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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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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选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妈,我要迟到啦!”薄若晴站在小屋的门口,毫无形象地翘着脚穿鞋,那副笨拙的样子着实搞笑。
今天,是她正式去实习的第一天。
想起来还是挺好玩儿的,命运永远喜欢捉弄她这样的人。
本以为她会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然后顺势考上名牌大学,出人头地。谁知,她最后的高考分数连本二线都达不到,只能灰溜溜地去读个大专,选个就业情景还不错的护理专业。
“路上小心点。”母亲扯开了嗓子嘱咐着,暖暖的,听着很舒服。
“好,我知道了。”她随口回应上。
“啊!”她撞上什么人了,不管撞上谁,先道歉总是没有错的,“对不起对不起。”
“咳咳咳。。。。。。”沈穆然被撞得后退了几步,靠着柱子勉强站稳。
“你,你没事吧?”薄若晴怔住,原来,是他。
自从那一年的冬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让她痴迷的男孩儿,听说,他被送出国了。
直到三年前的一个午后,她从学校回来时瞥到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口,静静地凝视着大门。
她知道,那个人不是别人,一定是沈穆然。
专属于他的气息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长大了而已,变得更加帅气了,越发的有男人味儿了。
那天,她打开了门,而他,却没有跟进去,她不解,“二少爷,你不进来吗?”
他弯了弯眉眼,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你先进去吧。”
之后,从母亲口中她终于知道了,是夫人把他关在了外面,不准他踏入别墅半步。
“没事。”沈穆然扬起了脸,细腻的阳光柔柔地散布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幅好看的画作,美好的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光芒万丈。
他眉间出现了淡淡的折痕,开口问道,“你是在赶时间吗?”
“哦,是,不是,是。。。。。。”她脑袋直接当机,口不择言。
他轻笑出声,打开了车门,“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的。”她直摆双手,可是心里却是懊悔的。和他独处,不一致是心底最渴望的事情吗?
“我刚好也要去一趟阳光医院。”他神态端然,带着点笑意,“我记得实习生是不能迟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阳光医院的实习生?”她反问。
“你的胸卡。”他的视线挪了挪,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难堪之余,她双手抱着胸部,很快地上了车。
他的眉眼间依旧保持着那种曼妙的弧度,他想,他这辈子都很难忘掉六岁那年在大门口,一个大了几岁的姐姐所给予他的温暖。
这几年,他虽然在外,他却知道关于她的每一件事情。
比如,她中考进了市重点高中。
又比如,她高考失利去念了大专。
再比如,她的成绩只能去小医院实习,
而他,以总经理的身份,将她调到了阳光医院。
“总经理,是直接去公司吗?”司机问道。
“去阳光医院。”他答道。
“不用了,到公交站把我放下来就行。”她不想麻烦他,想着他应该是很忙的一个人。
“没什么,我刚好要去医院看望一个人。”深入潭水的眸子里流转着不一样的情绪,嗓音有些黯哑,让人捉摸不透 。
她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坐在靠近车门的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致,放空了思想。
☆、沈墨初
沈穆然一手压着胃部,脑袋靠在车窗上,狭长的眸子轻轻地阖着,细碎的刘海软软地贴在前额,大滴大滴的冷汗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掉,他的一呼一吸变得粗重。
“沈。。。。。。二少爷?”薄若晴察觉了这种不正常,回过神来。
沈穆然没有回应。
“二少爷?”薄若晴靠过去,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依旧不动。
只是他的脸颊红得不正常,似乎还散发着骇人的热度。
她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颊,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叔,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早就看出了些不对劲,只是,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子被堵死在了路上,难以前进分毫,他也是束手无策。
“二少爷,醒醒啊,你醒醒。”薄若晴揽过他的头靠在身上,拿出包里的纸巾,擦拭他越冒越多的汗液。
“咳咳咳。。。。。。”他的声音虚弱地得很,喘息更重了几分。
“二少爷,你哪里不舒服?”薄若晴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生怕惹得他更加不适。
“无碍,困了而已。”他的羽睫轻颤,嘴唇紫绀。
她怒了,可是转瞬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怒的资格,她并不是他的谁!
她只是说,“既然困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我哪有时间休息?”他的意识模糊不清。
“为什么没有?”她问。
“我哪有时间矫情?”他的语调变得更加含糊。
“你是二少爷。”她脱口而出,似乎忘了他的处境并不十分的好。
“六岁那年就不是了。”他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灼热的气体抚过她的颈间,痒痒的,酥酥的。
她当然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很不好,只是听到他说完这些话,她的心似乎更痛了几分。
明明,这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相信他没有伤害自己的哥哥。
可是,这只是她相信而已!
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
“嘶。。。。。。”他的眉端紧凑,更用力地按压着胃部,脸色越发苍白下去。
薄若晴这下彻底地明白了,他是胃病犯了,便试图挪开他的手,“别压着,会出血的。”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依旧死死地按住那个不安分的器官。
她有些残忍地直接掰开他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手轻轻地附在那里,竟可以感受到胃部的抽动。
她实在不能想象,这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想想平时,来个例假她都要矫情上好几天,赖在宿舍里看韩剧呢!
沈穆然睁开眼,目无焦距,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显得有些狼狈。静静地伏在她的肩头,任由她温暖的手在胃部打圈按摩,缓解那一阵疼痛。
“喝点热水吧,新杯子,没用过。”她拿出了保温杯。
她怕他有洁癖,会嫌弃这个杯子,所以特地地解释了一下。
他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软濡,“这次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什么?别说你是红领巾。”
她白皙的脸上铺满腓红,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硬着脖子道,“我是人民的好护士。”
他恢复了些体力,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乱的衣服。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车子恰好稳稳地停在了VIP车库里,他不忘调侃,“好护士,下车吧。”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要逞强。”她提着包先行离开,高跟鞋踱得“咯咯”响。
他扶着车门,站稳了身子,嘴角轻佻,对司机说,“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绕过长廊,心情还不错,对所有问好的人一一点头回应后,沈穆然推开门,走进了一间极尽奢华的VIP病房,医生正在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认认真真的,一丝不苟。
他没有打搅,只是沉默着靠在门板上,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唔?穆然,你怎么有空来了?”医生收起病例时发现了门边的沈穆然。
“我来看看陈伯伯啊。”他双手插着口袋,故作轻松。
“少来,你沈总经理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医生哼哼两声,仔细一看,沈穆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对,“怎么回事?脸颊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海鲜过敏了而已。”他摆摆手,走到病床边,神色复杂,“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墨初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叹息了一声,抓起了他的手,果然,手腕处红肿了一片,“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刚好,你也该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了。”
“您不是说,换了心脏后,他应该很快就能醒吗?可是,已经四年了,他还是没醒。”他眸色微动,悠然而笑,似是看透,“也许,就这样睡着真的很舒服吧。”
“墨初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再醒过来能不能适应这一切都是一个问题。”
四年前,尚在国外的沈穆然私底下找了他,听说了沈穆初心脏功能出现了衰竭,便提出了心脏移植。
他极力反对。
可是,沈穆然说,“他如果醒不过来,我会被恨一辈子的。”
他当即挂断了电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三天后,沈穆然去了他的办公室,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腹部,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决绝,“陈伯伯,我已经签署遗体捐献了。”
他知道,沈穆然倔得很,不顺了他的意,他绝不会罢休的。
只是,仓促检查时,竟发现沈穆然的心脏也出了问题!
好在那会儿,正有合适的供体出现。
后来,沈穆然也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在那一天,他被检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加上那一刀失了血,身子有些虚。
醒来时,他问,“沈墨初醒了吗?”
陈毅不答。
继而,他焦虑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所谓的伤口,愈加焦灼起来。
“那天刚好有供体,墨初做了心脏移植后暂时还没有出现问题。”陈毅解释,颇是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沈穆然几乎感激涕零。
“根据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你的左心已经出现了衰竭症状。”陈毅语气涩然。
“是吗?”他醒过神来,平平地应了一声,半开着玩笑,“实在不行,我不介意换掉我的心脏,只是,好像我的心脏也不太好用。”
“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吧。”陈毅推了推镜框,“去做些检查,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不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做什么检查和输液上。”沈穆然脱了外套,撩起了袖子,笑得饱含陷阱,“陈伯伯,直接打针吧,见效快。”
陈毅努力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爱惜没有人会替你珍惜。”
“我不需要别人的珍惜。”他笑意更浓,无所谓的表情就那样自然地衬在五官里。
根本不会有人担心他,他又何必自己着急这幅皮囊?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你的体检报告不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手中。”陈毅严肃地道。
“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在博取同情。”他放下衣袖,整理好衣服,“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好,不必麻烦别人。”
“你的身体不一定可以等到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陈毅呵斥了一句,他是真的生气了。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心疼,语调软了几分,“左心衰都已经出现轻微的肺水肿了,不注意的话会恶化得更快。”
“那又怎样?最多就是死。”他桀然一笑,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些生生死死一样,“看着沈墨初每天都这样睡,我好像看透了不少东西。”
“你还年轻,就算当年是你把墨初推下去的,你为他做得也已经够多了。”陈毅将包好的药递给他,“你何苦不放过自己呢?”
“我没有把他推下去!”沈穆然激动地反驳,下颌轻颤,“再说了,我不是为了他,只是希望他早点醒来,把一切都说清楚而已。”
沈穆然就没有在医院停留太久,拒绝了陈毅的治疗,只拿了些药便离开了医院,回到公司里。
“总经理,到了。”司机知道他不舒服,开车时尽量地平稳些。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下车时,恰好遇见了沈鸣浩,他主动上前,“爸。”
沈鸣浩打量了他几眼,“待会儿开会,自己的形象注意点。”
“是。”他恭敬地应下,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他进了休息室,镜子里,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在路上吃过了药,脸上的腓红已经褪去,此刻空余死白,薄唇也泛着淡紫色。
打开抽屉,自嘲地笑笑,然后吞服了几颗止痛药,重新打点了一番,走出了办公室。
“对于这一季的主推计划,我个人认为。。。。。。”
对这样的会议,沈穆然简直是手到拈来,况且,这一季的策划是他亲自带领一个团队设计出来了。
以“WAKE”为主题,设计出了一系列的情人节方案,从饰品到酒店,应有尽有。
MG集团的涉猎范围很广,尤其是他上位之后,更是将范围从一开始的珠宝设计和房地产扩大到酒店旅游方面,虽说很杂,但是,盈利确实是相当可观的。
策划最终以百分之八十五的赞同率获得了通过,一场会议终于结束。
今天,他例外的失了礼。
会议刚结束,便匆忙地离开了会议室。
沈鸣浩的脸一点一点地黑下来,但碍于其他股东在场,只能压下这种烦躁与愤怒。
“呕~”沈穆然一走进办公室便将自己反锁起来,冲进洗手间伏在洗手台上不停地呕。
早上吃进去的一点面包尽数呕出,却还是止不住地干呕,反胃。
胸腔里头的闷痛越发的明显,心脏快速地悸动着,消耗着他少有的体力。
“根据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你的左心已经出现了衰竭症状。”
陈毅分明这样告诉过他的,只是,他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痛痒,他早已习惯了这幅经常不太舒服的皮囊,倒觉得没什么。
“噗。。。。。。”鲜色的液体忽然地在眼前出现,炫目不已。
沈穆然怔了怔,打开了水龙头,将所有污秽尽数冲走。
“扣扣扣!”
是敲门声。
他用水拍了拍脸颊,微微的泛着粉色,看起来还不错。
动作并不利索地打开门,竟是沈鸣浩站在外面,不由得一愣,随即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啪!”沈鸣浩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旁轰鸣,脑袋一阵的晕眩下来,扶着门才能勉强站稳。
他很好的掩了过去,看不出丝毫的异常来。
“其他的股东都还没有走,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先走了?”沈鸣浩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大家都顾着讨论没注意,就沈穆然这样的行为便足以让他们说是没家教,简直是让他没脸。
“爸,对不起。”他关上门,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挺直了脊背,垂着眸子。
“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你最好别出错。”沈鸣浩更怒,沈穆然一遇到事情就会道歉,他的每次出击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这令他很不快。
“是,我会好好做的。”沈穆然又是积极响应。
也是,除了积极响应他还能怎么样?
反对吗?
那简直自讨苦吃!
“还有,今晚是柯氏千金柯素媛的生日,宴会上别给我丢脸,听到没有?”沈鸣浩也不再白费力气,只是警告着。
“好。”沈穆然还是万古不变的乖巧应下。
且不说只是去参加宴会,就算是要他娶那个女人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这是柯素媛的资料,你自己好好看看,该怎么做自己拿捏拿捏,柯氏集团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
很简单,如果两家可以联姻,那便是强强联手。
沈穆然顿了顿,没有回答。
“我的话没有听到吗?”沈鸣浩的耐性本就不多,今天沈穆然的表现让他非常的不满。
“不是的,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沈穆然抬起了眸子,说得真诚。
“从十七年前开始,我就没有在对你抱有任何的希望。”沈鸣浩冷笑了一下,毫不留情的泼了凉水,离开了办公室。
沈穆然咧嘴一笑,深吸了一口气,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人类一项很厉害的本能!
他拿着资料,走到办公桌旁,开始了日复一日没有过一丝改变的程序。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要逞强。”
他唇线抿起,勾出一道浅弧来,莫名的甜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把女主放出来溜达T=T
☆、宴会
“呵,穿得倒是挺人模人样。”童如烟穿着一席蕾丝抹胸的礼裙,不同于小姑娘家的短裙,是那种长长裙摆的风格。平日里飘逸的长发随意地挽出一个发髻,温婉娴熟的样子。
“对不起。”沈穆然做得最多的事情可能就是道歉了,无关对错,只能道歉。
就比如此刻,面对母亲的刻薄,他能做的也只有道歉!
童如烟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心脏,眼神带着刺,“我很想知道这颗心到底是怎样的的丑陋!”
沈穆然后退了一步,没有接话。
“总裁,夫人,二少爷,司机来了。”刘嫂从外头进来,打破了沈穆然的尴尬境遇。
沈穆然坐在副驾驶座上,手虚虚地搭在上腹,眸子半阖半睁,索性地放任自己睡过去。
这个时候保存体力才是最要紧的。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在宴会上出糗。
“少爷,到了。”司机见沈穆然睡得很深,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臂。
“嗯?”沈穆然睁开眸子,尚且有些迷糊,但很快地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
下了车,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童如烟的一脸鄙夷,“不知道地还以为我们是怎样压榨你的,连在车上这点时间都要睡过去。”
“对不起。”脸颊发热,沈穆然再次垂首道歉。
“沈老弟,你来啦!”柯靖藤上前问候,给了老哥们儿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
“别来无恙啊!”沈鸣浩也是激动得很。
“沈叔叔,沈阿姨。”柯素媛今天穿了粉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肤色映衬的白皙透亮,声音甜甜,倒真是个大家闺秀,“这个,是穆然吧?”
“是啊,就是穆然。”童如烟笑意盈盈,慈爱地对着沈穆然笑笑,柔声道,“然然啊,你忘了吗?这是你素媛姐姐,以前你很喜欢和她一起玩的。”
沈穆然明显地一颤,他何曾奢望过童如烟会这样温柔地待他?用这样宠爱的语调,抚过这般温情的眼神,这是他感到陌生的一切。
“怎么会忘了?”沈穆然恢复了一贯的暖意,两个浅浅的酒窝缓缓地在颊上晕开。
“以前还愣愣傻傻的,说话都会害羞,现在倒还真是帅气了好多。”柯素媛打趣道。
“可不是,小时候老是不爱和女生说话,我还为他以后谈恋爱担心呢!”童如烟握着沈穆然的手,轻轻的地搭着,眸子里清冽的光彩泛着温温的热度,宠爱的色彩。
沈穆然薄唇轻抿,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片刻也好,起码,他也拥有过母亲的疼爱,“妈,你就爱瞎操心。”
“好了好了,都别干站着了!素媛,你先陪你沈叔叔他们进去。”柯靖藤催促着。
“这是你陈叔叔。”
“这是你秦阿姨。”
“这位是你马伯伯。”
。。。。。。
一场宴会,沈穆然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群的叔叔阿姨,虽然郁闷,但也算束手无策,况且,于他而言,这是百利而无一害得,人脉越广,他以后的路就会越宽。
“来,沈老弟,干了这杯!”
“马伯伯,我爸这几年没怎么喝酒,我替他干了吧!”沈穆然习惯性地挡酒,挡了一路,不差这么一两杯。
“唉,那可不行。”马浴顺手拿起一旁的酒瓶,“江湖规矩,替酒罚三杯。”
“好,我敬您。”沈穆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沈老弟的儿子,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着,他又往沈穆然的杯子里倒了酒,不是刻意为难,而是兴趣所至。
沈穆然面不改色,一口饮尽了烈酒,顿时觉得胃里头火烧火燎地疼痛,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表情,谦谦君子的样子。
“嘿,干嘛呢!”柯素媛好不容易得了空溜出来,里头的杯红酒绿可不是她的菜,若不是父亲坚持,她才不愿意开什么生日宴会。
“没有啊,乘凉。”沈穆然压下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故作潇洒地扶着栏杆站稳。
“这几年在国外还挺自在啊?”柯素媛站到她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虚无的远方。
近视眼的视野中,永远都是模糊的一片,看不清楚,亦分不清真真假假,只是凭着感觉去认知一切。
“还好。”他没有近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所以,更难以假装朦胧,只能以含含糊糊的字眼形容这明明白白的一切。
还好?
到底怎样才算是还好?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你。”她调侃,带着些不悦。
“长话短说而已。”难得的,他也开了玩笑。
故事太长,太悲惨,倒不如用最简单的词来概括,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剖析内心的人。
她无语。
他按压着胃部的手紧了几分,尖锐的刺痛从腹腔中直窜,上达喉头,“先失陪了!”
步伐散乱,步子虚浮,慌忙地跑向了洗手间。
她柳眉一凝,跟着他走。
“咳咳咳。。。。。。”沈穆然咳得喉咙生疼,像是一把刀子在咽喉上胡乱地割。
刚刚喝下去的酒,与胃液混杂在一起,汇聚成不一样的颜色,挥发出刺鼻的酒精味。
“喂喂喂,沈穆然,开门!”柯素媛急急地拍打着门板,催命般的。
沈穆然撑着洗手台,硬抗着胃里的绞痛,弯下腰,死死地抠着。
“呕!”又是血色的液体。
这一刻,他也有些害怕了,平静的眸子里荡出层层涟漪。
谁又能真的不怕死呢?
他还没有谈过一场像样的恋爱,还没有批完办公室里的文件,还没有等到沈墨初醒来的那一天。。。。。
说到底,他有太多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结束了一生?
偶尔,被生活压榨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会联想到死亡,但更多时候,他只会坦然处之。
“沈穆然,开门!”敲门声不断,外头的声音更显得焦灼了些。
“大姐,你知不知道这是男厕所?”沈穆然拉开门,靠着墙痞痞一笑,刚才的不甘和自艾自怜已经被完好地收拾起来。
“你怎么回事啊?”柯素媛没有理会他的嬉笑,直接抛出了问题。
“酒喝多了,反胃。”他轻描淡写,走出了厕所,重新走向宴会的大厅。
柯素媛向着里头瞄了一眼,不经意间瞥到了洗手台上残余的些许腥红色,面色一凛,怔仲地看着走得不是很快的身影。
“你干嘛?”沈穆然停下步子,有些不满地想要撇开那只挽着自己的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爸妈和我爸的意思你不知道吗?”柯素媛语调里透着暧昧难分的情调,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一一地与来人点头问好。
沈穆然翻了翻白眼,随后,亦是自然地与每个人问候。
乍看起来,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沈穆然,我发现你真的不一样了。”她轻声道。
“这句话你今晚重复了好几次了。”他随意地应了一句。
“不过这样的你还挺对我胃口的。”她半是戏谑。
他闭了嘴,只字不语。
“寿星,来,喝酒。”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已经蒙上了醉意。
柯素媛略带嫌恶的眼神斜了他一眼,挽着沈穆然朝别处去。
“素媛,别走啊。”男子抓起她的另一只手,借着酒劲,委屈地说,“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
“于加成,你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柯素媛挣开手,低声警告满面的厌恶。
“闹起来最好,这么多记者在,我求之不得。”于加成张开双臂,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于先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女朋友,我会吃醋的。”沈穆然富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嘴角始终如一的弧度更让人在某些方面上弱了一截。
“你胡说什么呢?”男人不信,靠近了一步,“特么的她有男朋友我会不知道?老子又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
“亲爱的,你居然被人调查了。”沈穆然“啧啧”两声,眉端微扬,“你这是侵犯隐私权。”
男人难堪地抽动着嘴角,竖起一根手指,本着气势不能输的心理,“你,你们等着吧!”
“小子,居然敢调戏姐姐,后果很严重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柯素媛花容依旧。
“英雄救美的戏码偶尔也是要拿出了练练手的。”沈穆然指尖敲着钢琴的盖,合着特殊的节拍。
“听说你小时候钢琴弹得特别好,今天不打算献献丑吗?”柯素媛努努嘴,只是,她也没想到,这竟然会牵扯到他一段不愿提起的故事。
“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十指也不灵活了。”他搓了搓手,拒绝了柯素媛的婉邀,冷冷一笑,颇带讽刺。
“一首曲子都练不好,这十根手指留着有什么用?”童如烟翻下了琴盖,厚重的木与骨头互相触碰,发出闷闷的声响。
依稀记得,那是哥哥住院后的第二十八天。
沈墨初脱离了危险期,却成了不知何时能醒过来的植物人。
他惊恐地望着鲜血淋漓的双手,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更不敢落下一点一滴的泪,只是颤动着手,咬破了唇,硬扛着十指连心的剧痛。
“怎么?还不继续吗?”童如烟拿起了包,应该是要去医院看望沈墨初吧?
他委屈地扬起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他从没有流过那么多的血,他怕自己就那样的死掉,“妈咪,然然手好痛,呜呜,痛!”
“痛?”童如烟放下手里的包,抓着他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下,而后,竟几尽变态地握紧了他的手,“你把你哥推下假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会受伤?他也会痛?”
彼时,他只知手指的痛让他几乎受不住了,不停地挣扎,大声地哭喊着,“我没有推哥哥,真的是哥哥自己摔下去的,痛,妈妈,痛,好痛。。。。。。”
“是你带墨初出去,还让他上了假山,如果他好好地坐在那里,会自己掉下去?”童如烟仿佛是满足了嗜血的快感,松开了手,“给我好好练琴,如果下周天的比赛拿不到第一,有你好看的。”
谁说不是呢?
是让他好看了一回!
那天,他因为手指感染肿胀,被赛方取消了比赛资格。
回家后,他第一次被向来温润的母亲狠狠地打了一顿。
童如烟打碎了一瓶酱油,让他跪在了碎玻璃上。
尖锐的陵角一下子就在稚嫩的皮肤上割开或深或浅的口子。
棕黑色的酱油与红色的血液互相融合,渗进皮肉,涩涩的刺痛蔓延到全身的每个角落。
“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连比赛资格都被取消。”竹子鞭打着瘦小的脊背,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衬衫,却还是痛得那样清晰。
许是累了,童如烟弃了手中的竹枝,转身上楼,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身影。
那一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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