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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灵魂之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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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纪颤声道:“你放下刀,先放下再说。”
  说着她扑了过去。
  老妇人一阵惊慌,刀尖戳到肉里。
  方纪只得停住,“你放下刀,让我想想。”
  老妇人垂老的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态:“方律师,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不过你还年轻,还没有体会过亲人一个个离开的滋味,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不起,你不答应我,我真的只有死在这里。”
  一瞬间,方纪脑子里千回百转,眼前的女人那么瘦弱苍老,拿着一把小小的裁纸刀肯定伤不了自己,她用力去夺会有几分把握?警铃就在桌上,按一下马上会有人赶过来。
  制服她毫无问题,可是那些人就监视在周围,一有异常肯定打草惊蛇,小女孩的命确实十有八|九没了。
  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她跟着她出去,引蛇出洞,等劫匪有所行动的时候再抓住他们。这是有点冒险,可T市是云琛的天下,周围一直有最精明的人保护她,云琛不会允许别人在他眼皮底下伤害她。
  眼前这张木然苍老的面容她一直都记得,尽管只远远见过一面。
  当时她看着这张脸望而却步,从没有过的心虚和害怕。她也是一个母亲,能够想象得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哪怕那是一个人人厌弃的不孝子。
  她欠这个女人的,为什么不能冒次险救了那个无辜的小女孩?
  她杀了这个孩子的父亲,难道还要她年纪小小就因她而死?
  那些人只要她走出这栋大楼……走出去压在她心头数年的血债也就还清了。
  方纪开口道:“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就跟你走。”
  老妇人道:“不行,不能打电话!不能报警、不能告诉别人……”
  方纪厉声打断她的话:“这个电话必须打,我也有要保护和告别的人!”
  老妇人一下子愣住。
  方纪走到桌前拿起电话,老妇人满脸紧张地看着她。她先拨了一个给小东,已经关机了。然后,又拨了一个给云琛。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方纪,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约你一起吃午饭。中午有没有时间?”
  云琛笑了笑,本来是有个应酬的,“没什么,想去那里吃?”
  “要不去浦江一号吃海鲜?”
  “好,我等会来接你。”
  “中午的位置不好定,你快些来接我。”
  即便她跟着那个女人出去没有被人发现,云琛过来了也会发觉不对劲。
  云琛脸色笑意更深,“好,我马上过来。”
  “嗯……”她若有所思地说,顿了顿,忽然声音微微拔高地说:“云琛,你还记不记得前天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
  云琛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眼眸微微凌厉地眯起。
  方纪手持电话微笑着默然无语,另一只手悄悄伸进刚才拉开的手提包里,取出里面那管随身携带的手枪。
  这是她从云琛的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尽管他知道却一直没有说破。
  或许他也知道,自从那次绑架过后,有一种不安,她一直不曾摆脱。
  ——————————————————————————————————————————
  那天夜里,银白的月光勾勒着他英俊的脸庞、他的肩臂以及高而矫健的身体……实在是完美。
  这样朦胧的光线下他眼角细细的纹路一丝也看不见了,他仿佛还是初婚时那个年轻可口的云琛。 
  时间一晃十六年了。
  方纪想,真是糟糕,十六年,杨过都等到了小龙女,朱砂痣都变成了蚊子血。可他们还在为情所困、痴痴纠缠。
  可谁说这又不是一种得天独厚的幸福和幸运?
  她叹了口气,低头吻下去。狠狠地咬在唇上。
  吻在唇上代表什么?对了,想要占有。
  他醒来,翻身腾起,反守为攻。
  人生天地间,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那样的快,哪能全部看得清辨得明?只有他挂了档般坚硬深在的性。器,以及充满力量的强悍撞击让她满足地叹息。
  “你叹什么气?!”他凶狠地说。
  “很舒服,”她叹息道:“……不过我要在上面。”
  ***
  精疲力尽地纠缠过后她趴在床上累得没力气喘气。他压在她背上,把手伸到她前面抱住她,笑道:“这叫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她闭着眼睛向上勾勾唇角,“怎么?招架不住?” 
  他冷哼一声,低头咬着她的耳朵说:“放心,至少还能再满足你二十年。要不要再战一轮?”
  她不禁笑:“别吓我,身体太好的男人我可不敢要,省的和某某某一样五十多岁了还找了个十九岁的小三。”
  云琛不屑地说:“那家伙吃药的。”
  ……
  两人聊着聊着还是又战了一轮,彼此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掏空用竭一般。云琛说:“你想去就去吧,出去走走,想通了再回来。”
  方纪笑,“你这算什么?欲擒故纵、收放自如?”
  他气得狠狠蹂躏身下的女人,“我他妈真想搞死你……方纪,这个给你留着,等你回来我们做到六十岁。到时候你不要嫌我不行,我也不要嫌你老了。”
  清然的泪水迷蒙住她的眼睛,“你会继续让人一直跟着我吗?”
  “……会,但尽量不会影响到你。”
  “没关系,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发觉安全还是第一位的。”
  他沉默一会说:“抱歉,无论你和不和我在一起都不可能享受完全的自由。我必须先保障你的安全,谁要是捉住了你,我只能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方纪摇头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如果有人拿我来威胁你,他肯定是在骗你。我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要别人拿它威胁到你和小东。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你和小东都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
  如果有人拿我来威胁你,他肯定是在骗你。我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要别人拿它威胁到你和小东……她那天晚上说。
  云琛沉声道:“方纪,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纪盯着对面老人手中紧张的刀尖说:“没什么,你快些来接我。”
  云琛顿了顿,声音不变地说:“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不要怕,无论怎么样,你也记住前天我对你说的话!”
  说完他果断地挂断电话。
  云琛一边拨通冷军的电话,一边拿起车钥匙飞奔出门。
  ***
  方纪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过了几秒,缓缓放下。站起身向着对面的老妇人走过去,“好了,我陪你出去。”
  老妇人愣愣看着她。
  她柔和地微笑道:“我们出去吧,先放下刀。”
  她轻轻握住老妇人持刀的手,忽然猛地用力掰下了她手中的刀!
  老妇人厉叫一声扑向她,方纪扔开刀按住她,“你冷静一点,我会跟你出去,但不能就这么出去!”
  云琛那天晚上对她说:“如果真有那种情况,你得活下去。我会把你救出来,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活着就行。”
  真是煞风景!在那样浓情蜜意的时刻他们居然谈论这样凛冽不祥的问题。
  难道一切冥冥中真有注定?
  她只知道,哪怕真是陷阱,为了她,云琛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哪怕她真的成了一具尸体,他也会不惜一切换回来!
  他是一个冷静强大的男人,只有用她能将他轻易地击败。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良心债置云琛和小东于险境?如果她和云琛有什么事,儿子的生活也全毁了。
  债要还,人要救,但不能就这么冒险地闯出去,至少得告诉云琛做好了安排再出去。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云琛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
  冷军带着人赶进来。
  这时,对面的电梯口打开,一个女人从里面匆匆跑出大门。
  ***
  办公室里,方纪极力控制住老妇人道:“听我说,我们布置好了再出去……”
  一个男人忽然闪电般地冲了进来,在方纪身后一把勒住了她,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的手绢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不及发出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奔驰封闭的货车上,手脚没被绑,荷包里的手枪已经没有了,身边坐着那个年老的妇人。
  老妇人看着方纪满脸愧色,动了几次唇嗫嗫道:“对不起。”
  方纪苦笑一下,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说:“他们说带我去接玲子。”
  方纪心下惨然,他们恐怕是要杀了这对祖孙灭口。
  老妇人盯着她极小声说:“对不起,方律师,等我接了玲子马上报警。”
  方纪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缓缓道:“对不起。老人家,很抱歉,当年是我误杀了你的儿子。”
  老人一下子愣住,呆若木鸡。
  方纪抬起头,直视着这张让她心虚愧疚的面容,“那个晚上你儿子忽然拦住了我,我以为他要伤害我,一时错手杀死了他,后来,是我的弟弟帮我顶的罪……对不起,我非常抱歉。”
  过了许久,老人才如有所悟地喃喃说道:“难怪了,难怪他们让我去找你。不过,这次拿你换回了玲子,也算一命还一命,你不再欠我们什么。”
  方纪凄然一笑,“是吗?但愿、但愿。”
  这时车忽然停下了,有人打开后车门,车外耀眼的阳光射了进来,却让她透体生寒。






77、逢魔一刻

      有人喊:“下来吧。”

      方纪缓步走下车;尽量让自己冷静。车外刺眼的阳光晃得她眼睛眯起。不由自主;那张形同鬼魅的脸庞;那双紧盯着她带着恶灵般狂喜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

      云琛说:只要活下去就行。

      睁开眼,天地一片开阔。转过车身;不远处的高岗站在一个男人;潇洒颀长的身形优雅而又精悍,手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欢呼一声跑过来:“奶奶——”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这样近的距离她居然看不清他的脸。

      有人喊:“越哥!”

      方纪的身体微微一震。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从高岗上缓缓走近;水墨般俊逸英挺的面容终于在白日下显现分明。

      和记忆中一样的修眉朗目、轮廓分明;和记忆中一样比云琛略淡却看不见底的瞳色,当然;还有那两道浓黑若羽英挺如剑与他哥哥如出一辙的眉。

      可是;有什么东西分明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身边传来小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奶奶,这个叔叔说带我来找你,你果然在!”

      方纪茫然转头看向身边那个带她下车的男人,身形彪悍,目光平和,粗野的脸上有数道伤疤。

      对面的男人已经走近,低头看着她脸上露出如晨曦般和煦而炫目的笑意,“好久不见,方纪。”

      方纪说不清此刻的感受,心脏被扯住似的阵阵抽搐,过了半响,艰难地说:“……阿越,是你?”

      云越的目光更加温柔快活,“对,是我。”

      说完,他再也止不住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

      旁边的小女孩“噗嗤”偷笑起来。老妇人紧紧拉着孙女手心冒汗。

      大汉问:“越哥,这两个人怎么办?”

      云越的眼神一霎时变得疏冷锐利,他松开方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风中淡淡散开,“你送她们回去。”

      方纪一惊,“阿越!”

      他看向她目光又变得柔和,“放心,会平安送她们回去。不过路程有点远可能要得几天。”

      小女孩走过来拉拉他的衣袖,抬头道:“叔叔,谢谢你带我来找奶奶,也这几天给我讲故事。”

      云越伸手摸摸她的头顶,笑着说:“回去好好照顾奶奶,听话的话我会再去看你。”

      女孩脸上露出欣喜可爱的笑容。

      方纪不知道云越给她编了一个怎样一个故事?不过至少让这个小女孩一直沉浸在新奇有趣的故事中,没接触到阴暗可怕的事实。

      云越抬头看着对面形容枯槁的老太太,面容说不清是平静还是阴沉。

      老人眼中露出洞明世事的苍凉,“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多活几年,把玲子平平安安抚养长大。”

      云越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方纪从没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以前他也冷、也傲、可不会让人怕,不会在隐隐的傲然中带着毫无怜悯的孤绝。

      ***

      直到云越将方纪领进那所朴实温馨的小庭院,她才从无比的震惊中慢慢定下神来。

      云越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方纪,饿不饿?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她忽然用力反手握住他,“阿越,你快些送我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云越笑起来,“还来得及什么?来得及让大哥一枪崩了我?”

      “不会的,当初他都没有……”

      “这一次他会。”云越打断她。

      方纪过了许久才说出话来:“阿越,你别骗我,你别吓我!你不是这样的人。想想你大哥,想想小东,你真的不在乎了吗?你想怎么样?让我在他们眼前从此消失?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就这么失去妻子和母亲?”

      云越说,“当然不行,所以你不能在他们眼前消失。”

      “什么?”

      云越从容不迫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对面的显示屏。

      屏幕上出现一段方纪的视频,是在一个国外的小镇。可是之前她从没去过那个地方。

      方纪转头看向他,目光茫然一片。

      看着这张在梦中出现过千万次的面容,云越暗暗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假的就是假的,即便再像也不是他的方纪。

      他唇角露出淡淡难言的笑意,山水墨画般清润而隽逸,却让人不寒而栗,“知道冷军为什么没有跟来?因为这个女人引开了他的视线。

      我是几年前找到这个女人,然后花了两年时间给她整容,训练她的举止,是不是看起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方纪心中骇然欲绝。天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俊逸卓然的云越呢?那个天资英纵的数学之子?那个外表清冷骄傲,内心清澈热烈的阿越呢?

      “你疯了!你疯了吗?!我和你大哥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你以为用这个冒牌货就能李代桃僵偷天换日!”

      “当然不能,”他说:“别人大概骗得过,但大哥没准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方纪静静看着他,眼中冰霜凝结又震惊难掩。

      没关系,他早料到了。

      “我为这个女人精心设计了一条逃亡路线,不过凭大哥和冷军的能力应该三天就能找到她。所以……我们得在他们捉住她之前把你换回去。”

      方纪盯着他的眼睛。盯着那双炙烈、温柔、沉敛、平静而又疯狂的眼睛。轻声而缓慢地确定:“……你是说,你花了几年时间,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绑我三天?”

      他笑了,低下头吻她,“不值得吗?很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三更放个雷。遁~





78、博弈

      快触到她的一瞬间;方纪往后一退。四目相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竟是满目的悲怆和悲悯,“阿越;都是为了我吗?都是为了我让你变成这样可怕的人?你说为了我的一句话打算背弃全世界;结果居然真的这样做了……真该死、真该死,你说说看;现在;该死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她哭了。他记得某一个思念的夜晚他打电话给她,结果她在电话那端忽然失控崩溃的大哭。他当时发誓;如果她和自己在一起,自己绝不会像大哥那样让她伤心地哭。

      可是最后;他还是把她弄哭了。

      他把她抱进怀里;温柔而不顾她的推拒。低下头慢慢吻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好了,方纪,别哭。这件事怪不着你,你根本不用愧疚。无论你说没说过喜欢我,我喜欢你都是变不了的。不过很糟糕,这份喜欢让你感到厌恶和累赘,所以……该死的是我。别担心,我会带着这份烦人的感情下地狱。现在,先让我好好亲亲你。”

      温润的双唇轻柔悠缓地滑过她的肌肤,避无可避。微喘温热的气息如羽、如电、如情人间最诱人的呢喃,方纪却不禁发寒地微微战栗。

      她真怕此刻陌生的云越。那个待她一片痴心赤诚的阿越,即便被她伤得再深,也不曾真正违背过她的意愿。可此刻这个危险极了的男人,这个被*占据的云越再也不会受制于她,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

      他掌控住她的腰肢将她拉过来贴近自己火烫咄咄的躯体。男性强健的灼热缓缓而逼人地碾向她。

      “别这样,”方纪竭力推他,颤声道:“你别这样,阿越,放开我!”

      他含住她的耳尖,滚烫的舌叹息着卷住了撩拨。方纪猛地闭上眼睛,“阿越,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难道这个你也不在乎?”

      他顿住,过了一会,抬头看着她,眼中的狂热渐渐变成绝望冰冷和嘲讽,“你总是拒绝我,方纪,你总是拒绝我。你和大哥还有一辈子,可是就连三天都吝啬给我?”

      “不是,阿越我们已经错了,不能再接着错下去……”

      他打断她的话,望着她缓缓问:“方纪,你还没有说过,我不在这些年,你有没有挂念过我?”

      方纪心中骤然一痛,“当然,当然,我一直挂念你。你不在我的生活不会完整。阿越,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家人重新团聚!”

      云越笑了起来,那么温柔又那么伤心,“方纪,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世界里我和哥哥只能存活一个!”

      方纪脸色骤然一白。

      “你想我变回一个安分守己的乖弟弟?是,我倒是愿意拼了命满足你。可大哥不会允许一个夜夜想着你意淫的弟弟留在你身边,而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安分守己的当弟弟!方纪,你没有尝过贪念和嫉妒的滋味,你不知道它会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方纪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是颤抖晶莹的微芒闪动。

      他看着她清莹如梦的眼睛怅然道:“好了,就让我们这么了结这件事,你和大哥幸福地过一生。而这三天留给我。”

      “阿越!”

      “这些年我偷偷探听过你们的消息,得到的消息看到的照片都是云氏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伉俪情深、恩爱逾常。我知道这不是宣传而是事实。

      方纪,知道你们和好我本当为你们开心,至少不应该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而是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去等死,在绝望的孤独和等待里去死。贪心有什么用呢?嫉妒有什么用呢?

      方纪,你本来爱他就比爱我多,即便让你选一万次,你舍弃的还是我。所以我不敢求你给我一辈子,只求这三天。有了这三天,我想我这辈子也是幸福的。”

      方纪泣不成声:“对不起,阿越……对不起……”

      “不要拒绝我!方纪,我从没求过你,不要拒绝我……你就答应我这一次,最后一次!过了这三天,就像你说的……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方纪骤然瞪大了眼睛。

      他骤然吻住她的唇。

      吻这样甜,心却这样疼。“给我、方纪,给我……”有了这三天,他想足够他在回忆和幻想里过一生。

      他狂热地吻她,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滚烫的唇、火热的手和焚烧着的心……

      “不要这样阿越……”

      他小心地按住她挣扎的双手,隔着衣服亲吻和含住她,方纪颤声道:“不要……阿越,不要,我、我怀孕了!”

      云越骤然僵住,过来许久,抬起头盯着她,脸上没有表情,寒水似的眼眸神色不明。

      方纪不由浑身紧绷,定了定神,说:“小东出国读书了,我和你大哥准备再要一个孩子……你不信可以找个医生……”

      他忽然笑起来,冷凝的脸上乍然露出孩子般喜悦的笑意。接着迅速起身一把抱起方纪,大步走向卧室。

      “阿越,你……”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蹲到床边,轻轻谨慎地把手放到她的腹部,抬头望着她:“小东的妹妹?”

      “这个……现在还知道?”

      他眼中露出温柔的微笑,“上一次你怀小东的时候也是我第一个知道的呢。”

      方纪不由一阵心虚。

      同样的招数怎么能接二连三地用呢?

      算了,不管了,先骗过这几天再说,省得阿越真失去理智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那样三个人真会都崩溃的。

      这边的云越已经在那紧张地踱步,“哎呀,我真是混蛋,你到现在还没吃中饭呢。饿坏了吧?我马上就去弄。现在我的西红柿炒鸡蛋做的还不错。”

      方纪噗嗤笑了出来。

      云越大步走到门口,忽然顿了顿,又转过身,修长的食指隔空虚指点了点方纪,俊逸的眉一轩,“孕妇要乖一点,不要到处乱跑。”

      “……”

      “这里只要开门或者开窗就会报警。”

      “……”

      云越看着一脸面瘫的方纪灿然一笑转身下楼。

      被戳破心事的方纪走到窗边,只见四周一片空旷,看不到房屋也看不到行人。别说自己跑不出这个房子,就算跑出去了,也摸不清东南西北往那边跑,必须搞到一个手机和云琛联系。

      她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三点钟了,距她失踪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他是不是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

      ***

      云琛沉眸站在顶楼大幅落地窗前。阿朗推门进来,看见他沉默的背影不由让一阵怯步。

      “怎么样?”他没有回头地问。

      “大嫂……她好像一路有人帮忙似的又溜了,看样子应该是早都计划好的。”阿朗看看他的背影连忙接着又说:“琛哥,你放心,军哥已经说了,她无论如何飞不了,我们已经把路都堵死了……”

      云琛忽然转身打断他的话,“留几个人跟着,让冷军马上把其他人调回来。”

      阿朗一愕,“什么?”

      云琛沉静的眼眸徒然暴戾,“快去!”

      阿朗走后,云琛又把当天的视频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同时加大人手排查进出的每一辆车每一个个人,最后,他把镜头定在那个匆匆出门的女人身上。

      确实是方纪。

      她确实一路上想方设法地躲开他们。

      难道这真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逃离?

      他把这些天、这些年的事情又想了一遍?

      不会,方纪不会就这么逃开。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胁迫了她,可即便有人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胁迫了她,她一路怎么会如此合作,一点拖延都没有,一点线索都不留给他们,这和当初她打的那个电话实在大相径庭。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人,有一场精心布好的局。

      是谁这么了解他们?

      云琛的手猛然青筋暴起。

      ***

      云越把菜摆好,大声喊:“方纪,出来吃饭。”

      方纪走了过来。桌上两菜一汤,简简单单,炒得实在是没什么技巧,不过胜在刀工甚好,倒也煞是好看。

      云越给她盛好饭。

      方纪端起碗坐下吃。她倒真是饿了。

      这一刻,她心头松了一大截。再怎么变,云越依然还是那个不忍心伤害到她的云越。只要他不真的强迫她上床,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云越看着大口吃饭的方纪,神色和煦。忽然看间她颈间的青痕,笑容微微一顿。

      “方纪。”

      “嗯。”

      “对不住,我本来没打算用这么强横的办法把你绑过来。”他摸摸她颈边的印记,应该是当时不小心弄的。

      方纪放下了碗,静静看着他。

      “……原本我以为你会跟那个女人一起走出来,然后再安排换人。就这么把你迷晕从冷军眼皮底下运出来实在是太冒险了,原以为用不着这套方案。”

      方纪顿了顿,说:“你以为那个为了负责任、为了问心无愧宁肯去坐牢的方纪会为冒点风险还了这笔良心债?”

      “是的。”

      “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有些变了……或者说成熟了。”

      方纪笑起来,“你是想说自私现实了对不对?”

      “这没什么不好的。”

      “其实我是打算出来的,但想先通知云琛,尽管可能打草惊蛇,让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多一份风险。其实,我还是想救她,还是想负责,还是愿意冒风险,但是……”她不由地把云琛的话说出来:“逞英雄也得有资本,追求良心更需要讲求实际,否则只会是无谓的受挫和失败,甚至会连累别人。”

      他盯着她,目光沉默而幽深,忽然展眉一笑,“方纪,说得好。”

      方纪弯唇一笑,“真的好吗?现实教会了我妥协,不再那么追求坦荡无垢的心灵和人格,阿越,你对我失望了是不是?”

      云越凝眸不言。

      “阿越,我向你勾勒过一个黑白分明、纯粹而瑰丽的世界,那是我们避世的桃源。现在它依然还在,永远都在!只不过它的存在不该是让我们痛苦迷惘,而该让我们更坚强,让我们有胸襟去接受生活中的不完美,也接受自己心底的阴暗和不堪。每个人都有邪恶的*,都有难堪的缺点,阿越,没什么要紧的,让我们接受它,然后,战胜它。”

      云越静静看着方纪,许久,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温柔无邪的笑容。





79 何解 

      他缓缓微笑地说:“你看;你总是能说服我。现在我又被你说服了。我对你的感情确实是一个让人难堪的污点,是病入膏肓的病灶,嗯……一颗毒瘤;应该处之而后快。好了;别为它担心,开心点。过了这三天;它不会再烦到你了。”

      方纪喉间苦涩难言;“……阿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无法面对云越沉默的眼睛,忽地推桌而起;转身进房。

      门被她关得轰隆一声巨响。

      过了片刻;她又拉开房门对屋外沉静如冰的云越说:“阿越;我不是生了的气,是生自己的气。”

      他炙热纯真的感情曾让她感到温暖和慰藉,曾帮她忘却烦恼,曾让她忍不住起了贪心,明知道难以长久也想要拥有。

      现在她理智回来,又想大义凛然地说服他放弃,说服他这份感情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和心底。

      始乱终弃,说穿了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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