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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五小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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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原是不打算进来,毕竟几个丫头的笑语她都听见了,但被瞧见也只好硬着头皮进来,笑着欠欠身道:“过来给大奶奶请安。”

银翘笑道:“奶奶去了太老夫人哪里,嬷嬷屋里坐坐吧。”

那嬷嬷忙推辞道:“不必了,我也没要紧的事儿。”说着,就要出门。

这时,张妈妈从屋里出来,冬灵跑过去挽住张妈妈的手臂,笑道:“妈妈歇歇吧,已经打点好了,让碧翠领着他们送过去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碧翠又红了脸,可也不好当着未来婆婆的面儿说什么,只暗暗地嗔怪地瞪了冬灵几眼。张妈妈笑着摆手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有客人在也不规矩。”这客人指的自然是二奶奶身边的嬷嬷,那嬷嬷忙笑道:“都是一家子。”

张妈妈走过去朝那嬷嬷见礼,笑道:“让嬷嬷见笑了,大奶奶不在,她们就成了脱缰的马。”

“妈妈此话严重,几位姑娘稳重大方,不说别的,就这模样做派走出去,也不比谁家的小姐差。”说着又看了看冬灵等人。

冬灵冷哼一声,遂笑道:“嬷嬷可别表扬我们了,那天倘或我们冒犯了,可如何说呢?我们就是丫头罢了,走出去也是丫头,比不得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那嬷嬷闻言,脸上有些不好,众人只当没瞧见,张妈妈又陪着那嬷嬷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丫头将预备的东西送去。这嬷嬷也跟着告辞,同张妈妈一道出来。目送张妈妈去了不远处的一排屋子,就瞧见一个高达魁梧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距离不算太远,那人的模样也敲出了几分,可越瞧这嬷嬷心里越纳闷。

很眼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嬷嬷不禁细细琢磨,心头猛地一震,转身急匆匆地回去。

彼时,明夫人正在二奶奶屋里,瞧见嬷嬷的脸色,二奶奶只当是嬷嬷受了什么委屈,可明夫人在此也不好多问。

明夫人该说的也说了,不外乎是嘱托二奶奶多多休息,表达了她的关怀之情。既然她们有话要说,明夫人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二奶奶起身送到门口,明夫人忽地扭头看了那嬷嬷一眼,面上带着笑,可眸子里却透着不明的光芒,那嬷嬷不由得一怔。

“好了,不必送了,你回去歇着吧。”到了院门口,明夫人握住二奶奶的手,温情脉脉地道。

二奶奶点头,目送明夫人离去,看也不看那嬷嬷一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有消息了。”

那嬷嬷只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今儿赶巧,我倒碰见了一个人。”

二奶奶蹙眉看着那嬷嬷,嬷嬷示意到屋里说,二奶奶心下明白,回到屋里便将其他丫头支退,只留了身边的丫头服侍,这才看着嬷嬷,要嬷嬷细说。

“奶奶可还记得咱们铺子隔壁那个铺子?”

“不是夫人的么?”这事儿后来是确定了,可明夫人倒好,好像生怕自己占了她的东西似地,隔了不久就换了人。

京城的铺子原本就紧缺,何况还是生意好的,即便要换人,也没得说要将铺子盘出去。当初二奶奶倒是有心要把铺子买下来的,可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些钱来,再说当初嬷嬷就劝她,这铺子既然是夫人的,以后她还能给谁?不是范炎便是范鸿,难不成会给了靖南王?

“今儿瞧见那铺子的新掌柜,竟然是大奶奶的人!”

嬷嬷一句话叫二奶奶半晌说不出话来,回神后便急忙问道:“你可瞧仔细了?那铺子的掌柜。。。”

嬷嬷十分肯定地道:“瞧仔细了,后来我也去了两次,隔壁铺子的掌柜很年轻,方才过去听那边的丫头话里的意思,大奶奶身边的大丫头碧翠已经配给了那个掌柜。”

明夫人竟然将她苦心经营的铺子给了大奶奶!这个信息二奶奶花费了半晌的功夫才消化了,只气得捏紧手里的茶杯,冷着声音,咬牙道:“她也真做得出来,没得见过她这样的人!”

再想到明夫人对范炎的冷淡,连带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也苛刻地要求自己。然而,却从来没有为难大奶奶,是啊,她的想法很正常,靖南王是王爷,她要依附王爷而活过,自然要讨好王爷和大奶奶。

可也不想想,靖南王并非她亲生儿子,还是身份较轻由小妾扶正的继室。何况,王府在她掌握大权的情况下竟然亏空了,靖南王和大奶奶是愚笨的人么?他们就看不出她的心思,这样算计将王府的东西变成她自己的,王爷和大奶奶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就不会想想么?

可是,她却把千辛万苦算计来的东西拱手给了大奶奶!

“她以为这样就有用?倘或是我,我也不会如此的好说话!”二奶奶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王府一切都在休竹的打理之中,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分家的念头在二奶奶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嬷嬷瞧着二奶奶动气,忙安慰道:“奶奶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再说这事儿我也只瞧见了一眼,需得打听打听才知道呢。”

二奶奶冷笑道:“有什么好打听的,既然那人出现在大奶奶那边,难道还会是夫人的人么?就是我也不会愚蠢到让其他人帮我打理我自己的东西!”

更何况是明夫人,她倒底有多少东西,她敢拿出来叫众人知道么?一个没有聘礼和嫁妆的小妾,即便扶正成为正房夫人,只靠每月的那点儿月例,够用就不错了,哪里会有余钱?更别说铺子了。

这一番心思只叫二奶奶愈加动气,想到方才明夫人嘘寒问暖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恶心。突然间,二奶奶也彻底地明白了,明夫人至始至终都不肯给自己撑腰,她从来都只为她自己打算,或者为范鸿打算。

想到范鸿,二奶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后来那嬷嬷到底还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张妈妈一家和陈忠一样都是大奶奶的陪房,大奶奶在外面有三个铺子,其他两人是陪嫁的,后来这个铺子也就是挨着二奶奶的那个铺子,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这边嬷嬷打听,少不得引起了休竹身边人的注意,当然也引来了明夫人的注意。明夫人知道铺子是被休竹买下,气得也不比二奶奶轻,连摔了几个茶杯才逐渐镇定下来。

这一日,张妈妈笑盈盈进来回道:“不曾想这铺子原来的主任是咱们夫人。”

冬灵“扑哧”一声差点儿被茶水呛着了,只让张妈妈细说。张妈妈耐心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玉儿颇为不解,“既然是夫人的,当初何必买呢?”

冬灵轻笑道:“管她当初是为什么,反正这铺子如今是咱们奶奶的了,地契房契都在奶奶手里。”

冬灵过分明显的幸灾乐祸银翘颇为不满,叹口气道:“她到底也是难做。”

冬灵嗤笑道:“她难做,咱们奶奶就不难做了?你不会忘了去年的事儿吧?”

明夫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休竹接手足足累了几个月才理顺,银翘不说话,碧翠突然道:“这事儿咱们只当不知道就罢了,没得拿出来说。”

冬灵道:“说了又如何,她还有脸要回去不成?”

银翘忙给冬灵打了眼色,冬灵还想说什么,那边休竹开口,道:“碧翠的话不错。”

明夫人自是不会叫休竹还给她,可也没必要戳戳逼人,一个后院住着,日子还是平静点儿好。

正说着,靖南王面色凝重地回来,休竹忙上前见礼,众人也跟着过来。靖南王略点头,走进去便在椅子上坐了,休竹支退众人,到了一杯茶送到靖南王手中,沉着声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靖南王闭着眼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病重,太医院众多太医束手无策。”

休竹怔住,皇后娘娘病重,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娘娘病了两年,从来就没好过,眼下只怕是。。。

任家五小姐·正文 085:国丧

看着休竹惊愕的模样,靖南王叹口气温声道:“别担心。”

纵然靖南王嗓音里有股安定人心的镇定,可休竹还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京城要变天了。皇后倘或薨世,庙堂和后宫只怕是有一场纷争,古代女子地位卑微,可在这个男权时代,女子不外乎也成了政治棋子。

休竹还记得去年朝宴,是贤妃与德妃共同主持的,也就是说后宫应该也是两位贵妃娘娘主持。休竹快速地在脑袋里转了一圈,从黄大奶奶哪里得来的信息,范家与两位贵妃的娘家没有亲戚关系。

这才让休竹慢慢镇定下来,朝靖南王微微一笑道:“吃饭吧。”

靖南王点头,休竹便叫外面守着的丫头传饭。一时饭菜上齐,外面一名婆子进来回话:“侯爷和四老爷在书房,请王爷过去。”

休竹蹙蹙眉头,看着靖南王,靖南王给了休竹一个要休竹放心的笑,低声嘱托道:“先吃吧,不用等我。”

休竹想了想,朝一旁的碧翠吩咐道:“立刻叫厨房备饭菜,安排在书房那边吧。”转而又征求靖南王的意见。

侯爷和四老爷在吃饭的时候来,必定也是没有吃饭的,靖南王点点头。碧翠就忙出去传话,安排婆子去那边张罗。

靖南王去净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这才赶着出门。休竹送他到门口,瞧了瞧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中午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好像有重重乌云阴霾地要压下来,只叫人心里愈发不安。

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怔,休竹回到屋里,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没有一点儿胃口,银翘忙劝了几句。休竹勉强吃了一小碗,便叫丫头们撤了,走在软塌上吃茶,隔了半晌又派人过去瞧瞧,回来只说侯爷和四老爷都在书房,范黎和范曦也来了。

休竹耐着性子等着,却发觉时间难熬,索性拿起一本书翻阅,却始终无法看进去。既然范家与两位贵妃娘娘没有亲戚关系,应该影响也不大才对。休竹倒是明白,也正是因为范家与京城大家族只保持一般官僚关系,所以随着侯爷挂了个闲职,四老爷告病归家,庆禹王病逝,范家一度落败下来。

这种落败也给范家带来了好处,历代开国国君,没有几个会纵容开国功臣做大,即便是以后的皇帝也是如此。之前,市井间便流传一句话形容这样的大家族,荣华富贵不过百年。范家也名列其中,可在休竹嫁给靖南王之前,靖南王在闽南大获全胜扭转了范家的状况。

然而,即便如此对范家也没有带来多大的好处,范家在京城的地位不算高,在朝中的影响尚且不及那些手握权贵的人。可范家同样也不能令人小觑,范家祖上对大夏的贡献载入史册,这是后人无可泯灭的事实。

范家安分守己,不拉帮结派才得以保全。

既如此,为什么靖南王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难道有什么是休竹忽略了的?史家,难道是史家么?关于史家的亲戚网,休竹还真不十分清楚,可史家不在京城。

也不知过了多久,靖南王终于回来了,休竹忙迎上去。靖南王的脸色有些不好,虽然他很多时候都面无表情,可深邃的眸子里分明透出一股子怒意。休竹张着嘴却问不出来,只接过他脱下的外衣,然后叫外面的婆子备热水。

这个时候,休竹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靖南王发梢上密密一层小小的水珠子。看着他疲倦地闭上眼,休竹默默地倒了一杯热茶过去。

渐渐的,外面的雨愈发落得急促,成串的水珠子从屋檐上落下来,潮湿的风吹来一阵寒意。碧翠忙去关了窗户,休竹叹了口气,笑道:“你们下去歇着吧。”

大伙面面相觑,都察觉出今儿气氛的不同来,可瞧着休竹一脸轻松,只得鱼贯着从屋里出来。恰好靖南王从隔壁屋子更衣回来,休竹第一次服侍他入睡,然后自己才爬上床。挨着靖南王仰面平躺着,听着外面的雨声。

隔了半晌,靖南王低沉的嗓音响起,“明儿三叔过来接太老夫人回去。”

休竹一怔,这么急?“太老夫人可知道?”

靖南王没说话,紧紧抿着嘴唇。休竹扭头看着他,低声问道:“是不是皇后娘娘的病情恶化了?”

问也是白问,靖南王极少谈论外面的事儿,今儿无论从那个角度都能瞧出不寻常来,休竹吐口气,“明儿一早便过去安排吧。”

靖南王点点下巴,嗓音带着浓浓的疲倦,轻声道:“睡吧。”

休竹闭上眼,即便没有一点儿睡意。过了许久,耳畔传来匀称的呼吸,休竹睁开眼,侧目,不由自主地往靖南王身边挪了挪。大概是这个动作惊醒了靖南王,他伸出手臂圈住休竹的腰,喃喃呓语道:“睡吧。”

背部贴着暖融融的胸膛,休竹幽幽地吐口气,她承认已经习惯了被靖南王抱着。可是,休竹不知道,如果靖南王没有抱着她,她是不是就睡不着?这个想法让休竹莫名的有些难过,睁着眼盯着帐子出神,也不知何时才睡去。

醒来的时候,靖南王已经穿戴整齐,扭头见休竹睁着眼,语气低沉道:“待会儿三叔和婶子就要过来,夫人那边打发个人过去说一声。



休竹点点头,看着靖南王拿起衣架上的斗篷,快速地披上。休竹急急问道:“王爷不吃早饭么?”

“我要先去趟宫里。”靖南王说的很急,休竹忙爬起来,披上外衣去柜子里拿出一盘昨儿厨房送来的点心,又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朝靖南王道:“好歹吃一点儿吧。”

看着小妻子蹙着的眉头,已经准备出门的靖南王又退回来,匆匆吃了几块,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朝休竹一笑,道:“夫人不必担心。”

休竹勉强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又走过来理了理靖南王的衣襟。

送走靖南王,碧翠就领着小丫头进来,瞧着碧翠肩膀上一团湿润,休竹蹙眉看了看外面,随口问道:“雨下的很急么?”

随后进来的文家媳妇笑道:“是有点儿急,昨儿一夜没停。”

休竹不觉蹙眉,这样的天气太老夫人要回西府,只怕也不妥,刚想着,外面就有婆子进来禀报,说是西府海夫人打发婆子过来说,一会儿侯爷和海夫人要过来。看来是非要接太老夫人回去了。

梳洗完毕,吃了早饭,外面的天才有些蒙蒙亮,休竹瞧着就打发缪妈妈过去给明夫人说一声,通知她太老夫人要回西府的事儿。

彼时,明夫人也已经起来了。初听这事儿也是一愣,蹙着眉头问道:“可是说今儿要回去的?”

那婆子点头道:“正是如此,一会儿侯爷和海夫人要过来。”

明夫人更是疑惑,送走传话的婆子,便朝身边的妈妈道:“可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老夫人住不长久,可这会子突然要回西府,怎样都有些急了。何况,外面一直下雨。

那妈妈想了半晌,只摇头道:“倒没听说什么事儿。”

明夫人低头琢磨半日,那妈妈瞧着,略带喜色地道:“太老夫人回去总归是好的。”

明夫人似是没听见,抬头道:“你瞧瞧二爷出门没?倘或没出门叫过来我有话说。”

那妈妈不明所以,到底还是立刻就去外面打发个婆子过去传话,这才回到屋里。隔了良久,范炎才来了。规规矩矩给明夫人请安,明夫人也不说别的,只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范炎还是些迷迷糊糊的,压根不知道明夫人这问的是什么,瞧着范炎那模样,明夫人冷冷道:“这会儿别人早就起来了,你倒还没清醒!”

被明夫人冷言说了几句,范炎才渐渐清醒过来,也不敢抬头看明夫人的脸色,只垂手立在下面,一副等待训斥的模样。明夫人气得更厉害,只抑制着正色问道:“我问你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范炎疑惑了半晌,挠挠后脑勺,琢磨着道:“外面能发生什么,好端端的。”

明夫人瞧着,不耐烦地挥手叫他下去,便让身边的妈妈通知传饭。待吃了早饭,外面的天才亮了。雨却没有停的迹象,明夫人穿上斗篷,身边一名妈妈扶着她,另一名小丫头打着伞,一路往太老夫人那边去。

太老夫人正在用早饭,朱妈妈让其他人服侍,跟着休竹到了隔壁。初闻侯爷要过来接太老夫人回去的话,不禁蹙眉看着外面的天儿,道:“这样的天气,如何这般急。”

休竹摇头,“其他我也不甚清楚,昨儿侯爷和四老爷一起过来和王爷商议了半天,就决定今天便接太老夫人回去。”顿了顿又道,“皇后娘娘病重。”

朱妈妈唬得愣住,原想多问,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能谈论这些事儿,休竹告诉她也是让她说给太老夫人听。“如此,我去和太老夫人说说吧。”

休竹朝朱妈妈一笑点点头,朱妈妈欠欠身边去了正屋。休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棂子外阴霾重重的天空,瞧着这雨一时片刻也停不了。

没想到,太老夫人立刻就同意了,朱妈妈进来禀报一声,休竹跟着一起去了太老夫人那边。瞧着屋里的丫头婆子已经开始收捡,休竹和朱妈妈一道将太老夫人扶到离间。休竹留下来陪着太老夫人,朱妈妈也出去张罗着收捡事项。

辰时四刻,侯爷和海夫人就来了,询问了朱妈妈收捡事项,便也进来陪着太老夫人。侯爷脸色颇有几分凝重,让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直到,明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海夫人眼皮动了动,放在膝盖上的手自觉地握紧。

休竹吐口气,只当没瞧见侯爷和海夫人的细微变化,站起身从离间出来。明夫人瞧见休竹,忙问道:“如何这般急,可是太老夫人在这边住的不顺畅?”

朱妈妈闻言,笑盈盈道:“夫人多心了,太老夫人在这里住的挺好,还说等明年暖和了又过来小住。”

明夫人似是放了心,又问起车马安排一事。休竹没来及回答,门口传来黄大奶奶不冷不热的话语,“已经安排妥当了,不劳夫人挂心。”

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扭头朝黄大奶奶望去。黄大奶奶脱下斗篷,过来略略行了一礼,就拉着休竹道:“去看看太老夫人吧。”

说着就拽着休竹去里间,明夫人半晌才抑制住心里的火气,面带微笑地和朱妈妈说起话来,却一直没有去里间给太老夫人请安。

隔了一会儿,周夫人也来了。四老爷因腿上的伤每到天气变化之时便疼痛难耐,周夫人替四老爷向太老夫人告罪。人到齐了,侯爷吩咐海夫人叫过来接太老夫人的婆子进来。

朱妈妈给太老夫人披上一件大氅,两个壮实的婆子扶着出门。轿子就停在了正屋的屋檐下,众人齐心协力将太老夫人扶进去,其他人则打着伞一路尾随至垂花门前。

早有马车侯在这里,因雨落得急,风也比较大,海夫人提议就让太老夫人坐轿子,免得一进一出吹了风。明夫人闻言忙叫身边的妈妈去叫几个壮实的婆子来,对此海夫人和侯爷都没有意见。

目送一行人远去,明夫人扭头朝休竹微笑道:“回去吧,太老夫人住的那院子叫人整理整理。”

休竹点点头,众人原路返回,明夫人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休竹脚步跟上,才用随意的语气问休竹太老夫人突然要回去的真正原因。

她应该盼着太老夫人回去才对,休竹不禁想起朱妈妈临别时说的话,太老夫人是担心在这边给休竹添乱。虽说的隐晦,休竹也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倘或皇后娘娘薨世,这些大家族有浩赦头衔的女眷都是要进宫哭丧的,太老夫人也是要去的,除非皇帝下旨免了。太老夫人要进宫,注意的事项就比较多,何况休竹对此也没有任何经验。

这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休竹婉言道:“大概与宫里的事儿有关吧。”

明夫人蹙眉,倒也没有再问。她也知道,这些事儿轮不到她们这样身居后院的女人谈论。分路时,明夫人让休竹今儿不必过去请安,说是雨天儿路滑。

后面尾随的东灵撇撇嘴,冷哼一声在心里道:这样也只是为了二奶奶罢了,二奶奶怀孕初期是该好好注意的。

回到屋里,碧翠忙去柜子里找出衣裳,休竹也觉得冷飕飕的,虽然披了斗篷,可风太大,裙摆都湿透了,黏在腿上一点儿也不舒服。

至午时,靖南王没有回来,只打发了小厮回来回话,靖南王中午不回来。休竹心头不觉一怔,众人瞧着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道休竹说宫里出了事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一整天,都在下雨,沉重的云层压在头顶,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申时屋子里就点了灯,直到外面天幕四合,雨才渐渐歇了。

休竹搁笔,碧翠忙重新到了茶送去,低声道:“奶奶要不要先吃点儿点心?”

休竹也觉得有点儿饿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

不知不觉都这个时候,靖南王却还没有回来。休竹看了看外面的天,摇摇头道:“等等吧,王爷应该要回来了。”

这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婆子请安问候声,靖南王回来了。休竹忙从书桌后走出来,靖南王脱下还在滴水的斗篷,递给一旁的婆子。休竹行了一礼,接过碧翠送来的茶水,送到靖南王手里,便叫碧翠通知传饭。

靖南王好像很疲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衣裳下摆也是湿透了的,发梢黏在一起,休竹瞧着,忙叫外面的婆子备热水,又去柜子里找了衣裳出来。

靖南王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的事儿好似变得轻了,道:“夫人不必忙碌,这点儿雨水对为夫不会造成影响。”

休竹瞧他说的一脸轻松,蹙眉道:“快去洗洗吧,湿衣裳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靖南王扬起嘴角,颇为无奈地点点头。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屋子里就愈发显得安静,休竹闭着眼,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听到靖南王低声道:“横竖也就这几天了。”

休竹微微怔住,半晌才明白靖南王说的是皇后娘娘的病情。休竹也没见过皇后娘娘,倒知道皇帝的年纪不大,那么皇后娘娘。。。红颜薄命吧,站在那个高度,却最终无法坚守。

靖南王再也没有说话,这一夜安静的没有一点儿风声。翌日一早,靖南王照例早早出门,休竹让张妈妈和缪妈妈处理完日常杂事,只捡了几样要紧的问了问,瞧着时辰往明夫人那边去。

天空不在阴霾,东方还能见到太阳的影子,而雨后的空气也尤为清新,风有些清冷。北方不比南方,秋后气候愈发多变。休竹从屋里出来,竟然打了个冷战。

“奶奶,要不再穿一件衣裳吧?”

休竹摇摇头,碧翠知道多劝也无用,便扶着休竹一路往明夫人那边去。刚走到明夫人院子门口,远远一个婆子急匆匆跑来,说是黄大奶奶来了。

瞧那婆子很急切的样子,碧翠忙问道:“黄大奶奶找奶奶何事?”

那婆子摇头,“奴婢也不知,不过瞧着好像很急的样子。”

就说话时,张妈妈也形色匆匆地赶来,走到休竹跟前欠欠身低声道:“刚刚儿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今儿卯时三刻薨世了。”

这话叫休竹愣住,碧翠也是一脸的惊愕,张妈妈又道:“黄大奶奶过来便是商议做丧服的事儿。”

也就是说西府得到消息后,立马就过来通知休竹了。休竹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房门,紧几步走进来。

二奶奶正在明夫人屋里,瞧见休竹忙站起身请安,休竹请了安。也顾不得寒暄,直接说了事儿。明夫人脸色凝重,忙道:“如此你就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

休竹点点头,明夫人没有任何浩赦头衔,进宫哭丧的事儿自然与她无关。这一点儿二奶奶倒也十分清楚,送休竹倒门口,又回到屋里,说着一些闲话,一边观察明夫人的模样。

可二奶奶很失望,明夫人脸上是一半郁气一半温情,好像在哀悼皇后娘娘薨世的同时,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二奶奶的关怀。二奶奶想着明夫人的作为,心里不禁一阵恶心,只觉得明夫人惺惺作态。

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而同时,二奶奶也明白,自己和明夫人一样,没有浩赦头衔,指望范炎那可能性绝对不大。二奶奶是认命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

注定是多事之秋,宫里下旨,命京城但凡有浩赦头衔者,皆于三日后进宫哭丧。进宫的外命妇因丈夫品级不同,着装也有要求。好在海夫人体谅休竹,这一切便由西府打理,可偏偏这个时候,太老夫人因上次搬回西府受了凉,连着两日都不好。

进宫的头一天,休竹和靖南王一起过去探望太老夫人,一进屋就闻着浓浓的药味儿。海夫人在里面服侍,黄大奶奶在一旁协助。

待太老夫人勉强服了药,众人见礼,一时侯爷派人请靖南王去书房,这边也就留着女眷了。

海夫人吃了几口茶,朝休竹淡淡道:“明儿卯时出门,每人身边允许带一名贴身服侍的进去,侄儿媳妇瞧着选个稳重大方的吧。”

这事儿休竹已经知道,点点头道:“安排了碧翠跟着一起去,只太老夫人这边,只有让婶子费心了。”

海夫人略点头,黄大奶奶突然问道:“嫂子去了,家里谁管着?”

海夫人闻言,责备地看了黄大奶奶一眼,黄大奶奶毫无所觉,朝休竹道:“弟妹是要留在家里的。”

意思很显然,她想过去帮着打理打理,休竹谢了一回,道:“皆已安排妥当了,那边人口少,每日里也不外乎那些事儿。”

黄大奶奶倒没失望,嘴角还露出一抹赞赏的笑,休竹明白了黄大奶奶的意思,她似乎是怕明夫人借着这事儿又插手王府的事儿了。不过,即便明夫人真的要管,也只这几天,还要被人怀疑,明夫人未必会主动提出来。

休竹自然也不会去劳动她了,虽然张妈妈和缪妈妈携手处理庶务的时间不长,可已经开了头,而且下面也没什么反应。

留在西府吃了午饭,一时外面传来消息,说是皇帝念太老夫人年老体衰,不用去宫里哭丧。海夫人听了,不觉松口气。休竹临别时,海夫人又嘱托了几句明儿进宫要注意的事项,虽简短却也说得面面俱到。

午饭后,靖南王便出门了,休竹独自回来,瞧着时间尚早,琢磨着还是去明夫人那边说说。

明夫人笑道:“明儿有海夫人和周夫人在,倒也不必过于紧张了。”

休竹现在还没觉得紧张,好歹也是去过一回的,虽然那次没见着正主儿,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但至少陌生的感觉会少一些,再说,明天去的都是哭丧的,休竹很难想象到底是一番什么景象。

明夫人又道:“家里的事儿可打点好了?”

要主动了?休竹微笑道:“已经打点好了,张妈妈和缪妈妈也学着理了这几日。”

明夫人道:“虽是如此说,到底也要派人看紧些才是,明儿一早就出门,要下午才能回来。”

休竹点头,明夫人看着她垂着眼帘,袖子里的手不觉握紧,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早些回去歇着吧,早上不必过来。”

目送休竹离开,明夫人捏着手里的茶杯,半晌也没恢复情绪,朝一旁的妈妈低吼道:“你瞧瞧她,面上对我多好似得,却也处处防着我。”

那妈妈也不敢说话,只想着当初大奶奶同样也是如此,让明夫人细心地照顾着、养着,可这话妈妈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罢了。倘或退一步,这样也非常不错。大奶奶没有因为明夫人是继室就瞧不起,也算是明夫人的福气。倘或是二奶奶站在大奶奶的那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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