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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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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通,然后才指着一个方向,又呸了一声才说道:“你问那对该天杀的夫妻家啊?北城紫阳街最大那家,朱红大门黄铜门扣,门口有一对大石狮子那家就是。”

“谢谢老大爷。”吴远明很有礼貌的道谢道。但那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吴远明脸上发烧,“这位小先生,你找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看你文质彬彬的,去他家可得小心,那对该天杀的夫妻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祖宗十八代儿女子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角色!老天开眼,总有一天会降天雷劈死他们全家!劈死他们满门九族!”

“谢谢老大爷,我一定会小心的。”吴远明红着脸拉起戴妍赶紧溜开,免得那老头再骂出更难听的话,后面同来的朱方旦和吴禄赶紧跟上。可是吴远明等人刚拐过两条街,喧闹繁华的街头一个小吃摊上就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油炸桧,油炸桧,油炸王永元,油炸吴梅,好吃着呢。”吴远明寻声看去,果然看到小贩正抬着一盘刚炸出来的油条叫卖,还向吴远明招呼道:“客官,来根油炸王永元?刚出锅的,香着呢。”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当街羞辱朝廷命官,不怕官差找你麻烦?”吴远明忍不住停下脚步,扭转头向那小贩问道。那小贩见吴远明态度和蔼也不在乎,便笑道:“谢客官关心,我们知道官差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只是在没官差的时候才这么喊,平时有官差在的时候我们都叫油炸桧,官差拿我们也没办法。”说到这,那小贩又偷笑道:“叫卖油炸王永元和油炸吴梅,生意比叫卖油炸桧好多了。”

“哈哈哈哈,不错,杭州人没有不恨那对禽兽夫妻的。”小摊上吃油条喝豆浆的客人都笑了起来,纷纷附和那小贩的话道。那小贩很会做生意,飞快用片干荷叶包起几根油条递给吴远明,“客官,为了给我们杭州百姓出气,吃些油炸王永元和油炸吴梅吧。”吴远明此刻已经是脸红到了脖子根,飞快扔下一小块碎银子抓起油条就跑,生怕再听到那些骂他二姐全家的话。

按着指点一路寻到杭州北城,再问路后吴远明很快就找到紫阳街,也找到大门口一对人高大石狮子的二姐家,但挂着黑底金字平西王郡主府匾下正有一大帮人在吵闹,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的哭泣声,吴远明和戴妍等人上去一看,见人群中停着一具全身上下湿淋淋的小男孩尸体,旁边还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全都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围观百姓无不叹息,同情那家人的悲惨遭遇。而吴梅家大门前站着一帮赤膊袒肚的壮汉家丁,全都提着木棍刀剑,模样凶狠无比,对着那哭泣不止的一家人大声喝骂,“滚,滚!别弄脏了我们郡主府门口的地!”“滚!再不滚让你们全部吃官司!”“滚远些,你们的儿子自己掉进河里淹死,是他自己命短,关我们什么事?”

“我弟弟是被你们家的马车撞下河的!”那小女孩大哭着反驳道。一个吴梅府的家丁恶狠狠的叫道:“你说你弟弟是被我们家马车撞下河的,有谁做证?我们大清国是讲理的地方,你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朝廷命官平西王郡主,是杀头抄家的死罪!”

“我们有人证,彩莲桥上的行人都可以做证!”那小女孩甚有胆色,又大声反驳那恶奴道。那恶奴大怒,将木棍往地上狠狠一砸,瞪着周围的百姓吼道:“谁看到了?谁看到我们平西王郡主府的马车把这个短命小鬼撞下河了?谁敢做证?给老子站出来!”

鸦雀无声,刚才还在七嘴八舌同情那家人的围观百姓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还有不少胆子小的已经在偷偷开溜。见此情景,戴妍忍不住凑到吴远明耳朵边问道:“吴大哥,你家人是不是都这样?你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有没有这么欺负老百姓?”吴远明脸一红马上摇头,低声答道:“绝对不是这样!吴梅虽然是我二姐,但是她是我父亲的侍妾生的,我和她亲戚关系没那么静。至于我以前在北京,你说我象那样的人吗?”戴妍仔细打量吴远明一通,叹口气摇摇头,“有点象。”

这时候,那个失去弟弟的小女孩已经向围观的百姓跪下,大哭着磕头恳求道:“各位大伯大婶,叔叔阿姨,我的弟弟死得冤啊,求你们看到的人都出来做做证,为我的弟弟申冤报仇!只要能帮小翠的弟弟伸冤,小翠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们。”说着,那小女孩子大哭着磕头不止,围观的百姓却个个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做证。而街道尽头处又赶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府差役,大叫大嚷着冲到这里,“在那里?人在那里?”“吃豹子胆了?竟然敢到郡主府门前无理取闹?”叫喊着,那群差役冲进人群中对着那家人就一顿拳打脚踢,蛮横之至。吴梅府的众家丁更是得意,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还向官府差役说道:“各位兄弟,我们家郡主吩咐了,把这些无理取闹的刁民都关进大牢里去,以后我们郡主定有重谢。”

“冤枉啊!”那家痛失亲人的父母和女儿一起哭喊起来,“差爷,冤枉啊!冤枉!我们没有无理取闹,我们家的孩子是被他们的马车撞下河的。”但那些欺软怕硬的差役那会搭理他们的冤屈,一阵拳脚后拿出三套百八十斤的木枷,竟要给那弱不禁风的瘦小女孩也要套上刑具。看到这里吴远明再也无法忍受,推开人群走进圈中,大喝道:“住手!给我住手!”

吴远明此语一出,满场皆惊,那些官府差役也停住手扭头去看吴远明,因为吴远明衣饰华贵与气度不凡,那伙子差役倒不敢轻易冒犯喝骂。而吴梅府那伙家丁却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仗着吴三桂的熏天权势更是不把一般官员放在眼里,纷纷诈唬道:“小子,你想找死吗?”“羊群里蹦出个兔子,吃豹子胆了?敢管我们平西王郡主府的闲事?”

“都***给老子闭嘴!”吴远明手捏剑指奋力一挥,大喝道:“去把王永元和吴梅给我叫出来!一群狗腿子,再罗嗦一句,呆会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吴远明的气势着实不凡,这种全身散发的王公贵胄举止气质并非寻常官吏轻易可以模仿的,更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想象的,所以吴梅府那帮恶奴也被吴远明的气势所震悚。略一商量后,一个恶奴就飞奔进府去禀报吴梅和王永元。不一刻,一大群仆人丫鬟就簇拥着三男一女从府中出来,为首那三男一女分别是一个铁塔般的黑壮中年人和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男子,此外还有一个满脸横肉面如锅底的年青男子,看相貌与那黑壮中年人应该是父子关系,那个女的则是一个眉目五官与吴远明生得极为相似的中年美妇——应该就是吴远明的二姐平西王郡主吴梅了。

吴梅是吴三桂在山海关时与侍妾所生,比吴远明年龄大上五岁,十六岁时嫁与王永元后就再没和吴远明见过面,平时仅是有些书信往来,而且这次吴远明装死逃出北京时为了安全着想,也没书信通知吴梅事情经过,所以吴梅在见到吴远明后并没有认出这个世子兄弟,只是很奇怪面前这个俊美青年为什么与自己生得这么相象。而吴远明本想马上拿出平西王府的金牌与吴梅相认时,眼睛却转到那对黑壮父子身上,下意识的停止了去摸金牌的动作。旁边的戴妍大是奇怪,忙问道:“吴大哥,你怎么不和你姐姐、姐夫打招呼?”

“看到那两个人没有?他们搞不好就是你哥的死对头鞑子权贵阿山和塞赫,如果真是他们,我就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暴露身份了。”吴远明向那对父子一努嘴低声答道。这时吴梅主动开口问道:“那边的先生,刚才是你要见我们夫妇吗?请问先生高姓大名,我们以前是否认识?”吴远明眼珠乱转,半天才憋出一句,“郡主娘娘,大庭广众下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借一步单独说话?”

“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提出和我岳母大人单独说话?”那个怎么看怎么象和黑瞎子有近亲关系的黑壮青年破口大骂起来。他的父亲也是冷哼道:“亲家母,这个小子提出与你单独谈话肯定居心不良,待本将军叫人把他抓进大牢里,严加拷问他的用心。”

“麻烦了,这两个家伙果然是阿山和塞赫。”吴远明心中暗暗叫苦,吴远明知道这阿山是姓伊尔根觉罗,伊尔根觉罗家族与爱新觉罗家族关系极好,吴远明如果当着他们的面暴露自己身份的话,那么阿山肯定会把自己抓捕并通知康麻子,那可就大事去矣。同时王永元也对吴远明提出与他妻子单独相处而深感耻辱,向吴远明大喝道:“那边的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们?”说话间,王永元又瞟见吴远明手里那包油条,对此早有所风闻的王永元更是勃然大怒,蛮横的大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油条来消遣于我?你不知道在我们郡主府前,任何人都不准拿油条从这里经过吗?”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还不是仗着我们吴家的势力嚣张?”吴远明本就极不喜欢这个二姐夫,听到王永元蛮横无礼的话更是火冒三丈,爱冲动的老毛病再犯,抽出一根油条指着王永元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不是叫错了?我手里这个东西不叫油条,应该叫油炸王永元!你***仗着平西王的势力在杭州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杭州百姓对你恨之入骨!你到处给平西王脸上抹黑,要是让平西王知道了,他老人家铁定把你大义灭亲,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平西王府的人?”王永元听出吴远明的口气不对,赶紧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大骂道:“你管我是不是平西王府的人,我今天只是想警告你,以后少做点孽!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再不收敛,再出那些畜生行径,今后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位兄弟,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平西王府的人?如果是的话,请出示平西王府金牌。”王永元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放软口气向吴远明问道。但此刻满人将领阿山父子在场,吴远明那敢出示身份金牌,只是指着那痛失亲人的一家三口喝道:“王永元,你如果想赎罪的话,马上拿出三千两银子给这家人做丧葬费和补偿费,再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妈的,敢对我岳父这么无礼?找死!”那塞赫大怒,握紧醋坛子大的拳头就要和吴远明拼命。王永元沉着脸伸手拦住塞赫,阴沉着脸对吴远明说道:“这位兄弟,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不是平西王府的人?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王永元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王永元一挥手,二三十个恶奴便提着刀枪木棍将吴远明和戴妍等人包围,一副要随时开打的模样。与吴远明同来的吴禄赶紧拦在吴远明面前,同时掏出两把燧发火枪严加戒备。而一直在狐疑打量吴远明的吴梅眼睛一亮,立即娇喝道:“住手,都退下!”

“郡主,他欺人太甚了,别理他。”王永元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喝止下人,还想劝吴梅别理会吴远明等人。但吴梅不理的则是王永元的话,推开面前的恶奴冲到吴远明面前,仔细打量吴禄手中的火枪,又惊喜万分的去看与她生得颇为相象的吴远明。吴远明猛然想起吴禄手中的邃发火枪是二姐送给自己的,知道她已经认出火枪,便低声向吴梅打招呼道:“二姐,我们姐弟俩有十八年没见了吧?”

“你是……你是……!”吴梅又惊又喜,颤抖着指着吴远明差点就叫出吴远明的名字。吴远明赶紧又低声说道:“二姐,千万别说我的名字,也别认我,别忘了这里有朝廷的人。”吴远明又低声补充一句,“就是姐夫也别告诉他,毕竟他不姓名吴,就说我是父王身边亲近的人。”

经吴远明一提醒,吴梅这才想起她眼前这个弟弟应该是中毒死在了北京的,现在突然复活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古怪,所以颇有些头脑的吴梅马上改口道:“你是我父王最信任那个亲随对吧?这么多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么俊,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吴远明暗笑二姐果然机灵之余,赶紧给吴梅单膝跪下,大声说道:“属下吴远明,见过平西王郡主,给郡主请安。”说完了,吴远明又嬉皮笑脸的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给二姐请安。”

“你呀!”事隔多年,吴梅乍见弟弟又惊又喜,忍不住在吴远明的笑脸上慈爱的狠狠捏了一把。然后才转向目瞪口呆的王永元招手道:“永元,快过来见见我……我父王最信任的亲随,我把他当亲兄弟看待,你也要把他当兄弟对待,否则我饶不了你。”王永元的权势地位和财富全来自平西王府,闻得吴远明是吴三桂心腹不敢怠慢,忙上来向吴远明拱手笑道:“吴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弟原谅。”

“哎呀,别罗嗦了,快进家里去坐。永元,让下人准备最好的酒席,把我父王梢来那坛三十年陈的茅台拿出来,准备招待我这弟弟。”吴梅欢天喜地的向王永元喝令道。王永元一听眼睛都呆了,心说那坛茅台我求了你二十多次你都舍不得给我喝,今天竟然要拿出招待这个小子,你这个做妻子的也太偏心了吧?而吴梅根本不理会王永元的心情,只是转向吴远明身边的戴妍惊叹道:“真漂亮的姑娘,是弟弟你的偏房吧?你可真有福气。”戴妍被吴梅说得满面通红,下意识的握紧了吴远明的手。吴梅很是热情,又笑着去拉戴妍的手,“害什么羞?姐很喜欢你,我这个弟弟要是敢欺负你的话对我说,姐揍他给你报仇,他不敢还手。”

“郡主,这一家人太惨了,你不能不管他们。”吴远明指着那家抚尸大哭的一家人说道。此刻吴梅正沉浸在与弟弟重逢的喜悦中,不加思索便指着王永元命令道:“永元,去拿三千两银子赔给这家人,再向他们赔礼道歉。”王永元一听几乎昏倒,惨叫道:“郡主,你……。”王永元的话还没说完吴梅就已经大怒,柳眉倒竖的怒喝道:“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快去!”吴梅清丽的杏眼瞪得浑圆,恶狠狠的向王永元命令道。而王永元素来惧内——废话,老丈人家权势强大到吴三桂那个地步,女婿想不惧内也不成啊。无奈之下,王永元只得依吴远明的意思拿出三千两银子赔给那家人,又亲自向那家人道歉,还好吴梅家下人今天确实不是有意杀人,只是在无意中把那个小男孩挤下河淹死,那家人也很清楚这点,得了巨额赔偿也不再追究,哭泣着接受了王永元的道歉后便抬着儿子尸体离开,围观的百姓中终于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临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跑到正要与吴梅携手进府的吴远明面前,双膝跪下咚咚咚给吴远明磕了三个头,抬头稚声稚气的向吴远明说道:“恩公,你的大恩大德小翠儿永世不忘,如果有机会,小翠儿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恩公。”说罢,那小女孩清秀的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快步跑回了父母身边。

“可惜,这小丫头长大了一定漂亮,应该买下来给我弟弟做丫鬟的。”吴梅遗憾的说道。可吴梅没注意到的是,她的丈夫王永元此刻正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的兄弟,那野兽般凶狠的目光,既饱含怀疑,又象要把吴远明生吞活剥一样……

第二卷 江湖

第五十六章 … 吴远明乱点鸳鸯谱(上)

“弟弟,快进来。”吴梅左手拉着吴远明,右手拉着戴妍欢天喜地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笑道:“弟你可来得真是时候,恰好今天是你外甥女纳采的日子,杭州将军阿山大人亲自带着他的儿子塞赫到我们家里来提亲,想娶你的外甥女。”

吴远明大吃一惊,心说戴梓对我那外甥女一见钟情,要是我那个外甥女嫁给别人就有得麻烦了,赶紧向吴梅问道:“郡主,那你答应没有?”戴妍立即明白吴远明的意思,也是紧张的看向吴梅。而吴梅想都不想就微笑着答应道:“当然答应了,阿山大人是朝廷里的一品大员,与我们吴家门当户对,塞赫年纪轻轻就是正四品的宣慰使司同知,前途不可限量,这么好的亲事上那里去找?”

“糟了。”吴远明和戴妍俩人同时在心里叫苦,但木已成舟吴远明也无可奈何,只得抱着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戴梓从大牢里捞出来的主意,苦笑着随吴梅走进郡主府大院,直进正厅。吴梅和吴远明是姐弟之亲,彼此毫无芥蒂,多年未见又格外亲热,举止间便有很多超过普通朋友关系的动作,尤其是吴梅特别喜欢掐吴远明的俊脸,三句话不对就在吴远明脸又掐又捏,娇嗔喝骂,这样的动作被不知内情的人看在眼里,自然生出很多疑心——总之那么一句话吧,郡主府的仆人和阿山父子一路上都在偷看王永元头上的瓜皮帽——看是不是有些染上绿色?

“郡主。”当吴梅又一次抓住吴远明的耳朵臭骂的时候,王永元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怀疑,冲上前去向吴梅低声下气的说——绝对不是喝骂或者怒吼,“郡主,我知道你和吴兄弟感情很好,可家里人都看着呢,你是不是稍微注意一下言行举止?”吴梅被丈夫说得先是一楞,然后看到自己揪着吴远明耳朵上的手,马上明白丈夫是打翻了醋坛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埋怨道:“你吃那门子的醋?他是我的……。”

“郡主——!”吴远明怕姐姐说漏了嘴,马上大声提醒道。吴梅明白弟弟的意思,无奈下只好松开手,抱歉的向王永元说道:“不好意思,我许久没见吴兄弟,实在太激动了。”

“郡主,你说吴兄弟是王爷最信任的亲随,可康熙三年我们去云南时,怎么没见过他?你什么时候认识吴兄弟的?”王永元不依不饶,又想吴梅追问道。吴梅几时被窝囊的丈夫这样追问过,刚想发怒却看到吴远明恳求的眼色,吴梅又忍气吞声的说道:“那时候恰好他到贵州办差去了,康熙五年我一个人回云南看望母亲,在那时候认识的他。”

二姐讲义气没出卖自己,吴远明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吴梅随口瞎扯的话听到王永元耳中,却让王永元对吴远明和吴梅的‘关系’更加怀疑,尤其是看到吴远明那张俊美的小白脸,王永元的滋味就甭提了,简直就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五味具全。但当着众人的面显然不是继续追问的时候,王永元也只好忍气吞声的随着吴梅和吴远明进到正厅,眼看着吴梅将吴远明按到首位坐下,又颐指气使的命令下人张罗最好的酒菜,搬出那坛珍藏多年、名贵无比的茅台酒招呼吴远明。而阿山父子因为还有些事情没和王永元、吴梅夫妻谈妥,也是厚着脸皮进了吴梅家正厅,等待机会商量塞赫与王莹儿的亲事。

“哎呀,瞧我这记性!”指挥仆人忙里忙外许久,吴梅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向大厅里的丫鬟招呼道:“快,快去把小姐叫出来,让她来和我这吴兄弟见礼,叫她陪着我这兄弟用饭。”旁边的赫塞大喜,也参合道:“太好了,我今天还没见过王小姐。”不过赫塞心里也甚是狐疑,心说我们父子来这里快有半日了也不见吴梅叫女儿出来,现在这个小白脸一出现怎么吴梅就迫不及待的叫女儿出来见面,难道我这未来的岳母与这个小白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丫鬟去了许久不见回来,吴梅猜到女儿肯定又犯脾气了,于是便指挥王永元去请女儿,王永元低声下气的去了,又过了许久后,大厅外面的走廊上终于传来一个刁蛮凶悍的声音,“不见!不见!除了戴梓哥哥,我什么人都不见!”听到这声音,阿山和赫塞父子两张黑脸立即又黑又青,拉长了许多,而吴远明心中大喜,心知戴梓与王莹儿原来是两情相悦,这下子事情可就好办得多了。

“我什么人都不见——!”伴随着那个清脆中带着凶狠的声音,一个豆蔻华年的少女被王永元连拖带拽拉进客厅,那少女年龄与戴妍相当,生得甚是楚楚动人——也难怪戴梓对她一见钟情了。不过最难得的是这少女的容貌完全承继自吴氏一脉,不仅与她母亲吴梅十分相似,与吴远明这个亲舅舅更是相象,加上吴远明历来养尊处优,外貌比年龄要年轻不少,所以在那少女与吴远明面对面时,旁边的人无不惊叹怀疑吴远明与那少女乃是兄妹/就连那挣扎不休的少女也停止叫喊,瞪着吴远明的脸发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象?”

“因为我是你亲舅舅,外甥女象舅舅也不奇怪。”吴远明先在心里嘀咕一句,然后才向王莹儿微笑道:“你就是莹儿吧?我是你外公平西王的亲随,也姓吴,和你外公和你母亲有亲戚关系,所以我们才这么象啊。”

“那你是我的长辈还是平辈?”王莹儿阴沉着漂亮的小脸向吴远明问道。旁边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吴梅插口道:“莹儿,他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叫他舅舅。”吴远明开始还担心王莹儿这个看上去就麻烦的小丫头会因为比自己矮一辈而大发雷霆,谁知王莹儿闻言后不仅不生气,反而欢呼着扑到吴远明怀里,“舅舅,舅舅,莹儿有舅舅了。”

“咦,我这个外甥女没有想象中那么刁蛮嘛。”血浓于水,吴远明满心欢喜的微笑着搂住外甥女,暗叹人不可貌相,但吴远明很快就明白王莹儿为什么对他这么亲热的原因。王莹儿嘟着小嘴向吴远明恳求道:“舅舅,你要替我做主啊,我不想嫁给塞赫那只黑狗熊,我要嫁给戴梓哥哥,你劝劝我父亲和母亲,再帮我送信给外公,请外公出面干涉。”

“果然是一丘之貉。”吴远明苦笑,心说我这个外甥女果然和惠儿、郑莘是一个德行。而王永元和吴梅夫妻俩却拉长了脸,异口同声的喝道:“莹儿,不得胡说八道,对你塞赫兄长不得无礼。”

“我那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实话!”王莹儿一蹦三尺高,指着塞赫吼道:“你们自己看他长得象不象狗熊?满脸满手都是黑毛,要是不穿衣服走在街上,别人肯定会认为是马戏班里的黑瞎子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人怎么想的?竟然要我嫁给这样的黑狗熊?戴梓哥哥比他俊千倍,你们为什么又偏偏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

王莹儿话音刚落,塞赫长满寸长黑毛的脸立即拉了下来,他的父亲阿山强压心头怒火向王莹儿笑道:“莹儿姑娘说笑了,那个戴梓不过是一个穷书生酸秀才,那比得上我这儿子?”说来阿山这次为了儿子的婚事也算是低声下气了,要换成普通百姓家的女儿,阿山还来什么纳采问名的走六礼求亲——直接派军队抢过来就是了。王永元和吴梅夫妇则是气得脸色铁青,一起怒吼道:“莹儿,住口!那个姓戴的一个破书生,门不当户不对,那配得上你?”

“我自己觉得配得上才行。”王莹儿的声音比她父母还要凶暴尖锐,声音之大震得房梁上灰尘簇簇而落。王莹儿又转向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吴远明,软声恳求道:“舅舅,你帮帮我吧,请你赶快飞马通知我外公,请外公出面管教我父亲母亲;再帮我通知城外戴家村的戴梓,让他赶快来我家提亲,否则我就要被迫嫁给这只黑狗熊了。”

“怎么?王姑娘你不知道我大哥已经被官府抓进大牢里了吗?”戴妍脱口问道。王莹儿先是一楞,然后才惊喜的向戴妍叫道:“你是戴梓哥哥的妹妹?难怪我觉得你和他长得很象。你说戴梓哥哥被官府抓了,这是怎么回事?”戴妍救兄心切,忙凑到王莹儿耳边低声嘀咕起来。而阿山父子和王永元夫妻立时明白吴远明的来意,阿山父子一起冷哼道:“原来吴公子此来,是为戴梓强出头来了。”吴梅也向吴远明摆手道:“兄弟这事情你别管,那个姓戴的和你外甥女身份差得很远,就是父王也不会答应的。”

正苦无机会开口的吴远明灵机一动,故做严肃的说道:“谁说平西王不答应这门亲事?郡主,我这次来杭州,就是为了带平西王的口信给你与郡马,平西王很喜欢戴梓这个小伙子,想把他招做外孙女婿,所以说,你们绝对不能不同意莹儿与戴梓的婚事。”吴远明又转向阿山和塞赫说道:“阿山将军,实在对不起了,这都是平西王的意思,将军如果不信,可以派人直接去问平西王爷。”

“舅舅,你说的是真的吗?”王莹儿喜出望外,拉着吴远明的手连声追问道。吴远明算准老爸铁定会站在一边,索性便信口开河道:“那是当然,王爷对戴梓这个小伙子赞不绝口,一直在夸戴梓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对他这个外孙女婿可是不只一般的满意。”说到这,吴远明怜爱的摸摸外甥女的秀发,微笑道:“所以王爷开了金口,除了戴梓以外,你这个小丫头谁也不许嫁。”

“外公真好,舅舅你也好。”王莹儿心花怒放,羞答答的向吴远明道谢。吴梅却对吴远明的话有所怀疑,正要开口问时,却看到吴远明在对她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并一直往后堂努嘴。吴梅会意,也不顾这会引起丈夫更多的怀疑,站起身来向吴远明说道:“弟弟,你和姐到后堂去说。永元,你在这里招待客人。”老婆要单独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在一起,王永元心中自然有气,但他素来畏妻如虎,倒也不敢说什么。

与吴远明单独进到了后堂,吴梅先是赶走所有的仆人和丫鬟,然后才低声向吴远明厉喝问道:“应熊,你是搞什么鬼?莹儿和那个姓戴的认识才一个来月,父王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事?还有,京城里来消息说你中毒死了,害得姐为你哭了好几十次,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二姐,父王是不知道戴梓的事,但我敢用戴梓的脑袋打赌,父王如果知道戴梓的情况,铁定同意莹儿的婚事。”吴远明飞快把戴梓那些本事对吴梅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装死逃出北京的前后经过,最后吴远明向二姐威胁道:“二姐,咱们家准备干什么我想你也是很清楚,等父王动手的时候,嫁给满人的莹儿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心知肚明,难道你想害死你的独生女儿吗?”

“家里的事情,二姐当然知道。”吴梅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阴阴的说道:“也正因为如此,姐才答应把莹儿嫁给伊尔根觉罗家,父王起事后大事若成,天下是咱们吴家的,莹儿自然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父王若是不起事或者事败,伊尔根觉罗家族与爱新觉罗家族世代交好,塞赫自然有能力保护好莹儿,她仍然有享受不尽的富贵。二姐的良苦用心,你能明白吗?”

“二姐,你糊涂啊。”吴远明捶胸顿足的说道:“咱们父王如果起事,那是灭门九族的不赦大罪,他伊尔根觉罗家与爱新觉罗家关系再好,也保护不了莹儿!再说那个塞赫看上的是莹儿的美色,待得到莹儿之后,他迟早会另寻新欢,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把莹儿主动交给朝廷,免得莹儿牵连到他的身上。”

吴梅不说话了,身为女人吴梅当然明白男人的好色脾气——王永元算怕她怕到骨子里了吧,可因为吴梅一直没有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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