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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成灰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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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餐厅跟游艇的区别就在这里,就算那些大腕在一开始不想听,想离开,可是莫汉成租了这艘游艇,已经开到海里,那些大腕一时半会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就算要回到码头,也要经过一段时间。就在游艇反程这段时间,莫汉成可以有更多时间说服他们。
如果是周景瑜,她不一定能想到这个办法。
当她得知莫汉成用这个方法拿到大腕的投资,周景瑜顿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这么智慧,狡黠。
“在想什么?”朱蔡东问了周景瑜几个问题,见她没有接话,抬头看见周景瑜在走神。
周景瑜一惊,急忙挽回冷场。她说,“你周末都会去打高尔夫?”
“不,”朱蔡东摇头,对周景瑜的表现不满意,脸上的笑也渐渐有些淡漠。他说,“周小姐在商界驰骋,不应该这么健忘啊,我刚刚告诉过你,我喜欢每周早晨去高尔夫球场。”
“对不起。”周景瑜低下头。
朱蔡东不给面子站起来,把话说开,“我想周小姐跟我一样,都是听从父母出来应酬相亲,不如就这样。”他走开。
周景瑜着急,跟着站起。她说,“等等——”她并不是出来应酬他,是真心想跟他见面,看他想不想跟她结婚。
想不到场面会弄得这么糟,她叫住朱蔡东,可是朱蔡东没有理会,头也不回推开门走了。
周景瑜头疼,缓缓回到餐位。
朱烟到海外出差,她只能求助蒋空绕。
她给蒋空绕拔电话,约他有空出来吃顿饭,想认真跟他请教,怎么跟男人约会,并成功把自己嫁出去。
蒋空绕一听周景瑜想跟他请教男人女人相处问题,戏谑道,“妹子,找我你就找对了,向我请教女人大姨妈,这个我也可以做你的师傅。”
周景瑜没有心情,她没好气回他,“难道你比我更懂市场上有哪几款卫生巾牌子?”
蒋空绕没正没经的声音传来,“别说,这个也难不倒我,我给你数数市面上有哪几款比较受女生欢迎——”
周景瑜气结,掐了电话。
老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条件符合的男人,而且男方也不嫌弃她的过去,可是,她没有能力留得住男人。
估计,朱蔡东这一走,是不可能再想见她。
果然,朱蔡东一离开餐厅,就立刻跟罗友芸汇报情况,不是他不满意周景瑜,而是周景瑜表现一点都不得男人心。
周景瑜透过窗,看见朱蔡东坐进车里,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径直把车开走。
她不知如何跟老妈交待,讪讪站起。
忽地,一杯水泼向她。
周景瑜震惊得立刻抬起头,是冯素荷。
紧咬着牙的红唇烈焰,仿佛要烧灭周景瑜,一双眼晴也喷着火,怒不可竭。
水从周景瑜脸上滴下,她没有捋开额前头发,一个字一个字跟冯素荷说,“请跟我道歉!”
冯素荷不知从哪里听到是周景瑜把乌圆玲介绍给莫汉成认识,对周景瑜的恨意充满胸腔。她叫器,“为什么道歉?”冷笑,“你得不到莫汉成,也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我跟他一块,居然半中找出乌圆玲这样一个女人介绍撮合她跟莫汉成,你安的什么心——”
周景瑜打断她,“道歉!立刻,马上!”
冯素荷挺起头,另一杯水浇向周景瑜,趾高气昂,“我学不会道歉!别以为你撮合乌圆玲,莫汉成就感谢你给他找到女友,就在官司里放过你!我告诉你,我不会对你就这样算数——”
不给她把丑陋的话说下去,周景瑜再次打断她,“我也告诉你,教会你怎么跟别人道歉!”
啪!
一个耳光扇到冯素荷脸上!
冯素荷想不到周景瑜敢大庭广众打她,半边脸久久转不回来。
冯素荷的脸还没有转回来,周景瑜抓过手袋,离开。
第二天清晨,周景瑜公寓的门像被人砸了,震天响。
周景瑜抓过六钟一看,才早上七点。
去开门,是朱烟。
她一把抢进来,把一张报纸摊开在周景瑜面前,“我到国外出差几天,娱乐圈怎么翻了天!”才几天,莫汉成高调追乌圆玲,周景瑜怒打冯素荷,也登上新闻头条。
周景瑜没有看,留朱烟在客厅叫嚷,走到厨房倒杯开水。
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头仍然昏沉,继续回到厨房倒开水。
朱烟回国第一时间得知,就赶过来找周景瑜,周景瑜跟冯素荷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这么深仇大恨在公共场合撕破脸。
本想关心周景瑜,但见周景瑜这样一副呆木模样,仿佛置身事外,娱乐新闻热腾炸起,她像不是新闻当事人。朱烟气急功心,“你跟冯素荷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她可是冯氏千金!”冯素荷的性格本身也不好惹。
朱烟说,“你还不了解她吗,心眼小,又高傲,你这一巴掌,她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你还给她。”
周景瑜想的是另一回事,昨晚竟然被记者拍到,等下回写字楼,母亲一定兴师问罪,她如何解释?
朱烟告诉周景瑜,“昨天也不是记者拍到,那种高极餐厅不允许记者偷拍,是客人在现场,拍了然后卖给传媒。”
不管是谁拍到,周景瑜这下都出名了,名声更加不堪。
她坐了好一会,耳边朱烟一直关切地叽叽喳喳,周景瑜一句话也不说。
时间到七点半,周景瑜问朱烟,“你不回电视台上班?”
朱烟不放心。“你跟冯素荷到底有什么天大恩怨?”
周景瑜答的是,“我等会要到工厂,不能顺路送你回电视台。”她太疲惫,不想现在就被母亲审问,想去工厂,然后再回写字楼。
朱烟生气,瞪她,“现在是说我搭顺风车吗!”逼周景瑜给出答案,“你跟冯素荷怎么回事!”就算十年前两人是情敌,但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以周景瑜的个性,也不至于现在才跟冯素荷翻旧账,挥给冯素荷一个耳光。
周景瑜起身去换衣服,洗脸,准备去工厂。她跟朱烟说,“你不走吗,我不会跟你爆料,让你的电视台有独家新闻。”
朱烟一听,大骂她,“周景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没良心吗,我他妈跑过来就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独家新闻!我会把我们私下的谈话卖给电视台?!”
朱烟抓过外套,抢到客厅门前去开门。
周景瑜跑过去,拉拉她的外套。“生气了?”她小声问。
朱烟的怒气没有消,也没有说话,关上门走了。
按照周景瑜的性格,她会第一时间给朱烟电话,然后道歉。
可是今天,她没有力气,太疲乏。
收拾面容,挣扎着到工厂。
无论如何,私人事情都不能影响工作进度。她得跟厂长谈事务,而且项目刚开始运作,有很多要注意事项。
路上,团队给她电话,化妆品代言人不能再拖,得找到合适人选。
公事一件件压过来,只能打起精神,别无它法。
挂上电话前,对方说,“选来选去,最合适还是乌圆玲。”
周景瑜没有出声。
她当然明白,乌圆玲息影一年,回归娱乐圈,本身就引起粉丝对她观注,现在莫汉成高调追求她,更是话题人物,近来也没有哪个明星的爆光率比她更高。
爆光率高,而且也不是负面新闻,如果能请到乌圆玲做化妆品代言,化妆品一推向市场,就会引起消费者关注。
可是,如今她成为莫汉成追求的女人,周景瑜如何跟乌圆玲开口?
她有她的难处。
冯素荷以为是她主动介绍乌圆玲给莫汉成,其实那天的场面,她也不能拒绝乌圆玲,只是简单介绍两句,让他们认识。
算了,不必去想,越想头越要炸开,只能先解决面前事务。她把车停到工厂门口,走到车间去找厂长。
她跟莫汉成有一个共同的地方,无论私下生活如何,该工作的时候还是不敷衍。他也过来视察工厂,而且来了好一会。
没人能体会周景瑜此刻的心情,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莫汉成。
不管是跟冯素荷矛盾,还是工作上要找乌圆玲做代言人,都跟莫汉成有着关系。
莫汉成见周景瑜过来,跟厂长谈了几句,就走向仓库。
周景瑜跟厂长交待完事务,就告辞。
厂长说,“周小姐,喝杯水再走。”
“不了,”周景瑜客气答,“我还要回集团。”实际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是想要杯咖啡,可是,莫汉成在这里,她不想留下。
莫汉成过了半个钟出来,不见周景瑜,便问厂长,厂长就说,“周小姐好像很急,过来谈完事情就走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听者有意,莫汉成知道周景瑜不想见到他。
莫汉成不着痕迹皱眉,脸色冷黯。
他跟着告辞,厂长送他出去,见到周景瑜的车没有开走,就问走来的一个工人,“周小姐还没有走吗?”
“她的车坏了,在等拖车公司过来。”
周景瑜在芦苇丛下面抽烟,芦苇丛下是岩石与海浪。
浪涛拍岸,天边海鸥苍茫声音混进海浪,一声又一声。
周景瑜缓缓抽着烟。
莫汉成站在公路上面看了她好一会,眼神复杂。
本想走开,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周景瑜一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莫汉成,她立刻浑身竖起汗毛,第一时间站起,转身就走。
就在与莫汉成擦肩而过,莫汉成理智也不能解释自己行为,他就那样站着,手放在周景瑜肩膀上,与周景瑜背对背。很久,他艰难开口,“让我停下。”停下追求乌圆玲的脚步,希望周景瑜能拉回他,让他的心停止摇晃。
周景瑜把烟丢到地上,狠狠踩灭。然后,回头盯着莫汉成背影,她说,“真是抱歉,我没这个兴趣!”
什么是多余?
李碧华说,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等我的心冷却后你的回头!


 第65章 景瑜和莫汉成决裂

莫汉成也回过头,视线停在周景瑜身上,声音沉哑,“乌圆玲——”
周景瑜浑身竖着刺,厉声截住他。“你收声!”
她跟他到如今这个地步,还真不是乌圆玲的事情!
她不介意他追求哪个女人,找哪个女人做女友!
自从他们离婚,她的心理就有准备,他总会找女人,交女友,可是,那晚夜玫瑰他的行为,太过震惊可怖,她无法做心理准备,也做不出心理准备。
那样的行为,已经超过她对男人的理解,对男人的认知!
不是她的气度与胸怀太小,而是,她的胸怀再大,也不能容忍这种行径!他那晚的举动,对她来说,是耻辱!是耻辱!
她怒不可竭转头走开,高跟鞋踩着小石子路,鞋跟一偏,她摔倒在地。
这样狼狈,在他面前摔了。
可是,事到如今,周景瑜一点也不在乎!
她站起,脚疼得钻心。
扭到脚,她咬着牙,站起,一瘸一瘸往前走。
芦苇随着风扑过来,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
红楼梦的结局,周景瑜觉得再没有哪本书比红楼梦的结局更让人心碎。里面写着,湖边的冬天下着大雪,天空是一团团的大雪,决定做和尚的宝玉过来拜见父亲,辞别,父亲从船上追出来,已经不见宝玉,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并无一人。
白茫茫!
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望向哪里都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不剩,没有一点温热的东西再剩下留在俗世间!
爱一个人,从滚烫的心跳,到一颗心什么也不剩,拜莫汉成所赐!
她的眼泪飞溅,不是为这段感情流泪,而是脚疼!
是的,扭到的脚锥心疼,她不会再为这段感情流一滴泪!
她狠狠抹干眼晴,一瘸一瘸穿过芦苇丛走向公路。
去跟朱蔡东约会,她修了头发,很短很短。自从莫汉成回国,她就把他喜欢女人留的长发剪了。
莫汉成留意到,她起先剪的短发是到耳朵,然后是到肩膀,像个学生装,现在,头发短到几乎就要贴到头皮。
莫汉成也为夜玫瑰那晚,想抽自己,但是,周景瑜这种语气,让他从要失去她的惶恐,变成愤怒。理智让他立刻离开,不要再理会她!
可是,强悍理智也有不够用的时候,双脚挪不动,只能求助于本能。他的本能让他在她背后吼,“如果你以前不给我这种不自爱印象,那晚我绝不会有这种小人行为!”
周景瑜的呼吸瞬间断了,说不出话。
她站不稳,眼眶刺热。
从莫汉成这句话中,她恍悟明白,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随便的小姐,放荡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跟哪个男人都可以睡觉,所以夜玫瑰那晚,他以为她就在陈嘉耀身下。
而她呢,只是以为莫汉成因为恨她,恨当年她剿杀他,所以才让她留在包厢,没有第一时间踹开门,把她从包厢带出来。要对她有多恨,才会不把她带出来?!
现在,真相不只是这样!
在夜玫瑰那晚的两三秒,在莫汉成脑海的画面里,她就睡在陈嘉耀身下,此刻周景瑜的心情,就像是真真切切躺在陈嘉耀身下,被他凌辱。
她缓缓转过身,一颗碎得不复存在的心还能从喉咙挤出声音,声音是那样残破无力,嘴角一抹恍惚笑意都拼不全,“现在你终于承认,这十年我在你心里,就一直是个小姐,放荡女是不是?”
自从周景瑜趁他喝醉,带他回去睡了他,莫汉成是这样认为,可是,小姐荡女这样的词从周景瑜口里说出来,太过尖利,割伤莫汉成。
他说,“你想别人尊重你,首先你就要尊重你自己。”
周景瑜听了,哼哈笑,嘲笑自己从十年前那晚开始,她在他在心里就是一个小姐。
迟了十年,明白她在他心里是何种地位与形象。
原来真相剖开是这么可憎,丑陋。
周景瑜力气被掏空,对莫汉成无话可说了。
她正想走,冷毅平静得没有一丝皱折的神情,让莫汉成陷进就要彻底失去她的这种可怕意识,他冲过去,想跟她道歉,“那晚,我——”
重提那晚噩梦,让周景瑜浑身冻僵。她撕心地,尖声打断他,“闭嘴!”
“那晚——”
“你住口!”
周景瑜人就要晕过去,为了让他闭嘴,她脱下一只高跟鞋,二话不说就狠狠砸向莫汉成。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
不需要他这副高高在上跟她说抱歉!
莫汉成的额头被尖利鞋跟划了一道痕,血腥味刺激到他,他的脸色铁青,也恼了,朝她咆吼,“女人,你别得寸进尺!”见他向她道歉,想找回她,她就在他面前肆意妄为,竟敢拿鞋砸他!
他这样的姿态,让周景瑜觉得可笑。
她冷笑,“你是在施舍我吗?你对我说道歉,对我说,你回来吧,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她回吼,“你滚!”
“为什么!”她的无情,让莫汉成愤怒不已。
为什么?
好!他想要答案,她痛快给!她说,“她死了!以前的周景瑜死了!”死在夜玫瑰那晚!
她脱下另一只高跟鞋,拿在手上,光着脚一歪一瘸走回公路车上。
工人见到周景瑜这个模样,惊讶看着她,不敢置信。
形象已经丢尽,周景瑜一时也回不了神,想在工人面前挽回形象。
无法想像,她心里滚烫揣着十几年的男人,在他心里,她竟然是一个放荡小姐。
是海边郊区,没有一辆计程车经过,周景瑜正想着如何回市区,拖车公司派人过来。她从车厢拿出骑马的运动鞋穿上,到了市区,立刻到时装店要一双高跟鞋。
然后到店里洗手间,从手袋拿出口红,狠狠补妆,唇膏一笔一笔用力划过嘴唇。
脚痛得刺心,想去诊所,助理给她电话,董事长让秘书过来问了她几次,她去了哪里。
诊所不能去了,得立刻回写字楼。
周景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抹口红,收拾妥当,回集团接受母亲审训。
助理一见到周景瑜出现,吁了口气。她趋上前,小声说,“董事长在你办公室。”
助理年轻,没怎么见过世面,周景瑜忽然觉得这样年轻一个姑娘跟在她身边,每天都心惊胆颤。她拍拍助理肩膀,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你出去吧。”说完,推开办公室的门。
不给周景瑜辩解机会,报纸朝周景瑜脸上摔过来。
周景瑜拖着残破身体离开工厂,还没有复原就回到集团,现在,面对母亲的盛怒,她倒不觉得害怕。
助理给她倒来咖啡,看也不敢看,怕战火烧到自己,急忙关门出去。
站着脚太疼,周景瑜找张沙发坐下。
她缓缓喝咖啡,用咖啡镇定心神,才有气力稳稳坐在这里。
路慧珍见周景瑜这么悠哉,愤怒无比。她厉声责骂,“我让你去相亲,不是让你去打架!”
周景瑜没有说话,继续喝咖啡。
路慧珍气得站起,双手撑着办公桌,一双锐利威严眼晴,紧紧盯着周景瑜。本以为周景瑜最懂她,最让她安慰,想不到,相亲男方不满意,还惹到冯氏!
她斥责,“我从小怎么教导你,你的修养呢,现在怎么成了一个女流氓!”
女流氓?放荡小姐?
这两个词,不知为什么同时刺进周景瑜耳朵,她捧着咖啡,微微一笑。
她的笑看在路慧珍眼里,是周景瑜不知错,不想改,她更加怒道,“景瑜,你真让我失望!”
路慧珍很少对周景瑜说出这个词,一次是她瞒着家人跟莫汉成结婚,一次是她为了还梁承跃清白,在化妆品上市之前开记者会陷进丑闻,一次,是现在。
早上在工厂已经承受太大打击,现在,母亲的吼骂,反倒不能激起周景瑜情绪。她平静问母亲,“老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她终于抬头看向路慧珍,目光平板,空空,“是气我不能让朱蔡东对我满意,周氏集团找不到合适的女婿,好让我们利用他,利用他让周氏集团变得更强大?”苍白笑了一笑,“还是,打了冯素荷,你担心惹到冯素荷老爸,他会在生意上为难周氏企业?”
周景瑜说话一向有分寸,同样的意思,她跟路慧珍心知肚明,但不会像现在说得这么直接,难听。路慧珍气得浑身发抖,这在她看来,周景瑜是在顶撞她。
周景瑜以前瞒着家人跟莫汉成结婚,事后路慧珍得知,周景瑜也不敢以这种尖利姿态面对她,而是恳求她接受莫汉成。
路慧珍意识到她可能掌控不了周景瑜了,不由悲愤交加,她亲自培养的女儿,现在竟然敢对她逆反?
其实,周景瑜只是心情糟透,她根本就不想违逆母亲心意,让母亲伤心。
气氛一下子冻凝。
眼看新一轮训斥就要击向周景瑜,助理敲门进来。
她低低说,“董事长,莫汉成在在外面找周小姐。”
莫汉成?
路慧珍有点愣住,拿眼询问周景瑜。
周景瑜放下咖啡,站起来。“我出去一下。”她说。
“他在会客室。”助理跟在周景瑜身后,在她耳边低语。
想必路慧珍跟周景瑜想的一样,莫汉成此次前来,事情非同小可,以至周景瑜推门出去,路慧瑜神情凝重。
横竖都是被刺,周景瑜觉得还不如痛快点,她挺直腰,高跟鞋踩着地板嗒嗒响。
周景瑜没有敲门就进去,莫汉成站在窗前,转头看见她,神色阴沉。
他的嘴角严峻,两束冰厉眸光射向她,下巴冷冷,眸光灼亮逼人,额角那道痕显示她早上的粗蛮。
他像要看进她的眼晴深处,很久都没有说话。
周景瑜出声打破僵冷,她公事化语气,“找我?”
莫汉成还是没有说话,冷着下巴觑凝她。
周景瑜再问,“什么事?”
莫汉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报纸,周景瑜目光扫过去,报纸版面真是精彩,那位餐厅顾客把她怒打冯素荷的照片拍得清晰,她脸上的青筋都依稀可见。
两人都有着工作基本操守,不会在这种上班场合谈私生活,那么,莫汉成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公事,而且,事情还不小,一张这样的报纸新闻就让他亲自动身出面过来解决。
既然是公事,莫汉成肯定不会是过来找周景瑜,站在冯素荷那边,训责她,替冯素荷找回公道。
商界风吹草动,都可以是牵丝拉藤,周景瑜也跟着变得严肃,一时不知道莫汉成来找她具体事由是什么。
莫汉成瞪着她,声音冷如冰,“你这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很爽?”他说,“新闻一出,名峰集团的股票跟着波动!”
他从工厂一回到公司,立刻被名峰集团大老板于建秀召见,严厉让他出面解决周景瑜。
莫汉成真是想不到,周景瑜这种智商,竟然还能在公开场合动手打人!
周景瑜头疼。
名峰集团是上市公司,而她是名峰大型项目负责人之一,现在以这种姿态上新闻,别说周氏对她不满,名峰集团也对她不满。
生活存在各种规则,每个人只能做符合她身份地位的事情,她的身份与职位,不应该在公开场合跟冯素荷撕破脸。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确实在公众场合打了冯素荷。
周景瑜沉默。
莫汉成眉角阴郁,嗓音沉冷果决,不给周景瑜商量的余地,“去跟冯素荷道歉!”
周景瑜震惊,猛地抬起头。
她的视线与莫汉成碰到,他仍冷冷站在窗前,怒视她。
周景瑜艰难说,“不行。”她做不到。
莫汉成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冷峻,她不跟冯素荷道歉,就是不给于建秀面子。因为,于建秀不想为了周景瑜得罪冯素荷,得罪整个冯氏。
莫汉成的脸上没有表情,“这条路不行,那么还有另一个办法。”
“是什么?”周景瑜问。
他盯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泄露起伏,“主动请辞名峰项目负责人。”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让于建秀消气。
周景瑜僵坐着,没有出声。
莫汉成目光想凿穿她,看看她的智商还有没有,他的处世原则,狡诈灵活,不到打人这一步就不必要自己动手,但一定要动手,不懂得选过地方?
台面上不能打,不懂得换过另一个隐蔽地方?
他发觉,他越来越不了解周景瑜。
或者,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周景瑜,了解这个叫做前妻的女人。
传媒都很想知道,周景瑜为什么掌掴冯素荷。
莫汉成也想问,可是,现在他跟周景瑜私下不能交流,两人隔着浩潮瀚大海,他问不出口,也不能问,因为周景瑜不会给他答案。
就像传媒也很想知道,莫汉成为什么选择追乌圆玲而不是冯素荷,周景瑜也想问莫汉成,可是,他们的僵冷陌生关系,她也不可能问他这种私人问题。
周景瑜很久没有说话,莫汉成不耐,她在台面上动手打人,让他感到失望。他放下话,“二选一。”
她问,“是于建秀让你负责处决我?”
莫汉成冷笑,“我确实有能力胜任刽子手。”
周景瑜苦笑。
刽子手的品性,他确实适合,冷酷,狠决,不带半点感情。
也就是,他给的两个路,她一定要做出选择,不然,他会自己动手,把她从名峰项目革职。
换个角度,不管选一还是二,周景瑜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莫汉成处置。
要是显出一点点脆弱,都会立刻跟他说,“好,我不干了,你开除我吧!”
但是,这不是周景瑜,双手交出职位,任人处决,这不是她。
她什么也不说,推开门出去了。
莫汉成忽见她出去,话也不留下一句,也不表明自己是什么看法,怒打冯素荷是有什么原因,气得莫汉成瞪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阴厉。
被于建秀召见处理周景瑜,莫汉成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就向周氏报告,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如果周氏知道,周景瑜将会面临一轮严厉苛责。
可是,周景瑜就这样丢下他走人。
她的冷漠与无情,让莫汉成跟着愤忿离开。
周景瑜脚疼得冒汗,一离开办公室就开车去找便利店。
莫汉成开车经过,见她的车停在路边,往后视镜一看,周景瑜出现在后视镜里。她在便利店付账,拿着药在门口涂脚踝。
说来可笑,周景瑜虽然曾是他的前妻,莫汉成对周景瑜身体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的脚踝什么样子,他真的不知道。
不难理解,结婚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中被周景瑜睡了,两人结婚一个月,就只有那晚睡过觉。那晚,他有没有摸过她的胸,吻过她,他也没有印象。
他亲过她吗?还是没有?亲过她哪里?
现在想来,莫汉成对那晚的记忆是空白。
好可悲,那一晚的记忆,他不记得了,反而成了周景瑜一个人的记忆,她自己上演了一场独角戏。那一晚,她小心翼翼把手放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轻轻碰一碰他,心都怦怦跳,跳得太激烈,快要跳出胸腔。她的心怀着怒放花朵,脸红得像苹果,从那以后,她的脸庞再没有出现过这种娇羞与羞涩的红晕。
莫汉成从车窗盯着她,她的身形偏小,骨格不大,一米六。
这样的女人,男人一捏不就可以碎掉?
可是,她为什么个性就这么强硬?
他的目光沿着她受伤的脚踝,渐渐往上移,移到膝盖,急忙收住烫人的视线。
妈的,他这是在干什么!要看哪里!
咳了一声,急急装做若无其事,不被周景瑜影响。他发动汽车,就要回到路上,周景瑜在他的后视镜里腾地站起。
不由狐疑,他熄掉车。
周景瑜看到供应商陈远明的妻子从便利店走出来,自从陈远明也牵涉进李云辉被刺杀这起官司,成了凶犯嫌疑人,他的妻子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坐在门口另一角,干枯的手从袋子里找出一块饼干,眼神什么也没有,眼晴空洞。
周景瑜怔住,在她印象中,陈远明的妻子娇小打扮得体,一头黑亮头发,现在,她有了白头发,背影佝偻。
周景瑜不是法律不是法官,她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凶手,是不是陈远明,还是凶手另有其人,可是,这起官司,她跟陈远明两个都有杀害周氏经理李云辉的嫌疑。
不同的是,周景瑜比陈远明幸运,她的家族与背景强大,虽然生活受到官司影响,可她没有失业。
陈远明不同,自从他牵涉进官司,被怀疑成凶犯嫌疑人,没有公司再敢录用他。
他失业好一段时间,对生活失去信心,消极,每天喝得醉乎乎。
人的际遇就是这样,一场官司,改变周景瑜,也改变陈远明跟他的幸福家庭。
周景瑜要回到车上,陈远明妻子认出她,扑过来拿起袋子鸡蛋摔向周景瑜,一边骂,“杀人犯,杀人犯!”
周景瑜反应不过来,头顶鸡蛋滴到脸庞,再到衣领,湿粘粘。
本来对陈远明跟她同样的处境与遭遇,对他的妻子有几分同情,周景瑜不想计较,坐回车上,陈远明妻子扑向前,在路边对她大嚷,“你这个杀人犯!为什么你不去承认罪名,连累陈远明,让我们失去一个幸福家庭!”说到陈远明的颓废消极,他的妻子声音哽咽,放声大哭。
一哭,引起路人看过来。
周景瑜不想再被拍登报,想开车离开,陈远明妻子抓着她的车门,扑通一声,跪在周景瑜面前。
周景瑜即使在生意上面无惧色拼杀,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场面,吓呆。
她立刻下车,要扶女人起来。
女人坚持不起,一边哀哭,抓着周景瑜衣角恳求她,“周小姐,你跟我们平民百姓不同,你家大业大,有权有势,求你放过陈远明,去认罪,还给陈远明一个清白。”泣不成声,“我们还要生活,你去认罪,还给他清白……”
周景瑜内心酸涩,用力想扶女人起来。“有什么话,你起来再好好说。”
“你答应我才起来,我们家靠陈远明才能成一个家,你不能仗着势力毁了他,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在念小学,明年就要读中学,你教他们怎么面对同学……”
这罪名可大了,毁陈远明毁他的家毁他的孩子学业前程。
周景瑜不敢担这种责任,她口干舌燥解释,“陈远明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只要你认罪,陈远明就能洗清嫌疑人清白。”女人一边流泪一边跪着说,“谁不知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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