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正经深情-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知乐嘴角微扯:“行了吧,人家看不上咱家。”
  “你怎么知道看不上?”于母开始给自己女儿钉标签:“你除了学历低点,哪里不好了,个子高,长得漂亮,会赚钱,有思想,女孩子学历本来就不重要。”
  呵,于知乐只想哂笑。
  于母见她态度鄙夷,有些急:“你别笑撒,今天隔壁家甜甜妈妈都去问了袁老师这事了,看样子很想把甜甜介绍给他儿子呢,人甜甜好歹也念了大专,长相不赖,自己有个店。但慕然没主动去找甜甜讲过话啊,他下午跟你说了那么久……”
  “妈……”于知乐把菜刀搁回砧板,忍不住打断她。
  “嗯?”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商品,被标了价格,写上说明,看到穿得稍微体面点的顾客,他大概随便走到店门前前停了两秒,你就拼了命想把我往外卖,”于知乐停顿少顷:“张思甜也这样,我们还得竞争出售,是吧。”
  于母语塞片刻,提高了声:“可你真的年纪好大了啊,你都过了二十五了!”
  防止妈妈再喋喋不休,于知乐直接阻断:“我有对象了。”
  “诶?”
  “我谈对象了,行了吗?”
  “谁啊。”于母瞠目结舌。
  于知乐不耐烦地扫她一眼:“是谁不重要,但我不想再听到你讲这些。”
  于母仍是不放心:“别又是那种不定心的,我还记着你那教乐器的老师。”
  于知乐不太能理解妈妈的思维定式:“一个男人的心,到底定不定,也是需要时间来考量的,所有人都是。”
  于母显然还对袁家长子耿耿于心:“我看人慕然一看就很安定很稳重,好孩子,不用操心。”
  “我不是好孩子。”刀刃在砧板上咚咚两下收尾,于知乐把白菜拨回沥水篮。
  “你怎么不是了,”于母记起了除夕夜的事,心里难过得发紧:“妈妈觉得你是。”
  于知乐:“……”
  那随便吧,对她而言,世上没有比当“好孩子”更累的事情。
  ——
  与此同时,景胜也在家里床上,百无聊赖地躺着,和微信群里一群同样百无聊赖的朋友们,玩微信抢红包。
  游戏环节很简单,群里,一个人发400软妹币红包,分八个名额,大家去抢,谁抢得最多,就接着发下去,同时抢得最少的那个要接受惩罚,必须回答最多那人一个问题——
  循环往复。
  就这烧钱外加赌运气的游戏,一群闲得慌的公子哥,愣是玩了一个下午。
  这一轮,一个叫徐绰的朋友以126。13的数目力压众人,而景胜排在第一,倒数第一……
  景胜今天很走运,几个小时下来,没少拔得头筹,也不曾经历过一次吊车尾。
  见他难得在最末,林岳立马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胜欠打地回:唉,老天都见不得我手气这么好。
  林岳发了个怒甩耳光的表情,就怂恿徐绰:快问啊,问他史上最为难的问题。
  徐绰是个厚道人,想了会,打字法群里:胜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林岳无言以对:……就这问题?你他妈逗我??
  徐绰:很为难啊,结婚不为难?
  景胜:随时。
  徐绰:……随时是几个意思?
  景胜:时刻准备啊。
  徐绰:跟谁?
  景胜:我女朋友。
  周忻明跳出来:不是吧,你真准备结婚?不是说和哥几个一起单身到四十岁吗?
  景胜:想结婚了,尤其现在一个人躺床上,想她也躺我旁边,被我抱在怀里。
  徐绰:你叫个女的过去陪你躺就是了。
  景胜:你懂个鸟,我说的是家里床上,我的床,我家!别的女的配躺?
  周忻明:我不懂你哎,我是还没找到那个想结婚的,林岳出来说说,为什么和孔小姐结婚。
  林岳惋惜:父母之言,家命难违。
  徐绰:放屁,嫂子之前你也相过不少女的,怎么没和她们结婚?
  圆不过去,林岳只好如实承认:爱她啊,不爱一个女的干嘛跟她结婚,我又不缺什么。
  景胜非常认同:嗯,爱她。
  周忻明就不明白了:给我们说说看真爱是什么感觉吧,我怕自己一不注意错过了怎么办。
  ……
  接下来,群里沉默。
  以至于大家都以为景胜可能不小心秒睡了准备开始下一轮抢红包的时候,景胜发来一段很长,几乎霸屏的消息:“说说我女朋友,我一开始跟她有矛盾,也不喜欢她,只觉得她长得好看,脾气也新鲜,她越不理我我越想得手,后来慢慢的,我看到她就莫名其妙瞎几把高兴,越看她越觉得她很好,找不到缺点,想和她结婚,在她面前我可以是个男人,也可以是个小孩,我甚至愿意当一个小丑,你们别笑,我当小丑是为了博她一笑的,真的,只要她偶尔对我笑一下,我心满意足,这一天都没白过,这种感觉,我估计就是真爱。”

  ☆、第四十杯

  景胜的一番话,让群里更为静默。
  良久,徐绰才冒了头:真酸。
  周忻明跟着队形:酸。
  林岳:牙酸掉了;你跟我们说顶什么用,跟你马子说去啊。
  景胜拒绝:不说。
  林岳:为啥?
  景胜:不能让她知道我一开始只是图新鲜;我要给她从头到尾都爱她的感觉。
  周忻明:……胜子,我想把你踢出我们群了。
  徐绰真是好奇:你们谁见过那女的?
  林岳举手:我见过。
  徐绰:啥样啊?把景胜迷得神魂颠倒的。
  林岳:长得还成;人吧;正儿八经,没大意思;看不出哪里有魅力,可能他就好这口呗。
  周忻明陡然想到什么:是不是那天酒吧追过的?
  林岳:对对对;就那个!
  徐绰:就我没见过??
  群里还几个围观的蹦出来附和:我也没见过!
  周忻明:那天天晚,我也没看清,我过去的时候那女的都走了;我只晓得景胜跟中了邪似的狂奔出去。
  徐绰:那女的做什么的啊。
  林岳:不干嘛,不是大小姐大人物,就一普通老百姓。
  周忻明:那你俩怎么结婚,景炎华和景致远能同意?
  景胜驳斥:我想娶谁关他们事?给他俩选小老婆?
  周忻明:也对。
  徐绰:那女的知道你想跟她结婚估计要笑崩了;你跟她说过吗?
  景胜:说过。
  周忻明:你话别说这么满啊。
  景胜:我戒指都订了。
  徐绰:草;你不是吧?
  景胜:不开玩笑。
  林岳是过来人:随他去吧,年轻人浑身燥热血气方刚,可以理解。
  景胜:走了,你们接着玩。
  周忻明:?
  景胜:我老婆找我,我要一心一意跟她聊天了。
  集体:滚——
  ——
  是的,于知乐吃完晚饭,就回了房。
  和父母、弟弟在待在一张桌上,让她倍感不自在,迫切地想要远离。
  想到景胜,她就给他发微信,问他在干什么。
  男人回复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想于知乐。
  于知乐耷着眼瞧他讨巧的回复:说正事。
  景胜:正事。
  于知乐:我让你说正事。
  景胜:我说了啊。
  于知乐:……
  景胜:你真是条鱼。
  于知乐不明其意:什么?
  景胜:……一串泡。
  景胜:……两串泡。
  景胜:全是你的泡,每天就吐泡。
  他对于省略号的比喻,令于知乐忍俊不禁:好,行吧,我该说什么。
  景胜:说想我。
  于知乐现学现用:想我。
  景胜:可以啊,出师了。看在你说大实话的份上,我不介意你窃取我的才华。
  于知乐刚要敲回去一个微笑脸,对面又发了话:说真的,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就偷偷告诉我,我绝不和别人说。
  于知乐弯唇,并不掩藏:有点想。
  那头没了动静。
  两分钟后,景胜才回复:既然我非常想你,你也有点想我,我们不得不见一面了。我叫了车,半小时后到你家门口,九点二十的电影,票我已经订好了。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于知乐诧然,她发现景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景胜抱怨起自己来:我他妈年后就重考驾照,快烦死了,我想自己去接你。
  他意识到女人似乎还没同意,补充:来吗?
  于知乐看了眼窗户,月明星稀,夜已彻底临幸人间。
  可她完全下不了狠心回绝这家伙,所以她说:我自己过去。
  景胜:别了,大晚上,司机已经出发了,你等车去接。
  接着,交代了一个商场位置,那里三楼有宁市最好的影院。
  于知乐简单收拾了一下,景胜叫的车如约而至。随意和妈妈打诨插科几句,不等她回应,便走出了门。
  你说热恋的人多疯狂,大概就表现在行动力上,不畏千里也要去他身旁。
  一路上,景胜的聊天记录,生动演绎了一尊“望妻石”是如何不断打脸的:来了吗?
  上车了?
  你别急。
  到哪了?
  我真不急。
  还多久?
  让师傅慢慢开,别急。
  到了吗?
  ……
  半个钟头,司机把于知乐载到目的地。
  沿途经过了恒盛广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跃动的水花像要把地表的光,都抛去天上。
  于知乐问那开车师傅:“不就在恒盛么?”
  中年司机回:“景先生让我先把你送到停车场。”
  到点后,于知乐下车,司机立即掉头走了。
  底下车库静悄悄的,不远处,一辆纯黑的车打了个双跳,立刻吸引她注意。
  就是景胜那辆卡宴。
  于知乐走到副驾窗前,里头的男人已经搭着方向盘对她勾着嘴角笑,他的脸半明半昧,更显五官深刻与英挺。
  他扬扬下巴:“坐后面去。”
  于知乐问:“不是看电影么?”
  景胜开了驾驶座旁边车门:“还早啊,外面人多,想和你单独待会。”
  于知乐没别扭,径直去了后座。
  景胜从那边门上来,嘭得带上了门。
  他盯着她看,于知乐下意识侧头回过去一眼,景胜立即说:“别动。”
  于知乐:“怎么?”
  景胜故态复萌,两手贴过去,把她脸完全扳回来,强行面朝自己:“让我看会,好久没看到了。”
  “……”不是白天才见过?
  大概车厢阴晦的关系,男人瞳孔极深,像藏进了整片头顶的夜空。
  气氛过于静谧,于知乐被他盯得颇为不自在,刚拿开景胜一只手,他已经靠过来,亲了她。
  还留那的那只手,捧高了她脸。
  猝不及防。
  他的舌头已经溜进来,舔过她唇腔的每一处,不断吸咬着她舌头,她的下唇。
  于知乐不能呼吸,后退了几厘,让开他肆意的嘴唇,和滚热的呼吸。
  “景胜。”她喊出他名字。
  “让我亲会。”男人喘着息,手扣到了她腰后,把她往自己胸口挤,明明都靠了那么近,他还是使劲儿挤压,仿佛她真能因此和自己融为一体。
  他又去找她湿濡的唇:“我想你想疯了。”
  于知乐架住他下巴,仔仔细细审视他,看这个年轻英俊的登徒子:“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
  景胜捉开她手,不准她再隔开自己:“我亲自己女友怎么就成目的了,不应该亲?你不想亲?”
  于知乐失笑:“你觉得呢?”
  “你想。”
  “为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要来。”他的语气,笃定而自信。
  “是哦,”于知乐笑意更甚:“我为什么要来?”
  她笑得好美,像夜里悄然盛放的玫瑰,他只想凑近深嗅。
  这一回,于知乐完全勾住了他脖子,接纳他的吻。不满于唇舌的侵占,景胜埋到她纤细的颈间,咬她,啃她,听她错乱地喘。他的手,也滑进了她敞开的大衣,轻轻摩着她腰,从腰窝到别的地方,隔着衣服,刮过牛仔裤,来回揉捏,一下又一下,蹭得她泛痒发麻,往她通体绵延。
  气息渐重,景胜拉开她挂在自己颈后一只手,搁到了他大腿上。
  于知乐留意到他的动作,抬睫问:“放那干嘛?”
  景胜哼笑一声,上扬的气音,就在她耳畔,男人浸上了情。欲的拿腔,总是很迷人:“离它近点。”
  于知乐一下明白,手故意滑去了一个部位:“这个?”
  “你他妈……”景胜措手不及,但反应过来,并不阻止她的动作,只笑着问:“手感如何?”
  色胚东西,于知乐收手,又被他扯住,握在自己修长有力的指间:“我一看到你就有反应。”
  “至于?”
  “不知道,”他啜了下她嘴唇,离她好近:“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处男。”
  于知乐只觉他呼气若烧:“你吻技就不像处。”
  “我老二像处,”男人煞有介事,微微叹息:“老这么激动,很丢人。”
  “得了吧,”于知乐很轻地,拍拍他近在咫尺的小脸瓜子:“别给自己好色找这么清新脱俗的借口。”
  景胜眉心拧在了一块:“那也得有那个值得我好的色啊。”
  于知乐瞥了瞥蒸着暧昧的四周:“你要在这好完?”
  “……”
  “不看电影?”
  “看看看!怎么能不看,”景胜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坐回去:“说到做到,绝不变卦。”
  ——
  出了车库,广场的冷风迎面吹来,身体上纠缠出来的薄汗,顷刻间便消散殆尽。
  景胜握着于知乐的手,慢慢走。
  那标志性的喷泉,已经变为了迷幻的紫,像妖精舞着剔透的缎纱。
  走啊走啊,于知乐突然驻足。
  她看到公众垃圾桶边,一个拾荒的老人,弯腰从公众垃圾桶口,拽出了一束有些枯萎凋零的红玫瑰。
  景胜不解,也跟着蹙眉望过去。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老头,小幅度抖了抖那花,颤颤巍巍走回三轮车边,递给了坐在上面,同样蓬头历齿的瘦削老太太。
  老太太瘪嘴笑了,对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泉水的光,刚好映到了她脸上,像泼上了淡粉的颜料,那是少女才有的滤镜和调色。
  老头也跟着笑,双眼都陷没在皱纹里。
  身侧人来人往,谁会留意那儿。
  于知乐抿了抿唇,也有些想笑,却怎么笑不出,最终只是收回视线。
  “怎么了?”景胜问。
  她睫毛微颤,却什么话都没回。
  这世上,比她苦的人太多太多,他们活在最深最黑暗的崖底,却仍在捕捉浪漫美丽的萤火。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当下的光景。
  于知乐不自觉捏紧了景胜的手。
  而景胜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是跟着用力。
  结果……演变成互相掐,非要争个胜负。
  最后,以景胜失败告终,他还很是替自己抱不平,振振有词:“你指甲犯规。”
  饶是如此,观影途中,男人一刻也不曾松开于知乐的手,好像不这么抓着,她就会一不小心被荧幕吸进去,穿越走。
  接近两小时的片子,穿插着悲伤的有趣。
  谢幕时,人流往外涌,大家还在议论剧情,窃语纷杂。
  相牵着往外走,于知乐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秀气的青年,抱着一大束同样的红玫瑰,真的满满当当的大束,每一朵都鲜嫩欲滴,被罩在透明的黑纱里,美人如花隔云端。
  青年左顾右盼,似在等人。
  行人纷纷回头打望,女孩们眼底闪烁着羡慕。
  今天是“红玫瑰日”?
  路过时,于知乐这般想着。
  下一刻,景胜突然扯住她胳膊,不让她再走。
  “景先生?”青年问。
  景胜颔首:“是我。”
  “这是您的花。”青年礼貌道。
  “不是我的花,是她的。”景胜笑,似乎对自己进场前偷偷订下的惊喜很是满意。
  于知乐还在状况外,那一捧玫瑰已经来到她眼皮子底下:“小姐,请收下您的花。”
  景胜见她没动静,催促:“拿着啊,你的花。”
  于知乐接过来,好吧,现在她成了那个回头率100%的被围观者。
  她不甚理解:“为什么给我花?”
  景胜回:“你想要啊。”
  “我什么时候想要了?”
  “那你盯着那俩老头老太看?看戏啊?”
  “……”
  “别扭什么,收到就拿着。”
  “……”
  “开心吧,绝对心花怒放。”景胜得意抖肩。
  “……”
  他微微倾身,把侧脸靠到她面前:“此时此刻,是不是特别想亲我一下表示嘉奖?”
  “……”特别想把花锤到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上。
  ……

  ☆、第四十一杯

  翌日上午,“弄里戏”在镇口正式开演。
  过年的天很冷;日光仿佛患了重感冒一般使不上力,凉风找着空子往人身上钻。
  但许多镇民还是涌过来围观;想要一睹久违的“弄里戏”风采。
  黄叔换上了宽袍大袖的戏服,色彩浓烈的妆已让人瞧不出他原先的面貌。
  他演小生,还未开场前;见摄像师调镜;这个有趣的中年人便向前两步,煞有介事地捏了个手势;一板一眼;一颦一笑;若流水行云。
  众人纷纷喝彩鼓掌;扮花旦与父亲对戏的黄家小儿子,也抬袖掩唇;仿佛已身置剧情。
  于知乐和张思甜并肩坐在台下;第二排的长凳上。
  张思甜冻得两腿直哆嗦,手里的电热水袋也并未给她带来多少暖意。
  于知乐依然带了相机;记录着她认为有意思的一切。
  她本就音乐;喜欢唱歌;这些咿咿呀呀富有展现力的东西。每一个好喉咙,都能传达出主人的经历与魅力。
  袁慕然站在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有条不紊地交代着任务。
  张思甜微微眯起眼,打望他一会,随后用胳膊拱了两下于知乐:“哎。”
  于知乐偏头:“怎么了?”
  张思甜双手交叉在热水袋的暖垫下:“你觉得袁校长那儿子怎么样啊?”
  “袁慕然?”
  “对啊。”
  于知乐跟着看了眼:“还不错。”
  张思甜抬了一只鞋尖,晃晃:“我下午要和他相亲。”
  “嗯?”于知乐提了点兴趣。
  女孩鞋底在地上蹭:“我妈昨天去和袁师娘随口一提,本来没多想,袁师娘去问了问,他居然同意了。”
  于知乐蹙眉:“那你们这会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张思甜下巴微皱:“他都没看我一眼。”
  于知乐问:“你想和他相亲么?”
  张思甜睫毛扑闪了两下:“干嘛不想,他条件不错。”
  于知乐单手插兜,呵了簇雾气:“你认为不错,就不用再参考别人的意见了,自己喜欢比较重要。”
  “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张思甜不甚自信地嘟囔。
  于知乐思忖片刻,站起身:“去帮你问一下?”
  “喂!”张思甜立刻力道超大拽住她手臂,食指点在唇边,轻声轻气:“不要打扰他……我就自己纠结一下。”
  “他都答应见你了,自然对你有兴趣,别先把自己摆低。”于知乐坐回原处。
  张思甜耷拉着眼尾:“也许是袁师母客气呢。”
  “那她儿子也可以拒绝。”
  “他也客气呢,父母相逼。”张思甜四处找理由,唯独不相信自己。
  于知乐侧头看她,她优柔微怂的性子,也不知像谁。
  —
  万事俱备,众人归位。
  巧的是,袁慕然刚巧坐在了她们身边的一条长凳,和张思甜隔了一个走道。
  他一坐下,就和她们两个女孩客气地打招呼。
  于知乐颔首回应,张思甜也小小地“嗯”了声,却始终不敢完全昂起脸来。
  于知乐好奇他那边的进展:“你那边整理的怎么样了?”
  袁慕然回:“三个项目的申报报告和申报书我都写好,就差照片录像资料这些了。”
  于知乐发自内心地夸赞:“很高效。”
  袁慕然微微笑:“平时就写这些文书,习惯了,”他望向戏台,有人还在上面整理大道具,确认摆放得当:“申遗周期长,早点送上去好些。”
  视线掠过于知乐时,他扫到了她身侧一直低眉不语的姑娘,以及……她手里毛绒绒的热水袋,和细微颤动的肩膀。
  “你很冷?”袁慕然问。
  张思甜一开始不晓得他问的人就是自己,以为他在说知乐,倏然扬眼看朋友:“你冷啊?”
  袁慕然回:“我说你。”
  张思甜转头,对上他目光:“不冷啊。”就是有一点点儿紧张,导致她背脊没来由的发寒。
  于知乐莞尔:“她是不抗冻,你下午带她去有暖气的店。”
  袁慕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来不及阻止了。
  但很快,这个思维活络的聪明青年就已明了,问:“你是张思甜?”
  张思甜脑袋埋得更低了,想要把自己完全缩进软乎乎的面包服里,“嗯……”
  ——像是什么冬季枝桠上埋着脸取暖的小毛啾。
  袁慕然心道这小姑娘怎么冷成这样,顺手脱掉了自己外套,递给她:“以后出来多穿点。”
  诶?
  握着自己腿上突然搭过来的、属于男性的羽绒服,张思甜发愣,但怕它滑脱或者曳地,只能条件反射般双手揪紧在原处。
  “你不冷?”她问她。
  袁慕然微微笑,调侃:“我忙得热死了,哪像你一来就坐着。”
  张思甜点了两下头,像慢动作,嘴角扯出的窃喜,却是生动灵活。
  至于于知乐,早已不想打搅二位,顺道牵了根线,便举起相机自己拍自己的。
  看戏途中,她收到了景胜的消息。
  景胜:我醒了。
  景胜:亲一下。
  于知乐总是能被他段子手一般五花八门的示爱方式逗笑。
  还没回复,他又发来两句:
  景胜:等会亲。
  景胜:还没刷牙,口感不好。
  于知乐:二笔。
  景胜:大早上骂人干嘛?晦气,过年呢。
  于知乐:昵称。
  景胜:那勉强接受。
  景胜又发来一张现场拍的盥洗室洗漱台照片:三分钟后就可以亲我了,口气清新,保证你亲了还想亲。
  于知乐:'再见'
  景胜:别啊,走什么。
  于知乐:好好说话,我们还能继续聊。
  景胜:没问题,我好好说话,老婆吩咐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你看我新改的微信名没?
  于知乐:不知道,给你备注了。
  景胜:为什么备注?
  于知乐:你动不动就换id。
  景胜:但是都很有辨识度啊,我的网名是艺术,你给它备注就是暴殄天物。
  听他这么说,于知乐倒是好奇了些,顺手点开他资料,想瞧瞧他究竟换了什么新昵称。
  目光方方滴落到屏幕上,于知乐就忍俊不禁。
  于知乐:抱紧我的小鱼干?这就是你的新id?
  景胜:可以的吧,一语三关。
  于知乐:哪三关?
  那边不急不慢回——
  一,抱紧我的小鱼干,就是抱着,很清纯地抱在怀里,还要抱得巨他妈紧。
  二,抱紧我的小鱼干,最后一个字四声'坏笑'
  三,你太瘦了,现在只能当小鱼干,等你圆润点,可以改成小河豚。
  于知乐阅读到第二个释义,嘴角就撇不下去了。
  她喜欢他这个有趣可爱的样子,但还是做着表面功夫:稳重点。
  景胜:那我吃到200斤,又稳又重,不光能抱你,还能一口气托举到十几楼不费劲。
  于知乐回:等你真200斤了,我担心你两层都爬不上。
  景胜:不怕,有电梯。
  此刻,戏台上,黄家小儿子已经拈指开唱,他声音绵和,极易引人入境。
  于知乐没再回复,没一会,随意把在指间的手机屏又亮了一下。
  她立即心不在焉,只想把它点开来。
  是景胜的消息,语气也颇为认真:
  【等过完年,就过来和我住,好吗?】
  ——
  “弄里戏”表演得很成功,谢幕后雷鸣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录制过程也很顺利。
  一个好的开端,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工作室那边快马加鞭地做好了光盘,袁慕然的材料也筹备充分。
  初六一过,他回了宁市,就把三个申遗项目的相关材料递交到文化局。
  他在那边熟人不少,背后那些七七八八的门路都做到位,也算竭尽全力。
  镇上的“反拆迁派”,直到此刻,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年过得并不轻松,但值得,剩下的,就是平常心等结果。
  于知乐也道别家里,垮了个大包,搬回自己的出租房。
  那一天,景胜突发奇想的同居邀请,被她毫不犹豫地驳了回去。
  于知乐是这样答复的:景胜,我们才谈多久?
  景胜:不到一周。
  于知乐:就同居了?
  景胜:嗯。
  于知乐:你洗把脸吧,脑子还不清楚。
  景胜:洗过了。
  于知乐:那进了水。
  景胜:我11月23号就进水了。
  于知乐:?
  景胜:你第一次给我代驾那天。
  于知乐:……
  景胜:我为你展望一下,你说你每天跑来跑接我去多累啊。真住一块了,我们一起出门,一起回家,多省事是,我屋里就我一个,阿姨可以无视,桃花源乌托邦,神仙眷侣,神仙日子。
  于知乐还是拒绝:别想了。
  景胜:相思病的苦,你是不知道,我每天睡不好。
  于知乐反讽:十点多才醒,睡得真不好。
  景胜:靠,夜长梦多知道吗。行吧,我过完年就跟你领证,你给我老实点躺我这来,让我抱着,我心里才踏实。
  于知乐:……你不踏实什么?
  景胜:不知道啊,你不在我旁边,我心口就冷飕飕的,要抱你才能把那堵住。
  于知乐:你是闲的,忙起来就不空了。
  然后景胜撂下一句“你不懂”就不再回复她了。
  初八当晚,于知乐拾掇好自己的小窝,洗了个澡,就躺回床上。
  她按开手机,忽然留意到锁屏上边的日期,2月8日,诶,下周就情人节了?
  点开日历确认了下,是下周二。
  于知乐开始考虑,该给景胜这熊娃子送什么礼物。细想一下,除了整天叨逼叨跟念经似的给她洗脑说想跟她同居,这人好像什么都不缺,由外而内。
  于知乐打开亚马逊,刚要输个“男士”的关键字,屏幕一灭,来了电话。
  陌生号码,还是个座机。
  预估是个诈骗电话,但于知乐迟疑少晌,还是接通了,开着免提:“喂?哪位?”
  那边是个礼貌得体的女性的嗓音:
  “您好,请问是于知乐于小姐本人吗?”
  “是我。”于知乐答。
  女人继续井井有条地介绍自己:“您好,这里是景元传媒旗下的景元音乐有限公司,经由您一位好友的推荐,我们的音乐总监林女士很期待能与您有音乐上的交流,不知您是否也有兴趣于下周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