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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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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宴两眼都在燃烧,急不可耐地解上衣扣子,语气里化不开的浓浓欲、望,追问:“你要躲,能躲哪儿去?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却被宣紫找准反转的间隙,两手抓住他的腰眼,用力一推,安宴半摔在坚硬地面,她趁势两腿一跨坐去他身上,温热的手心包裹在某处。
  男人自齿间逸出点点寒风。
  忽然就有一声细弱软绵的叫声,一个雪色的影子跌跌撞撞而来,一头撞在了宣紫滚烫的肌肤上。
  她被吓了一跳,翻身倒在安宴的身边,却在看清雪色小物的同时惊叹:“好可爱的猫啊。”
  安宴如被吊在万丈悬崖,一念生死全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却突然按下暂停键,执意要把结局滞后。
  一个男人,怎么能忍?
  安宴拉过宣紫又要吻上,宣紫却扭过头,指指那肇事者,说:“这儿有个未成年地看着呢!”
  安宴真想说管它呢,可余光一瞥,长着大脑袋的小萌物正满眼纯净地看着他们这对扭在一起的人。若是会说话,大约要天真无邪地问一句你们为何打架。
  它也睡过一夜,想必是饿了,此刻声音又尖又小,吐着粉色的小舌头不停舔他的脚。他哪怕踢一下,欲要赶它走,它也只是委屈的叫唤,根本不肯挪地。
  还想再继续某事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妥。
  于是乎,猫是他要养的,人是他要惹的,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就叫做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安宴不住叹气,悻悻将宣紫放开,听见她问:“奶粉在哪?”
  不等他回答,她又小声说:“等喂完了它,再来喂你。”
  她哄人如同哄孩子,安宴眯起眼睛,苦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得比我没上榜还慢……
  妈妈,就是这群坏人不给我收藏不给我花!喵~

  ☆、Chapter 12

  Chapter 12
  安宴洗过澡出来,宣紫已经穿好衣服,背抵着玻璃幕墙,正跪坐在地板上喂猫。一团雪球依偎在她身前,间或吐出嫩红的舌头舔她,她餍足而笑,阳光直射在她玲珑的脸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
  他一身清爽,穿着棉麻质地的家居服,脚步十分轻盈。见到这副场景,更加放慢步子,竟不舍得打搅这样一分宁静。
  他没想到,许多年来的等待,有朝一日梦想近在眼前,居然会有种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打破时光,满身冷汗地坐立起来,继而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幻。
  那一边,雪球忽然一扭身子,宣紫也灵敏地感知到某种气息,扭头一看果然是他,笑容很甜,问:“这猫叫什么名字?”
  他被抓个正着,回过神来,原本柔和的表情故意染上某种冷淡,去把她拉站起来,“还没取。”又蹙眉道:“没开地暖,你是存心想着凉?”
  宣紫被他拎着捉坐上沙发,他又不嫌事多的去取了电吹风,轰轰轰的声音响在头顶,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触摸间带来一点微痒。
  宣紫笑着去抓他的手腕,他说:“别闹。”却将她头发往前一抛,盖住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她连连惊叫,大喊:“我不敢了,安宴!”他方才在她背后渐渐笑起来。
  等她那如瀑的长发彻底干了,安宴这才关了电吹风,放心让她在这房子里转来转去。宣紫言笑晏晏,感叹:“你现在混得不错,居然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不过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寂寞。”
  安宴跟在她后头,迎上她满是促狭的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宣紫仰着头,振振有词:“就是想知道有谁经常过来,是姓从的呢,还是姓夏的,或者周吴郑王整个百家姓的都挤进来过。”
  安宴一勾唇角,她以假意对他,他便也还之以虚情,随口说:“我喜欢带谁回来,为什么一定让宣小姐知道。就算周吴郑王整个百家姓全来了,也和你没一丁点关系吧。”
  宣紫却开不起玩笑,脸色突变,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冷笑两声说:“是啊,安先生的私生活是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没什么兴趣多加了解。”
  她从他身边绕过去,鼓着腮帮子:“那这样……我先走了。”
  安宴比她反应快,加紧几步,欲在楼梯上堵她。宣紫嗅出危险来临,匆忙间往后一退,谁知绊上楼梯,身子失控跌倒前被他拦腰又抱了起来。宣紫拿手挡开他那张要她心猿意马的脸,说:“别理我!”
  安宴紧张地呼吸一滞,若是她能穿进他心里,必定能看见那儿有一个小人举着双手投降。他哪里还敢懈怠,抱着她说:“你都把我衣柜翻个底朝天了,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床底下藏了人?”
  宣紫垮下脸来,言辞灼灼地问:“安宴,我没和你开玩笑。现在起,我们不打哑谜,也不玩什么互猜心事,我只问你一句,你和从泠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和她真的好事将近,那我们就此别过,各自放对方一条生路。”
  “好事将近?”安宴都开始不解,“是她告诉你的?”
  宣紫一咬牙,点头。
  安宴笑着长吐出一口气,搁在她肩上的手锁得更紧,“我和她——”
  客厅里传来他的手机铃声。
  安宴摸摸她头发说:“等会儿。”却不肯放开对她的桎梏,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似的牵好她的手,拉着她一道去接电话。
  刚见号码,他脸色即刻一变,宣紫疑惑不解,拔尖了两只耳朵去听,也只有他的回答入耳:“我马上过来。”
  果然挂了电话他就说要走,拉着她的手上二楼进衣帽间。安宴打开一方抽屉,一格格全是款式各异的领带,对宣紫说:“你给我挑一条出来。”
  宣紫还在记挂他的回答和那通电话,闷闷不乐地说:“你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外套呢?”
  安宴两手拉着t恤下摆将衣服脱下来,露出肌肉分明的精壮上身,一条裤子半低不低地垂在腰上,露出诱惑的鱼人线。他从柜子里抽出件白色衬衫,向她扬了扬。
  安先生的本意本是迷惑敌人,谁知敌人凶猛,肥胆子的宣小姐不但不挪眼,更直直看着他看,面不红心不跳,视线大喇喇流连在他这副臭皮囊上,反让开始换裤子的男人红了脸。
  宣紫给安宴挑了一条粉色印爱心的领带,手抓着两头,一把缠上他的脖子,压得他头往下一埋。安宴自一边的穿衣镜里照了照,对这打扮颇有微词:“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
  宣紫说:“你敢买却不敢戴,这是什么道理?”三下五除二就将领带打好了。
  安宴得以直起腰,说:“你这手法还挺娴熟。”
  宣紫想也没想:“实践出真知。”
  “你给谁实践过这么多次?”
  宣紫一愣,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幸好他有口无心,此刻还在为领带头疼,可她话语坚持,他别扭了一阵也就只好作罢。
  宣紫随他下楼的时候,他将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她一把,并且叮嘱她好好看家,“你的行李我会让人给你取回来。”
  宣紫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你这儿。”
  安宴递给她一记冷眼:“你宁愿和纪翔一起住,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是不是?”
  眼见他就要发脾气,宣紫连忙辩解:“我和他没什么的!”他还是不依不饶,宣紫只好认输:“那我们各退一步,我从他那里搬出来,但也不能到你这儿。年关岁末的,你父母姐姐不可能不来,我在这儿一杵恐怕会吓着人。”
  安宴果真没有多劝,找出钱包抽了张卡给她,说:“你先用我的卡,我再要人给你开间套房。”
  宣紫确实囊中羞涩,也就没底气拿乔拒绝这男人的好意。她笑着伸手去拿卡,可他紧紧攥住卡的一角就是不松手,问他什么意思,他一脸狐狸般狡黠地说:“你每刷一笔,我这边都会有记录,如果被我看到你买机票,你也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的。宣紫,你说过你不爱欠人人情,所以你必须留下来慢慢还给我。”
  宣紫不甘示弱:“我也说过你别想威胁我。”
  安宴一手已然扣上她的后脑,上挑着眉梢,满脸倔强地注视她。逼仄的空间里,满是他口中淡淡的留兰香味。宣紫终受蛊惑,气息不稳,抵着他的前胸缓缓吐出一口气,问:“密码呢……”
  他说:“你生日。”头一低,衔上她那张鲜嫩饱满的红唇。
  宣紫回到纪翔家的时候,夏仪正从门内出来。还穿着昨晚宴会时的衣服,贴身的连衣裙已经打皱,头发也十分毛躁,很简单地挽成一个花苞。
  这种时间这种地点相遇,总归有些尴尬。两个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宣紫又怕她心生芥蒂,硬是厚着脸皮将她拦下来解释,谁知道夏仪心如明镜,说:“安总是故意要误会,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宣紫说:“那就好。”
  夏仪冲她温和的笑,眼神又渐渐回归精明,“安总那个人虽然没有深交过,却也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像他这样成功又不滥情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宣小姐好好珍惜吧。”
  她是八面玲珑,宣紫却宁愿信她十分,又说:“我当然会珍惜,以前我亏欠过他很多,我会一一都还给他。纪翔虽然平时看着爱玩爱闹一点,但其实心眼很实,也会好好对夏小姐你的。”
  夏仪却轻笑出声,说:“纪翔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宣小姐就别当他说客了。我和他之间也没那么简单,能过就算一天,我不会强求太多。”
  宣紫随后便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纪翔,他裹着睡衣倒沙发上喝茶,幽幽说:“她倒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不像你,蠢到死。”
  宣紫白他一眼:“我回来的路上检索过夏仪这个名字,知道她几年前在英国念书,居然那么巧还和你在同一所学校,只是后来遭遇情伤被迫归国。不用多说,想必你就是那个渣男了。”
  纪翔阴恻恻笑起来,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你懂什么。”又起来帮她去收拾东西,说:“安宴终于过得像一个男人了,为了个女人不择手段,还真挺得我真传。”
  回程路上,纪翔送她。宣紫借他电话抄来安宴号码,那边刚一接通,她说:“安宴,是我。”
  安宴毫不意外,说:“我知道。”
  “我待会儿就去宾馆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这边有点事,过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
  宣紫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安宴那头已经将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3

  Chapter 13
  王琦刚出病房和医生说话,就见安宴正气喘吁吁地从一头跑来。他向其招手,要他慢一点,说:“你姐姐现在情况还算稳定,没到那种要紧关头。”
  安宴这才放心,说:“电话一挂我就过来了,怎么会这么快,预产期不是下个月吗?”
  王琦连忙挥手要他打住话头,拍拍他肩膀,和他咬耳朵:“你千万闭嘴吧,惹得爸妈问起来,你姐姐一定要把事情推你和那女的身上去。”
  迁怒于他倒无所谓,可怪罪到宣紫头上就不行。他们那一次的分手闹得是沸沸扬扬,他父母早把那女人恨得牙痒,再要他们以为是她逼得安庆早产,不知道还有多少鸡飞狗跳的事情。
  安宴心中惴惴,王琦倒还算轻松,有空拿他的着装开玩笑,说:“这领带不是你那些狂热粉丝送的嘛,你嫌太难看就一次都没戴过,今天怎么变风格了……哎,这身上还有女人的脂粉味。”
  忽然病房大门被人打开,安宴和从泠打了个照面。
  从泠一见他,原本疲惫的脸上硬是挤出几分笑,说:“过来啦,怎么不进来。”说着过来挽他的胳膊,却忽然感到他僵硬的身体,再然后察觉他将手臂轻轻抽了出去。
  她去追他的眼睛,却见他避开了她的视线,脚步很快地迈步而入。
  安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对父母坐在一边翻字典,嘀咕着孩子快生了,得赶紧想出个好点的名字。
  明明是合家欢的场景,四处洋溢着迎接小生命的喜悦,从泠不知怎么的,忽然生出几分怆然。
  安庆摆摆手叫安宴坐到她身边。
  安宴见她满头大汗,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汗。
  安庆说:“公司没事吗,一喊你就过来,就是王琦发虚,恨不得要天底下人都知道。从泠也是的,刚回去才几天,这就坐着飞机赶过来。我哪里那么娇贵了,生孩子还不就和生蛋一样。”
  旁边王琦直乐呵:“说的好像你生过蛋一样,从泠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你不领情可以,放心里,别这么说得浇灭了人家热情啊。”
  安庆一挺腰坐直些,说:“王琦你这时候还欺负我。”
  从泠连忙来安抚,拍着她的背要她半躺下来,“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再动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安庆连连答应,只刚躺下来没多久,忽然两手一捂肚子,嚎起来:“哎哟!快,快叫医生!”
  王琦脚下一晃,拔腿就往外跑,安宴按了床头的呼叫器,手按在安庆肩上要她放松。整个病房都骚乱起来,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安宴插不进脚,和从泠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恰好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是被储成“她”的一串长号,安宴听见她说:“我待会儿就去宾馆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他心中一动,然而四周混乱。刚一迈开腿往僻静处走,从泠又在后头问他去哪,跑来拽住他的袖口。
  “跑哪儿去,要进手术室了。”
  面前是从泠,耳边有宣紫,无奈之下选择屈从于现实,安宴草草说:“我这边有点事,过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
  他先挂了电话。
  手术室外等待区。
  过道里有咖啡贩卖机,安宴给自己和从泠买了杯咖啡,味道不太好,但胜在温度够高。抓在手里热乎乎喝上一口,整个人都暖和过来。
  从泠挤到他身边坐下,说:“生个孩子还真不容易啊。”
  安宴玩着手机,在宣紫的备注上拿不定主意,心不在焉地说:“嗯。”
  “那你想过要一个孩子吗?你的孩子。”
  孩子?安宴放下手机,这才看她:“怎么说到这个。”
  “突然想到的,怎么样?”
  “我没想过。”
  从泠扯了扯嘴角,到底没再深问,而是指了指他领带:“让人大开眼界啊,穿衣服从来没出错的安大总裁,今天居然会戴一条这么奇葩的领带。”
  安宴摸了摸领带结,浅笑说:“其实我觉得还好吧。”
  “她给你选的?”
  安宴微哂:“你……知道了?”
  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不用熬到数九寒冬,安宴的一句话便能让从泠心冷到底。
  她苦笑着,两只眼睛却红了:“安宴,什么意思啊,说好的‘同学一场’,又是什么‘翻过去的一页’,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从泠,”安宴看着她,样子很是坦然,“我已经试过努力忽略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摆脱她,可我输了,我真的做不到放弃她。”
  “呵呵……”从泠捂着胸口冷笑,腾地站起来,神情激动,“你撒谎,你是欣铭总裁,根本早就知道一叶秋是她。邀请大牌作者来参加年会也不过就是个幌子,你只是单要让她回来,设计个久别重逢的契机,好让你们能够再续前缘。”
  “在她回来这件事上,我不否认做了手脚。”安宴也跟着站起来,话语成刀刃。
  从泠一颗心被刺得血肉模糊,此刻扔了咖啡,抖着手从包里掏烟,安宴劈手夺过来,她忽如被触到某处神经般跳起来,手拎着手提包两角往他身上一阵猛砸,钥匙本子钢笔掉了一地。
  “安宴你真他妈是个混蛋!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离开你的,忘了是谁一听到你有事就吓得滚到她父母身边,根本不顾你死活的!你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又是谁陪着你走过来的!你当初对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信了,现在找回那个阳春白雪了,就他妈拍拍屁股想走人了?你就不怕我去找她,把我们的那些事全告诉她,看她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又逃走?”
  安宴也不躲闪,就站在那里任由她发作,连眉头都没皱一皱。直到她打得累了,自己先妥协了,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垂首慢慢地流泪。他方才蹲在她面前,帮她擦泪,低声说:“从泠,我送你回去吧。”
  从泠眼中浑浊,颤着声音:“安宴,你知不知道我回来不是因为你姐姐。我听同事们说你在年会上情绪失控,又视死如归一样喝酒喝到烂醉,因为害怕你胃病复发,这才连夜搭飞机赶回来。”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八年,只为你有一天会为我转身?”
  安宴慢慢闭上眼睛,长叹出一口气,手轻抚在她脸上道:“对不起,从泠,我不是个好男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安庆生了个男孩,头发很密,黑漆漆地贴在头上。王琦抱着他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终于能够在朋友圈里当仁不让地做个炫娃狂魔。
  安宴找了个借口回去休息,刚一上车就把导航定在了宣紫所在的酒店。后一日便是农历新年,大街上张灯结彩年味浓重。他车刚一遇红灯停在斑马线后,就有举着生肖玩偶的上来推销。
  鼻头冻得通红的男孩敲他的车玻璃,满脸真诚地说:“帅哥,买一个送给女朋友吧,她一定喜欢。”
  安宴好脾气地将车窗降下来,问:“有什么说法没有?”
  “怎么没有,爱你一万年,瞧,这背后不是刺着的嘛!”
  安宴想想这还不错,递出去一张一百的说不用找了,男孩连连道谢,往他车里扔了两个玩偶就跑开。安宴在等下个红灯的时候拿过来一看,简直哭笑不得,哪有什么爱你一万年,分明写得是恭喜发财。
  他把这事告诉给宣紫听,宣紫闷着声音嗯了嗯,昨晚的气还没消的模样。问她在哪,她说在床上,在床上干嘛,她一本正经:“废话,当然是上、床。”
  忽地一阵风自门缝里溜进来,细微的脚步声隐藏在松软的地毯上。宣紫扔了手机,按着床单半坐起来,见到越走越近的人,忽然一个激灵,使劲揉了揉眼睛。
  “完了,完了。”她苦着脸。
  安宴过来按下她的手,说:“别揉了,是我本人。”
  宣紫一下子倒床上,头昏脑涨地说:“是你本人才完了。”
  安宴两手撑在她耳边,由上至下看着她,眼中蓄起熠熠星光,打趣她道:“你是有多等不及,就这么想和我上、床?”
  宣紫小心看向他的眼,缩着脖子拼命往被子里钻,要做缩头乌龟,被他一眼识破,手拎着被子两角一抖一掀起,扯着被子将她剥出来。
  宣紫吓得大喊,他趁势压下,问他要干嘛,他露出一副难得的洋洋得意,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喂你!”
  宣紫拿手捂他的嘴:“我不饿!”
  “我饿了!”安宴十分记仇:“昨天的欠了我那一顿,今天必须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4

  Chapter 14
  安先生的热情几乎要吓到宣紫。
  床下他尚算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一跳上床就脱了羊皮,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怪兽。
  宣紫被他按在身下,长发拨去一边。他扣着她的下巴倾下头,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后,她便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她穿睡衣,方便他使坏,他急得衣服也顾不上脱,扯下她的裤子便沉、身、而入。她痛得弓起脊背,手紧搂住他的脖子喘气,无意识地嘤、咛出声。
  安宴额角蓄着热汗,流进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眯了眯眼,顾及她的感受,身下一个停顿,就忙着要退出来。
  宣紫却在千钧一刻拿腿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手按在腹上鼓起的一处坚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安宴,别走,让我感受你。”
  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安宴狭小的宿舍。
  宣紫趁着日落偷偷溜进安宴的房间,他正脱了上衣练俯卧撑,小腹上头六块齐整的巧克力块。她敲了敲半掩的门,他笑着露出白灿灿的牙齿,顾不得擦汗就去抱她。
  宣紫不知害羞去摸他那处坚硬,手在肌肉纹理上描摹赞叹,像欣赏米开朗基罗最完美的雕塑。
  安宴冲她得意的笑,问:“你喜欢这儿吗?”
  宣紫点头:“我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那这儿呢。”
  “啊,哪儿?”
  他大男孩的玩性发作,带着她的手往下逡巡,想要吓退她,谁知她像是闯入秘密花园的小孩子,比他还新奇地急于去发现。
  等她发现危险来临,瞪圆双眼说:“这儿怎么变了。”他已经环上她的脖子,发狠似的将她揉进最深的胸膛。
  她如同一株焕发勃勃生机的新鲜植物,让他嗅到某种青涩的气味,浓烈而又性感。她洁白的肌肤和柔软的身体,无一不在他眼前、脑海中投放爆点,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撼。
  那一晚宿舍的铁床响了半宿。
  安宴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挣很多钱,然后给你一个家。”
  “还有一个不响的床。”
  “当然,还有一个不响的床。”
  安宴在浴室里头洗澡,水声潺潺,宣紫则光着身子去取钱包,继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点钱。
  这副画面多少有些好笑,安宴见到的时候没忍住,拍着她的大腿笑她财迷,又反应过来,满眼警惕地问:“你原来有钱。”
  宣紫扯着被子坐起来,将钱抽上他白净的俊脸,说:“这钱不能用的,你忘了这钱的来头了?”
  她将那一晚的事一点一滴都说出来,两人大汗淋漓后并排躺在小床的时候,安先生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沓毛爷爷,当作他发下那宏伟誓言后的第一次按揭。
  一旁安宴听得讷讷的,表情极其复杂,疑惑道:“你居然一直都没用?”
  宣紫笑嘻嘻地倒回枕头,亲了亲这沓钞票,理所应当地说:“废话,这可是我拿初、夜换来的血汗钱,沾满了珍贵的鲜血和汗水,换你,你能忍心去花?”
  “那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这钱还是我挣回的第一桶金。我和纪翔两人办了个考证的培训班,刨除租借场地的费用和老师的工资,每个人居然还能分到几万块。那天宿舍之所以就我一个人,就是因为纪翔带着一帮舍友外出庆祝了。”
  宣紫吃了一惊:“那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
  安宴双手抱着后脑躺在她身边,歪过头冲她得意一笑:“因为你打过电话,说要偷偷溜过来。”
  宣紫嗷呜一声扑在他胸口,双手扒着他的肩头,眯起眼睛说:“不对啊,安宴,我怎么觉得是你故意支开了那些人,又赤着上身来诱惑我这株柔弱的小花,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
  安宴去捧她粉色的小脸,逗一只猫似的,拿鼻尖和她相触:“恭喜答对了。”
  宣紫不服气地翻到他身上,一仰脑袋咬在他的下巴上,说:“你太狡诈了。”
  安宴却突然说:“别动。”手顺着她曲线优美的后背滑落在她的臀上。
  “干嘛?”
  “我又……硬了。”
  “……”
  ***
  一夜狂欢,宣紫第二天一早便受到惩罚。软着两腿下床的时候几乎没能站稳,趴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才又起来。
  安宴衣服裤子丢了一地,伴随着几个锡箔纸袋子,勾勒出一晚淫、靡的形状。
  宣紫实在眼热,生怕那家伙醒来看了又要变身,连忙找来个篓子一件件塞进去准备送去干洗。谁料到他的手机正好从裤袋里掉落出来,又磕在地上按了开机键。
  宣紫拿起来一看,便自那亮起的屏幕上看到一条新进的短信,署名从泠:“安宴,昨晚是我不好,情绪失控,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吗,我真的不想因此失去你。”
  宣紫心猛地一揪,原来他昨夜是和从泠一起,怪不得给他打电话时,他言语支吾,她又听见那头有女声。
  原本她还想骗自己听错了,不该对他多加怀疑,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她还能怎么安慰自己?
  宣紫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他睡得正香,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之中,身体蜷曲,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宣紫又将这信息读了几遍,再将从泠的号码记录下来,这才将手机锁屏,再蹑手蹑脚地放到他床边。
  她喊人送来一桌丰盛的早餐,甚至要了一瓶香槟。举着酒杯要侍应生给她倒酒的时候,头发梳得油亮的小哥冲她笑:“小姐,不如让我来帮你拿着酒杯吧?”
  “什么?”
  “你的手一直在抖呢。”
  安宴冲过晨澡,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宣紫的面前。彼时她已经喝了两杯酒,脸色微红,朝他笑的时候微眯眼睛,诱人非常。
  安宴说:“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喝酒。”继而从她手上拿过酒杯,自己也仰面喝了一口,微皱着眉头让金色液体在舌尖上转了两圈,这才咽下去,舒爽地叹出一口气:“好酒,宣小姐果然没给我省钱。”
  他凑近她身边坐下来,挪了挪身子占了大半个位置。宣紫满脸幽怨地一抬屁股,正中他下怀似的被他搂进怀里,他一只手横亘在她腰上,窜进薄薄的羊绒衫,摸她光滑如缎的皮肤。
  宣紫扭了扭屁股,在他腿上找到个相对舒适的位子,低声抱怨:“这样不舒服的呀。”
  安宴置若罔闻,拿起银筷子夹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嘴里,堵住她喋喋的话语。她眼睛睁得浑圆,嘟着嘴拿门牙咬住,稍稍用力一咬,浅紫的汁水自唇边溢出。
  宣紫刚要抬手擦,被他按住胳膊,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锁紧她的后脑,用力一压正好送她入腹,含上半粒葡萄的同时啮咬她比葡萄更鲜美多汁的舌尖。
  直吻成气喘吁吁,他将她唇边蜜汁舔得干净,这才放开一脸通红的她。
  安宴抿了抿唇,感慨:“好大的酒味。”
  宣紫被吃了豆腐,捂着脸靠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脖子撒娇。他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一响,她眸光一转,冷淡下几分,见他不动,煞有介事地问:“不看吗?”
  安宴这才将手机掏出来,说:“估计是拜年的短信。”
  “有几个人能知道你的私人号码?”她坐起来,挑起眉梢,酸溜溜地说:“我不看,给你一分钟时间处理身后的烂桃花。”
  安宴言笑晏晏,点着头,振振有词:“嗯,那我让她另约个时间再上门,我现在在我女人这儿,根本分、身乏术。”
  宣紫跳起来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安宴,你大爷的,到底是哪个狐狸精,今年几岁了,身材好不好,有没有我漂亮,你给我说说说!”
  安宴拉开她的两只手,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哈哈笑道:“好了,好了,给你随便开个玩笑就当真。不是什么美女的短信,是我姐夫发来的信息,没什么大事,估计又是晒我那个刚出生的小外甥。”
  宣紫不信,抢过手机:“密码。”没等他回答,将自己生日输进去,居然真的解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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