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源路精神病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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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剧……说实话，这两种特别是电视剧，不仅投入的时间长精力多，而且太过平民化大众化了……UP主打的是高端品味和时尚……你的气质非常的契合……”
　　安苒听到一半，便觉得自己额角在开始抽抽，眨巴着眼睛听他说完，困惑地问：“大叔，您是在夸我……长得高端洋气上档次么？就我戴着遮阳帽时那样子？”
　　“咳咳，”Sat正色，“我之所以一眼就相中你，就是因为你戴着遮阳帽顶着烈日的时候，依然能够给人纯净清爽的不俗感……很有我师姐当年的风范……我很有兴趣培养你成为国际时尚界的顶级女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对不起，”安苒没有半丝犹豫，“我对演戏感兴趣，但是对模特和时尚没有兴趣。”
　　说罢便要下车。
　　“等等，”Sat一脸不解，“我不太能理解，演戏又辛苦，报酬也不算很高，这种平民化的抬不上品味和格调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青睐它？一个是这样，两个又是这样？”
　　“没有品味和格调？”安苒奇怪地看着他，“大叔，你口口声声说的品味和格调在我看来，都太过商业化了。相反，我认为，电影和电视剧才是最容易向人们传递思想和情感的东西……人的思想和情感哪里来高端和低端的区别？”
　　开门下车，一脸严肃地回头又向车内呆住的人道：“大叔你有认真看过一部电影或是电视作品么？到底是看不起，还是不敢碰、没信心啊？连电影电视剧都从不看的男人，是最没有生活气息的……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讨不到老婆的……”
　　说罢“砰”地一下用力关上车门。
　　心情舒爽，扬长而去。
　　车里，Sat摸着下巴上浓密的络腮胡子，耸着眉毛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模一样……”
　　“老板？”
　　忽然失笑了起来：“这丫头，和当年卫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摩拳擦掌着：“有趣的小丫头，一定要把她签下来！”
　　第61章
　　安苒刚进楼道转角；便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捶墙顿足：自己这是在傲娇个什么劲？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就算是自己完全无心做模特；也应该抓紧机会；放低姿态好好再跟人家商量一下的嘛……顶多先妥协着先做模特试试，等名气出来了再转行演戏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
　　要知道；走大街上被娱乐圈知名公司大老板一眼相中的机会；简直就是千年难遇的天上掉费列罗啊……居然就被她这么给……
　　痛苦地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腿，脑袋里一阵困惑：不对啊；她这才刚刚一米六冒个头的个子；就算是天生比例优越；但丢到模特圈里去依然是一根小矮草啊……那个Sat怪大叔怎么就看上她当模特了呢？而且还将演戏贬得那么低，胡子留得像霍比特人一样；真是怪啊……
　　=
　　安苒低着脑袋回到楼上，未开口，便被安母看出来情绪中的沮丧。
　　“怎么了？”安母正将刚买回来的新鲜的鱼放进装着水的盆子里，见她这幅模样便问，“把人家给拒绝了？”
　　安苒惊诧地抬起脑袋：“阿姨怎么知道的啊？”
　　“喏，”安母指了指楼下，“那车子那么明显，这个小区里没有这么高档的车子的……”
　　“哦。”安苒嘟囔着应了一声，顺着从窗口看下去，果然正好能清晰地看到楼底下的停车位，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又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开了进来，靠着怪大叔的那辆车停了下来，车型和车牌都有点儿眼熟。
　　安苒有些诧异：今天这是怎么了？高档车一辆接一辆的往这里来。
　　只听安母还在念着：“还真是奇怪啊，没见过哪家星探直接找上门来的。见你这副样子，刚才又在楼道里一阵念叨的，我才知道那真是那个什么UP星探的……说实话，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说的那个和你吵架的老公来接你的呢……”
　　心里头猛地“咯噔”了一下，安苒猛地趴到窗台上瞪大眼睛瞅着下面吓得一声尖叫，只见卫峯戴着墨镜从后进来的那辆黑车里下来，紧接着Sat立刻也下了车，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往她这边看过来——
　　安苒立刻缩了回来，拍着胸口念咒一样：“他们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一定没有看见我！”
　　安母见了，皱眉问：“怎么了？”
　　然后也探身望了下去：“楼下没人啊？”
　　安苒一听，楞了一下，悄悄地冒了个脑袋出去，只见楼下果然没了人影，可两辆车还明晃晃地停在那里。
　　飞快地奔到了门口，贴着耳朵凑到门上去，楼道里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到她心头上。安苒哭丧着脸：“阿姨，我老公要来抓我回去了……救命啊……”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从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老婆，开门——”
　　跟在卫峯后面一起上楼的Sat猛地瞪大了眼：果然如他所料！他一眼看到卫峯出现在这楼底下，联想到他最近结婚的消息，再加上遮阳帽小丫头浑身上下的不俗气质，便猜到了。这世上的事情果真是，无巧不成书！
　　=
　　安苒捂着耳朵退回了厨房，闷不作声地假装没有听到门外的声音，自顾自地开始挑菜，将小袋子里的绿叶菜倒出来在小篮子里，仔细得恨不得每片叶子掰出来检查是否有枯叶，然后掐掉枯叶后洗干净。
　　安母叹着气摇摇头，念了一句：“小夫妻两的哪里来的隔夜仇……”
　　然后便擦擦手去开了门，回来将昨晚散步回来时买的西瓜切好了，把安苒给推出了厨房。
　　安苒端着盘子扁着嘴，只见卫峯和怪大叔竟一起上来了，两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几天不见，男人看起来气色好得很……
　　心里一阵闷烧的火焰，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搁下盘子便往回走。
　　“回来，坐下。”男人声音沉沉的。
　　安苒猛地攥紧了小拳头，只见厨房门口安母稍稍向她使了个眼色，轻轻挥手示意她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搬了张小靠背椅，在他们对面坐下，拿起一片西瓜开始啃。
　　“老婆……”语气里有股苦口婆心的味道。
　　安苒扭过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旁坐着的Sat刚拿起西瓜啃了一口，被这一幕给呛得直咳嗽着，咳完了目光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游离，然后轻声地：“啧啧，老牛吃嫩草啊……”
　　卫峯挑眉扫了他一眼：“总比当年某只嫩草想要被老牛啃却惨遭拒绝的好……”
　　Sat被一句话就呛了回去，转而向一直不搭理他们的安苒道：“小丫头，不如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签约的条件？”
　　“你少打主意骗我老婆。”卫峯立刻道。
　　安苒将一片西瓜啃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抬起骄傲的小下巴问：“可以演戏？”
　　Sat眉开眼笑：“当然可以。我之前只是说我们公司对电影和电视剧虽然涉足不多，但是也还是有的……我们可以把所有片约的邀请优先考虑你……你看怎么样？”
　　“老婆……”卫峯稍稍向这边挪了挪。
　　安苒目光动也没往那边动，搬着小凳子往Sat这边挪了挪：“优先考虑啊？大叔你说的也太虚了吧？而且，我对模特这种真的不感兴趣……”
　　“噌”地站起来，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看我这小短腿，不适合啦……”
　　“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走平面路线嘛，你就算只有一米四，我也可以给你拍成一米八的嘛……”
　　安苒坐下来，摇了摇头，伸手又拿了一片西瓜继续啃：“嗯，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演戏……”
　　“不然这样，我们在签约合同内设置一个工作份额占比……演戏工作不得少于总工作份额的三成，你看怎么样？”Sat道。
　　安苒眼睛一亮，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工作份额？要按照工作时间来算的工作份额哦？”
　　“ok，没问题。”
　　“五成。”安苒伸出爪子，开始讨价还价。
　　“四成。”Sat咬咬牙。
　　安苒悠闲地咬了口西瓜：“六成……”
　　卫峯见两人都似乎完全将他排除在外，皱着眉越加不耐：“老婆……”
　　Sat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四成五，我帮你们两个保守秘密。”
　　安苒淡淡地向卫峯那边瞥了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扫回来：“七成……秘密什么的，请您自由地……反正我不怕……某人反正都已经有家都不回了，估计那什么也不远了……”
　　“五成！”Sat道，“就这么说定了！五成！”
　　安苒将嘴里的西瓜籽给吐了出来，终于听到男人终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老婆，我错了……”
　　抬眼看去，他正双手交握着，神情诚恳：“对不起……”
　　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着，安苒将手里的西瓜搁了下来，擦擦手，走过去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发：“乖，知错就好……”
　　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嘟囔着：“胆小鬼，我都说过了我不吃人的……”
　　卫峯满脸无奈：吃不吃人这真的不是重点……
　　只见安苒继续伸出手兴致勃勃地讨价还价：“六成！我改主意了，最低六成！谁让你一开始不同意的？”
　　一把将她伸出去的胳膊给拦了回来：“老婆别理他，他哪里是什么时尚教父，根本就是个时尚变态……”
　　“不要，”安苒不满地小声嘟囔，“第一次有人看上我要捧我进演艺圈诶！你敢捣乱我就再也不理你！”
　　“你要演戏，我可以让工作室帮你安排的啊……”
　　“卫峯工作室？”安苒挑眉，“你准备用什么借口来帮我安排啊？真的跟别人说我是你的表妹啊？亲爱的表哥呀，媒体又不是傻的咯……”
　　Sat一拍桌：“好！六成就六成！”
　　安苒气势凛然地与他击掌：“成交！”
　　“等等！”卫峯忽然插了进来。
　　“嗯？”安苒带着威胁的眸色瞪着他。
　　“我老婆的行程，要通通经过我的把关……而且其他训练项目的安排，一天不得超过三个小时！”
　　“可以，”Sat大方地应允，“不过我也要提前放好话，六成的工作份额，得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接得到这样多的工作量……公司会安排你进行表演方面的训练，也会尽量给你创造机会，至于能不能抓得住机会，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这里不能给你打包票！”
　　安苒点点头：“好。”
　　Sat越是谈下来，越是沉着而严肃，连带着脸颊上那一大圈的络腮胡子都看起来正经了些。将助理也叫了上来，就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进行确认，谈到后来，基本上变成了卫峯和Sat在讨论。
　　安苒干脆退到一边认认真真地吃西瓜，以后自己也是有签约公司的人了，不再是无头苍蝇一样，只能靠各种求朋友的关系才能争取些龙套到接近于群众演员的角色了。嗯，她以后就能继续演戏了……
　　只要确认了这些，她就安心了。
　　助理将细节修改的点全部都直接记录下来，径直就去将最后的合同给制作了出来。
　　几人一起在安母这里吃过午饭，正式的合同文本被送了过来。
　　卫峯仔细地再次检查过一遍，将合同交到了安苒的手里，安苒仔细地将自己的资料补充添上去。
　　忽然Sat惊诧地问：“小丫头，你真名叫褚安然？！！”
　　安苒抬起脑袋，点了点头：“法律上来说，大概是的……”
　　目光挪到出生年月那一栏上：“你……马上二十六岁了？”
　　继续点了点头：“对呀。”
　　然后满脸堆笑地双手托着下巴问：“怪大叔，你本来以为我多大呀？”
　　Sat一脸呆滞：“最多不超过二十……”
　　安苒兴奋地拉了拉卫峯的衣角：“老公！我又被夸奖了！”
　　卫峯皱了皱眉：“还签不签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签！~”
　　在这个多维拟真技术越发成熟的时代，真人演员除了站在巅峰的凤毛麟角，新人们的日子早已没有当年那样好混，居然还有人放着大好的蛋糕不肯要，非要去捡过时的冷馒头，Sat完全看不明白。
　　第62章
　　媒体会突然这样“准时”又“凑巧”地关心两年半前的那个案子；是褚家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安苒没有料到她那天的“离家出走”刚巧就避开了媒体们的围堵；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在坐车回去的路上。
　　但更加令褚家人始料未及的是，高端时尚巨头的UP竟然公然会打起了褚安然的主意。
　　卫峯将车开进了高速沿路的一个休息站，给褚家打了个电话。
　　安苒将自己已经先卖身给卫峯；后卖身给UP的事情，在电话里头说给了叔叔听；那边立刻就沉静了下来；她忐忑地举着电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正踌躇着；卫峯将电话接了过来；沉稳地开口：“叔叔您好；我是安然的丈夫；我叫卫峯。”
　　安苒瞪大眼睛，满眼冒星星地盯着他。
　　却见他淡淡地瞅了她一眼，转身下了车接着讲电话，明摆着一副不愿意让她听着的样子。
　　扁了扁嘴，安苒有些不满。
　　几分钟后，卫峯打完电话回来，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今晚直接回我公寓那边，过两天我叫人把我们的行李搬过去。”
　　“为什么？”安苒有些诧异，“我和森森说好了要回去找她玩的。”
　　“疗养中心和褚家的门口现在都堵着记者，你确定你要回去？被记者逮到的话，是说你是禇安然好呢？还是说是我表妹？再不然直接说是我新任的小师妹，带回来参观精神病院长什么样的？”卫峯皱着眉摊手问。
　　“……喂喂喂……够了啊……”安苒觉得脑门儿上瞬间挂下来三根黑线，“你这是活生生的威胁啊有木有……”
　　“我那边周围只有住户才能进得去，我们直接开车进去，不会被记者看到的。”卫峯道，“所以老婆大人，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吧……”
　　安苒脸一红，轻轻“哼”了一声，抿着嘴扭过头去轻声：“便宜你了……”
　　=
　　两人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
　　卫峯所住的公寓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屋子的一整层就只有他一户，面积大得惊人，也空落落得惊人。整个客厅里就摆了一个巨型的沙发，墙上一个大高清液晶电视。空下来的地方大概够摆上好几桌的麻将……
　　安苒开门进去就楞在原地：这屋子空得仿佛说话都能隐约听得见回音……
　　寒毛直立了一下，倒退两步缩回了卫峯的身后：“这是你住的地方没错吧……”
　　卫峯点点头，把她揽过来在额头上啄了一口：“以后也是你住的地方了。”
　　安苒咬了咬唇：“咱能换个房子么？这屋子太大了……我喜欢那种小小的，六十多平米的那种，就像咱们在疗养中心住的那种，洗完澡光着脚丫子走两步就可以滚到床上去的那种……”
　　“这里也可以洗完澡光着脚丫子走两步就可以滚到床上去，”卫峯笑得暧昧，“卧室都配了独立浴室的，你想什么时候滚就什么时候滚……”
　　“……”
　　大概是认床的原因，安苒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每次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又忽然醒了过来，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了，便爬起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国际台正好因为时差的关系在放外国人新闻，主持人标准的外国普通话到了她的耳朵里就成了天书，安苒木呆呆地蜷坐着努力集中精神，凭着好不容易听出来的零星单词和电视上生动的现场画面辨认出来：哦，又有校园枪击案件了……
　　对于疗养中心给出的半年审核报告，褚家、林阳包括卫峯和她自己，都不相信那份报告的真实性。所以，今天上午九点似乎约了一个老字号的私人精神医生去复查……
　　安苒瞅了瞅电视屏幕下角的时间：唔，七点了。男人该起床了。
　　刚想着，便听到卧室房间门开的声音，安苒缩了缩脖子：这声音真是有够遥远的……
　　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身边的沙发一塌，男人直接从后面滚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老婆，怎么起得这么早？”
　　安苒扭过头顶着微微肿起来的，下边还描了一圈暗边的眼睛，哀怨地地瞅他：“屋子太大了，睡不着……”
　　只见男人猛地怔住了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缓过劲来揉着眉心：“咳咳，以后生了孩子，人就多了……热闹了就不觉得房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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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好复查的私人精神医生是个极小的小诊所，开在靠近郊区的一栋小区楼里，看着很平常，但据说老爷子一天只看一个病人，极难预约。
　　很多有精神隐疾又不愿意去大医院的艺人们，经常会来光顾这里。
　　安苒默默地瞅了自家的老公一眼，又从后视镜瞅了眼跟在后面的那几辆车子，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她和卫峯，再加上叔叔来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褚肖和君城还有那天坐在怪大叔车子里那个戴眼镜的男助理也都跟了过来？
　　这么多人呼啦啦的过来，好丢人啊真的是……
　　一溜乌黑黑的车子在小区楼下刚停稳，安苒拉开车门捂着脸就跑了进去。
　　跑进去后才发现，一楼的楼道里只停了几辆看起来极古董的自行车，并没有诊室的入口，转身见卫峯探进来道：“诊所是从前面进去的……”
　　“……”继续抱住了脑袋一溜烟地往前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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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所的老爷子果然是个老爷子，下巴上还蓄了些白花花的短胡子，一见他们一大帮子人进来，直接就用手指头指了指安苒：“是你要看病吧？”
　　安苒眨眨眼，点了点头。
　　老爷子朝她招招手：“过来坐。”
　　立刻乖巧地过去坐好。
　　“昨晚没睡好？”
　　安苒用力地点着头，然后便听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道：“知道要来看病还不好好睡觉？！不知道睡眠对精神状况的影响很大么？”
　　安苒楞了一下，“噌”地站起来飞快地蹿到卫峯的身后躲着，探出个脑袋来：“我不是故意的……”
　　老爷子继续招招手：“过来，坐下。”
　　“……”
　　老爷子和疗养中心的医生们的治疗方式不太一样，先是问了各种吃喝睡和兴趣爱好之类的事儿，像是聊天一样，然后检查了各种眼睛舌头心跳之类的，看着看着忽然凑近了问一句：“你这一瞬间在想什么？”或者是“我给你检查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再或者就是直接一手搭上她的手腕似乎是在把脉了一般……
　　安苒被他唬得一惊一乍，最后才见他终于慢悠悠地戴上眼睛，翻着她半年审时做的脑波测试报告，然后把她请进了里间的密闭房间。
　　迟疑地踏进了屋子，前脚刚迈进去，后脚便听到身后沉沉地一声——门忽然被关上，顶上唯一的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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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苒用力拍了两下门，顿时明白过来也许这才是在动真格，可是外面都是她的“人马”，她似乎没有什么好怕的。默默地这样想着，靠墙蹲了下来，习惯性地蜷起来抱紧了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觉得身体在忍不住发着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似乎要钻出来……
　　“啊——”
　　尖叫声刚响起，灯忽然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起来，门猛地被打开，卫峯快步冲进来将她一把抱起，低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安苒缩在他怀里眨眨眼：“我没事。”
　　声音出来，才感觉到是正发着抖的，伸手抚了抚脸颊，竟满是泪水。
　　老爷子挖着耳朵念叨着“最受不了小女孩子的尖叫了，真是吵死了……”，然后问：“刚才脑袋里都有什么呀？还是什么都没有？”
　　安苒楞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然后自己便开始困惑：啥都没有？那她哭个什么劲儿？
　　“嗯，挺好。”老爷子听了点点头，朝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呆一会儿吧……”
　　接着对满屋子的男人道：“家属留下，其他的都出去。”
　　安苒被抱了出去，男人拍着她的背轻声道：“乖乖等我一会儿。”然后转身又进去。
　　不一会儿，君城和那眼镜助理也被赶了出来，几人眼瞪眼。
　　君城没什么好气色：“小姑奶奶，拜托你提醒一下卫峯，下午有行程。”说完就从兜里掏了根烟出来，靠在车子旁点上，抽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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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几个人才出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卫峯走在最前头，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裤子上沾上的灰尘拍了拍，摸了摸脑袋安慰：“医生说了，你没事。”
　　安苒瞪大眼：“真的？！”
　　“嗯，”卫峯笑着揉了揉她的鼻子，“只要保持心态平和，积极健康向上就好。”
　　褚雷和褚肖跟在后面走出来，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安苒忽然觉得，这样看过去，褚肖还真是有那么五分像是褚家的人的，眉眼处尤其得相似。
　　褚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伸手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安苒下意识地缩了缩，他楞了一下，便收回手去，道：“既然嫁了人了，叔叔也就不好多干涉你了……你也是大人了，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反而不好……”
　　安苒楞了一下：这是……同意她进演艺圈了？
　　“不过，”褚雷正了正色，又道，“等风头过去了，记得要夫妻俩个一起回来，一家人正式吃顿饭……还有，婚礼也要补办一下，不然太不成样子了……”
　　安苒刚想再说什么，被卫峯一把拉住手，只见他礼貌地笑着：“是，叔叔。这个是一定的。”
　　而褚肖，则是全程都闷不吭声地站在褚雷旁边，目光只盯着她看。安苒觉得脑门儿上快被盯出个洞洞来了，想起上回见面时他那阴森森的调调，没由来地心头一颤，就等着他今儿个会不会再向她说些什么，谁知他竟是到离开也半句话没讲。
　　安苒扁了扁嘴，跟着卫峯上了车。
　　一直被无视的眼镜助理站着远远地打电话，电话结束后过来敲了敲车窗，道：“禇安然是吧？请在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报道。”
　　说着递进来一张小纸条：“地址都在这个上面了，上面还有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联系。另外，千万不要迟到。”
　　安苒小心地将小纸条收好，点了点头。
　　到最后，谁也没有告诉安苒，把她弄出去后，老爷子都说了些什么。
　　卫峯一路上握紧了方向盘。
　　脑海里清晰地盘旋着老爷子在安苒出去后说的话，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这小丫头自杀过几次了吧？”
　　第63章
　　老爷子开的方子很简单：精神疗伤最好的药方就是家人的关心、爱人的呵护；最重要的是要让病人远离恶性刺激，保持平和开朗的心境。
　　所以卫峯决定不给她一个人待着又胡思乱想、或者再次做出离家出走之类事情的机会，牵着她的小手往后座上一丢，决定带着她一起去上工。
　　卫峯的工作排得紧锣密鼓；午饭直接顺路买了快餐在车子里解决，到达时安苒急匆匆地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刚刚好抹干净嘴。
　　下午的工作安排是一本知名电影杂志的拍摄和采访。
　　卫峯大大方方地揽着安苒的肩膀给人介绍：“这是我新任的小师妹。”
　　十来号人的目光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将安苒扫描了一遍；略友好的笑着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始正式忙活起来。
　　安苒跟在君城后面不敢插手捣乱；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男人看。从上妆、造型到开始拍摄，果真应了那句话：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
　　大热天的，摄影棚里虽然有纳凉措施；但卫峯往那里一站，灯光从侧面一打，不多时，便看到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安苒下意识地便想翻包包给他找纸巾，前面一旁候着的助理已经上前去帮他擦了汗。
　　一旁的君城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道：“那不是你的工作。”
　　安苒微微愣了一下，手从挎包里伸了出来。
　　接着见化妆师上前补好妆，拍摄继续。
　　一整个下午都几乎是这样的节奏，拍完一组造型再换一组。
　　总共拍了四组造型，才算是把拍摄部分结束了。
　　摄像师傅拍手道：“ok！收工。”棚里一阵欢呼。
　　卫峯上前礼貌地道了谢，与人家客套了一番，才走过来，问：“累么？”
　　安苒见他笑着看自己，知道刚才拍摄中途蹲下来揉腿什么的，一定都被他看见了。他一整个下午别说蹲一下，就连水也没喝一口，自己一个旁边闲站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有点儿……”
　　卫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样就累了？Sat那边的强度只会比这个强，不会比这个弱的……”
　　然后趁没人注意时，忽然悄悄凑到她耳边：“老婆，你的体力有待加强……”
　　安苒咬唇瞪眼欲跺脚，却见他已经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与主编打招呼。
　　杂志主编似乎对卫峯特别青睐，采访结束后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卫峯笑着婉拒。一直被当做透明人形背景的安苒这才终于被注意到，对方伸手过来：“你好，小师妹。”
　　安苒受宠若惊地与她握手，只听她道：“听说帝凡新一系列代言人好像想要延用东方女性的概念，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再见的……你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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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安苒才想起来问：“帝凡是什么？”
　　“法国的一个香水品牌。”君城回过头来，一脸的无奈，“卫夫人，你签约之前都不查查清楚自家卖身的是个什么公司的么？”
　　“嗯，大公司啊……”
　　君城翻了个白眼：“拜托，UP哪止是大公司，Sat一个人身揽多家国际高端品牌的时尚顾问，他们家做的代言和广告，几乎全部都是贵族品牌中的贵族……帝凡更加是直接把相关的品牌宣传全权委托给UP的，你是踩到宝石堆了你明白不？”
　　安苒讷讷地点了点头，心头越加得困惑：所以说UP到底是干什么的？
　　困惑了很多天，直到报到，安苒才开始对这个“宝石堆”有了直观的了解——
　　UP的大楼建成了仿欧式古堡的样式，黑色的石墙环绕着，与周围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暗色的金属大门紧闭，一眼看过去，安苒便觉得自己原本浮躁得飘到半空中的心瞬间被压了下来。
　　她忽然有种小学生第一天入学的紧张感，扯了扯身上的长裙，对着车里的镜子仔细地瞅了瞅自己粉底也遮不住的黑眼圈，长长地呼了一口。
　　门卫是个看起来很健硕的黑人帅哥，只看了一眼车牌，便开门放他们进去。
　　进了大门，卫峯便不管是否会有人看到，下车便亲昵地牵起了安苒的手。
　　来不及思量这样光明正大地会不会不太好，安苒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从步入古堡式大楼的第一步起，就开始忍不住频频地停下脚步。
　　大厅的墙壁上挂了六张巨幅的海报，清一色高贵典雅的拍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