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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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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的,而不是枯槁如纸片,支在床上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宣紫说:“往前看吧,夏仪,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你要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夏仪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肚子,没有说话。
  手机铃声大作,宣紫不得不接听,医生催促她前去做检查,她连忙答应着挂了电话。望向夏仪的时候,她正很体贴地说:“你有事就先走吧,不必为我担心。以后还能通电话,很想早日喝上你为我买的咖啡。”
  也只好如此,宣紫过去抱了抱她,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咖啡我不会再买,但可以请你喝牛奶。这个检查很快的,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夏仪点头,然而宣紫起身的那一秒,她忽然抓上她的指尖,幽幽道:“宣紫,纪,纪……他的妻子漂亮吗?”
  宣紫扭头看她,惊讶于她指尖的温度如此之低,“夏仪。”
  “你告诉我吧。”
  “没你漂亮。”
  她忽就挺直腰板笑起来,眉飞色舞,眼神却很空洞,“当然了,谁有我漂亮。”
  等宣紫急匆匆做完检查,如约再次赶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却只有白色的墙壁和床单,不见那枚枯落的树叶了。
   
  ***
   
  安宴的一天亦不太平。
  欣铭虽小,然而麻烦不断,历史遗留下的派系问题愈发严重。古言主编和从泠不对盘,平日里相见讥讽戏谑已是常态,抢资源抢书号抢出片,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安宴往古言这头偏一偏,和从泠相见难免尴尬,往从泠这边偏一偏,立刻便有情、人关系的桃色新闻弥漫整个公司。
  一场例会也是战场,两个主编吵得不可开交,安宴正是头疼,宣紫又来电话说什么增生,什么瘤化。
  他连忙遏制这乏味的生活,在面面相觑的惊讶之中,第一次任性地中断工作。
  “散会。”
  从泠跟着跑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安宴的秘书,门也不敲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两手抱在胸前,紧蹙起眉头,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宴未必就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只是选择性的去忽略,继而冷淡地说:“工作上的事情,等你们冷静下来,能够更加理性的看待再谈。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你请便。”
  “又是为了宣紫?”
   
  安宴边走边按点手机屏幕,要人帮查最好的普外科医生,蓦然听到她的话又把步子停下来,稍一侧身子,她已走到跟前。
  安宴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提醒她一句:“从泠,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现在,我和她在一起,这完全是我们俩的事,我没必要考虑你的想法,也更不需要向你解释。”
  一席话又冷又硬,却让从泠笑起来,话里有话地说:“你这样对她,倒真称得上是一心一意,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毫无保留,撇清一切关系地对你。”
  安宴眉梢一跳,“你什么意思?”
  从泠往后退了一步,反玩起故弄玄虚,“你已经这么讨厌我,我又何必去做那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你大可以去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
  安宴定定望住她。
  她们几次三番的对话博弈,她遇见他时的惊慌失措,在一起时的欲言又止,其实不止一次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只是他选择了忽略和逃避,害怕什么似的不敢面对,以为不看便不存在。
  从泠的这番话却如一粒种子埋入泥土,一点阳光雨露便可冒头。
  从泠字字讥讽:“你们分手这么多年了,改变的那个人,不只是你而已。”
   
  安宴开快车飞奔到医院,宣紫坐在影像科外的椅子上发呆。他跑过去搂住她,吻落在她略带栀子花香味的细发上,“情况不好吗?”
  “医生说只是硬块,还没到长瘤那么严重,不过开了一堆药,嘱咐我一天要吃三顿。”她将一袋子的药从一边椅子上甩到他身上。
  安宴笑着接过来,说:“这我就放心了,以后又多了一项工作——叮嘱你按时吃药。”
  宣紫将头埋进他怀里,手扣在他臂弯上,小声说:“安宴,夏仪怀孕了。”
  “什么?”
  “是纪翔的孩子。”
  安宴立刻显得疲惫,沉吟半晌,缓缓说:“夏仪那么精明聪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尽管心中一早有了判断,宣紫还是因安宴的直率所惊愕,她嚯的站起来,问:“你们男人难道都是这么想的,当初贪图一时快乐的是你们,出了事情却要女人一手来承担。”
  安宴跟着站起来,拎着药,跟在炸毛的女人身后,“宣紫,你不要忘了纪翔已经结婚了,何况当初是夏仪先负的纪翔,她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界什么时候只围绕在她身边转。”
  “当初,当初!”宣紫猛地转过身来推一把安宴,“总是要提当初,你怎么知道是她心甘情愿离开的?那时候她家落难,纪翔妈妈又步步紧逼,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面对,她根本是有苦衷的!”
  温顺的女人一旦不讲道理,比一百个男人都难对付,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安宴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哄孩子般地拍她的肩膀,又说:“宣紫,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可我要向你保证,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是纪翔,你也不是夏仪,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宣紫这才如冷静下的小兽,呜咽着在他怀里放松。
  他于是肯松开一点她,手捧着她消瘦的面颊,拇指轻轻擦过她饱满的嘴唇,说:“你当初在国内也是学过毛概的,怎么遇到事情就忘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她方才还挣扎着要哭,此刻破涕为笑,拿手掌打他的前额,一双眼睛灼灼如烈焰,盯住他,仿佛要从那琥珀色的瞳仁直看进心里。
  “我们旅行结婚吧。”她说,“我一天都等不了了,这里实在太冷了,我们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晒成一身古铜色再回来。
  “选一个适合领证的好日子,随意找一个临街的民政局,再排一条长长的队,拍照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
  “你愿意吗,安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1

  安宴到家的时候已入深夜,春寒料峭,明明午间气温一度逼近二十摄氏度,一旦到了晚上,星河璀璨,便感受到寒风凛冽。
  他关了车窗,从泠仍旧没挂电话,喋喋不休地说方案,提条件,“一百万,咱们定个目标怎么样,谁先达到一百万的单本销量,谁就能挺直了腰板说话。要是那姓朱的能先做到,我二话不说立刻把现言这边骨干撤了送给她。”
  安宴眉头微蹙,拿手按了按太阳穴,叹口气道:“你以前不像是事业心这么强的人。”
  从泠不依不饶:“你同不同意。”
  安宴抿唇:“你和经理那头去谈吧,这种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我贸贸然答应了你,朱总编那里要怎么想?从泠,你大概忘了,我是你上司的上司。越级这种事是职场里的大忌,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从泠气得摔凳子,传到安宴耳中仍旧刺耳。
  “你这是想撂摊子不干?”她怒气冲冲地问,片刻,又不甘心似的:“我听他们说你要休假,怎么,旅行结婚?真不打算发帖子请大家聚聚了?”
  安宴没考虑这么多,连假期也是临时抽出的空隙,完全是为了满足宣紫的小脾气。从泠这样一问,他倒很严肃地审视起这个问题。
  旅行结婚是不是太过草率,回来之后还是办酒席的好。那去哪儿开桌,请多少人,有什么要避嫌疑。
  先斩后奏,他父母那边不知道有什么反应,她父母怕是更难过关,他至今还能想起她那大名鼎鼎的父亲曾用怎样轻蔑的眼神注视过他。
  可也管不了这么多,他爱她,不想再等,想得到她,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
  他不说话,从泠等得厌了,一下子挂了电话,他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还在想这一件事。
  这时候自己才终于敢相信,他原来真的要和宣紫在一起了,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同居,扯证结婚,做合法夫妻,合适的时间生几个孩子,有儿有女,凑成一个好字,再一个好字。
  安宴满脑子都是她,心急如焚地回家,一开门,满客厅的快递盒子。
  宣紫背对着他,光着笔直的两条腿,只着一条浅蓝色的底、裤,裸着上身在套一件露脐胸衣,听到门声,吓得跳上沙发,转身看到安宴抱着前胸倚在门框上看她。
  她一脸惊讶:“回的这么早?”
  “嫌我早?”安宴嗤的一声:“奸、夫还没来得及走?”
  “哪等到你进门,一听到车子声音立刻就跳出去跑了。”
  眼见着安宴脸色由晴转阴,宣紫连忙跳下来颠颠跑过去,站在他身前,谄媚地笑着说:“给我把后头拉链拉好,新买的,好不好看,出去玩的时候穿。”
  穿这个?短短小小的一件,上头露出春光一片,下面露出一片春光,安宴被她细腻幼白的背闪得眼花,手往前伸着要抚摸那片幼滑,她头一扭:“不许做坏事!”
  他只好帮忙,她又如一条泥鳅似的,自拉链到位的同一时刻往后一个跃步,躲开他欲锁住她腰的手臂,笑嘻嘻地问:“吃过没。”
  安宴拿她没办法,将自己外套脱了挂衣架上,趿着双鞋子往沙发走,说:“吃了一点。”
  “那我给你做夜宵。”她眨眼。
  “家里没东西。”
  “我买了!”
  冰箱里果然塞得满满。
  她最喜欢水果,更爱毫无节制的买,明明知道吃不完,还是成箱成箱地屯,一大半的空间装着红色黄色的水果,剩下的地方有蔬菜有肉类,他以前存的啤酒饮料仅仅归置到很小的一片区域。
  安宴取了一瓶黑啤,放在流理台上磕一下开了瓶盖,正和鸡蛋对战的宣紫立刻喊起来:“有开瓶器,台角都被你弄花了。”
  安宴笑了笑没理会,喝了一口酒,斜着身子倚在台侧,看她取了打蛋器放进不锈钢的蛋盆里。一边台面,油盐酱醋应有尽有,平底锅内热油滋滋冒泡,姜末葱段盛在玻璃碗里——
  油油腻腻,忙忙碌碌,平平淡淡,却是家的滋味。
  安宴心下一动,拉过宣紫,在她还来不及反抗的一瞬弯下腰来。他自二十来岁便吻过的女孩,身上依旧带着让他战栗的魔法,寻上她的唇边便无法自拔。
  直到她拿抓着打蛋器的手执意将他推开,跳着说:“锅都炸了!”他方才舍得松开由她在视线里蹦蹦跳跳,疲惫的一天战役终结,他终于有心情哈哈笑起来。
  宣紫关了火,嗔怪他不分时候的发、情,他喝了一口酒,索性将坏事做尽,拿了她手里的东西,将她双臂一折锁在腰部,身子便紧紧贴了过来。
  宣紫急得面红耳赤:“我还要做饭呢,别这么急,乖啊……”
  安宴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头往自己这边一扭,嘴贴嘴喂上去,将冰冷的酒喂进她甜味十足的嘴里。
  宣紫呜呜的喊着,被迫地咽下,喉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已经撕了她的裤子埋进她的身体。
  宣紫被压制在冰冷的流理台上,腰部被他锁紧,他用力一拍她的臀,迫使她高高翘起自己的身体。
  这种事上,安宴从不给宣紫一分喘气的间隔,居高临下地压下来,便是灭顶而来的痛苦或快意。
  宣紫头磕在台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埋怨:“喂!我还,还要做饭!”
  安宴在她身后笑起来,说:“我怎么不知道大小姐还会做饭。什么饭,蛋炒饭?”
  她气若游丝的一声嗯,粘黏着嘴角那汪涎、液般诱人,袅袅逸入他跳动迅速的心,倏忽伸出无数触手似的将这颗心死死缠绕。
  安宴剧烈喘息着将手伸进蛋盆,说:“那你尝尝这蛋液,看看是不是咸了。”
  一根手指塞进她嘴里,她下意识一口含住,灵敏柔软的舌尖舔了一舔,继而孩子般吸吮——
  安宴没能克制住那一瞬脑中爆炸后的白光精闪,压着她的腰释放。
  再到吃饭已至凌晨,宣紫裹着安宴的白色衬衫,坐姿古怪地歪在椅子上。
  做饭的火候也不到家,蛋炒的焦黑一片,安宴居然还能大口扒饭,吃得津津有味。
  宣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直到当事人自己都觉得坐立不安,抬眼望了望对面面色红润的小女人,说:“我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她想都不想。
  安宴一口饭含嘴里,鼓着腮帮子笑,“你选好去哪个岛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宣紫就有些打不起精神。她的本意只是想选一个温暖的地方,国人少,只度假,一偷懒就订了和纪翔那混蛋同样的目的地。
  可等她将马尔代夫一输入搜索,才发现居然有一百来个小岛供君选择,简直要逼死她这个选择恐惧症患者。
  “先过去再说吧,看哪个岛有房间就去哪个岛。”她垂头。
  安宴笑:“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啊。”
  “有什么不靠谱的,有钱就是大爷,我不相信到了马累,咱们一身的美金没人想要。”
  “你有钱?”
  宣紫噗嗤笑起来:“我不管,反正以后你的钱里有我一半,我花的心安理得。”
  安宴搁下筷子,去牵她的手,笑容如春风拂面,眼中熠熠满是光彩,“没错,安太太。”
  宣紫一怔:“啊?”
  “安太太。”
  后一天,安先生带着安太太前往机场。
  事事都要准备,无计划不成行的安宴,又一次被宣紫的心血来潮拖累,却是心甘情愿地前往这一趟未知之旅。
  宣紫取了登机牌,一脸愁闷地将头靠在他肩膀,安宴不解,她愁眉苦脸地说:“以为只是坐五个小时的飞机,却忘了到达时间是当地时间,马累那边比咱们晚了三个小时。”
  安宴哭笑不得,刮着她的鼻子说:“都怀疑你是不是没出过国,这种小事上都会犯迷糊。”
  可见这趟旅途有多不靠谱。
  宣紫拉着他坐去一边椅子,边拿手机连机场WiFi,边给自己灌矿泉水。
  安宴拿手贴她的额头,宣紫连忙避开了问干嘛,他说:“觉得你不对劲,这么紧张做什么。”
  宣紫又喝了两口水,做贼心虚似地环顾四周,这才低声说:“实话告诉你吧,安宴,我这趟回来一直是骗着我妈的,他们还以为我在温尼伯那雪球里头过与世隔绝的日子呢。所以我一来机场就特害怕,他们要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查我就和玩儿似的,待会儿要是出现一队人来抓我,你千万不要松手。”
  安宴果然就紧紧抓住她,说:“我不松手。”
  宣紫又说:“等我们回来就带你去见他们,先过我妈那关再说吧,她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泼辣,顶多闹两天就消停了。”
  安宴笑脸盈盈地看着她:“好。”
  宣紫眉一挑:“好什么好,我都愁死了。我妈那儿好糊弄,可我爸那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怎么说呢,他和电视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安宴仍旧是说:“好。”
  宣紫揪着他的衣领要变脸,说:“和你谈正经的呢,你逗我玩啊。”
  安宴将她手自那昂贵的布料上扒下来,说:“这些男人干的事,你操什么心。我父母那边由我搞定,你父母那边我也能解决,你现在要想的就是熬过接下来的八个小时,然后在阳光大海美食的世界里度假。”
  宣紫贼贼地笑起来,说:“遵命!”又捂着肚子说:“哎哟,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安宴一路上也没舍得松开她的手,直把人送到女厕门口,他方才迟疑着问:“要不要临时雇个人送你进去?”
  宣紫大笑:“开玩笑呢你,没什么事儿,你在这门口堵着,万一有什么事我就大喊强抢民女,你守株待兔就行。”
  安宴揉揉她脑袋,笑道:“进去吧。”
  宣紫一路后退一路冲他做鬼脸,直到走过一个斜角不能再看到外头,方才收回玩闹的心思好好走路,却在转身的一瞬撞到一个人。
  宣紫连忙跳开来,说:“对不起,对不起!”却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2

  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没我。
  网上广为流传的四句俏皮话,宣紫一直喜欢,总是计划着哪天生搬硬套也要用进自己小说,没想到这天亲身经历了其中一样,就生生愣在原地半晌。
  对面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怀里有个金发碧眼的孩子,遇见宣紫,也是惊讶,往后退了一大步,再凑近处瞧了瞧,彻底乐了。
  她激动地喊:“乔安娜,怎么会是你。”
  他乡遇故知,绕过大半个地球,穿越偌大的都市,最终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遇见那个被她得罪透了的邻居,朗格太太。
  宣紫和她拥抱,隔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来中国旅游的吗?”
  朗格太太咯咯笑着停不下来:“对,第一天到达,居然就能遇见你。好久不见,你最近脸色很好,也比以前胖了些,你那时候太瘦了。你什么时候回的中国,走得简直无声无息,连梅丽也不在。”
  宣紫向她解释:“梅丽修剪院子里果树的时候摔了下来,小腿骨折了,我给她放了大假,要她回去好好养伤。”
  朗格太太拿手遮住嘴,一脸的惊讶:“那太可怕了,我很抱歉。”
  “谢谢,她会好的。”宣紫面带微笑,其实心中惴惴,两只脚落在地上只觉钻心的痛,恨不得立刻抹油逃走。
  朗格太太还算体贴,说:“以后再聊,我不打扰你的时间,咱们以后联系,你号码没变?”
  “没有,还是那个。”
  “那好。”彼此分手,然而走了几步,朗格太太又扭过头来,说:“乔安娜,你现在是和亨利在一起的吧,你们中国新年的时候他来找过你,不过家里没人他又走了。能帮我向他问个好吗,我喜欢那个小伙子。”
  宣紫都不记得自己是说好了,还是没说,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关在了机场卫生间的隔间里。
  孟溪林去找过她,也应该已经知道她回了国内,可他没有通知她的父母,也没有过来找她。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宣紫将手机掏出来翻了半天通讯录也没翻出他名字,这才想起来回国第一天就把他号码彻底删除了。
  不过机器里的痕迹可以消除,她的大脑还灵光的很,孟溪林的号码很好记,只是按下拨打,他的电话便始终在一阵忙音里让人等待。
  一连试了好几回,孟溪林也没接听,宣紫觉得烦了,将手机往墙壁上一砸。
  她不止一次抱怨过孟溪林的电话难打,只要他一旦走出视线,再想联系难比登天。
  她像模像样搜过网络,看是不是能有技术,把手机嵌进他身体,她怕有一天死在家里,孟溪林会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孟溪林笑得不行,说你都要死了,不找救护车,通知我干嘛?
  他是个医生,他对一切病人负责,却对自己,对朋友,对身边的所有人,一律冷漠。
  宣紫缓过劲来,觉得自己急得根本没有道理,孟溪林那种人哪里会有空去管她去哪,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过得怎么样,更别提要向她父母打小报告。
  她长舒一口气,说自己傻啊,手机这时候却震动起来。她连忙小心翼翼把手机捧回来,想说孟溪林你居然也有回我电话的这一天。
  一看屏幕却是写着“安先生”三个字。
  宣紫心中震了震,惊讶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一接通,安宴在那头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电话总也打不通,我都想冲进去了,不是真遇见麻烦了吧。”
  宣紫单手脱着裤子,说:“没事没事,突然肚子疼,你再等我会儿吧。”
  挂电话,提裤子,冲马桶,宣紫急急忙忙开门往外走,门外头却站着一个面红齿白的小女孩,歪着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孩子顶多三四岁,个头不高,身子也瘦,蘑菇头,穿着浅蓝色的小棉袄,下摆一直长到膝盖,一双小运动鞋上别着鲜艳的蝴蝶结。
  宣紫左顾右盼几回,厕所里人不多,门都敞着,洗手池边围着几个补妆的小年轻,都是二十出头,不像当妈的样子。
  她心想这年头骗子那么多,还真有家长能放心让自己孩子独自来上厕所,她往旁边让了让,对那孩子说:“进去吧。”
  孩子往她跟前走了走,脚上的那双鞋一受到压力的变动,居然闪起五颜六色的灯。她动了动脑袋,歪去另一边,继续看她。
  宣紫心里痒痒的,觉得这孩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细软而薄,像绸缎一样的质感。
  孩子却突然精神起来,像是补了电的玩具,突然一钦开开关便摇头晃脑跑起来,她一个趔趄伏到在宣紫腿上,宣紫要去扶她,她已经死死抱住了宣紫的腿。
  宣紫还没体会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捧这小女孩的头,便见到她流了一脸的泪。
  刚走进来的大妈以为是孩子和妈妈怄气,赶紧过来帮着打圆场,说:“赶紧抱抱孩子吧,都哭成这样了,怪可怜的。”
  一声提醒将刚刚几个补妆的都吸引了,大家回过头来看向这边。
  宣紫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一手按着孩子颤动的头,一边无助地望向四周,说:“这不是我的孩子,孩子她妈妈在哪,有人看见没?”
  大妈热心肠,尿急也憋着,嘀咕着:“这么好看的孩子也没人要?”将那小女孩从宣紫身边扒过来,叠声问:“宝贝,你妈妈呢,这人是不是你妈妈呀?”
  谁知道孩子像是受了惊吓般跳起来,一个劲地够回宣紫那头。
  原本是力量悬殊的对抗,最后竟演化成一场拉锯,宣紫觉得这孩子像是块牛皮糖般沾到了她身上,轻易就脱不下来。
  大妈用了点力气抱她的腰,她不安分地扭动着,哭得更加悲痛。宣紫看不下去,将孩子搂过来,两只手搁在她腋下,问:“你要靠着我呀?”
  孩子眼睛通红,嘴唇紧抿着,重重点头。
  宣紫无奈地将她抱在怀里。
  大妈觉得纳闷:“姑娘,这就是你孩子吧,别一发火就说不认她的话,孩子虽然小得很,但是已经能懂大人的话,你说不要她会教她难过的。”
  宣紫头疼:“这真不是我孩子。”
  洗手池边几个女的都说:“还不承认呢,你刚刚进来我就看见她在你后头跟着,你钻厕所里,她就在外面等着。”
  一席话说的宣紫哭笑不得。
  于是当宣紫走出厕所,安宴看得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的女人抱着个孩子,身边还围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
  安宴过去搂她的肩,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抱着个孩子。”
  宣紫皱着眉头,扁着嘴,冲四周看热闹的人说:“你们听听,这真不是我孩子!”
  大妈扯着喉咙:“那也不行,这孩子反正现在只认你,不管是不是你的,你得要先看着,我去找个警察,你别走,大家看着她,别让她走啊!”
  大家都说好。
  安宴听得云里雾里,问宣紫:“咱们什么时候有个孩子了,愚人节要到了,别是你给我开的什么玩笑吧。”
  宣紫直瞪眼:“有这么愚人的嘛!”赶紧将刚刚发生的事一点点说给安宴听。
  安宴没心思玩笑了,也去找人过来帮忙,跟着警察去警室的时候想从宣紫手里把孩子接过来。
  谁知孩子怔怔看了他几秒,头一扭,小脸靠到宣紫胸膛上,两只手紧紧锁着她脖子。
  宣紫满头的汗:“没办法,这孩子只认我!”
  一进警室,小警察端了两个凳子给宣紫和安宴。宣紫连忙坐下来,将孩子搁在自己腿上,一边安宴给她擦汗,顺便迎接孩子满眼警惕的目光。
  宣紫又将刚刚的那事再说了一遍。
  小警察点点头,说:“我都了解了,你们的意思是,这孩子不是你们的。”
  宣紫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小警察还有点不信,于是拉着孩子的手问她话,孩子却是闭紧了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一言不发。
  宣紫忧心忡忡:“这孩子好像不会说话。”
  小警察瞥她一眼,“这你都知道……刚刚说她不是你孩子,不是因为吵架了说的气话吧。”
  “谁会拿孩子当出气筒。”
  小警察眯起眼睛,手点在桌面上,说:“这还真不一定,好多年轻夫妻一闹起来,别说孩子了,脸面全给你撕了。昨天我还调解过一对,小夫妻本来高高兴兴出去玩的,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在机场就全武行了,被我们制服之后送到中队,教育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自己孩子还丢在机场,鼻涕眼泪满脸飞的又回来找孩子——例子太多了,人一犯浑,你想不出来能干出点什么傻事。”
  宣紫叹气:“我现在像是发火的样子么?警察,我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们俩还没结婚,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连户口都登不上,谁傻呀。”
  小警察乐了:“没结婚?那你和你老公手指上戴着的是什么?”
  一边安宴脸色铁青,忍耐几到限度。他按了按宣紫的肩,盯着对面的警察,说:“你们就不能做点实事,现在还纠缠在这问题上,不觉得浪费时间么?”
  小警察嗓子里卡了口痰,捏着脖子清了清。对面这男人戾气很足,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舒服,于是正了正脸色,说:“我也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就轻易做出判断,请你们理解。按照规定,机场不能播寻人广播,我现在就通知工作人员帮忙找一下孩子的亲人,但介于现在孩子不说话,你们也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说这孩子不是你们的,我不能让你们随随便便的走。”
  宣紫真急了:“什么不能走,我们还要赶飞机去度蜜月呢!”
  小警察正调试对讲机,此刻把头一抬,皮笑肉不笑道:“嘿,度蜜月?你刚刚还说你们不是夫妻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3

  宣紫抱着孩子在警室里坐了不过五分钟,陆陆续续来了几对丢孩子的马大哈父母,还有落了单的孩子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送进来。
  丢孩子的又哭又闹,大声质问为什么不能广播寻人,被丢的孩子也哭也闹,好几个躺在地上打滚喊着要妈妈。
  小小的一个空间,顿时变得拥挤又嘈杂,宣紫看得目瞪口呆,手伏在孩子身上,凑近她耳边轻轻说:“别怕。”
  挤在她怀里的孩子冲她眨眨眼,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好奇的不行,于是东看看西看看,没一会儿就累得东摇西摆。
  小脑袋在她胸前点了点,忽然找到个舒服的姿势靠下去,两眼一闭睡下了。
  宣紫:“……”
  安宴拎着宣紫的手提包,正站在一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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