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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她超难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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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呆发得太明显,秦念看着窗外的眼神都是直的。
  老师留意到,点名让她回答问题,打算委婉提醒下,可她没有答出来。
  呆呆杵在那,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没听见问题是什么。
  同桌没想过学霸念会答不出来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所以没有提醒。等她被老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上课认真听讲”的时候,震惊地瞪大了眼。
  尖子生上课走神,全班都惊愕地回头对秦念行“瞩目礼”。
  秦念在全班这样的注视下臊得脸通红,鼻头一酸,拼命咬牙才能遏制住泪意,眼眶忍得通红。
  她太小,且心思敏感,没办法很快的消化掉负面的情绪,就像是积雪球,会越滚越大。
  老师察觉到了不对,见状赶忙让秦念坐下了。
  等到下课,女孩们纷纷过来安慰,男生也在周边打转,想听个一耳朵。
  秦念恹恹趴在桌子上,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下答没吃早餐肚子疼。
  她忘了吃那个苹果,饿得头晕眼花,嘴里又泛着苦,什么都不想吃。
  然后她便收到了一堆零食。
  秦念和她们道谢,在同桌的叮嘱下吃了两个小蛋糕,喝了牛奶,胃里面顿时舒服不少。
  女孩们心满意足地散了。
  目送人离开的时候,秦念下意识回头朝顾辞的方向瞄了一眼。
  昨天晚上的事,她还没来得及给他道谢。
  如果没有他陪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过一个晚上了。
  他恰好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相触,顾辞若有所思,移开了目光。
  星期二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只要不学新广播体操,体育课的流程就是简单组织大家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围着操场跑一圈,接下来可以各自去器材室领器具,自由活动。
  秦念是乒乓球的忠实粉丝,以前上体育课就等着这段时间大展身手,但今天没心思,坐在操场边上看别人跳绳打篮球,出神。
  她是这样的性格,如果不能开解,这口气能一直闷到地老天荒。
  离家出走是不敢的,但她不想回家吃午饭。
  气恼地想,反正妈妈也不在意她,指不定她回不回去妈妈也无所谓吧。
  她撑着脑袋,表面风云不显,内心愁云惨淡。
  一颗篮球弹跳着朝她滚过来,到人面前,秦念才察觉,惊了好大一跳。
  结果篮球并没有奔着她来,在她身侧的方向,被冲过来的人抱住。
  顾辞抱着球一个迈步,跨过草坪,坐到她身边来。
  他气喘吁吁,像是刚跑完八百米,用力把球给人抛过去,大声对队友:“我休息一会。”
  男生们哦哦应了,又自己去打球了。
  这时候的男孩打篮球一点规章都没有,一堆人光是闹哄哄地抢球投篮。
  整体看上去像是一通混乱的小狗抢食,只是抢着热闹,但足以消磨他们过剩的精力。
  顾辞坐在她身边,一本正经地装样喘了一会,而后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你妈妈昨夜没回来吗?”
  秦念刚平复好些的心情翻涌起来,委屈地瘪起了嘴,眼眶泛红:“……”
  顾辞明白了。
  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草地上,低头看着自己晃动的脚尖。
  今天的天气出奇地好,晴空万里,片云不见,空气里透着安宁闲适。
  像是翻了个篇,一点没有昨夜雷雨的狂暴模样。


第16章 就这么叛逆
  “昨天晚上,谢谢你给我唱歌。”
  过了昨天,秦念再看顾辞已经全不相同了,足够亲近,袒露心底秘密的情绪:“很好听,可是我太困就睡着了。”
  顾辞蹭地坐直身体,慌忙地给她比了个嘘地手势:“你、你别把这件事往外讲啊。”
  “为什么呀?”
  他情绪化的肢体动作感染到了秦念,在意之下,不自觉被转移了注意力。
  听从地压低嗓音,跟着他用气声,“正好六一的节目,咱们班还差一个领唱呢,你去了,保管艳压群芳,震惊四座,皆大欢喜!”
  他耳根泛红,接受她迟来的且不着调的追捧,笑着:“别吧,我不喜欢这样。”
  秦念侧目,不喜欢这样?哪样?唱歌给别人听吗?
  昨天是特例,之后就听不到了吗?
  秦念有些遗憾,但尊重他的喜好:“那好吧,听你的,我不说。”
  “你中午回去吃饭吗?”话题重新回到这点上。
  顾辞望过来,澄澈的眼,像是能看透她的内心。
  秦念很犹豫,她是乖静的性格,没主动做过一件让父母担心的事。昨天夜里的情绪崩溃,是她展露出来对父母最大的依恋了,但收到的却是谎言和责备。所以她伤心愤怒又害怕,想着父母也许真的并不在意她吧。
  “我不知道。”
  顾辞是个坏孩子。他想告诉秦念,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总是一味的隐忍,父母会习以为常,觉得你足够独立了,渐渐就不会再关注。
  人性如此,无论那种关系都是一样的。
  昨天他和秦念通话的时候,她一次也没提要打电话催促妈妈,只是等,等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等到睡着,她妈妈也没有回来。
  她的性格里迁就和隐忍占得太多,总容易吃亏的。
  “如果你妈妈对你撒谎,你会怎么办?”
  秦念急需一些叛逆的勇气支持,去大胆宣泄自己的不满。
  顾辞略愣了一会。
  “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所以,没有如果。
  听到这一句坦言,秦念惊诧地睁大了眼。
  呆了三秒后,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的吃惊的神情过于外显,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难怪,顾宴在讲述顾辞过往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原来是因为,他一次也没有提及过他们的妈妈。
  “对不起啊……”秦念小心地觑着他。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说错话了。
  “没事。”顾辞抿抿唇,“她病逝的时候我四岁,其实……”他顿了一下,“我都不太记得她了。”
  他一定不知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倔强又青涩地遮掩着情绪,又让人一目了然。
  四岁。
  是顾宴说他开始不和家里人沟通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秦念忽然有想抱抱他的冲动。
  顾辞没再说下去,秦念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看他一会儿,霍然站起来,拍拍衣摆:“中午我请你吃包子吧。”
  她极力推荐:“学校门口的小笼包特别好吃,谢谢你昨天陪我。”
  她这是决定不回家的意思?
  顾辞深感意外地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念又讷讷补充上了:“吃了再回。”
  顾辞翻了个白眼,轻轻一哂。
  ”秦念,你怎么能这么乖呢?“
  秦念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出这大概不是在夸她,嗫嚅两声不知如何辩驳。
  也许是他那一句妈妈不在了,把她拉出了牛角尖。比起彻底的失去,生活上的不得已和矛盾显得那样的无足轻重。
  至少,她还能和妈妈生气。
  最后红着脸拉了一下顾辞的手,催促他起身:”我们早点去吃吧,不然一会放学人就多了。”
  ……
  说早,其实也就比普通放学早了五分钟,才被准许出学校。
  小镇的物价低,那会儿冰棍零食都是两毛五毛钱左右的。
  秦念拍出“巨款”十元,豪迈地点了两笼肉汤包和一碗绿豆粥。
  她家里条件不好,几乎没怎么在外面的餐馆吃过东西,零花钱都用来买本子和画笔了,连别的小朋友爱吃的辣条她都没吃过几回。
  越没吃过,越觉得好吃。秦念吃得很香,笑眯眯的,蘸着蘸料,两三口就吃下一个包子,似乎暂时把那些烦恼都忘记了。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顾辞家的保卫看他迟迟没回去,正好找到小店来。
  她吃饱喝足,一下又跌入之前的困境里面,呆呆看着顾辞,有点慌神。
  她回去晚了,妈妈会来找她吗?会怕她出什么事紧张不已吗?
  见她居然在外面吃了饭再回,这么“叛逆”,会揍她吗?
  顾辞和保卫说明情况,让他先走了。
  后半程秦念显然吃得兴致寥寥。
  顾辞这回没忍住,戳了一下她塞满包子的脸,也不想怂恿她干坏事了。别坏事没干成,倒先把自己吓死了:“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早点回吧。”
  台阶已经递好,秦念麻溜顺着下了。
  揣着鼓囊囊的肚子回家,事到临头出奇地没气了,反倒是怕妈妈会生气打她,脚步越来越快。
  顾辞没好气:“刚吃了饭,慢点走,小心一会不消化肚子疼。”
  秦念顾着他,又慢下来了,但心里着急,怎么都不好。
  顾辞嗤了她一声:“出息。”
  看来她也是没隔夜仇的那类小孩,自以为赌气叛逆的一餐饭,就把她的火气吃没了。
  秦念蹬蹬蹬跑上楼,顾辞也跟着去。
  他原是见秦念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害怕秦念妈妈真会倒打一耙,因她回来晚了说她。好不容易秦念不生气了,反过来被骂不值当。倒不如有他这个外人在,能够免掉这些矛盾。
  可没料到,门打开,屋内竟然是没有人的。
  桌子上放着肯德基的打包盒子,里头的东西已经冷了。
  旁边留着字条:”妈妈给你买了最想吃的炸鸡翅,念念最乖了,吃完早点去学校——妈妈爱你。”
  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摆置着孤伶伶的小矮桌,四方的棱角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明明已经是夏天,屋内的凉意却散不去。
  没有热腾腾的饭菜,没有人声。
  只有冷彻的,她最想吃的,快餐。


第17章 不就是多个妹妹,能有多……
  秦念安静了几秒,没什么表情地走上去,打开肯德基的盒子。
  翻出一个袋子,里头有她惦记了很久,但是因为太贵从没吃过的炸鸡翅。
  转过身面对顾辞时,脸上还带了点笑:“有鸡翅,你吃吗?”
  秦念举着鸡翅,视线却是垂下的,嘟囔着自我开解:“我好像回来得太晚了,妈妈太忙,都走了。昨夜的事,她提也没提。但给我买了吃的,还说爱我,就是有愧疚的意思吧?”
  她并不想较真,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两句解释,让她知道爸妈丢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至少有过对她的愧疚,至少对她放心不下。
  爸妈很忙,她不是不能理解。
  她介怀的是他们不以为意的态度,连最起码的沟通都没有。
  顾辞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凝视她失落蜷曲起来的指尖,慢慢安慰道:“嗯,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他们都不太会道歉。”
  “我错了”,“很抱歉”,这样的字眼,是死活说不出口的。
  改为满足孩子一个小心愿,这事就算过了。
  秦念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样一点都不好。”手垂下来,“她又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顾辞摸摸她耷拉下来的小脑袋,想要抚平她低落的情绪,温声:“别难过啦,你很重要,只是他们都很忙。”
  如果没有人安慰,她一定会自我排解,尝试去理解妈妈。厨房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妈妈不吃这种小吃,也许忙得忘记了吃饭,匆匆给她送了吃的就走了。
  可一旦有人在身边软语,委屈就被轻易地勾起来,秦念微微哽咽:“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吗?我只是在害怕的时候,想要妈妈陪着而已,这也很过分吗?”
  “才没有,你很乖。”
  “呜呜呜,她还骗我,还不跟我说对不起,真是太过分了。”
  “……嗯。”
  她嗷嗷地抱怨着,忽而一个转折,愁苦问:“你说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顾辞看她认真蹙眉的表情,简直想要发笑,好歹忍住了,严肃应:“不会,没有人不喜欢你。”
  秦念抽噎的声音渐渐大了,抹着泪:“才不是!西街的二狗就不喜欢我,还放狗追过我!”
  “……”
  这举例论证真的绝了。
  顾辞哭笑不得:“我是说,你爸妈肯定喜欢你的。”
  她瘪着嘴说哦,也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个“没有人”大抵是结合上下文,特指她爸妈的意思。
  抽抽搭搭:“老师说,说话不能有歧义才好,得严谨。”
  “……我下次一定注意。”
  其实不能算歧义,他看她挺讨人喜欢的,觉得没人会不喜欢她,自然而然就那么说了。
  这头,秦念自己闷头缓了一会儿。
  做出决定:“那我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顾辞顿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家庭关系里,父母是绝对的控制和主导方,能做出取舍和抉择,而孩子大多只能被迫接受。
  所以能想开也好,至少在心境上豁达一些,不会像今天一样闹得自己不愉快。
  女孩正是需要被呵护的年纪,娇气爱哭,对父母家庭亲情有很大的依赖,时而愤怒纠结时而努力自我排解,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纯粹。
  顾辞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包容与怜爱,像揉着多年前从天桥下捡回来的小奶狗,目光渐次慈爱。
  秦念抽了下鼻子,哭着哭着,突然仰头看着他:“顾辞……”
  她水汪汪的眼睛红红的,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泪珠,埋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你要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
  怀里的小脸蛋软乎乎的,秦念翘起来的小揪揪戳到他的脖子,顾辞被痒得直笑。不想她再哭了,故意逗她:“你不是不肯叫我?”
  “我叫了你就是了吗?”
  顾辞张了张嘴。
  她突然这么认真,搞得他有点不知所措。
  总觉得这两个字带着点重量,和寻常的称谓不大相同。
  他模糊觉得这个玩笑开得不是很好,极有可能会把自己套进去,正想找个由头随便带过去……
  “哥哥。”
  秦念急不可待喊出了口。
  顾辞张着的嘴没闭上,一下呆住了。
  箭在弦上,顾不上深想。
  半晌,涨红了脸,扭捏应答下来:“嗯。”
  有了身份上的正名,他终于能顺从本心,堂而皇之伸手,捏了捏秦念的包子脸。
  手里的触感软软的,又滑又细腻。
  秦念得了这一声回应,脸挂泪痕,傻乎乎冲他笑开了。
  秦念在父母双方的亲戚和安置小区的圈子里都属老幺,性格胆小谨慎,遇事不敢出头,小时候总爱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跑,对年纪大的哥哥姐姐有没由来的崇拜。
  顾辞则相反,他主意大,一眨眼一个骚操作,果断且心理素质过硬,太子爷似的,天王老子都不怕。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带着她。
  秦念愈发地依赖他。
  她的依赖心在同龄人面前展露得很少,毕竟她是班长,一不小的官儿。由此可见顾辞在她心里是被划成“哥哥姐姐”那一派的。
  她依赖她,也希望他能够如哥哥一般爱护她,所以才有了这么一茬。
  可喜可贺他应了。
  有了一桩好事,别的坏事也能顺道掀篇。
  秦念开开心心看着他,想起来“进贡”,巴巴又翻出她最喜欢吃的鸡翅:“辞哥哥你喜欢吃这个吗?还有几个呢。”
  辞哥哥……
  顾辞脸颊发热。
  两人的心境上都因为这个称呼,有了微妙的变化。
  仿佛更亲近了些。
  一个态度更敬重。
  一个神情更慈爱。
  顾辞稳重如山,说不用:“都凉了,放着吧,你晚上热热再吃。”
  秦念哦哦说好,她中午吃得太多也吃不下了。把东西放回去,收拾好了搁进冰箱。
  她乖巧听话的模样,让顾辞很称心。
  不就是多个妹妹,能有多大事?以后好好照养就行了。
  ……
  没过几天,顾辞给秦念送过来一个箱子,说是顾宴寄来的。拆开一看,里面都是学画画基础的教材和画笔,还夹杂了一张纸条写着顾宴的邮箱和q号,作上课和检查作业用。
  秦念原本以为顾宴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如此上心,乐疯了,扒拉着纸箱可劲翻弄一阵。
  某刻听着屋外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脸色一变,忙不迭把东西往书房床下头藏,生怕妈妈会发觉,说她不务正业。
  顾辞在旁边看得直瘪嘴。
  这么几本书就把她笼络得死死的,可真出息,哼。


第18章 在家要乖~
  秦念因为要跟着顾宴学画画,几乎每周末都要去顾辞家里蹭电脑。
  作为回报,她经常会给顾辞带早点和各种零食,每次上学大包小包带上一堆。
  爸妈并不知道她和顾辞私底下的“学画交易”,也没时间精力关注到这些细节。好在有奶奶这位“内部人员”帮忙遮掩,不仅主动给做好吃的让带给顾辞,还经常叫他来家里陪秦念玩。
  一来二去,顾辞喊奶奶喊得比她还顺口。
  即便这样,还是不好意思。
  了解过后,秦念才慢慢意识到学画的东西并不如想象中的便宜,而她平时练习用的纸笔颜料都是顾辞在课前预备好的,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零花钱。
  秦念不愿意总占人家的便宜,自尊心作祟,也不想一直在嘴上叨念着对人的感谢。
  默默等到大年初一,她去顾辞家上门拜年的时候,把存放压岁钱和所有积蓄的小猪罐郑重交给了他,说先还一部分。
  顾辞看她一脸严肃,笑吟吟把小猪罐收下了。
  末了,问她小猪灌里头有多少钱。
  秦念哪里知道那些心眼,骄傲地一挺胸,傻乎乎答得有零有整:“四百二十五块五毛!”三百是压岁钱,其他的是她自己攒的。
  “厉害厉害,小富婆呀。”顾辞失笑着,数了五张百元的新钱,放进红包,自然地递给她,“来,给你当压岁钱。”
  秦念:“???”
  你当我是小傻子么?有你这样偷换概念的?还涨价?
  秦念不肯要,为表拒绝退开两步,双手背到了身后:“我不能一直占你的便宜。”
  顾辞挑了下眉:“谁说要给你占便宜了,没有的事儿。”
  秦念迟疑地看着他。
  顾辞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养儿防老?”
  秦念:“……”请要点脸。
  顾辞不要脸。
  他微微低头,双手捏着她的脸蛋,直视着她,笑眯眯问:“真有那么一天,你养不养我?”
  秦念:“我……”
  “想好了再回答,不接受肯定以外的答案。”
  “养!”秦念被套进去了,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可记着了啊~”顾辞顺利地把红包塞进秦念的口袋,“红包收好,这就是证据。”
  当时年幼的秦念并不知道,这一句承诺,日后让她花了多大的代价……
  ……
  秦念的远程学画课一直持续了近两年,到她小学毕业,顾宴上高三,顾辞转去京都。
  消息来得突然,但秦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的时候并不觉得冲击。
  小县城的教学质量比不上京都,顾辞在这“休息”了两年,要上初中了,该是时候回去好好学习了。
  这是他家长辈下的决断,顾辞一如既往,没有拒绝的余地。
  顾辞走的时候,秦念特地起了个大早去送他。
  别的没干,抱着人的手结结实实哭了场,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却到底没说出一句让他留下来的话。
  因为她知道,京都很好。
  顾辞是去更好的地方,也是他应该去的地方,她没有理由留他下来。
  只是扯着他的衣袖,在他上车之前难舍难分,重复嘟囔着以后去京都,一定会去找他。
  这一幕,本该是记忆里深刻又充满离愁的画面。
  然而实际却是,顾辞在放好行李箱后回头,看清她脸的瞬间,噗嗤直接笑喷了。
  依依不舍中的秦念:“……??”请你尊重我忧伤的情绪?
  顾辞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按在了她吹起来的鼻涕泡儿上,笑出鹅叫,手都在抖:“哈哈哈,来、快擤一下。”
  秦念:“……”
  秦念依言,默默用力擤了一把鼻涕。
  擤得自己头晕脑胀。
  顾辞动作自然地给她擦了鼻涕,给她收拾末,仿佛后劲上来了,哈哈笑得快喘不上气,捶胸顿足:“我怎么就忘了拍下来!”
  秦念面无表情过去踹了他一脚:“还笑?”
  他才又好了些,做了个拉上嘴的动作,憋着笑,肩膀颤抖着,走到一边把鼻涕纸扔到垃圾桶。
  “又不是不见了,这么还越哭越上头了呢?”
  秦念根本顾不上丢脸,瘪着嘴跟在他后头:“京都太远了呀。”
  “不远呀。”
  秦念拿手指比了个长度:“我在地图上看了,有这么远呢!奶奶说,去京都火车要坐两天!”
  顾辞轻轻一笑,用指腹捏着她的脸蛋,“你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秦念终于破涕为笑,踮着脚:“那说好了呀!”
  “嗯,在家要乖~”
  “好~”
  ……
  顾辞走了,秦念渡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初一。
  初一的课程涨到了七门,又全是新知识,拿到书的瞬间,秦念都懵了——她都不知道初中会有这么多课程,也没人提前告诉过她。
  她偶尔会和顾辞打电话,没提过让他回来,多是向他讨教学习。
  无论问哪个科目,顾辞都轻松回答出来。
  自尊心极强的秦念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生怕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大,被他远远撇在身后,愈发用功的投入到学习中。
  秦念初一的这一年,虎哥高考落榜,去邻市读了个大专。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虎哥了,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因为某个周末,她拿着画板在街道边的树下画叶子,忽然有人走过来拍了她一下。
  秦念仰头一看,正是虎哥。
  他穿着红色运动短袖套装,踩着人字拖朝她笑着:“在画什么呢?”
  虎哥黑了,一笑牙齿白得格外明显。
  秦念不知道他为什么上来和她招呼,紧张地抓紧自己的画板,小声:“在画叶子。”
  “之前的事,我想跟你和你的朋友道个歉。”他突然开口。
  “啊?”
  “我都知道了。”他跳起来,随手给她在树冠上摘了一片新鲜的叶,递给她,“打刘成的那伙人被抓起来了,该坐牢的坐牢,该赔偿的赔偿。刘成自己都说,过了一年多,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秦念懵懵接过树叶:“是吗,那很好啊……”
  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见秦念一脸迷茫,虎哥补充道:“是顾辞家里调动关系找到的。”
  秦念扬眉:“他?为什么?”
  顾辞的脾性,秦念在和他接触两年之后多少有了解,绝不吃亏的主,睚眦必报。
  他和刘成不对付,而追查围殴刘成的混混的事,原本是警察要做的,他怎么会无端插一手?
  虎哥盯着秦念的画,犹豫片刻道:“我听刘成说,法院的判决下来之后,那小子贱兮兮地去看过他。还带了一捧花,花里插着一个小卡片,写着……”
  他无语地掀了下嘴唇,复述:“‘我人好,正式的道谢和道歉就不必了。”
  “???”
  秦念笑出声,心说人家做好事都不留名,他倒好,直接上门去留纸条,说不用谢。
  她去年的时候就听说人说过,刘成奇迹般康复得很好。
  被医生判定瘫痪终身的人,如今已经能扶着东西走动。也不知道是浪子回头还是怎么,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帮接济他的小姨妈看店。
  虎哥看秦念笑得前仰后翻,眼睛里像装着盛开的星星,抿了抿嘴,决定把留言的后半句咽下去。
  那后半句写着:
  “解开这个误会不为别的,我走之后,别让你的人欺负秦念。^_^”
  不良少年在内心寻思,秦念刚上初中,一读书的好苗子,可不能让那些富家子弟祸害了。


第19章 我来找你啦~
  三年后,京都。
  坐在教室第一排靠门的郝梵单手撑着脑袋,在同学们兴致昂扬的早读声中,双眸无神看着教室外的走廊,带着对自由无比的渴望。
  隔三秒,听到走廊有动静,借着晨读的混声,回头嚎了一嗓子:“老班来了啊!”
  一阵悉悉索索,玩手机的、看小说的,打瞌睡的都做好了防侦查准备,眼睛瞪得像铜铃。等班主任走到门口,班里的朗读声高昂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郝梵一百度散光的小眼睛一扫,看到了班主任身后跟着的小仙女,精神猛震,一声卧槽,寥表敬意。
  三息之后,班里的读书声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位新转来的同学,同学们交换着眼神,压抑着的惊艳与兴奋快要夺眶而出。
  仙女是真的仙,古典小美人的那种仙。
  气质恬静,身材娇小,穿着森系的白衬衣和短裤。墨发柔顺披着,鬓边编了绺小辫子,挽在耳后,怎么看怎么乖静。
  似乎是听到了郝梵这一声发自灵魂的呐喊,小仙女转头看过来,朝她甜甜一笑。
  那一瞬,郝梵感觉有只箭BIU地直直插进了她的小心脏,重症颜控的腐朽灵魂得到了深度净化。
  小仙女走上讲台,面带微笑,毫不怯场,
  “我叫秦念,秦始皇的秦,思念的念,我来自湖南,希望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谢谢~”
  郝梵啪啪拍起手来,心里直叹:小仙女就是不一样,她还以为长得这么古典娴静的少女,姓了秦这么一个古典的姓,那必然得往文艺小清新了说啊,什么秦时明月的秦呀,什么夜泊秦淮近酒家的秦呀。
  人小仙女倒好,秦始皇的秦,乍一听还以为是皇亲国戚呢,多霸气。
  郝梵觉得她们要是能错一个性别,“一见钟情”四个字能最好地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在老师让秦念找个地方坐的时候,立马站起身,自荐道:“新同学坐我这边吧,我这儿有空位!”
  秦念准备迈向后排的脚步一顿,温顺地点点头,微笑过去坐下来。
  早读课之后,同学都围拢过来,稀奇地打量新转学生,七嘴八舌地探听她的消息。
  X中是一座历史悠久、声望颇高的重点中学,对生源要求很高,如果家里没有过硬的关系,基本不可能在高二的时候插班转进来。
  秦念在同学热情的询问下有问必答,显得极好说话。唯有转学的理由回得含糊,只说是父母的安排。
  ……
  回答含糊是因为她也没明白,爸妈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把她调到京都来读书,还是在高二。
  她家在京都没有亲戚,只有爸妈几个生意场合作的朋友,相反省会城市倒有几个走的近的表亲可以照应。按说如果要转,去省会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秦念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曾对父母提出过质疑。
  而且她舍不得年迈的奶奶,不想走得太远。如果是去省会,她月假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但父母仿佛铁了心。
  妈妈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训斥:“按你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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