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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起承转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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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赔,取下来也是小心翼翼。齐文浩和袁可遇到了现场,看到胡存志皱着眉头站在旁边看工人干活。
  比起上工地,这位总工更喜欢坐在办公室跟供应商谈合同,他更多的是指派下属到现场监工,很少亲自出马。但每天有下属早晚两次汇报,几乎工地上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有时连齐文浩还不知道的事,他已经通过耳目听说了。
  见齐文浩和袁可遇到来,他大步走过来,简短地说,“需要尽快买一根新的电缆。”
  齐文浩点点头,“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有一段长达八百米的六百直径的大管,胡存志想买一家知名公司的产品,劳伦斯却觉得成本太高,干吗不用普通的,防腐做得好些也就是了。
  “我不好多说,齐总,小老板得你去说。”他一句话把事推给齐文浩。
  他倒是舒服,不好做的都推给文浩,袁可遇冷眼旁观。到周围没人,齐文浩才对她安抚地笑道,“有些事他也确实不好开口,我在这里,就得体现我的价值,哪怕有时候被人利用。”他对她调皮地眨眨眼,“估计谁也想不到,我多订了一根电缆,现在,只要让人送过来。”
  确实,连袁可遇也没想到。
  她瞪着齐文浩,有病啊,囤别的不好吗?去囤根电缆,他有多少钱能赔在这里。
  “当时,我看铜的价格在上涨,我就想最多用不着把它转手卖了。没想到,还是用上了。”电缆的报价主要按铜价走,齐文浩摊手,“我是不是应该加个价?”
  袁可遇没好气地说,“我这边也有一根,要不要一起卖给你?”上次被缴获贼赃中的那条高压电缆,因为用不着了,和其他一批电缆头被折价卖掉,袁可遇托人把它收了下来。她去检查过,没有损失,应该能用,所以存放在仓库中以备不时的需要。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真有用上的时候。
  这事说不准是不是意外,恐怕到最后也不会有明确的答案。齐文浩和袁可遇都知道。
  郭樱傍晚才回复电话,“可遇,找我有事?”
  袁可遇把电缆的问题一说,她静了下来,迟疑了许久才说,“应该是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袁可遇不信,然而找郭樱也没用,她最多只是别人的枪。
  有仇吗?如果只是兄弟之间的竞争,那也太过了,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根本防不胜防。
  离开这个家,也不是损失。
  “可遇,不要担心。”齐文浩安慰她。
  他租住的地方,虽然小,放不下齐家那张能坐二三十人的大餐桌,也没有样样俱全的健身房,卧室的舒适度更比不上家里的,但只有他们俩。他俩在厨房准备晚饭,一个洗菜一个切,彼此只有一米多距离,想到什么就能说什么,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去、听去。
  “也许真的是意外。”他说。
  他信?她也不信。她看向他,他正在切菜,春笋被切成整整齐齐的一段段。他有条不紊,还有空对她回以一笑,“相信我。”
  “你……怎么这么固执。”袁可遇不是不信他,但是何必。
  “相信我。”他手上有水,只能把她虚拥在怀里,“我不能主动去做什么,但我也不会有大事,毕竟我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别为我担心。就当这是场游戏,一切只是过程。”
  “那结果会是什么?”袁可遇看着他的眼问,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略微上挑,严肃的时候也像带着三分笑意。
  进则拿回自己应有的,退则……离开名利场。他不怕,但是他想为自己和她争取多一点尊重。“我不怕,相信我能行,嗯?”他用下巴轻轻蹭她的发,“还有,我们后天要做什么?明天好好休息,做个漂亮的新娘。”
  本来说好要去领证。袁可遇当然记得。但是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处理公司的事。
  “多做一天就能全部做好?”他的笑声在她头顶轻轻地响。
  不能。而且他也只是公司运转中的一个环节,不是他做了就能完成。袁可遇知道。
  “相信我。”他一遍又一遍念叨,像唐僧。
  她也笑了,废话,“当然。”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下次不要再帮我准备了,我有数的,嗯?”她知道他说的是电缆的事,“嗯。”当时有种不安心,让她非得做点什么。“不会砸我手里,我有渠道可以出货。”作为电气工程师,她有许多电缆厂的联系方式,那些厂常年回购成品。反而是他,她理直气壮,“你想过退路没?”“想过,托你卖掉,你应该会有渠道。”他说得倒是顺口,袁可遇一滞。
  他笑,“原材料都有波动曲线,春节前在上升,三四月下降。我想好的,要是用不上就割点肉让厂家回收,这点我亏损得起。或者留着,总有一天会变好的,相信我。”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像是叹息,但又很肯定。
  他看着前方,也许,是挑破跟劳伦斯十几年心结的时候了。




☆、第五十六章

  音乐流淌,灯光柔和;每次齐文浩走进他和袁可遇第一次约出来吃饭的西餐厅;都会想起那一次见面;他可笑地把可遇归为只是可以谈一场恋爱的对象。人对人的了解;实在是需要时间的证明。
  今天他约了劳伦斯在这里晚餐;而上一次他俩在这里差点打架。
  服务生看到他时的表情,应该是仍然记得那场纠纷。
  然而他仍然选了这里。这里的气氛和菜肴很适合小聚,齐文浩不由自主地猜测袁可遇此刻在做什么;她对美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她推荐的地方都很好。
  结束单身的前一晚;她会去做什么?
  在齐文浩的胡思乱想中,劳伦斯到了。陪刘安妮在娘家过了个春节;他的体型吹气般又涨大了不少,下巴圆滚滚的,连手也又白又胖,像发得很好的馒头。
  “你下班早了。”劳伦斯放下电脑包,蛮不高兴地批评齐文浩,“我到工地接你,才知道你已经走了,本来我们可以坐一辆车走,免得浪费。”
  齐文浩笑笑,他是下班后才走的,但劳伦斯七点才离开办公室。
  “吃什么?”他把菜单本推到劳伦斯面前。
  劳伦斯点了个牛排做主菜,头盘选了蔬菜沙拉,“安妮让我减肥,不能多吃甜食。”
  “安妮还好吧?”
  “好,一个护士整天陪着她。”劳伦斯不无得意,“谢谢你逃婚,才有我的两个儿子。”
  齐文浩喝了口水,“是你的福气好。”
  劳伦斯又是得意地一笑,“怎么,你和袁可遇要结婚?我听员工说了,明天你请婚假。”
  “对。单身的最后一晚。”
  “她也不错吧,”劳伦斯勉强点评,“可惜没什么家底,你从她身上得不到助力。”
  “我有你,亲兄弟不是更好。”
  劳伦斯哼哼一笑,“别开玩笑了,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来接了你的班,你心里不知道有多讨厌我,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回去。告诉你,不用急,等这边上了正轨我就回去,那边我更放不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管好公司,不要整天提早下班。还有,你最好记得,不是我害你的,要怪怪齐正浩,他才是无缝不钻。与其给他踏进来,不如由我接手,妈也是这么想,所以才让我来。”
  齐文浩任他数落,等他说完才道,“劳伦斯,我没有那样想。”
  劳伦斯耸耸肩,“随便。”随后他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不在乎。”
  菜一道道上来,齐文浩的甜品是核桃派,他让服务员又拿了碟子,分下一半给劳伦斯,“只有两三口,应该不会胖。”
  劳伦斯喜欢甜食,办公桌上经常放着糖果和饼干。直到刘安妮以健康为禁止他吃,这个习惯才慢慢改掉。
  “找我来不只是为吃一顿饭吧?”劳伦斯抬了抬眼,看向对面的齐文浩。后者穿着暗蓝色条纹棉麻衬衫,一件套头毛衣,看上去像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比不上的,再怎么样被员工吹捧,劳伦斯这点自知之明仍有,和齐文浩比外貌,他赤脚也追不上。但除此之外,他自得地想,男人要外貌好干什么,他更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形容词是精明能干,像父亲一样。如果父亲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他倒不怕齐文浩,再怎么样父亲对他总是个继子,除了客气还是客气,不可能作为心腹,更不可能继承他的产业。
  “是吃饭,还有道歉,为了十几年前那件事。”再艰难也要真诚地说出口,齐文浩告诉自己。
  劳伦斯脸一沉,腾地站起来,旁边早已警惕着的服务员见状缓缓靠近,生怕这位小胖子又发飚影响到餐厅营业。齐文浩对他们轻轻摇头,示意无妨,他们才不放心地走远。
  劳伦斯也看到服务员的举动,他重重地坐下,哼了一声,“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不是都过去了,你做了好弟弟十几年才想起来安慰我这个弟弟。你不是不愿意作证吗,现在愿意了?”
  “那时,你没有什么事,我又觉得我们的妈确实有点对不起他,所以爸爸……”在所有场合齐文浩也跟着兄弟叫齐原爸爸,但这会说出来却有些拗口。齐文浩还是改了称呼,“所以他和我谈话,希望我不要出来指证大哥的时候,我答应了。他说,他会对你很好,就像对独生儿子那样好。”
  劳伦斯冷笑,“你跟我们的妈一样天真,居然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诺言。他说的时候可能是真心,但世界上有什么事情不会变,你知道吗?他在外面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么大年纪还生。他把那野种当作宝贝一样,还打算给她一份靠得住的产业。”
  尽管已在外面听说这件事,但和从劳伦斯嘴里说出来,那感觉是不同的,齐文浩犹豫着,问道,“妈也知道了?”
  “什么事能瞒过她。”劳伦斯说,“妈是不愿意跟老家伙扯破脸,几十年的夫妻,虽说名下产业独立,但也有不少纠葛。再说,妈也是为我着想,我不止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他的产业该有一半是我的。”
  说到这里,劳伦斯上下打量齐文浩,“说起来好像我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为我着想。虽然我被齐正浩这个没人性的关起来饿了两天,但这十几年爸爸确实对我很好,手把手地教我。不过,你从小想当英雄,到头来当了狗熊十几年,半夜醒过来,有没有后悔一念之差答应交换条件,到头来谁也不待见你,把你排斥在外头十几年?”
  “或许有。”齐文浩也记不清了,那时他自己都还是个毛孩子,只觉得妈妈和自己侵入齐家,让齐正浩的生活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齐正浩有怨气也是应该的。然而妈妈嫁给伯伯,原意也并不是要逼死齐正浩的妈妈,说到底齐原早已和她分手,她自杀也是因为有精神上的疾病。每个人都有不得已,每个人都是新家庭的成员,为了家人委曲求全也是应该的。
  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他被送到国外,语言不通,被欺负的时候不知道可以跟谁说。回去过年,又经常被其他孩子嘲笑,他跟齐家毫无关系,却跟着姓了齐。
  “都过去了。”他收敛神思,“你结婚了,快做爸爸了。我也要结婚了,还老记住过去干什么。”
  “你倒想得开。”劳伦斯看了看周围,虽然服务员始终注意着他俩这桌,但站得很远,他俩说话声又很低,即使有人听到片言只语,也凑不出整件事,“可他不会放过我们,妈妈、我都有齐老头财产的继承权,他会甘心财产到我们手上?妈妈之所以想搞一把大投资,也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从他那合理地抽取资金。你别光想着你那点钱,如果没有好项目钱生钱,早晚坐吃山空。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只能一起使劲才会好。”
  他看出齐文浩神色里的一点不以为然,正是他意料中的,不觉一笑,“你又来了。我就知道,你觉得齐家的财产是老头白手起家创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想给谁就给谁。”
  齐文浩被他说穿,却没否认。
  劳伦斯摇摇手指,“这些事妈没跟你细说,但跟我都讲过,妈答应嫁给他,是因为他支援过她,她想一个女人要想把厂开下去,单枪匹马是不行的。就为了这次支援,后来她帮了他何止一次两次,老头喜欢冒险,他那个儿子更加厉害,都拿着钱不当钱地冲。齐正浩那次一掷重本投资新生产线,连累妈也把厂抵押给了银行,差点就没了。咱们的妈开的是制衣厂,钱来得可不容易,一件件低利润,日做夜做才赚出来的。你说,齐家现在的财产,该不该有三分之二是我们的?”
  齐文浩皱眉,劳伦斯口口声声财产,可齐原还在呢。
  “老头身体不太好。”劳伦斯说,难得地低沉下来,“春节的时候发的病,可能会退下来。你觉得,他会交给谁?”不等齐文浩回答,他站起来,“这些你知道就行,妈和我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你管好手头一摊事已经不错了。”
  劳伦斯背起电脑包,肥胖的身材摇摇摆摆向外走。司机早已识相地把车开到门口,这会迎上来帮他拉开车门,他大模大样地坐进去。
  这付派头,和齐原一看就是两父子。
  齐文浩远远地看在眼里。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他想和劳伦斯修好,得到一份助力,劳伦斯肯来吃饭、肯说这些话,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念头。在商言商,如何取得更多资源,似乎是他们骨子里生来就存在的东西。
  因为贪婪,所以不舍得放手。
  这一晚,袁可遇在家收到了一份快递。信封上只有简单的署名,字迹模糊,像是一个姓,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齐文浩的。他像是喝醉了,脸红通通的,左右坐着两个异国年轻女子,她们衣着单薄,几乎只挡住了重要的部位。而他手里,还拿着烟。
  袁可遇听齐文浩说过他从前没这么高,偏瘦,这张照片上的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人喝醉的时候都不是好样子,他也不例外,甚至他的眼神奇异地涣散着,好像前方没有可以聚焦的东西。
  是什么意思?
  谁寄来的?
  袁可遇拿起信封,再如何看也无法找出寄信人的踪迹。
  手机急匆匆地响了,显示是私人号码,没有具体数字,袁可遇接起来,“喂,哪位?”
  “我寄的东西你收到了?你了解他多少?他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打电话来的是位年轻女性,说话很急,几乎每个字都是紧接着滚落出来,然后啪地一声,电话已经断了。




☆、第五十七章

  对化工厂筹建处八十多名员工来说,节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听到的最好消息无过于“齐总结婚;每人发八百元红包”。他们有的是从总部调过来的,有的跟着胡存志跳槽过来,还有一些在本地现招;论资历第一种员工对公司的福利最有发言权。
  劳伦斯结婚大摆喜酒;但这里上上下下真正接触到热闹的也就胡存志一人;别的员工只听说婚礼很豪华;正日中午食堂加了两道菜;其他什么好处也没有。轮到齐文浩结婚;实打实给员工发红包,顿时炸出一片欢天喜地。
  田恬悄悄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劳伦斯;刚才他把出纳叫进去问发钱的事。出纳汇报说现金是齐文浩让叶滔送来的;没动用公司帐上的钱。人事做人员名单,她按表发放,虽然占用了上班时间,不过,“齐总吩咐我们做的,说已经跟您说过。”
  劳伦斯面无表情,出纳看不出他的心意,有些忐忑。这位小老板为人苛刻,她早就从制衣厂的出纳那听说过,凡是超出日常范围的,他一概不予批准。出纳也想忍到等他来后汇报过再发放,但哪知道向来早到晚退的劳伦斯,竟然今天偏偏下午才来,再拖下去就怕来不及发下去,那样岂不是会得罪齐文浩。再说出纳内心也倾向于帮齐文浩做事,老老板、小老板,只有当中这位最好说话、最温和。
  好不容易劳伦斯开了金口,“让食堂晚上加菜。”
  晚上大部分员工都回家了,在食堂用餐的人少得可怜,几乎没什么意义,不过出纳还是应得飞快。她走出来松了口气,偷偷对田恬摆了个OK的手势,把劳伦斯的话转达给田恬,“小老板说让食堂今晚加菜。”顺便又打听,“齐总婚假休几天?还有发剩的钱要还给他。”
  两位小老板的考勤是田恬手工做的,一样要填写请假条,只是由田恬代填。每到月初她直接把考勤发给段玉芳那边的吴秘书,由那边做工资表。所以老板的行踪,田恬最清楚。
  “明天就来上班。”
  田恬的声音里有两分不耐烦,出纳听得出,她本想再和田恬八卦几句,这下全无兴致。
  奇怪。
  田恬对劳伦斯的反应有点意外,按道理他会看不惯齐文浩大手大脚乱花钱的行为,但这一次他不但没说什么,反而还让食堂加餐。她不知道昨晚劳伦斯回去后失眠了,十几年前的事又提起来,记忆从没被放下过,他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三个儿子中最重要的那个。但不管父母表现得如何偏向,他们内心中每个孩子的地位仍然差不多。
  没有多少时间了。劳伦斯指头轻轻敲着桌子,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这里离总部太远,他现在最应该的是陪在父亲身边,在他退下来之前多相处。
  已经比齐正浩晚了那么多年出生,再不赶紧就追不上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谁知道齐正浩是不是故意的,抓住齐文浩的一点小岔子好把他调过来。
  多想也没用,劳伦斯看了眼外面的大办公室,又有供应商来找胡存志,他们小声说大声笑,他只听得到片言只语。
  坐在座位上,握着笔装作在修改会议纪录的田恬吃了一惊,劳伦斯突然大步走出办公室,他经过她时,甚至带翻了桌上的笔筒。田恬慌忙一把抓住笔筒,生怕掉下去发出巨大声响被劳伦斯骂,他说过,桌上只能有三样东西:电脑、计算器、笔记本。别的还好,她就是经常忘记把笔筒收起来。
  劳伦斯大步流星走到胡存志的办公室门口,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胡工,文浩休假,那条电缆的事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已经在路上,估计明天能到,到了马上安排放上去。放电缆的民工已经找好了,一到就能做。”胡存志不知道齐文浩哪里搞出来的新电缆,能解决问题就行,大少爷舍得出钱,自然能使人加急。
  劳伦斯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胡存志答得飞快,“管道那边呢?你上次跟我说要买哪家的?”
  胡存志笑眯眯地一指,“他们就是钢管厂的。”
  钢管厂的人不知道劳伦斯的身份,只好对他笑了笑,一边在心里掂量他的份量。看他年纪轻轻,不像这么大个厂的老板,但对胡存志说话又不太客气,显然不是普通员工。
  劳伦斯看见两个土包子仍大大咧咧地坐着,他俩无论从长相穿着到待人接物都是乡镇企业家的模样,不由心下起疑,胡存志告诉他这批管道很重要,必须跟大厂家买,这两个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出于名门,难道胡存志在蒙他?收了好处指鹿为马?
  他年纪虽轻,心里却有城府,也不马上发作,回了一笑,“我还有事,你们谈。”
  劳伦斯回到办公室,把田恬叫进去,关照了一番。
  田恬有几分犹豫,“胡总他不太喜欢谈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这边也有事要做,……”
  好一个胡总!劳伦斯尖声道,“不要忘记谁给你开的工资。”
  田恬出来后仍听到劳伦斯的嘀咕,“笨,拎不清。”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笔记本,到胡存志办公室门口摆出个笑脸,“胡总,我能来学习下吗?”
  胡存志开玩笑地把她介绍给供应商,“小田秘,我们老板身边的重要人物,我也得听她的。”他又跟她讲笑,“我说小田秘,你已经懂那么多,再把我知道的也学了,我这个位置就得给你坐了。来来来,你坐这里。”
  田恬当然不会去坐胡存志的大班椅,她找了个边上的椅子坐下,“你们谈,我就是小学徒,就当我不存在。”
  三个男人,房间小,胡存志谈得兴起时还拿出了烟,房里除了葱蒜味又多了烟味。田恬默默地在笔记本上划了几条杠。
  齐总。
  你去哪里了。
  齐文浩和袁可遇头靠头吹熄蛋糕上的蜡烛,对视一眼,袁可遇忍不住先笑了。齐文浩非要买只蛋糕庆祝结婚,这下好,他俩晚饭不用考虑了,能吃掉四分之一已经是胜利。
  齐文浩先切了两块,然后把其他的分到小碟里。他让面包房给了好几份一次性小碟,足够把蛋糕分给楼上楼下的人家。他还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起我在这里入伙了,要给邻居通报一声。”
  袁可遇愣了下,她小时候才有的老规矩,现在新公寓谁讲究这些。不过这套房子买得早,楼里住的大多是老人和中年人,说不定也知道。
  “怎么样,我入乡随俗,通晓人情吧?”傻乎乎的家伙还一脸讨好地问她,就差没摇着尾巴,袁可遇忍着笑揉揉他的头,像对待小狗一样,“对,很乖。”
  他居然也就这么把脑袋就着她的手蹭了几下,满足地说,“我发现民俗最重要的部分是吃,二十四个节气要吃什么,结婚搬家要吃什么,逢年过节还是吃什么。蛋糕代表高高兴兴、甜甜蜜蜜,一定要吃蛋糕。”
  刚说完,袁可遇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连连震动,原来她结婚的消息转来转去传到同学群,群里反应迅速地炸开了。有祝她新婚快乐的,有问喜宴时间的,也有不客气地上来就要求新郎照片的。
  消息灵通人士立马介绍,“他啊,你们应该见过,本地报纸有他家工厂的新闻,也有他的照片。很英俊的,幸亏可遇等到现在。”
  袁可遇嫁了个英俊的富二代。
  请客,吃饭。
  袁可遇把“吃饭”两字放得大大的给齐文浩看,不光民俗,大家能想到的第一个节目就是吃。
  “我没说错吧?”
  “别那么笑。”袁可遇简直快受不了了,这个人,从盖拇指印一直笑到现在,刚沉着一会,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点了笑穴吗?然而袁可遇去洗手时,发现自己也在笑,镜里的自己脸红扑扑的,嘴角含着微笑。
  傻。
  昨天晚上她还在为那张照片而担忧,真是,谁能知道下一刻的事情呢。
  袁可遇没问齐文浩照片上的他是在何等场所,旁边又是谁。他的过去已经发生,有许多年没有她的存在,她也不关心这部分。她只问有可能是谁干的,在昨晚那个时候寄张照片又是什么用意,她关心他和她的未来,以及可能出现的任何障碍。
  不管婚姻被多少人讨论过它存在的必要性,也不管踏进去的人有多少曾经抱怨过它的无奈之处,它仍然是神圣的。
  袁可遇不看自己的笑脸,她低下头,双手合什,在心头默念,爸爸妈妈,请保佑我和文浩,以及我们的婚姻。从今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
  “可遇,有大点的托盘吗?”外头齐文浩扬声问,“能多放几份蛋糕的。”
  嗳,她早知道,多了个人就会多个人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五十八章

  夜半,万籁俱寂;齐文浩从睡梦中醒来。不喝咖啡后他头脑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像是放松了;睡眠质量比从前好很多。但毕竟多年的问题,偶尔仍有毫无预兆的清醒,他怕影响袁可遇;总是静静地躺着;一般过了一会在她轻轻的鼻息声中就又睡着了。
  今晚她却不在身边;房间里静悄悄;缺少另一个人的床也少了温暖。
  齐文浩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借着微薄的光线起床。这些天他已经开始熟悉房间的摆设;可是夜黑得让人有些不安。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袁可遇诧异的声音,“怎么起来了?”
  齐文浩循声看去;她坐在沙发上;捧着个笔记本电脑在做事。他松弛下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在加班?”
  “是啊。”袁可遇把电脑放到茶几上,把头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有个地方有点问题,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来检查。”
  他搂住她,“解决了吗?”
  “解决了。”袁可遇握住他的手,让他环在她的腰上,在这样的夜晚有这样的人过来慰问,感觉真好,“文浩,有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顿了顿,“你有没有玩过超级玛丽?”
  “嗯?”
  “每次从头开始,已经知道哪里有金币哪里可以吃到蘑菇,第一关玩久了觉得没意思,第二关又过不去。舍不得放弃,可是到地下后毒箭火球都来了,那些东西一旦出现就game over。后来有一次我拿到攻略,抄近路到了最后。这次终于通关,以后我再也没玩过。”
  “所以?”齐文浩和她头靠着头,他喃喃地问。
  “没什么。”袁可遇依偎在他怀里,任他的温暖包围住她。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幸运,她心道。
  袁可遇的婚事给快要熄火的同学群加了一把柴,群里商量来、商量去,约了几次总算在半个月后定了个时间吃海鲜火锅。因为参加聚会的人每人出了钱,合起来给袁可遇买了个厨房料理机做结婚礼物,所以齐文浩坚持这次的饭他来请。
  姜越到的时候,差不多人已经齐了,人人面前一口小火锅,两张大圆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的碟子,从三文鱼刺身到杂粮拼盘,几乎菜单上能点的都点了。
  外头飘了细毛雨,姜越的头发上衣服上凝结着水珠,整个人卷着寒气进了门。好在室内温暖如春,没多久他缓过来,说话也恢复了往日的喜气洋洋。
  姜越举起杯子,“我们一起敬新人一杯。”
  大家都是近而立的人,早已学会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没人再提起可遇和姜越可以凑一对的旧话,笑呵呵祝袁可遇和齐文浩新婚快乐。
  有齐文浩这个外人在场,开头场面有点拘束。但齐文浩话不多光是笑,时间一久也都放开了,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换名片,也有跟他和可遇开玩笑的,问他们打算生几个孩子。
  “可遇适合做妈妈,她耐心好,小朋友再吵也不生气。”
  “养得起要多生几个,你俩相貌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美。”
  齐文浩领教过她们的七嘴八舌,只要安静地听她们说就是,反正过会自然有新的话题转开她们的注意力。
  袁可遇知道姜越来之前是去面试了,一直想问他情况。好不容易席过半后,话题渐渐分散,两桌人分了几处凑在一起聊天。袁可遇才有机会问姜越,“怎么样?”
  姜越摇头笑道,“不行。”经济不景气,大企业招人的不多。这家初面、二面还好,跟大Boss一聊之下他的心就冷了,哪是招销售,能完成那些指标的得何等牛人。不是姜越不够自信,只不过对方谈吐间流露出来的东西他已经懂了,招到救市明星是好事,试用完不行也就算了。劳资互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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