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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耕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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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慧呵呵一笑,“表哥,等大舅回来你就知道了。”

“哎呀,我等不及了。”

徐氏见段新民临出门时的样子,事情似乎有了眉目,一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不由指着段雨辰轻笑道:“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说罢又对裴子慧笑了笑,“子慧就不告诉他,让他急去。”

“嗯!”裴子慧一脸认真地重重点头,眨着眼睛说道:“我听大舅母的。”

段雨辰弄了个大红脸,却把其它人都逗笑了。

饭后,几个孩子一边吃徐氏切好的果子,一边在一起玩耍。

而段香瑶则一边抱着裴子洋,一边与徐氏聊天。

不一会儿,徐氏对段婉琴努了努嘴说道:“去!把你绣的花拿来给你大姑母瞧一瞧,你大姑母的绣功若是拿出去比一比,那在咱们凤阳县里也是属一属二拔尖的,能得到你大姑母指点一二,也够你自己琢磨几年的了。”

“嫂子。瞧你说的。”段氏谦虚地笑了笑,“要说以前还成,如今许多年也不绣一次,生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生疏,你也比婉琴强得多!”

段婉琴在一边却露出了一个很惊愕,似乎是不太相信的表情。

在她眼中看段香瑶的打扮,也就是个务农的妇人。而且那双手粗得很,怎么可能是绣花的手。不过听母亲这样说了,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就回了自己房间。将自己认为绣得比较得意的几样拿了过来。带着几分请教的口气说道:“大姑母。您看我绣得还成吗?”

段氏接在手里左看右看,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婉琴才十岁,能绣到这个样子。很是不错了。”

徐氏则不以为然,扯过那绣布就道:“香瑶,你就别夸她了!这怎么能算得上不错呢?你瞧这针脚,不但不够细密平整,而且这鱼绣得也不活泛,我还记得当年你在家中时,给婉秀的衣服上绣了一条锦鲤,哎哟,那鱼简直就像活了一样。”

“婉琴还小嘛!”段香瑶见徐氏这样说完。段婉琴的脸色就有些微微发红,赶紧替她辩解道:“人儿小,手劲就不够,这绣花的活计就是一点点练出来的,你且看婉琴到十三四岁的时候。这一手绣功肯定会超过我。”

“当真吗?”徐氏脸露喜色,其实她对婉琴的绣功还是充满期待的。

“当真,当真!”段香瑶拍拍她的手,笑道:“嫂子就放心吧,日后婉琴这一手绣工定是差不了。”

“妹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徐氏说道:“要说这女儿家呀,抛却家世先不提,那就是一看相貌,二看女红,甚至在有些人家的眼里,相貌和女红并举,所以对这些东西还得勤学着才行。”

“是啊!”段香瑶深深点头,伸手抓住徐氏的手说道:“嫂子,我们段家得感谢你,你给我哥生了几个这么好的孩子。婉秀咱就不说了,就说眼前这两个吧,一个书读得好,一个女红做得好,又都那么聪明懂事。”

徐氏那笑容就一直笑到了眼底,“香瑶,你的孩子也不差,子墨一心读书,人品也憨厚,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还有那子唐和子慧,两个都是人精儿!”

“子唐淘气得很,整天就知道往山里野,”段氏瞟了几个孩子一眼,笑道:“现在连带着妹妹都被他拐带坏了,也像个假小子一样和他们满山跑,又是摸鱼又是扣鸟的,就差没有爬上树去掏鸟蛋了,哪像婉琴这般文静,一心在家做女红。”

“哎哟妹子,你可莫要不知足了。”徐氏轻轻搡了段香瑶一把,无意中却发现裴子慧那套玫粉色衣装上那衣领和袖口处的花样都很别致,就问了一句:“香瑶,子慧身上的花是你绣的吗?这花样哪来的?是不是州府里最新流行的?”

“哪有什么州府流行的?”段香瑶笑道:“这是子慧自己画着玩的,我看着还行,就绣到她的衣服上了。”

“是子慧画的?”徐氏有几分不信,“子慧过了年才八岁吧?竟能画出这般水准的画了?我看着怎么比我家在先生那里学过几年的雨辰画得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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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节:露水

段香瑶笑了笑,看着子慧的眼中就有了几分自得,“要说我家这闺女,说来也有些奇怪。很多字没学就认得了,子墨读书有时候还要请教她,还有那画,随便想想也就画了出来,在我们苏和镇上有一个‘锦绣坊’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听说过。”

“怎么没听过,在咱们县里也有一家,那可是个大绣坊。”徐氏撇了撇嘴,又道:“听说这个绣坊不但遍及咱们县的乡镇,就连京城里也有。而且大街上流行的花样子,也多半是从那个绣坊里流出来的。”

“正是,正是。”段香瑶点了点头,笑道:“去年秋天,子慧拿着她画好的三十个花样子去绣坊看看能不能卖掉,结果那老板竟以高价收了。从那以后子慧所画的花样子,倒是卖去了一些。”

“子慧画的花样子卖到了‘锦绣坊’?”徐氏大为惊讶,再看裴子慧的目光中,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她招了招手,道:“子慧,来!到大舅母这来!”

裴子慧一笑,跑到徐氏身边,仰头望着她,“大舅母叫子慧何事?”

徐氏看着裴子慧一张白净可爱,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脸很是招人喜欢。一双灵动异常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特有的聪慧之气。特别是那两排细细密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上上下下的扑闪着,真是越看越惹人疼爱。于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听说我们的子慧心灵手巧,会画各种花样子,而且还拿到‘锦绣坊’卖了钱。今儿能不能给你二表姐也画上几幅,省得她还要到处去寻花样子回来绣。”

“好!我现在就给二表姐画花样子。”裴子慧朝着徐氏重重点了点头。

徐氏摸了摸她的两条小辫子,夸赞道:“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说话间,段雨辰已经很是伶俐地将纸张笔墨拿了过来,并且摆到了相应的位置。他看着裴子慧的手还很小,于是挑了一只最细的笔杆帮她润了笔后。又半是好奇,半是期待地看着她将笔握在了手里。

不一会儿,五张花样子就在裴子慧的手下挥笔而成。因为这几个花样子是他给“锦绣坊”画的,当时画好之后修了又修,直到几次满意后才算定稿,所以她早已熟念于心,拿过纸笔,也不思考,直接挥笔一气呵成。

第一张画的是一朵雨后盛开的荷花,荷花居中而立。左右各一片高度不同的荷叶。半是卷曲。半是舒展中,似乎有风从远处微微吹来,盛开的荷花后面是两枝含苞待放的花骨头,远处一只蝴蝶正翩翩舞来。

段雨辰拿着画不住点头。“不但画面错落有致,内涵也极为丰富,画得好,画得好!”

于是一众人继续向下而观。

第二张画的是鱼跃龙门。两条鱼儿极似逼真的正在水中摇头摆尾,畅快游动。

第三张是落着晴蜓的芍药花,第四张是松鹤延年图,第五张是花开万年春。

“哎哟!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五幅花样子画完之后,徐氏好半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啧啧赞道:“瞧瞧这画的。就跟那真的似的。”

而更为惊奇的人则是段雨辰,他拿着这几幅花样子反复看了好几遍,才问道:“表妹的画,已经画得这样好,那表妹是不是还会识字?”

一边的裴子唐大大咧咧地一笑:“表哥。妹妹她岂止会识字,她还地写字哩。”

“还会写?”段雨辰一怔,忙拉上裴子慧的手,非让她写几个字给自己看看不可。

裴子慧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最爱显摆自己妹妹的二哥裴子唐之后,见段雨辰已经将润好的笔递到了她的手边,就只好笑了笑接了过来,随即问道:“大表哥,我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随意。”段雨辰耸了耸肩膀,将满眼期待的目光落在纸张上。

裴子慧想了想,就依次将那几个花样子的名字写了下来:雨后荷开、鱼跃龙门、风姿绰约、松鹤延年图,以及最后一张的花开万年春。

她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不敢疏忽,但是每次写起字来,总有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或者真的是因为年龄还小,手腕上的力量有限,还不能灵活有力地驾驭这支毛笔。

待她将这些字都写完之后,先是自己拿起来瞧了瞧,结构还不错,但依然缺少力度,好在起笔收笔的时候都有了笔锋,倒是这一点掩盖了许多不足之处。

放下毛笔的那一刹那,段雨辰早已瞪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小年纪的表妹,竟能写出这样好的字,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

“表妹你每天练几篇字?随哪位师傅的字贴练?”段雨辰又看了一遍裴子慧的字,竟然是越看越喜欢,于是抓住她的小手不肯放开,一脸惊喜地问这问那。

不等裴子慧回答,裴子唐已抬头得意的笑道:“妹妹她才没有每天练几篇。一则她要上山采山货,还要帮我娘带弟弟,还要画花样子卖到绣坊去,有时候还和我娘学绣花。再者她在家里几乎不舍得用纸张笔墨,有时候就在沙地上练,有时候就在纸的背面或是中间的缝隙上练。”

听到这里,段雨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浓眉大眼中写着满满的钦佩之色,他抓起裴子慧的小手就道:“表妹,在我这里你可以随便写,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写多久就写多久。”

不待裴子慧答话,他又说道:“表妹你等着,我去把我的方房四宝拿来送你。”

还没来得及给裴子慧反对的时间,段雨辰已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便多了几样东西。仔细一看果真是湖笔、徽墨、宣纸、和端砚。

她赶紧摆手,“大表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不行,不行!”

“这是我送你的,为何不收?”说罢也不容她说话,拉起她的手就道:“走,我们去一边写字去,你想写多久就写多久。”

裴子慧一边被他拉着,一边回头望着段氏的目光。似是在征得段氏的同意。

徐氏看出了她的心思。呵呵一笑。对裴子慧道:“你大表哥给你,你就别客气了。”继而又转头面向段氏,一脸笑意道:“香瑶啊,你的子慧真是一个又聪明又懂事的孩子。虽然比我们婉琴还小上两岁,但却是真真比婉琴懂事。我看我们家雨辰对这个表妹也挺喜欢的,那文房四宝是他平时都不舍得用的,今儿竟然割爱给了子慧,可见还不只是一般的喜欢呢,不如把子慧就给我们雨辰吧,我这个做大舅母的保证待她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地疼着。”

段香瑶听完,没有及时接话,但是那眼中便多了几分黯然。

若是能这样当然是最好。雨辰是自己亲生哥哥的孩子,两个孩子一起长大,表兄表妹的互相认识,相处起来也容易培养感情。何况哥哥家住在凤阳县城,哥哥又是典狱长。那雨辰又是个机灵爱读的,说不准以后还能飞黄腾达。而自己家窝在小小的兰家沟,裴逸之虽然是秀才,也算个耕读人家,可终究不及这哥哥家显贵一些。何况哥哥和嫂子的为人,她是了解的。日后定亏待不了子慧。无论从哪一方面去考虑,这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叶氏给子慧定的那个葛二赖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段氏便不自觉地长长叹了一声。

“无妨,无妨。”徐氏见她叹气,赶紧摆手道:“妹子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家子慧确实聪慧过人,不是我们雨辰能配得上的。”

段氏这才回过神来,见嫂子误会,赶紧解释。

于是就长话短说地将裴子慧已经与葛二赖子定亲的事说了。

徐氏除了拍着大腿大大的惋惜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旁的裴子慧看似是和段雨辰在一起习字,实则她却是在一心二用。字虽然没有耽误写,但是那边徐氏和段氏的话自然也入了她的耳朵。

不过这一次,倒是幸好有了葛二赖子的存在,段氏才没有答应徐氏。

若是没有葛二赖子的存在,想必大舅母主动提起她和段雨辰定亲一事,段氏是万万不会拒绝的。因为在段氏心里,她会觉得这门亲事的确合适。

但裴子慧却不这么想。虽然和葛二赖子定亲也并非是她愿意,但是这一切或许还有转变的余地,因为和葛家毕竟一无亲二无故,只是通过媒人,祖母叶氏收了人家的礼,若是日后自己存够这笔钱了,能退亲也说不定。可是若与这表哥段雨辰定了亲,那想退亲可是难上加难了。因为段新民和段香瑶顾念着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妹情谊,是绝对不会让孩子退亲的。

无奈中,她翻了翻眼珠,回想自己这一天的经历,不由自责起来。

自己本来应该藏拙的。先是在马车上裴子唐已经对着大舅大吹特吹一番,到了段家之后又是画画,又是写字,引起了徐氏的过多关注不说,还让困惑中的大舅茅塞顿开。

唉!枪打出头鸟,以后还是收敛一些,万万不能再如此显山露水了。

第055节:破案

第二天一早,大家刚刚把早饭端上桌子,段新民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去县衙当职,一晚上没睡,但是在他脸上不但看不到丝毫困倦之感,反而看上去很是精神奕奕。

段香瑶笑着就迎了上去,问道:“哥,这是有啥喜事?”

“喜事谈不上,但却是好事!”段新民春风满面地说道。

“他爹,这是有好消息了?”徐氏挑着眉,打量着段新民的神色,一边帮他换了衣服,一边笑呵呵地问着。

“有消息了。”段新民接过布巾擦了脸,笑呵呵地说道:“果然被子慧猜中,县令大人确实是做了一个陷阱。”

“陷阱?”大家皆不明白,只有裴子慧一个人在笑。

于是段新民一边吃饭,一边对大家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原来县令大人是故意找来了两具尸体,也是故意将尸体的特征说成劫匪的样子,然后写布告贴出去,坐等劫匪的家人来认领。”

说到这儿,段雨辰也明白了,当即“哎呀”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

段新民看其它人似乎还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布告贴出去之后,就有两个老人分别来认领尸体。认领结果当然是对不上,两个老人走了之后,县令大人就差人跟踪他们,并记住了两家的住处。到了晚上又差人在两家蹲坑守着,结果到了半夜时分,果真是有人偷偷摸进了这两家,刚走进院子就被我们当场擒住不说,还连夜审问,问出了两马车嫁妆的藏处。”

徐氏摇了摇头。一脸困惑,道:“县令大人利用尸体猜出是这两家人所为,听起来倒也不难明白。可是他怎么知道半夜里这两个劫匪会回家?”

“不回家他们还能去哪?”段新民笑了笑说道:“在我们凤阳县以往的案子中。从没见过这两个人,所以大致可以断定他们是初犯。普通百姓突然做了劫匪的大多是走上了穷途末路。身上毫无分文。而且那嫁妆车上一无金条,二无银两,虽说也都是些值钱的玩意,但是在这个当口,他们可不敢冒险拿去当铺就是。带着东西又不方便远走,所以只好在近处徘徊。白天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也好说,到了夜里寒风侵骨。他们不回家还能去哪?”

这一通细细说来,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从而先前对这位知县大人的一点点小成见,也就烟消云散了。徐氏还拍着大腿说道:“原来这位年仅十七岁的知县大人这么聪敏机智,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靠祖荫当个知县的浪荡公子呢!”

段新民搓着手。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位知县大人看似外表浪荡不羁,实则肚子里还挺有货,没想到他居然想出来这么一个坐等劫匪上钩的高妙办法,既不劳民伤财,又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好啊,好啊!”

大家听完皆闭不上嘴巴,一愣一愣地瞪着眼睛。

徐氏看了自己男人一眼,长舒一口气,道:“要说这案子破得也忒简单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妥了?”那脸上飘着一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妥了。”段新民很是干脆地摊了摊手,又得意道:“现在刘宰相大人从京里差来的人,已经和我们的人交接好,清点了嫁妆的物件和数量,一件不少,一件不错。现在已由他们的人车护送着嫁妆回京去了,若是路上再有什么事,可与我们凤阳县衙毫无关系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想必这一路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了,所过之处不是乡镇,就是村屯,再没有荒山野岭之地了。满打满算,用不了天黑也就到了京城了。”

“哎哟!”徐氏拍着胸口,轻松笑道:“放心了,放心了!我还以为得是一件多么费周张的大事呢,竟然被县令大人这么简单的解决了,看来咱这县令大人的肚子里的确有货呀,我们这凤阳的百姓要有福喽。”

“有货。”段新民重重点头,“确实有货。”

一旁的裴子墨按捺不住问道:“大舅,您说这县令大人是个好人吗?”

段新民想了想,“除了有些贪玩,还没发现什么大的过失。不过从这件事情来看,县令大人倒是一个头脑灵活的。”

“那做人可否方正?”裴子墨又问道。

段新民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子墨是担心日后参加科考会遇到一个不公正的县官吗?”

裴子墨一听,当即红了脸,结巴道:“我不能和雨辰表哥比,他书读得好,字也练得好,日后肯定要去参加科考的。而我所读的书,学的文章,都是我爹教我的,还没有入过学堂,所以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参考,就是打听打听。”

“会有机会的,”段新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爹的学问就是顶好的,不比书馆的教书先生差,和你爹好好学就是。而且想在仕途上巴结,只有科考这条路好走,别无选择。”

“是,大舅。”裴子墨答应着,继而又抬头问道:“大舅,咱凤阳县的县令叫啥?”

“姓顾,”段新民压低声音,“可不好在背后非议县令大人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姓顾,叫顾青城。”

裴子墨笑了笑,“知道了,大舅。”

大家都安静下来认真吃饭,但是裴子慧的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自己的爹爹虽说是个秀才,又颇具才情,但是为了生计却不得不每日与那些苇席打交道,弄得他本是看书舞墨的手,尽是一道道血口子。自己的大哥裴子墨。虽然在家与爹爹也学了不少的文章,但是没有去过书馆的孩子,终是在气势上就弱了几分。让人看着很是揪心。

所以家中的情况,一定不能保持现状吃饱穿暖就好。

勤劳致富不是目地。目地是不能让家里人觉得人穷了志就短。

吃过了早饭,段新民也不休息,先是带着段香瑶去墓地祭拜了爹娘。而后已经出嫁的段婉秀特意回来看段香瑶,娘几个在家中聊天,段新民就带着裴子墨三兄妹,以及自家的段雨辰和段婉琴两兄妹,一起去了外面逛街。买了很多裴子慧以前在这个世界从没见过、从没吃过的东西。

比如糖葫芦、红枣蜜糕、羊皮面等等。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段新民知道了裴子慧不舍得用纸墨练字的事之后,虽然去裴家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些纸张,但今儿又买了几刀毛边纸。以及一叠上好的宣纸用来给裴子慧画画用,还买了几支大小不同的毛笔和砚台还有墨锭,虽然没有段雨辰送她的文房四宝好,但是她已经非常高兴了。

吃过了午饭,虽然段新民和徐氏还有段婉秀一再挽留。包括段雨辰和段婉琴也有恋恋不舍的样子。但是段香瑶终是坚决要回去,称放不下家里的事,还有几个鸡和几只羊,总怕裴逸之在家照顾不好。

于是,段新民只好又借了马车。将裴子慧一家送了回去,并且又在天黑之前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凤阳县。

到家的第二天,裴二家的所有人都又进入了以前的生活状态。

与过年之前不一样的是,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在乡下耕种的人家还一亩田都没有,但总算不用为填饱肚皮而发愁了,一家人编苇席,画花样子,绣花,都可以赚钱了。

白天大家各自忙着,到了晚上,裴逸之就给几个孩子讲文章,布置功课什么的。裴子墨自然是日日听得津津有味,完成功课的时候也很是认真刻苦,丝毫不敢怠乎。然而,虽然裴逸之讲的内容对裴子慧来说非常浅易,但她还是坐在一侧认真听着,也积极完成父亲布置的功课。楚牧倒也还好,坐在那里还算规矩,唯有裴子唐完全一副坐不住凳子的样子,这边瞅一瞅,那边望一望,对于裴逸之讲了些什么,完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裴逸之见他实在不想读书,也就不再勉强了。

他见父亲点了头,就赶紧拉着楚牧一起出去玩了。

当然裴子慧也只是个陪衬,女孩子又不能参加科考,不过有她和裴子墨一起读,倒是起到了比学赶帮超的作用,有了这个鲜明的标榜,裴子墨无论是读书,还是习字,甚至包括写文章,都有着让人吃惊的飞速进步。

不过对于古代这种咬文嚼字的写文章手法,裴子慧还是无法适应。所以每当裴逸之让他们作文章的时候,她总是很无赖地拿出一些脑海里可以背诵的古人诗词来给自己充数。

不过为了便于更真实一些,她也会将其中的字词进行私下篡改,目地就是让裴逸之和裴子墨不会拿着她笔下写出的诗词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羞愧感,一来觉得骗了父亲和哥哥,二来觉得糟蹋了那些文人墨客的传世佳作。

不过这样几次之后,她对诗词的改动越来越大,到最后竟能加进去自己的想法,甚至最近一次她竟也能模仿着古人的手法写出一首七字诗来。

所以她不得不感叹,“唉!不动笔的人永远当不了作家,这句话怎么这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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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节:做小

然,还有一件事,倒是让裴二家在这个小小的兰家沟里的地位有了些小小的变化。

因为段氏的哥哥是县衙典狱长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传了出去。所以乡邻们对裴二一家的态度,就和以往有了些不同,目光中似乎隐隐有了些敬畏。

最奇怪的是,就连那叶氏和肖氏,对裴二一家的态度,也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拜高踩低”这四个字倒是在她们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当年,段氏是被裴逸之从路边捡回来的。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大家都以为段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甚至有的乡邻和叶氏一样,怀疑看起来那般白嫩娇弱的段氏是从青楼里跑出来的,所以刚刚来到兰家沟与裴逸之成亲的那几年,段氏确实受尽了那些流言蜚语的苦楚。包括自己的婆婆,也时不时地说些难听的话来旁敲侧击的敲打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段氏的父亲居然是多年前在凤阳县衙内显赫一时的段师爷。可是这十多年来,段氏对此事却闭口不提,甚至连自己的公公婆婆也不知道,就凭着这股子沉稳和低调,便迎来了许多村邻们的夸赞。

不过即便是有了这件事,裴子慧一家还是对乡邻们一如往常的客气和尊重,从没有显出半分傲气来。师爷本就无功无名,没有什么好傲气的,何况大家同住一个村中,何需分个谁高谁低,而且裴逸之在家也常常教导几个孩子,自古都以尊老爱幼为美,不以拜高踩底为荣。

但是。也正是因为裴二家的这种态度,反而更让大家对他们一家敬重起来。

这日一早,刚刚用过早饭。裴逸安便青着一张脸,打开了裴二家的大门。高声嚷道:“老二在家吗?”

“大伯,您怎么来了?”裴子慧刚刚去帮瞎婆婆喂鹅回来,正好与裴逸安碰了个正着。

裴逸安也不停脚,直接问道:“子慧,你爹你娘可在屋里?”

“在,在。”裴子慧见裴逸安脸色不对,也不敢过多言语。只得答应着。

全村的人谁不知道裴逸安是个草包性子,在家里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没有反对意见,更没有什么脾气。在外面更是一副好性子。老实巴交没什么话语,别人说什么他都点头,难得一见他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张脸绷得死紧,似乎用一把刀砍上去。都砍不动的样子。裴子慧思及于此,也不敢多问,赶紧拔高声音喊道:“爹,娘,我大伯来了!”

话音刚落。裴逸之和段氏自屋内迎了出来,但是也都看出了他神情不对,裴逸之顿了顿,张口道:“大哥,你来了!”

紧接着段氏也热情地说:“大哥,您快屋里坐,外面冷。”

裴逸安一声不吭,只沉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就迈步进了屋。

段氏赶紧给他让座,并将刚刚装好木炭火的泥火盆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笑道:“一大早晨的,外面冷,大哥烤烤火,暖暖手吧。”

裴逸之见他有话要说,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并找出过年时瞎婆婆拿过来的葵花籽给他吃。

“老二,二弟妹,我有个事儿得和你们说说。”裴大也没客气,坐在炕上,将两手搭在火盆边上烤了烤。

“好,大哥,有事你就说。”裴二爽快地说道。

裴大转身瘪了瘪嘴,思虑片刻后,才就道:“老二,你们两口子去年就已经分家出来单过了,这事本不该来扰你们,可是我左思右想,觉得咱娘做得都不对,若是不及时制止咱娘,恐怕就来不及了。”

裴大这样一说,裴二顿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若不是什么大事,以裴大的性子,他是万万不会开言参与的。可是当初裴子芙私嫁金柱的事儿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管,裴家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事儿呢?

裴二百思不得其解,慎重地问道:“大哥,究竟是啥事?”

裴大气得腮帮子直鼓,低声喝道:“咱娘,咱娘要把小妹许给一个县里的布庄老板做妾。”

“啥?”裴二一听脸上就变了色,“好好的姑娘,为何要给人做小?还非要攀那高枝吗?好模好样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便是了。”

“谁说不是呢?”裴大眼皮跳了跳,自鼻子里“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不但是做小的,而且那布庄老板整整大了小妹二十岁,也不知道咱娘倒是图个啥?年前有媒婆给咱小妹介绍了一个镇上的张秀才,我看那人就挺好,可咱娘偏偏嫌人家穷酸,硬是把这事给推了。依我看再穷酸,也比做小的强。”

一向不多言不多语,保持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裴大,在此刻能站出来为裴逸静说话,这是裴二一家人都没想到的事情。既然裴大都站了出来,那裴二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了。虽然在裴逸静成亲这件事情上,两个哥哥都没有太多的发言权,成与不成终归是要裴玉和叶氏做主,但是能为小妹谋一门好亲事,毕竟也是全家所愿。

于是裴二夫妻决定同裴大一起去劝一劝叶氏,看一看还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临出门前,裴大又说:“老二,你们是不知道,这两年咱娘因为小妹的亲事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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