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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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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她什么事都没发生。”吴远明矢口否认,又转向代妍笑道:“代姑娘,我们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做,对吗?”代妍那敢当着这么多人说她和吴远明之间那些事,只是通红着脸瞪一眼吴远明,不做任何回答,吴远明赶紧凑到她耳朵边低声说道:“有什么事到了扬州见到我义父再说,我们的事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说什么都当不了真,现在你先帮我稳住这只小母老虎。”
“你们咬什么耳朵?”吴远明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和其她女人咬耳朵,郑莘立时变成一条喷着烈火的母暴龙,张牙舞爪的就要把吴远明撕成碎片。吴远明飞快说道:“莘莘,你不要误会,我是安慰代姑娘,叫她不必介意衣服被任维初撕烂那件事,反正我及时赶到撵开了任维初那个狗官,她也没吃太大的亏,只是少许身体被看到而已,那个狗官已经被我宰了,她也不用伤心了。”
“真是这样吗?”郑莘对吴远明的话将信将疑,虽说身体被其他男人看到在这个时代是很丢脸的事,代妍反应这么激烈也是理所当然。但郑莘素知吴远明诡计多端,对吴远明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便又将诱惑的目光转向代妍,而代妍此刻已经被吴远明话中包含的意思说得心花怒放,又知道郑莘的狗熊脾气不好招惹,便红着脸点点头。郑莘这才相信,又同情的拉起代妍的手柔声安慰道:“代姐姐,没关系的,那个狗官已经死了,你就当是一场噩梦,用不了几天就会忘记。对了……。”说到这郑莘忽然想起一事,凑到代妍耳边低声问道:“代姐姐,吴大哥这个臭淫贼,有没有看到你的身体?”
“嗯。”代妍红着脸下意识的点点头,惹得郑莘又是一阵醋意上涌,瞪着吴远明哼哼唧唧的十分不满。吴远明赶紧转移话题,举起双手说道:“废话不多说了,最多两天我们就要到扬州,莘莘,我有话要嘱咐你。”
“嘱咐什么?”郑莘拉着代妍坐在船舷上,冷冷的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见奸计得逞,微笑道:“我们到扬州的目的主要是找我义父会合,我对义父非常尊敬,我希望你对他也要如此,千万不可对他耍小性子,要用晚辈对长辈的礼节尊敬他,要孝顺,否则我会生气的,明白吗?”吴远明说这话时表面上对着郑莘说,眼睛却是在笑吟吟的看着代妍,这一招成功的让两个小丫头误会吴远明是对她们自己说,郑莘是红着脸连声答应,代妍的脸比郑莘更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吴远明咳嗽一声说道:“莘莘,你也知道和我义父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惠儿妹妹,她的脾气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虽然相貌漂亮可爱,却和你一样的蛮横刁钻,贪吃好吃,粗暴粗鲁,一样的嫉妒成性爱吃醋爱耍小性子……。”吴远明也管郑莘的眼睛又在喷着怒火,直接说道:“但你们一定要和平相处,不要一见面就掐脖子挖眼睛,你的年龄应该比她大一点,要让着她。”
“凭什么要我让着她?她就不能让着我吗?”郑莘的声音酸得可以拿去泡腌菜,哼哼唧唧的盘算起和惠儿见面后该如何的争风吃醋而不落下风,吴远明乘机摆脱她的纠缠,溜到一边休息睡觉。代妍得到吴远明暗示后放下心来,也是跑到船舱里盘算该怎么把吴远明拉到她家做上门女婿去了。留下郑莘在原地时而怒容满面,时而咬牙切齿,表情就象抽风一样变幻不停……
……
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离开高邮后的第三天早上,吴远明等人乘座的客船终于抵达扬州外围,得以一睹富甲天下的第一大城市真容。这是一座在农牧时代最繁荣也最富裕的都市,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时代的扬州城,已经是世界上城市人口和繁华的极限!虽然历经战火又经历惨无人道的扬州大屠杀,但到得康熙六年时,这个城市的人口又已经恢复到三十九万七千九百余丁——这还没包括不当差不纳粮的士林官绅家庭成员和大量为逃避丁税没有申报的黑人口,如果加上这些人,那扬州的人口数目势必更加惊人。
“扬州!我终于来了!”看着繁华熙攘的扬州码头,吴远明感慨万千,暗暗琢磨自己要找那个人会不会就在这个城市,忽然又心血来潮的回头,向正在欣赏扬州景色的郑莘李雄飞等人微笑问道:“你们说说,这个扬州城里什么最出名?”
“扬州什么最出名?”郑莘略一思索就拍手说道:“我知道了,扬州盐商最出名!每一个扬州盐商都是富可敌国,个个都是大肥羊啊。”
“不对。”吴远明摇摇头,又转向李雄飞和朱方旦等人坏笑道:“你们身为男人,说说扬州什么东西最出名吧?”
“扬州瘦马!”李雄飞和朱方旦异口同声的答道,然后和吴远明一起大笑起来,三人的笑容都可以用一个字形容——贱!郑莘却不知道扬州瘦马是什么东西,纳闷道:“瘦马?马不是膘肥体状最好吗?瘦骨伶仃的马有什么好?”郑莘的傻话惹得吴远明和李雄飞、朱方旦三人又一阵疯狂大笑,朱方旦颇为遗憾的砸砸嘴说道:“可惜一等瘦马听说要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匹,太贵,否则我真想买上一匹。”行动经费已经用完的李雄飞也是叹息点头,对此深表遗憾。吴远明则从鞋筒子里抽出任维初孝敬给他的银票,坏笑道:“怕什么?我这里还有四千八百两银子,恰好可以买三匹,咱们一人一匹……哈哈哈哈……。”
“多谢公子赏赐。”李雄飞和朱方旦嘴都快笑歪了,忙不迭的向吴远明道谢。郑莘则鼻子差点气歪,叫嚷着冲上来抢吴远明的银票,“好啊,臭淫贼你敢背着我攒私房钱了,胆子好大,交给我保管。”郑莘动作虽快,但吴远明动作更快,飞快塞进朱方旦怀里,郑莘最怕和朱方旦这个色咪咪的神医打交道,只得转移目标去抓吴远明,“臭淫贼,把银票交给我,一千五百两银子买一匹瘦马?你疯了?”
“扬州瘦马不是马。”代妍不知何时已经从船舱里钻出来,也是气呼呼的瞪着吴远明向郑莘解释道:“郑妹妹,扬州是指扬州的女人,这一带有一帮人贩子专门从附近穷苦民家中收购瘦弱幼小的女孩,教给她们琴棋书画和打双陆抹骨牌这些技巧,并通过控制饮食让她们身材苗条,还专门教她们……。”说到这代妍脸上一红,含糊说道:“教给她们那方面的技巧——听说有上百种,等到她们长大成人的时候,就把她们卖给有钱人做小妾牟取暴利,被有钱人挑剩下的,就卖到妓院花船这些烟花之地,所以扬州烟花业十分发达。”
“原来扬州瘦马就是女人啊,怪不得臭淫贼这么清楚!那一等瘦马应该就是其中最漂亮的女人了?”郑莘咬着细白牙恶狠狠问道。代妍和坏笑不止的吴远明一起点头,惹得郑莘更是暴怒,纠缠着吴远明就是要讨回银票,但早就对扬州瘦马垂涎三尺的吴远明早就想尝尝鲜,宁可被郑莘打骂撕咬也死活不松口,那边朱方旦更是迫不及待的向邻船打听起扬州瘦马的行情,“船家,请问这扬州那所院子的瘦马最好?通常要多少钱一匹?”
“先生想买瘦马?”那船家坏笑着答道:“说到扬州瘦马,当然是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丽春院里的瘦马最好了,那家院子每天晚上通常都要公开拍卖三匹一等瘦马,价高者得,无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不过价格也比较高,听说有卖到两千多两银子一匹的。”
“丽春院?”吴远明大吃一惊,挣脱郑莘的拉扯叫道:“我没听错吧?扬州真有丽春院?”
“先生这话怪了,丽春院是扬州第一大院子,远近弛名,先生难道不知道?”那船家笑着反问道。吴远明先是一楞,然后大笑道:“好,有丽春院就好!我以前还担心扬州没有丽春院,没地方找义父和惠儿他们,既然有丽春院那就好找了!”大笑一阵,吴远明扯开郑莘揪在他耳朵的小手,微笑道:“决定了,咱们今天晚上就去丽春院,一边找义父和惠儿他们会合,一边去买几匹瘦马来看看。”
“我不去那种脏地方!”郑莘涨红着脸叉腰吼道:“你去找你义父可以,但你如果敢买什么瘦马回来,我不但要把那些瘦马全部赶走,还要你的狗命!”
“你不去也好,那种地方确实不适合你去。”吴远明微笑着答应郑莘的要求,又在心中苦笑道:“让惠儿那个小丫头在那种地方等我一个多月,等到见面了,身边还带有郑莘和代妍两只母老虎,真不知道她该怎么收拾我……男人啊,命苦啊!”
第二卷 江湖
第四十一章 … 丽春院
画舫乘春破晓烟,满城丝管拂榆钱。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雨过隋堤原不湿,风吹红袖欲登仙。词人久已伤头白,酒暖香温倍悄然。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作为天下最繁华最富裕同时烟花业也最发达的扬州城,最精彩的时刻永远是在夜晚,酉时刚过,华灯初上,青楼名妓汇聚的瘦西湖畔鸣玉坊一带就已经是灯红柳绿一片,处处丝竹欢声,处处莺莺燕燕,坊东坊西猜枚行令声和唱曲闹酒声不绝于耳,当真是歌舞升平,笙歌片片,山外青山楼外楼,扬州歌舞几时休?也有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女子拦在大街小巷,招呼客人进店游玩,期间调笑打闹,热闹非凡。
就在这热闹非凡鸣玉坊上,忽然来了一行三人甚是惹眼,打头一个黑面短须朝天鼻孔,绿豆眼尽在沿街姑娘胸前臀后打转,模样猥琐无比;另一个则容貌普通,皮肤粗砺无比,举手投足统一标准,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不过最让沿街歌女舞女心动还是最后一个男人,这男人衣着华贵自不用说,最难得的那是他那张俊美白皙的脸蛋和雍容华贵的气质,对大姑娘小媳妇都有极大杀伤力,即便在这江南锦绣之乡也不多见,惹得各家院子花船的姑娘争先恐后到他面前招呼,希望他能光临自家院子花船。不用说,这三人自然是吴远明、朱方旦和李雄飞三人了,至于本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郑莘和代妍等人,却因为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留在了客栈里,在醋坛子郑莘和一心招上门女婿的代妍之间周旋两天而筋疲力尽的吴远明这才有了轻松的机会。
“公子,到我们怡情院来玩玩吧,我们怡情院的姑娘个个漂亮,包你满意……先生,请不要乱摸。”一个打扮得颇为得体的舞女一边打开朱方旦乘乱放在她腰上的手,一边嗲声嗲气的向吴远明发出邀请。而吴远明只想去丽春院找姚启圣他们会合,那有心情去和她们客套,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朱方旦则利用歌女舞女涌向吴远明的机会在人群中上下其手,大占便宜,不时还抓住一两个漂亮妓女的手大惊小怪的叫嚷,“姑娘,你似乎有隐疾在身,小可略通医术——人称神医,愿为姑娘你诊治诊治。”
“李雄飞,快找丽春院在什么地方,我快被挤死了。”被淹没在妓女群中的吴远明几乎被脂粉花香熏死,只得痛苦的向李雄飞求救。李雄飞身边同样也有不少妓女包围,花了不少力气才摆脱妓女歌女的拉扯,向一个妓女问道:“姑娘,请问你们这的丽春院在什么地方?”那妓女见李雄飞等人不愿照顾她生意,头一扭一言不发,李雄飞也常来这些地方知道规矩,忙拿出二两银子塞到那妓女手中,那妓女才勉强说道:“向前走过两个巷子口,看到有三棵并排的杨柳树的路口往左转,再走几步就是。不过丽春院可是我们这里最贵的地方,你们的银子够吗?”
“应该够吧。”反正今天晚上说好是吴远明请客,李雄飞可不管贵不贵,挤进人群拉着吴远明和朱方旦就按那妓女的指点往前走,让那些看上吴远明的妓女大为失望,也让朱方旦颇为遗憾,“别慌走啊,这里的姑娘也很漂亮,我还没看够呢。不过算了,丽春院既然是扬州第一大院子,里面的姑娘应该更漂亮。”
几乎是逃命一般挤出妓女的包围,吴远明等人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沿途众多妓女的纠缠到得丽春院门口,正如传说中那样,扬州第一大院子丽春院果然名不虚传,院阔房多雕梁琢柱自不用说,门前的歌女和舞女无论数量和质量也都远超过周围所有院子花船,一个个娥眉横翠,粉面生春,体格风骚,半含笑处樱桃绽,当真是动人之至。而对吴远明来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丽春院门前,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一把揪住一个过来招揽客人的丽春院妓女,急不可耐的大声问道:“你们这丽春院中,可有一个叫韦春芳的妓女?她可能还有一个叫小宝的儿子,就出生在你们丽春院里,也在丽春院长大,有没有?!有没有你快说啊?”
“姓韦姐妹倒是有好几个,不过没有叫韦春芳的,至于出生长大在我们丽春院的儿子——怎么可能?”那丽春院妓女莫名其妙的答道:“我们丽春院又不是善堂,女孩子被养大干活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有男孩子在这里长大?”
“没有就好。”吴远明松了一口气,高兴之余竟还有万分遗憾。而与吴远明答话那个妓女见吴远明容貌生得甚俊早已心动,拉起吴远明的手笑道:“公子,别再念什么春芳不春芳了,好老土的名字。奴家叫做茅芽,名出《诗经》,请让奴家带公子进院子里去唱几支小曲吧。”吴远明定目去看那茅芽,见她生着一张五官均匀的瓜子脸,小手触感确如茅芽一般娇柔绵软,年龄不大,虽无十分姿色倒也有些动人,吴远明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顺手在茅芽还算动人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小美人儿,那今天就你吧。”那茅芽大喜娇嗔,忙在众姐妹妒忌的目光中将吴远明领进丽春院。李雄飞和朱方旦等人也挑到了满意的姑娘,与吴远明一共进院——当然了,因为是吴远明请客的缘故,朱方旦挑了两个。
“吴公子里面请。”问过吴远明姓氏后,那茅芽将吴远明让到正门前,正要搀扶吴远明进门时,丽春院门口忽然撞来七八个彪形大汉,嚣张无比的推开丽春院大门前的嫖客妓女,“让开,让开,滚一边去。”吴远明也被其中一个大汉推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旁边李雄飞大怒就要动手,吴远明挥手制止住他,微笑道:“小事,一会咱们还要大玩特玩,别扫了兴致。”李雄飞这才恨恨退开,但那大汉还不知道收敛,又大叫道:“让开,让开,给我们将军让路。”
“将军?”吴远明一楞,心说康麻子为了装饰门面下旨严禁官员嫖娼宿妓,虽然下面官员阳奉阴违没有谁理会他的狗屁圣旨,京城官员中更有不少钻他狗屁圣旨的空子——专门嫖相公,但是打着将军名号公开逛妓院的官员还真不多见——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奇之下,吴远明停足定睛看去,只见一名三十来岁模样颇为英俊的男子身着缀满福字的丝绸长袍,腰系平黄镶田黄玉的锦带,提溜着一把细长湘竹扇大摇大摆走上前来,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挺胸腆肚的彪形大汉,气势嚣张不可一世。
“军爷,军爷请进。”丽春院老鸨闻得有贵客光临,忙抛下其他客人迎上前来,向那年龄与吴远明差不多的嚣张男子腻声笑道:“军爷好象是第一次来我们丽春院啊,不是妈妈吹牛,我们这丽春院的姑娘个个都在扬州城里竖大拇指,待妈妈为军爷挑几个最好的可好?”
“不用挑了,就妈妈你了。”那嚣张男子甚是急色,淫笑着一手搂住那风韵犹存的丽春院老鸨,一手公开在那老鸨丰满胸脯上大力搓揉,淫笑道:“听说你们丽春院每天晚上都公开拍卖三匹一等扬州瘦马,爷我今天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今天晚上的三匹一等瘦马爷我全包了,多少银子?爷我要把她们全带回广西!”
“军爷见谅,这可不敢答应于你。”那老鸨为难的说道:“丽春院自两年前开始的每天拍卖三匹一等瘦马,全都是价高者得,从没有破例直接出售,所以扬州的养马人才把最好的瘦马送到我们丽春院寄卖,若是破了这例,我们丽春院的招牌也算砸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你如果不答应,老子现在就砸了你的婊子院。”那嚣张男子带来的大汉吼道。那嚣张男子一摆手制止从人,向那老鸨笑道:“既然如此,也就不让妈妈为难了,不过也没什么,爷我有的是银子,今天的三匹瘦马爷我要定了,爷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谁敢和爷我抬价?!”
那嚣张男子声音甚大,兼之他带来的从人大汉十分凶悍,满丽春院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再没一个人开口说话。那嚣张男子正要得意大笑,谁料强中自有强中手,丽春院大厅二楼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个尖细有如老鼠磨牙的声音,“老鸨子,快把今天拍卖的瘦马全带出来,爷有的是银子,要把她们全买下送人。”
“妈的,找茬?!”那嚣张男子大怒去看说话那人,却见楼上抱胸站着一个肥胖异常的中年男子,胖得和猪几乎没什么两样的脸上一双细小三角眼带着鄙夷的笑意,正在讥讽的看着他。在那肥胖男子背后,同样也有二十来个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彪形大汉,全都面带嘲笑,挑衅的看着嚣张男子一伙。那嚣张男子大怒,“妈的,死肥猪也敢和老子抢女人,给我打!”
“上!”那嚣张男子一挥手,他带来的二十来个大汉立即拔出刀剑往楼上冲;那中年男子也是把手一挥,他带来的二十来个大汉同样是拿出武器迎上去,一场火并迫在眉睫。急得那丽春院的老鸨大叫,“姚先生,姚先生!快出来啊!有人要在我院子里打架了!”
“姚先生?”吴远明一楞,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预感油然而生。果然应证了吴远明的预测——“谁又在这丽春院里打架啊?”随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丽春院后堂中慢慢走出一个左拥右抱着两个年轻少女的干瘪老头——正是吴远明的干老爸姚启圣!吴远明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心说我干爹怎么就住在丽春院里,看模样还成了丽春院的保护人?
因为丽春院大厅中看热闹的嫖客和妓女甚多,姚启圣并没有看到挤在人群里的干儿子吴远明,仅是上下看看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又听老鸨说了事情的经过,姚启圣眼珠一转就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哈。”笑得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莫名其妙,异口同声的问道:“老头,你笑什么?”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们俩了。”姚启圣指着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摇晃着头大笑说道。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带来的从人大怒,纷纷叫嚷道:“臭老头,找死!竟敢笑我们将军(老爷)?活腻味了?”倒是那嚣张男子和那肥胖男子见姚启圣气度不凡并没有动气,而是挥手制止下人,又异口同声的向姚启圣问道:“你为什么笑我们?我们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你们只会装腔作势,其实家里没几个子儿,搞不好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姚启圣大笑说道:“自古欢场争风吃醋并不少见,但尊贵人物、风流才子、真正有钱有银子的,都是在院子里大把大把的撒银子或者吟诗作赋讨姑娘欢心,宋徽宗与李师师,韩世忠与梁红玉,李靖与红拂女,还有苏东坡、唐伯虎和祝枝山这些名士才子,那个不是以自己的才情和家资讨得红颜一笑,留下千古佳话?后世提起他们,那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倒是那地痞无赖,流氓打手只会以暴力解决问题,靠拳头硬刀子狠争抢女人,可世人提起他们,那个不是‘呸’的一声,不屑一顾?又有那本史书上会对这样的流氓地痞大书特书,为他们立传留名?”
“干爹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下这两个蠢货想打也不好意思打了。”对干老爸的口才,吴远明在人群中是听得口服心服,自叹不如。而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脸上的杀气渐渐消失,不约而同的摆手让从人退下。姚启圣乘机又说道:“所以说,你们俩靠刀子靠拳头抢女人是没用的,要想博得美人欢心,拿出银子和才学来争吧,谁的银子能压倒谁,谁就能拔得美人头筹!”说到这,姚启圣干瘦的老脸现出一丝猥亵笑容,淫笑道:“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的这三匹瘦马我都已经看过了,全是一等一的少见极品,还全都没开过苞噢。”
“哼,看在老板的份上,今天先饶了你。哼,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扬州不知道银子少,一会到了拍卖瘦马的时候,让你这广西来的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叫银子多。”那肥胖男子最先被姚启圣的话打动,冷哼着向那嚣张男子发出挑战。那嚣张男子不甘示弱,也是冷哼道:“妈的,扬州人就了不起?一会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富可敌国!”
斗嘴归斗嘴,架却是很难再打起来,丽春院老鸨松了口气,忙吩咐姑娘招待那嚣张男子与那肥胖男子,江南美女名闻天下,丽春院里的姑娘又是其中拔尖的人物,十几个俏丽可爱眉眼精乖的少女腻在那嚣张男子和那肥胖男子怀里,他们俩马上没了火气,很快就搂着各自挑上的姑娘进房,大声要酒要菜。直到此刻,那丽春院老鸨才抽出时间向姚启圣道谢,“姚先生,真是太感谢你,又帮我们院子摆脱了一桩麻烦。”
“客气什么?”姚启圣哈哈笑着先在怀中少女脸上一吻,这才向那老鸨说道:“妈妈,你快去让姑娘们好好打扮吧,乘着这两头肥羊火气未消,让他们把火气发泄到银子上,你也就……。”说到这,姚启圣做了一个数银票的动作,那老鸨大喜笑道:“多谢姚先生指点,妾身这就去安排。”说到这,那风韵犹存的老鸨向姚启圣抛一个媚眼,吃吃笑道:“姚先生先将就着和这两个姑娘玩玩,待到客人尽都安歇以后,妾身再亲自去侍侯先生。”
“这才对嘛。”姚启圣大笑,干瘦的老手熟练的滑进那老鸨衣服里,那老鸨娇嗔不依,正打闹间,他们身边忽然窜出一个人,向那老鸨深深一揖,恭声道:“孩儿见过干娘。”说着,那人影又转向姚启圣怀里的两个少女鞠躬,“见过两位小干娘。”最后那人影又向姚启圣双膝跪倒,磕头说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好。”
忽然间有人给自己磕头请安,姚启圣和那老鸨等人都是一楞,然后才看清吴远明的相貌。失散许久的干儿子突然出现,姚启圣顿时激动万分,忙双手将吴远明搀起,颤声说道:“孩子,你终于来了,父亲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月,你怎么现在才来?”吴远明抬头一笑,微笑道:“还请义父原谅,孩儿在路上遇到了很多事情,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姚先生,原来他是你的干儿子啊?”那丽春院的老鸨上下打量吴远明一番,倚在姚启圣怀里笑道:“真是个俊小伙子,看在你的份上,你干儿子在我丽春院里风流快活的银子,我全包了。”说着,姚启圣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中的一个已经依偎进吴远明怀里,急不可耐的在吴远明身上脸上乱摸乱亲起来,“姚先生的儿子真俊,我都心动了。”另一个则嘲笑道:“小妮子心动了?这位公子刚才可叫我们小干娘。”腻在吴远明怀里的那少女娇笑道:“呵呵,和姚先生亲热几次就算小干娘的话,那我们丽春院的大部分姐妹可都是他的小干娘了。”
“干爹,你还真厉害,这些女孩子竟然都争先恐后的倒贴你,教孩儿几招怎么样?”吴远明目瞪口呆的向姚启圣问道。姚启圣老脸一红,正要说话时,后面朱方旦冲了上来,也是扑通一声给姚启圣跪下,“姚先生,我是你义子的朋友,久仰你老大名,你老真是***老手,情场急先锋!请姚先生一定要收下我这个徒弟,先生讨女孩子喜欢的绝招,请一定要全教给我。”说着,朱方旦向姚启圣连连磕头,拜师之意十分诚恳。
“他是……?”姚启圣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徒弟十分疑惑,吴远明忙向姚启圣介绍道:“义父,这是我在路上交的朋友朱方旦,你别看他色咪咪的不象个好东西,但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医术天下无双。”姚启圣听说给朱方旦的名字,也知道吴远明南下江南就是为了给吴三桂招揽人才,见吴远明竟然弄到这么出色的医生自是喜不自禁,忙将朱方旦搀起。吴远明又将李雄飞叫到姚启圣面前,介绍道:“义父,这是我父亲的部将李雄飞,也是我大姐夫的表妹夫,这次路上多亏了有他保护,否则孩儿也许就到不了这里了。”
“末将见过姚老先生。”李雄飞听吴远明说过姚启圣的本事,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对姚启圣十分恭敬的行礼。姚启圣一直在担心吴远明回到云南缺乏贴心忠诚的部将难以和吴应麒竞争,见吴远明竟然笼络到了一个吴三桂部将也是喜不自禁,忙亲手搀起李雄飞嘘寒问暖,为干儿子的将来打下基础。吴远明这才问道:“义父,惠儿现在在那里?吴寿吴禄吴喜他们三兄弟呢?那天在历城县,吴禄有没有逃过追杀?”
“就在里面。”姚启圣往丽春院后院一努嘴,微笑道:“快去看看你的惠儿妹妹吧,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的胡子就要被她全拔光了。”那丽春院的老鸨也说道:“姚先生和公子快进后院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酒菜,庆祝你们父子重逢。”
“惠儿就在后面?”吴远明一阵激动,忙拉着姚启圣快步跑进丽春院最后面的院子,姚启圣指着一个房间说道:“去吧,她就在里面,我去叫吴寿他们来这里。”说到这,姚启圣长叹一声说道:“进去后对惠儿好点,她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是不愿住在这里的。”
“惠儿……。”吴远明颤抖着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堆满点心和小吃的桌子,桌子背后坐着一名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正在大嚼点心小吃,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那少女漫不经心的嚼着点心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那少女的咀嚼动作便凝固在脸上……
“惠儿,我来了。”吴远明鼻子有点发酸,颤抖着向惠儿小丫头说道。小丫头先是一阵发呆,就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过了许久后才有两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渗出来,含糊的喃喃说道:“吴大哥,真的是你?”
“是我……。”吴远明鼻子更酸,嘴唇哆嗦着回答小丫头的话怎么也说出口。倒是小丫头最先反应过来,泪眼朦胧的张开双臂扑向吴远明,吴远明同样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小丫头的拥抱——“这位美丽的小姐,你面带病色,似乎有隐疾在身,请让在下为你诊治一番如何?”眼看吴远明就要和惠儿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朱方旦突然从吴远明张开的双臂底下窜进房里,抓住惠儿的手腕色咪咪的叫道。
“你是谁?臭色狼,放开我!”惠儿通红着脸含着没有咽下去的点心,含糊的挣扎着叫道。吴远明则气冲斗牛,一把抽出燧发火枪指在朱方旦脑袋上,“混帐东西,再不放开我最心爱的惠儿妹妹,我一枪毙了你!”
捣乱的朱方旦被踢出了房间,吴远明将火枪插会腰间,惠儿也将嘴里的点心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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