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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佳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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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要问的是看守所失火的事,没错,是我让人去干的。”
    这话一出,楚繁便立即瞪大了眼,不敢知心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苍白,似是不相信这种话竟会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为什么?”
    他步步地后退,想起初听楚奚葬身火海的消息时,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呼吸。
    他是从未想过,终有一天楚奚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说到底,他与楚奚有多年的兄弟情谊,再恨,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只是很显然的,他被逼着必须走到这一步。
    “他是我的二哥,不管怎么样,他都罪不至死……更何况,小米粒还小,浅浅和小米粒该怎么办……”
    然而,他的这番话普一说出口,那人就将手边的东西尽数扫在了地上。
    一地的狼藉。
    “二哥?”那人冷笑,“你将他当成了你的二哥,他可有将你看作是弟弟?楚繁,你都忘了我这只手是怎么没的吗?这都是他们的错!”
    但凡是跟楚师源扯上半点关系的,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早就在多年前暗自发誓,这一生,他只为复仇而活。
    楚繁瞬间缄默,他阖了阖眼,企图逃避,可很显然的,有人并不打算让他好过。
    那人一字一句,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楚繁,早在那个时候,你就该恰死那孩子,这样一来,现在很多事情都好办了……你这样感情用事,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你我都不会好过,我不想对你失望,毕竟你是我的……”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那意思,他懂,他也懂。
    楚繁杵在那里,那人在旁边坐了下来,朝他挥了挥手。
    “回去吧!这一次的事,是你没有做而我代替你做的,你要记得我们的目的,要记得你我如今的境地,究竟是被谁害的。”
    说完这话,他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楚繁在那站了好一会儿,而后才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直接走出别院,他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启动,不多时,车子便驶了出去。
    风景在车窗外飞逝而过,他直视着前方,那些话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回荡,句句声声提醒着他,早在很久以前,当他做出决定时,他就已经没了退路。
    二楼的落地窗前,男人站在那里看着车子远远离开。
    他冷哼一声,面色因为憎恨而逐渐扭曲了起来。
    他早该知道,楚繁的性子是像足了他的那个该死的母亲,甚至于楚繁的存在,一再地提醒着他那件他永远忘不了的事情。
    但是如今,他仍需要他,不然的话,楚繁在他这里,早就是一步废棋了。
    他抬起头,看着浓黑的天际,时间已经不多了,当年的事,迟早要有一个了断。
    彼时,他不介意亲手送楚繁上路。
    ……
    经过了几日的休息,容浅看上去似乎已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容蔻北自那天起,就在御庭住了下来,他往常也没什么事,便不时会抱着小米粒玩耍。
    楚奚的死讯在这几天震惊了整座双城,她没有去看那些报纸新闻,只专心地打理着公司的事和工作室的事,当然,还有……楚奚的葬礼。
    选的地方,是位于城西的墓园,而日子也已经定下了,就在三天之后。
    远在别市的陌宛也看到了报纸,特地打电话过来,甚至还想偷偷跑回来看她,最后,是她拒绝了。
    她开始每天地笑着,仿佛那天的她只是一场幻影但是,唯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忍不住落泪。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楚奚就这么不在了。
    楚维倒是会天天过来,他现在是清闲得很,公司被暂停营业了,他便每天在御庭里呆着,偶尔还会跟容蔻北有说有笑地喝茶聊天。
    楚繁和高菱来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楚繁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好几次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葬礼当天,只有廖廖几个人过来。
    由于是对外封锁了消息,这样也能更好地保证私隐性,因此,便也让安心下葬。
    天有些阴沉,没有一丝的阳光,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怀里抱着懵懂不知的小米粒,站在了墓地前。
    容蔻北由于是长辈,便也没有过来,这样也好,要一个长辈送晚辈,怎么都不太应该。
    小米粒趴在她的肩头上昏昏欲睡,他还太小,尚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别离,有时候,她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儿子不需要像她一样体会这种锥心的难受。
    忙活的人都是有经验的,她站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插手些什么。
    楚维就站在她的身边,见她一脸悲伤地杵在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米粒让我来抱着吧!”
    容浅摇了摇头,本想拒绝,他却执意地抱过来,只为了让她能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到底还是把孩子给了他,抬高手抹了一把脸。
    下葬的过程很顺利,来的人一一祭拜过后,便开始离开。
    她站在那里送走前来祭拜的客人,再看看那墓碑,墓碑上嵌了一张属于楚奚的黑白照片。
    那照片上,男人的面容亲和,就仿如她记忆中的那般。
    容浅垂下眼帘,左边胸口的地方自那一天起就不断地绞痛,她抬起头,本想看看还有多少人,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远处有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心里猛地漏了一拍,顾不上什么就拔腿朝着那抹身影的方向而去。
    当楚维回过神来以后,她已经跑得老远。
    他连忙把孩子交到高菱的手里,再追了上去。
    容浅跑得气喘吁吁,那一瞥,她不会认错,是她一直渴望见到的人,可是由于速度太快,她根本就看不见那个人的样貌,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就是楚奚。
    ………题外话………某妖: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浅浅,嫁给我吧!
    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她用手将被吹到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掩不住一脸的失落。
    楚维从后头追了上来,攥住她的手一脸的着急。
    “浅浅,你怎么突然跑开了?”
    容浅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佐”
    大概那是她的幻觉吧?今天是楚奚下葬的日子,她又怎么可能会见到楚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她太过思念他了渤。
    容浅回到墓地前,把剩余的客人都送走后,这才带着小米粒回去御庭。
    日子,总需得好好过下去。
    她接手了SOHO,将儿子交由月嫂,自己则上时间地逗留在公司,为工作而忙碌。
    她唯有选择这样的办法,才不至于时是刻刻想起楚奚。
    只是,没有了楚奚的日子,对她来说是度日如年,才不过过了大半个月,就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张娜经常会去探望她,看见她每日渐瘦,禁不住一脸的心疼。
    很多关于楚奚的新闻,在半个月之后便逐渐销声匿迹了,毕竟,这个社会是残酷的,已经不在了的人,再多的新闻也引不起别人的兴趣。
    而关于楚维案件据说在一个月后就要开庭审理。
    这段日子,楚维往她这里走得很勤。
    容浅抬起头,她已经在公司呆了一整天了,由于刚刚上任,很多事情都需要消化,今个儿中午便也顾不上吃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接近下班时间,他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自然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时间是尤为珍贵的。她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公司的业务,更好地经营SOHO,如此一来,她才能保住楚奚留下来的公司。
    楚维也不着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漫不经心地提醒。
    “还有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也就是说,你还有十分钟看公文了。”
    闻言,她将手里的文件放下,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楚维……”
    他似是看穿了她到底想说些什么,抬眸瞥了她一眼。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时间一到,我就直接把你带走了。”
    她不禁有些无奈,这段日子以来,她算是领教到了他的强势,便也明白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把电脑关上,然后站起身来。
    他的表情这才稍稍放松。
    “真难得,今天是唯一一次不用我拽你走的。”
    容浅把东西都收进了包里,便与他一起出了门,当搭着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时,她扭过头来看着他。
    “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你放心,我不会绕一圈然后又回来公司的。”
    然而,他却容不得她拒绝,直接就拉着她走向了自己的车。
    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进去,他便也绕过车子坐进去启动引擎。
    风景飞快地在车窗外略过,她看着他开往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去御庭的路,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这是要去哪?”
    “吃饭。”
    他的手掌在方向盘上,抽空撇过脸来望着她。
    “你回去也不可能好好吃饭吧?你看看你自己,才不过大半个月,已经瘦了一大圈。再这么瘦下去,恐怕一阵风就能把你给吹走了。”
    听见他的比喻,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哪有这么夸张?况且,我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我可是吃什么吐什么。”
    想起刚刚知道楚奚不在的消息时,她真的接近崩溃,甚至是什么都吃不下,就算是勉强吃进嘴里了,下一秒就吐出来。
    如今,她姑且为了儿子勉强撑下去,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小米粒在,她当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她的前半辈子,已经习惯有楚奚在身边的日子了。
    当失去时,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楚维的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到底,还是连一句话也没说。
    十来分钟后,车子在一间餐厅前停了下来。
    他将车钥匙交给车童,与她一起走进了餐厅。
    她走在前头,冷不防他的手在她的头上象征式地摸了摸。
    “就算不为了我,也得为了小米粒,好好照顾自己。”
    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缄默着不发一言。
    两人就近选择在大厅用餐,侍应过来点餐后就走了,容浅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抬眸不由自主地看着旁边的那桌客人。
    楚维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那是一家三口,那小孩子正被抱在爸爸的腿上喂食,画面看上去和乐融融。
    他理所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眼底的那抹羡慕与悲伤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不多时,侍应将饭菜送了上来。
    他夹了她最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犹豫了好一会儿,低着声音开口。
    “浅浅,我有话要对你说。”
    容浅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他。
    楚维对上了她的眼,这个决定,从他看见她为楚奚落泪时,就已在心里逐渐笃定。
    他爱着她,他希望她能快乐,而不是每天以泪洗脸。即便,这段日子以来她都在努力地假装着自己没有丝毫的问题。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话说出来。
    “浅浅,嫁给我吧!”
    他的这句话一出,她的身子就猛地僵住。
    随后,她的双眸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维的面靥上尽是认真的神色,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她看着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绒毛小盒子,然后放到她的面前将盒子打开。
    在那里头,赫然是一枚戒指。
    容浅禁不住将筷子放下,后背挺得笔直。
    “楚维……”
    他在笑着,那眼里的专注,从来都是为了一个她。
    “嫁给我,让我当你的丈夫,还有小米粒的爸爸。我会好好地对你,也会疼爱小米粒。我不介意你的心里只有楚奚,我知道你不可能放下他,没关系的,你就一直把他藏在你的心里,不用把他赶出来,我也不会企图去动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是想呆在你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你,让你恢复以前的快乐。”
    容浅垂下眼帘,看着那盒子里的戒指。
    她知道,为了让小米粒有一个健全的家庭,答应他,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甚至是欺骗他。
    她过去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耽误他。
    她爱的人是楚奚,不管经历什么事情,这份爱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更什么褪去半分。要是她答应了他,她也给不了他什么,就算他已然说他并不需要她爱他。
    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她明白他这是替她着想,不想让她太过辛苦,毕竟单身妈妈比一般健全的家庭要累很多。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因此,她伸出手,将那绒毛盒子阖上,然后重新推给了他。
    “对不起,这戒指我不能收。”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其实在说出口之前,他就已经设想过这个结果了。
    容浅对楚奚的爱到底有深,他看得很清楚。
    她瞅着他,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
    “楚维,比我好的女人有很多,我希望你能找一个你爱的并且她也爱你的女人,然后好好地生活下去。但是,那个女人不可能是我。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楚奚,我这一辈子不可能忘记他,更不可能停止爱他,这样的我,不配跟你在一起,要是我昧着良心答应了你,那也只是害了你。我不愿欺骗你,更不愿意伤害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他将绒毛盒子紧攥在手里,面色失落。
    “我多希望你能昧着良心……”
    她不吭声,但也明白,她的意思,他会懂。
    “楚维,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一个人很好。就算……就算楚奚不在了,我也能好好地过下去。我还有小米粒要照顾,我不可能为难自己的,所以,放开我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制造你们的幸福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悔,无怨
    楚维抿着唇,若是细看,会发现他此时的脸色是苍白得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他只知道,从一开始,容浅的身影就深深地驻扎在他的心里,怎么都挥不去。
    他无法跟楚奚相比,但是,深爱这一方面,他绝对不会比楚奚少。
    “浅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带着小米粒,以后会很辛苦?我什么都不求,只单纯地希望能呆在你的身边,难道这一点让你很为难?”
    容浅垂着眼帘,她知道,若是不狠一点,于她抑或是他,都不好佐。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
    “是的,很为难。渤”
    她的话,让他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
    “我很感激你处处帮着我,但是,你的爱对我来说只是负担而已。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也不希望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唯有看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才会觉得轻松一点。”
    楚维在她这番话以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容浅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此时已是没了胃口,便径自地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你……回去以后也好好休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她转过身,正欲迈开步伐,便听见他的声音从后头想起。
    “我想问你,如果我和楚奚站在同等的位置,又或者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么,你会爱上我吗?”
    她没有回过头,用背背对着他。
    许久以后,她才用清冷的声音说话。
    “你想听见怎样的答案?”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这样的问题,当他普一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极了。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那个答案我早就猜到了。”
    容浅的身形顿了顿,临走前,只丢下了三个字。
    “对不起。”
    等到脚步声渐远,他才睁开双眼。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在他的瞳孔中开始模糊成一团。他抬起手腕抹了一把脸,他与她现今的处境,一手一脚都是被他自己给逼出来了。
    这份感情,他明明可以放在心里,但是,他却选择了说出口。
    她的身边早就有了一个楚奚,又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那些问题,根本就是荒唐至极。
    从一开始,他的爱就注定了这个结局,一直以来,是他不甘心而已。
    ……
    容浅走出餐厅,她是搭楚维的车子过来的,因此,她便想着坐计程车先回一趟SOHO的停车场取车。
    刚走到路边,还没来得及招来空车,就瞥见一台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
    随即,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
    她一愣,看着傅臻朝她走了过来,忍不住开口:“是你?”
    自上次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傅臻了,就连楚奚葬礼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席。她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楚奚的事,对于傅臻便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如今再见他,是掩不住一脸的惊讶。
    她本以为,傅臻是早已回去邑洲了。
    他单手插在裤袋你,示意她上车。
    “聊一聊?”
    容浅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没有过多犹豫便坐进了副驾驶座。
    不多时,黑色轿车便驶了出去。
    她坐在副驾驶座,扭过脸来看着他。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才慢吞吞地说了句。
    “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张了张嘴,正欲问他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想,他却望向了她。
    “楚奚的事,难过吗?”
    那个名字,如果可以,她当真不愿意提起,每次提起,总觉得心口的地方又开始抽痛不止。
    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就算现在想起,那种难过仍然存在。
    所以,她才会尽量避免谈及楚奚,虽然这做法有些逃避意味,但却是她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她只希望,时间是一味良药,让她的伤口不至于继续流血。
    傅臻盯着她,嘴角勾起了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
    “你就这么爱他?”
    她回望他。
    “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不爱他。”
    傅臻没有吭声,他见前头绿灯亮起,便重新启动车子往前。
    也不知道开了有多久,他才低着声音开腔。
    “我想他要是听到这话,会很高兴。”
    她的睫毛一颤,扭过头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其实,她也是在这事情之后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当真有很多所谓的错过。当时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谁都指不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口。
    怕就怕,一旦错过了,那些明明当初以为难以启齿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向那个人诉说了。
    彼时,才会发现,自以为的难以启齿,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那个说与不说的决定权,永远都在自己的手里。
    珍惜该珍惜的人,爱该爱的人。
    她本以为自己已然懂得了这个道理,毕竟经历了冉馨月的事后,她就曾后悔莫及,只是,她却仍然蠢到第二次这么做。
    左边胸口的地方又在轻微抽痛,她的手按向了那边,如果可以……
    现在再多想,也是空话一谈。
    容浅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傅臻的眼里。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嘴角的那笑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古怪。
    大概开了一个钟头,车子才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位于郊外的偏僻地方,周遭人烟稀少,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以后,在其中有一间很大的别墅。
    他在别墅前停了下来,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容浅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带着疑惑尾随他走了进去。
    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哪,但她明白,傅臻会把她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谈话,那铁定是什么重要的事。
    步入了别墅,别墅里只有廖廖的几个佣人,他带着她上楼,在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他侧着身将门打开,然后示意她走进去。
    她抬步入内,这个房间刚好是朝阳的,房间正里面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那外头的微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将整间房间都照得通亮。
    阳光有些刺眼,她稍稍眯起了眼,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用背背对着她,那光圈打在他的身上,导使让她无法看清。
    她依稀看见这个人慢慢地转过身,由于逆光,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看清这个人的脸。
    一瞬间,她双眸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
    楚维直到后半夜里,才踏进了家门。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自容浅离开后,他便找了一个酒吧买醉,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只一个劲地往嘴里灌。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扶着额头拿出钥匙开门。
    大概是他的动静太大,面前紧闭的门突然开启。
    张娜站在了玄关处,儿子喝得这么醉回来还是头一回,但是,不难知道他把自己灌醉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小心翼翼地把他给带进屋内。
    不管他怎么醉,但他的意识还是无比清醒的,他将母亲推开,自个儿跄踉着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就赫然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张娜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追上。
    楚维跑进洗手间,趴在了马桶前呕吐。
    她心疼地看着他,却始终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能拍着他的后背,让他稍微舒服些。
    也不晓得吐了有多久,他才停了下来,抬高手腕抹了抹嘴,把呕吐物给冲走。
    吐过之后,身体更加地难受,他不曾像今晚喝这么多,就算他再怎么难过,也从未试过。
    只是今天在听见了容浅的那一番话以后,他才想着把自己灌醉,最起码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他往前走了几步,险些就跌倒在地了,张娜又过来搀扶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张娜把他扶上了楼,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帮他解开衬衣的钮扣。
    楚维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想起当初,就是容浅给了他勇气,让他决心去找这个遗弃他很多年的母亲。
    似乎记忆中,很多事情都与容浅扯上关系,他每想起一件,都会有容浅的身影。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容浅竟在他的心里藏得这么深。
    可是,今天他终于把话说开了,他把自己最后的退路也给堵上了,往后,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了。
    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他把手搁在了额头上,声音沙哑得厉害。
    “妈……”
    张娜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
    他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曾几何时,这样有她陪伴的生活,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如今,母亲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了,但他却觉得,还是不够。
    他还想要容浅也在身边。
    人都是这般贪婪的吗?抑或是说,爱情都会让人变得贪婪?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张娜便
    以为他这是在难受,连忙安抚他。
    “阿维,你在这等着,我下楼去给你倒水。喝了水以后你会好受一点的,你等我一下……”
    说着,张娜就直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房门阖上,他转眸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神智仍然涣散。
    餐厅里,容浅毫不留情的拒绝,犹如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即便,他是在明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依然把话说出来。
    那个戒指,仍然在他的口袋里,他伸出手,从口袋里把戒指拿出来。
    这个戒指,是他特地让人去定做的,款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原以为,容浅会喜欢才对。
    可是,她却是连一眼都没有看。
    就像是他对她的爱一样。
    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他的爱,对她来说是负担,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停止不爱她。
    他是知道她不是他该去爱的人,他知道的……
    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那戒指紧攥在掌心里,心,却痛得彻底。
    房门开启,张娜拿着毛巾和水走了进来。
    她先把毛巾放到一边,将他扶起来让他喝口水,随后,便坐在床边帮他擦拭手。
    他看着她,声音很低。
    “你不用这么做……”
    张娜温和一笑。
    “你是我的儿子,这是我该做的。”
    他不吭声,她擦到了他握着戒指的手,当掌心一张开,她看见那里头的戒指,不由得一怔。
    她是一个聪明人,平日里自家儿子对容浅的态度她也一一看在眼中,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如今,看见他握着这戒指,再加上他喝得这么醉回来,不难知道他今天经历了什么事。
    张娜望向了他,试探性地开口。
    “你和容浅求婚了?”
    楚维垂眸,看着那戒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就跟这戒指没有任何的区别。
    明明是特地去定做,最后却被人丢弃,大概,这就是他一厢情愿的下场吧?
    她等了很久,才听见他的回答。
    “被拒绝了。”
    他合了合眼,随后又张开。
    那一幕幕,仍在他眼前不停地回放。
    “我早就知道她不爱我,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守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看不见我,我也想好好照顾她。我也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楚奚,连我半点的位置都没有,我还是可笑地想要挤出去……”
    他在笑,却比哭还丑。
    “我也不是要她忘记楚奚,我从来都知道我比不上楚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难道这也是错了吗……”
    他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爱上容浅,是错了吗?
    但是,无论他自问多少次,那个答案,都没有动摇半分。
    他不后悔爱上容浅,即便,这段爱情不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即便,他在楚奚和容浅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若是生命能够重来,他想,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她。
    张娜心疼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阿维,爱上一个人,是很美好的,就算那过程苦涩,但告诉自己曾经爱过,即使最后只能轮为回忆,也不枉爱过一场。”
    就像她对楚师源,即便她憎恨以前那么深爱的自己,但那一段回忆,她也曾经怀念过。她甚至曾经想过,要是从不曾跟楚师源有过一段,那该有多好?最起码,她现在不至于过得这么狼狈,也不用失去丈夫与别人。
    只是,她又在想,若是不曾与楚师源有过一段,那么,她就不会怀上楚维。
    发生过的事,没有办法回头,但却有缅怀的权利,不管那回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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