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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我家有个秦始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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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都在小几上,一个人也用不了餐桌,今天多了一个人也不拥挤。米饭色泽晶莹,嬴政看姚木兰吃的香甜,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米比他小厨房中的贡米味道还好。
两个人一起吃着饭,姚木兰尴尬的发现,对面少年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急不缓的吃着仪态非常好,相比之下她筷子时不时碰到盘子碗沿,动静有点儿大。
再者两个人相对无言唯有吃饭,好像有些怪,姚木兰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仅有的几个频道都在放新闻联播。
“将就着看吧,没装机顶盒,只有几个频道了。”
嬴政背对着电视,只见姚氏手在一个长盒子上按了几下,突然响起一个字正腔圆的男声,吓得他脊背绷直放下了筷子,警惕扭过头去。
之前那个奇怪的大盒子里,有一男一女面带微笑,手中拿着类似于书页的东西,在说着什么。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能藏到盒子里去?”
其实嬴政想问他们是人还是妖孽或者是鬼魂,那么大两个人怎么能装在黑色盒子中。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儿难度,姚木兰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将赵正从头打量到脚,翻了个大白眼:“骚年,别玩儿了,你家住哪里,在哪里上学,为什么离家出走?”
她决定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一定要这个随时中二病发作的少年送走,看他一本正经的发癔症实在太尴尬了。
嬴政被姚木兰看的毛毛的,她的回答跟他的问题半点关系都没有,本着少说少错,多说多错的原则,嬴政埋头开始扒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待他回到秦国去,定要派人找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将姚氏带回去,给她封一个爵位,然后教导她何为恭顺,何为王道。
这大约就是,我虽然现在拿你没办法,但我将来一定拿你有办法的错觉。
他不愿回答,姚木兰也没办法,干脆也开始闷声吃饭,唯有背后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慷慨激昂,深有大国风范。
没弄懂方方的黑盒子是什么东西,并不妨碍嬴政看里面不断变化的画面,神乎其神的事情,让他看的目瞪口呆,筷子都快拿不住了。
白色的怪东西尾部冒火,嗖的窜上了天,墨家好像也曾用竹筒做过类似的事,但他们的竹筒也就飞十几米,这白色怪东西,可是一下子窜到星空中去了。
怪哉,怪哉,这到底是一个何等神奇的世界。
更可怕的是,黑匣子还出现了金发碧眼的妖怪,还有黑炭似的浑身上下只有牙齿是白色的黑人,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嬴政连半个字都没听懂。
要知嬴政天资聪颖,自从接受了名师指点后,六国语言文字都有涉猎,虽然不能像宫中门客那样娴熟,也不至于半个字也听不懂。
挫折特别大,嬴政吃饭吃的心不在焉,他真的能做一个优秀的帝王么,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饭,姚木兰收拾了碗筷,将赵正正襟危坐岿然不动比少爷还少爷,将他的碗往他面前一撂:“吃完把碗筷刷一下,锅泡一会儿我来刷?”
“什么?”嬴政茫然了,刷字他懂,但大夫说过,君子远离庖厨,他怎能进厨房去,还刷碗?!谁敢让他一国之君动手。
姚木兰自感她捡回来了一个麻烦,一个毫无礼貌白吃白喝,且四体不勤的中二少年。
没关系,姚家专治问题少年,想当初那么多不爱上学到处打混混,跟家长作对的少年,搁在他们姚氏武馆,到后来不也一个个服服帖帖的了么。
嬴政只觉眼前女子气势陡然一变,撸起袖子,叉腰往那里一站,小小的个子迸发出让人不可忽视的?杀气。
也不是杀气,嬴政有点儿方,女子突然散发出一定压迫感,但也没有出手伤人的意思。
很快,嬴政就为自己错误的推断后悔了。
他经历了大秦列祖列宗登基之后,都没经历过的惨痛事件。
如果,对这件事下个评论的话,嬴政只想说,杀气特别大,至少五六米!
(为了不断更,空空一直在存稿,寂寞的存稿……)
第6章 第六章 厨房大杀器
姚木兰面带狞笑,这是她家传迷之微笑,可止小儿夜啼,能让熊孩子打冷颤,更是收拾中二少年的必杀技。
“唔。”
嬴政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火辣辣的耳朵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火辣辣的。
他,一国之君,竟然被人揪住了耳朵。
嬴政认为这是他毫无防备的结果,但当他为了脱困伸脚去踹姚木兰,两手去抓她在自己耳朵上做虐的手时,更加残酷的事发生了。
“还敢还手,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姚木兰一手拎着赵正的耳朵,一只腿压住他伸出来的腿脚,另一只则扳着他的身子,将他压在了茶几上。
嬴政脸贴在冰冷的茶几上,五官几乎挤在一起,冷冰冰的触觉和火辣辣的耳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嬴政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了杀意,姚氏对他大不敬,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非诛九族不能解他心中之恨。
若从嬴政的角度来看,这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惜没有士卒没有将军护卫,他的怒火被硬生生压扁在冰凉的玻璃上。
“洗碗不洗碗,不洗碗要打屁股咯。”
姚木兰阴测测的说着,打屁股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少年来说,可是当之无愧的大杀器。
屁股,屁股,如此粗俗的字眼,成何体统,嬴政脸憋得更红,想说尓敢触犯寡人,必当诛尔九族。
但权衡之后,他非常憋屈的说了两个字:“吾洗。”
“哈,这就对了,做人要有感恩之心,别人帮你不是欠你,白吃白喝之后碗总要洗的。”
姚木兰轻快地将碗筷推到了赵正面前,笑眯眯的说:“喏,拿走吧,厨房柜台上有洗洁精,水池里有热水,不过冷热有点儿随机,你小心些。”
嬴政没有说话,被揪耳朵,又被强行威胁洗碗已经够屈辱了,他心中除了悲愤还是悲愤,没半点说话的心情。
步伐沉重的走进厨房,里面空间果然够狭小,嬴政稍不留神脑袋就碰上了抽油烟机。非常老式的机子,上面全是油腻腻的黑色油烟,但嬴政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脸色非常不好的摸了摸头发。
这滑腻腻脏兮兮的东西,沾在他头发上,味道一言难尽,让他脸色黑的更厉害。
水在哪里,嬴政端着碗,把厨房细细致致扫了一遍,似乎姚氏方才说了水池,这屋子里唯一称得上池子的,只有靠墙角的地方一个斑驳的露出青灰色墙体的东西。
他犹疑着走了过去,将碗放到了池子里,手试探性的抓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用力捏了一下,它纹丝不动。
姚木兰正在客厅中收拾桌子,没注意到这边动静,不然一定要崩溃的抱头大喊,少年别演了,观众不在场一个人演什么劲儿。
眼前把手有点儿像老人手中的拐杖龙头,嬴政越想越觉得像,所以它应该也是向上提的吧。
虽然这种情况下,问姚氏一下就好了,但嬴政自尊心多次受到打击后,决定自己摸索。
提,再提,龙头纹丝不动,嬴政手心已经红了一圈。
寡人不可能连一个小东西都提不起来,嬴政已经能预料到姚氏嘲笑的目光。
“哗!”
终于,嬴政成功的拔出了水龙头,水哗的一下冲了出来,他被浇了个透心凉。
饶是如此,嬴政脸上仍旧挂着自信的笑容,他一介君王,怎么会连一个水都弄不出来。
现在,可以洗碗了。
客厅内打扫卫生的姚木兰,听到水声暴起那一刻,心头浮上了不祥的预感,她丢下扫帚冲到了厨房,目瞪口呆的看着水龙头掉在地上,水管喷出一道瀑布来,墙壁上地上灶台上,到处都是水。
“啊!你到底干了什么!”
姚木兰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将水闸关掉,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嫌弃的将头发扎了起来,一把揪住嬴政质问到。
水停了,嬴政目光落在姚木兰那个生锈的铜环或者铁环上,她将那个东西转了一圈,然后水就停了,非常的神奇。
但现在不是感慨神奇的时候,嬴政伸手去抓姚氏的手非常认真的说:“不要碰寡人。”
“嚯,又开始寡人了,我跟你说啊赵正,我姚木兰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心眼儿歪的。让你洗个碗,你把水龙头给掰掉了,你要是觉得你力气大,咱俩练练成不成。”
那个东西果然叫水龙头,他心眼儿歪,简直莫名其妙。
嬴政忍住怒气,瞪着姚木兰说:“吾是在洗碗。”
一个洗碗洗出一片汪洋的人,姚木兰已经愤怒到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一把推过嬴政,话也不多说了,拿起抹布收拾起灶台。
处理好水渍,检查电器还能用过,姚木兰到卫生间拿了拖把,开始拖地上的水。
嬴政被彻底无视了,姚木兰来来去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里竟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堂堂一国之君,都纡尊降贵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被人蔑视了。
姚木兰将一切处理好后,天已经黑了,她也累的腰酸背疼,完全没有了和嬴政沟通的兴致,也不管他穿着湿衣服,是否会生病感冒。
她见过恶劣的,没见过赵正这样的,让他洗个碗,他把水龙头给拔了,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损呢。
累的一塌糊涂,姚木兰也没了教育他的心思,熊孩子不能留。明天天一亮,她就把他带到六朝影视城附近的派出所去,让警察叔叔头疼去吧。
窗外万家灯火,每一扇窗子底下都有一个故事,姚木兰本打算换上睡衣洗漱,思及家中还有一个半大少年,也没换衣服,直接到卫生间洗漱。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也没备用洗漱用具,姚木兰也不想为嬴政重新去买,她庆幸这个头疼的家伙只在这里待一天。
嬴政坐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其实他很不习惯这样,大夫教过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国之君的威严。
习惯了跪坐,这种软绵绵双脚垂地的坐发,对他来说真的很别扭。
电视还在演着,嬴政没动那个长方形的小盒子,荧幕上的人有老又少,昼夜不断转化,时而情绪激动时而泪眼婆娑。
第7章 第七章 一觉醒来寡人又穿回去了
老城区每到夜里格外安静,姚氏武馆更是如此,但是今天门外的电视声不断传入耳中。
姚木兰看了会儿书,心里平静了些,想了想一个小屁孩也没什么好置气的。他自尊心那么强,夜里也不会过来讨被子,屋里就那么一个破电风扇,赵正细皮嫩肉的全喂蚊子了。
算了,她从柜子里拿了个夏凉被,打开门扔到了沙发上,冲嬴政说:“今晚盖这个吧,少看会儿电视,明天我就送你走。”
柔软的夏凉被落到身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连同门内的光线,一切被截断。
黑色匣子中的人,还在不知疲倦的说着闹着,一群人推推搡搡,很多人穿着白大褂,神情非常严肃,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仪器。
窗外风敲着窗子,窗帘卷起了一个角,客厅内一盏昏黄的小灯,随着电压的高低,忽明忽暗。
嬴政有点儿困,身子不知不觉的靠到了沙发上,长腿蜷缩在茶几底下,硬邦邦的硌在桌角上,夏凉被滑下去了一半。
电视还在演,屋内的人已经睡着了,这一天对嬴政来说,充斥着不安恐惧屈辱还有疲惫。
闹钟响彻小屋,姚木兰脸扑在枕头里,手摸索着按掉了闹钟,又闷了一会儿,这才翻过身揉了揉眼睛,大脑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晨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照在床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呼,姚木兰长舒一口气,倒带一样回放着昨天的故事,想到她昨夜放一个在厨房制造出大灾难的少年,独自在客厅中待了一宿,不由担心起她的家电来。
电视虽然破,但新的她真买不起啊,风扇最然旧,但是空调实在太贵了啊!
买一个新水龙头都能让姚木兰肉疼好久,换电器就是割她的肉。她穿着睡衣蹬着拖鞋,一把拉开了门。
人,不见了!
一时间浮现在姚木兰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赵正这小子半夜偷了她家东西逃跑了。
但很快,姚木兰自我安慰,她家也得有东西可偷才行啊。电视机还在响,风扇还在转,客厅的灯还亮着,她心疼的一路关了过去,又喊了两声赵正的名字。
无人回应,卫生间厨房里都没人,什么东西都没少,除了一个人。
姚木兰本想打电话报警,转念一想,她只知道少年的名字还不知是真是假,两人仅仅萍水相逢,兴许他只是怕被她送到派出所,这才偷偷溜了。
除了少年标志性的长发,一身白色戏服,姚木兰也描绘不出更有价值的信息了。
天大地大,拍戏最大,姚木兰放下手机,准备到卫生间收拾一下,早点儿赶到剧组,给导演留个好印象。
对于嬴政来说,睡醒后发现最惊悚的不是突然出现在寝宫中,而是刺客的剑还在离他不远处晃悠,花瓶刚刚倒地,侍卫冲上前来,宫女四散而逃惊叫连连。
时间好像被定格,他像是做了一个荒谬的梦,梦醒却发现,危机仍在杀机重重。
前一秒黑匣子里,一群人正在和白大褂纠缠,一觉醒来,嬴政回到了他熟悉的寝宫中。
他真的在陌生奇怪的世界待了一天一夜么,嬴政利用花瓶阻拦刺客的空隙,抽出了长剑抵挡,躲在床帏之后。
他是一国之君,他的性命关系着黎明百姓的平安,忍一时意气换一国太平,这也是嬴政到了奇怪世界后,屡次隐忍的原因,他的命很珍贵。
刺客闹出的风波,很快被镇压了。
中郎将蒙兴率领众属下,跪在殿中请罪,厚重的铠甲,随着他们下跪发出铿锵之声。
寝宫中,一干侍女阉人噤若寒蝉,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让刺客溜进寝宫,他们这些人罪该万死,有诛九族之祸,好在王上没有受伤,他们只能盼着大王开恩,能免他们一死。
嬴政抿唇锁眉,夜风透过窗子,吹着被扯下去一半的帷帐。
“刺客是否缉拿归案。”
“回禀陛下,刺客一共七人自称是赵国培养的死士,失手之后立刻自裁,臣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蒙兴低着头,不敢冒犯天颜。
嬴政沉思之后,目光倏忽变得锐利,赵国前两年刚被秦国一举拿下三十七座城池,做出此种事来不足为奇。
但他们真的有这个胆量么,赵国国君昏聩,被秦国打的失了魂,怎敢主动上门挑衅。难道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杀掉秦王,战争就能结束了么。
赵王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台阶下,众人屏息匍匐于地,嬴政扫视过去,做出了决断:“蒙兴护卫不当,罚俸半年,值夜卫卒各打五十杖,宫女寺人各打三十杖,逐出章台宫。”
这是相当轻的处罚,蒙兴拜谢,他明白这是年轻帝王对蒙家的恩宠,心中惭愧万分,他辜负了父亲的栽培与厚望。
“谢大王饶命,大王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叩谢,甚至有人为逃过一劫喜极而泣,嬴政甩袖:“都下去吧,宫女寺人明日到永巷令处领罚。”
又是山呼万岁,嬴政贴身宫女寺人上前,一部分替他更衣,另一部分则整理屋中混乱。
很快,寝宫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经历诸多事后,嬴政没有了睡觉的心思,穿戴好衣冠,到书房去,一边看竹简一边等待上朝。
先前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海外蓬莱,还是他在惊惧之下,产生的幻觉。嬴政翻竹简时心绪难以平静,他摊开手掌,拧水龙头那只手隐隐还有一圈红痕。
但他又怀疑,这红痕是他躲避刺客追杀时碰上的,方才戴冠时碰到耳朵,耳垂隐隐作痛,嬴政又想起了姚氏。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疼痛该如何解释,他决定明日下朝后,寻巫者解梦。
传说中大巫有通天地之能,巫岐来自楚国曾追随大巫左右,也许他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嬴政非常好奇,假如那是一个真切存在的国家,他一定要率领铁骑踏破,并且找到姚氏,九族他可暂且不诛,但定然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王者威仪。
少年人的心总是千变万化,在一国君王的身份之前,嬴政还是一个少年,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
第8章 第八章 吉兆,飞龙在天
巫岐平日深居简出,平阳宫前春夏杂草丛生,秋冬衰草成片。嬴政摆驾之前,仆从特地将宫门外清扫了一番,宫门青石板砖外光洁如新。
由于巫岐素有怪癖,不喜外人进入,亦不喜侍从跟随,故而嬴政只带着贴身侍女进了平阳宫,院中积雪松软,踩上去咯吱作响。
嬴政身披鹤羽大氅,眉目冷肃,挥退宫人,拾级而上轻叩门扉。
“大王请进。”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嬴政没有迟疑,走了进去。
巫岐跪坐在长案前,上面横陈着龟甲和羊皮卷,屋内充斥着奇怪的味道,香炉是青铜雕的貔貅。
博古架上堆放着兽骨、鱼骨、龟甲、颜色奇怪的羽毛,还有气味冲鼻的植物,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嬴政只扫了一眼,便跪坐到巫岐面前,双手放平之后开门见山道:“寡人昨日做了一个梦。”
他的举动绝对称不上礼字,但巫岐绝不敢和少年君王论礼仪之道,他虽超脱世外,但他的命受制于天更受制于秦王,哪怕只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君王。
秦楚两国世代交好,巫者在秦宫中的地位一直很高,但这些年秦国不断扩张,秦楚之间开始有交恶迹象,巫岐一直守在平阳宫,亦有避其锋芒之意。
毕竟他来自楚国身份尴尬,倘若行有差池,将为故国带来灾难。
他没有回溯时光看透前世今生之能,但巫岐曾为秦国占卜过,也曾为初登基时的秦王占卜过,他会是秦国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他将率领秦国改变六国的命运。
“大王请讲,巫岐愿为您分忧。”
巫岐抬起头,他的脸埋在阴影中,脸上皱纹像是黑袍上花纹的延伸,他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同,先前怪异嘶哑的声音源自腹中。
嬴政正襟危坐,俊挺的眉目在袅袅青烟中透着一种特别的威严,可窥出日后鹰视狼顾的端倪来。
“寡人不知这是梦,还是癔症,此事该从寡人遇刺说起。遇袭时,寡人左右闪避,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一个奇异的地方。那里如方士说的蓬莱仙岛,但又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有许多奇怪的东西,人可以藏在一尺见方的匣子里,男人女人容貌精致,但衣着暴露似蛮人。”
嬴政一边回忆一边陈述,巫岐一直保持沉默,偶尔用枯瘦如柴的手往香炉中投递一些香料。
浓郁的香味,淡淡的烟气,意外的提神,嬴政思路愈发清晰,瞒去被人欺负怠慢的地方,将在古怪世界的经历一一讲出。
巫岐听的很认真,在嬴政说完之后,他起身从博古架上拿下了龟甲,哑着声音说:“大王,容巫岐为您占卜一番。”
“好。”
嬴政抬起头,目光落在两片小小的龟甲上,这是他头一次为梦占卜,为一个似梦非梦离奇的经历占卜。
巫岐动作极慢,他先在龟甲山上打出一个个小孔,然后又将长案上的微型火盆点燃,将龟甲架在上面烘烤。
龟甲在烈火灼烧下,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又过了一会儿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
巫岐不惧龟甲上炙热的温度,徒手用满是老茧的手,将它取了下来,抛在桌子上。
龟甲在桌上打了两个滚,有裂纹的一面朝上,嬴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但他没有说话,在等巫岐开口。
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亶亶者,莫大乎蓍龟。无论是平民还是君王,对于占卜都有种莫名的信服,在他们看来这是来自神灵的预言。
龟甲上斑驳的裂纹,像是山水又像是人像,拥有占卜能力的只有巫者,所以他们在部落以及诸侯国中拥有着超然地位。
巫岐静静的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睁开,继续用腹语道:“吉兆,飞龙在天。”
简单四个字,让嬴政松了口气,眉眼难得松开变得柔和。春秋战国时,得到此卦最有名的人,当属周武王。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心中所想所求,终有一天可实现。
嬴政未曾发问,巫岐在稍等片刻之后,拿出小刀开始在龟甲上刻写判词,作为此次占卜卜辞记录。
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墙壁上鸟兽尸体活灵活现,宛若图腾。
有人在为祸福吉凶占卜,为家国天下担忧,有人穷极努力,只是为了认真的活下去。
清明上河园中,烈日灼灼,姚木兰一大早就到了剧组,帮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一起整修些服装,因她手脚勤快倒让剧组人对她印象好了些。
不过印象好避免不了在烈日下暴晒的待遇,这个剧组里面趾高气昂的主角,姚木兰听都没听过,男女主一个个端的跟国际大腕儿似的,连男配女配都有种莫名的矜傲。
姚木兰也不在意,她混过的剧组多了,有飞扬跋扈到导演都愁的关系户,也有温文有礼的二流明星。
再往上数那些一流大腕和国际名流,他们拍摄时都要清场,姚木兰还没机会见识一二。
副导演讲起拍摄来唾沫横飞,一飞要走出中国冲出亚洲走向全宇宙的架势,工作人员们低眉顺眼,该附和时附和,该鼓掌时鼓掌,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这家剧组给的报酬相比而言还是丰厚的。
天气凉快时,拍摄男女主的戏份,接下里一级一级的推,刺杀的剧情虽然男女主在场,但他们的戏份相对来说不多,所以在午后三点左右拍摄。
由于副导演反复强调唯美武侠,还要有那么一点妖媚,所以几个女刺客全做舞姬打扮,其中以姚木兰作为突出。
卡了好几次这场戏都没过,副导演不断朝着群演开火,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戴着蓝色休闲帽的年轻人吹着口哨下了车。
气氛紧张的剧组,在年轻人的口哨声中瞬间轻松了不少,他笑嘻嘻的搂住副导演的肩膀:“王导,发什么火,拍到哪幕戏了,我也来瞧瞧。”
“邢编来了。”
“好羡慕邢编每天都能迟到。”
第9章 第九章 救人有风险
剧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还有人露出艳羡目光,瞧着邢扬和副导演互动。
邢扬不仅是这部戏的编剧,同时还是主要出资人,别说他天天迟到,就算他每天都不来,两位导演也要将他虔诚的供起来。
他生的阳光开朗,两个浅浅的酒窝,让邢扬的年龄扑朔迷离,他跟副导演勾肩搭背,像是好哥们儿一般。
姚木兰拿手遮着太阳,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神奇的玛丽苏穿越剧的编剧,竟然是这么一个倍儿直的男人,不知道他在排演那些狗血剧情时,心中是什么感受。
工作人员还在剧透,有个女工作人员声音压得很低,陶醉的望着邢扬说:“听说邢编是富二代,要是他能看上我就好了,我愿意和他发展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灰姑娘之恋。”
她的话,引来一阵低低的嘘声,有邢扬在,气氛活泼了许多,大家终于从副导演的压迫下松了口气。
他们只是在拍一场轻松搞笑的穿越剧,副导演这般高逼格的要求为哪般啊为哪般!
姚木兰趁机拧开瓶子喝了口水,剧组提供的矿泉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不能和男女主的比,知足常乐嘛。
见大家热闹,邢扬伸手朝大家做了个飞吻,热情道:“孩儿们,开工吧,来,让我们一遍过,不要卡卡卡。”
“哦啦。”
短暂休息后大家纷纷就位,编剧在场,副导演终于不那么苛刻了,偶尔还会笑容灿烂,露出一口大黄牙。
男女主像是打了鸡血,一改先前傲慢态度,时不时的与邢扬搭话,问一下自己是否表演到位,姚木兰照旧勤恳工作,在短暂的惊讶后,没对邢扬有过度关注。
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好,对于她这种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来说,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只是呼吸在同一蓝天下的不同平行世界,这是姚木兰经历父母离丧世情冷暖后,就早已明白的道理。
“扮演刺客的叫什么来着,动作要再唯美点儿,别那么僵硬,要有飞花摘叶的美感。飞花摘叶你懂么,要轻灵一定要轻灵。”
被点到将的姚木兰满头黑线,不久前副导演还在说要展现出武侠的力与美来,突出女子的柔软和暗器的冷硬。
这一眨眼,要求又变了,邢扬饶有兴致的端着胳膊站在一旁,发话次数极少,多数时间是在看几人的表演。
威亚不停的起降,几个扮演女刺客的人群演已经开始心浮气躁了,工作人员也少了耐心。
邢扬见状,挥手做主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待会儿再来。”
他话一落,众人欢呼,姚木兰解下腰上威亚,深深觉得她这腰再吊会儿就要断了。
就在这时,危险突然发生了,有人惊呼:“邢编,小心头上!”
还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头破血流的一幕。
唯独姚木兰,在电光石闪的一瞬间,飞身将邢扬撞了出去,用胳膊挡住了从天而降带着钉子的木板。
只听砰的一声,姚木兰疼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她不就做个好人好事,钉子就三个,木板那么大地方,为何胳膊就被划烂了。
邢扬被姚木兰这么一撞,差点摔到地上,好在工作人员扶着他,待他懵劲儿过去,打眼就瞧见先前他站的地方,脚手架上的钉板掉了一块儿下来,尖锐的钉子上挂上了一小片带着血迹的衣服。
再瞧那个救他的群演,正用手捂着胳膊,鲜血从她胳膊中争先恐后的流出刺红一片。
邢扬只觉天旋地转,腿脚一软,晕倒前只来得及喊了声:“送医院。”
众工作人员大惊,副导演腿一拍叫到:“邢编晕血,快快,把这两个伤号都送到医院去。”
姚木兰没说什么,她虽然身手好点儿,但也不是铁打的,这血一直流先是疼后是冷,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众工作人员围着邢扬忙前忙后,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她,坐上车朝医院赶去。
沾了邢扬的光,姚木兰被送到了楠城最好的医院,两人没有同坐一辆车,陪同姚木兰的工作人员,一路上叽叽喳喳主要有两个话题。
第一个话题,邢家如何富如何有地位,邢扬如何受宠,他人如何大方善良。
第二个话题,你竟然救了邢扬一次,替他挡了灾,你行大运了有木有,以后要是发达了千万别忘了我们。
姚木兰失血失的精神恍惚,他们七嘴八舌的话,像是鸭子聒噪,对于她即将到来的好运完全不在意。
她如今担心的是,养伤时误工费有么,营养费有么,各类补偿要跟上,不然她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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