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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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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便是在徐州、淮北进行动员。虽然驻于徐州的流求护卫队只有五千人。但去看九月以来,先后有万余流求人来徐州淮北,或屯田或开矿,他们在流求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其中至少有一半可以立刻作为辅兵使用——虽然是辅兵,论及战斗力来,也胜过忠义军精锐了。

大宋炎黄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来自临安的快使带来了天子密旨,着李邺督军过河,择地与蒙胡会战。

而此时,徐州城已经完全成了一座军事化的城市,城防全部由动员而来的辅兵接管,五千精锐会集于军营之中,无一人擅离。炮兵近卫队将城头重炮与野战轻炮都抹拭得干净透亮,城中仓库里屯满了军备所用的粮草物资。

李邺眯着眼睛。挺直胸膛站在队列边上,王钰为胡人所杀地消息已经传了下去,这些护卫队的基层军官中,不少都是王钰地学生,为师复仇,几乎是不须要鼓动。

“李汉藩。此去多加保重。”

刘全抓着李邺地胳膊用力摇了摇,然后笑道:“别地东西丢了没事,那活儿可莫被胡人弄去了,你家中新媳妇还等你呢!”

两个月前,李邺成了亲,娶的是徐州本地一位姑娘,这也算是为稳定徐州人心之举。不过李邺对这位姑娘还是极体贴地,自郁樟山庄出来的义学少年,便是三妻四妾的,也不会视女人为物品。

“老东西。方有财那厮如何了?”李邺嘿嘿笑了笑。面上倒瞧不出多少紧张,而是问起方有财来。因为徐州水患地缘故。方有财被天子派了过来,可是还没干几天便遇上这回事情。以李邺对方有财的了解,他此刻定然是想撒腿逃走,有多远去多远的。

“那老贼大模大样地在河堤上行着,他说区区胡虏算什么,大炮一响尽是肉汤。还说让你别忘了给他带些胡人的小玩意儿,也算是酬谢他远来辛苦……”刘全噗的一笑,摇了摇头道:“那厮身边跟着船,只要有事,随时便可上船。”

李邺听得哈哈大笑,方有财怕被困在徐州城中,故此才会如此,可他还是死鸭子嘴硬。

“此次我去,争取将蒙胡的那个铁什么汗的活儿带给老方,让他泡酒补一补。”李邺骂了一声,神情肃然道:“王钰之仇,必报不可!”

“我料想过些时日,流求还会拨援军来。”刘全点头道:“这徐州你只管放心。”

蒙胡破阳谷之后挥师东进,先后攻克东阿、泰安,接着转向南。此时彭义斌也接到朝廷旨意,要他退保鲁东,彭义斌先后大战三场,尽数溃败,也失了战心,得知流求军已经过河,便让开曲阜,退往沂州,同时自各处收缩兵力,准备渡河。

炎黄元年四月二日,滕州南沙河。

田解虎神气活现地骑在马上,看着自己身后这一群士兵,嘿嘿地笑了两声。

自从打下徐州之后,他与所部便划归李邺管辖,他们战斗力不成,溃败却是极厉害,金国反攻徐州时,最初李邺以他们为野战先锋,甫一接战便全军大溃,这让李邺极是失望,背地里对他们的评价“除却逃跑别无是处”。不过他们至少是不错地劳动力,这小半年来徐州的基建工程,还真离不得他们。

“能吃能干活”,这是刘全对这些人的评价。

想起这两个评价,田解虎又嘿嘿笑了声。

虽然被贬了,但他不得不服气,这小半年来他是眼见着流求护卫队操练的,人家受那个苦,自然有这般战力,自己这伙子……

不过今日也算是物尽其用。

“武权,你这厮给俺机灵些,莫出了岔子!”他正思忖着,见着走在排头的那个大汉脚步放慢,看模样似乎想停下来,立刻大喊道。

“放心放心,又不是去拼生死。”被唤为武权的大汉身材极是雄壮,闻言有些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俺又……”

话尚未完,他猛地扭头回去,挥手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伏在地上侧耳倾听。

他能成为排头兵,自然是有所长,莫看他长着这么一个大个子,却是出了名地胆小如鼠,每上战阵,总是最先发现敌情,第一个开始逃跑。

“有……有大队骑兵,来的绝不是忠义军!”他跳将起来,大声对田解虎道。

田解虎看了看四周,然后嘿嘿笑道:“正好,老子也不想前走了,各位兄弟,刀箭无眼,将硬事的东西都扔了,背后背的锅盖弄好来,没准便能救你一命!”

“还有,绑腿系紧了,衣袖口也扎住,找好方向,只待我一声喊!”那武权有些懒懒地喊道。

他逃跑都逃惯了,也总结出一套如何逃得最快的经验来。

只是片刻,一小队骑兵便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武权发了声喊,把自己的长矛扔了,掉头便跑。其余士兵有样学样,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他们都是自十万红袄军选出来的善于逃跑者,这一逃将起来,当真是花样百出。有缩身便往草丛中穿的,有手脚并用四肢齐上连滚带爬者,虽然他们的本意是来引诱小股蒙胡侦骑,但这逃跑的模样,却比真地还要象。

田解虎装模作样呼喝了两声,见那队胡人侦骑冲了过来,他调转马头便也跑开了。仅耽搁了这片刻功夫,便见着自己地部下逃出老远,田解虎颇觉羞愧。

那胡人侦骑留下一个,其余开始自两翼散开,因为只有田解虎一人骑着马的缘故,胡人也不焦急,发出怪笑之声,有人已经绰弓在手,远远地便向田解虎射来一箭。

胡人骑射精准,只是双方相距太远,这一箭虽然中了田解虎地后背,却被他扛在背上的木头锅盖所挡,未能穿过田解虎的纸甲。但田解虎觉得背后一痛后,便循势往马背上一趴,大叫着催马快跑起来。

他们跑了有三百余步,不是顺来路逃跑,而是侧向西南方。胡人侦骑这些时日见惯了丢盔弃甲的忠义军,故此并不怀疑,不慌不忙地靠过来,眼见着就要追个首尾相衔,然后之间,便听得一声尖锐的哨子响。

哨音一响起,跑在他们面前的众人齐齐栽倒,便是骑在马上的田解虎,也是翻身自马上扑下。然后便是机弩声响,自两侧草丛之中,射出数十只弩矢,胡人侦骑首领“啊”一声怒喝,但还未曾拨转马头,便被弩矢穿透了心口。

留在最后的胡人侦骑毫不犹豫,掉转马头便狂奔而回。

(注:解释一下剧情吧,关于蒙胡南侵之事,我个人觉得这是金手指发展到现在的必然,蝴蝶效应越来越大,因为南宋夺了徐州、淮北,这是中原的东大门,而李全的提前投蒙胡,蒙胡与南宋流求的贸易发展,都会改变蒙胡原先先灭夏再灭金的战略。首先从地理上讲,金能在蒙胡连续侵扰下支撑,靠的是潼关与黄河,蒙胡若是能夺下徐州,黄河天险被破,金国腹地大开,又是广阔的平原地带,极适合蒙胡骑兵抄掠。其次李全投蒙意味着他们有熟悉淮北、江东情形的向导,利用李全在忠义军中的声望,甚至还可以招降纳叛。再次蒙胡此时还未正式建国,支撑他们战斗的东西,主要还是掠夺,而畏兀儿商人的贪婪又可以推动他们将掠夺目光转向比金国更为富庶的大宋,这几年的贸易往来,畏兀儿商人对宋国的富庶显然是垂涎三尺的。其实如果按照原先的历史,抢在铁木真死前由宋人击毙之也是可以的,我查过大量资料,铁木真病亡之处,离宋国大散关只有百里之遥,以精锐敢死之士,乘铁木真病危之机突袭,凭借科技上的优势,未必不能成功。)

第五卷、红日照大江 一八三、可汗侦骑过京东

李全看了史天泽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却不曾说话。

身为正副先锋,史天泽与他的关系谈不上友好,特别是进入京东以来,他们率领的部队与彭义斌的忠义军先后三次大战,都打得彭义斌部溃散而逃,这让史天泽极看不起忠义军的战力,几次在他面前嘲讽说忠义军不过是“蚁聚蝇合”。虽然他说的是忠义军,但李全知道,他其实是在讥讽自己,自己不但是忠义军出身,而且还惨败在忠义军之手过。

若他这般以为那便错了,如今铁木真汗信用他史天泽,那便让他去碰个一鼻子灰,待得他鼻青脸肿之后,自家再出来收拾残局。

“对手用的是机弩?”

听斥候说完遇伏经过之后,史天泽又追问了一句。自从进入京东以来,他所部与忠义军这种小规模的遭遇战次数极多,但此次中伏,却让他本能地嗅到危险的气味。

“正是机弩,埋伏在乱草之中,突然自草丛中射出,我们根本无法防备。”

每队斥候中,除了作为主力的蒙胡,还会有一两个史家派出的汉人士兵,而这个唯一的漏网之鱼正是汉人。

“忠义军无战纪,便是埋伏也做不得如此……”史天泽自言自语:“此处距徐州还有多远?”

“两百里。”有人答道。

“两百里……那应当是流求军了。他们果然忍耐不住,挥兵北来。大汗真是料敌如神!”

赵与莒始终想不明白铁木真为何会将石抹广彦放回来,史天泽却知道得清楚。放回石抹广彦,一来是孛鲁为石抹广彦求情,二来则是要用石抹广彦激怒宋军,特别是在李全口中拥有极强战力的流求军。铁木真些次南下地第一目标便是夺取徐州,正如李全对他所说,徐州为中原、江南双重门户。夺了徐州,向西一马平川。可直扑金国残地腹心,避开潼关黄河之险;向南可以横扫秦淮突击荆襄,夺取宋国江北之地。可是徐州是坚城,又在黄河之畔,若是流求军真有李全所说的战力,那么大军攻城便是破城,自家损失也重。而激怒流求军。诱其出师野战,特别是诱至黄淮之北野战,则无城池之坚大河之险,即使有那种大炮,铁木真也有信心能一战胜之。

史天泽抬眼看了李全一眼,见李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哼”了一声:“李总管,你意下如何?”

他知道李全想看自家笑话。故此偏偏要将李全也拉上,这样便是出了什么意外,李全也不得脱身于外。

“史元帅说得极是,说得极是。”李全淡淡地说道。

两人同时在心中暗哼了一声,都是瞧不起对方。史天泽两代都投靠蒙胡,当将自己当作蒙胡一员。视李全为反复南人,而李全觉得大伙尽是蒙胡奴仆,何分高低彼此。

“不可冒失进军,免遭意外之败。”史天泽虽是瞧不起忠义军战力,也不相信李全所说的流求军战力,但他性子谨慎,并未立刻下令发兵,而是下令斥候继续察探。他手下有的是精锐斥候,小小受挫算不得什么。

四月五日,斥候传来最新消息。流求军五千人、原忠义军一万人。共是一万五千,果然自徐州北上。正屯军于夏村。

“这便是自家求死了。”史天泽大喜,他与李全部众两万,多是骑兵,而对方一万五千,尽是步卒,所守又只是一座村寨,并无艰险可恃。

“还须谨慎为好。”李全则唱反调道:“南蛮以其短击吾长,渡河野战,安知非其计乎?”

“我军以骑兵为主,便是有计,能奈我何?”史天泽未曾与流求军接战过,故此不以为意:“先试探击之,若是得破,则乘胜追击,若是不胜,以我骑兵之速,也可远扬回军。”

听他这样说,李全也不再坚持,虽然他还是觉得流求军如此迎战,必然有诈,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流求军能有什么计策,便是用上那大炮,可面对着蒙胡绝对优势的战力,大炮不过是送上来的战利品罢了。

难道说流求果无人乎?

夏村,临时加固地木寨虽然显得壁垒严整,但李邺估计,只要一次冲击,这些木栅便会被摧毁。外强中干,其之谓也。

夏村靠近微山湖,流求军来后,将此地百姓尽数迁往徐州,又背水建起木寨,同时在湖边建起三座简易码头。此时桃花汛已过,但湖水仍涨得极高,故此适合船只来往。李邺望着正匆忙自船上下来的木箱,露出一丝狡猾地笑来。

若是于竹在此,看到他这般笑容,必是吓得心惊胆战的。事实上不必于竹在此,流求军中基层官长,几乎全是初等学堂出身,见着他这笑,便相互使着眼色。

“这可不成,李阎罗又在打坏主意了,你们小心些,若是被他抓着岔子发落,谁也救不得了。”吴房也看到李邺的笑,他虽然未曾进入初等学堂,但因为战斗经验丰富、屡立战功的缘故,如今也是个官长,按着流求军制,是“协军校”。

“吴协军,若是你还唠叨这可不成,只怕只李参领挂落的会是你了。”一个年方十八岁的流求军士低声笑道。

“石大勺子,你也敢拿本协军玩笑?”吴房佯怒道:“这可不成,本协军若不拿出些威风来……”

“吴房!”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李邺在背后喊道。他身体一僵,众军士都是哄笑。他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愁眉苦脸地转过身:“协军校吴房报到!”

“你这厮莫又在那儿挫我士气,小心我在你那玩意儿之上绑上那东西。”李邺向吴房吼道。

“这可不成!”吴房吸了口冷气,跳将起来:“李参领,我知道你与夫人正是蜜里调油,夜夜都要床第之欢,咱们徐州人人都知晓你是一夜三次郎的。如今到此处来开战,那可是蒙胡败了你地兴子。你别把一肚子邪火撒在我身上啊!”

“该死!”

凡听到之人,无不爆笑,便是流求的军纪也约束不了,李邺勃然大怒,拾起石头便掷向吴房,却被他笑着躲开。

初时的紧张都没了,自船上下货的辅兵也开怀大笑。他们的动作更快了些。

“这厮是个人物,便是嘴太臭了些。”看着招呼士兵前去帮忙的吴房,李邺哼了一声。虽然这家伙每每临战便是愁眉苦脸,却从来都有法子让周围的士兵放松下来,倒是个不错地协军。

“李参领,你说蒙胡可会上当?”方才与吴房斗嘴地那年轻军士凑来问道。

“上什么当,咱们堂堂正正出来迎击,换了你是蒙胡。不打一仗试试么?”李邺笑道:“石大勺,我跟你说,这一战你得小心了,莫出什么漏勺子让人笑话,你在吴房那一协中,若是出了漏勺。那厮能唠叨你一辈子。”

“切,李参领,你这便小看我了,十二岁起我便随忠义军转战南北,十五岁去流求便要入护卫队,哼哼,出漏勺?我虽说叫石大勺子,那勺子却都是给敌军备下地!”

听他大言不惭,李邺失笑着摇了摇头,正待继续说话。突然间刁斗之上钟声响起。李邺立刻收拢了笑容,按住自己的头盔。快步跑了过去。

所有正在忙碌的士兵也都停手,协军、副军等低级军官开始喝令自己的手下集合,辅兵都闭紧嘴,一声不吭地输送物资,刹那间,这夏村寨子里,再无一人乱走闲逛,仿佛流求工厂中的机器一般,每个人都在自家位置之上严阵以待。

“东北二点方向,敌军骑兵,人数五千!”

李邺爬上刁斗地同时,刁斗上的了望手便已经在报告了。

流求军地刁斗建得极高,因为流求军手中有千里镜的缘故,能比一般的部队更早发觉敌人。李邺爬上去后,自了望手处夺来千里镜,向东北方望去,只见约在十里之外,大队的敌军正在逼近过来。

“五千……该死,咱们的斥候完了。”李邺咒骂了一声,从对方的军旗与军势来看,确实是五千左右,而且都是骑兵。逼近到十数里处,自己这边的斥候尚未传回消息,只证明一点,自己派出的斥候尽数被杀了。在心痛之余,李邺也暗暗一凛,自己派出地斥候都是骑术高超地,可在胡人面前,连逃出来传信都做不到!

“哼,骑术高明便罢了,我倒要看看,在咱们流求准备的小玩意儿面前,这些胡人是否依然高明。”他放下千里镜,回头看了看自己地部下,开始下达命令。

与此同时,临安,御苑兰亭,赵与莒与崔与之相对而坐,各抱着一个砂壶,当他们偶尔揭起壶盖时,里面沉郁的香味便散出来,足以沁人肺腑。

“没料想那流求竟然也有这般好茶。”崔与之嘟囔了一声:“陛下,还藏着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臣见识吧。”

他说话时这语气,却不象是在面对九五至尊。赵与莒微微一笑,觉得这老狐狸比起宣缯薛极葛洪魏了翁等加起来都要可爱。他摇了摇头道:“没了没了,朕真没藏什么,便是这茶,也是流求献给太后的,被朕私下偷了些来,如今你分去一大半,朕剩得还不如你多!”

“陛下又哄臣来着。”崔与之笑道:“流求奶糖呢,臣孙儿如今无糖不欢,全是陛下宠溺过度地缘故!”

“明明是你这老儿含饴弄孙过度!”赵与莒笑骂道:“崔卿,朕可告诉你,小孩儿吃糖过多不好,牙齿都会蛀掉,若是不想你家小孙子日日喊牙痛,你还是少与些糖给他。”

“不给便要揪臣胡须,臣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听闻天子意欲设皇家初等学堂,不知能否让老臣小孙也来?”崔与之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满是慈爱,显是极疼爱自家小孙子的。

听得他这般说,赵与莒挑起眉毛:“崔卿,你这可是将麻烦推给朕了,参政之孙,如何能入这专为孤儿所设的初等学堂?”

原来这些时日,流求押来的金银越来越多,虽说恩赏、练兵、河道,已经将这还未完全到手的二千四百万贯花去了大半,但还有些多,天子再从内库中拿出一百万贯来,与国库拿出的凑成二百万贯,在临安城西南山外辟地,准备建一所专门收容孤儿的皇家初等学堂。赵与莒对朝臣说是仿汉时羽林孤儿旧事,但朝臣都不蠢,知道这其实就是在模仿流求初等学堂了。对于办这初等学堂,朝臣都没有意见,这是仁政,谁反对谁便是丧心病狂,但对于这初等学堂教授什么课程,礼部、国子监、户部,都争得乱七八糟,各派学者尽数想向初等学堂中夹塞私货。最后赵与莒不得不以天子威权定下课程,初等学堂学制三年,只授识字算数,另设德育与体育,识字教材由礼部与国子监编写,务必简洁易学,不可生搬古文。算数采用流求教材,以新式数字、符号进行教授,以便于使用。德育以忠君、爱国、笃信、孝悌、奋勇、务实为核心,着有司编写教材,组织活动。体育最初赵与莒是命名为军学,既是仿汉时羽林孤儿,自然要学习行列战阵,但群臣一片鼓噪声中,赵与莒与崔与之商量之后,决定换作“体育”,即锻炼体魄蕴育人才。

饶是如此,满朝公卿视这初等学堂仍作怪物,噍噍哓哓,几无休止,赵与莒几乎给吵得失去了耐心,最后还是崔与之出面,说是天子私库出钱,谁若反对谁便替天子出钱。这才让群臣闭紧了嘴,魏了翁那几日着实没给天子好脸色看。

“老臣近日研读周刊上载的耶律晋卿之文,那《国富论》着实令老臣茅塞顿开。”崔与之慢慢地啜了口茶,神情极是惬意:“虽说老臣并不以为《国富论》便是对的,但至少比王荆公那一套要更对些。陛下宽厚,恕臣直言,国朝南渡,虽是失了半壁江山,却也将冗官冗兵的包袱甩了,但太平百年之后,国朝再不求变,只怕又有不忍言之事。”

他说话时并没有看着赵与莒眼睛,因为这些时间打交道,崔与之已经非常了解这位天子,天子虽然年轻,却是海量宏阔,只要自家说得有理,他绝不会忌讳。

“国朝欲求变,唯开源节流耳,节流便要裁冗官减厢军,朝中诸公,谁愿意自家被裁减?节流不成,便只有开源,陛下欲学流求,无非是开源,朝中诸公看不出陛下爱护之意,臣还看不出么?只不过诸公讳言利,而臣人老皮厚,不怕言利罢了。”

“崔卿果然知朕!”赵与莒微笑变成了苦笑,摆了摆手,长叹了声:“先不谈此事,不知……淮北京东情形如何了。”

第五卷、红日照大江 一八四、伏罗织网捕狡雀

史天泽凝眉远眺,这一路杀来,他又以探马赤军为先,凭借这些蒙胡精锐,将流求军斥候尽数截杀,故此他可以保证,自己此行带有极大的突然性。但是,当他逼近之时,夏村寨前鸦鹊无声,除了刁斗上有人在远眺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仿佛就是一座空寨,让人心中极是不安。

流求千里镜自造出以来,便是一直是管制物品,每一具上面都标有序列号,每一具发放到谁人手中都有记录。故此到现在为止,望远镜还是不为外人所知,刁斗上的了望手以望远镜遥望,史天泽虽然觉得奇怪,却不知道正是这个东西,让他截杀流求斥候的努力白费了。

史天泽回头看了李全一眼,李全领着五千骑兵先行,他自家则与大队人马在后,李全抵夏村寨外便按兵不动,并未乘机攻击。

“李总管,你一来这寨中便是如此?”史天泽还是问了一声。

因为李全被铁木真封为千户、山东总管,的以史天泽称他为李总管,也有讽刺他是原大宋京东总管之意。李全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史元帅为主将,不得元帅将令,下官何敢攻击?”

“那么……如今你便引着本部两千人,试探着攻击一次吧,若有不对,赶紧回来。”史天泽面上露出讥色道。

看上去史天泽是好意,不过又是讽刺他逃跑罢了。李全心中一阵狂怒。但即刻又压了下去,向身后挥了挥手,他那一队人立刻跟了上来。

这次试探性攻击来得快去得也快,才隔着七百步,夏村中一台重型床弩便开火,将一根粗大的木矢射出,只不过歪了老远。莫说伤着人,便是马都未曾惊得。李全近到距村寨三百步时。村寨中地大炮终于开火,一共是两门,左右各一,两发炮弹在李全前近百步落下,在地上跳了跳,只是那响声惊得马匹有些受不了。

“杀!”

李全挺枪催马,开始加速。他在与流求打交道的过程中知道,那大炮装填颇需要时间,故此借着这间隙开始前冲。

他这二千人马都是新附军,其中既有汉人,也有契丹、女真诸族,对他并不是十分忠心,但见着他一马当先,不得不紧跟而上。

他们自然不会傻得用马去冲撞村寨。而是到了弓箭射程之后便转向,与村塞平行奔过,在奔驰之中,一轮一轮的箭矢被他们射了出来。因为看不着村塞中的人,那高高在上的刁斗便成了他们射击的主要目标。那在刁斗四周有木板挡着,了望手趴了下来。这才未曾受伤。

这一轮试探之后,流求除了发了一弩两炮,再无任何反应。

史天泽心中不安更甚,他微微沉吟,命人下马伐木,开始准备器械。虽然村寨很矮,但至少要用撞木将壁垒撞开才可突入其内厮杀,否则就靠方才那般抛射,效果几乎为零。

他有二万人,分出千余人去整治器械。其余人便下马休息。这也是史天泽对流求军的一种试探。若是流求军觉得他军容不整,开了寨门出来逆袭。那么他便可乘机掩杀,甚至尾随入寨。

但让他失望地是,村寨之中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斥候分明说了,这里有一万五千来自徐州的宋军,可一万五千人竟然都能如此肃静,至少证明他们训练有素。

李邺同样等得有些心焦,对方围住村寨已经有半个钟点,可是除了开头地试探外,一直没有进攻。他之所以挑选这样一个看上去极易攻取的村寨固守,便是希望敌将见了掉以轻心,上来便发动攻击。敌军的攻击越是猛烈,他便越是欢喜,而这样不进不退,最让他难受。

“嗯……这可不成。”正当他有些不耐之时,吴房凑到他身边来,低声问道:“参领,听说参领夫人闺中有些姐妹尚未嫁人,回去之后,能不能请夫人为我说道说道,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寻思着总得寻个媳妇吧。”

“咦?”这时分吴房竟然还想着女人,李邺都有些佩服他了,斜瞪了他一眼:“咱们流求不是有那么多倭女么,怎么不曾见你在流求弄个上手?”

“那个不成,倭女说起话来叽哩呱啦的,若是在床上叫起人来,我还不知是叫我还是野汉子。”吴房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厮倒是深谋远虑!”李邺一笑,觉得心中松了下来,不再象方才那般焦急,他颇为感激地拍了拍吴房的肩膀:“放心,这事包在老爷身上,你看中了哪一个便是哪一个,若是她家中不允,老爷带兵去替你抢来——入洞房之事要不要我也替你做了?”

吴房向他胯下斜睨了一眼:“你不怕被夫人弄成萧伯朗,我又怕啥,大不了换个媳妇便是!”

有关萧伯朗那活儿的事情,在流求如章渝号一般,都属传奇了。听得吴房这般说,李邺想起这厮面皮够厚,便是李一挝那大炮筒子也无奈他何,只得摇头苦笑:“贼厮鸟,老子要是剥下你面皮来蒙在这门上,胡人便是拿冲车来也撞不破吧!”

他们好整以暇地闲聊,闷声缩在掩体之后躲避箭矢的流求军也都觉得轻松。就在这时,那刁斗之上传来警哨之声,众人立刻竖盾地竖盾,挺枪的挺枪,纷纷就位。

史天泽等了近一个钟点,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开始攻城。

初时他的进攻仍然是试探,李全领着两千人弃马步行,护着撞木呐喊冲来。在村寨中靠近水边的高台之上。流求火炮开始怒吼,这次两炮打得准些,第一炮炸翻了两个最嚣张地探马赤军,第二炮则直接轰中一处撞木,顿时血肉横飞,一片惨叫连连。

“炮声太响,若是野战中战马初遇。怕为之所惊。”史天泽心中暗想,这两炮虽然造成了杀伤。但他觉得这种杀伤还比不上密集的箭雨,故此并不十分重视火炮本身杀伤力,而是更注意其巨大的声势。

金国、大宋都早在军队之中装备了火药武器,其中不乏声势极响者,流求火炮虽说超越这个时代,却不是让史天泽难以接受的神兵利器。他甚至觉得火炮对战马地恐吓作用也可以防止,只需平日里多在战马处放鞭炮。战马习惯之后,对这种大声便不在意了。

他紧紧盯着李全,在冲锋之时,李全一手执枪一手执盾,倒是冲在最前,这让史天泽对李全的感观变了些。

至少此人不是那种躲在后边大叫前冲的孬种。

李全此时血液沸腾,完全忘了与史天泽地勾心斗角,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冲到木寨前。

押阵的弓箭手拼命射箭,压制根本没有出现地流求射手,而流求地火炮此时又开了两炮,只不过这次两炮都没有命中任何目标,只是让人心中一跳罢了。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冲!”

十余根撞木重重砸在木寨上,至少有五处应声碎裂开来,露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洞。

“继续,继续!”李全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终于见到了敌人,在那村寨之中,墙一般立着的盾后,蹲着一排排的长矛手,他们严阵以待。却并未急着攻上来。仿佛还在等待时机一般。

“杀啊!”

李全再次大喊,撞木第二次撞在木寨上。有两处墙被撞倒,那边的蒙胡士兵欢呼着涌了进去。

“突突突突!”机弩的声音响起,这样地距离之内,流求人的弩密集得象是雨,几乎是一转眼间,从那豁口处涌进去的蒙胡士兵便被扫倒,甚至连呻吟声都不再有。

“盾,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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