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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温柔在说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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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璟然将食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然后他横抱起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悠悠荡开,“你肯定是吓坏了……不要想太多,我带你回家。”
    郭了了安静地缩在他有力的臂弯中,身子僵成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摸摸脸颊。
    就在几秒钟之前,她可悲的想法无所遁形,甚至本能地付诸了行动,自欺欺人到极点。
    直到意识过来的时候郭了了才扪心自问,她究竟在做什么呢?
    拖住霍璟然的脚步,试图让他不要靠近白寒依?她凭的什么?是不是太过高估自己?
    这种行径,无耻得像是又老又丑的巫婆不择手段想要从公主身上抢夺美丽与高贵一样。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但郭了了想不到,霍璟然这个不合格的王子三观竟然碎得如此彻底,真就能够不管倒地不起的白寒依,转而对着自己温柔缱绻。
    她莫明就有些负罪感,觉得好像自己是从白寒依那儿偷了这份柔情蜜意。也觉得委屈了霍璟然,他本不需要这样违心的。
    不是抗拒他给的假象,而是害怕,一旦弥足深陷,唯恐再难抽身。
    …
    次日一大早,霍宅来了一位预料之外的访客。
    了了听黎嫂说有警察在客厅里等她,立刻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就出了房间。
    霍璟然那时候还没有出门,外套披了一半,但莫明放心不下,又重新脱下衣服挂到衣帽架上,然后陪着郭了了一同会客。
    凌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托住满是胡渣的下巴。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精致的瓷杯,刚刚冲泡好的上等红茶香气四溢,他却提不起半分兴致,连正眼都没有给它一个。
    “凌警官。”
    听到人声,凌风抬起头来,和郭了了打了个照面,他的眼窝深陷,眼白上遍布血丝,发红发胀,应该是一整晚没有合眼。
    郑景彦的死对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队友的打击,恐怕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凌风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就说:“郭小姐,今天我来,是想向你询问昨天在环城街道那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生的事情。”
    郭了了心想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不管她有多么不愿意去回想,但郑景彦死得太惨太冤枉,要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真的应该在所不辞。
    她清清嗓子,将冰凉的手掌放在腿上用力搓动了两下,“好,你问吧。”
    凌风刻意瞄了霍璟然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口,“能不能请这位先生回避?”15173393
    郭了了的脸色一僵,下意识看向默默包住她的双手传递着温暖的霍璟然,然后朝着凌风讨好地笑,带着一丝乞求说道,“他不在,我可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凌警官,你就通融一下吧。”
    凌风耸耸肩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需要她的配合。
    霍璟然继续不动声色地旁听。
    “郭小姐,麻烦你大致说一下案件发生的经过,我得记录。”
    凌风拿出本子和笔,挑眉示意郭了了可以开始了,但却撞上对方犯难地抓着头发,吞吐着,“呃……我要从哪里说起呢?”
    凌风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宽泛了,而且郑景彦没有摘下通讯器之前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再提也没有必要,“就从你被带到那个废弃的仓库开始吧……”
    郭了了努力回忆着,“在菜市场的时候,我就已经被那个人打昏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后来也不清楚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那个时候周围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听到了一点人声,接着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之后我就又晕过去了……”
    凌风咬着笔杆,皱着眉看向郭了了。她不由有些惭愧,但事实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只记得这些……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们给你注射、了麻醉剂?”
    郭了了被忽然出声的霍璟然吓了一跳,但对方的眼神认真得不得了,她先是微愣,“啊”了一声,然后用力点了点头。11Fi9。
    事实证明,每当霍璟然眯起双眼,射出像鹰隼那般犀利而尖刻的眸光的时候,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做出什么来,没有人可以预料。
    郭了了紧张得呼吸加速,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
    凌风才不在乎霍璟然为什么会突然插话,但“麻醉剂”三个字让他脑中灵光一闪,思绪的某一个角落似乎被清理干净,渐渐明朗起来。
    搜查小组在现场找到了一支针管,虽然踩碎了,但经过鉴证科的同事鉴定之后,发现了针管的内壁上残留着微量的神经毒素以及麻醉剂。
    基本上可以确定那就是杀害郑景彦的凶器。
    之所以能够检测出两种溶液的成分,那是因为它们的密度不相同,而且彼此不相溶,无法混合在一起。
    装在同一根针管里,也是为了便利。当要对付某个很强大很难搞的对手时,就先注射麻醉剂让他昏迷,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毒死他,再简单不过了。
    这是黑帮惯用的伎俩。
    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分开使用了而已。
    昏的是郭了了,死的是郑景彦。
    但是让人头疼的是,经过指纹采集,仪器起码识别出了二十个不同的指纹。这针管经了太多人的手,就算警方将来抓到了所有的嫌犯,但光凭着这种站不太住脚的呈堂证供,是很难将人定罪的。
    然而,此刻看着郭了了,凌风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我想问,你刚才说听到有人说话——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郭了了只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无比确定地说,“就是在菜场把我抓走的男人。他的声音很特别,是裂的。”
    那人拿枪抵着自己的腰还凑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的话,郭了了绝对不会听错的。
    “而且,给我注射麻醉剂的就是他,我敢肯定。”
    “你说真的?!”
    郭了了毫不犹豫地点头。
    凌风阴霾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很是大快人心。
    也就是说,那根针管,在郭了了昏迷过去之后,照理说应该一直拿在炭头手上。
    虽然在她再次醒来的那一小段时间内可能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但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
    协助调查慢慢顺利了起来,凌风记录到一半,忽然停下了笔,“那……老大在临死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他和我说了两个字——地街。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按字面理解,应该是个地名。”
    “那是S市最大的黑市。”凌风沉声道。
    “黑市?”郭了了不解,“为什么他要告诉我这个呢?”
    “对不起,这涉及到我们重案组的内部机密,不方便透露给你。”
    “哦。”郭了了脸一烫,急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不好奇。”
    其实凌风一直都想不通,凭着郑景彦铁骨铮铮,永不服输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自杀这种只属于弱者的行径来。
    那是他们仰望了多年的男人,刀山火海哪里都敢去闯上一闯。他不怕死,只怕死得窝囊,死得不够轰烈。
    作为警界的传说和神话,郑景彦绝对是名副其实。以至于他的死讯传出,没有人相信他是自杀而亡的。
    退一万步来讲,郑景彦如果想死得干脆,何必非要等受了无数波的折磨,等到郭了了有了知觉,才当着这被吓得不轻的姑娘的面自己刺自己一刀,他完全可以在刚中毒的时候就了结生命。
    凌风一直到现在才明白,郑景彦这样做的理由。
    他正是为了让郭了了告诉他们那批军火的去处,才坚持了那么久,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
    果然啊,这个男人,不管是生是死,都不曾让他们失望过一丝一毫。
    凌风正视郭了了,目光灼灼,长出了一口气感激道,“不管怎样,郭小姐,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郭了了也放松下来,但还是有些忐忑地说,“希望我能帮到你们。”
    凌风信心满满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我该走了。”凌风站起来,郭了了想送他出去,却被他婉言谢绝了。
    但郭了了明显还有话要说,凌风没有办法,只好任她一直跟着走到门口。
    最终,他叹了口气,回过头静静看着她,牵出一丝无声的鼓励来。
    “对了……”郭了了眉间似乎有些犹豫,但紧了紧拳头,还是异常认真地仰头问他,“我想知道,寒依怎么样了?”
    凌风其实猜出了她的问题,但还是没由来地顿了顿,挠着后脑,神色异样,“我也说不清……你如果关心,就抽空去看看她吧。”
    “嗯,我……”
    郭了了的“会”字还没有吐出来,凌风又迅速改口,“我说错了,应该是你可以去试试看。因为,目前为止,大嫂任何人都不想见。”
    一句话让郭了了的心沉到谷底,她抽了口气,回身去看霍璟然的脸。男人的神色令人捉摸不清,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凌风所说的话,视线完全没有焦距,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他有心事。
    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
    五天后的清晨,风和日丽,但却透着一股刺人的寒。
    郭了了起得很早,可以说,她是根本没有睡着过。
    这些天来她的睡眠状况简直差得要死,再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垮掉的。怀着宝宝,也不能吃安眠药助眠,但其他物理方法一点用都没有。她想,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医生了。
    不想也不能让霍璟然知道她每晚失眠,郭了了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几个小时,等天大亮了才恹恹地爬起来。
    在房里尽情折腾了好久,最后用拙劣的化妆技术盖住了骇人的黑眼圈,她才慢吞吞地下楼。
    霍璟然果然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正装,却不似往日那般帅气逼人,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肃穆。
    郭了了顿时觉得心口发堵,动动唇,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起来了啊?过来吃早餐。”霍璟然一边说,一边拿勺子往三明治上抹起司,然后递给郭了了。
    “睡得好不好?”
    郭了了心虚得可以,抿住唇不回答,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霍璟然也不识破,只是抬了抬眼镜,沉默着切下一块煎蛋送进嘴里。他很少戴这个,但某些时候为了遮掩一些东西,还是有必要挂在鼻梁上的。
    今天是郑景彦的葬礼,地点在郊外的远山公墓,离得挺远,驱车都要一个多小时。
    郭了了其实并不想往胃里塞东西,因为她知道再过不久就会全部吐出来,完全没必要做这种多余的进食的举动。
    她很想和霍璟然说,“我们直接过去吧”,但她看着他精心涂好的递到她面前的三明治,就是开不了口。
    男人和往常一样喝着牛奶,视线正好擦过郭了了咬着一片三明治,却半天没吞下去,他放下杯子,凑近问了一句:“不好吃?”
    郭了了摇摇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
    “等你吃完了,我们再去公墓。”
    郭了了一听,马上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又抓起两片面包,然后叠在一起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竟然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咽了下去。
    然后她抹抹嘴巴,对着霍璟然说道:“走吧。”
    “……”
    PS:我竟然发现有时候会把“霍璟然”和“郑景彦”两个名字搞混来写= =,虽然检查过,但难免会错漏,亲们如果看到了,请按理解改正过来… …





     107 久违的程铭
    更新时间:2013…5…11 21:49:25 本章字数:17229

    吊唁仪式在八时整进行,霍璟然和郭了了到得不早亦不晚。
    站在最前面的那五六排人全部军装出席,肩上的勋章在灯光正胜的礼堂中熠熠发亮。
    牧师低沉而庄严的嗓音在麦克风的传送下响彻半空,缓慢地讲述着郑景彦尽管短暂,但却异常辉煌的一生。
    接下来是遗体瞻仰,人们按顺序一个接一个绕着棺木走一圈,然后对着遗体深深鞠躬,将花束轻轻放在角落。
    借着人群终于散开,郭了了开始寻找白寒依的身影。
    很快的,她便看见了她。
    女人消瘦了许多,因此显得更加高挑,笔直地立在那里,女神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她穿着黑色的收身长裙,一条御寒的坎肩,毛绒狨地围在脖子上。长长的黑色手套一直拉至手肘处,手中携一朵白色的花,衬得她的容颜更为清丽。深灰色的帽子斜着扣在她的头发上,薄薄的纱遮住眼睛,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看不清晰。
    白寒依只静静地站着,依旧优雅,依旧美丽,但却冰冷得像是一尊了无生机的雕像一般,连眼神都宛如一滩死水。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仿佛外界的纷扰都通通与她无关了一般。
    旁人上前慰问,别说是开口,她连头都不愿意点一下。
    她的父母还有公婆站在她的左右,哭得声嘶力竭,她却眼皮都不抬。
    郭了了的双眸痛得厉害,不由唏嘘了一声,转过头不忍再看。
    霍璟然握着她的手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加大,她无意识竭力抽气,刚想喊“痛”,却看到对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写满隐痛,整张脸绷得紧紧的。
    这一瞧,郭了了便什么字眼都吐不出来了。
    他是那么的在乎她,在乎到一不小心,就可以为摆正她的倒影而颠倒整个世界。
    郭了了无不自嘲地想,此刻对方的眼里和心里都没有她,多说无益。倒不如咬咬牙,忍过去算了。
    …
    十时,郑景彦的遗体被推进焚化炉火化。
    那个时候,白寒依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
    然而她也只是面向显得阴森森的焚化间,目送自己的丈夫被推了进去,然后大门缓缓闭上,她最后看见的,是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唯一露在外面的麻木而空洞的眼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中的花茎被她捏得变了形,外头空旷的山地上响起了刺耳的爆竹声,白寒依不稳地后退了一步,“啪——”,纯白的茶靡花应声而落。
    那是郑景彦最爱的花。
    “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荼蘼是夏日里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便再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
    多么绝望与颓废的两个字眼。11FC9。
    礼堂里的气氛太过压抑,霍璟然又是一副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模样,郭了了憋闷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借口上厕所,逃似的去到外面透透气。
    沿着后门的小路走上十分钟,就是一条悠长的回形走廊。
    顶上是镂空的琉璃瓦,被墨绿色的爬墙虎缠绕,其间还夹杂着几簇瀑布一般垂下的紫藤,温热的阳光投下来,撒在地上,花瓣散得到处都是,像是在斑驳的罅漏里跳着舞。
    郭了了双臂抱胸,闲适地漫步。她很享受这样子珍贵却又渺小的自由自在。
    但步子刚刚轻松起来,她的脚就忽然被一硬物绊住了,郭了了吓得“啊”地叫出声来,幸亏她反应敏捷地轻跳着绕开了,否则非摔在地上……
    吓,怎么地上躺着个人啊?而且,看那样子应该是在睡觉……更要命的是,看着像是她认识的——
    耳畔传来迷迷糊糊的类似于“唔”的单音,却不是一般的动听悦耳。那人蹬了蹬腿,侧过身子,应该是快醒过来了。
    郭了了揉揉眼睛,在看清男人的长相之后,急退了好几步:阳光只打亮了他一半的脸,另外一半埋在黑暗中,但就算这样,他也显得出奇的英俊迷人。黑发,黑眸,黑衣,俨然一个充满巨大you惑力的黑色陷阱,却令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程铭之外,谁还能长得这么妖孽?!
    “嘿,小狗仔,是你啊。好久不见啦。”程铭餍足地伸了个懒腰,他的脚踝刚才被郭了了踢得有些疼,但这并不妨碍他明媚地笑出声来,开心地和她打招呼。
    “我说,你以后能不能找个稍微正常点的方式出场?”郭了了想到前几次和这个男人的见面,头疼得厉害,惊鸟一样地抓住旁边的柱子,拍着胸口,不遗余力地朝他翻白眼。
    “这里阳光很好,风又小。我有些困,就躺下来睡觉了,这很不正常吗?”程铭抓抓微乱的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侧颜白希而清爽,像是能够掐出水来。
    郭了了一时间竟找不着一针见血的话来还嘴,只好和歪着脑袋卖萌的程大天王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程铭拍掉裤腿上的灰尘,朝她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扬扬下巴,“来,扶我一把。”
    郭了了面对着那天使般杀伤力极强的笑容,很窝囊地一秒钟也没有犹豫,走上前将他拉了起来。
    程铭继续人畜无害地噙着嘴笑,他将手别到背后,煞有介事地垂着头绕着郭了了转了一圈,一边上下打量一边评价“唔,好像胖了一点哦。”
    郭了了的脸立刻就烧了起来,头顶袅袅地冒着热气,他那略带调侃却异常真挚的语调,专注而炽热的视线,不是她这样等级的笨女人可以招架的。
    “那……那又怎么样啊?”
    郭了了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明明已经很结巴了,却还梗着脖子特别硬气的模样,也不知道在较哪门子的劲。
    程铭总是能很轻易地被她逗笑,他稳住轻颤的肩膀,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还很结实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微妙的触感让他隐晦地“啧”了一声,微微摇着脑袋叹道,“脸也长肉了呀,软嘟嘟的挺好捏的。”
    郭了了整个人傻住,已经无法思考,就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发麻,从头到脚完全僵立无法再动。
    这这这……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吧?应该没弄错吧?刚才那一幕完全就是电视剧里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真实还原啊!
    但……对象是程铭?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天王巨星?
    说出去谁信啊?自己浑身上下满满的屌丝气质有哪里是能吸引得了他的?郭了了瞬间就没了底气,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摸把脸怎么了,换做别的女人,估计早就狂蜂浪蝶一般地前仆后继,连胸都乐意奉上。
    想是这么想没错,但郭了了不由就很郁闷,鼓着嘴巴不说话。
    程铭挑挑眉,半弯下腰,略显憨态地撑开五指在她眼前摇了摇,试探着问,“小狗仔,你是不是生气了?”
    “才没有。”郭了了狠狠扭过头,甩头发的力度可来劲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倒退了二十岁,简直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程铭失笑,只得见好就收,“好了,不逗你。我是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想问问你身体好全了没有。”
    郭了了耳朵微动,莫明受宠若惊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好奇,“你听谁说的啊?”
    程铭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反倒又说,“我有去医院找过你的哦。”
    “啊,什么?”郭了了无辜地瞪大眼睛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程铭蓦地别有深意地勾起一抹弧度,刻意拉长语调说道:“是啊,我总共去了三次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你每一次都去了公园散步。而且,我还特别嘱咐过护士,让她告诉你我来过……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但是——”
    戛然而止的嗓音让郭了了蓦地一慌,连忙摆手,信誓旦旦地说:“啊啊,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事儿!”
    “哦,是么?”程铭开始装高深,视线乱扫,就是不看她。
    郭了了急了,摆出一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架势,可怜巴巴的,十足的小狗模样。
    程铭顿时心情大好,但面上的脸色还是微有愠怒,低声问,“你手机号码是不是换了?新号多少?”
    郭了了完全没城府,乍一听觉得有转机,连忙掏出手机报了一串数字。
    她原先的板砖机在那次小流氓的事件中身受重伤,虽然还能用,但实在是惨不忍睹。霍璟然随手就给扔了,害她伤心了好久。
    程铭低下头输入郭了了的新号码,不由浮起一抹冷笑:霍璟然的心机果然够深的。彻底换掉了郭了了的联系方式不说,还直接封住了医护人员的口。
    自己的行程通告都是要上报给他的,只能抽出的几次空都被他算准了,竟然做得那么绝,连她的面都不让他见。
    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然他程铭也算不得什么君子,但至少没有十恶不赦吧。
    霍璟然的独占欲强到这个份上也真的是够了,又不是狮王争地盘,有必要如此步步为营耍狠招吗?难道必要时还要斗个头破血流不成?
    他可不是温顺的家猫,真要把他逼急了,亮起爪子来厮杀,程铭就不信霍璟然能讨到多少便宜。
    只是可怜郭了了那傻姑娘还完全被蒙在鼓里,真就信了这是个天衣无缝的巧合。
    要她去怀疑霍璟然,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时,后方不远处传来人声,起先只是零碎的响动,很快的越来越嘈杂。
    郭了了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黑压压的人群缓缓移动前进,程铭抬手看了看表,低声道,“入葬的时间到了。”
    “啊?那我们快过去吧。”郭了了的慌乱无所遁形,她不知道一晃就过了那么久,率先往前两步,“璟然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小狗仔?”
    “嗯?”郭了了应声停驻,微风划过,将她柔软的发捧至眼角处。
    程铭看着她,竟欲言又止起来,又笑了一下,“没什么,走吧。”
    “哦。”
    郭了了果然头也不回地就径直走掉了,程铭静静凝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一小会神,然后追了上去。
    他其实很想问她:这样死心塌地地对霍璟然,到底值不值得?那个男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让她如此留恋,如此割舍不下?
    如果他告诉她,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呢?
    原本以为那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但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不是。
    那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愈演愈烈,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错,霍璟然在各个方面都能算得上是绝世好男人,但他那种举棋不定、事事周全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害死郭了了!
    他想把她从霍璟然手里抢过来。
    但后果会是怎样——
    她会不会吓得自此逃得远远的,从此再不出现在他的眼前?
    程铭想,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对待郭了了这样不可多得,二到有点一根筋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温水煮青蛙。他需要足够的耐心。
    郭了了走得很快,腿不算长步子迈得却不是一般的大,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前进。
    程铭原本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想开口让她慢一点,但只要一想到她此刻是为了谁才如此拼命地跑动,他的心就一阵空落落的。
    索性,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就像放走了一只渴望烈焰的飞蛾。
    郭了了侧着身子挤进人群中,尽管出席葬礼的人大多穿的都是黑色,但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霍璟然。
    不管是他的正面、侧面还是背面,她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郭了了吸了口气,刚想唤他的名字,却见霍璟然飞速上前,扶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的肩膀,明亮而柔和的眼神像是温暖的阳光一般静静倾洒在她的身上。
    那个女人的背影,郭了了同样不会认错,正是白寒依。
    “璟然”二字还在喉头打转,郭了了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忽然就无法再动,她站在他们的身后,直挺挺的,就像是一只穿着黑衣的鬼魅。
    白寒依的手中捧着丈夫的骨灰盒,她的手指轻轻落在盒子的上方,就像是在抚摩生前的郑景彦饱经腥风血雨却依旧坚毅不屈的脸颊。
    郑景彦的父亲站在旁边,从霍璟然手中接过脚步不稳的白寒依,紧紧扣住儿媳的手臂,像是在给予无声的支撑。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位已经退伍的老军人,他有着世界上最英勇最本事的儿子,同时却也是最不孝最不负责任的儿子。
    霍璟然不再跟着他们往前走,而是孤独地站在原地,旁边的人频繁地走过,他意识到自己有拦路之嫌,于是迅速地退开到一旁。
    余光扫到了同样形单影只的郭了了,两人视线相接,所有人一下子沦为布景。
    “璟然。”
    她终于开口叫他,尽管轻不可闻,但却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了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霍璟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逆着人流走近郭了了,抓住她的手,俯视的角度有种森冷的压抑。
    郭了了心里一堵,说话开始不利索,“我……我上完厕所之后……就出去散了会步。”
    霍璟然摸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下次别突然跑这么远了。或者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去……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担心?
    郭了了莫明就想哭: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想,她大概是瞎了。
    但郭了了还是自欺欺人地“嗯”了一声。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疲惫过。
    他都好意思说谎,还说得那么真,那么深,自己怎么好意思不信呢?
    不知不觉吹起了一阵风,凉凉的,像是能刺穿人的肌骨。公墓上空掠过一群飞雁,叫声哀怨。
    人群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霍璟然和郭了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正前方,长方形的墓碑上刻着红色的大字,正中央是郑景彦的照片,黑白色,利落的短发,有神的眼,笑得刚中带柔,英姿飒爽的模样。
    郭了了心底最轻柔的那根弦被戳中,她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哭出来。
    白寒依把骨灰盒放进棺木中,然后静默地退到一旁,她眼睁睁看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走上来,拿着沉重的工具,准备封棺。
    随行的一小支队伍奏起哀乐,爆竹声再次炸裂,刺鼻的气味穿梭于空气之中。
    棺盖被抬起,缓缓地压在棺木上,所有人已经各就各位,就等着死者的家属下命令,他们钉好棺材就能完事了。
    冰冷沉重的无声之中,郑父的唇才刚微微动了一下,白寒依就像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疯狂地尖叫起来。
    “不要!不要!”
    白寒依的双手紧握成拳,周身竟然冒出了凛然的杀气来,雪白的颈项发着抖。
    她死死盯着那几个男人,吓得他们拿着钉子和榔头的手都在颤动,差点敲破皮肉。
    白寒依喊得那么响,那么用力,在场和她熟识的人竟莫明生出了一丝久违的感觉来。
    是啊,他们似乎有好久好久,没有听到白寒依开口说话了。以至于她这会发出了这样绝望尖利的嘶喊,众人的第一感觉不是心痛不忍,而是欣慰。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啊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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