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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不作死就不会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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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张忠倒抽了口气,这顶帽子扣的可太重,立马道,“回头我就去办。”
沈豫北满意的嗯了一声,上车前又道,“还有她那助理,你想个办法,让她在这行混不下去。”
说完,沈豫北开门上了车,徒留张忠站在原处,抬眼皮望望天,他老板隐隐有往昏君不顾一切宠妃子的架势发展,可怜他张忠现在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时间找。。。
。。。。。。
钟叔和钟婶在端午前两天从老家赶回来,带了不少老家土特产,阮明瑜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煮熟的红鸡蛋,“钟婶,你孙子满月的鸡蛋啊?”
钟婶笑眯眯道,“老家土鸡生的蛋,老母鸡都是散养的,生出的鸡蛋可比现在市场上卖的好太多,我还带了些生的回来,老母鸡也带了一只,等会我杀了,晚上炖汤喝。”
阮明瑜笑眯眯的嗯了一声,“等会做饭我来帮你。”
现在人为了省事,小孩满月都不再染红鸡蛋了,送的回礼也是五花八门,阮明瑜好久没吃过,剥开一个尝尝,又拿了一个上楼,沈豫北在他藏书馆里看书。
阮明瑜注意到了,沈豫北应该是个比较宅的男人,除非定期的户外运动,他很少出门去应酬,更不会自己去夜店泡吧之类,当然,也跟他身体有很大关系。
阮明瑜轻手轻脚上了三楼藏书馆门口,敲敲门,听见里面人让进了她才进去。
沈豫北脸上还挂了一副眼镜,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手里拿了本书,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派头。
阮明瑜手里攥着红鸡蛋,笑眯眯的走到他跟前,发现他在看建筑方面的书籍。
“贝德月建筑合集。”
沈豫北拍拍他旁边的位置,让阮明瑜坐下,“他们夫妇两在云雾山那边项目启动后会回国,我总得恶补点知识装一装。”
“那你继续恶补。”阮明瑜笑道,“我剥个红鸡蛋给你吃。”
沈豫北有点嫌弃,“说实话,我不大喜欢吃水煮蛋,而且你看看你手上,染了多少色素。”
阮明瑜一看,还真是满掌心都是红色,四下找了找,总算看到抽纸,擦了擦手道,“钟婶外孙的喜蛋,多少吃一个嘛,不脏,农村都是这样吃的。”
说话间,阮明瑜把红鸡蛋敲开,剥了壳,分给沈豫北一半,“呐,吃点。”
沈豫北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
阮明瑜把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拍了拍手道,“好了,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扰你了。”
她刚要走,被沈豫北一把拉住,又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下去又没事干,坐着。”
欧式米色的长沙发上,阮明瑜被迫靠在沙发里,她大腿被沈豫北当成了枕头,沙发不够长,他的腿要蜷缩一下才能放得下。
“侧躺看书对眼睛不好。”阮明瑜感觉自己手都没处搁了。
沈豫北唔了一声,“偶尔一次没事。”
阮明瑜胳膊抬得发酸,僵了片刻,把手放在了沈豫北身上,还摸了摸他的头,无聊之际,阮明瑜的视线对上了沈豫北的耳朵,扯开看了看,“我天,豫北你耳朵里好多耳屎。”
原本一室的温馨骤然冷下来,沈豫北身体僵硬,好大一会儿才笃定道,“不可能。”
阮明瑜想翻白眼,“难不成还是我眼睛瞎啊,明明就这么多,你平时一定都不掏耳屎。”
耳屎这么恶心的东西,沈总怎么会去天天掏呢?事实上,沈总从记事起就没掏过自己的耳朵,因为在他看来,耳朵是个非常脆弱的地方,他既不放心别人,又不会自己去挖,再洁癖如沈总,也想不到他耳朵里会装了这么耳屎。
阮明瑜把他头挪开,起身去找耳勺,“你等着,我给你掏掏。”
沈豫北还没来得及开口,阮明瑜已经下楼去拿耳勺了,很快她就从钟婶那里借了一个,重新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大腿,兴致冲冲道,“快躺下,我保证给你掏的干干净净。”
阮明瑜喜欢给人掏耳朵,尤其还是耳屎多的那种,看自己掏出来的战果就会有很强烈的满足感,以前她就经常给她师父师娘掏耳朵。
沈豫北不大情愿,冷下了脸,“你行不行,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耳朵里面有一层鼓膜,要是不小心戳破,我可就聋了。”
阮明瑜拉他的袖子,“废话这么多,快躺下。”
沈豫北思考了片刻,“好吧。”
阮明瑜这才笑道,“我给你掏多好,总比有天别人冷不丁看到你耳朵,哇塞,每天穿得光鲜亮丽的沈总,居然一耳朵的耳屎哎。。。”
“闭嘴。”沈豫北受不了这样的奚落。
阮明瑜真的闭嘴了,也怕把沈总给惹毛了。
对着光,阮明瑜先挖了一颗大的出来,并且在沈豫北眼前转了一圈,“看吧,我没骗你。”
沈豫北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眼,立马道,“快扔掉。”
阮明瑜忍着笑,把那坨耳屎扔到了垃圾桶里,其实她特别想抹在沈豫北衣袖上,把他的耳屎排队成一排,这样掏完之后才有成就感,不过她不敢,估计沈豫北会分分钟要收拾她。
阮明瑜连着挖了几颗大的,然后仔细看了看,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换另一边。”
沈豫北道,“再看看,挖干净点。”
阮明瑜又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一颗隐藏起来的家伙,又给挖了出来,然后才让他换另一边。
等阮明瑜挖完他的,沈豫北轰得一下坐了起来,扯着阮明瑜的耳朵道,“快躺下,我给你挖。”
阮明瑜还真好久没挖了,乖顺的躺了下来,沈豫北第一次给人挖耳朵,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没把她鼓膜给穿了,阮明瑜疼得生气了,捂着耳朵孔瞪他。
坏情绪是一连串的,然后阮明瑜又想起来他前女友的事,把自己手机扔给他,“你看看你前女友给我发了多少短信,恶不恶心啊。”
连什么□□过程都给写了出来,虽然阮明瑜没看过什么□□,但她好歹是经人事的女人了,略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阮明瑜一再说服自己,谁能没点过去,还是在没结婚的时候,在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沈豫北已经做得够好,至少结婚之后没再出去乱搞。
要怪就怪他,把她坏情绪惹出来,只要一想到杨心怡给他做那什么,阮明瑜心里就一阵发堵。
沈豫北大概看了一眼,脸色沉得难看,此时他不想知道杨心怡此举目的,只抬眼看了阮明瑜,注意到她挪坐到了沙发尾,一脸嫌恶之色,捏了捏眉心,往她身边挪了挪。
“别过来,有话就说话。”阮明瑜用脚抵住了他大腿。
“以后她不会再能骚扰到你。”沈豫北把手敷在了她脚上,拽住,稍用力,把人拖了过来。
阮明瑜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他固定在怀里,再想挣扎,
お稥冂第又觉得挺没意思,索性就没再动,等着他下文。
“乖宝,我既然跟你这样,就没想过别的,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这是我的底线。只是在你之前,我毕竟是个男人,不可能没有。。。”
阮明瑜闷闷道,“我知道,所以你就找了杨心怡,所以她就跟你了这些年,是不是因为她技术很好,还给你口。。。”那两个字阮明瑜说不出来了。
沈豫北沉默片刻,无奈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因为我爸的原因,我从小就不大跟女孩子亲近,更厌恶婚外情,我认识杨心怡的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我得承认,那个时候我挺喜欢她,她身上有种阳光积极向上吸引我,然后我就。。。”
“然后你就跟她在一块了。”阮明瑜竭力忍住撇嘴的冲动。
沈豫北点头道,“起初是认真相处了,后来发现她在圈子里混得小有名气之后,有些事渐渐就变了,我对她也没了当初的喜欢,继续在一起,各取所需,她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就是。。。”
就是想睡她。阮明瑜默默补充了一句。
“原本我不想赶尽杀绝,可是现在她上赶着讨人嫌,我也不能继续留她。”
闻言,阮明瑜抓紧了他胳膊道,“你别做犯法的事。”
沈豫北弹了下额头,“想什么呢,我还想多在花花世界里享受几年,犯不着为她去吃口牢饭,我是让人把她送到国外,反正是不能再继续留在岳岭,更不能让她继续刷存在。”
阮明瑜这才放心了些,仰起脸,凝视他片刻道,“豫北,其实我起先是存了不想跟你一直过下去的念头,只是相处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你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才让我觉得跟你生活在一起也很有趣、也很不错,就算脾气臭点,会吵架,但是我愿意努力跟你磨合,跟你过寻常日子。”
沈豫北喟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低声道,“乖宝我也愿意跟你过寻常日子,也会努力,可是我脾气不好,可能经常会拿你撒气,你是女人,所以要多哄哄我。”
说话间,沈豫北亲了亲她额头。
阮明瑜咳了一声,不赞同道,“男人胸膛应该宽大,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沈总你管理一个公司,没点包容女人的度量怎么能行,所以你该哄我。”
沈豫北轻哼了一声,“我不会哄人,所以还是你来哄,我这个人很好哄的。”
阮明瑜不吱声了,不想跟他说话,什么鬼道理。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道,“说实话,依你的脾气,真不算是个良好的经商者,但你是怎么做到把公司打理这么好的?”
沈豫北摸摸她额头,“谁说经商的人就一定要脾气好?是想拉拢人脉吗?我不需要拉拢,我有头脑就足够。”
阮明瑜呵呵了两声,决定不跟他说了,从他大腿上爬起来,“我下楼帮钟婶做饭。”
。。。。。。
端午节的前一天,他们回了乡,天气有点差,半路上还下起了小雨,阮明瑜叮嘱钟叔车开慢点,随后又道,“豫北,干脆我学开车吧,这样以后我能带你随处乱转,走长途还能跟钟叔换着开。”
沈豫北哂笑了一声,“得了,你可能是马路杀手。”
阮明瑜瞥他一眼,“别小瞧女人,我学东西很快的。”
沈豫北从善如流道,“行,等回来之后我让张忠去买辆大众给你练手。”
中途他们在服务区停了一次,钟叔去给车子加油,沈豫北和阮明瑜各自去了男女厕所,女厕排队老长,男厕寥寥无人,沈豫北很快从厕所出来,冲了手站在不远处的商店门口等阮明瑜。
正此时,沈豫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下,然后接起,还开起了小玩笑,“别告诉我你掉坑里了,让我去捞你。”
阮明瑜呜呜咽咽道,“我来月经了,来好多。。。”
本来阮明瑜算着时间,怎么也得再过五六天才能来,没想到这个月会不准了起来,一定是前段时间太忙,把她忙得内分泌失调了。
“所以呢。”
“所以你去帮我买一包,找人给我送进来行不行?最好快点,外边有人在敲门催了。”
挂上电话,沈豫北抬头望望阴雨连绵的天,真是够糟糕的!
认命的进商店拿了包卫生巾,顶着雨冲进厕所,然后在一串排队的女人当中,挑选了一位看起来好说话的老年大妈,请她帮忙把卫生巾送进去。
老年大妈性格开朗,还调笑了他一句,“小伙子,不错嘛!”
沈豫北好歹算是个名人,他又没有戴口罩的自觉,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当然了,认出他的都是年轻女性。
然后沈老公送卫生巾的话题就被顶上了热搜。
当事人还一概不知。阮明瑜得救之后,总算从厕所爬了出来,与此同时,钟叔也上了趟厕所出来,三人相继上车继续往苏州方向走。
雨越下越大,阮明瑜腹痛绵绵,情绪低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了沈豫北大腿上。
这样的阮明瑜是沈豫北不曾见过的,软绵绵还不让人碰,碰了之后就像个猫一样反抓你一爪子,沈豫北惹了几下,看她脸色苍白,不再动她,手从衣裳下摆伸进去贴在她肚皮上,低声道,“睡会,等到了我喊你。”
☆、第29章 号二更
距离上次过来,时隔了半年,当时他们随时能剑拔弩张,在陈淑云面前全靠演戏,眼下还是会吵架,但无形之中多了份亲昵之感,或许他们自己还察觉不到,但旁人一眼就看了出来,陈淑云又是过来人,什么能瞒得了她,略微一想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儿子跟媳妇感情好,陈淑云自然喜闻乐见,笑眯眯的让他们先吃早饭,吃完了上去休息。
阮明瑜把买的礼物送给陈淑云,把装胸针的礼盒打开给陈淑云看,“妈,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样式不好,我还可以带回去再换。”
陈淑云接过来仔细看了下,乐呵呵道,“样式我喜欢,还是粉蓝啊,就是我有点老,不大好意思带出去。”
阮明瑜从善如流的接过话道,“哪里老了,还是大美人一个。”
虽然话里带了夸张成分,但陈淑云确实是美人,主要是气质特别好,眉眼间透着善良,对这样的老人,阮明瑜是不介意拍马屁哄他们开心。
陈淑云乐得合不拢嘴,立马带上,让青姨看看,“阿青我戴着怎么样啊。”
青姨点头道,“好看,现在就是年纪越大越要往年轻了打扮,你看广场上跳舞的那些,哪个不是往时髦了穿。”
阮明瑜又把给青姨买的冰丝套头衫给她,比起送胸针,阮明瑜给青姨买的更加实惠些,力求她能用得上。
在楼下坐了片刻,陈淑云催他们上楼休息,“阿北,你又瘦了。”
沈豫北把胳膊搭在陈淑云肩膀上,“哪有,妈你看错了。”
陈淑云道,“好好,当我老眼昏花,你们赶紧上楼睡觉吧,都累了一夜了,我跟阿青包粽子。”
陈淑云已经把房间收拾了干净,床上铺的盖的还是之前那床龙凤被,再看见它们,心境那是截然不同了。上床前,阮明瑜先去卫生间换了卫生巾,她正换的时候,沈豫北拧开门进来了,径直走到面盆前洗手洗脸。
阮明瑜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赶紧提上了裤子,指控道,“沈总,你进来也敲敲门啊。”
沈豫北上下看了她,“你哪里我没看过。”
阮明瑜咳了一声,没话说了,先出去换上睡衣爬上床。沈豫北脱了鞋袜,洗完脚之后才上去,阮明瑜顺势扑到他怀里,把他手搁在自己肚皮上,“还疼,你再给我暖暖。”
沈豫北一颗心立马化成了一滩水,侧身贴着她,手在她肚皮上轻轻抚摸。
他们这一觉睡到快十二点,阮明瑜先醒了,看看手机,随后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沈豫北,“豫北,咱们起来吧,别让妈和青姨等我们吃午饭。”
沈豫北唔了一声,不想动,阮明瑜看他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灰色,想他应该是为了有几天假提前处理了工作太累了,不忍心再喊他,就下床先换了衣裳。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沈豫北也睡得不实,索性也跟着起了床,一夜没睡好,胡渣子都冒了出来,沈豫北用毛巾蘸了热水捂在下巴上,让阮明瑜给他找刮胡刀。
他行李都是阮明瑜给收拾的。
阮明瑜开了行李箱,把刮胡刀先拿给他,又快速的把行李拿出来挂在衣柜里,等沈豫北刮完胡子,两人才一前一后下楼。
楼下弥漫着粽子的香味,陈淑云和青姨还在包着,陈淑云笑眯眯道,“醒啦,锅里先蒸了一屉粽子,老钟都已经开吃了,你们快也尝尝,四角的是鲜肉粽,三角的是蛋黄,被我系上彩色绳子的是赤豆粽。”
“妈,你和青姨吃了没有。”阮明瑜道,“我给你们先夹出来?”
陈淑云道,“你和阿北先吃,我们没有手,等包完这点剩下的再吃。”
阮明瑜依言去厨房揭开了蒸笼,扑鼻的粽香,勾得人直流口水,沈豫北后脚跟进来,弯腰闻了闻。
“你吃肉粽还是赤豆粽?”
沈豫北不答反问,“你猜?”
阮明瑜给他夹了个赤豆粽,然后倒了砂糖在白瓷碟里,“你应该会喜欢吃甜的。”
其实阮明瑜早就注意到了,这男人吃菜喜欢吃甜口,喝粥也会让钟婶加点糖,很难相信,拥有臭脾气的男人会喜欢吃糖。
“真聪明。”沈豫北不吝啬的称赞了一句,把两个人的盘子都端出去。
阮明瑜更偏好咸口,溢出油的咸鸭蛋黄旁边还有一块肥瘦相兼的咸肉,蘸上酱油,真是不要太美味。
看她吃得这么满足,沈豫北不由问了一句,“这么好吃?”
阮明瑜不迭点头,含含糊糊道,“特别好吃。”
“那我尝尝。”就着阮明瑜的手,沈豫北直接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唔了一声,勉强道,“还可以。”
吃惯甜食的人,哪会只是尝一口就觉得咸口好吃。
当着长辈的面这样亲昵的互动,阮明瑜不太好意思,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沈豫北非但没收敛,还把他筷子上戳中的赤豆粽递到阮明瑜嘴边,琥珀色的双眸看向阮明瑜,好像在说,“我都吃了你的,你敢不吃试试看。”
阮明瑜只好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一口。
因为蘸了砂糖,甜濡濡的,但却不腻,赤豆被蒸熟透,很香很好吃。
陈淑云和青姨直接乐出了声,青姨笑得乐不可支,“大姐,从阿北小时候起,我就没见他这样跟女孩子亲近过。”
被点名道姓说了出来,沈豫北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大自然,三两口吃了手里的赤豆粽,又动手帮陈淑云包了一个三角粽,沈总小时候帮他外婆包过,三角四角都会包。
包完最后一点,青姨洗洗手去烧饭,阮明瑜要帮忙,被她拦住,“好容易休息这两天,哪还能再让你们小辈忙活,让阿北带你出去转转。”
说起来,阮明瑜还真没转过,上次过来每天光想着跟沈豫北斗智斗勇又斗气了,哪有心思出去转转,眼下离开饭点还有一会儿,阮明瑜喊沈豫北带她出门。
其实沈豫北不大想出去,实在没什么可看,出了门就是大片的田埂,串通的整个村子的是条水泥马路,村头有个小池塘,再远点就到了街上集市,这里背靠一座不高的小山,山上有座寺庙,寺庙有几个和尚,香火还算旺盛。
但是看阮明瑜眼含期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两手插兜走在前面,因为刚下过雨,空气潮湿而清新,田间地头的路可不好走,全是泥巴,走一遭鞋底能黏上两斤泥土。
沈豫北皱眉看着他原本锃亮的牛皮鞋被踩的全是泥巴和泥水,再看阮明瑜,也好不到哪去,裤脚上都甩了泥,关键人家还乐呵呵傻兮兮的样,沈豫北忍不住哂笑,“怎么办,我真被你拽到你那个世界去了。”
起初阮明瑜没听明白,弄懂之后,抬抬眼皮,悠悠道,“您是高岭之花,真不好意思,把您拽到泥巴地里了。”
沈豫北眉头又皱了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手,抓住了阮明瑜的,“不准这样说话,真伤人心。”
阮明瑜哼哼两声。又哩哩啦啦飘起了小雨,还有下大的趋势,两人紧赶慢赶回家,还是被打湿了肩头。
“回来啦,赶紧来吃饭。”青姨在往桌上端菜。
下午也一直下着雨,阮明瑜推开阳台拉门,站在外面眺望小池塘,有几只鸭子在里面嬉戏,侧面的水泥马路上还有人披着雨衣,骑着小电驴匆匆赶路。
“难怪妈要选在这里养老,景色好,又安静,空气还特别清新,比在大城市里自在不知多少倍。”
沈豫北换了身居家服,手里端了骨瓷杯,靠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派悠闲自在,“可还是这么多人想破了脑袋往大城市里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
阮明瑜蓦地想起还没给他针灸,把他人拉进屋,让他在床上躺好,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针和酒精棉。
“停药有一个月了吧,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小发作有过吗?”阮明瑜边给他针灸边问他。
沈豫北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我也无法确定,你知道的,小发作就那几秒钟的时间,我也没意识,旁人看不见的话,我自己也察觉不到。”
阮明瑜又仔细回想了下,“反正据我观察,是没有见到过你短暂失神,冯医生也说了,你恢复的很好,再坚持坚持,搞不好就治好了。”
闻言,沈豫北自我解嘲般笑道,“但愿。”
阮明瑜刚扎完最后一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陈淑云的声音。
“我妈不知道。”
陈淑云在沈豫北十五岁时跟沈必山离得婚,也是沈必山将他的私生子沈静带回的时候,那时沈静已经七八岁了,也就是说沈必山婚内出轨已经长达七八年之久,陈淑云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思量再三选择跟沈必山离婚,沈豫北也被法院判给了沈必山,陈淑云只有探视权。
这些年陈淑云一直居住在苏州,沈豫北逢年过节回来跟她小住,她并不知道沈豫北有癫痫这个病。
阮明瑜拍拍沈豫北的手,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开了门。
陈淑云从了一暖壶开水上来,“楼上没有饮水机,你们口渴了。。。”
然后她注意到了被扎针的沈豫北,脸上带了担忧之色,“阿北,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啊?”
阮明瑜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不是的妈,他昨天坐了一夜车,说筋骨疼,让我帮他针灸纾解下筋骨。”
陈淑云吁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脸上又挂上了笑,忍不住说她儿子,“以后工作别太累,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要紧。”
“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你午休一会儿吧。”沈豫北示软。
陈淑云笑了笑,这才安心下楼。
送走陈淑云,阮明瑜把房门掩上,看他趴在床上眼皮发沉,便道,“你睡吧,得再等半个小时才能取针。”
沈豫北唔了一声,放心的合上了眼。
。。。。。。
端午假期统共就三天,在乡下住了两天一夜就得往回赶,回程路上又是大包小裹,后备箱里全是陈淑云往里面塞的东西,大概母亲都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她觉得好的东西都留给子女。
一时间阮明瑜又想到了林兰芝,这个女人,她是个好母亲无疑,可惜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陆明光身上。
阮明瑜包里还放了一封陈淑云给她的红包,她也是无意间提了娘家哥哥要结婚的事,陈淑云就放在了心上,临回来前,包了一封红包给阮明瑜,让她代给林兰芝。
陆明光再有两天就是婚期,阮明瑜这个当妹妹的这两天自然要回娘家帮忙,她把乐仁堂的出诊时间往后推了推,每天早上去,晚上被沈豫北接回。
陆建国有兄妹三个,还有个老母亲,陆明光结婚是大事,奶奶不可能不接过来,阮明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太太,她好像对林兰芝不大满意,连带着对陆明光兄妹也不大喜欢,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
出于礼节,阮明瑜给她买了些礼物,看她身上的衣裳都旧了,给她从头到脚买了一身。
原本是好意,没想到老太太却不领情,有些嫌弃阮明瑜的眼光,“我不喜欢红色,怎么买得这么难看啊!”
阮明瑜吁了口气,仍旧笑吟吟道,“现在老太太都爱穿红色,红色喜庆,穿到您身上保证好看!”
老太太这才嗯了一声,淡淡道,“你搁着吧。”
事后阮明瑜又被林兰芝喊到厨房一通骂,“你给她买做什么,买多少都是喂了白眼狼,你有那些钱,还不抵给我买两身呢!”
阮明瑜汗颜,“妈你想让我给你买衣裳就直说嘛,明天就给你买一身行了吧,保证让你参加哥哥婚礼不丢人。”
林兰芝满意了些,又道,“再给你爸买一身。”
晚上沈豫北下班过来接她,顺带在陆家吃了晚饭。明天就是陆明光婚期了,陆家老家人里,除了老太太之外,还有阮明瑜的姑妈、小婶以及他们的孩子,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人,饭桌都坐不下。
这还是沈豫北头一次出现在陆家宗亲面前,说实话,他们对‘明瑜的女婿’是有诸多不满的,因为两点,第一,沈豫北和阮明瑜结婚没邀请他们,第二,沈豫北从来没回老家拜访过。
单这两点,这样的女婿在农村十分不受人待见,尤其是老太太这样见谁都不是鼻子不是眼的,格外挑剔,她没少奚落沈豫北。
要搁在以前,可能沈豫北进都不会进陆家门,只是他没忘记自己说过的,他想跟阮明瑜好好过,好好过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它代表了双方背后的家庭、观念、诸多价值观。。。阮明瑜再可爱,不代表她的家人也可爱,沈豫北再让人喜欢,不代表他的家人也让人喜欢。
既然阮明瑜能为了他去跟沈家人周旋,沈豫北也愿意放下身段讨好陆家人,虽然他跟陆家人不会过一辈子,但他如何去做关乎了阮明瑜的面子问题,能维护住,他不介意放低点姿态去维护阮明瑜的面子。
☆、第30章 号一更
陆明光结婚的宴席订在离家不远的五星级酒店里,要了一个可以容纳四桌席面的大包厢,原本陆建国没想这么大手笔,就准备在一般的饭店里请几桌,沈豫北知道之后,直接让张忠去订了星级酒店。
沈豫北此举让林兰芝乐得合不拢嘴,没办法,走狗屎运找了个靠谱女婿,能不乐呵么。
因为陆明光心智的问题,两家人商量了下,略过接新娘这个环节,直接找车把双方亲属送到饭店,两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结婚这天,阮明瑜要先到酒店,帮陆建国接待客人,所以她一大早就起了,轻声走动洗漱,在更衣室换了件无袖连衣裙。
声音再轻,沈豫北还是醒了,起身靠在床头,看阮明瑜化妆梳头。
“你可以中午下班再过去,我先去帮帮忙。”阮明瑜回头笑眯眯的道了一句。
沈豫北刚醒来,嗓音带了些沙哑,“上午没什么事,我跟你一块去。”
沈豫北这样,最高兴的当然是阮明瑜,正因为心里有对方,才会把对方的家人放在心上,而不是像大爷一样爱理不理,关于这点,沈总跟之前相比,进步不要太大。
“那你先洗漱,我给你熨衬衫。”
等沈豫北刮好胡子,整理好妆容,阮明瑜已经把他衬衫西裤熨好,在楼下吃了早饭,钟叔就送他们先去了酒店。
岳岭本地人习惯在中午开席,十点之后,两家宗亲就陆续来了,沈豫北和阮明瑜挨个招呼人,请他们先入座,开席时间定在十一点三十六分,还是林兰芝找人算的时间,具体怎么个算法,旁人也不懂,只是说这样对夫妻两日后婚姻生活有益处。
席间自然少不了喝酒,阮明瑜长了心,事先准备了一杯凉白开把沈豫北面前的白酒替换掉,这个时候大家注意点都放在新人身上,没人注意他们。
她这副护犊子心态,看在沈豫北眼里除了想笑,心还变得潮潮的,软软的。
举杯换盏,除却陆明光的童声稚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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