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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要折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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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配合陆熠辰手上的伤,木兰猜测了另一种可能。
  
  “你和人打架了?”她问。
  
  陆熠辰苦笑了一下,睁开眼看她:
  “是,就刚刚来医院之前。”
  
  原来陆熠辰这样的人,也会打架?木兰觉得很诧异。
  
  “和谁?”
  “齐晗。”
  
  听到打架的对象,木兰更诧异了,百思不得其解,刚要往下问,就被陆熠辰圈住了腰。
  
  雷厉风行的大院长此刻把头埋在她怀里,她低头,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此刻的陆熠辰一呼吸,鼻腔里就是木兰身上淡淡的香气,很是受用,他紧了紧手臂,低头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必须先揍他一顿再说,等我一会问明白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解释给你听。”
  
  木兰点了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轻轻嗯了一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换来从来不抱怨的院长一声:
  “好累啊。”
  
  撒娇……
  
  这大概比大熊猫更罕见了……
  
 
第五十一章
  当这场车祸过去; 陆熠辰给所有累到精疲力尽的医护人员轮休了三天假,迎来一片欢呼喝彩。
  
  木兰休息了三天之后; 终于恢复了精神抖擞,可是上班那天,一进大门,就被林平儿扯住衣袖。
  
  林平儿挤眉弄眼,直给她使眼色:
  “接待台说有人来找你。”
  
  随着林平儿的目光看过去,木兰心里就是一沉,接待大厅的休息处; 坐着个很久没出现,她也完全不想见的身影。
  
  她才刚休养生息过来,怎么开门就给她准备了一场大战?
  
  她拍拍林平儿的手,示意她能hold住,然后向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蒋曼坐在沙发里; 四肢依然纤细,但是肚子已经很大; 算月份也是即将临盆了; 她望着窗外,没看见木兰正走过来。
  
  木兰看着这个孕妇的侧影; 从她的角度; 只能看到蒋曼转过去的后脑勺,她走到蒋曼身边; 不带情绪的开口:
  “你找我有事?”
  
  似乎是走神的时间太久了,蒋曼居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过脸来,看了木兰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
  
  蒋曼这一回头,木兰才发现,今天的蒋曼和之前见过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很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脸上脂粉未施,脸色灰暗,连眼神也略显空洞。
  
  之前木兰就奇怪,蒋曼来找她,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坐在一楼大厅里静静地等,这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况且她都几个月没出现,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
  此刻一看她的神色,顿时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原本提着的一口气,慢慢缓下来,她放低了声音,问:
  “什么事找我?”
  
  蒋曼无声的打量眼前的人。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过短短几个月,乔木兰比以往要漂亮了好几倍,看来陆熠辰对她真是很好。
  反观自己,不愿多想。
  
  自从上次岳晴歌取消了她的看秀席位之后,她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是陆熠辰在插手,分明是在给她警告。
  
  陆家人认真起来,她惹不起,所以只好把准备回击的手段都收敛了,消停下来。
  
  再后来,她和杜垂杨之间本身的性格问题越发凸显了,几乎没有不吵架的日子,她已经无暇他顾,早把木兰忘到了一边。
  
  今天来找乔木兰,纯属无可奈何。
  自上次吵架之后,杜垂杨已经三天没有露面了,蒋业成对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恩怨已经烦不胜烦,再去找父亲只怕会直接被勒令离婚。
  可是她找不到杜垂杨,心急如焚,难以安定的等待孩子降生。
  
  最后她左思右想,却只想起乔木兰。
  再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认识杜垂杨二十年,或许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蒋曼在开口说话之前,默默地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
  “垂杨有联系过你吗?”
  
  联系我?联系我做什么?
  木兰心里这样想,微微的不耐烦,可是嘴上是干脆利落的只说了两个字:
  “没有。”
  
  可蒋曼的神情却明显随着她这两个字黯了一黯。
   蒋曼今天的整个状态都过于反常了,导致木兰无法用之前那种敌对的姿态面对她,原本打算走开的步子,迈出了一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过身来:
  “他失踪了?”
  
  蒋曼手指纠缠在一起,看得出平静的表面下情绪并不稳定,她很想抽一支烟,可是手动了一动才惊觉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而后颓然又将手放下:
  “失踪谈不上,只是不肯回家。”
  蒋曼不去看木兰,只低头看桌子,是在逃避自己如此示弱的形象:
  “三天找不到他了,如果他联系你,希望你告诉我。”
  说完,放了一张名片在桌上。
  
  只有一瞬间的事,木兰却捕捉到蒋曼的手那种神经质的颤抖。
  
  女人怀孕期间的情绪是很敏感脆弱的,如今的蒋曼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可见她和杜垂杨的婚姻,糟糕到什么程度。
  
  “好。”
  木兰答应一声,拿起名片收进兜里,转身要走,却忽而被蒋曼抓住了袖口,只听蒋曼说:
  “这次不一样,他不仅是因为和我吵架,他不只不爱我,他现在连钱和地位也不爱了,我不知道他去见了谁,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蒋曼说完,松开了手,起身就走。
  
  留下木兰在原地,怔愣了片刻。
  
  杜垂杨不爱蒋曼,她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可是现在,他功名利禄什么也不要了?只因为见了一个人?
  
  她认识杜垂杨二十年,所有的回忆归拢起来,也就只有一个人,能把杜垂杨刺激成这副模样。
  
  陆熠辰去了外地开会不在医院,早上发了信息告诉她今天晚上回来,然后手机就关了机,木兰觉得自己仿佛少了主心骨,一整个上午心绪不宁。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平儿问她:
  “蒋曼来找你做什么?还有完没完?你现在是陆院长的人她还敢来惹你啊?”
  
  木兰把早上和蒋曼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林平儿切了一声:
  “过的不好就对了,小三上位要幸福美满才没天理了呢。”
  
  医院食堂的电视正放新闻,林平儿对着电视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世上过得不好的人太多了,你瞧,那不有个跳楼的?”
  
  跳楼?
  
  木兰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回头看电视,里头是个醉汉,因为妻子带孩子离家出走了,在楼顶痛哭流涕声称要跳楼。
  
  眼看着新闻里的那个轻生醉汉被警察给拖离了楼顶,木兰心中那种盘桓的不详预感却越来越浓郁了。
  
  如果杜垂杨是去见了那个人,那么事情真的可大可小。
  
  就算他们之间有再多的怨恨和亏欠,可是如果预料到某种不好的情况,总归做不到真正冷眼旁观。
  
  她想起一个地方,必须去确认一下。
  如果杜垂杨真的在那,那么她就告诉蒋曼去处理,如果是她多虑了,那么就彻底不关她的事了。
  
  打定了主意,她直接站起来,拎起包就跑出了食堂。
  
  木兰拦下出租车,说出目的地的时候,司机还很疑惑:“姑娘,那一片都拆迁了。”
  在得到木兰的再次确认之后,司机开始打表出发。
  
  木兰看着那跳动的红色数字,脑海里浮现了杜垂杨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哭的情景。
  
  那是在杜垂杨初中的时候,他在傍晚轻轻敲她的窗子,她放下书,从窗户里直接跳到外头平台上,像往常一样和他吹风聊天。
  
  可是那天,杜垂杨一直不说话,十几岁的少年,在她面前抽起了烟。
  
  她猜想,他大概又想妈妈了吧,和自己一样。
  
  忽听杜垂杨说:“今天历史老师讲课的时候讲了一个故事,说郑庄公的母亲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是难产的,所以便不喜欢他,只喜欢他的弟弟,还帮着他的弟弟一起谋反。你说,一个母亲,因为孩子的出生带给她痛苦,就可以一点都不爱他吗?可是孩子有什么错呢?”
  
  木兰那时候抬头望着他,对他话里的意思一知半解,看杜垂杨抽烟,很想说抽烟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听见杜垂杨接着说:
  “我妈妈过的不好,那是我爸爸的错,我又有什么错呢?她为什么不要我呢?”
  
  十几岁的少年试图压抑自己的声音,可终究压制不住那喉头颤抖的哽咽。
  
  木兰眼睁睁看着一滴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流下来,被他借着将香烟滤嘴放进嘴里的一瞬间不着痕迹的擦掉。
  
  她不打算阻止他抽烟了,因为或许只有那升腾消散在夜色里的淡蓝色烟雾才能救救他的眼泪。
  
  那是木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杜垂杨哭。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
  
  眼前的栅栏已经全部生锈了,记得刚搬进来那一年还是银色的,经常有很多小孩在晚饭后出来在这个平台上跳绳,踢毽子,打沙包。
  
  现在,放眼望去,只有远处市区崛起的高楼,和近处满眼的废墟。
  
  杜垂杨坐在废楼的缓台上,也不顾地上那沉积的灰蹭满高档的西装,腿稍微一收,就碰倒了身边的酒瓶,接下来,多米诺效应,叮叮咣咣的十几个玻璃瓶全都倒了下去。
  
  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坐在这里,开着车带着一箱酒,漫无目的在这个城市兜圈子。
  
  南州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的故乡,可是他却无处可去,他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从小就是,从被离家出走的母亲狠心的抛弃给懦弱酗酒的父亲开始,他就没有什么家可言了,父亲喝了酒完全就是一个魔鬼,不喝酒只是不思进取,喝了酒就暴躁易怒。
  
  小时候每次父亲耍酒疯的时候,他都是躲在木兰家的窗户下边坐着,自从那个小姑娘有一次发现他以后,就经常坐在窗台上和他说话,后来又上同一所寄宿学校,就是这么熟悉的,他给过她一颗糖,她便给予了他难过时候的所有陪伴。
  
  直到他被自己内心的魔鬼指引,走出了背叛的一步,放弃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只为了让那个女人可以对他刮目相看。
  
  一年多以前,他终于鼓起勇气,借着律师身份和人脉的便利,找到了那个二十多年前弃他而去的,那个叫江亦茹的女人。
  
  他的母亲。
  
  他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板,如今过的锦衣玉食,他不想从中获得什么,他只想打一个电话,叫她出来见一面。
  如果她愿意见他,他愿意像很小的时候目送母亲拖着箱子离开的背影而依然懵懂不知离别为何物得孩子一样,继续懵懂下去,不去计较她这二十多年的缺席。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怀抱着怎样的希望打那个电话,又是怎样,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直接凉到心底去。
  
  江亦茹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很从容的在电话里说:
  “宇恒,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我不想让你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时候的他,听着嘟嘟嘟的忙音,第一次,心中真正的烧起了仇恨之火。
  
  他的母亲,对他没有半点顾念。
  她当初离开就是因为钱,现在泯灭人性的拒绝他,恐怕还是怕失去现在拥有的财富。
  那么他就要站到顶尖的位置去,然后反过来唾弃她!
  
  那之后不久,他就遇见了蒋曼。
  
  于是他抛弃了他人生里唯一的光明,选择了堕落。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冒着坐牢的风险给江亦茹的合同动了手脚,等着这个冷血到骨子里的女人为了钱,把他这个被抛弃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再亲手送进监狱。
  
  不过,江亦茹似乎还没有他想的那么没人性,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并没有去告他,而是提出和他见面。
  
  可是见面之后说的内容都是希望他的怨气,不要殃及她的小儿子。
  
  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江亦茹不是没有母爱的。
  
  她是可以把金钱放在第二位的。
  
  只是偏偏对他不能。
  
  就因为他的出生伴随着她第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她迁怒于他,不肯对他付出一丁点的母爱,将他弃置给酗酒的父亲二十年不闻不问,而对第二个儿子,呵护备至,是一个最好的母亲。
  
  他做错了什么呢?当年那个五岁的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背叛木兰所换来的那些东西,他和蒋曼的婚姻,都失去了意义,他终于有答案了。
  
  答案就是,他生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杜垂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栏杆外的那片废墟,这个方向,正是原来的小区大门。
  那里原来,是有一颗榆树的。
  
  他搬来的第一天,就是在那遇见木兰,可是现在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方向,视线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她不可能会在这的。
  
  杜垂杨闭上眼睛狠狠摇了摇头,再看过去,那个身影依然在那里。
  
  木兰站在废弃旧楼的前方,正好看见平台上站起来的杜垂杨。
  


第五十二章
  杜垂杨定睛看了又看; 才终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那是木兰没错。
  
  怔忪之间; 刚才还站在楼下的人就已经走了上来。
  木兰先打量了一下那满地东倒西歪的酒瓶,又看了看憔悴不堪的杜垂杨,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没有猜错,杜垂杨果然是在这。
  
  “你见过你妈妈了是不是?”
   默然片刻; 终于点了点头。
  
  木兰走过去,在杜垂杨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杜垂杨在衣兜里摸索,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点上。两个人静默的坐着。
  
  直到杜垂杨先开口:“咱们俩小时候也经常像这样坐在这。”
  
  “是啊。”
  木兰发出一声喟叹:
  “可是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了。”
  
  仿佛像过去一样,可是终究不是过去了; 景非故景,人非斯人; 时光斑驳了墙面也同样斑驳了人的面目; 更斑驳了心境。
  那个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她和杜垂杨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对如今的他们来说; 伤怀过去; 已然没有意义。
  
  木兰拿出手机,找存进去的蒋曼的号码; 边找边说:
  “夫妻之间不该有那么多隐瞒,你妈妈的事; 你还是应该告诉蒋曼,再说,你的孩子估计也就这几天就会出生,现在不是你这样颓废的时候,我给蒋曼打电话,让她来和你谈吧。”
  
  电话刚刚拨出去,却被杜垂杨伸手挂断了。
  
  他一张口,声音艰涩:
  “我会回去面对我该面对的,但在那之前,陪我聊聊天吧。”
  杜垂杨望着她,眼里几乎是祈求:
  “就一会。”
  
  木兰将电话放下来:
  “好,就一会,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人就算遇到再大的伤害,也总要站起来扛住才能熬过去。”
  
  杜垂杨看她一眼,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是啊,反正我从小都受过那么多苦了,什么都扛过来了,自然还能扛,天生的贱命,不像有些人天生矜贵,身体不好,要千般呵护,万般宠爱才行。”
  
  “什么身体不好?你是说谁?”
  和杜垂杨最近一次见面的对话浮现在脑海,木兰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试探着询问:
  “你是说……季澄吗?”
  
  “你猜出来了”
  杜垂杨抬头望天,声音哀凉:
  “没错,季澄,是我弟弟。”
  
  虽然隐约猜到了,但是从杜垂杨嘴里听到这一句还是觉得震惊。
  
  那个时而调皮捣蛋,时而乖巧听话,但是始终不肯吐露半点心事的少年季澄,是杜垂杨的弟弟!
  
  真相令人难以置信,可是过去和季澄相处的种种细节,拼凑起来分明都在印证着这句话。
  
  为什么季澄会来拍这栋老楼,因为这是杜垂杨曾经住过的地方。
  为什么他在她的柜子里看见杜垂杨的照片的时候,会那么反常。
  而杜垂杨看见她认识季澄之后又为什么突兀的出来横加阻拦。
  
  这些细节碎片,渐渐交叠在一起,编织出了一个真相。
  
  季澄心里的那个结,不是他自己的病,而是他有一个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季澄早就见过你对不对?他自己说过他之前不是这样叛逆的,是因为他见过你对不对?”木兰问。
  
  一支烟已经抽到末尾,杜垂杨将它碾灭在地上:
  “对,一年多以前了,在江亦茹拒绝见我之后。”
  
  “我当时就想,凭什么?江亦茹当年抛弃了我,嫁给有钱人生下了他,同样是她的儿子,身上有一半相同的血脉,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痛苦?而他就每天被一个温柔的母亲细心呵护?我那时候恶毒的觉得,季澄的病,是老天给江亦茹的报应,老天都替我觉得委屈,于是我去找他,告诉他他的母亲有着怎样狰狞的真面目,要痛苦,就大家一起痛苦!”
  
  杜垂杨的手在膝盖上紧握着拳,越说越用力,捏的指节发白。
  
  那双常年忧郁的眸子里,尽是恶意的光芒,木兰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的陌生,忍不住出言:
  “你为什么要牵连季澄呢?”
  
  杜垂杨笑了一声:“怎么?季澄就那么招人喜欢?你也替他抱不平你不是喜欢陆熠辰吗?”
  
  木兰摇头:“你觉得你现在想事情的思维正确吗?我劝你不是因为他招人喜欢,而是因为整件事情里,他是最无辜的那个人!这一切不是季澄的错,他是个好孩子。”
  
  “他是无辜的,那我就活该一辈子不幸福吗?”
  杜垂杨眼睛都红了,一只手捶着自己的心口,质问她。
  
  木兰却出奇的冷静,她站起来,说:
  “你原本可以幸福的,是你自己选错了路,你选择了仇恨,就不可能幸福。”
  
  杜垂杨听了这话,那激动的情绪慢慢敛去,他缓缓低下头,良久,又抬起头,神色愧疚凄楚:
  “你错了,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人,是你。”
  
  木兰怔住。
  
  杜垂杨站起来,看着她:“你自己感觉不到吗?你才是那个最该委屈的人,因为你是真真正正的被殃及池鱼!你让我不恨季澄,那么你能轻易的就不恨我吗?”
  
  不会的,他辜负了她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会不恨他呢?人都是说别人的时候轻易,到自己这里就很难做到了。
  
  “跟我说对不起。”
  木兰忽然开口。
  
  “什么?”
  
  “和我道歉,说对不起。”她重复。
  
  杜垂杨缓缓后退了一步,嘴唇颤抖,是啊,他欠她一句的道歉的,木兰说的对,他原本可以幸福的,木兰就是老天给他的补偿,可是他看不清,亲手去伤害了她。
  
  “对不起……”
  这一句道歉,他此刻终于说出口,觉得太迟。
  
  “我原谅你。”
  她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和当初逃婚拒绝他时那句“我不愿意”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说:
  
  “我原谅你。”
  
  这四个字里,有包容和救赎的力量。
  
  杜垂杨忽然无法自控的晃了晃,然后她听见木兰的声音:
  “你要和我一样,学会放下,我不会纠结对你的怨恨,因为我更重视现在和未来的幸福,而我现在已经找到我的幸福了,你也可以。”
  
  她声音轻柔:“既然江亦茹已经毁了你的童年,就不要再因此亲手毁了你和你弟弟的一生,季澄的童年就算再幸福,也已经被你亲手颠覆了,他现在和你一样面对的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伤害他并不能挽回你过去的遗憾,看看你的眼前吧,不要再自我伤害和伤害他人了,那样,你会幸福的。”
  
  说完,木兰转过身走了,背影渐渐远去。
  
  在杜垂杨的眼里,她的身影缓缓和小时候重合,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远了。
  
  从小到大,她永远都是一个那样温暖又坚韧的人,所以她值得这天下所有的幸福。
  
  木兰在回去的路上,给蒋曼打了电话,电话里,蒋曼的声音似乎还是冷淡的,可是还是掩饰不住那微颤的尾音,木兰不由得有点担忧她的精神状况。
  
  回到家,关门脱鞋,倒在沙发上,木兰觉得精疲力尽,感觉这短短一个下午,经历了许多许多年。
  
  她觉得自己满身尘埃,却又无比的轻松,她和杜垂杨之间,最后一根牵绊的丝线,也断开了。
  
  这一次,不是像逃婚时那样,血淋淋的去斩断,这一次,是轻轻解开那个结,落满尘埃的记忆的风筝飞走了,一切都结束了,真正的结束了。
  
  她忽然觉得非常想念陆熠辰,虽然他只是出去开一个会,虽然他现在可能已经回来,就和她在一个城市里,可是她还是无比的想念她。
  
  她拿起手机,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却在同一时刻,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心中一阵欢喜,这是心有灵犀。
  
  接起电话:“回来了?”
  
  那头陆熠辰的声音很疲惫:“嗯。回来处理点事情。”
  
  又聊了两句,陆熠辰问:“听说你下午没上班?”
  
  木兰听出他很累,于是隐瞒了今天见杜垂杨的事情,不想让他胡思乱想,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她再去和他当面说,于是回答:
  “我在家了。”
  
  “一个人?”陆熠辰问。
  
  “嗯,一个人。”她回答。
  
  挂了电话,木兰去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当她出现在医院办公区,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息。
  
  正奇怪,就听说副院长叫她,于是到副院长办公室去:
  “李院长,陆院长呢?”
  
  “你不知道?”李副院长对木兰的一无所知很吃惊:
  “咱们医院最新的研究成果被从院长办公室里窃取,院长去警局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木兰震惊不已。
  
  “昨天下午,院长还没回来的时候。”李副院长回答。看木兰是真的一无所知,只好接着解释下去:
  “问题不止是我们被窃取了研究成果,而是发现以后,我们内部调查的时候,陆院长去了监控室,然后私自删除了案发时拍到嫌疑人的所有监控,所以才被传唤问话的。”
  
  木兰简直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了,按李副院长说的,陆熠辰是被怀疑监守自盗吗?
  
  那是图什么呢?
  图钱,图名,图利都说不通,他是陆家人,别人贪图想要的东西陆熠辰都不缺,他偷自己研究院的科研成果去给别人吗?听起来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他会在明知道会被怀疑的情况下,还去做删除监控录像这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除非,那个潜入他办公室偷研究成果的人,他认识。
  
 
第五十三章
  一早上惊闻的消息似晴天霹雳。
  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 怎么不过一夜,平静的生活突然变成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局面呢?
  
  况且; 她听到的这些信息碎片,不合逻辑,完全说不通,她确定这件事一定有隐藏的部分,可是现在医院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前因后果。
  
  她给陆熠辰的两个号码都打了电话,可是都关机。
  
  她卧着手机觉得全身无力。
  
  现在回想起来; 陆熠辰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发现了研究成果的丢失,并且看到被他删除的监控视频了?
  
  可是她居然迟钝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不然,现在也不会陷入现在这样慌乱而茫然的境地。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医院走廊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木兰一瞬间觉得仿佛看到了救星。
  
  顾依一是专程来找木兰。
  此刻,她刚从陆熠辰那里来。
  
  陆熠辰不让她和木兰说; 因为就算这个黑锅背下来; 他也不见得会怎样,可是顾依一不这么想; 她是局外人; 不至于如此感情用事。
  
  所以,见到木兰的第一眼; 没等木兰开口,她就先询问道:
  “你实话告诉我; 你昨天下午到底在哪里?”
  
  昨天下午,她在哪里?
  这个问题,昨天陆熠辰在电话里也问过她,当时觉得他不过是随口一问,此刻听来,居然是很关键的问题。
  
  可是昨天,她撒谎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木兰当即不再隐瞒,说了昨天下午去见杜垂杨的事情。
  
  顾依一听说木兰是去见杜垂杨还骗了表哥还是很惊讶的,不过此时她去见了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在医院,而且还有人证。
  
  那就好。
  
  顾依一一直紧张的站在木兰面前,此刻终于松懈下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的是实话吗?杜垂杨真的的能做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木兰一团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听见了重点,她难以置信的问:
  
  “你们,怀疑是我偷了研究成果?”
  
  顾依一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释最合适,只好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顾依一手机里的,就是被删除的那段监控,是陆熠辰录下来以防万一的,因为他也不论如何不能相信木兰会是一个商业间谍。
  
  木兰看见视频那一刻就惊呆了。
  因为视频里那个身影,怎么看,都是她。
  
  那个人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低着头,可是身影轮廓,怎么看都是木兰。
  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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