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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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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仲平脸上的忧色掩都掩不住,毕竟烧了财物还好,要是烧死了人那就麻烦大了,易剑虽然手上的投资不少,但这家老牌的健身馆生意却一直都是最好的,主要是,这是自家儿子手上难得的实业。
他这样的担心秦舟也有,所以即便不放心,还是放老伴去了,回头来只拉着秦溪的手叹息说:“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又看小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就小心翼翼地过去探问,“小婕,要不你去车里坐着等吧?外面冷,人多又乱……”
“等什么等?没看到都这样了我还安得下心来去等么?”小婕压了许久的怒意还有火灾引发的忧患这会儿总算找到了个出口,肆无忌惮就朝秦舟身上喷,“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好戏是吧?觉得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是吧?”
她还想再骂,不过秦溪不给她机会,拉着秦舟回身就上了车子,易剑的儿子还在后座睡觉呢,所以他下车的时候也没有熄火,车里还开着暖暖的空调。
秦溪甚至还顺手将车门都锁上了,看着小婕在外面跳脚的样子,她觉得特解气。
有些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了,既不能泼妇一样和她对骂,也根本没可能和她讲道理,那就干脆无视好了。
秦舟还有些不放心,问秦溪:“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秦溪脸绷得紧紧的,见微知著,只凭今日就也知道往常小婕对着自己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嘴脸,“她喜欢骂,就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骂痛快好了。”
“她总是还怀着孕。”
“怀孕就是理由了吗?”秦溪话音有些冷,“就让她骂吧,不让她把郁气发出来那才有事呢。”
据说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才特别可怕,秦溪也很少生气,尤其是,她很少这么口气冷硬地和自己说话,秦舟很想也由着她去,事实上,她也是被小婕这样的胡搅蛮缠搞怕了,如果不是今日时间不对,她倒不介意女儿给自己撑撑腰。
可终究外面还出了那么大事在……万一人冲撞到她了,就不好和易家父子两个交差了。
但女儿不给开门,她也没办法,只能担忧地远眺一眼着火的大楼,又看一眼小婕,再看一眼女儿,叹气。
事实上,秦舟的担忧还真有些多余,小婕那个人既聪明又惜命,骂了一会儿见实在没效果,就只能憋着气停了下来。
秦溪自也不是刻薄的人,看她消停了,也就主动开了车门,任她气哼哼地爬上了车。
至于她后面要找谁告她们的状,她也懒得理。
这一场火,直救了一个多小时才完全灭下去,万幸的是,里面的人都救出来了,除了有几个轻微伤,重伤或者死亡的倒是没有几个。
毕竟是商业大楼,今日又是举国欢庆的农历新年,本身楼里的人就不多。
火灾还真就是从易剑他们健身馆所在的那一层发起的,原因,据说是电线短路之类的,具体是因为什么,还待进一步查处。
易剑有太多事要处理,这个除夕夜他注定是回不了家的,最后还是易仲平把这一家子疲累不堪的人都带了回去。
到家都已经零晨三点半了,秦溪回房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叶明诚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衣袋里面的录音笔,有没有听到里面的内容。
她把手机静音关掉,将音量开到最大,想了想,还是给叶明诚回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
本是准备上床睡觉,不想没一会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来得如此迅速,秦溪觉得既安慰又惊讶:“你还没有睡?”
“唔,你这么晚了都还在想我,我睡着,好像不好吧?”
说话没个正经的,秦溪失笑。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吓了一跳:“你出来,我在你家楼下。”
秦溪才站定,正想看看叶明诚在哪里,前头一辆车的车灯突然朝着她闪了闪,然后缓缓地驶了过来。
车子停下,车窗放落,露出叶明诚那张俊朗出众的脸。
那一刻,说不清为什么秦溪突然很是感喟,很想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他,这情绪,甚至于比她今夜醒来看到叶明诚的时候都更加激荡。
可她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上了他的车。
叶明诚另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期间秦溪小心地观察,她以为他这会儿赶过来必然是听到了录音笔里的内容,可他看起来甚是平静,和她说话时,语气态度也是一如以往。也许是,他并没有发现那支录音笔?亦或是,看到了却没有在意,而他这会儿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她了,所以来找她?
秦溪静了静,才在他的询问下说了易剑健身馆起火的事。
叶明诚一点也不惊讶,“哦”了一声,抱怨:“你跟着去那儿干什么呀?乱轰轰的,被挤到了怎么办?”
真是比她还要冷情,秦溪默然。
叶明诚又缠着她问:“那这不影响我初二去看丈母娘吧?跟你妈妈说好哦,明天我就得上门来的。”
秦溪微微一愣,才醒悟到现下已是零晨,明日可不就是初二了么?她这下再不能当他是在开玩笑,原本她以为,叶明诚伤病未全好,他家里人必不放心他出门,可今天晚上的事让她明白,但凡他想出来,叶家就没有能拦得住他的人。
还有易剑,如果健身馆没有出事,秦溪想,今天晚上她和他必不会善了了的,她也都已经为此做好准备了。这些年里,她陆陆续续收集的东西,虽不能全盘证明他的罪过,但已足可以刺激到他说出一些什么……这眼前的事都还说不好呢,还能等到初二?
可这会儿,易剑却已然自顾尚且不暇。
想到这里,秦溪不知道该感激火灾来得及时还是不及时。
她叹息一声,想提醒叶明诚去看他衣袋里的录音笔,却忽然被他揽进了怀里,听见他说:“秦溪,以后,不要怕有人会成为我们的障碍,我身边的,我会一块块搬除,你身边的,也终究会全都不存在。你信我吗?”他轻声问她。
世界一片安静,连隐约的焰火声都已不可闻,秦溪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轻微的呼吸,还有被死命压抑的,急速的心跳。
她想,他都听了,他都知道了。
可他没有嫌弃,也没有觉得她太麻烦,他这个时候急切地赶过来,不是要求证,只是想要让她安心。
他问,你信我吗?
她信他吗?也许她是相信的,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他的,因为相信,所以她才勇敢。
眼泪一下糊住了眼睛,秦溪用手去抹,却越抹越多,像是永远都抹不净似的,心头有一根绷得紧紧的弦在那一刹那松弛了,她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和痛苦,终于有人可以和她一起分担。
“这是个很糟糕的时候,不是么?”叶明诚的声音,依旧不疾不缓地响在耳畔,“大过年的,原本,我们应该讲一些天长地久啊花好月圆啊什么的,至不济也得商量一下将来我们生几个孩子才合时宜。可是我怕我说晚了,有个傻姑娘会做些让我们都后悔的傻事。”说到这里,他捧起她的脸,用拇指细细替她擦掉那些眼泪,秦溪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他的话,眼睫忍不住微微一颤。
那支录音笔里,除了今天晚上录到的她和易剑的对话,还有她断断续续录下来的,这些年里她在易剑手上遭遇的一些不堪。
原本她想着,也许易剑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许她会受不了他而杀了他,但是没关系,这支录音笔会记录下一切,会将所有的真相全都公之于众,如果她以前说的没有人相信,那她因此而死呢?总有人愿意正视,愿意去相信了吧?
可她没想到,易剑会在最后关头收手,并且,叶明诚赶了过来。
她也没有想到,叶明诚会因为此而推断出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一切,果然,他跟着说:“把那些东西都给我,行么?”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东西,但他就是知道,秦溪手上必定有,“它们都用不上。秦溪,如果你信我,把它们都给我,不要因为那样一个人,脏了你自己的手。要让他伏法或者身败名裂有很多很多办法,而你,忍了他这么多年,我要你,干干净净地从他身边脱离,光明正大地活着。”
秦溪的眼泪这下是怎么也止不住了:干干净净地脱离,光明正大地活着,曾经支撑她的,不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愿望么?
她不要多富贵,她也不需要多么成功,她只是盼着有一天,可以干干净净地从易剑给她制造的噩梦里醒过来,光明正大而坦然平静地生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会虐一虐渣人的……也必须要虐的啊。
第76章 散伙
年初二的时候;叶明诚果然就上门来了。
他来得还挺早的;彼时易家人才刚刚吃罢早餐,正坐在一起准备研究一下易剑的健身馆被烧后该怎么办的问题。
火灾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经济损失却是十分巨大;最直接的是;会员资料在那一场大火中几乎全部付之一炬。失去会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会员都有预交款的;从半年到一年甚至几年的都有。就算可以让他们拿交款的凭证过来续办,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地保管好那些凭证的;因此就算最后他们的坚持可以得到法律支持,但由此引发的信誉和商业损失;无法估量。
就是眼前,火情一传出就有许多人打电话来表示关切了,要知道,健身馆的收费可不低,人人都怕自己交的钱会给打水漂。据传昨日才初一,就已经有人堵门了,之后……想到那些随之可能而来的纷纷扰扰,就算易剑再镇定,也忍不住七情上面。
所以原本今日应该带着老婆儿子上丈人家拜年去的,他也没有动,已约了李云峰等下碰头谈事。
只没想到这一等,没有等到合伙人,却等来了叶明诚。
叶明诚第一次上门拜会丈母娘,礼数做得很足,就算心里头对易家人十分的不以为然,但该准备的他还是全部都有准备。
不过他的礼数很有些砸人的味道就是了,一对手镯是缅甸翡翠的种玉,光看色泽就知道这绝不是凡品,还有那价值不好估算的冬虫夏草补药,以及包装低调奢华的茶叶,易仲平也是嗜茶的人,他只一看就知道那茶叶是好茶叶,及至后来他打开才晓得,那货居然是市面上很少见的,真正的大红袍……
他并没有给易剑一家人准备礼物,就是小孩子,也只是轻飘飘一个红包,易剑的儿子本来是满心欢喜的,结果到手了拆开一看,不满意了:“才一百啊。”
随手就把它扔掉了。
他这么没礼貌,自然一家人都觉得很难堪的。易剑皱眉的时候,小婕顺手就赏了儿子一个巴掌,打得他“哇”立时就嚎了起来,在地上又滚又泼,哭得气都要抽不过来了一样,一个人完全弄出了几十个人的效果。
场面乱轰轰的,秦舟和秦溪都有些尴尬,易仲平更是觉得脸都丢尽了。他当然不好说以叶明诚的身家给孩子两百块的红包实在是很打脸,但上门是客,还是娇客,他不得不给人留点面子,于是就吩咐秦溪:“你带叶先生先上楼上玩会儿去吧。”
秦舟也推着两人往楼上走:“楼上坐去楼上坐去,那里清净。”
秦溪便顺势带着叶明诚离了这一家子,到得房里后,她也忍不住瞅着他直叹气。
这男人,还真是拿得出手,挑衅都挑衅得这么理直气壮磊落光明,一百块……他当是打发小叫化子呢?
而且本地送红包最不兴的就是光光的一张钱,一百块,一个巴掌啊。
叶明诚却手一揽,将她搂到了怀里,轻哼:“给一百块我都觉得可惜了呢,按我的意思,没给个一块钱的硬币就算是很大方了。”
秦溪彻底无语。
在某些时候,这个男人幼稚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想和易家人决裂,但秦舟总是嫁进了易家,她多少得顾着自己妈妈些。
快意恩仇什么的,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想了。
叶明诚手指轻轻搭上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你这是恼我了么?”
秦溪说:“……没有。”
“那笑一个?”
秦溪就还真咧了咧嘴。
“笑得真难看。”叶明诚不满意,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放心,”他轻声说,“我心里有数的。有些事情,我们愿意忍下,但不代表不能不让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说起来,他对秦舟也是有气的,那么漫长的岁月里,秦溪在她眼皮子底下遭受了难以想象的侮辱和责难,他不相信,当母亲的秦舟就完全一无所察。如果她察觉但是沉默,那她就是帮凶;如果她半点都没有察觉,那她就是严重失职。
这样的母亲,怎配得到秦溪全心全意的维护和成全?
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沉重,秦溪并不愿意谈,叶明诚也就转了话题,喜滋滋地同她报告说:“我妈说了,就定了初六大家一起聚一聚怎么样?然后我爷爷还请人看了日子,他说正月二十六或者下个初八都是好日子。唔,我觉得下个月远了些,就放在这个月二十六吧,正好我妹还能赶得上,定酒店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之前我早就看好了的,还有其他婚纱照呀、婚房呀……”
秦溪听得眼睛越睁越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那什么,他们两个确定是处在同一个星球上吗?为什么他说的话就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呢?
“那个……”她赶紧打断他,“不用这么着急吧?”
她完全半点准备都没有好吗?!
“急,怎么不急?”叶明诚也瞪着她,“我都等了你十来年了,怎么,你还要我再等下去吗?”
秦溪:……
在秦溪那儿得不到支持,叶明诚转头就找上了丈母娘。也不知道他和秦舟说了什么,一开始后者对这么快就说到婚礼明显也是很不适应的,结果叶少爷附上去说了句悄悄话,秦舟就立即眉花眼笑地点头说:“也好,快些办了也是好。”然后亲亲热热地当真跟叶明诚商量起婚礼具体细节来,从婚纱照去哪里拍,酒席开几桌,请哪些人,菜色要如何定,以及这个时候去哪里度蜜月比较好什么什么的。
完全无视其他一干被这消息震憾到的人等。
易剑估计也是有些吃惊的,他本来都准备出门去了,听到他说结婚的事突然又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明诚说了一句:“叶先生把婚事定得这么急,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他很确定自己是暗暗在嘲讽他,结果却错误地估计了叶少爷脸皮的厚度,后者闻言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也是哦,说出去总是不好听。”说着摩挲了下下巴,问秦舟,“要不对外就说溪溪肚子等不及了?”
秦溪:……
秦舟:……
易家其他人:……
秦舟带头“唰”地看向秦溪的肚子,手还试探着想往上面摸,被秦溪“啪”一下拍掉了。她还恼羞成怒地喊了句:“妈~~”然后瞪向始作庸者,无可奈何地说,“你别闹了。”
于是叶明诚赶紧表明:“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又一脸义正辞严地表白,“我和溪溪都是清白的。”
秦溪:……
他如此表现,哪里像是他们俩还清白的样子?
秦溪抚额,抬头却对上易剑的视线,他眸光深沉阴郁,像是一汪狂暴的海,正隐隐积聚着嗜人的风暴。
她忍不住微微一颤,耳边却听到叶明诚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手指一暖,已被他整个拢到了掌心。
叶明诚握着她的手,已是很认真地和秦舟说起了话:“妈。”进门还喊人“阿姨“的他这会儿改口改得又讯速又自然,“其实我和溪溪这婚结得真算不上是仓促,我和她……认识都有十多年了,我喜欢她也已经有很久了,只不过以前,她看不上我罢了。”说着他还颇是幽怨地瞪了一眼秦溪,待得她的注意力整个都归到自己身上后,才很有些“娇羞”地补充,“所以趁她现在看得上我了,我自然得抓紧把她娶到手呀。妈,你会理解我这种心情的,是吧?”
秦舟听罢,微微张着嘴看着他。
很明显,她被他这番表白惊到了,良久才发出一声:“啊!”然后问,“你真是喜欢我们家溪溪很久了啊?”
“嗯,很久了。”叶明诚点头,“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啦。”暗恋这样的事说出一遍就不愁二遍,这会儿叶先生还越说越溜越说越自然了,“不过那会儿她一心读书,都不带多搭理我一下的。”
满腹怨气啊。
秦舟呵呵笑,不知道该为自己女儿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一拍,问道:“啊呀,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叶明诚是吧?”
叶明诚刚刚还得意非常的脸瞬间就绿了,宽面条泪迎风流下:妈蛋啊,玩他是吧?他来家里这么久都和丈母娘说到婚嫁了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咩?
秦舟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让人误会了,于是急忙又说:“哎,不是,我是说,你以前是不是往家里打电话找过秦溪的?”
叶明诚讪笑:“……阿姨的记性真的好。”
到现在才记得,他的存在感到底是多低啊?很怨念地在秦溪手底上挠了挠。
偏秦舟还点头:“那是。”
叶明诚无语,秦溪却陡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她转头看向叶明诚,有些狐疑:他真的打电话来家里找过自己么?
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秦舟却因为想起这个而对叶明诚好感暴增,因为这说明,他说的喜欢自家女儿很多年那绝对就是真的啊。
他当初也是报了名号来着的,秦舟记得住是因为一般打电话到家里找女儿的人实在是不多,男生,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更何况那个姓叶的家伙当时还一忽儿扮男一忽儿扮女耍尽百宝想要骗走女儿的电话。
如果不是时间过去实在是太久,秦舟不可能认识叶明诚这么久了才记起来。
可惜那会儿觉得女儿要读书为上,就没把这事儿放心里,也没有告诉她有这回事。
彼时认为人家是登徒子没安好心,现在却只觉得对面这孩子真是痴心可鉴呀!于是秦舟对叶明诚的印象更好了,中午还准备了高规格的酒菜来招待他。
秦溪却在事后好奇地问:“你扮女的,自己扮的么?”
实在想不到他当年还为她做过这许多的事。
叶明诚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因而顾左右而言它。
秦溪静静地看着他。
叶明诚话题转换不成功,只好恨恨地说:“谁让咱妈警觉性太高了嘛?还有啊,你毕业了就像失踪了一样,同学群里没有你,你们班上通讯录里也没有你,好不容易在学校里看到你的喜报,知道你在哪里上大学了,结果都不知道你的号码,学校里报的联系电话还是假的!”
秦溪:……
她整个高中期间,的确是从来没有用过手机,到大学后秦舟倒是送了部手机给她,但也因为他的骚扰电话而吓得再没有用过……
如果那时候,他早早表明身份而不是那样神秘兮兮地接近她会怎样?
也许就没有张晨,也许也不会有之后的许多许多……但也或许,她不会这么顺利就喜欢上他吧?
他太过于耀眼,再早之前的她,必不敢轻易接近这样的男孩子。
秦溪轻轻叹了一声。
没想到,叶明诚也和她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不过还好……总算还是让我找到了你。”
看着沙发边上亲亲密密的两个人,易剑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
他们并没有多亲密,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指,却明晃晃地昭告着彼此的情意。
真是不可原谅,他守了这么多年的人,终究还是为他人做嫁人了么?不耐烦地拂开小婕的手,易剑淡淡地说:“帮阿姨招待好客人吧。”
是的,叶明诚不过只是他们易家的客人,秦溪身边的过客。
她身边的过客难道还少了么?
易剑转身出了家门,才好起来的心情,却在见到李云峰时又沉落了几分。
李云峰过来时是一身狼狈,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和他说:“妈的,我出来的时候差点就给人打死啦!”
他是过去会馆查点东西的,最主要的是,看看那些资料还有没有幸存的。但可怕的是,那场莫名其妙燃起来的大火烧爆了全部的电脑,就是以往存盘放在文件柜里的资料也全部都付之一炬。
易剑现在是不敢往会馆去的,他一出现,估计就再也没法脱身,于是只能让极少冒头的李云峰带着员工过去清点。
清点的结果真是让人绝望,除了一份丢在犄角旮旯里的用于年终时候给会员回小礼品的名册,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找到。
但这名册找到还真不如没找到,李云峰抖着手上烧了一个角的文件夹,哭丧着脸说:“这下我们是完蛋了,那么多会员啊,真要照那个方案执行下去,还想要重开健身馆?我估计,以后怕是连安身日子都没有了!”
易剑面沉沉地看着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如果不以凭据就乱认会员年限的话,那别人胡编乱造就肯定的,到时候损失也是很大的好不好?
李云峰微微一噎,目光闪烁地躲避着他,良久才垂下头,说:“兄弟,其实这么多年合伙生意做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所以馆里的事向来都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半句嘴都不会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才总算点到了重点,“你也别怪我不讲义气,可这事儿,实在是麻烦死了,怎么办都不行……我就想着,要不干脆,咱们申请破产清算,然后退股散伙吧。”
散伙的事两人都在心头各有想过,只易剑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这个点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完结啦……这个文,我也觉得写得太久了,泪奔。
第77章 失踪
李云峰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担事的人;这一点,易剑从很早就知道了。
要不是凭着个好家世;他以为他能活得像现在这么风光?要不是自己还算兢兢业业替他守着这点实业,他以为他能得到今日的一切?
临阵退缩,也的确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易剑闻言微微一哂,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心里还是十分愤怒,健身馆的事一向都是在他在打理;甚至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其中还有个股东叫李云峰。这在之前让他挺高兴的事,这会儿却只余下了郁闷;如果没有这场大火,李云峰愿意退股他还巴不得呢;但这场大火已然改变了一切,如果这时候破产清算,进而退股散伙的话,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健身馆再难复建起来,而许多手上没有凭据的会员将一分钱都收不回去……李云峰是可以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散伙,但是他呢?他在这个圈子里经营出来的好名声,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
不讲信义的怕事小人,易剑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了!
就算他硬着头皮一个人把健身馆又弄起来,那建起来之后呢?会员的事该怎么解决?全赔进去?按名单送让他们满意的年限?那只怕他倾家荡产都不够贴补的了!
易剑也是到这会儿才知道,他看着颇厚的家底,其实压根就经不起这一场人事震荡。
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李云峰麻利地闪人了。
易剑坐在那儿没有动,年初二的街上冷冷清清的,行走的人不多,开着的店面也非常少,那些平素热热闹闹挤上街的人潮好像一下子不晓得退缩去了哪个角落。
举世孑然,好像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这情景,倒像是自己母亲去世后的某个春节,易仲平兴轰轰地带着他们兄妹两个出去吃大餐,结果围上桌的是一大群不认识的人。
他们在一片烟熏雾缭里热热闹闹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那餐饭因而吃得特别漫长,他终于忍受不了,带着易萌去外面玩。
那时的街上,比起今日似乎更显冷清,就连人家店铺前挂着的红灯笼,也显得空荡荡的。只易萌天真得很,捡着地上别人放剩下的烟火也照样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妹妹天真的笑脸,那时候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就算再寂寞,身边总还有个人陪着。
他陪着妹妹慢慢在四处转悠,怎么也没想到变故会在那时候发生,一个衣着俗气的男人突然跑出来,掐着易萌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把你们身上的红包掏出来。”
春节出门,小孩子身上最多的,总是红包。易剑和易萌穿得不差,红包只会更加丰厚,所以这个人,只怕已经盯着他们不是一会半会了。
易萌吓得大叫,叫声短促,很快就被那人捂着嘴拦下了,易剑盯着他的手,那手上长满了冻疮,有些已经结疤,有些却已溃烂流脓,瞧着又烂又脏,真是恶心得让人作呕。
他也很怕,怕得全身都在发抖,抖抖索索着将自己小挎包里刚收的红包都掏出来给了他。但易萌毕竟年纪小,她不停的挣扎终于惹恼了那个人,他提起她小小的身体,随意地就往墙上那么一砸。
易剑看了,只觉得目眦欲裂,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似的,眼角瞟到旁边有一堆废弃的木头,想也没想就举起其中一根砸了上去。
他没想到木头上有钉子,密密麻麻的一排,砸在那人头上,瞬间就血花飞贱。
易剑看着他软棉棉地倒下去,眼睛睁出了眶像见鬼一样地看着他,他在害怕的同时,又隐隐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快慰。
他甚至还舔了舔嘴角沾到的血,咸滋滋的,有点腥,也有点恶心。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溅得自己和妹妹都满身是血。
也不是不害怕的,抱着妹妹吓得躲在垃圾台后面,等着易仲平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满心都是警察要来抓他们的惶恐。
但易仲平听完了经过,只咬着牙说了一句:“砸得好。”还说,“那种垃圾,活着不如死了。”
但那个人居然没有死,所以警察最后也没有来找易剑。易仲平将那个人送去了医院,只是赔了他一点钱,他就欢欢喜喜什么都不计较了。
易剑便也觉得自己那一下实在是砸得太轻了。
只唯一的后遗症是,妹妹看到他,再没有之前那样亲厚了,他救了她,她却怕他。
易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不明白这时候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他眉头微皱揉了揉额角,视线落在手上那份有些残破的会员名册上。
然后他发现,这个月的会员增长似乎过于迅速了些。
光这一个月的会员登记,几乎就是过去几个月收进的新会员的总和。
那时候他的秘书怎么说来着?好像说是因为搞了活动才有这么好的生意。可,真的是这样吗?健身馆开了这么多年,哪年不搞些大大小小的活动,效果却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如果没有这场火灾,易剑或许会相信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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