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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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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地雷实际上在1130年宋金陕州之战中便已经运用了,1232年(也就是五年之后)的开封之战中,金国人以类似于地雷的武器曾重挫蒙人。
注2:此章地雷引信、化学反应、爆炸威力等技术内容勿须深究,记住一点,本书名为金手指,作者是信口开河的文科生便可。
第五卷、红日照大江 一九三、胆破心惶溃穷寇
崩溃,彻底的崩溃。
流求军中,凄厉的唢呐声象是撕心裂肺一般,听得铁木真头皮都发麻。他驱马狂奔,这种全力逃命的感觉,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
在东面的忠义军出现时,铁木真便明白,自己这一次彻底输了。显然宋军这次目的并不是挡住他,而是将他彻底消灭。
他太小看这些南人,本来他以为,金国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而宋国又弱于金国,那么以他的力量攻击宋国,定然是泰山压卵,虽然从李全还有其余渠道之处,他都知道宋人使用火炮,但在与金国长期交战中,蒙古人已经不只一次击败使用了火器的金国人。他原以为火炮的威力不过与金国的火药武器相当,却不曾想以,火炮一旦集中使用,竟然会有如许威力。
十五万精锐部队,除去三万依附军之外,近两万的怯薛军、十万探马赤军,竟然倾刻间土崩瓦解。直到现在,铁木真还不明白,那织得密如火网的,并不是火炮,而是地雷。他更不明白,那些增加了地雷威力的,不是长生天的愤怒,而是人类的智慧。
天空中彤云低垂,颜色暗红,象是干枯了的血迹。
铁木真毕竟已是年过六旬,胜的时候,他还能凭借自己的毅力支撑,但是这种彻头彻尾的失败,让他身心俱疲。若不是亲信的怯薛军护卫,他只怕早就从马上摔落下来。
“誓报此仇。誓报此仇!”
回头望了一眼,铁木真并没有看到追兵,但是他又觉得追兵无处不在。他喘着气,向着天空如此怒吼。
跟在他身后地怯薛军也同样仰天怒吼,声音不再有原因的威势,而象是苍狼在穷途没路时的哀嚎。
无论他们有多少匹马,但经过一日大战之后。又狂奔了数十里,他们还是得停下来歇脚。让马恢复一些体力。铁木真原想寻人问一下此处离邹城还有多远,却发现熟悉此地的李全并未跟上。
“死了最好。”他心中暗暗生出恨意,若是早二十年,他可以容忍这种失败,但他现在老了,多疑,刚愎让他将这次失利的责任推到李全头上。若不是李全提供的情报有误。若不是李全说的流求军精于水战而步战生疏,若不是李全认为火炮适于海战攻城而不适于野战,他根本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甚至若不是李全、史天泽和田镇海之流说动,他原本是想去攻打西夏地,怎么会在宋国吃上如此大的一个败仗!
“大汗,请喝些奶酒吧。”
败逃中他们携带地东西不多,虽然又饥又渴,可是怯薛能够奉上的只有发酸的奶酒。铁木真狂饮了一口。喉间那种火烧火撩一般的感觉,让他蓦然想起,这奶子里掺的是流求人产的烈酒。
“不可,不可在此多做停留。”他定下神来,断然道:“宋人奸滑狡诈,岂无后手?若是我用兵。必然在半途设伏,乘我军败逃饥渴之机,大军一拥而出!”
“大汗,只是如今人困马乏,行不得多远……”
“能到那邹城,据城而守,方可安歇。”铁木真摇头道:“走,走!”
虽然困乏之至,但这些怯薛军终究是蒙胡精锐,又是他心腹。被他用鞭子抽了两下。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才一起身,铁木真便听得身后隐隐的马蹄声与喊杀声。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鞭便走。如今他身边只有不足六千怯薛军,若是被宋军粘住,宋军大部人马上来,再动用台庄地那种可怕武器,他这六千怯薛恐怕还不够宋人塞牙缝的!
虽然立志要报仇,可是铁木真明白,此时并不是报仇之机。这次伐宋,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故此遭遇大败,回去重整旗鼓,他下次来便要用他们最擅长的战术,而不会再如此强攻。
又狂奔了足足一个钟点,杀声已远,方才饮下的奶酒已经化作汗气蒸走,强烈的饥渴感,让他再度觉得精疲力竭。
“暂歇,暂歇……”到得一处村子,他喘着粗气吩咐道。
若是放在他年轻时候,这等劳苦算得了什么,他可以连着十天十夜呆在马背上,只要马不累倒,他便不会累倒!但是,岁月不饶人,他老了,须发尽白,脸上也爬满皱纹,身子骨经不起这种劳累了。
“那位丘神仙是如何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哼哼,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不让我活个五百年?为何要让我遭遇今天这种惨败?若是我一路杀过去,鸡犬不留,如何能遭遇此败?”
下马时,他心中胡思乱想,口中喘着粗气。
蒙胡是极能吃苦的,激战一日,天色渐晚,他们又是一路奔逃,那六千怯薛竟然还未溃散。如今正是春夏之交,野草丰茂,那些同样饥渴的战马四处寻草,而蒙胡则升火,逃得匆忙,自然不会有什么美食,他们四处劫掠,可是这附近人家早被宋军移走,他们翻箱倒柜,也找不到可吃之物,只得将多余地马匹杀了充饥。
有怯薛为铁木真搬来马扎,他斜靠在一门板上,一边喘息着一边斜睨四周。他所在的是村子里唯一有院子的一幢屋,院中有口井,正有怯薛在提水。
“等一下!让马先喝!传令下去,都先让马试饮井水!”
见那怯薛就着水桶就要牛饮,铁木真低吼了一声,眼中精芒一闪。
若是他用兵,既然有着那必胜之策,定然会考虑敌军溃逃时饮食。这口井并未填实,却是惹人生疑。
那怯薛将桶送至一匹马口边,马早已累极,立刻狂饮,喝完好一会儿,马也未见着有事。铁木真这才舒了口气:“无妨,可以饮了。”
饥渴难耐的怯薛军立刻蜂涌而上。你争我夺地狂饮。又过一段时间之后,马肉烤好。便有人献与铁木真,铁木真才端得起来,又听到远方杀声四起。
“这些南蛮子,莫非马匹比我们还多?”铁木真吃了一惊,与他一起逃出来地尽数是骑兵,而且是一人备二马甚至三马的怯薛骑兵,如此狂奔之下尚且疲惫不堪。那些靠着两只脚走路地宋人,为何能追得首尾相接?
“大汗,足足有两万宋军!”
斥候跑来禀报道。
“走,走!”
若只是数百骑兵,铁木真定然要杀个回马枪,将胆敢追来的宋军尽数杀灭再走,但有两万,他这六千怯薛便是获胜。也要耗费大量时间,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宋军追上。他当机立刻,反正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至于马肉,蒙胡人在马背上生长,自然也可以在马背上进食!
怯薛军迅速收拾。放了把火将这小村给烧了,然后纵马疾驰。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间,天色还是很光亮,他们一边狂奔一边进食,初时还一切正常,但跑出数里之后,铁木真便觉得身下一软,自己的爱马竟然双腿发颤,险些扑倒在地。
一股臭气弥漫在怯薛军之间,几乎有三分之一地马都开始拉稀。铁木真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过来,这定是宋人在沿途水源与牧草上做了手脚!
自己只防备宋人下致命之毒。却不曾防备他们下泻药!
喝了水的不仅是马,还有他地怯薛勇士,这些忠心耿耿也杀人如麻的勇士,一个个都捂着肚子痛苦呻吟,不少人已经无法忍耐,解开裤子便就地开始解决。
一时之间,噼噼叭叭声响如雷,就是铁木真自己,也觉得腹中绞痛难忍,不得不在两个怯薛扶持之下,缩到一棵树下。
足有一半左右怯薛都着了这泻药的道儿,铁木真抓着裤子才站起来想发令时,腹中再度声响如雷,绞痛让他又迫不及待地蹲了下去。
“扶我走,扶我走!”
铁木真心中又气又急,羞恼交加,他大声说道,不顾屁滚尿流污秽一身。
宋人既是使出这毒计,怎能没有后手!
那些未曾喝着加料井水地怯薛勇士,将他半掺半架着便走。他被搭在一匹未曾拉稀地马上,一个勇士专门看顾着他,然后他看了看那此还直不起腰的部下,一狠心:“走!”
还能跟着他地怯薛勇士只有不足四千,其余地便是勉强爬上马来,也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被拉在后头。跑出里许,铁木真便听得身后又是杀声大作,那些因为腹泻而手足发软的怯薛难逃此劫了。
他喟然长叹,泪水滚滚而落,征战半百,几曾如此狼狈过!便是当初妻子为敌人所掳,他也不曾这般伤心,更不曾象现在这般尊严扫地。
怯薛军马不停蹄,再也不敢稍做停留,待得夜半时分,终于赶到夏村。这座宋军与蒙胡军第一次会战的村子,此时只余一片废墟,铁木真此时腹泻已止,精神却极度虚弱,得有人扶着才能在以收坐稳,借着火把之光,他看着那曾经大战的残迹,又是一叹。
史天泽与李全在此受挫之后便为他所冷遇,他原以为二人受挫是他们能力有限的缘故,现在看来,实非二人无勇,而是宋人奸诈。
夏村就在黄河之畔,黄河改道之后,在这一片低洼之地形成了湖泊,听得河水在晚风中拍打岸边的声音,铁木真再度凝眉。
“快走,快走!”他猛然大喝道。
到得这河边,他才明白为何宋军多为步卒,却能始终跟上他的原因,宋人乘船自水溯流而上,船速虽说远比不上奔马,但却远为省力,宋人可以轮流在船上休息,而且宋人极擅舟辑,又可能早就埋伏于河中,此时只需半途截他便是!
他这次猜对了,真德秀地两淮军到徐州之后,便被连夜送至河西岸,等的便是蒙胡崩溃之时,立刻上岸截杀。
意识到这一点,蒙胡再不敢停留,他们也不敢向东,只能顺水北上,一夜狂奔两百里,终于抵达邹县。远远望见邹县县城时,铁木真算是松了口气,入城休息,再收拢残兵,他便是不能再度南下,也可以缓缓北退,返回燕云。
此时正值早晨,邹县城中寂静无声大门紧闭,铁木真再不敢大意,遣了两名怯薛前去探看,才到得城门下,城上突地竖起无数旗帜,接着几十只箭射了下来,那两名怯薛虽有准备,也无法避开这么多羽箭,当即被射成了刺猬。
“快走!”
铁木真只得再次绕道,邹县城头,彭义斌捋须冷笑,也不发兵追赶。
“总管,为何不追,蒙胡不过数千骑,咱们城中有数万人!”一个忠义军部将问道。
“困兽犹斗,如今蒙胡气力未竭,追上去必是硬骨头,这硬骨头还是交与牙口好的去啃吧,我们么……反正功劳已有了,天子少不得要重赏一番,留着气力收拾河北蒙胡。”彭义斌嘿嘿笑道:“那个严实,老子早就瞧他不肃眼,天子有旨,这般汉奸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与此同时,一队金国骑兵自微山湖西岸全速疾奔,为首者正是完颜陈和尚。
“蒙胡大溃,正是为国报仇之机,诸位多劳累些,若是取了战功,天了和合达平章必不吝赏赐!”完颜陈和尚一马当先,回头振臂大呼:“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为国立不世之功,此正其时也!”
“杀胡!”他身后的金国骑兵都是大呼。
完颜陈和尚见士气又振起,他转过脸来,面色略略有些狰狞。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他的眼中满是血丝,但精神却仍然很好,跟在他身后地,虽然只有一千二百骑,却是自近十万金军中选出的最精锐敢杀之士,他们每人三匹马,这一路狂奔而来,中途不停换马,故此还略有余力。
“须得斩杀老虏,若是放他归去,他在大宋吃了大亏,必要自它处补回来,我大金却没有宋国的手段!”完颜陈和尚心中焦急,他深深知道铁木真对于蒙胡的重要性:“若是能杀了老虏,蒙胡不唯群龙无首……呸呸,分明是群蛇无首,而且定然会内讧,老虏诸子争位,我大金收复失地,匡复旧都,指日可待!”
在小清河南岸,一支同样规模的骑兵也在突进,带队的人双目闪闪发光。
从他之侧前方,一名骑士狂奔而来,那人风尘卜卜,身上的尘土足足有一寸厚。远远的,带队之人便下令警戒,等着这骑士到得面前。
没有下马,这骑士累得伏在马背上,虚弱得象是一个病人。但他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大声报道:“蒙胡败了,残胡正逃向东平!”
“快,快!”为首的骑士大声呼喝起来:“今日晌午之前,须得赶到东平,我与姜烨那小说说了,若是放走了蒙胡,我便不是飞将王启年,而是爬虫王启年!”
“嗬!爬虫王启年,这名头挺响亮的,王参领,不如你便叫爬虫王启年吧!”有一人大笑道。
“我叫爬虫王启年,你们便不是咱们流求地飞骑军,而是流求爬虫军,那些铁疙瘩地炮兵,怕是要笑得你们抬不起头来!”王启年在马蹬上踏直站起:“有谁愿做爬虫军的?”
回应他地是一片马鞭抽在马臀的声音。
第五卷、红日照大江 一九四、捷报飞作满城喜
临安城的早上原本是很安静的,因为新天子登基之后,宵禁时间改为夜十二点至晨四点之间的缘故,临安人的夜生活更为丰富,很多人都通宵达旦——只要不在这段时间内在街头乱逛,官差捕快不可能闯进家中来。
故此,原本到了早晨七时之后,累了一天的人都会乘机睡个回窝觉,九时左右,各处街巷中人才会增多。
不过这种习惯渐渐改变了,随着流求开设的工场、工厂越来越多,雇用的临安市民也越来越多。依着天子颁布的《钦定十时工作制诏》,这些流求产业的每日工作时间是十小时,一般是晨八时至夜八时,中间留有两个钟点的午饭时间。因此,早上七点之后,便有行人匆匆赶路,为的便是在开工的钟声响起之前,抵达维系自己生计的所在。
此时临安有一百五十万人口,其中相当多数是官宦人家的家人奴仆,还有数十万驻军及其家属。除此之外,临安的“客户”数量也不少,驻军家属、客户构成了流求产业的主要劳动者,以这半年来为例,无论是在丝厂的女工还是水泥厂的男工,已经开始习惯工厂里的严格纪律,包括对他们个人卫生方面的起初他们认为极“苛刻”的要求。华夏的百姓适应力极强,而且他们原本就爱干净,临安的卫生状况,在赵与莒来之前便远远好于这个时代欧洲的任何一座城市。
原本是作坊云集地武林坊一带,现在慢慢变成了工厂。几乎每日都可以听到工人们开挖地基、建造厂房的声音。大量砖石、水泥需要,同时带动了临安周边几个府县砖厂、采石场的发展,而流求人开的采石场因为采用火药爆破、机械打磨的缘故,很快便在竞争之中脱颖而出。不过这个市场实在太大,流求的采石场、砖瓦厂也无法垄断全部,故此那些小的砖窑、石场,也迎来一个发展地兴旺时期。
而这种兴旺意味着更多的劳动力需求。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失了土地地百姓,开始向这些地方聚拢。寻找可能存在的生计——若是在流求开办的厂子里,这种生计很极好,有宿舍有医疗,工钱也算是丰厚,还专为他们开办了在士林间极受欢迎的“养老储蓄”,使他们在老年或伤病之后,依然可以从流求银行里取得自己的一小份收入。而且。流求厂子还会开办所谓“工厂子弟初等学堂”,就象是家中田地宅院可以传给子女一般,只要这些新加入的工人在工厂中干活超过二十年,他们的子女在工厂子弟初等学堂中顺利毕业,又不曾有违法乱纪之行径,那么他们地子女便可在流求工厂中获得一份工作。
终身制员工,在流动性强、自由散漫的西方文化中是较少的,而在求稳、相对保守同时又重视忠诚的华夏文化圈中。却是让因为失去土地而心中茫然的百姓接受工业化的一个妙招。
邓若水便在一篇评论中谈及此事,以为若能推而广之,则“男有分,女有归,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大同之世至矣”。
赵景云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篇评论。只觉得邓若水虽然说得极是美妙,但实际操作之上,却还有种种弊端,只是此时他尚无法看出这弊端罢了。他正思忖之间,突然听得街上爆仗齐鸣,最初还只是三两声,接着便是连成了一片。
在临安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流求产的爆仗不但相对安全,而且更加响亮,一般人家过屋乔迁。或者是店铺开张。总得放上个几百上千响。可是象现今这般,全城都响成一片的。却是绝无仅有。
“想来是……”
赵景云抬头放下笔,才站起身,石良飞也似地撞开他地门:“赵曼卿,大捷,前线大捷!”
“果然大捷,军报如何?”尽管前线大捷是赵景云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消息传来还是让他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不知,要等《周刊》加刊出来。”石良喘着气道:“人都涌向《周刊》公署了,只等那儿放出消息!”
自从《京华秘闻》风波之后,大宋朝廷加强了对各类报纸、邸报的控制,颁布了专门的管理条例,将军事秘密、国务机密列入禁止播发的范畴之中,还在礼部之下专设一司为“国家新闻司”,发布可以公开的国家大事消息,监管各类报纸邸报地报道。而《大宋时代周刊》凭着其与朝廷的关系,几乎便成了官方指定的发布者。象前线军报,传到兵部之后,兵部转给礼部国家新闻司,国家新闻司再传给《周刊》,故此,对于小民而言,要知晓其详情,最快的方法便是购买《周刊》。
“走,去周刊公署。”赵景云也急切地想知道前线究竟是如何一个大捷法,他快步冲出,石良在他身后直跺脚:“赵曼卿,我好心来通知你,你却不等我!”
当他们抵达周刊公署时,公署前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临安府早有准备,专门派了差役来维持秩序,引导经过周刊公署前的马车绕行它处。临安城爆仗声连在连绵不绝,这些时日来,他们听到太多的好消息,看到太多的好变化,心中的喜悦,便借着这大捷之机发泄出来。
邓若水的马车也无法象往常一样靠近周刊公署,他不得不下车,紧紧夹着手中的纸,这是前线大捷地通报。他一面高呼借光,一面向人潮中挤去,认识他地不认识他的人,纷纷向他叫嚷。他听得无数人在喊他地名字,仿佛他就是从前线下来地勇士一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挤进了公署,然后,公署就象那印刷机一般,开始全速运转,仅仅十分钟之后,加刊的排版便已完成,十五分钟后。印刷机就开始吐出带着油墨香味的报纸了。
这次加刊上面有颇多的错字,这在一向要求严格的邓若水来说是不可容忍的。但对于整个大宋而言,这期加刊却有如创刊号一般,成了许多人家的收藏。经过周刊等报纸近一年地介绍,临安乃至大宋百姓,对于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有着远超过金国和蒙胡地认识,他们知道金国是如何在短短的二十年内便被蒙胡削弱至今的。他们知道蒙胡横扫西域,将曾经给大宋带来无数麻烦的西夏打得抬不起头来,他们知道蒙胡灭国数十,甚至向西打到了传说中的大秦故地。
他们也知道,蒙胡对于大宋而言,是远比金国更要凶残十倍百倍的大敌。若是徐州之战失利,蒙胡长驱南下,因为新天子即位而给大宋带来的新气象便会因之重挫。相反,若是大宋能胜,那么他们正在渐渐好转地生计便会更好。
邓若水再度出来时,身后跟着的人肩上扛着一整袋的报纸,报纸被撒了出去,无数只手都在争夺。
石良、李石还有陈安平在这些儒士之中。算得上身强体壮的,故此他们很快抢到了报纸,赵景云便差得多,只能凑过头去与石良一起看。
“台庄大捷,阵斩蒙胡三万,追击又杀三万,生俘四千……擒获蒙胡伪汗虏酋铁木真!”
与此同时,大庆殿中,赵与莒也笑着面对众臣。他笑得一向不多,偶尔有之也是以微笑为主。象这般开怀大笑的。绝无仅有。
朝臣也都明白蒙胡对于大宋的威胁,听闻擒获蒙胡伪汗。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故此无人去追究这份战果上的破绽——阵斩、击杀的人数,远远超过生俘地人数,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李邺又如夏村之战一般大肆杀降了。
“恭喜陛下,那铁木真灭国无数,拓地万里,却为陛下一战而擒!”薛极抢在崔与之、葛洪之前出来大声道:“陛下之威,已远胜于汉武唐宗矣!”
唐太宗时曾擒获在草原上纵横的突厥可汗,薛极以之相比,群臣中没有一人觉得这是在拍天子马屁。如此战果,除了唐太宗之外,便只有汉武帝方能比拟,但汉武帝穷兵黜武,如何能与当今天子爱民仁厚相较!
“陛下当令李邺献俘阙下。”葛洪也是面露极喜之色:“如此大宋,献俘以告太庙,方为至礼!”
“乘胜追击,光复燕云,继太祖太宗之遗志!”岳珂也是极为激动,他这兵部侍郎这些时日几乎是食不甘味寝不安眠,想方设法自各地调集大军,或准备北上支援,或护送粮草,或拱卫京师,虽然他准备的大军中,除去真德秀部参与战斗之外,其余都未能发挥重要作用,但仍然让他觉得兴有荣焉。
这是极振奋民心士气的一次大胜,也是让赵与莒的威望空前提高的一次大胜。当初力排众议,以流求军夺取徐州地是天子,如今决胜千里之外,定下与蒙胡会战方略的依然是天子。
政略、军略,这位天子实是一只手掌也数得过来的圣明之君。
“如此大胜,当为天子加尊号才是!”礼部尚书程珌疾呼道。
赵与莒一直在大笑,当听得程珌之语时才收住笑容,摆了摆手:“上尊号之事免了,朕之意岂在虚名,此次大胜,尽为前线将士用命、后方百姓操劳、众卿勤于国事之故,朕有何功?魏卿,国库之中拿出一些来,朕内库也拿出一些来,犒赏有功将士自不必说,后方官吏百姓士卒,也当同庆才是。”
魏了翁也是笑容满面,他从未有过如此疼快地点头掏钱:“是,陛下圣明,理当如此,国库之中可挤出一百五十万贯,臣用新式记帐之法,颇为国家节余不少,臣再想想,能否再挤出五十万贯,凑足二百万贯,陛下再出三百万贯,这便是五百万贯了!”
“好你个魏了翁,说来说去,还是要朕出大头!”赵与莒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朕出了,朕出足五百万贯,加上卿出的,七百万贯,一百万贯归百官,一百万贯赐百姓,剩余五百万贯,恩赏前线有功将士,抚恤伤亡士卒,不可使前方英雄流血,后方亲子流泪!”
“此次赏钱,诸卿要传出去,谁也莫伸手来,朕即位之后,待臣子恩厚,从不擅杀,但若是有人胆敢向这些恩赏伸手,那便是挖国之基石,不以贪腐论之,一律以谋逆论罪!朕倒要看看,朕杀人之刀是否锋利!”
他后一番话出来时,神情又转为冰冷,群臣都是凛然应是。
“此战流求护卫队居功至伟,朕钦赐其名为近卫军,诸位以为如何?”等群臣静下来后,赵与莒又道。
这也是应有之意,而且在朝臣公文中,称护卫队为近卫军也有些时日了,故此并无一人反对。
“朕有意亲莅流求,以褒赏功臣将士家属……”赵与莒又缓缓地说道,群臣闻言变色,有人便想插言进谏,但一想到天子如今赫赫声威,不由得又有些迟疑。
“只是料想朕若是去流求,诸卿必不心安,故此只能遣人替朕了。朕年轻,尚无皇子,若有皇子前去,那是再好不过。”
听得天子又说不去,众臣悬着的心都放了下去,纷纷称赞天子明理。赵与莒带着笑意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又道:“既是朕去不得,朕又无皇子可替朕去,故此只能由一人去了。”
有脑子活络的大臣立刻想到荣王赵与芮,他是天子亲弟,替天子去流求,身份正好合适。
赵与莒慢慢地道:“恰好贵妃杨氏,入宫近一年,尚未回乡省亲,朕便请杨氏替朕前往流求,抚慰前线将士妻子,分发朝廷赏赐,诸卿以为如何?”
群臣又是一片愕然,原本以为会是荣王前往流求,却不曾想天子绕了个弯子,却要让贵妃杨氏去流求!
这却是无法反对的了,且不说上回宫变之中,杨妃救了太后,单说这一次击败蒙胡的又是杨妃“娘家”的流求近卫军,如此大的功劳,若是要进位皇后,群臣还会激烈反对,但只是回“娘家”省亲,却是无法反对地了。
而且天子如今声望,只怕便是太祖太宗两位皇帝亲临,也未必能压制得住了。
第五卷、红日照大江 一九五、龙舟竞渡欢欲醉
台庄大捷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全临安,就象群臣想的那样,这样扬眉吐气的大捷,让赵与莒的声望迅速攀上了巅峰,而且声望还随着消息的传播,从临安扩充到整个大宋疆域之内。
与此相应的便是大宋百姓对待流求的态度。起初的时候,赵与莒并未重视这一点,他虽然思虑全面,终究只是一个人,他没有想到大宋百姓会固执地将流求视为“岛夷”,即使是流求献土之后,因为双方在经济上的矛盾,他们对流求也更多的是提防,而不是以流求之成就自傲。但台庄之战则彻底改变了这种情形,以《大宋时代周刊》为首的官府直接间接控制的报纸,不遗余力地鼓吹之下,至少临安百姓开始觉得,“流求”便如两淮路、两江路一般,是大宋的一路,而流求所取得的一切荣耀,属于整个大宋,也包括他们所有。
就在这种醉狂的气息之中,大宋迎来了炎黄元年的五月初四,也就是端午节,街头巷尾便已经满是节庆气息,各种各样的插食盘架被摆将出来,供着张天师塑像与艾蒿扎成的老虎,今年还与往年不同,除去张天师外,很多人家还加供了吕祖,据说荣王府的太妃、当今天子的生母,便对吕祖极虔诚,因为天子还在幼年时,曾为吕祖点化的缘故。
这一天又恰值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正是农家忙碌的时节:要给早稻追肥。要播种晚稻,自流求来地种植在旱地的早玉米可以收获了,而那种可以移插的红薯——这也是目前流求传来的海外农作物中产量最高的——也要赶紧移植。
无论是城里还是农家,或者是新近开始崭露头角的那些在流求工厂做工的工户,总少不得花钱买上各种吃食。托前线将士地福,台庄大胜后天子恩赏天下,每家每户都分得一些糖果点心。特别是流求来的各式糖果,莫说小孩子家。便是大人嗅得那甜香也禁不住要咽上几口唾沫。
这便现出富户与贫户地差别了,即使都是小户人家,工户们家家都称了是往年份量一倍的大肥肉,用稻草串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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