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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贵妻_古典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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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知道那般清楚?”我狐疑地打量她。
夏雨道:“奴婢之前是子虚观的打扫丫头,认得国师大人的时间久,是以晓得他若是发怒。后果会很严重。”
我没兴趣知道他发怒起来是怎样的严重法,挥挥手,将她赶出去,“与国师同席用膳,小女子实在惶恐,你走吧。”
等她出了门,我以为能睡个好觉了的时候,她又进来了。
这回,她说:“大人说,已将姑娘的父母都接到京城来了,还望姑娘看着办。”
夏雨刚说完这话,我立即翻身下床,抓住她的袖子,失声问道:“他把我爹娘怎么了?!”
我知道,依那人冷酷的性子,绝不会对农门贫户出身的夫妇产生什么敬重之情的,所以,他此举,便是以我爹娘的身家性命来威胁我么?
“呵,不过就是吃个饭,本姑娘去还不行么!”愤慨地说罢,便去洗漱,然后坐在妆台前,让夏雨为我梳头。
因着心中火气大,是以走路时,脚劲也颇重。
入了花厅,那人身直如松,端正地坐在八仙桌前等候已久。他面上神色沉郁。
见我来了,便有下人传了膳食来。
当我看到厨子呈上来的豆腐莴笋丝、清炒西兰花,香菇黄豆汤,清蒸莲藕片时,我终于忍无可忍,怒得生生将细竹质的箸子掰断!
这一桌子的素食是什么鬼!就算他是出家人,但我不是啊!
他的眼神瞬间淬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心底发凉。
我有些畏惧,可一想到这人将我爹娘控制在手中,强行拘留我在此,整日吃这些清淡的素食,便有一股名叫‘理直气壮’的勇气支撑着我,无畏地与他对视。
“你心里不服?”
他这句话问得无头无尾,可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于是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就是不服!”
“戒尺拿来。”他盯了我半晌,突然对一旁发愣的侍卫阿忠说道。
阿忠傻眼,默默地瞅了瞅我,便到书房将一条三指宽的扁尺双手奉上。
宁俢将戒尺接过手,冷冷地对我说道:“恶意破坏家具,挑剔家中粮食,今日就让你领略一回家法。”
我讥笑。“家法?呵,本姑娘尚未过门,便开始使用家法了?国师大人真是了不得啊!”
“伸出手来。”他面无表情地命令。
我将手背到身后去,瞪着他说:“你没资格命令我,更没资格对我行使家法,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来人,”他的脸色铁青。“将她定住。”
门口的两个侍卫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触及他滚滚怒气的眼眸,便不敢多话,依言扣住我的肩膀。
我的力气自然是敌不过这两个成年男子的,是以,挣脱也是徒劳。
看着宁俢持着戒尺走近,我忍着心中的惧意,恶狠狠地瞪他,骂他,“你强迫我,不要脸!掌控我的父母,以此威胁我,宁俢,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小人!”
他素来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如今,他怒形于色,想必是气得不轻。他对夏雨使了个眼色,于是,夏雨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便过来将我的手掌摊起。
只见他高高地挥起戒尺,然后重重地落到我的掌心。
“啪!”
一声脆响,我疼得皱起了脸。垂目一看,白嫩的手掌上瞬间红肿起来,疼痛钻心。
我红着眼睛死死地瞪他,“单是你今天打了我,我便是一头撞死了,也不嫁你!”
话音刚落。他的戒尺再次落了下来,痛得我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打!你继续打!”我仰着脸,将那滚烫的热意逼回眼眶里,不让它落下,嘴里谩骂,“老匹夫,恶贼!你去死!”
“啪啪——”这两下,他打得极重,手掌瞬间红得几近血色。
忍了许久的泪还是哗哗滚落,我扁着嘴哭骂,“混蛋!你个混蛋,狗屁国师!”
“还哭?”他声音无情得让人心颤,“将她另一只手摊起来。”
夏雨声音发抖,惊怕地为我求情:“大人。不能再打了,姑娘肌肤娇嫩,受不得打……”
夏雨被那冷眼一扫,便噤了声,遂将我的另一只手摊了过来。
在他的戒尺再次落下时,我那只未被打过的手顿时抖动起来。
因为,右手告诉左手,那痛意太清晰了,那硬邦邦的戒尺还未落下,就悉知那种疼痛,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啪!”
“啪啪!”
“啪!”
花厅里寂静无声,仅有拍打声清脆地响起,那声音好像敲打在人的心头一样,疼得无以为继。
手被打得麻木。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淌。
恍惚中,脑中突然浮现另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的脸明明跟眼前这个一样,可那神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脸是冷着的,可眼里的神色,却是柔和的。
他吻着女子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如呵护着掌心的珍宝,他的声音温柔得能让人溺死在其中。
他说:“我想你,也要你,很爱你。”
被截断手指时,他总是拧着眉,笑得无奈,“痛的是我,该哭的也是我,你还哭什么,嗯?”
被冷落时,他会说:“我从来不会强迫你,你若不愿……那就不要罢。你想留在人间,我便予你留在人间。哪怕是与天界对抗,我也必竭尽全力,予你安然自由。”
一种难以言明的委屈袭上心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夏雨见此,更是红了眼眶,仿佛同感身受。“姑娘莫哭,你越是哭,便打得愈用力。”
也不知什么时候便停了的,手上已然失去了知觉。
夏雨将我半搂在怀中,用手帕为我拭去满面的泪痕。
宁俢一袭黑袍庄重,默然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开口:“扶她回房。”
他说完,便大步出了门。
夏雨寻了些好药来,欲为我涂抹掌心的伤势。我避开她,整个人缩到被窝去。
“姑娘是生奴婢的气么?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您的伤势得快些上药,不然会生脓,而后溃烂的……”
我仍是不理她。
睡得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门口交谈。
“她如何了?”
“姑娘不肯上药。”
“你退下罢。”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走近床榻。
听到这个声响,我的身板忍不住轻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晰。
“我知你醒了。”他说。
我背对着他,不言。
然后,我感觉到绵软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
气氛有些僵冷。半晌。他艰涩地说道:“伸出手来,我给你上药。”
我默不作声。
“莫要闹脾气。”他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语气中隐隐藏着妥协的意味。“你既是要嫁我的,便要听从于我,你可知出嫁必从夫?如此,你便不能挑衅我的权威……今日是我过激了,你先起来罢。”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淌下泪来,打湿了枕头。
曾听人说,你会流泪,不一定是因为痛,大多时候,是因为感到委屈。
而,能让你产生委屈这种情绪的,必是你亲近的人,你爱的人,你在意的人。
所以,我对这个人,何时有了在意之情?
这让我恐慌。
在他掀开锦被的一角,将我的手拉出来的时候,我奋力地甩开他,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挣脱不得。
“你不要碰我。”原想厉声呵斥,可出口的声音却是哽咽着,沙哑得一滩糊涂。
他怔了怔,而后低声道:“对不住,我下手不该那么用力。我与你道歉。”
我抽了抽鼻子,没有理会他,但却也没再挣扎,任由他将沁凉的药膏涂抹在我的手心上。
麻痹的手掌蓦然蘸上了清凉,那痛意便疼得我头皮发麻。
我咬紧牙关,心中愤恨地想,这事我绝不会这么算了,他日我定要报复!
☆、80。振妻纲,跪地板
宁俢进宫求赐婚去了。
皇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阴沉,看着伏跪在地上的人,他记得这位孤冷的国师,从来不曾对他行下跪伏拜这种大礼。
而今,他为了一个女子……哦不,这女子还是之前他信誓旦旦言之凿凿说要火烧了的祸国妖女。
皇帝想,他早该知道的,前晚,甘愿用一匹珍稀的千里赤电驹来换他离开的,就足以证明,他对那女子显然是怀了异样的心思。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没想到国师这样的出家人,也不能免俗,被美色所迷惑啊,虽然那女子确实有迷惑他人的资本。”他摩挲着下巴,语气稀疏平常。
宁俢默了会儿,说:“臣下喜爱她,请陛下成全。”
“朕若不成全呢?”他面上依旧嬉皮笑脸的,但他眼底的神色是冰冷的,“国师之前说的对,那女子果然有祸国之相,瞧瞧她不仅迷惑了朕,还迷惑了正直如君子的国师你,所以……”他话锋一转,“国师即刻将她捉到乱市,焚火烧身吧!”
宁俢背脊一震。
而后不再言语,跪在地上。默然不语。
皇帝见他这个模样,怒极反笑,“国师的膝盖太金贵,不曾跪过朕,现今,就好好跪,把之前一起补上!”说罢,甩袖离去。
这大约,就是爱而不得,所以才念念不忘的心理罢。
————————
宁俢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今日他不在府上,是以我命厨子做了不少香辣荤食。
临睡前,我还想念那五香卤鸡的味道,当下就馋了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然后索性从床上爬起,直接去了后厨。
正当我美滋滋地端着卤鸡从厨房出来,经过垂花门的时候。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回廊走来。
他的目光望了过来,让我吓了一跳,当即手忙脚乱地把吃食藏好,可放眼庭外,并没有任何地方可藏。
自那日被他打了手心,我潜意识里看见他就会惧怕,很想躲避。
他是个严肃规矩的人,大抵是不待见大晚上偷吃这种坏癖的吧?
我忐忑地看着他朝我走来。
待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好像腿脚出了问题。
宁俢在我面前站定,预想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
他的目光很平静,“吃完就去睡吧。”
他这般好说话,反倒让我愣了愣,然后点头。
他回房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下回不许在半夜偷吃。”
我听了,嘴角一拉。就知道这人改不了训斥他人的毛病。
夏雨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对我道:“姑娘莫要怨怪大人,他这般管教你,是因为他当你是自己人。若是外人,他万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认真地回想一遍,似乎夏雨说的也有道理。记得初遇时,他一直是冷冰冰的,对任何人都一副不屑言语的模样,只有对我……即时止住念想,脸上微微发热。
第二日,我从阿忠口中得知了好几个大消息。
宁俢得到皇帝的赐婚了。
他到子虚观请求还俗了。
与此同时,他国师的职位被革除了。
从此,他便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了。
“小人冒昧问姑娘一个问题。大人没了这显赫的身份,您是否还愿意嫁给大人?”
我眼角抽了一下,“你觉得嫁不嫁他,我有得选择么?”
阿忠讪讪地闭了嘴。过了会儿,他又道:“虽然知道不该说,但小人还是想跟您说,大人是真心喜爱姑娘的,小人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
闻言,心中蹿起了火苗子,烧得整个胸腔热乎乎的。我瞪了他一眼,嘴上道:“你是他的狗腿子,自然是说他的好话了!”
约莫到了晌午,宁俢回来了,同时,他身后也跟着一群禁卫军。
一看这个阵仗,府上的人顿时不安起来。
阿忠眼力好些,沉声对大伙喝道:“禁卫军来封府了,大家手脚放快些,把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打包带走!”
国师府是皇帝亲赐的府邸,既然宁俢被革除了职务,自然就是连御赐的住宅也要收回。
我暗里吐槽这皇帝的小肚鸡肠,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些不要了罢。跟我来,到地方给你买新的。”不知何时,宁俢来到我身后。
这话让我耳根子发热,他说的这般自然,好像是一对成亲已久的夫妻,譬如……买新衣裳。
见我垂着眼不发一言,他突然抬起我的下颔,眸光深邃,嗓音低沉。“在想什么?”
这个捏下颔的动作,明明是那些个风流公子才会做的,然,在他做来,丝毫不见轻佻。
我白了他一眼,“我想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殊不知,这一眼在他看来,却成了打情骂俏的娇嗔,他眸色一深,猝不及防地揽过我的腰,将我圈在怀中。
“你、你做什么!”急急地说道。即便是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脸颊定然是十分通红的。
他指尖微凉,轻轻摩挲着我阵阵发热的脸,低低地开口:“真红。”
话落,我羞愤欲死,抬手就要掌打他。
哪知,他大手一个反转,将我紧紧扣住。俯身靠近。在我热得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啊,这个登徒子!
我恨恨地瞪着他。“色胚,不要脸!”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轻缓的弧度,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薄唇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这时,门口响起阿忠的声音:“大人,马车备好了。”
他捉着我的手陡然一松,然后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冷漠正直的脸。领着我出了门去。
我瞧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道,这厮真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府门口足足有五辆马车。
大多是载着器物家具,而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领了月钱之后,便都遣散了。
“现在要去哪?”我问。
宁修是个喜静的,自上了马车后,便闭着眼睛,靠在后垫休憩。他说:“去杭州。”
我还想再问,眼光一扫,不经意地落在他有些青黑的眼睑下,他的眉微微地皱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倦。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噤了声,一路上没有再多话,打扰他的清静。
马车行驶了半日,当天傍晚,就到了目的地。
进了杭州城。宁俢就醒了。
初初醒来,他的嗓音不似平时的清冷,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下车时,给你惊喜。”
我惊到了,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给我准备惊喜?我撇撇嘴,只希望到时不要是惊吓才好。
他见我不以为然的表情,也不多说什么。
马车穿过一条颇有韵味的深巷,再拐了两个弯,便在一座庄园停下。
将将下车,就有下人成群结队出来迎接。当他们齐呼“老爷好,夫人好”时,我顿时被雷得不轻。
老……爷?
我抬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宁俢。
刚想出声讥讽他几句,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利的、激动的声音大声传来——
“玉儿!”
我猛地回头,就见到我娘那张黑乎乎、胖嘟嘟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我毫不犹豫地将某人抛在身后,转而扑进我娘的怀抱。
“真是想死娘了!我的心肝哟……”娘亲将我抱得十分地紧,声音有些喜极而泣的哽咽。
“还有我还有我,闺女。爹爹在这!”
我侧头,就见我爹不甘示弱地凑了过来,三人相拥。
阿忠瞧着身边孤零零地站着的某人,咳了一声,说:“大……老爷,咱们先进去吧?”
宁俢默了会儿,低声嗯了一声,便撩袍跨入门槛。走了几步,他又道:“挑选个吉日筹备婚事吧。还有,牛家岳父,才是‘老爷’。”
机智如阿忠,瞬间领悟,从善如流地道:“是,公子。”
说罢,便下去组织人手,筹备婚事去了。
今夜我和娘亲睡在一张床上。当她说,宁俢对他们极好,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还有大房子居住,别提有多舒坦时,我便沉默了,敢情我爹娘都被收买了,眼下一个两个为他说好话。
什么这个男子啊,长得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良婿啊。
什么这个人吧,虽然性子冷了点,但婚后必不会去寻花问柳,花天酒地啊。
我无语地瞧着这二老,现在说起话来,都有理有据,而且还懂得运用四字成语了!
我爹喝着宁俢孝敬他的上好佳酿,砸砸嘴说:“总之,遇到这么好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我:“……”
事实上,我确实嫁了。
我瞪大眼睛仔细地瞅着礼单上的所谓‘吉日’。也不知是婚前恐惧的心理,还是其他的症状,我颤着声音问:“为什么婚期那么快,就在后日……?”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且认真,“后日正好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我:“……”
结果呢,结果自然是嫁了的。
对这个人,虽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但我并没有多少的欢喜。
夏雨为我画好了妆容。盖上了红头盖时,心里多少有些新嫁娘的忐忑。
坐上花轿,在南阳镇上行了一圈,接受镇上百姓的注目,如此昭告所有人,从今日起,我便是他宁俢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从镇上回来后,有喜娘将我扶出轿子,牵引着我跨火盆,上高香,拜高堂。
最后,便是送入洞房。
我坐在雕花大床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原以为他会被人灌酒,要晚些才回来,不想,我前脚刚进门时,他后脚就来了。
惊异之余,我略略一想,便晓得,可能是他这张脸太‘冻人’了,没人敢灌他酒,更没人有那个胆子敢进来闹洞房。
头盖被挑开时,见到的,便是眼前这张俊美的脸。
他的容貌是清冷出尘的,而今,他褪去了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衣,换上了红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这样的气氛,是十分微妙的。我咳了一声,正想找些话头来说,就见他抬手,卸下我头顶上的金钗银冠。
乌黑柔顺的长发在他灵巧的手下,顷刻散落。
心跳得很快。
他在我面前褪下红袍,仅着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
上了红得耀眼的床,半跪着,靠近我,唇贴了上来,“灵玉,为我生个孩儿吧……”
脑子“轰”地一声,全然炸裂。
我想拒绝。想抗拒,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乌沉的眼,此刻倒映着我局促的模样,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人。
他不紧不慢地覆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在满目的红色中,显得异常的白皙如玉。
他挑开我的腰带。
当他微凉的手触及我那滚烫的肌肤时,我忍不住一阵轻颤。
他的手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原本紧绷、惊惧的身体,在他的手下渐渐放松,然后寸寸迷醉、步步沉沦。
原想他这样严肃刻板的人,在床笫之上,也是中规中矩的,不想他体力极好,且花样百出,我被折腾得抬不起劲来。
到了半夜,他还不曾停歇。
整个人在欲海中沉浮,我头轻脑重,意志破碎,只知哭着求饶。
后来他什么时候停歇,我已然昏睡过去,并不知晓。
醒来时,全身乏累,酸痛难言。
身边人还沉沉地睡着,我转头,愤恨地盯着这个罪魁祸首,而后下了床,倒了一碗子的茶水,全泼到他的脸上。
宁俢迷蒙地睁眼,怔然地望着我。
“起床,穿衣!”我坐在凳子上,冷声命令道。
他显然不知我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起身更衣。
待他穿戴完毕,我拍了拍手掌,命下人进来。
“去拿木板来。搓衣板!”我对夏雨吩咐道。
不多时,夏雨忍着笑意,将一块搓衣用的木板呈到我面前。
我示意她放到门口去。
“怎么了?”宁俢淡淡地问。
我嗤笑一声,“怎么了?给我滚过来,跪搓衣板去。否则……”我阴测测地看着他,“今晚就煮鱼汤吧。”
话落,他神色一震,面上难得出现了惊愕的神色。
“你……想起来了?”
我不回答他的疑问,冷笑着看他。
前世的记忆在昨晚复苏,是以,现今的我不是那个被他打手心,惧怕着他的纯良少女。
“跪,还是不跪?”
他怔了怔,而后顺从地走出门槛,跪在那块残旧的搓衣板上。
庭前的下人来来往往,震惊地瞧着他们的当家主子,此刻弓着腰,跪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对那些忍笑忍得好不辛苦的下人吩咐道:“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准给他吃饭!”
“……是。”众人齐声应了。
很好,从今日开始,我要振妻纲!
☆、81。夫君,莫作死
午时,日头大盛。
丫鬟樱桃端着冰镇西瓜来,跨过门槛时,悄悄斜眼瞧了跪在地上的男主子一眼,而后进了门,将西瓜呈上。
我背靠在躺椅上,心情惬意地观阅着话本子。
樱桃将西瓜搁下红木桌的时候,犹豫了会儿,忍不住说道:“夫人,外面日头大,老爷已经出汗了,要不要给他喝水?”
闻言,我合上话本子,眉毛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本夫人都不关心,你就心疼了?”
樱桃大惊,急急辩解:“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奴婢没有对老爷产生非分之想!”
话落,我的目光愈发冷了,“我还没问呢,你自个儿倒是招了。”
樱桃欲哭无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错了!求夫人饶了我吧!”
这丫鬟生了一副梨花带雨的小脸。甚是惹人怜爱,看得我心中烦躁,“说,是谁让你进这个院子的?”
一旁的夏雨莲步轻移,过来为我捏了捏肩膀。轻声细语地说道:“她原本是在后花园洒扫的丫头,今早便被管家调遣过来了。”
好一个忠仆。我道:“去将管家叫来。”
阿忠来到后院的时候,瞧见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还跪在那儿,粗厚的眉毛死死地皱起,掩下心中的愤慨。阿忠进了屋,语气不怎么恭敬地问:“夫人有何事吩咐?”
我睨着他竭力平静却依旧掩盖不住的愤怒的面容,淡淡道:“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无需多问,阿忠立即就明白我的问题,“小人认为,夫人一人侍候着公子着实辛苦,便找了花园洒扫的樱桃姑娘,来为您分担。”
呵,什么分担,分明就是看不惯我‘作威作福’,特意将这丫鬟调到我面前,膈应我的吧?
“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我讥诮地问。
阿忠不卑不亢,“小人是公子的忠仆。”
“意思就是说,在你眼里,除了宁俢是你的主子,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他昂着头颅,神情颇有几分大户管家的倨傲,“那是自然。”
我冷笑一声,“真是个胆大的。今日。本夫人就在此革除你管家的职务,沦为下等仆人,从头爬起,好好学一学怎么尊敬主子。”
“小人既是公子身边的人,想必夫人也无权动用我的职务吧?”阿忠藐视着我。“有些人,不管如何嚣张,都是些不入流的。当家做主的,自古以来便是男人!”
我也不跟他争论,轻蔑的目光瞟向门口,“那么劳烦大管家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那所谓当家做主的男主子,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了。”
阿忠怒形于色,握紧拳头,三两下就走出门槛。强行拉起宁俢,急切道:“公子起来,您才是府上的主子,不必跪着那个恶妇!”
宁俢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眸瞬间冷凝,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阿忠以为自家主子在外跪了那么久,被烈日晒傻了,重复一遍,“您才是府上的主子,不必跪着那个恶妇!”
“收拾东西,滚出宁府!”
“什么?”阿忠觉得自己一定是误听了,可见他的神色那么的冰寒彻骨,心中打了个颤。“公子,小人跟了您整整十三年,您当真要将我逐出府?”
宁俢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这府上,她才是主子,你听明白了?”
在场的下人听了,个个恐慌的、忙不迭地点头。
“如此,茅厕的洗刷工职,便是你的了。”我从屋里出来,看着这对主仆,面无表情地对阿忠说道。
阿忠隐忍地咬了咬牙。半晌憋出一句:“请夫人善待我家公子!”
我盯着他,笑了起来,“再多说一句,他就会饿上一顿。”
“小人……告退!”他说罢,恨恨地离去。
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暴走的身影,吆喝道:“记得把茅厕冲刷干净了,不然……你家主子今晚很有可能睡在茅厕。”
话落,有憋不住的下人,隐忍的面部表情终于破功,噗地笑出声来。既有人做这领头羊。后面便有人陆陆续续地笑出声。
笑过之后,又有点不安,偷偷觑了男主子一眼,却见他眼角眉梢的冰冷消融,化作无奈的温和。
“灵玉,莫要再闹了可好?”
这副妥协的模样是做给谁看?我眼风一扫,就见那个叫樱桃的丫鬟怯怯地瞧着我。
我俯身,捏着宁俢的下巴,“老爷这张脸还真会招蜂引蝶呢,就是跪着的姿势。都如此迷人,引得某些人春心萌动啊。”
他弯了弯唇角,低声道:“那么夫人是吃醋了吗?”
‘吃醋’二字就像一根导火线,瞬间牵引我心中的火气。我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退后一步。冷笑着看他,“夫君啊夫君,妾身方才还在想,你的表现这么好,打算给你喝口水。但是现在,妾身觉得,你这么作死,还是继续渴着,饿着吧!”
说完,率领众人离开。
日落西山时,有家丁进来请示,我懒懒地瞧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行了,让他起来罢。”
家丁嘿嘿一笑,领命而去。
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我又叫住他,“吩咐下去,晚膳不要留着他的份!”
“咳咳,小的晓得了。”
晚膳时分,我与爹娘坐成一桌用餐。
我爹四下望了望,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找他的女婿。
遂慢条斯理地开口:“他胃疼,不来吃了。”
我爹是个老大粗,并没有觉察到其中的猫腻,疑惑道:“午膳时就说胃疼,到现在他还没好?”
我淡定地答:“是的。还没好。”
“那咋办?不如咱们赶紧去请大夫来看看?”我爹有些急。
我说:“不用,他体能挺好,很是能挨饿忍痛,熬着熬着就过去了。您老快点吃吧,时间不早了。”
我爹讷讷地应了声。倒是我娘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斟酌了会儿,便说:“丫头啊,这个立威嘛,做做样子就行了,莫要做过头了。”
“娘亲放心,我有的是分寸。”
待他们二老用完了膳,下人前来收拾残局的时候,我和夏雨一起去了厨房。
夏雨抿嘴偷笑,“就知道夫人是个贤惠的,不忍心饿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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