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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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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打断了康熙的思绪。过了许久,康熙才向伍次友问道:“伍先生,你说昭惠那小丫头会是故意的吗?”
“难说,也许就是故意的。”伍次友阴森森的说道:“吴应熊那小贼上次到索额图家中时,昭惠小姐就对他颇具好感,在后花园和宴席上都与吴应熊不停的眉来眼去,不断窃窃私语,对比昭惠小姐对皇上的态度,这就很难说了。”
伍次友这么说惠儿,倒不是全为了报复惠儿当初煽动吴应熊殴打于他的一箭之仇。而是惠儿对康熙的态度确实不怎么样,每次康熙去索额图家时,嫌康熙相貌丑陋的惠儿总没什么好脸色,不要说主动与康熙亲热了,就是和康熙说几句话都要离得远远的,就象怕闻到康熙身上的狐臭一般。但伍次友并不知道的是,那天吴远明与惠儿在索额图家后花园初次见面时,康熙其实就躲在旁边亲眼目睹的,惠儿与吴远明的亲热模样,已经被康熙一五一十的看在眼里……
听到伍次友的回答,康熙再不说话,走动得更是急促,索额图的死对头明珠则眼角一瞟伍次友,乘机落井下石道:“皇上,依伍先生所言,既然索额图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立她后之事,是否应该重新考虑呢?皇上当初择后时,皇后可不只赫舍里氏一个人选啊。”
“换后?”康熙先是一楞,停住脚步沉思片刻后,康熙最终还是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不可,昭惠是太皇太后亲自为朕选定的皇后,岂能随意更换?”说到这,康熙长叹了一口气,因为康熙也无法选择,他有三位皇后人选,分别是鳌拜、遏必隆和索额图的女儿,鳌拜的女儿人生得比较丑陋不说,立她为后还会导致鳌拜势力大增;遏必隆是个墙头草,即便立他的女儿为后也无法让他立场坚定,立为妃子笼络一下即可,不可大用。惟有惠儿不仅人生得漂亮,她的亲族也都是鳌拜的死对头,立她为后,可以换取到索额图一族的坚定支持。这笔政治帐,康熙还是会算的。
“万岁切不可换后,一旦轻换必起内乱,给鳌拜可乘之机。”伍次友也反对换后,不过伍次友也不想放弃向惠儿报仇的机会,又阴阴的说道:“要惩戒不听话皇后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惊动百官。比如说,明宣宗与世宗对待皇后和贵妃的办法,就值得皇上借鉴。”(注1)
“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现在还不能肯定这是昭惠故意做的。”康熙稍一思索,淡淡的说道。康熙表面上对伍次友的办法不置可否,但深知他性格的伍次友却知道他已经动心,只是现在还需要利用索额图所以不肯翻脸。伍次友心中暗道:“小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注1:明宣宗朱瞻基欲杀皇贵妃孙氏,因惧怕百官反对,故意邀请孙氏泛舟北海,在船上亲自将孙氏推落水中,虽然孙氏命大被侍卫救起,却被朱瞻基以惊驾、失仪的罪名打入冷宫囚禁。明世宗朱厚熜欲杀皇后方氏,同样没有公开动手,而是故意在方氏居住的坤宁宫放火,并不许宫人救火,将方氏活活烧死。
第一卷 庙堂
第四十六章 … 流氓无赖
就在康熙与伍次友等人密谈的同一时间,用完晚饭的吴远明让吴家三兄弟又运来三万两银子,让小丫头惠儿代自己与鳌拜一系的众官员继续赌博,小丫头开始还担心又把吴远明的银子输光,不过在吴远明再三承诺即便输光也不向她讨要,这小丫头才扭扭捏捏的走上赌台,很快沉迷在赌博的乐趣之中。吴远明自己则连皇甫保柱都没有带,单身一人来到穆里玛的书房,而鳌拜的头号亲信、阴毛家班布尔善早被穆里玛请到这里,静侯吴远明的大驾。
“世子来了,请坐请坐。”吴远明进房时,穆里玛见自己的任务完成,急着去赌台上宰小丫头惠儿那条千古难得的大羊牯,马上向吴远明和班布尔善拱手道:“世子,穆里玛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具体你和班布尔善大人谈吧,穆里玛是粗人,先去耍钱了。”说罢,穆里玛撒腿就走,仅留下吴远明和班布尔善两人在书房中,倒也方便了吴远明行事。
“世子果然好手段,两万两银子,硬是买得穆里玛大人违抗鳌相爷的相令。”穆里玛刚走,班布尔善就毫不客气的问道:“不知世子煞费苦心把班某弄到这里,是有什么指教?”班布尔善想想又问道:“还有一事班某也想向世子请教一下,据班某所知,世子之母张氏并无兄弟姐妹,又从那里冒出一名表妹来的呢?”
“班布大人是说正在外面赌钱那个小丫头吗?”吴远明反问道。见班布尔善点头,吴远明一笑答道:“班布大人果然消息灵通,吴某确实没有什么表妹,外面那个小丫头,其实是大学士索额图的独生女儿——赫舍里·昭惠!”
“什么?赫舍里·昭惠?未来皇后!”班布尔善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以为吴远明其实是康熙的人,但仔细一想却又不象——毕竟没有那个皇帝会允许未来皇后坐在其他男人坏里的。过了许久,班布尔善才凝视着吴远明的双眼问道:“连未来皇后都敢下手,世子铁了心要和皇帝做对么?”
“班布大人误会了。”吴远明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说出一通问心无愧的话,“我和惠儿仅有兄妹之情,清清白白,并无其他瓜葛。”不过吴远明这番话要换在二十一世纪,也许还有人相信,可是这个男女大防的时代,吴远明与惠儿搂了抱了还说清白无辜,班布尔善要是会相信那才叫怪。但也让班布尔善心中认定吴远明是决心要与康熙翻脸——否则也不会抢康熙的未来老婆了。
“至于说到和皇帝做对,班布大人你难道不是吗?”吴远明知道班布尔善是聪明人,和他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果然让吴远明所料,班布尔善并没有象其他官员那样矢口否认或者口不对心标榜忠君爱该的心迹,班布尔善淡淡答道:“班布尔善反抗皇上自然是不敢的,但鳌相爷对班布尔善有知遇之恩,自然惟鳌相爷马首是瞻。”
“好一个惟鳌相爷马首是瞻。”吴远明脸上露出笑容,慢慢吐出一通让班布尔善胆战心惊的话,“只怕鳌相爷是螳螂捕蝉,班布大人是黄雀在后吧?班布大人,需要吴某把你与济世大人和葛楮哈大人那些事抖出来吗?”
其实,吴远明这些话仅是恐吓班布尔善而已,吴远明仅是知道班布尔善勾结济世、葛楮哈等人,准备在鳌拜与康熙斗得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至于证据是半点没抓到。但吴远明已经有过揭露康熙奸细史鉴梅和刘华的‘光荣’业绩,谨慎小心的班布尔善还真以为吴远明抓到了他的真凭实据,心里那份紧张便可想而知了。不过班布尔善毕竟也不是一吓就倒的三岁小儿,不动声色的沉思了许久后,班布尔善又平静的问道:“除了济世和葛楮哈外,世子还知道什么?”
“唉,班布大人做事滴水不漏,吴某还能知道多少?”吴远明长叹了一口气,含含糊糊的说道:“除了郝老四的事情外,吴某应该不知道班布尔善大人的什么事了。”
“好小子,连郝老四暗中被我收买的事都知道了!”班布尔善心中又是一惊,他背着鳌拜收买了康熙的心腹侍卫郝老四,是想在关键时刻起到奇兵的作用,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被吴远明揭露了出来,班布尔善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可惜班布尔善并不知道的是,吴远明知道的历史对他记载并多,他和郝老四这点事,也是吴远明掌握的最后情报了。误因为自己的底牌全部被吴远明摸清后,班布尔善知道今天不得不做出决择了,便试探着向吴远明问道:“世子既然苦心积虑刺探班某之事,那世子定然有所图,只是不知世子有何所图?”
“班布大人是聪明人,对聪明人当然要说聪明话。”吴远明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吴某只是想要买一份双保险。”
“双保险?”班布尔善对这个名词满头雾水,“什么是双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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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保险的意思是。”吴远明脸上露出纯洁无暇的微笑,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足以抄家杀头、上道德法庭的肮脏话语,“将来不管鳌相爷和班布大人谁能最终获胜,不管谁能龙登大宝,我吴家都不会在天下赌盘上押错宝,都能从中获利!”
“世子的意思是?世子想和班某联手?”班布尔善何等聪明,马上听出吴远明的弦外之音。吴远明的微笑还是那么纯洁,点头道:“如果本世子不是想和班布尔善大人联手的话,只怕早就向鳌相爷捅破这件事了吧?到那时候,班布尔善大人一倒,本世子在相爷面前的地位只怕就肯定水涨船高了。”
“那世子为什么不这么做?”班布尔善阴声道:“世子虽然没说今天找班某的主要目的,但班某也知道世子是想让班某劝鳌拜与世子联手,向朝廷多讹一些军饷。既然如此,世子为什么不向鳌拜揭发班某?借以取得鳌拜的信任和支持呢?”
“道理很简单,我这个人喜欢在背后放冷箭,偷偷的下绊子,不喜欢抛头露面。”吴远明的笑容越来越纯洁,话语也越来越纯洁,“再说了,鳌拜这个人只相信满人,对我们汉人不怎么信任,我何必再去他手下战战兢兢的做人呢?不如请班布大人在前面冲锋陷阵为我遮枪挡箭,我在背后安全安全的给班布大人擂鼓助威,将来不管班布大人和鳌相爷谁能拔得头筹,我吴应熊都可以回云南去接任平西王,做我的逍遥王爷。”
“流氓!无赖!无耻!”班布尔善在心底暗骂几句,又冷笑着问道:“世子一点付出都没有,就想坐收渔利?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吧?”
“班布大人误会了,吴某不是想逼你去劝鳌拜,也不是想让你白辛苦。”吴远明笑嘻嘻的说道:“据吴某所知,这次聚丰银号突然倒闭,班布大人存在银号里的二十五万两银子也打了水漂,班布大人手里很缺行动经费了吧?如果班布大人帮我把军饷这事搞定,我把军饷拿出半成赠予班布大人,班布大人应该满意了吧?”
“军饷的半成?!”班布尔善也为吴远明的出手之大方而惊讶,本已在动摇的天平轰然倒向吴远明一边。不过班布尔善还有一点疑惑,又问道:“世子,如果班某所料不错的话,你给鳌拜和穆里玛承诺的好处,起码也和班某持平,加上收买其他官员,世子只怕要拿出军饷的两成。可云贵那边还在急着要军饷去养军,世子向朝廷索要的军饷,只怕不是小数目吧?世子可否告知班某,世子究竟打算向朝廷索要多少军饷呢?”
吴远明准备向小麻子敲诈军饷的数目,是他和姚启圣、刘玄初三人结合朝廷税收和国库、皇库存银反复平衡、计算得出的,这个数字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让朝廷拿得出来又不致和朝廷彻底翻脸,还能让康熙捉襟见肘,无力腾出钱粮整顿军备,方便吴三桂将来的举兵起事。更关键的一点,是逼得清廷加重赋税,离间清廷与百姓的关系,这才是吴远明、刘玄初和姚启圣的最终目的!这么重要的数据,吴远明自然不会轻易吐露,以免康熙有了准备,所以吴远明阴阴的答道:“我要的军饷越多,班布大人所得的不是越多吗?”
“这点我当然知道,班某所担心的是,万一世子拿捏不准,狮子大张口没讨到银子不说,还逼得朝廷真的和平西王翻了脸。”班布尔善也怕吴远明真的把朝廷逼急了和吴三桂开战,那完全控制了清廷兵权的鳌拜就没有第二个人制约了。吴远明看出他的担心,阴声道:“班布大人放心,我要的军饷绝对是朝廷拿得出来的,不要忘记了,朝廷可刚查抄了聚丰银号,康小三手里有的是银子。”
“这……。”班布尔善还是有点担心,吴远明不耐烦的说道:“班布大人,你是聪明人,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不与我合作,你拿不到做大事的银子不说,你的人头恐怕也要落地。退一万步说,就算鳌拜和康熙患失心疯饶了你,你走狗屎运登上了龙庭,没有我们吴家的支持和承认,只怕你也坐不稳吧?”
“你威胁我?”班布尔善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吼道。吴远明微微一笑,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威胁你,你又能怎么样?”
“我确实拿你没办法。”班布尔善阴沉着脸,凝视着吴远明说道:“世子,我有一句大实话想对你说,但我如果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洗耳恭听。”吴远明笑道:“班布大人难得说句大实话,我怎么会生气呢?”
“那我说了。”班布尔善凝视着吴远明的双眼,发自内心的说道:“世子,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无赖,我的把柄落到你手里,真是倒了他娘十八辈子的邪霉!”
“承蒙夸奖,不知班布大人愿不愿意倒这个霉呢?”吴远明笑嘻嘻的反问道。班布尔善长叹一声,点头道:“没办法,我除了答应你以外,还有什么选择呢?不过话我可先说明了,我仅有七成的把握说服鳌拜,如果我失败了的话……?”
“我就马上向鳌拜出卖你。”吴远明笑得更甜,班布尔善又是一声长叹,“你真是个流氓,我尽力吧。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我大功告成之日,你们父子必须站出来拥戴我登上皇位。”班布尔善又补偿一句,“口说无凭,必须立字为据,老实说,有了真凭实据,班布才敢相信你这位流氓世子。”
“立字为据?当然可以。”吴远明微笑着鞋筒子里抽出两张纸条,奸笑道:“班布大人,咱们合作的文书我都已经写好了,你只管签字按手印就行了。”
“已经写好了?”班布尔善惊讶的接过那两张纸条,一看果然,两张纸条上抬头写的就是他名字,而合作条款中还多了一条——班布尔善一旦登上皇位的话,必须把四川交给平西王兼管!虽说这个条件比较苛刻,但班布尔善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苦笑着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吴远明也如法炮制,双方各执一份互相制约。
“好了,班布大人,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鳌拜那里,明天之内希望你能搞定,反正鳌拜的其他手下现在也动摇了,你只要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就不怕他们不和你联手。”吴远明一边收着与班布尔善签定的协议,一边向班布尔善说道。班布尔善也是将协议塞回鞋筒子里,说道:“世子,竟然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我也给你提供个情报,索额图在聚丰银号这事中也损失惨重,家中已然是入不敷出,你如果舍得出银子,说不定可以说动他在军饷一事上支持你。”
“索额图也破产了?他父亲索尼在世时当的官可是比鳌拜还大,家里有的是银子,没这么容易倒吧?”吴远明一楞,班布尔善笑道:“他是有很多银子,可惜他把宝押在康熙身上,大部分现银都已经贡献给康熙花销,可现在康熙还没和鳌拜决出胜负,索额图还没获得回报,存在银号里的银子却打了水漂。我在索额图家里的探子回报,索额图昨天晚上为了银子的事,已经摔了不少茶碗,世子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这是当然。”吴远明摸摸下巴,心说这确实是个机会,在自己和朝廷在军饷数目上僵持不下的时候,索额图说不定可以起到奇兵的作用。左右一会要送惠儿那小丫头回家,去试探一下索额图的口风也不错。就在吴远明琢磨着如何腐蚀索额图的时候,书房外忽然传来惠儿的声音,“吴大哥,吴大哥,不好了,我阿玛来找你算帐了。”
第一卷 庙堂
第四十七章 … 老冤家来了
其实来找吴远明算帐的不只是女儿被拐跑的索额图一个,还有一个被吴远明骗到妓院出丑丢脸的李雨良,这一男一女、一主一仆俩人无不是起冲斗牛,无不是怒发冲冠,无不是恨不得把吴远明碎尸万段,然后剁成了肉酱喂狗,末了把再狗宰了做成狗肉火锅亲自吃下去——只可惜有皇甫保柱贴身保护着吴远明,这一主一仆不管势力再大武艺再高也不敢碰吴远明一根毫毛的。
“惠儿,你给阿玛过来。”索额图提着一支鸡毛掸子,向躲在吴远明背后的惠儿招呼道。李雨良则悄悄在手里扣满了一把暗器,喷火的双目狠狠瞪着吴远明,只等皇甫保柱稍微露出破绽,李雨良就会毫不留情的把暗器全钉在吴远明身上。直到此刻,旁边的鳌拜一系的官员才知道惠儿的真正身份,个个惊得张口结舌之余,无不佩服吴远明的色胆包天,连皇帝的未婚妻都敢下手!
“我不过去,你要打我。”小丫头惠儿比小狐狸还奸诈,知道过去就会挨揍,拉着吴远明的衣角躲在背后就不松手,大有赖定吴远明的打算。吴远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充和事老,“索大人息怒,惠儿年龄还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公众场合打孩子,对小孩子心理很大影响的。”
“滚一边去。”索额图几乎快要气炸了,挥舞着鸡毛掸子咆哮道:“她还小?今年就要嫁人了还小?”
“我不嫁!”惠儿将头从吴远明的背后钻出来,向暴怒的父亲火上加油道:“我不嫁皇帝,他丑死了,我要嫁一个象吴大哥这么帅的男人。”说着,小丫头又躲到了吴远明背后,从背后抱住吴远明的腰,那动作和话语让索额图气得半死,也让前世奇丑如猪的吴远明心里美滋滋的,心说我这辈子还是很帅的,也能讨女孩子喜欢。
“死丫头,我平时真是太放纵你了。”索额图气得浑身发抖,女儿当着众人的面说不愿嫁给康熙,这话传到了康熙耳朵里,必然导致自己的仕途不利。索额图怕女儿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只好转移目标指着吴远明吼道:“世子,索某有那里对不起你?你明知她是太皇太后亲点的皇后,为什么还把她拐到这里?又教她赌博陋习?索某一定要上奏朝廷,请朝廷治你吴家的罪!”
“我呸!我会怕那个小麻子吗?”吴远明先在心里轻蔑的回答一句,这才答道:“索大人,你真是太冤枉吴某了,这里所有的大人都可以给吴某做证,惠儿姑娘是她自己来找吴某的,至于赌博耍钱,也是惠儿自己要求学的。”吴远明又补充一句,“真正算起帐来,惠儿姑娘把我的几万两银子输光了,我还没找索大人讨要呢。”索额图一楞,这才想起不久前孙殿臣向康熙汇报穆里玛家中动静时,确实提到了女儿把吴应熊的银子输了不少。
“小丫头,刚才你又输了我多少两银子?”直到此刻,吴远明才有机会询问惠儿第二次赌博的战果,因为这次没有李雨良在旁边搞鬼,小丫头这次输得不算太惨,嬉皮笑脸的答道:“不多,才输了近两万两银子,反正我还不起你,你要不要把我拉到你家去抵债如何?”
“小丫头,你值那么多银子吗?”吴远明微笑着在惠儿光洁的额头轻轻一点,不料这句话惹恼了小丫头,张开小嘴就狠狠咬在吴远明手指头,以抗议吴远明说她不值钱。疼得吴远明惨叫一声,向索额图叫道:“索大人,你也听到了,惠儿刚才又把我的银输了近两万两,加上开始的三万多两,就算五万两吧,这笔帐怎么算?”
“五万两银子?!”已经破产的索额图被这数字吓了一跳,旁边鳌拜的众党羽都和索额图不对付,纷纷落井下石的做证道:“索大人,世子没有骗你,你的女儿确实把他的银子输了五万多两。”其中讷莫的叫声最大,“索大人,真是感谢你的好女儿啊,托她的福,我讷莫欠世子的三千两银子一笔勾销,顺便还赢了六千多两。”
与荷包塞满得意洋洋的鳌拜党羽不同,索额图脸都青了,不知如何偿还吴远明这笔银子。吴远明乘机说道:“索大人不必担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五万两银子我就不要你还了,一笔勾销。”索额图一喜,赶紧问道:“什么条件?不过索某有言在先,事关朝廷法度的条件,索某绝不会答应。”
“和朝廷法度无关。”吴远明摇摇头,将小丫头惠儿从背后拉出来,又指着李雨良说道:“索大人,只要你不追究惠儿和那个丫鬟偷出家门游玩的过错,保证不打不骂不惩罚她们,五万两银子,我就不要了。”
“就这条件?这么容易?”索额图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见吴远明微笑着点头承认时,本来就舍不得殴打自己亲生女儿的索额图大喜过望,忙点头道:“好,好,没问题,只要她们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我就不打不骂不处罚。”吴远明的大度固然让索额图大喜过望,同时也让鳌拜党羽落井下石的起哄,“世子真会怜香惜玉啊。”鬼精灵惠儿也没想到吴远明会提出保护她的条件,感激的又捏了吴远明腰肢一把。惟有李雨良自作多情,误以为吴远明这么做是为了讨好她,不免在心中嗤之以鼻,发誓绝不会吴远明的人情。
“那好,我相信索大人。”吴远明微笑着一推惠儿,“小丫头,你阿玛已经保证不打你了,快和你阿玛回家去吧,还要我送你回家去吗?”
“当然要。”惠儿的回答正合吴远明之意,小丫头拉着吴远明的胳膊摇晃道:“吴大哥,我要你送我回家嘛,免得阿玛说话不算话,回家后又打骂我。你要是不送我,我就不敢回去。”面对惠儿的耍娇,吴远明假做为难,那边索额图只求早点把惠儿这个惹事生非的小祖宗带回家,要不要吴远明送并不要紧,马上点头道:“既然如此,索额图也正想请世子到家中一坐,不知世子可否大驾光临寒舍?”
“好说,好说。”吴远明大笑道:“吴禄,咱们赌台上的现银还剩万把两吧?全带到索大人家里去,就当我送给惠儿小姐买零食的。”短短两次接触,吴远明已经发现惠儿这小丫头喜欢吃美食的爱好,随口便说出这么一句话,不想却让惠儿欣喜若狂,嚷嚷道:“太好了,这回我们家终于有钱喝鲤鱼血丝汤了。”
“不会吧?索额图家已经穷得连几十条鲤鱼都买不起了?”吴远明傻了眼睛,而索额图满脸尴尬,臊得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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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远明等人离开了穆里玛府,时间已经是戌时初更过后,天色已然全黑,在那个时代虽说没有路灯,可天上有一轮明月,地上、房上有皑皑白雪,路上倒也不至于漆黑一片。只可惜吴远明昨天早上到现在就没闭上眼睛休息过,此刻骑在马上都会搭一搭点头的打盹,再没有力气欣赏这良辰美景,加上骑艺不精,没走出三条街,打瞌睡的吴远明就从马上摔下来,如果不是皇甫保柱及时接住他只怕还得受伤,不过虚惊一场是免不了的了。
“世子小心。”皇甫保柱将吴远明放在地上,旁边索额图催马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原来世子四体不勤,骑艺不精啊,世子怎么不早说,索某也好给世子雇一顶轿子或者一辆马车啊。”
“如果你前二十多年都是骑摩托坐警车的话,你也不会骑马。”吴远明心里嘀咕,并不想和索额图计较,正准备坐到银车上时,坐在马车里的惠儿也知道了吴远明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小丫头忙将在车上服侍自己的李雨良赶下车,向吴远明招手道:“吴大哥,你坐到我车上来。”
“这个……可以吗?”吴远明有些迟疑,但出乎吴远明的预料,惠儿的父亲索额图竟然没有提出反对,反而微笑着催吴远明去与惠儿同乘一车,倒是步行的李雨良不放心,走近索额图低声道:“老爷,你让吴狗贼和小姐共乘一车,这合适吗?会不会……?”索额图摇头道:“没事,我们满人和你们汉人风俗不同,男女共乘一车没什么的。”
“可……可小姐似乎很喜欢那个狗贼,明里暗里都帮着他,要是小姐和他……和他。”李雨良说到这不好意思继续说了,索额图面无表情的替她说完,“要是小姐和他私奔怎么办?对吗?”
见李雨良点头,索额图又冷笑道:“这个我就更放心了,惠儿是我生的,也是我养大的。她是不是喜欢吴应熊,小脑袋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我这是给惠儿机会向吴应熊摊牌,只要惠儿把她的心中所想告诉了吴应熊,吴应熊自然会对惠儿敬而远之,从此不敢和惠儿接触。”
“惠儿小姐的心中所想?是什么?”直到现在,李雨良才发现自己虽然年龄比惠儿大上七八岁,可说到比较起心机来,自己简直比那个鬼精灵小上十七八岁。李雨良现在心中只是好奇,为什么索额图说惠儿一旦把心中所想告诉吴应熊,吴应熊就会永远离开惠儿?想到这里,李雨良不禁竖起耳朵,悄悄靠近吴远明与惠儿的马车,想要偷听两人的谈话……
“有刺客!”李雨良还没听到吴远明和惠儿交谈的一句话,皇甫保柱就突然大喝起来,李雨良一楞,心说没发现什么踪迹啊?但皇甫保柱可不管这个,虎吼一声冲到吴远明和惠儿所乘的马车左旁,双臂张开间,对面的已经射出十余支箭矢,箭矢如风,眨眼已到面前,皇甫保柱双臂一合夹住五六支箭,其它的箭矢则全部射到他的身上,发出一连串金铁之声落地。
“吼!”皇甫保柱又是一声虎吼,将夹住的箭矢反甩出去,只听得几声惨叫,房顶上滚下几名黑衣人。皇甫保柱转头向李雨良吼道:“还楞着做什么?护住右边!”李雨良这才如初梦醒,跳到马车右边掩护,好在马车右边是一面高耸围墙,围墙顶狭窄无法站人,这才没有弓箭手在高处偷袭,不过李雨良刚站到右边时,围墙的院门打开,二十来名黑衣人提着钢刀冲了出来,同时皇甫保柱这边也从房顶上跳下十余人,两边一起高喊,“杀鞑子皇后!”
“保护小姐!”索额图开始以为这些刺客是来找吴远明的,可一听到这喊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指挥随从去保护惠儿,同时吴远明带来押银的十名吴三桂嫡系亲兵也拔出了钢刀,和吴家三兄弟一起冲到吴远明和惠儿所乘的马车旁,与索额图的随从组成一个圆阵保护马车。皇甫保柱大喝道:“小心保护世子!”跳出人群迎向黑衣人,刀枪不如的身体在黑衣人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李雨良本来也想迎出去,可索额图又叫道:“云娘不能动,你专心保护小姐。”
“杀鞑子皇后!”右面的刺客最多,也最凶狠,刀剑所指之地,全是坐着吴远明和惠儿的马车车厢,不过他们面对的对手是吴三桂军中最精锐的十名卫士,全都是妻儿老小留在云南又被银子喂饱填足的死士,刺客人数虽多,武艺虽精,片刻之间却休想冲破他们的防线。同时索额图自己也身有武艺,杀敌不足却自保有余,刀剑碰撞,厮杀震天,情势虽然凶险,吴远明和惠儿一时间倒也安然无恙。
“世子小心,刺客使的是云南沐家的武艺。”交手数招后,皇甫保柱认出刺客的来历,大声叫道:“是咱们的老冤家,沐王府的人来了!”
第一卷 庙堂
第四十八章 … 落入敌手
世子小心,是咱们的老冤家,沐王府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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