?”
  
  谁知这一下并没推动,齐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情恍恍惚惚,好似三魂七魄飞去天外。不得已,齐笙又推推她,这回加大力气:“喂,喂,别神游了,快快回魂!”
  
  这一推不要紧,啪嗒一下,齐箫举过头顶的玉佩没捏紧,掉在地上裂成数块。
  
  齐笙一愣,看着青石上的碎玉,一时没回过神来。而齐箫则低头吃吃笑起来:“碎了,碎了,果然是一场梦。”
  
  “你——”齐笙急促呼吸,胸膛起伏着,伸出手指着她,“你故意的?”
  
  “故意的?我哪敢?你可是五爷的心肝宝贝儿,我如何敢惹你?”齐箫吃吃笑道,以袖掩口,时断时续地怪笑。
  
  齐笙脸色难看,看看碎掉的玉佩,又看看吃吃怪笑的齐箫,忽然心里堵得慌。她唯一的念想,也被打碎了。
  
  “你有五爷的宠溺,有夫人的疼爱,为什么还——”
  
  齐箫随意地曲起小指,挑起碎发别在耳后,似漫不经心又似嘲讽地道:“我又怎么比得过你呢?五爷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又为你准备如此好的亲事。”
  
  齐夫人到底同她说了什么,招来她如此尖刻的敌意?齐笙气得发抖,想抬手掴她,然而记起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抬起的手无论如何挥不下去。良久,自喉咙中溢出嗬嗬的笑。
  
  也好,碎便碎吧,说明她同齐家到底无缘。
  
  绕过齐箫,往齐夫人的院子走去。
  
  齐箫看着她疏离的背影,低头瞄了眼静静躺在地上的碎玉,垂下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大家都觉得五爷偏心的人是她,因齐五爷宠爱她,从不肯打骂一句,而齐笙却被齐五爷逼着学这学那,稍有不遂便严厉苛责,可谓是两个极端。
  
  可是,若齐五爷真正爱她,为何不肯费心教导她?不论她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总被他笑着揭过。而齐笙哪怕吃饭时筷子碰着碗碟,都要被齐五爷押着学习规矩。
  
  三年前,她是骄纵的大小姐,齐笙是低贱的小乞儿。三年后,她依然是骄纵的大小姐,齐笙却已端庄淑雅,见过皇帝,同公主皇子关系密切,见过世面,人脉广泛。
  
  齐笙才是齐五爷手把手教出来的。
  
  若非听到齐五爷和齐夫人的那番话,她还在骗自己,齐五爷对齐笙只是利用,齐笙只是齐五爷从别处捡来的野丫头,仅仅天赋出众罢了。她才是齐五爷的亲生女儿,得到他最多的重视。
  
  “五爷,夫人。”齐笙依旧行礼,平静地坐下。
  
  听到她的称呼,齐五爷面容无波,如先前一般冷酷。齐夫人却面带复杂地看向她,嘴唇动了动,深深埋下头。握在膝上的手使劲拧着手帕,不过齐笙并未看到,待齐五爷动筷子之后便低头开动。眼里只有饭菜,似乎旁的人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吃得认真而快速,在齐五爷吃到一半时已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出门了。”说着站起来,略行礼后转身朝外走。
  
  “笙儿——”齐夫人在后面唤道,“再喝点汤吧?待会儿天便热起来了,你出门在外肯定炙得慌,先喝足了汤水?”
  
  齐笙脚步微顿,回过身低头道:“我喝过了,谢夫人关心。”
  
  说罢,再也不敢耽搁,匆匆向外走。
  
  绕过小半个京城,来到江府门前。
  
  请门房进去通报后,便站在外面等候。刚过了一会儿,便见从侧门抬出一顶软轿,出了门往南行去,恰恰路过她旁边。齐笙不经意地扫过,目光落到轿子旁边的一个身穿浅蓝长衫的俊秀男子身上,不由得挑挑眉。
  
  而那俊秀男子显然也看到她,嘴角轻勾,露出一个似嘲讽的微笑。
  
  “诶?大名鼎鼎的李大夫何时变成轿夫了?”齐笙轻轻说道,不带丝毫火气。
  
  李明翰随在轿子旁边,路过齐笙身边时听到这么一句,斜眼瞥过,紧随着轻飘飘地道:“齐大小姐都做妾了,还有何事不可能?”
  
  看着他眼高于顶的样子,齐笙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灿灿地险些晃了李明翰的眼。他暗叫不好,小野猫何时如此不吭气了?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觉小腿一痛,低头一看,齐笙雪白的靴子将将收回:“你——李爷改日再同你算账!”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齐笙若有所思。
  
  这时,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看什么呢?”
  
  “那是谁的轿子?”齐笙指着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人群中的粉色软轿。
  
  “我妹妹的轿子。”江心远答道,见她依然望着远处不肯回头,“在看什么呢?”
  
  齐笙指着紧紧跟随在软轿旁边,行走在人群中极挺拔的李明翰道:“李明翰为何跟在江小姐的轿子旁边?”
  
  “隔得那么远,难为你认得出来。”江心远微眯起眼,看着来往的人群,强忍着捏她下巴的冲动。
  
  齐笙听出他的不悦,扑哧轻笑,转过身来仰起脸,睁着乌莹莹的一双婉目:“喂,你妹妹是不是跟你有仇?”
  
  江心远轻挑眉毛:“何解?”
  
  “李明翰那个人很不是东西,你居然放心他跟在江小姐身边,可见——”
  
  看着她笑得奸诈的模样,江心远轻笑一声,终于忍不住在她额上弹了一记:“是你与明翰有仇吧?”
  
                      
作者有话要说:诶~大年初一还在更新的孩子应该被奖励有木有~~




☆、第 64 章

  齐笙仰了仰头;摸摸耳朵,眼珠子转了转道:“随你了;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妹妹。”话音一转,“你此刻可有空闲?我有事要同你说。”
  
  江心远挑了挑眉:“难得你有事找我。走吧,我们到前面茶肆中坐一坐。”
  
  前方不远处有一间茶楼,两人刚踏进门,伙计便笑呵呵地迎上来:“江爷来了?楼上请!”
  
  此时茶楼中的人并不多,两人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
  
  “你找我何事?”
  
  “听说你要娶我?”齐笙拿过他的杯子,注满金黄色的茶水后推回他身前。
  
  江心远的眼中涌起笑意,点头道:“不错。”
  
  “为妾?”齐笙素手执壶,缓缓倒满自己面前的杯子;端到唇边闭目轻嗅,一派惬意。
  
  江心远微愣,而后答道:“是。你的身份,做不得正室。”
  
  “我知道。”齐笙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见他一饮而尽,又执起壶柄为他蓄满,“你看上我哪里?”
  
  她平静得太过,仿佛在挑瓜捡菜,而非谈论自己的婚事。江心远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郁怒,微沉下脸,答道:“因为你漂亮,聪明,有大笔陪嫁。”
  
  “那如果我长相普通,你还会娶我吗?”他□|裸的回答并未勾起齐笙的愤怒,放下茶壶后,双手托腮,略偏过头好奇地问道。
  
  江心远不由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齐笙托着腮,软绵绵地央道,有些撒娇的意味。
  
  江心远望着身前的少女,笑靥如花,偏偏令人摸不清她真实的想法:“是。”
  
  齐笙听罢微微笑起来,仿佛得到满意的答案,神情有些快活:“那如果我既不漂亮,又不是很聪明,但是有大笔陪嫁,你还会娶我吗?”
  
  “不漂亮,不聪明——那便不是你了。”江心远郑重地放下杯子,目光平视她道:“我娶你,不仅仅因为你的嫁妆。”
  
  “我知道啊。”齐笙轻巧地道,依然侧着头,乌莹莹的清瞳仿佛能看进人心里,“我只问你,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既不漂亮,又不聪明,但是有大笔陪嫁,你也会娶她吗?”
  
  像他这种身份,妻妾自是少不了的,无一不是对他有帮助的背景。见她这般询问,江心远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不会为这种事骗她,便点头道:“会。”
  
  “这便是了。”齐笙拍手道,笑得眉眼弯弯:“你瞧,漂亮的女孩子有很多,聪明的女孩子也有很多,有钱无势的女孩子更是不少,你这等身份品貌,想娶来还不是易事?”
  
  “你说了这么多,只是不想嫁给我?”江心远毫不费力地抓住重点,略一倾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不是为了钱娶你,那充其量不过是个意外的惊喜。即便你没有一分钱陪嫁,我也要你做我的女人!。”
  
  “所以,如果你依然抱有不想嫁给我的念头,最好趁我未发怒之前赶紧掐掉!”
  
  “为什么?因为我漂亮?我聪明?”齐笙终于收起笑容,不笑的时候眉间透着淡淡的疏离,“还是——你喜欢我?”
  
  江心远脸色微变,只听她又道:“可是天下漂亮的女孩子多了,你都要娶到不可?至于聪明,我自己并不觉得。但是,一个天生反骨的聪明的女人养在身边,是会短寿的。”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江心远只觉控制不住胸中的怒气,脸色并不好看。说不清愤怒抑或羞恼,这种难堪的感觉甚至让他产生杀意。
  
  齐笙却摆手笑起来:“不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值得我嫁吗?”
  
  江心远不防她如此回答,倒有些怔住:“莫非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怎么说也是好人家的闺女,按你所说,有才貌,有丰厚嫁妆,想嫁个不错的人家当正室并不困难,为何非要给你当妾侍?”齐笙一面说着,一面重新为他蓄满茶水,“如果你是真英雄,真汉子,我心中钦佩,只要能够伴在你身边,做小又何妨?”
  
  “现在我不值得你钦佩?”江心远盯着她问道。
  
  齐笙微微一笑:“我只知道,若你的主子落败,你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留个全尸。”对面江心远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仿佛没看见,说话愈发毒辣起来:“至多两年,那件事便会落幕。到时若你是大英雄,我便嫁给你做小。倘若你失败身亡,我每年为你上坟。”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江心远要做的事,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江心远面上一扫沉郁,勾起唇角,伸出两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因为这件事,那我告诉你,下月初六,准时等我。”
  
  说罢哈哈大笑,站起身向楼梯口走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齐五爷的银子,可是会咬手的。”
  
  皇宫,东宫。
  
  吴正廉指着跪在身前的一男一女,气得脸色发青:“你,你们!”
  
  两人并排跪着,男子一身月白长衫,温雅风流。女子一袭桃红宫装,风仪万千,任是谁见了都不得不赞一句,好一对璧人!
  
  “贱|人!”吴正廉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几个来回,咬牙举手往女子脸上扇去。
  
  啪!挨巴掌的却是旁边的男子,在吴正廉动手的一刹那,移身挡在女子前面,俊美的左脸很快红肿起来。
  
  “大哥,对不起。”吴正贤低着头,微微倾身往右,想把跪在右手边的女子挡住,“都是我的错,大哥要怪就怪我吧,嫣然是无辜的。”
  
  “你还为她说话?”吴正廉瞪着眼,大步走到墙边,摘下宝剑唰地拔出,剑刃上的寒光耀眼。季嫣然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殿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知廉耻,引诱三殿下,请殿下责罚!”
  
  “不,是我的错,不关王妃的事!”吴正贤红着眼睛,“王妃不必维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从而抹黑自己。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王妃是被我所迫。”
  
  先皇驾崩,吴正廉进宫守孝,原本吴正贤与季嫣然商议好,两人一同认罪,或许还有两分机会。可是季嫣然突然变卦,只把事情往她一个人身上揽,吴正贤便知不对:“大哥要罚,便罚我吧!”
  
  吴正廉脸色铁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给他戴绿帽子的居然是他最信任的弟弟:“是,是吴正瑜,使计陷害你们的对不对?”
  
  明晃晃的剑尖指在喉咙前方,吴正贤哽了半晌,揽过季嫣然的肩膀,仰起头道:“对不起,大哥!”
  
  吴正廉蹬蹬后退,脸色忽青忽白,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剑尖抬起又落下,反复数回,忽然一指殿外:“滚!你们给我滚!”
  
  同一时间,皇宫一角,吴清婉坐在水池旁边的角亭中,望着眼前的碧荷清池,远处的回廊建筑,到处栽种的绿柳青草,以往格外清灵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纱,朦朦胧胧再无灵动之色。
  
  “婉儿坐在这里,在想什么?”一个清瘦的高挑青年走过来,身穿储君特制的朝服,走到她旁边坐下。
  
  “二哥。”吴清婉回过神来,轻声叫道。
  
  “婉儿不开心?跟二哥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吴正瑜柔和笑道,眉目间的薄淡仿佛被云层遮住,罕见地显出一丝暖色来。
  
  吴清婉摇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喔?二哥成日忙得脚不沾地,婉儿却说不知该做些什么?”吴正瑜略恼,“你是故意气我的?”
  
  吴清婉顿感好笑:“二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吴清婉咬唇,低下头绞着手指,半晌后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吴正瑜道:“二哥,你会赢的,对吗?”
  
  吴正瑜微怔了下,慢慢点头道:“对。二哥一定会赢。”
  
  吴清婉呼出一口气,有些感慨地道:“再有三个月多,女院便开始招收学生了。想来今年不会顺利,若是二哥赢了,我尚有信心把女院办好。倘若是廉王赢了,只怕女院要变成有名无实的空壳子。”
  
  “你在担心这个?”吴正瑜顿时有些怜爱地看着她道,“婉儿放心,这不仅是你的追求,更是母后的心愿,我一定尽力办到!”
  
  “国不可一日无君,二哥由父皇立为储君,定能顺利登基。到时名正言顺,何愁他人作怪?”吴清婉说道。
  
  吴正瑜低声回道:“若无意外,登基之日定在下月初六。”
  
  “这么快?”吴清婉微讶,“时间够准备吗?”
  
  “为何不够?只怕还富余。”吴正瑜目中闪过一丝懊恼,被吴清婉瞧见,连连追问。吴正瑜只是不答,最后吴清婉猜出来原因,顿时有些尴尬。
  
  “二哥,我走了。你,你一定要忍住啊!”说罢,红着脸跑得没影儿。
  
  齐府,书房中。齐笙站在齐五爷的桌案前,缓缓说道:“我今天见江心远了。”
  
  “都谈了什么?”
  
  “我告诉他,齐五爷的银子,是会咬人的。”齐笙缓缓露出一丝微笑,洁白的锋利的牙齿露出来,仿佛伏在林间的捕食的小野狼。
  
  啪嗒!齐五爷手中的笔掉在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诶~~又更新了~~求预言君现身,预测一下明天有几更XD~




☆、你娶我吧

  “你都对他说了什么?”齐五爷定定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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