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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要折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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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过陆熠辰什么也没说,也没回答顾依一的问题,只是目光停留了一会。
这时有店员走过来:“陆先生,您的衣服准备好了,这边来。”
陆熠辰起身跟着那个店员走了,木兰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又试了两套,顾依一觉得都不如第一套好,最后定了第一套,又陪着顾依一试了几件裙子。
终于选定之后出来,陆熠辰已经走了。
女孩子试衣慢,这一通折腾下来,天已经黑透了,店里再没其他客人。
原来所有的店员都在服务她们两个人。
她和顾依一就这么在全店店员的礼貌微笑下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完全没有交押金或者结账这个步骤。
“依一,我们的礼服是借的吗?”木兰问。
顾依一把购物袋仍进跑车的后座:
“不是,买的。”
“啊?”
木兰心里一抖,她怎么买的起呢?
虽然裙子上没有价签,但是凭那些店员的颜值,那整齐划一的身高,那空姐般标准的微笑,那介绍衣服时候张口就来的各种英文,法文词汇,也知道这一件裙子是怎么个吓人的价格,登时马上就想下车回去退了。
顾依一笑:“别紧张,你没看我也买了两件成衣?都算我哥账上。”
木兰依然着急:“你能算院长账上,我可不行啊。”
顾依一拍拍她的后背:“给女伴买件裙子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懂,虽然我表哥不花天酒地的,但这个圈子有些习惯就是那样,他买你就收着,并没有什么不尊重的意思,顺手送女生一件裙子还被退回来,是他们这群公子哥眼里顶没面子的事,时间长你就懂了。”
这么一说,好像木兰不接受还不行了。
第二十三章
木兰回到家; 季澄对她手里那个袋子很是好奇。
她将礼服挂好,乳白色的裙子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柔润光泽; 站在裙子前端详许久,忍不住伸手触摸那丝滑的裙摆。
季澄靠在她房门口,慢条斯理吃一个苹果。
虽然他自作主张改造了客厅,但是对木兰得约法三章一直遵守的很严格,即使房门开着,没有得到允许,也绝对不进木兰的房间一步。
木兰看他虽然没问; 但显然很好奇,于是说:
“明天参加一个婚礼,借的礼服。”
季澄点点头,忽然说:“这个牌子的礼服,借恐怕也要托人吧?你跟我说啊; 我给你买一件。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季澄那仿佛买白菜的语气把木兰逗笑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所有人都要给她买裙子:
“知道你是土豪; 但没想到你连女孩子礼服也懂啊?”
季澄咔嚓咬了一口苹果,指了指那层层叠叠的包装礼盒和袋子:
“别的我不知道; 不过这个牌子我知道; 我妈衣柜里有两件这个牌子的礼服,有一次我无意给弄脏了; 她数落我好几天呢。”
季澄说着话,又换了边门框靠; 像没骨头似的。
他穿着松松的毛线衫,浅灰色的长裤,休闲居家的样子,整个人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慵懒。
早上他的行李浩浩荡荡的搬进来之后,他就再也不用委委屈屈穿女装了,现在十分舒服自在。
“这么隆重的衣服,你是要参加什么人的婚礼啊?”季澄问。
木兰没有回答,只是将礼服的防尘罩罩上,走出房间。
季澄是极擅长察言观色,此刻看木兰的神色,就知道明天的婚礼对她来说不寻常,猜测道:
“不会是前男友吧?”
一语道破。
没想到季澄猜的这样准,木兰错愕了一瞬,继而说道:“小孩别瞎猜!”
季澄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知道了,你是去砸场子去的,那好,明天我给你雇几个保镖保护你吧,不对,应该雇几个打手!”
木兰忍不住伸手敲她的头:“你黑帮片看多了?还打手?”
季澄反应迅速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嘻嘻:
“乔木兰你怎么这么暴力呢?病号你也打?”
“好啊,现在连姐姐也不叫了,指名道姓的。”
木兰插着腰瞪起眼睛:
“我就知道你最开始那乖巧样是装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季澄扬了扬眉毛:“你才发现啊?晚啦!”
他拍拍肚子:
“大灰狼饿了,南郭先生快做饭吧。”
木兰失笑:“你也知道你是白眼狼!”
晚上,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却意外睡的香甜。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照镜子,居然气色很好。
南州的冬天虽然不像北方那样严寒,但是也无法举行室外婚礼了,蒋曼的婚礼,包下了整个新罗酒店。
观礼厅里布置了大量的绿植,来模拟盛夏的繁茂。
蒋曼一直想办一个六月婚礼的,可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场景布置上下功夫,整个酒店几乎变成了花房,各种颜色的绣球花,大朵大朵的开放,团团簇簇,好似仙境。
陆熠辰下车,将大衣挎在臂弯里,扣上西服的扣子。
几步之外的台阶之上已经有侍者迎候,将两人的大衣挂进衣帽间。
木兰双手抓着包包的金属链子,多少有点紧张。
陆熠辰停下来看她,胳膊微微曲起:
“裙子很适合你。”
“谢谢。”
木兰伸手挎住他的胳膊,暗自深呼吸定了定心神。
有专门给贵宾带位的工作人员,微笑着把他们带到贵宾席第一排,和台上新人切蛋糕的那张桌子,不过三米远,估计蒋曼和杜垂杨站在台上,只要向台下看,目光无论如何避不开她,可以想见蒋曼看见她以后的脸色。
“乔医生,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这声音从侧面传来,悦耳动听,木兰抬头,看见迟小蕙正微笑望着自己。
她今日穿一袭绿色丝绒长裙,耳上两颗祖母绿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衬的眸光明艳,如春泓碧水,这一笑,就荡开了涟漪。
木兰微笑的回应她,旁边的陆熠辰开口了:
“你怎么也来了,你认识蒋曼?”
迟小蕙在旁边坐下来:“我和蒋曼不熟,只是她父亲在我刚出道的时候帮过我的忙,我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
陆熠辰微笑:“估计明天,会有媒体传你跟蒋曼是闺蜜了。”
“说什么这么开心?”
来的人是齐晗。
木兰心想,她和这几个人倒是有缘,今天居然又碰上,仿佛昨日重现似的。
齐晗看见木兰,眼里有惊艳之色,免不得盛赞一番,听的陆熠辰都不耐烦了,止住了他的话头:
“别拿你那个油嘴滑舌的腔调到处乱留情了,安静点看仪式吧。”
这句话话音刚落,灯光就暗下来,预示着婚礼要开始了。
可是第一排太近了,不管灯管多暗,底下坐的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当一对新人走上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稳稳当当,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乔木兰。
蒋曼当时脸色就变了变,只是很快收敛换上一副笑脸。
杜垂杨的目光在木兰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就转过头去看婚礼主持,只是总不能盯着主持人不动,总要看看台下,尤其贵宾席。
新人的目光落过来,木兰准备拿个有力的目光迎视回去,却突然耳朵一痒,是陆熠辰偏头和她耳语。
那微微的声音的震动,使耳朵一阵酥麻,木兰微微颤抖了一下,听见陆熠辰说:
“一会别喝酒。”
木兰猜出来陆熠辰有故意的成分,于是等陆熠辰说完了,也微笑着凑到他的耳边去,轻轻的说:
“放心吧院长,我这个司机一定尽职尽责。”
两人这一耳语,似亲密无间,说的都是公事,可是看着是蜜里调油似的姿态。
旁边齐晗忍不住:“呦!”了一声,遭到陆熠辰黑暗里一记眼刀。
仪式并不长,结束以后,所有的宾客移步到宴会厅去就餐。
餐厅是宽阔欧式殿堂,中间一方喷泉,立着个小天使雕像,纯白的天使双手合十的祈祷,神色虔诚。
木兰站在那喷泉边上,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微微撩动池中的水花,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块甜品。
远远的看见陆熠辰被围在人群中间忽隐忽现,被各色人物簇拥着寒暄,一时走不了得样子,于是木兰起身去拿饮料。
“这个好喝。”
还没伸手,有人先递过杯来。
木兰抬头,齐晗正笑眯眯看着她。
木兰凑到杯口闻了闻,微微皱了眉:
“这是鸡尾酒,我不能喝酒,我一会要开车。”
齐晗浓密的眉毛挑动了一下,诧异:
“你给陆熠辰开车?”
见木兰点头,齐晗忍不住用手摩挲着下巴: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俩的关系了。”
木兰笑:“有什么搞不懂的,就是上下级关系啊。”
迟小蕙就在不远处,听见他俩说话,款款的走过来,拿起一杯酒
“齐晗,你要灌人家乔医生酒?”
她走过来,用饮料把木兰手里那杯鸡尾酒换下来:“喝果汁吧。”
“谢谢。”
木兰接过饮料,感觉自己简直要成迟小蕙粉丝了,人漂亮不说,难得没有一点架子,待人亲切体贴,始终是笑容可掬。
迟小蕙向着齐晗说:“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齐大公子要不要挺身而出?”
“什么?”
迟小蕙说:“我现在在拍的那个戏,男二号一直绑着我炒绯闻,通稿出了一大堆了,我要是直接澄清的话太伤和气,毕竟要在一个剧组工作几个月,所以我想,一会你和我一起出去,给人拍几张照片,给我挡一挡枪。”
齐晗哈哈笑起来:“行行行,迟大明星都开口求我,别说绯闻,子弹我也挡啊!”
迟小蕙问:“答应的这么快,你就不怕你哪个女朋友看见了打你?”
齐晗不以为然:“开玩笑,没有哪个女人敢打我呢!”
木兰穿不惯太高的高跟鞋,此刻脚疼的站不住,于是想到休息室里坐一坐。
蒋家预备了中西两式宴席,两个宴会厅中间由一个宽阔的走廊的贯穿,走廊两侧都是休息室。
木兰一间一间推门,终于找到一个无人的空房间,坐在沙发上休息。
四个长沙发围成一圈,木兰背对着门坐下来,刚把把高跟鞋脱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让你来你还真来,脸皮可真是厚!”)
木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不慌不忙把高跟鞋又穿上,转过身。
都说高跟鞋是女人的战靴,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蒋曼因为怀孕穿着平底鞋,此刻就比木兰矮上一截,木兰转过身,微垂着眼睛看蒋曼,居高临下,丝毫不示弱的和蒋曼对视:
“你也说了,是你请我来的!”
蒋曼婚纱换了中式婚服,大红的颜色,新娘的妆容又重,此刻恶狠狠的看着她,那模样活像个怨气冲天的女鬼。她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木兰:
“你来干什么?和陆熠辰秀恩爱?你是怎么勾引上陆熠辰的?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木兰知道她怀着孕,怕节外生枝,看见蒋曼靠近,连忙退了两步,离她远远的,笑了两声:
“你不要倒打一耙,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说卑鄙,我哪能比得上你呢?”
“你敢骂我!”
蒋曼气的脸都扭曲了,抬手便打,手刚刚扬起来,只见一个人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
是杜垂杨。
杜垂杨紧箍着蒋曼的手,蒋曼挣扎不脱,气极:
“杜垂杨!你放开我!你敢维护这个贱人!”
两个人正纠缠,忽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闹够了没有?”
几个人都往门口看去,只见陆熠辰站在门口,皱着眉,脸色愠怒。
第二十四章
陆熠辰大步走过来; 站在木兰身边,看着杜垂杨
蒋曼尤自挣扎不休; 可是杜垂杨的双手像铁钳似的禁锢着她的胳膊,她无论如何挣脱不开。
杜垂杨当着她得面维护乔木兰这个贱人,现在陆熠辰也掺和进来,一副要给那个贱人撑腰的神情,蒋曼气的浑身发抖。
一张口,狠狠咬上了杜垂杨的手。
这一口,蒋曼愤怒中下了蛮力; 杜垂杨的手上登时就有血珠滚下来。
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见血的地步了。
木兰一惊之下,鞋跟一歪,向后微微一个踉跄。
幸好,一双手及时在身后稳稳托住了她的腰。
这时候,门口出现一抹俏丽的艳绿身影。
“呦; 这是怎么了?”
迟小蕙扶了扶鬓发,有点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几个人。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个侍者。
那个侍者看见这样的场面; 也是一愣; 但马上就接着说:
“杜先生,蒋先生说云跃集团的王总要见您。”
“知道了。”等侍者离开; 杜垂杨转头对蒋曼说:“这是你自己的婚礼; 不要再闹了。”
说完,他扯了扯衣袖; 遮住了手上的伤口,离开了房间。
蒋曼依旧呼吸急促; 但是不像刚才那样疯狂了。
她看着陆熠辰:
“你身边这个女人手段厉害的很,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陆熠辰看着蒋曼,眉头蹙起来,是极其明显的不耐烦,只听他冷冷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
他偏头看一眼木兰,木兰也正抬头看他。
“我们走。”
陆熠辰揽着木兰的腰,大步的离开。
经过迟小蕙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你不走?”
迟小蕙笑了笑:“你送乔医生先走吧,我有事等齐晗。”
陆熠辰和木兰走了,房间里就剩下蒋曼和迟小蕙两个人。
静默了片刻,蒋曼忽然哼了一声:
“你看着陆熠辰和那个贱人搂搂抱抱的,你就不生气?”
迟小蕙并不看她,只伸手轻抚花瓶里绣球花那浅蓝色花瓣,眼皮都没动一下,淡淡的说:
“你自己是个醋坛子,别泼我一身酸,我和陆熠辰只是朋友,我生什么气?”
蒋曼冷笑:“咱们女人之间就别演戏了,你的心思,我看的出来。”
迟小蕙终于转过脸看蒋曼,面无表情,秀美的下颚抬起来,像只高贵得天鹅。
只是嘴角的弧度里,似有极淡一丝嘲讽:
“没有咱们,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说完,迟小蕙也款款步出了房间。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蒋曼一个人。
脸上还有刚才歇斯底里留下的余怒,她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落在自己那双绣花的鞋子上。
鞋头上绣的双喜纹,提醒她,原本今天应该是个喜气洋洋的日子。
她伸手抹了一下嘴唇,手指上一片殷红。
也不知是口红还是杜垂杨的血。
这婚姻的开头,不大吉利。
她想。
纵然刚才休息室里剑拔弩张,俨然已是修罗场,可是出了这个门,外边宴会厅里的众人却对刚才的一出闹剧一无所知。
钢琴师弹奏着舒缓音乐,宾客们喁喁私语,喷泉水声细细,香槟杯不时碰撞,发出清越声响。
一派安乐祥和的气氛。
陆熠辰和木兰快速的穿过了人群,下楼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木兰发现陆熠辰的车里坐着司机,司机看见两人出来,下车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一路走的匆忙,木兰这才注意到自己腰上陆熠辰那只手。
虽然只是虚拢着,并没有搂住她,但是她依然脸上一红,不动声色的侧过了身子避开,问道:
“司机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开车的吗?”
陆熠辰回答:“我猜到你婚礼结束之后的心情大概不适合开车。”
木兰低下头:“对不起,我是个糟糕的助理。”
陆熠辰站在车边替她扶着车门,示意她上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该怂恿你来,害你受了委屈。”
话音落时,他自己也已经上车。
两人都坐在后座,离得那样近。
车里空调开的暖,木兰早上喷了一点香水,此刻发散开来,淡淡的香气,萦绕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陆熠辰闻到一股幽幽的暗香,似乎是清甜,但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细细的一缕,在周身飘荡,当你想捕捉它时,它又不见了,撩的人心痒。
身侧木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她轻轻撩一下头发,露出耳朵上的白玉木兰花耳坠子。
木兰花倒垂在小巧的耳垂上,随着她的动作轻微颤动,反射出柔润光泽。
陆熠辰像鬼迷心窍,伸手托住了那一株小巧花朵。
木兰感觉耳边一暖,耳垂被轻轻扯动。
一抬头看见陆熠辰伸出的手,唰的一下红了耳根。
她下意识抓住那只耳环,玉比皮肤暖的慢,触手是微微的凉。
陆熠辰自然的收回了手,说:
“耳环很漂亮。”
那声音,暖而轻柔。
木兰的心脏,猛的怦然一动。
“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的首饰。”
她嗫嚅,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心脏并没有消停下来,木兰总觉得胸腔里的动静会被人听到。
大一的时候,她第一次戴上听诊器,把它放在同学的胸口,清晰的听见那生命的搏动。
噗通……噗通……
此时同那时一样,心跳的声音通过她自己的血脉骨骼,传到她自己的耳朵里。
也是噗通……噗通……
只是不规律,这颗心,就像一只迷途的惊鹿,不安分的四处乱闯,试图告诉她一个让她不安的秘密。
车窗外的景物逐渐熟悉,最后,她听见陆熠辰吩咐司机在巷子口停车。
木兰心里发慌,忙忙的拉开了车门。
严冬的冷风呼的一下灌进来,木兰本能的一缩肩膀。
这才想起自己和陆熠辰走的匆忙,竟然将大衣都遗落在了酒店,她正打算咬一咬牙,冲下车去。
忽然,身后伸过一只手臂。
陆熠辰倾身过来,几乎是将她抱在怀里,手勾住车门把手,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寒气瞬间被隔绝在车门外。
他轻微的呼吸喷在木兰的后颈,有淡淡的香槟气息。
可不过片刻,陆熠辰便坐正,两人回到了之前的距离。
“外面太冷,你这样出去会感冒的。”
陆熠辰解开西装纽扣,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木兰的肩膀上:“这样好一点。”
“谢谢院长……”
木兰轻声道谢,不敢看陆熠辰的眼睛,仿佛那是某种陷阱。
此刻若是看上一眼,只怕就要掉落深渊。
她一只手捏紧了西装的前襟,一只手打开了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只记得快步的走,内心慌乱,等大门砰然关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家了。
屋内空空,季澄不在。
她背靠在门上,伸手摸了摸耳上的耳坠子。
六片花瓣,凹凸的纹理,在她手指尖中凉沁沁的,冷静了她的心神。
她脱下身上的西装。
上好的毛料,内里是手工的针脚,深灰的颜色,宁静沉稳,一如其主人。
司机将车掉头,开上了世纪路,往陆家别墅去。
陆熠辰有一丝酒意。
外套给了木兰,他只穿了见浅灰色衬衫,此刻放松下来,松了松领带。
车子开进别墅区之前路过公园的围墙,陆熠辰记得,深绿色栅栏边上,是一排木兰花树。
此刻是深冬,只余枯枝立在寒风里,无花无叶并不美。
可是似乎是车里还残留一丝丝那个人的甜美气息,陆熠辰仿佛看见花树盛开之态。
这个花,实在漂亮,自己家院子里也该种几株才好。
白居易怎么说的来着?
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
等季澄回来的时候,木兰早将陆熠辰的西装挂进了衣柜里头,怕他刨根问底,自己也不知怎么回答。
季澄拎了一袋子的照片回来,原来是去冲印照片了。
他往沙发上一坐,问:“前男友婚礼怎么样啊,砸场子没有?”
木兰剥开一个橘子,分了一半给季澄:
“很爽,新娘子自己第三者插足,还跟我挑衅,我坚决的予以反击,大获全胜!”
“行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
季澄往塞进嘴里一瓣橘子,对她竖起大拇指。
照片铺了满桌子,这一批照片都不是单反拍摄的,都是胶片拍摄,木兰家里没有暗房,所以季澄特意出去冲印。
木兰也坐在旁边翻看,发现季澄拍的都是南州的古建筑。
胶片自带有一种古旧的色调,冲洗的照片有着天生的年代感。
木兰不懂摄影,不过她大概懂得,照片也是一种语言,用来诉说被凝定在某一刻的故事。
她曾经看过一组胶片拍摄的故宫,没有拍什么殿宇楼阁,仿佛是随手一按留下的一段红墙白雪,却满是无声的寂寞。
季澄的这些照片,是不同角度下的那些老建筑,有名胜古迹,有旧时民宅。
季澄拿起一张来,和木兰说:
“有些民宅,得不到好的保护和修缮,以后必然会消失在高楼大厦里,我听说有人会去记录快要消失的声音,我就想留住这些会消逝的墙头瓦片。”
季澄摄影真的是很有天赋的。
胶片相机能操作的空间很小,也不经过ps,拍下来的东西,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将那些久经风霜的一砖一瓦里嵌刻的故事感都表现出来了。
木兰一张一张的看,忽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建筑。
第二十五章
那栋建筑既不是名胜古迹; 也不是名人故居,甚至连古建筑也不是; 就是30年前的那种老式居民楼。
照片里大面积的空地上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建筑。
旧城区准备拆迁重建了,旁边的建筑都被移为了平地,只有这栋楼还暂时没有拆,但是也已经是一座空楼,住户早就都搬走了。
照片里,依稀可以看见斑驳的墙皮,破碎的玻璃; 还有滋生攀爬的藤蔓。
木兰就是那些搬走的住户之一。
这里就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我原来就住在这里。”
木兰摩挲着照片说。
季澄看了一眼木兰手里这张照片,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住过这?怎么会这么巧?”
“很多年前了。”木兰说,忽而看季澄:“真是巧合?你不会暗戳戳查我的过去吧?”
季澄瞪着眼睛,表情像窦娥一样冤:
“绝对没有!我发誓!真的是巧合!”
木兰看他炸了毛,神色不像作假; 说:
“好吧,我相信你。”
她坐在地上; 一手支撑着下颚; 看着那张照片。
这栋楼里,有很多她和妈妈的记忆; 还有和杜垂杨的记忆。
“这个楼的前面有一颗大榆树么?”她问。
季澄摇头:“这周围都是废墟了; 什么都没有了。”
木兰很怅然的叹了口气,都变了; 不管是风景还是人,以为会永远在那的东西; 最终还是会消失,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永恒。
现在的杜垂杨变的她都不认识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呢?
木兰静静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陆家别墅里,此时是合家欢的景象。
其实陆启轩夫妇都没回来,但是桃桃放学被接到了奶奶家,因为有小孩子,就显得格外热闹。
桃桃在厨房和客厅来回跑,一会拿一个小丸子,一会拿一块水果,偷偷摸摸的给陆熠辰,仿佛是对这个小叔叔的格外优待,被别人发现了会吃醋似的。
陆熠辰就着桃桃的小手吃了一颗草莓,还没咽下去,大门的门铃就响起来。
阿姨按开了门锁,进门的是顾依一。
看见顾依一,桃桃一声欢呼,立刻把小叔叔忘了,飞奔着扑到小姑姑怀里去,把另一颗草莓送进顾依一嘴里。
“真甜!”
顾依一吧唧在桃桃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陆熠辰坐在沙发里看这对亲密的姑侄,微微摇头:
“桃桃你个小叛徒,这么快就叛变了?”
桃桃笑嘻嘻的躲在顾依一身后朝他吐舌头。
顾依一站起身,四周看了一圈,有点鬼鬼祟祟的问:“姑父在家么?”
“在楼上。”
看她那个样子,陆熠辰升起一股想看热闹的心情:“怎么,你犯什么错了?怕老爷子骂你?”
顾依一的爸爸顾长乐性格和顺,她从小就不怕爸爸,倒是姑父陆严知,气质严肃,小时候她又经常目睹陆熠辰挨揍,所以特别怕姑父。
小时候如果考试没考好,陆严知不过问一句依一打了多少分,她都能吓的掉眼泪,后来长大了,知道陆严知并不会真的狠狠教育她,但是一见姑父就紧张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控制不了了。
上次来的时候,姑父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让她很发愁,躲了好长时间不敢来,今天被姑姑打电话叫来,顾依一就知道自己是逃不掉像姑父汇报成果了,可是自己是毫无进展,心里发虚。
她瞪一眼陆熠辰:“我能犯什么错?还不是……”
说一半又憋住了,转而问:
“你说你就那么忙吗?每次约你都放我鸽子!”
陆熠辰挑一挑眉:“你赶紧谈个恋爱吧,老约我干什么?”
顾依一气的手指尖都快戳到陆熠辰鼻子了:
“你还说我?”
话没说完,顾长安从楼上下来,看见顾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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