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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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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多了,就拿缅甸国的翡翠来说吧,在云南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到的翡翠玉石,到了北京至少要卖三千两,因为商人贩到北京,路上要被层层抽税,所以本钱就上去了,但王爷的进贡车队有谁敢收税,这差价就大了去了。还有这象牙,云南本地就产大象,王爷一个大子不用花就能猎到,那更是无本万利了。”

“原来如此,我老爸还真够小气的,尽拿些在云南不值钱和不用花钱的东西糊弄小麻子。”吴远明呵呵大笑起来,又吩咐道:“吴福,你把这些礼物拿出一部分,去换成四十万两现银,再给我准备几车翡翠、象牙、珊瑚和珍珠,我有大用。”

“世子,这可是王爷进贡给皇上的东西,你拿出三分之二换现银是不是太多了?正月十五那天,你还拿什么进贡给皇上?”吴福担心的问道。吴远明一笑,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说道:“古人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你把云南的普洱茶、黑色大头菜、白药和贵州的干蘑菇、干竹笋、天麻、杜仲什么的留下,到时候我献上去就行了。”

“世子,这些可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啊。”吴福大吃一惊,颤声道:“皇上要是追究下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没事。”吴远明奸笑道:“吴福,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把值钱的东西献上去,康熙就会说了,你吴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还向朝廷要追加军饷啊?我献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才能显得我们吴家为了给士兵补贴军饷,已经穷得快当裤子了。这样我开口要军饷的时候,才更理直气壮一些。”

“真是这样吗?”吴福将信将疑的按吴远明吩咐去做事了,在吴福拿着吴远明急需的现银回来之前,吴远明本可以选择象姚启圣和刘玄初那样去补补睡眠,但疲倦不堪的吴远明稍做考虑后,又拿出刘玄初带来的一包南海珍珠,叫上皇甫保柱强撑着去史鉴梅的房间。对吴远明来说,他对一直想杀他的史鉴梅并没有丝毫恨意,对这名可怜的少女还十分之同情与抱歉,所以吴远明一直不想把她杀掉或者赶走。

吴远明可没有胆子敢进史鉴梅的房间,到了门外还是看清可以逃跑的路线方才敲门,叫道:“史姑娘,史姑娘,请你出来一下。”过了片刻,房门打开,憔悴消瘦了许多的史鉴梅出现在房门前。看到吴远明那一刻,史鉴梅本想扑上来把吴远明碎尸万段,可是看到皇甫保柱站在吴远明身后不远处,史鉴梅又强压住心中的冲动,冷冷的问道:“小汉奸,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是想来杀我,还是来赶我走?”

“都不是。”吴远明双腿摆出随时可以跑路的姿势,单手将那一包珍珠递到史鉴梅面前,“史姑娘,这包南海珍珠是我父亲从云南带来的,本来是准备送给建宁公主的,可那个丑婆娘从那天进了皇宫以后就没回来,反正这些东西她有的是,就送你吧。”

吴远明说的‘那天’,自然是史鉴梅失身那一天了,想到那天的事,史鉴梅憔悴而秀美的脸庞立即抹上一层红晕,杀气也消散了许多。不过史鉴梅对吴远明的态度可不会有丝毫改变,拉长脸喝道:“不要,你给我滚!否则我杀了你!”

“贱人,世子好心送你礼物,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口出恶言,找打!”皇甫保柱大怒,怒喝着从吴远明身后站出来,吴远明忙拦住他,低声说道:“皇甫将军,算了,是我先对不起她。”拦住了皇甫保柱,吴远明又转向史鉴梅说道:“史姑娘,我听仆人说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要多保重身体,如果你想走的话对我说一声,我拿路费和生活费给你。”

“你巴不得我走对不对?”史鉴梅握紧拳头,气冲冲的问道。皇甫保柱又是一阵大怒,刚想说话时,吴远明又拦住他,向史鉴梅说道:“不错,我是很希望你走,因为你随时随地想要杀我,留你在身边,等于是养了一头猛虎在身边。但我又不希望你走,因为你已经被魏东亭抛弃,又成了我的人,如果你再离开我,你除了古佛青灯终此一生外,就只有自杀身死一条路。造成你现在处境的人是我,我很内疚,所以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我让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想走,我决不阻拦;你如果愿意留下,我就养你一辈子。”

说到这,吴远明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放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拿我的女人去施美人计,也不会让你去冒生命危险打入敌人内部查探情报,过那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的生活。只要你别再固执,别再想着报仇,我会让你生活得很快乐。”说罢,吴远明将那包珍珠轻轻放在史鉴梅面前,与皇甫保柱扭头就中,留下史鉴梅在原地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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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权贵云集的京城中奢侈品极为畅销,不到两个时辰时间,吴福父子就按吴远明的吩咐把部分贡品换成了四十万两现银带回吴远明家中,因为京城的银号信用刚被吴远明亲自砸得粉碎,暂时没人敢用银票了,所以吴福带回来的纹银全是十两一锭的台州锭,顿时塞满吴远明府的地牢。有了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吴远明信心大增,与姚、刘稍做商量后,带上一万两现银准备去找鳌拜的亲弟弟穆里玛,临行前,两条老狐狸自然要把吴远明叫到面前耳提面命一番。

“世子,这次催讨军饷事件,其实是我看准了朝廷不敢在这个时候和王爷翻脸,所以向王爷建议趁火打劫的。”刘玄初抽着水烟,慢悠悠的说道:“世子你要记清楚,太皇太后向王爷让步,是因为她不敢逼反王爷,她之所以联合鳌拜向王爷施压,是因为她不想多掏银子,并非真心想与王爷开战。这样一来,朝廷方面的底牌实际上就很清楚了,无论如何都不敢逼反王爷,所以你不用怕朝廷如何恐吓威胁,那些都只是虚张声势,只管放手去干。朝廷的目的不是逼反王爷,就为了省点银子。”

“你父亲与朝廷的利益冲突是银子,鳌拜和朝廷的利益冲突是权力。”对康熙的魄力大失所望后,姚启圣对吴远明的态度也改善了许多,阴阴的说道:“太皇太后那条老狐狸拉拢鳌拜联手,用的是满人的民族亲情,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并没有化解丝毫,这种民族亲情在面临生死威胁时自然牢不可破,可是在利益争端面前又无比脆弱。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你们吴家的利益和鳌拜捆绑在一起,那么朝廷与鳌拜的联盟不攻自破,到那时候,你只管向朝廷狮子大开口就是了。”

“还有一点,鳌拜虽然想借康熙的刀杀你,”刘玄初又提醒道:“但鳌拜自己绝对不敢向世子你下毒手,鳌拜也怕王爷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和康熙联手,所以世子你千万不要因为鳌拜几次暗害你,就按捺不住冲动与鳌拜公开翻脸,这只是不理智的行为。”

“刘叔叔你放心吧,我还没笨到那地步。”经过刘、姚两人点拨后,吴远明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与鳌拜、孝庄之间的差距,为了将来不再被那两条老狐狸卖了还替他们数钱,吴远明是很仔细很恭敬的聆听完家中两条老狐狸的指点,方才带着皇甫保柱等人出门的。

北京城的雪仍然很大,但因为昨天发生了动乱,街面上仍然有很多九门提督的军队在巡逻,只是小摊小贩和叫花子不见了踪影,没了这些让达官贵人厌恶之至的占道摊贩,吴远明带着装满银子的大车路上没做任何耽搁,很顺利就来到穆里玛家门前。吴远明下车亲自到门房递名刺,向穆里玛家门房的戈什哈说道:“这位军爷,请禀报穆里玛大人一声,就说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求见。”

“世子,我家老爷还是不在,请世子改天再来吧。”吴远明昨天就已经来过穆里玛家一次,所以那戈什哈认识吴远明,按穆里玛的吩咐,仍然是推脱穆里玛不在。昨天吴远明手里缺钱,说话没什么底气,但今天就不同了,再度遭到拒绝后,吴远明也不生气,脸上微笑着向吴禄一努嘴,吴禄马上捧出十锭雪亮的纹银,白花花的银子,晃得那戈什哈眼睛血红。

“穆里玛大人还不在家吗?”吴远明将一锭银子扔进那戈什哈怀里,微笑着问道。那戈什哈使力咽下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向吴远明赔笑道:“世子,其实我们老爷在家,只是他正在和夫人吵架,这样不见外客。”

“穆里玛大人和夫人吵架,为了什么啊?”吴远明又将一锭银子扔进那戈什哈的怀里,那戈什哈低声答道:“世子明鉴,昨天聚丰银号不是被抢了吗?我们家老爷存在银号里的银子也打了水漂,现在我们家里剩余的现银连一千两都不到,不要说养活一家大小了,就是这正月十五元宵节能不能过去还是一回事。世子你说说,这夫人还能不和老爷闹吗?”

“很好。”吴远明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吴禄和吴喜抬来两千两现银,将那装着现银的木箱往那戈什哈面前一放,再将吴禄手里的银子全塞给那戈什哈,大模大样的说道:“劳烦你把这些银子送给你家贵夫人,就说是我送给她买胭脂的零花钱,这个可不违反你家老爷的命令吧?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那戈什哈欢天喜地的连声答应,叫来几个同伴把银子往大堂一抬。不一刻,穆里玛的老婆就披头散发的从大堂跑出来了,“世子,你实在太客气了,叫贱妾如何敢当?”

第一卷 庙堂

第四十二章 … 小汉奸腐蚀大清官员(中)

“世子,你实在太客气了,叫贱妾如何敢当?”穆里玛老婆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的跑到吴远明面前,还挂着清晰泪痕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亲热的笑容,仿佛半带埋怨的说道:“贱妾见过世子,世子也真是的,来就来吧,还给妾身带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叫妾身如何承受得起?”

“夫人不必客气,鳌相爷是我的伯父,穆里玛大人是我的叔父,夫人不嫌弃的话,应熊可以叫夫人叔母吗?”吴远明还真是个天生的坏骨头,腐蚀优秀国家干部十字诀中的第八条‘攀亲’张口就来,这十字诀施展起来,就连根红苗正共产主义干部都难以抵挡,更别说还处在蒙昧期的大清官员夫人了。所以吴远明此言一出,穆里玛老婆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世子,妾身那敢做你的叔母,实在太折杀妾身了。大侄子快请进,到家里喝茶。”

“叔母大人且慢,小侄先请问叔母大人,叔父大人可曾在家?”吴远明彬彬有礼的问道,穆里玛老婆也得到过穆里玛的警告,不许引吴应熊去见他,所以穆里玛老婆先迟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他在……不在家,大侄子,你找你叔父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先对叔母说吗?”

“当然可以。”吴远明微笑道:“其实事也不怎么要紧,昨天晚上我父王给皇上进贡的车队进京,顺便给穆里玛叔父带来了五对象牙和十支南海红珊瑚,还有给叔父大人的公子带来了八千两银子的压岁钱,要小侄亲手送给穆里玛大人,以感谢穆里玛大人对我吴氏一门的照顾。既然叔父大人不在,小侄就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了。”

“五对象牙?十支南海红珊瑚?八千两银子?”穆里玛老婆的眼睛里闪烁出白银的光芒,但想到这些东西既然是点名送给穆里玛的,怎么也飞不掉,所以还是强忍着不肯松口。吴远明猜到她的打算,故意一拍额头说道:“唉,小侄真是笨死了,既然叔父大人不在家,小侄可以把礼物送到鳌相爷府上,请伯父大人转交给叔父大人,这样小侄也不算违反父命啊。”

“大侄子且慢,就不用劳烦你伯父了。”穆里玛老婆一听急了,鳌拜可是个鹭鸶腿上刮肉、蚊子肚里剜油的主,正月初八那天穆里玛做寿,收到的贺礼银就有三分之二落入鳌拜腰包——也不全怪鳌拜贪心,穆里玛没有鳌拜这个大哥,白痴才送他这么多礼金!吴远明送穆里玛的这些东西到了鳌拜手里,穆里玛还能拿到一半就烧高香了。所以穆里玛老婆赶紧叫道:“大侄子,你叔父就这家里,我这就去把他叫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叔母大人禀报了,小侄就在这里等候。”吴远明很有礼貌的说道。穆里玛老婆则一边往家里跑,一边扭头向吴远明叫道:“大侄子你千万不要走,叔母马上就把你叔父揪出来——!”穆里玛老婆这么急切,倒不是她没见过吴远明送的那点银子和珊瑚、象牙,而是经过聚丰银号的事件后,穆里玛家里已经连过正月十五元宵节的银子都没有了,急需银子救急啊。

不一刻,满脸指甲印的穆里玛被老婆揪着耳朵从大堂里提溜出来,一直提溜到吴远明面前,穆里玛苦笑着说道:“世子见谅,老夫这几天身子不适,所以世子几次登门拜访,老夫都没有与世子见面,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叔父那里话,是小侄冒昧打扰才应该告罪。”吴远明心里偷笑,脸上仍然是非常有礼貌。穆里玛又是一阵苦笑,他老婆则迫不及待的说道:“大侄子快请进,和你叔父到客厅里用茶,叔母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酒宴,一会你们叔侄俩好好喝几盅。”吴远明一笑,答道:“如此便叨扰了。”吴远明又转向吴禄叫道:“吴禄,快把我孝敬叔父的礼物拿来,还有车上的银子,也全卸下来。”

虽说穆里玛是心不甘情不愿与吴远明见面的,但他毕竟是个非常贪财的主,手里又正缺钱,见到吴远明带来的五对象牙和十支红珊瑚时,浑浊的老眼还是瞪大了一倍,对吴远明的态度也亲热了许多。客套了几句之后,穆里玛终于开口问道:“世子几次三番寻找老夫,不知有何指教啊?”

“叔父,实不相瞒,小侄是向叔父求援来了。”吴远明抱拳很坦白的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让小侄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代父晋见圣驾,一是进献贺礼,二是商量补发云贵军饷一事。这头一条好办,无非就是跪拜进礼,可这第二条就比较麻烦,叔父大人你也知道,小侄在朝中只是一名闲散大臣,在朝廷里孤立无援,说起话来底气自然不足。所以小侄向叔父大人求助,想请叔父到时候在朝廷上帮侄儿说几句话,向朝廷说明云贵驻军的难处,帮侄子多讨一些军饷。事成之后,小侄定有重谢。”

“大哥果然是料事如神,这小子找我果然是军饷的事。”穆里玛先在心中说上一句,又一摊手说道:“世子,你这可是找错人了,老夫虽然挂名是一个三品的靖西将军,可是自从进了北京以后,老夫就一直闲居在家,一直没有掌握实权,到了朝廷上,老夫比你世子你还要人微言轻啊。”

穆里玛说的倒是大实话,鳌拜当年把穆里玛调进北京是想让亲兄弟接替吴六一担任九门提督,可惜九门提督这个位置是要皇帝亲自点头才算数的,而康熙那敢把九门交给鳌拜的亲兄弟啊?后来鳌拜想让穆里玛改为接管丰台、密云驻军统领,也遭到康熙和孝庄的强烈反对,导致穆里玛进京后一直闲居在家,没能捞到什么实权。不过穆里玛收了吴远明那么多银子,也不好意思完全推脱,又给吴远明出主意道:“世子,要不你去找济世吧?他是吏部尚书,在朝上说话比老夫管用。”

“济世大人当然是要找的。”吴远明微笑道:“不过济世大人在朝廷上说的一百句话,比不上鳌伯父的一句话,而鳌伯父与叔父你是亲兄弟,叔父只要劝鳌伯父助小侄一臂之力,那小侄在朝上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当然了,小侄给伯父和叔父的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想买动我去找大哥挨骂?”穆里玛不屑的在心里哼哼道。穆里玛素来惧怕大哥,鳌拜已经决定不帮吴远明讨军饷,穆里玛也不敢去劝鳌拜回心转意——顺便找鳌拜的一顿臭骂。所以穆里玛哼哼唧唧的说道:“世子,如果你想请我大哥帮忙,那你亲自去找他就行了,何必让老夫代为转告呢?”

“不瞒叔父,小侄已经找过伯父了,可惜吃了闭门羹。”吴远明垂头丧气的说道:“小侄没有办法,只好来求叔父引见,叔父请一定要帮小侄这个忙。”

“不行啊。”穆里玛表现得比吴远明更沮丧,叹息道:“世子,对你说老实话吧,老夫因为行事偏颇,屡遭大哥训斥,所以除非是大哥要见老夫,否则老夫绝不敢主动去登大哥的门去找骂。就拿这次聚丰银号的事来说吧,老夫损失之惨重,在京城百官中不敢说最多,却绝对是最惨!但老夫宁可饿肚子过元宵节,也不敢去找大哥借钱过日子。”

“大侄子,你叔父没骗你。”这时候,去安排酒宴的穆里玛老婆回到大堂,听到穆里玛与吴远明的对答便向吴远明说了实话,穆里玛老婆指着穆里玛的脸说道:“大侄子,说家丑不怕你笑,你叔父脸上的伤就是我抓的,因为那个倒霉的聚丰银号银库被叫花子抢了,我们家里的银票就全变成了擦腚纸。剩下的现银连一千两都没有,可家里几十口人要吃饭穿衣啊,奇書网关外的庄子也要银子周转,没办法,叔母就逼你叔父向你伯父去借钱,可你叔父怕被你伯父臭骂,宁可被我抓得满脸是伤,也不敢去找你伯父开口。”说到这,穆里玛老婆抹了把眼泪,又说道:“酒宴我已经在东花厅安排好了,你们叔侄俩快去喝几盅吧,粗茶淡饭的,大侄子千万不要嫌弃。”

“一吃二请三送礼,酒桌之上好说话。”吴远明心里嘀咕一句,站起身来说道:“小侄还真有点饿了,那就叨扰叔父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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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穆里玛老婆所说的那样,她安排的酒宴仅有很平常的鸡鸭鱼肉和一个涮羊肉火锅,相对其他官员权贵家中的酒席来说,确实寒酸了些——不过比起王煦王傻子家和对吃喝并不在意的吴远明家中的酒席来,还是要强上百倍的。酒也是京城中常见的二锅头,弄得穆里玛对坚持要来做陪的老婆牢骚满腹,“世子刚才不是送来了一万两银子吗?你怎么不安排些象样点的?”

“咱们家在绸缎店、成衣店和古玩店还欠着四千多两多银子的帐,还有元宵节给各位王爷和皇上的贺礼,什么不要花银子?一万两银子经得住花几次?”穆里玛老婆眼睛一鼓,穆里玛乖乖坐下,向吴远明苦笑道:“让世子见笑了,过年的时候老夫给家里人添了些衣服,又买了些礼物孝敬在京的王爷,本想过完元宵再结帐的,谁曾想……唉,飞来横祸啊!”

穆里玛沦落到这地步,吴远明是始作俑者。看到穆里玛的惨相,吴远明几乎不存在的良心有些发疼了,“叔父放心,一会侄子再让人给叔父送一万两现银来救急,全当侄子孝敬叔父的,叔父先过了这元宵节再想办法吧。”

“这怎么好意思?”穆里玛本想再客气几句,可他老婆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就太感谢大侄子了,大侄子真是雪中送炭啊,今后大侄子有什么事要找你叔父帮忙,只管开口,我们家一定报答大侄子的大恩大德。”

“区区一万两银子,何足挂齿?”吴远明客气一句,举起酒杯说道:“叔父,小侄敬你一杯。”

穆里玛正感激吴远明的雪中送炭呢,吴远明敬酒自然酒到杯干。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几杯酒下肚,满腹心事的穆里玛话就开始多起来了,絮絮叨叨的自然全是聚丰银号倒闭给他造成的损失,说到动情处,穆里玛老泪纵横,他老婆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哭泣道:“大侄子,你叔父命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些银子,本想靠着那些银子安度晚年,可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子,老两口连棺材本都没有了,你妹妹的嫁妆也……”说到这,穆里玛老婆心里一动,问道:“大侄子,你可曾娶妻?”

“你老糊涂了?世子早已娶妻,而且娶的是建宁和硕公主,金枝玉叶!”夫妻连心,老婆的意思是什么穆里玛当然知道,穆里玛马上打破妻子找一个金龟婿的美梦。以吴远明的德行虽然不反感政治联姻,但穆里玛女儿的身份地位明显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加上穆里玛的女儿吴远明在穆里玛寿辰上也见过——长得和建宁公主有得一比,吴远明自然更不会感兴趣。倒是穆里玛老婆低声嘀咕道:“做妾也行。”

“叔父既然清贫如此,那小侄有一个发大财的机会赠与叔父,不知叔父可感兴趣?”吴远明见时机已道,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穆里玛也不是笨蛋,马上听出吴远明的弦外之音,知道吴远明肯定是要他以拉大哥入伙为条件,才肯拿出大笔银子孝敬他,所以穆里玛并没有马上答应。而穆里玛老婆可不象穆里玛那么想得多,急切的问道:“大侄子,你说的是什么机会?能发多大的财?”

“能发多大的财,这不取决与小侄,取决于叔父自己。”吴远明凝视着穆里玛的双眼,慢慢的说道:“只要叔父在讨要军饷之事上助小侄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小侄拿出军饷总额的一成,一半送与鳌伯父,一半孝敬叔父!”

“大侄子,你的意思是,把云贵军饷的半成送与我?”穆里玛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几乎停顿。吴远明点头道:“不错,这半成军饷的数目,不比叔父损失的银子少吧?”

“云贵军饷是以前是每年三百万,朝廷今年肯定要恢复到这个数字!加补发前两年的军饷,又是两百万两银子!还有裁军所需的遣散军饷,这又是一个大数目……。”穆里玛在心里飞快计算,越算越觉得难以呼吸。穆里玛在聚丰银号损失的纹银总数是三十万两,但根据穆里玛估计,朝廷这次为了让吴三桂裁军,至少要拿出八百万两军饷来安抚吴三桂,也就是说,穆里玛起码能拿到四十万两银子的回扣!而穆里玛的老婆却不知道丈夫能拿到多少,只是看丈夫的脸色,估计出这笔银子肯定不少。

“叔父只管放心,朝廷刚下诏封了聚丰钱庄在其他省的银库,手里有的是银子发军饷。”吴远明阴阴的说道:“那些银子本来就是叔父的,难道叔父不想收连本带利的回来吗?难道叔父忍心看着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换来的银子,白白被当今皇上拿去修乾清宫和承德避暑山庄吗?”

“好,最多再被大哥臭骂几顿,怎么也要搏一把!”被吴远明一煽风点火,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亏的穆里玛重重一掌拍着桌子上,震得杯盘壶盏乱飞。穆里玛咬牙道:“大侄子,这件事你还要再说动一个人,也给他一点好处,只有他和我联手向我大哥进言,才有希望说动我大哥帮你!”

“什么人?”吴远明飞快问道。

“班布尔善。”穆里玛答道:“在我大哥面前,他比我吃香,只有他也站在你这边,这事情才有希望!”

“这个好办,但是小侄要和班布尔善接触,还是要请叔父帮帮忙。”吴远明也知道班布尔善在鳌拜一伙中的重要性,知道不拉拢这个阴毛家就无法说动鳌拜,“今天晚上请叔父在家中设宴,把班布尔善和伯父手下的其他人请来赴宴。”吴远明看看穆里玛老婆那难看的脸色,又补充道:“叔父大人放心,摆宴席和请戏班子的钱,全部由小侄承担!”

第一卷 庙堂

第四十三章 … 小汉奸腐蚀大清官员(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惠儿板着小脸,怒气冲冲的抬腿踹开自己闺房房门,冲进去抓起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乱砸乱摔,摔得满地狼藉后,惠儿还不解气,又冲到花架面前将花架踹翻,直到把房中的六个花架和花盆全部踹翻砸碎,小丫头才怒气稍歇,板着脸站在房中生闷气。房中的五六名丫鬟侍女则没有一个敢上去劝这位小姑奶奶,只是默默的收拾被惠儿砸乱的物件。

“滚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惠儿扯开喉咙呼喝道,房中的丫鬟全都是顺从惯了的,闻言全部退出房间。惟有刚进索府做丫鬟的李雨良不怕这未来皇后——主要也是不懂规矩,不但没退出去,还向惠儿小丫头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道鲤鱼血丝汤吗?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哼!”惠儿哼哼一声,恶狠狠的吼道:“不就是一道鲤鱼血丝汤?阿玛偏心,以前姓伍的在这里的时候,天天顿顿都有我爱喝的鲤鱼血丝汤,现在那个姓伍的伪君子滚了,阿玛就舍不得给我喝了!”

惠儿所说的鲤鱼血丝汤,是伍次友带到索府的一道名菜,是将金色鲤鱼倒吊在翻滚的汤锅上,用铁锤将鲤鱼头打破,血流入滚烫的汤锅里立即凝固,变成丝线一般的血丝,一道菜要用二十余条鲤鱼才能做成,十分之滑嫩鲜美,也十分之讨惠儿小丫头的喜欢,每顿饭都离不开这道菜。可惜自伍次友被吴远明从索府赶走后,惠儿小丫头就很少吃到这道价格昂贵的菜了,今天早上和中午又没有这道菜,导致小丫头大发脾气。

“小姐,老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一直心情不好,昨天晚上管帐的李先生把家中帐本拿给老爷看时,老爷还摔了茶杯,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事,你还是忍一忍吧。”李雨良劝了惠儿一句,又不满的对惠儿说道:“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伍先生好歹教过你琴棋书画,也算是你的老师,请你对他的称呼尊敬点。”

“哼,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伪君子,可我讨厌他!”惠儿又哼哼一句,指着李雨良训斥道:“记住,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下次不许这么对我说话!否则我有你好看!”说到这,惠儿瞄一眼穿着丫鬟服色的李雨良,见她眉目如画,身材玲珑有致,再看看自己平板的身材,不由妒忌的长叹了一声,低声道:“都三天了,他为什么还没来找你?”

“他?”李雨良误会了惠儿的意思,低下头,红着脸叹息道:“他是鳌拜亲定的朝廷钦犯,每天里东躲西藏,那来的时间找我?现在他藏在那里我都不知道,也没办法找到他……。再说了,他有苏麻喇姑陪在身边,就更不会想到我了……。”

“呸呸呸呸,你以为我是说那个伪君子伍次友啊?我说的是吴大哥!”惠儿气恼之下说出了实话,“我把你留在身边当丫鬟,是因为吴大哥提出要娶你。我想你在我身边的话,吴大哥肯定会经常来找你,我也能经常看到吴大哥了,否则的话,我留你这个笨脚笨手的丫头在身边做什么?”

“什么?”李雨良做梦也没想到惠儿把她留在身边竟然是这个目的,吃惊之下,李雨良指惠儿颤声问道:“小姐,难道说你喜欢吴应熊?”惠儿小脸有点泛红,不置可否算是默认。李雨良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又问道:“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可是未来的皇后,未来的一国之母!你……你竟然喜欢吴应熊那个狗贼,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还不得天下大乱啊?再说了,那个吴应熊油腔滑调,人品卑鄙,有什么好?”

“不许说吴大哥的坏话。”惠儿嘟起小嘴,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喜欢和吴大哥在一起,不是象你喜欢姓伍那个伪君子那样喜欢。我认识的男人里,个个都是象姓伍那个伪君子那样,满口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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