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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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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还是不改八卦本性,小小声问,“该不会你真的还是……那个吧?”
“哪个?”
徐馨就像看到了珍稀动物,“就那个……c啊。”
小凡看她一脸ws相,不禁心塞,“你还有优越感了不成?我就算是c,想破随时可破啊;但你再也回不去了好不好……”
“好好好败给你。”徐馨也是个心大的,忽然看到前面的人出来了,就推小凡进去检查。
小凡刚才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里面就是口腔科。
想不到体检也分的这么细。
医生是个老阿姨,见人进来,毫不动容的说,“躺在椅子上睡下来。”
那台牙椅自然跟地下室的不能比,就连谢隽奇白天的诊所也比不了。不知道服役了多少年,皮垫斑驳脱落,脚部一片脏污,机械臂上也沾着各种各样的陈旧污渍,灯也是松的。
小凡差点都不敢坐上去。
相比之下,她平时享受的堪称五星级待遇了。
但看着女医生不耐的表情,外面还坐了一排人,小凡只得节省时间,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
“张嘴。”
灯光亮起,女医生从消毒缸里捞了根长柄口镜,伸到她嘴里,上下左右看过一圈,将口镜扔回缸中,滑开椅子,“好了。”
“好了?”小凡不敢置信的站起来,“医生,我的牙有什么问题吗?”
这检查……敢不敢超过一刻钟?
“没问题,”医生朝门口叫,“下一个”。
亏她刚才还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想着万一医生要检查神经怎么办,问起她的种植牙又怎么回答,想不到竟是如此走马观花。
打仗一样的做完各项检查,两人去旁边的餐厅吃早饭。
小凡领了豆浆包子鸡蛋,徐馨要的牛奶面包沙拉。
小凡渴的受不了,端起来就喝。
“小心烫——”
徐馨的声音几乎在她豆浆碰到嘴唇时发出,小凡赶紧放下杯子,脸上一痛。
“怎么,烫到了?”
“……没有,吓到了。”小凡赶紧去接了杯凉开水喝。其实是有烫到一点,用凉水来降温,但她……不敢承认。
怎么回事,好了之后,反而比麻着那阵还容易烫到,找谁说理去。
“反正批了半天假,等会儿去逛下购物中心再回公司吧,”徐馨刷起了手机,“看个早场电影都来得及。”
小凡有些担心,“那个,结果什么时候出啊?”
“普通结果下午能出吧,生化什么的可能要等几天,”徐馨狐疑的看她,“怎么,你好像对结果很上心?平时有什么不舒服?”
小凡摇摇头,岔开话题,“那个,口腔科的设备好简陋啊,像是上个世纪的。”
“那当然不能跟你家谢医生比了,”徐馨撇撇嘴,忽然又八卦起来,“诶,你如果要破的话,干脆找谢医生帮你破呗。”
小凡无语了,“干嘛要破?”
“破了……好做阴超啊,还不用憋尿。”
小凡看着她,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友尽保智商。
展览中心。口腔颌面外科学术峰会。
邱思明的专题只有15分钟,也就只能讲个综述。报告厅却座无虚席,实在是因为他地位高,之前出的事情太轰动,在此之后又沉寂良久,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复出,当然吸引眼球,谁还关心他讲什么。
放在之前,他是业界大佬,坐第一排,有的是人手伺候,但今非昔比,主持人介绍起来,全无从前的诸多头衔,什么院长教授的统统欠奉,只剩下“江城口院,颌面外科,主治医生”而已。
因为发言时间有限,他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聊聊天气,聊聊国际新闻,院校八卦,基金获奖,只能直接甩干货。
不少人在下面窃窃私语,有讨论发言内容的,有讨论八卦的。
讲完之后,因为只是综述,没有什么病例,就省去了观众提问这个环节,也是主办方贴心,怕观众问出八竿子打不着、让人尴尬的问题来。
邱思明低调行事,结束发言,走下台就打算离开。
却被人叫住——
“邱老师。”
来人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刚才发言的时候,台下数他听的最认真,几乎让邱思明感动。
“我是江城xx级的学生,当年上过您的课,可能您不记得了,”谢隽奇递上名片,“我前几天找李主任跟您说过……手术的事,邱老师还有印象吗?”
邱思明推了推眼镜,看了他一眼,“哦,就是……下唇麻木那个?”
谢隽奇点点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可以吗?”
邱思明犹豫了一下,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另一间报告厅走出来,“邱叔叔,你那边也结束了?我正好送你回去。”
邱思明欣慰的点点头,但又想起谢隽奇,有些迟疑。
谢隽奇看到来人,“——艾学长?”
艾文迪眼中有一丝不确定。
“你出国之前,我也在学习部工作过一阵。”
经谢隽奇提醒,艾文迪想起来,“谢隽奇?”
他对这位学弟有点印象,当时老有人议论他,据说成绩拔尖,还是个世家出身的。
谢隽奇也不避讳他,跟翁婿二人简单说了下纪小凡的病例,请邱思明出马,为纪小凡进行手术。
三人不光是同行,也是江城校友,很快谈的入港。
艾文迪一针见血的问,“你能接受取出钉子吗?”
这个问题也不白,一般来说,要让医生同意将自己亲手种下去的钉子取出来,简直比老农把没成熟的果实挖出来还心痛,就算出了问题,只要不是严重出血感染,很多人都用拖延战术观察再观察。
谢隽奇叹息一声,“如有必要——我只想她好起来。”
就算取出钉子是承认错误、是奇耻大辱。
邱思明听了,沉默半晌,“这种手术,我也不是天天在做。”
谢隽奇忙说,“但邱老师是国内第一人。”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谢隽奇又讨好的说,“我们出去开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只有回头向母校求助——母校的资源、尤其是曾经的授业恩师,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艾文迪看了他一眼,这个学弟在他们那一届算是出挑的,成绩好家世好,性格比较高冷,实习期倒有一半时间不在附院,而是跑去自家开的诊所出工。能让他专程过来拜托曾经的老师,可见对这个病例的上心程度。
艾文迪依稀想起他半年前的官司,不禁打趣,“病人是美女?”
谢隽奇面皮微红,“……当然没许医生漂亮。”
他不是八卦的人,能说出“许医生”三个字,可见也是做足功课。
他的功课没有白做。许医生的老公和老爸听了,相当受用。
邱思明沉吟一下,“应该问题不大,我回去看下排班,再联系你。”
谢隽奇松了一口气。邱思明固然一时折戟沉沙,但毕竟宝刀未老,江湖地位还在,刚才的发言虽然低调,但台下也有不少大佬捧场,这个态度就是同意了。
邱思明在这里等,谢隽奇和艾文迪去取车子。
两个帅哥同行,一路引得不少来听报告的女医生女学生花痴。
艾文迪!谢隽奇!那可是江城口院的两代院草啊!只可惜不同届,艾文迪又早早出国,所以两人同框机会不多,据有心人研究,大概也就是艾文迪在校最后一年,跟谢隽奇同在学生会。但医学院的学生会嘛,也就那么回事,没啥五花八门的活动,可能最多就是一起开个例会啥的,除外就是学期颁奖……
交集如此之少,让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女生常常叹息资源太少、这个cp萌的太心酸。
他们在n年后重逢,有幸见证的妹子们一阵唏嘘。甚至有人假装刷手机,偷偷跟在后面当小尾巴的。
但他们也没聊什么,也就是说说业内的新材料、新理论,无关风月。
到停车场两人分开,艾文迪拍拍他肩膀,心知这位学弟背负半年官司阴影,也是不容易,只能这样鼓励。
当然这个宿命的拍肩,被妹子们狗血淋漓的脑补了很多前事。
这一切小凡自然不知情,直到谢隽奇来找她。
“邱医生已经抽出时间了,就在明天,没问题吧?”
小凡一愣,明天?
“怎么,不好请假吗?”
小凡摇摇头,“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需要准备,”谢隽奇又问,“那几项检查做了吗?”
小凡把检查结果给他。
谢隽奇看了,点点头,“嗯,都在标准范围内。”
看看小凡一脸的紧张,他笑笑,“还在担心?不会比上次更糟的。”
“我……”小凡看着他的脸,本来打算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是吗?
“虽然明天也有别人,但我一直在的。”谢隽奇扶住她的肩膀。
小凡望着他,忽然往前一步,靠上他的胸膛。
谢隽奇愣了一下,才绕过她肩背抱住她,“为了给你信心,有什么我能做的?”
小凡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忽然间,体检那天跟徐馨的对话出现在脑海。
——你居然还是c?
——你要破的话,找谢医生帮你破好了。
“谢医生——”她喃喃的道。
“嗯?”谢隽奇的胸腔震动,轻柔的撞击她的耳膜。
小凡埋下头。
事已至此,她觉得自己身不由己。
但惟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胸膛能让她安心。
“我们……做吧。”
☆、36|8。28|
谢隽奇一愣,将她从自己怀中拔*出*来,“你说什么?”
小凡说出那四个字,已经尴尬到死。
天知道是犯了哪门子冲动。
此刻对着谢隽奇的脸,那丝冲动被理智洗刷的一点不剩。
“没什么,”她慌忙说,“明天是吧?那我回去了。”
但她没能走脱。
谢隽奇将她拉回来。
小凡重新撞上他的胸膛,鼻子发酸。
“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谢隽奇低低的声音让小凡的耳朵都发烫。
他听到了。
小凡绝望的想,自己那四个字,他听清楚了,会怎么看她呢?
“对不起,我乱说的,”小凡急忙摇头,“我……太紧张了。”
“你没错,”谢隽奇淡定的说,“那确是缓解压力的方式,而且按我之前的计划,也可以起到协同刺激的作用。”
小凡茫然道,“是……也许真的有用,那就……不用邱医生出手,这么麻烦?”
谢隽奇打开车门,“你先上车。”
小凡坐上副驾,脑子一片乱,不知道接下来是个什么走向。
谢隽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盘旋。
过一会他说,“你等我一下,就在车上,不要下来。”
说完,不等小凡回答,他就往便利店而去。
小凡至今没从自己那个匪夷所思的建议中回过神来,自然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想他去买什么。
直到谢隽奇回来,上了车,开到某个人迹罕至的角落停下来。
“委屈你一下了。”谢隽奇越过小凡身侧,不知按了什么按钮,座椅就被放平了。
小凡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实践……
就在这里,在这车上。
椅子靠背慢慢放倒的感觉,让她想起谢隽奇家地下室的牙椅。
……小凡都没注意到那个按钮在哪儿,果然是牙医的专长么,椅子升降什么的?
借着外面依稀的光线,小凡看到谢隽奇掏出一个包装盒。
她一下子想到,哦,原来他刚才是去便利店买这个。
谢隽奇本来要拆的,却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小凡受不了,抬起手臂横过眼前。
于是谢隽奇没有让她帮忙,而是自己做好了准备。
小凡今天穿的裙子很短,对谢隽奇来说,很方便。
裙子被拉过头顶,刚好束住双手。车子的侧窗上有拉手,看起来就像是……医学检查的束缚带。
而谢隽奇也确实把它用成了束缚带……
小凡的手没法遮住眼睛,不能直视自己的姿势,只得偏过头闭上眼睛。
小凡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
就像神经康复治疗一样,至少说点原理、接下来的程序、可能会有的感觉、需要她反馈的信息……
但谢隽奇一言不发,车厢里只能听到他愈显粗重的呼吸。
谢隽奇吻上了她的唇。
他就像一个工笔的画师,一笔一划,细细勾勒每一处,似创造雕刻,又似欣赏玩味,小凡受不了的想要躲避,却被他寻得更多的空隙。
小凡时常怀疑,牙医的椅子也许有催眠洗脑的作用,一旦躺上去,瞬间智商下降,变得相当脆弱,想要把一切都托付给头顶上的光,光亮中惟一的那个人。
何况在这车厢里,光线不够明亮,四肢受到束缚……她的一切感知都来源于身上这个男人。
就在她感觉自己口中每一个细胞都被挑*逗的快要炸裂开来的时候,感到了身下的一阵钝痛。
是的,钝痛。
拜……所赐,她现在已经可以用钝痛、锐痛、跳痛、过电感……这样的术语来形容感觉。原来痛不只是痛,还分很多的种类和层次。
也许就像摄影那样,因为焦点集中在唇舌,下面被淡化、模糊,所以显得不那么锐利清晰,就像……她曾经麻木的左下唇那样,有种淡淡的、延迟的不真实感。
这种感觉,即使在男人离开她的唇,抬起身来,专攻某处,依然存在着。
……
过了不知多久,小凡感到自己的双臂被放开。
麻了。
她活动一下,感到像是一千根针在扎,一万只蚂蚁在爬。
谢隽奇将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脊背。
小凡摸到他背上的汗水。
腿被放下来,他帮她做着清洁。
半晌,谢隽奇才说,“要不是明天……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对啊,明天……
小凡几乎已经迷失的理智又回过来。
明天,怎么办呢?他好不容易约到邱医生的空档。
她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推翻些什么,却因为太累,连组织语言的力气都没有。
谢隽奇穿好衣服,回到驾驶座,沉默的开向小凡的住处。
小凡难以从既成事实中清醒过来。
她想,谢隽奇这会大概也有同感吧。
竟然,说做就做了。
好像彼此都欠对方一个交代。
那也许不是什么缓解压力、刺激疗法可以打混过去的。
但……此刻的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一一厘清。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谢隽奇停下来,转头道,“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抱你上楼?”
小凡脸一红,原本涣散的力气迅速聚拢,“不用不用。”
她胡乱套上衣服,还好这会儿不是光天化日,就算穿的不够整齐,也可看做都市白领上班被艹一天的正常状态。
小凡拿包下车,有那么一点不适。
她在窗外站住,欲言又止,“我……”
谢隽奇和蔼的笑,“别胡思乱想,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哦。”小凡咬了咬嘴唇。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她要什么时候再说呢?
谢隽奇喉结一动,咳嗽一声,“那我回去了,有一些要准备的。”
“路上小心。”小凡只得看他绝尘而去。
好吧,她成功的用另外一件事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这样……真的好吗?
谢隽奇开了一段距离,脑子稍微清醒下来。
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在车上……
该死,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当时他听到那四个字,已经等不到开车回家了。
他觉得小凡分分钟都可能反悔,不能给她机会。
所以,只能就地解决了。
他心想,小凡大概是真的有点害怕。
她已经习惯了跟他一对一治疗,现在忽然又要接触其他医生,地方也要改变,还是白天,不可能不紧张的。
希望她今天能睡好一点。
谢隽奇回想她刚才脱力的样子,觉得应该不成问题。
第二天,谢隽奇一早来接小凡。
“路上买的早餐,你先吃一点。”谢隽奇看到小凡呆呆的解开打包袋,又补充一句,“吃吧,不然等会儿打麻药可能要晕针的。”
小凡一愣,“麻药?”
她至今还没能接受马上要去接受检查、甚至手术的事实。
听在谢隽奇耳中,却是另外一种解释。
自从上次小凡打完麻药之后,左下唇就再也没有了正常的感觉。
所以,“麻药”这事可能让她有了心理阴影。
说不定,光是“麻”这个字都足够刺激。
小凡打开袋子,拿出面包和豆浆,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发现车子开向不同的路线,她问,“不是去医生家吗?”
“还是大学医院的设备齐全一点。”谢隽奇看她一眼。
小凡吃了几口放下,双手抓在一起,茫然看着窗外景色变换。
“晚上休息的还好吧?”
“好。”小凡后知后觉想起昨天的事,脸上一阵发红。
看她紧张的样子,谢隽奇轻笑一声,正好在等红灯,他分出一只手,握住小凡的左手。
小凡转头去看窗外的车流,仿佛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指被他一一分开合拢,又被他抓过去放在腿上,轻轻摩挲。
谢隽奇读大学那阵,看到室友跟女孩子好上了恨不得变成连体婴,很是不以为然,但经过昨天亲测,才发现那种所谓的化学作用确实是存在的,跟女孩发生过关系之后,就本能的想要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他奇怪自己从前竟然只是迷恋她的嘴唇。
车子开到江城口院。
小凡从来最怕进医院,光是看这熙来攘往的人潮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尽管大厅足够明亮宽敞,指示说明足够详细清楚,但她还是不免感到一阵晕眩。
好在她不用去排队挂号,而是直接去了八楼外科。
“这是邱教授,也是我当年的老师。”谢隽奇跟她介绍一个穿着医师服的儒雅中年人。
小凡赶紧叫人。
邱思明笑笑,“什么教授不教授的,叫我邱医生就好。”
谢隽奇又冲一个高大挺拔的帅哥医生叫艾学长。
见到艾文迪身旁高挑明艳的女医生,谢隽奇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家’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许医生,幸会。”
家乐礼尚往来,“看到纪小姐,谢医生这么上心也就说得过去。”
小凡原以为就是在邱医生的门诊里面加个号,想不到如此大动干戈,旁边一间准备室,一间手术室,护士们接管子的接管子,点器械的点器械,都是严阵以待的样子。
邱医生、艾医生、许医生……都是身光颈靓的人啊。
还有谢医生……
许家乐毕竟细心,看出小凡的紧张,就笑着说,“托纪小姐的福,我瑞典的导师听说了你的事,相当关心,还特意寄了一台最新的电神经生理仪过来,基础学院那边的研究生高兴的不行,排队等着借用呢,不能白白便宜,要敲他们一顿大餐才行。”
邱思明哭笑不得,“姗姗——”
“就知道吃,我平时没有喂饱你么,”艾文迪轻轻捏一把老婆的手,“你导师果然够、大、方。”
听到某人这饱含醋意的评价,家乐见好就收,“额,那还是不耽误了,先检查还是怎样?”
“先做ct吧。”邱思明早有计划。
“ct?之前不是做过吗?”小凡不安的问。
“快半年,应该重新拍了,”谢隽奇安慰的说,“辐射量没有那么大的,正好也可以对比,这里的ct成像质量是国内第一。”
小凡拖无可拖的被小护士带去拍片。
等她出来,外面多了一个人,秦婉。
小凡知道秦婉对她没好感,也大概知道为什么。
只不过现在她没有闲心去计较。
秦婉是来送病历材料的,包括之前在诊所的拍片、检查记录。
谢隽奇微微皱眉,“有电脑有手机,你何必专门跑一趟?”
秦婉倒是淡定,“原始记录,总是比翻印翻拍的效果好。”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倒让人无从置喙。
等ct结果的时候,邱思明他们就开始看之前的病历。
小凡越发的紧张。
她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如此郑重。
她还以为只是个三五分钟的检查——不是有很多人抱怨,排一上午队,就只能看一眼专家,连三句话都讲不到吗?
如果她早知道,就……
注意到她的不安,谢隽奇隔空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ct图像出来了,邱思明戴上眼镜仔细看,半晌说,“倒是没我想的那么严重……神经管有受到种植钉挤压,轻微变形,但也只是局部。”
谢隽奇在旁边说,“但症状却是明显的……下唇麻木到现在。”
小凡低下头。她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不麻了,已经……不麻了。
她撒了谎,浪费了他们的宝贵时间……
家乐若有所思的说,“临床上这种情况也蛮容易发生,检查结果跟症状体征不一定完全一致。”
艾文迪立刻接道,“所以,你导师大人寄过来的生理仪,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家乐看他一眼,想知道他这句话是赌气成分多,还是客观成分多,但碍于他人在场,不便纠结,只得点头,“嗯,可以来测试一下具体麻木范围。”
小凡被带进准备室,看着那台高大上的仪器,一阵紧张,“这是做什么的?”
谢隽奇解释道,“感觉测试多有主观干扰,这个机器不用受试者感觉,感受刺激的神经段可以发出生物电,在仪器上显示的很清楚,包括有无、强弱,既能定性也能定量——怎么说,有点类似于‘测谎仪’之类的吧。”
小凡一颤。
测谎仪?
不需要她的主观感受?神经是死是活,完完全全在仪器上显示,她都不需要开口?不用担心感觉疲劳、表达不准确?
——也就是说,毫无掩饰余地?
小凡的脸有些苍白。
昨天睡觉前,今天出门前,她花了不少时间对着镜子,练习“该有感觉的”、“不该有感觉的”,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掌握尺度。
她完全没想到,会有“测谎仪”这样的存在。
邱思明点点头,“嗯,先测试一下,再根据受损的具体范围,看是否需要将种植钉取出来,解除压力。”
“邱老师,是否有可能只退出几个螺纹以观后效,而非一定要全部取出?”谢隽奇一边问,一边轻拍小凡的肩膀——当然是看出她脸色不对,让她宽心。
邱思明表示赞同,“嗯,像这种没有明确证据,证明神经管受到严重破坏的,就算是手术,我也倾向于较保守的方式。”
众人讨论出了大致方案,小凡还没坐到仪器前面。
家乐看她神情惶然,立刻说,“纪小姐是不是觉得人太多?那elvin,我们出去等吧。”
艾文迪点点头,正要自动清场,却见第一个走出去的是小凡。
众人都有些惊讶。
虽然听说过对手术异常恐惧、接受不能的病人,但还真没见过临阵脱逃得这么典型的。难道真是阴影面积太大?
却只有秦婉,在最初同样的愕然之后,迅速改变了表情。
哼,果然如此,她就知道——
小凡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那台神经电生理仪,“我……不想做这个检查。”
谢隽奇连忙走过去,“怎么了?就跟我们之前测试那样,全程无创,还不用你仔细分辨、反馈信息。”
小凡脸上现出一丝绝望。
“对不起,我……做不了。”
众人面面相觑。
家乐上前一步,“小凡,你有什么顾虑——需要跟我私下说吗?”
她觉得其中似有隐情,不光是一个“紧张”能带过的,就打算带小凡另外找间诊室,这时却听见秦婉冷冷的声音——
“别劝了,她当然不敢做。”
她来送资料的时候,谢隽奇没有特别介绍,大家都当她是个普通护士,没想到此时刷出了存在感。
小凡呆呆的看着她。
秦婉越发证实了心中猜测,大声说——
“她不敢做,因为她的神经根本就没问题!”
她转向一脸茫然的谢隽奇,“谢医生,还不明白?你被她骗了!”
对上谢隽奇的目光,小凡脑中轰的一声。
☆、37|8。28|家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小凡。
小凡的眼中只有那台泛着金属光泽的“测谎仪”,它安静的趴在治疗台上,像是无声的嘲笑她的处境。
家乐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小凡是在紧张,解释道,“别担心,这个是无创的……对了我导师还寄了视频,不然我找出来你看下?”
艾文迪默默止住她翻找的动作,表示并不是这个问题。
“怎么回事?”谢隽奇问。
小凡浑身一凛。
虽然是个问句,但里面却不全是疑问的情绪。
邱思明吃过的盐比他们吃的饭多,见此情景,也将注意力从医学本身转移开来,打着圆场,“那个……如果状态不佳,也可以改期,没问题的,本来也不是急病。”
秦婉冷笑道,“岂止不是急病,根本就没病,她装出来骗人的。”
她万分庆幸自己多跑了这么一趟,拆穿眼中钉的假面目。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纪小凡不对劲,不像是那种纯粹的病人。
她知道自己有偏见,但就是忍不住。
手术之后小凡找上门来,说嘴巴麻了,她也是拒绝相信的,所以各种阻拦,不让谢隽奇得知。
当然后来纪小凡神通广大,居然抱上了名律师的大腿,传票寄到,拖无可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隽奇跟小凡去法庭上对质。
——装个病能有多难,无非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可恨众人都被骗过,傻傻的以为那个小手术真的对纪小凡造成了身心的极大创伤,无限同情,予取予求。
在她看来,纪小凡这个医赖当的也算专业,恰恰挑到这么个病例,又好装,又有借口一直赖下去。
不就是有感觉装没感觉么?再说测试也不会真的让她有多痛,天知道她在家里对着镜子练过多少遍,不管睁眼闭眼都能说瞎话。
这种症状少则持续几天,多的几年几十年也好不了,其中有相当的余地,完全可以让纪小凡灵活把握。
——她八成是想靠着谢医生的良心,谎称一直好不了,借机让他负责,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再伪装一段恢复期,这样病也好了,人也到手了,多么便宜。
可是纪小凡到底低估了这门学科的专业度。
越洋而来的“测谎仪”,就连业内大咖也不见得有所了解,何况她这个所谓“久病成医”的路人了。
看吧,这下可不就现了原形。
她当然不敢硬着头皮坐上去接受测试。不然待会儿结果出来,每个细胞的神经电生理活动都完好无损,铁锤面前,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秦婉越发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
当场抓获骗子,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此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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