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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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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调平平,终是没有留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
  柯素媛被他的一句话噎住,不知从何作答,恼怒之下,把门关得巨响。

  ☆、意外

  “咳咳咳。。。”办公室里如以往一样灯火通明,沈穆然低着头,眉心紧锁,仔细地处理着文件。
  仿佛是一架机器,他不用进食,不必休息,只靠着手背上那条管道中缓缓注入的液体维持着生命所需。
  时不时地,他会敲击两下键盘,点几下鼠标,独独没有注意到外头已然全部黯下去的天色。
  “进来。”听到敲门声,他不浅不淡地应了一声。
  “总经理,不好了,工地刚才出了意外。”
  小季刚刚打了沈穆然的电话,无人接听,想着来公司看看,果然,他还在。
  “什么意外?”沈穆然放下笔,一手支着额,精神状态极差。
  “刚才有个工人突然晕倒了,四肢抽搐送去医院,初步检查是疑似中毒。”
  “中毒?”
  建筑材料劣质被检出不久,马上有人中毒,柯靖藤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是的,而且不知是哪里走漏的消息,现在媒体已经聚集在医院了。”小季也是焦头烂额,这几天总是破事不断。
  “在哪家医院?”沈穆然反而冷静下来。
  “市医院。”小季看了看手机,确认了一下。
  “马上把工人转到阳光医院,让陈毅医生亲自接手病号。”
  沈穆然尽可能地沉着地应对,如果他慌了,一切都会混乱,所以他必须冷静下来,“务必这么做,要提供最好的医疗,你马上吩咐下去,是我的意思。”
  “好的。”小季忙拨出电话,向外头走。
  “算了,我亲自去,你让张叔把车子开过来,去一趟医院。”沈穆然忽然改变了主意。
  “可是您。。。。。。”小季还想说些什么,已见沈穆然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将椅背上的外套别再臂间。
  他的脸色煞白一片,身形微晃,一手撑着桌子,显然不易。
  小季一惊,慌忙上前扶着他,灼热的触感让她更加没有底,“总经理,要不您先去休息,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处理好的。”
  “没事,坐久了,头晕而已。”沈穆然抱歉地笑笑,摆摆手,“你先去叫车,我处理一下我自己。”
  小季知道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如今,沈鸣浩在拘留所,童如烟不问公司,股东造乱,能够暂时稳住局面的也只有沈穆然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的防备时间。沈穆然也顾不上太多,穿上外套,匆匆将一瓶止痛药塞进口袋里,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沈总经理,请问您兜售股份是为什么?”
  “沈总经理,度假村的案子您要求继续推行,工人徐某却因为中毒住院,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沈总经理,您为何要求病患转院?是为了掩盖什么样的事实呢?”
  “沈总经理,请问您真的不具备继承MG的权利吗?”
  “沈总经理,麻烦您回答一下,您打算与柯氏合作吗?还是说你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了?”
  已经刻意地选择一条绕开视线的地下室,可车子刚进车库就被躲在暗处的记者团团围住,难以挪动分毫。
  沈穆然扶额,外头的人不住地拍打着窗子,犀利的问话接连不断。
  今天还真是诸事不宜!
  “总经理,我马上联系保安过来。”小季说着就要打电话,有时候,这些看似理智的记者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
  “不用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刚刚下命令说要转移病患,记者马上得到消息,就像找到蜜糖的蚂蚁一窝蜂地冲过来,显然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或者说,那个人对他处世的原则了如指掌。
  “那该怎么办?”小季急了。
  “没事儿,你先去处理该做的事情,别忘了我刚刚说的就行,这群苍蝇我来应付就够了。”沈穆然整理好衣服,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沈总经理,请问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沈总经理,您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拘留所,是为了报复吗?还是为了争夺家产呢?”
  “外界传闻您的哥哥沈墨初是个智商偏低的人,这是真的吗?”
  “大家不必激动,这件事情的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当中,之所以把工人送到我们阳光医院也不是为了什么掩人耳目,只是为了提供更好的治疗,我想,阳光医院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需要解释太多。”
  沈穆然顿了顿,掩唇咳了两声,继续道,“关于和柯氏合作,这是一个相对机密的事情,很抱歉,这种商业机密不宜公开。至于我的哥哥,你们想错了,他的智力很正常,只是因为小时候的意外导致了长时间的昏迷,需要一段时间来复原,仅此而已。”
  “你们之间是否存在财产竞争这一说法?”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说了所谓的财产竞争,我只能说我和我哥相处的很融洽。”沈穆然保持着良好的素养,表情淡淡,无可挑剔。
  “你亲手害得自己的哥哥昏迷了十七年。”柯靖藤的声音忽然撞入了众人的耳中,合着悲痛,“穆然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的狠心。”
  沈穆然怔住,随即道,“这是我的家事,您没有发言权。”
  柯靖藤貌似痛心地摇摇头,“那个工人与你无怨无仇,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柯总裁,请问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记者扒到了料,又是一股脑地冲上去。
  “刚才医院内部传出消息,患者不幸身亡。”柯靖藤叹息了一声,“本来在市医院好好的,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罪?”
  “沈总经理,这真的是您授意的吗?”
  沈穆然不答,只是在保安的维护下进了医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这个畜生,畜生!”刚进医院,他便被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抓住,“为什么要害我儿子?为什么?”
  沈穆然眸色微动,拨开女人的手,不欲停留,竟自离开。
  “你说话,说话啊,不然我今天就死给你看。”妇女再次拦在沈穆然的面前,视死如归的样子。
  “拉开她。”沈穆然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嗓音散淡,眸色也是淡淡,就像小说里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动物一样。
  “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被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反抓着双臂,妇女死命地挣扎,却始终没能摆脱。
  沈穆然顿了顿,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忽然地腿脚泛软。
  “总经理,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小季恰好发觉了他的不适,上前扶了扶,担忧道,“这里就是医院,要不您让医生看看吧。”
  “不用了,等事情处理好了我有很多时间可以休息。”
  沈穆然抽出自己的手臂,转眼间已经站直了身体,步子虚浮略有些散漫,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此刻异常地厌恶妇女的哭泣。
  嫉妒吗?
  应该是吧!
  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他,根本不会有一位母亲会这样豁出一切地来讨还公道。
  也许,她只会冷眼看过。
  走廊里依旧充斥着妇女的哭喊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尤为突兀,仿佛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穴,压抑而恼人。
  “你们有钱人就会草菅人命,我一定告死你!”妇女嘶声力竭,声泪俱下,嗷嗷而泣。
  “季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把她带去休息室,按总经理的意思来就行,记着,如果谁走漏了风声,定不会有好下场。”
  小季目光犀利,布下的局万万不能出错,否则,以沈穆然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不会再有那样的精力重新洗牌了。
  医生办公室
  “进来,门没锁。”陈毅随口应了一句。
  “陈。。。。。。”沈穆然推门而入后便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童如烟也在办公室里,明显的尴尬已经不自在。
  童如烟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陈大哥,墨初的身体怎么样?”
  “根据这几次的检查结果都没有什么问题,恢复得很好。”陈毅再次翻看着报告单,项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然然,你怎么来了?”沈墨初刚穿好衣服从里面的检查室里走出来,见到沈穆然便兴奋地凑上去,转而关切地道,“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
  沈穆然没有说话,只是极轻地摇摇头。
  “唔~你发烧了!”沈墨初伸手搭在沈穆然的额上,一手置于自己的额间,“陈伯伯,你快来看看然然。”
  “他倒是爱惜自己,一有病痛就知道往这里跑。”童如烟顺口讽刺,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毫无违和,这样的态度才应该是对的。
  “你进去里面躺着,我看看。”陈毅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形,倒也不多说什么,有意无意地提醒道,“这孩子昨天差点就救不会来了。”
  “不用了。”他无所谓于这样的情境,从头到尾的他都不可能是童如烟眼中的好人,不值得她付出哪怕一点点的关心,收敛掉些许的厌恶神情,“那个工人现在怎么样?”
  “在市医院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已经恢复了意识,只不过家属一再要求见到尸体。”陈毅走到他面前,使了一个眼色,“去里面躺着。”
  “不用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他温和内敛地笑了笑,见陈毅的脸黑了下去,思索着到底是敬重的长辈,便补充道,“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一定来您这里按时报道。”
  “墨初,走了,八点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童如烟吝啬于将目光多停留在沈穆然的身上一秒,径直走过,挽着沈墨初的手臂便要离开,沈穆然的存在,仿佛只是淡泊的空气。
  “不,我要陪穆然。”沈墨初不动,一脸的犯倔。
  “不必了,你只会添乱。”沈穆然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思会这样说话,似是为了报复,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
  “他是你哥!”童如烟一字一顿,“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恰好,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啪!”童如烟面无表情,动作一气呵成,“想清楚了再说话。”
  沈穆然靠着墙壁,垂着脑袋怔怔地望着鞋尖,羽睫颤了颤,“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我很久了。”
  “妈,我们回去吧,我困了。”沈墨初意识到情况不对,当即慌了神。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儿子。”
  “嗯。”沈穆然打开门,退到一旁,脸颊上的巴掌印尤为明显,机械地笑了笑,“回去吧,哥说他困了,路上小心。”
  “穆然,你不该。。。。。。”
  “陈伯伯,工人就拜托你了。”沈穆然抿抿唇,口气从容,神态端然,打断了陈毅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下,我帮你检查一下,这样烧下去不行。”陈毅一把按住门,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的病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处理好的。”他带着笑腔,似是看透了生死的老者一般,轻推陈毅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陈毅揉揉眼眶,将湿气晕开,最毒的手法并不是对肉体的伤害,而是用话语将一个人逼入绝境。

  ☆、不早睡会变笨

  “妈,我不想跟你回去。”沈墨初站在医院门口,在急诊灯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
  “别任性,走吧,不早了。”童如烟不理,只当他又是孩子脾性。
  “我不要,您先回去吧,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沈墨初说得很认真,表情里都是严肃。
  或许,一个二十三岁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幼稚的,但与他而言,却是成长的一步。
  “回家吧,别想太多了。”童如烟全然没有在意沈墨初的言语,司机将车子开来时她便把他推上了车。
  “妈,你知道吗?穆然很痛。”沈墨初的瞳孔没有多少的焦距,虚无的透过车窗,景物飞逝,眸光暗淡。
  童如烟指尖抖了抖,别过头去,“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沈墨初额头抵着车窗,车子起起伏伏间的震动感受得真切,声音里合着风呼啸而过的声响,更显得委屈。
  “他以后是要跟你抢东西的。”童如烟叹息了一声,将儿子的脑袋揽过来,“小心待会儿磕疼了。”
  “他不会。”沈墨初并不顺从,坐直了身体,隐隐间排斥着童如烟的靠近。
  “你不懂。”车里的氛围陷入了尴尬中,没有人再开口,只因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到别墅里,童如烟打点好一切,开了房间里的床头灯,揉揉沈墨初的头发,浅浅一笑,“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关门声响起后,沈墨初睁开了睡意全无的眸子眨巴两下,下了床,拉开窗帘看了一会儿,外头的灯渐渐暗了,许是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了。
  他换上一套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然后溜出别墅,学着平时看到的人那样,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先生,请问您去哪里?”在这样高档的别墅门口载到的人自然不会是简单的路人,司机不免殷勤起来。
  “去,去。。。。。。”
  沈墨初纠结着,要去医院吗?
  去了沈穆然如果不在,又遇上了别人恐怕又会被送回来。
  “去哪里?”司机再次询问。
  沈墨初挠挠头发,咬咬牙确认了路线,“去MG吧。”
  “好的。”师傅打了表,“这里离MG很近的,很快就到。”
  “谢谢。”
  沈墨初这才有些畏畏缩缩起来,万一遇到的是坏人该怎么办?
  好在,这一段路真的如司机所说,真的不是很长。
  他下了车,走了两步,似是回忆起些什么,又走回来,将口袋里的钱统统塞进车子里去,“对不起,我刚刚忘记给钱了。”
  “不用这么多,不用。”司机看着五六张百元大钞,眼神发亮,吞了吞口水,思量着收不收 。
  “你收下吧,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沈墨初嘿嘿一笑,笑容忽然僵了僵,“要不,要不你还给我两张,我要去买些吃的。”
  “哦,哦,好。”司机愣愣地将两张钱退回去,一脸茫然之下发动了车子离开,这种好事儿,可不是天天碰得上的。
  沈墨初似乎心情极好,走进旁边的麦当劳里,指着菜单草草地点了几样,打包回到MG楼下。
  抬起头,忽然发现整栋办公楼都是黑的,提着一袋吃的,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沈穆然在哪里,更可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进这栋大楼,再者,就算进去了,他也不知道沈穆然在那一个办公室里。
  “你是不是找死!艹,别拉着老子一起死!”
  尖锐的刹车声,谩骂之声随后而来,沈墨初转了转身子,本能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沈穆然表情凝重,似是清醒,又似模糊,呆立在原处不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再次响起,“滚不滚啊!神经病是不是?”
  沈穆然侧了侧头,看着司机,忽然笑起来,“天已经黑了,你要我滚去哪里?”
  沈墨初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有些东西似乎在渐渐地离他远去,抓不住,追不上。
  “你疯子是不是?”司机下了车,似乎心情不太好,还有着浓浓的酒气,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车子。
  沈穆然没有回应,只是怔怔地转身,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都不想回家吗?”
  “你TM的智障吧?”司机动了怒气,上前推了一把。
  沈穆然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被一推便倒向一旁的绿化带,头直直地撞上突起的栏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委屈,按着后脑勺,“就算讨厌我也没有几天了,为什么非要我死?”
  “说什么东西?”围观的车辆越来越多,司机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神经病就回家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
  “这么晚了回家会被骂的。”
  沈穆然索性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咬着下唇,甚至眼眶隐隐发热,“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说你是装蠢还是真傻?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整个不正常的脑子?”司机居高临下,唾沫横飞,一脸的鄙夷。
  “我不傻,要是傻早就被赶出去了。”许是因为太冷,沈穆然的声线有着浅浅的起伏,“我会算应用成本,折旧金额,会筹划新方案,很多人都说我很聪明。”
  “难不成你还是天才?”司机兴致更高,似乎找到了调侃的对象。
  “我不是天才,我一直有很努力地读书。”沈穆然语调里生了些沮丧,“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人为我的成就高兴过,只有我一个人自娱自乐。”
  “穆然?”沈墨初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靠过去,第一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想过向来淡然处世的沈穆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神情里溢满了委屈与无助。
  “你认识他是不是?”
  司机仔细瞧了瞧两个人,身上的穿着,佩戴的手表以及显现出来的气质,应该并非寻常人。
  “他是我弟弟。”沈墨初靠近沈穆然,握了握他凉透的手,“然然,你怎么了?先起来好不好?”
  “他把我的车碰坏了,赔钱吧。”司机指着车头处掉的一块漆。
  “钱?哦,好,我给你。”沈墨初扶起了沈穆然,摸了摸口袋,把所有的钱掏出来,“给你。”
  “就这点?你这是打发乞丐啊?”司机一把甩开沈墨初的手,气宇轩昂,“今天不把这事儿结了,就把他送进拘留所。”
  听到拘留所这三个字,沈穆然明显瑟缩了一下,“我不去,会死在里面的,不去,哥,我不去。”
  “好,不去,我们不去,别怕。”沈墨初紧了紧沈穆然的手,“这样吧,MG是我家的,你明天再过来,我让人拿钱给你。”
  “MG是你家的?”司机像是听了世上最大的笑话,开怀大笑起来,连带着旁边围观的车主也跟着笑出声。
  “我说的是真的,我弟弟是MG总经理沈穆然。”沈墨初急了,越解释越不清。
  “没钱啊,没钱就去拘留所说话。”司机粗鲁地拽起沈穆然的另一只手,“走走走,少废话。”
  沈穆然抽回手,闭了闭眼眸,神色忽然一凛,连带着周遭的压强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你想做什么?”
  “把我的车子弄坏了,去拘留所说清楚,理所当然。”司机难得耐下性子,看沈穆然刚才的状态,似乎是个不太正常的人,讹一笔并不难。
  沈穆然冷冷一笑,凑近司机,“你酒驾,不知道遭殃的会是谁?”
  转而,他垂眸看了看地面,脚尖点了点斑马线,又侧身看了看地面,有一道紧急刹车的痕迹,分析道,“遇到斑马线要减速慢行,可是你好像没有做到。”
  语罢,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对准了地上的刹车印记拍了几下,“走吧,刚好我也想去一趟警局说清楚。”
  司机面皮抽了抽,打开车门坐进去,不自然地道,“意外,意外!没什么,散了,都散了吧。”
  后脑勺的疼痛异常的清晰,沈穆然站在车子前。
  “嘿,你还吹胡子瞪眼了,不滚是吧?”司机发动了车子。
  沈穆然依旧不让,倒不是为了挑事,只是突然的头晕目眩,让他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动。
  “我说你真的有毛病吧你!”司机耐心全无,又开始了骂骂咧咧。
  “穆然,别这样。”沈墨初拉开沈穆然,避开了车子,忆起刚才的一幕,“然然,你怎么了?”
  “嗯?什么?”沈穆然蹙眉,一脸不知所云的样子,“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啊!”沈墨初不明白,但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死了。”
  沈穆然轻轻地“哦”了一声,或许,也只有沈墨初会记挂着他了,这样片刻的温暖,他不想再失去。
  “你刚刚去哪里了?”沈墨初抱怨了一句,“这么晚了,我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沈穆然也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他明明九点就从医院出来了,因为心情过于烦躁,他让张叔和小季先走,自己走回来,全当是散心,至于怎么招惹上了那个司机,一点印象都没有。
  “穆然?”沈墨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沈穆然回过神来,思量着得出了结论,最近太累了,所以记忆力不太好,有点恍惚。
  “没有,你不睡吗?”沈墨初已经有点犯困,眼皮不停地打架。
  “你先睡吧。”沈穆然无奈地笑笑,“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我给你买夜宵了,记得吃。”模模糊糊的,沈墨初闭上眼,“难受了就叫我,不要自己扛着。”
  “嗯。”
  “你也早点睡,不然会变笨的。”
  “好。”
  他关了刺眼的灯,换上暖暖的橘色床头灯,走出了休息室,关上门,靠着墙,压抑着咳嗽声。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穆然看了眼屏幕,是童如烟。
  纠结了片刻,他还是接了起来,“妈。”
  “嗯,哥在我这里。”
  “好,您早点睡。”
  “放心,我不会,不会伤害他的。”
  喉头向下滑了滑,手指按住喉咙,将咳嗽压制下来,“这么晚了,您不必再来一次。”
  话还未完,对方便切断了通信,他又是无奈地笑笑,坐到沙发上,打开了那份夜宵,微微温热的气流夹带着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拿出了牛奶,放在手心里,啜了一口。
  这些不过是最最普通的食物,却让他莫名的想起了曾经。
  因为受了寒气,这幅肢体又开始不适,肺部冰凉一片,似是凝了针尖,连带着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他掏出口袋里药摆放在桌上,拿起其中的一瓶,随意地倒了一把,合着牛奶尽数咽下。
  这种止痛药,似乎对他的影响力大不如从前了,疼痛没有很快地消失,只是渐渐地转化成钝痛。
  他瞅着袋子里地说食物,痴痴地呢喃自语,“麦当劳,果然适合沈墨初。”
  他将食物摆满了桌子,然后静静地看着,却始终除了牛奶之外分毫不动,最终,视线聚焦在另一个药瓶上——安眠药。

  ☆、麦当劳的幸福

  “咔!”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童如烟逆光而战,这样昏暗的光线让她很压抑,莫名的不快,打开了灯。
  “妈,您还是来了啊!”沈穆然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童如烟,望着落地窗外,声音沙哑,“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的。”
  “我怎么敢把墨初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上?”
  心尖上有刹那的辛酸感,但很快地想起最近的事端,所有的烦心化作了这样的一句话。
  “今晚的夜景,好美。”他看得很仔细,像是天文学家在观察星相,“不知道今晚有多少颗星星。”
  “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童如烟双臂环在腹间,顺势挖苦了一句。
  沈穆然轻笑出声,眼眶微红,摇晃着起身,走到童如烟面前,“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不是好人。”
  “当然,你的行为实在不像是好人。”
  “是吗?”沈穆然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眼神迷离。
  童如烟不曾见过这样的沈穆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我也不敢再奢望变成你认为的好人了,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沈穆然自言自语着,坐到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食物,“我从来不知道麦当劳是什么味道的,妈,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童如烟不屑地瞥了一眼,但也确实猜不透沈穆然要做什么,“想不到你还会吃这个。”
  “小学的时候,经常听同学说爸爸妈妈又带着他们去吃麦当劳了。他们总是说得很高兴,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他掩唇咳了两声,继续沉浸于自己的回忆里,“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应该是吃不到麦当劳的。”
  “有一次,外公说他带我去吃麦当劳,我说不去,你们肯定不知道为什么。”
  他表情淡淡,仿佛只是再叙述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即使没有人回应他,他还是愿意自己讲完这些不是很圆满的故事。
  “因为我还期待着,也许哪一天,你们会牵着我的手走进店里,我不想把这样的幸福轻易丢失掉。”
  童如烟眉端锁了锁,难言的酸涩感在胸腔里蔓延开来,隐隐作痛,所有的话语梗在喉间。
  “后来慢慢地长大了,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有机会得到那样的幸福。”
  沈穆然扯了扯嘴角,好看的酒窝深深地显现出来,“如果那会儿我答应和外公一起进去吃就好了,他是最疼我的人,可是我直到外公走了以后才知道这个事实。”
  “再后来,我根本不敢路过麦当劳。”沈穆然看着袋子上的LOGO,他说得很认真,声音却愈加黯淡下去,“我吃得起,我甚至可以买下很多家的麦当劳,可是我怕看到我此生最触不到的东西。”
  童如烟抹掉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不愿处于这样的气氛下。
  “公司的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
  她转移了话题,以呢这样的氛围让她非常难堪。
  麦当劳,如此简单的东西却是沈穆然最触不到的温暖。
  “已经处理完了,明早一切就会好起来了。”沈穆然双眼失了焦距,似是累了,昏昏欲睡。
  “墨初呢?”
  童如烟自然是相信沈穆然所说的,起码,沈穆然的能力是没有理由被怀疑的。
  “哥在房间里,已经睡着了。”沈穆然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声音里尽是困顿的散漫感,“放心,我没有伤害他。”
  “嗯。”童如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应了,只是扶着沈穆然躺到沙发上,将身上的羽绒服盖到他的身上,“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妈不是恨你,只是没有办法。”
  “恨吧,我不在乎了。”
  他嘟囔了一句,很迷糊的腔调,几乎听不清楚。
  夜半,原本布满星辰的空被片片乌云遮蔽,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场雨,夹着雪花,愣是把温度又降了几分。
  “穆然,醒醒,穆然!”童如烟晃着他的身体,声音里布满了焦灼。
  正睡得模糊,沈穆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把眼睛拉开一条小缝,对上刺眼的灯光,抬起手遮盖住眼睛。
  “墨初发烧了,你快起来看看。”
  “咳咳咳。。。。。。”沈穆然咳了几声,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脑袋晕眩得厉害,迷迷糊糊中只听到发烧了,只当是童如烟在关心他,“没事儿,我睡一觉就好了。”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童如烟也不再摇晃沈穆然,颓然垂首,“你巴不得墨初死,怎么会紧张他?”
  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沈穆然撑着沙发坐起来,“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体位变换让他几尽虚脱,但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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