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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成灰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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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森林回来,已经半个月没有跟梁承跃联系。
周景瑜无奈,生活没有两全其美,没有太完美的事情。把时间放在工作上,自然放在私人事情上的时间就减少。
跟团队开完会议,又是午夜十点。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下班都是踏着寂寥星星回到公寓。
会议甚至也叫上化妆品的研发队伍,希望能一起寻求解决办法,以挽回化妆品在市场上的失败表现,不然,这款新产品只有一个结果,停止生产。
停止生产意味着前期投进的大笔研发费用,以及其它各种庞大费用与开支都付之流水。
这种可怕结果,不是周景瑜一个人能担得起,交上辞呈辞职表示她来承担这个责任,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工作不能这样敷衍,一句我来承担就拍拍手走人,而且,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责任太重太艰巨,一封辞职书怎么回报团队对这款新产品投注的热情与汗水?
压力压在肩上,周景瑜日夜扑在公司,不然,就是直接到卖场做调查。
商场最接近消费者,周景瑜希望能收集到最准确资料,重新以最原始最初态度看待这款产品,重新思考化妆品的定位,让化妆品能挽回失败,重新进入市场,在市场占有一席地位。
忙碌到中午,周景瑜准备去吃午饭,见到蒋空绕在商场挑选墨镜,她立刻上前,叫他,“还记得我吗?”
蒋空绕脸上架着一副大墨镜,把周景瑜扫了一眼,对周景瑜痞气地伸出手,俏皮地装模做样要跟周景瑜打招呼。
周景瑜好笑,蒋空绕还是这样没个正经。
她开心,说,“我说过要请你吃饭,”如果再找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她看看手表,“不如就现在,你有空吗?”
蒋空绕拿过墨镜,看了看周景瑜,见她手上拿着本子做笔记,吃惊问,“你在工作?”
周景瑜点头。
蒋空绕撇嘴,把周景瑜重新上下打量一番。他笑嘻嘻问她,“怎么不找个男人嫁了天天逛街购物?”用眼神示意她一起走出商场,一边劝周景瑜,“周末你还要工作,我看你不如找个男人养你划算。”
周景瑜触到心事,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笑笑。
快要走到商场门口,蒋空绕忽地嚷嚷,拍着脑袋说,“我靠,刚才我跟莫汉成一起来这里,我说要去买墨镜,他不喜欢逛,我让他在休息区等我。”不等周景瑜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周景瑜回头,往商场里面走去。
周景瑜一听到莫汉成这几个字就头大,脚像注满水般沉重挪不动,蒋空绕以为周景瑜不想走,就做主说,“你在这里等我。”便冲向商场休息区。
那晚打错电话惊甫未定的感觉回到周景瑜身上,她从头到脚冰冷。
她僵住几秒,扯回神智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离开这里。
她不想见到莫汉成,那晚打错电话跟莫汉成说的话太狼狈太难堪,而且,她哭了。这让她现在想起来,仍然无所适从,不知等下见到莫汉成,如何面对他。
她匆匆朝商场门口走出去,太慌乱,撞到一名正在挑选礼物的客人。
“对不起,对不起。”周景瑜没有看清来人,急忙低头道歉,准备往前走,这时,背后传来蒋空绕叫声,大力拍她撞到之人的肩膀,“喂,莫汉成,原来你在这里。”
蒋空绕以为他在休息区,跑到那里去。
蒋空绕的话让周景瑜吓了一跳,脸色刷白。
蒋空绕莫名,盯着周景瑜,“妹子,怎么了,饿到脸发白?不是叫你找个男人养你嘛。”
周景瑜很不情愿的抬起头,不自然地对蒋空绕笑一笑,竭力不去看莫汉成。
蒋空绕眼尖,看见莫汉成手里拿着的是香水香奈尔5号,笑得意味深长,“老兄,香水是要送给哪个女人?”
周景瑜趁蒋空绕心思放在莫汉成身上,在对莫汉成说话,自己的脚会飘移般,身影无声无息慢慢挪向商场门口。
蒋空绕忽然放大声音,还朝周景瑜咧着嘴笑,“妹子,不是说请客吗,等等我啊。”边说边拽着莫汉成跑过来。
既然已经被人点名要去吃饭,周景瑜只能硬着头皮跟蒋空绕和莫汉成走到附近餐厅。
周景瑜觉得那晚对莫汉成打错电话,很丢脸也尴尬,全程在慌措中,脑海放空,也没有胃口,根本不知道蒋空绕在说什么,叫了什么菜。
莫汉成阴晦视线扫了扫周景瑜,时间很短,就把目光移开,也没有说话。
她留意到他脸上被玻璃割到的伤痕浅了,但额头留有一道疤。
莫汉成也注意到,她那天脸上的五道手指印消失,只是神色不好,半个月不见,她瘦了。
两个人一直沉默,视线也没有怎么相遇。
蒋空绕在酒店就职,整天面对形形色色客户,所以现在就算两人当布景不说话,他也能一个人活跃气氛,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说到高兴处,眉飞色舞。
周景瑜度秒如年。
服务员上菜,蒋空绕才感觉到周景瑜在走神,用胳膊友好碰了碰她,示意她开动吃饭。就在那刹,周景瑜腾地站起来,箭一样冲出餐厅。
蒋空绕吓得不小,眼晴睁得大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转头一脸无辜望向莫汉成,眼神在说,他真的对周景瑜妹子什么也没做啊,既没调戏她,也没有挑逗她,她怎么一气不哼就跑了?
莫汉成眉宇拢起,眼角敛起锐利的清冷。
蒋空绕还在一惊一乍问他周景瑜是怎么回事,莫汉成没有告诉他,周景瑜是看见了梁承跃从餐厅门口走过。
周景瑜的心扑扑跳,跟在梁承跃身后,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在森林那晚,她跟莫汉成在小屋是个误会。
而且,这半个月来,她真的不是有意冷落他,而是,工作压力太大,她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他。
很多话在周景瑜唇畔踌躇,她忐忑地跟在他的后面走,梁承跃穿过对面街道,打开停在路边的汽车,就要钻进车厢开走,周景瑜鼓起勇气,奔过去。
她叫住他,梁承跃回头。
熟悉的声音让梁承跃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看见周景瑜站在马路对面。
隔着马路,两人对望,马路车水马龙,一辆辆汽车从他们眼前疾驰而过,周景瑜眼晴温热,冲过马路,要跟梁承跃解释,希望能跟他合好。
她激动地跑到梁承跃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她说,“我——”话一开口,眼角撇到坐在副驾驶座梁承跃的母亲江采苹,话语瞬间就被冻住,嘴角僵涩。好半响,周景瑜才勉强不让自己失态,对江采苹角欠欠身,“阿姨,您好。”
江采苹比周景瑜镇定自若,一脸慈祥,说的话却只有周景瑜才能听得出其中涵义。江采苹淡淡说,“是景瑜啊,找阿跃有事吗?”
风轻云淡一句话,就给周景瑜下马威。
周景瑜怎么能当江采苹的面,对她说找梁承跃是有事情。
她已经在梁家宅院,对江采苹承诺过,不要再打扰梁承跃,不要跟他如以前那般亲昵接近,要跟他少联系。
江采苹默默看着周景瑜,眼神其实带着威仪与锐利,像一枚锋利的针刺向周景瑜,让她就范,跟梁承跃拉开距离。
很久,周景瑜激动的心跳归于沉寂,她抬起头,勉强对梁承跃笑一笑。“是陪阿姨逛街吗,我跟朋友也在这附近,见到你们,想过来打个招呼,”吸口气,把话说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再见。”
深深对江采苹鞠一躬,周景瑜转身,脚步艰难地一步步往回走。
梁承跃的目光追着周景瑜,江采苹催他,梁承跃才上车,把车开走。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周景瑜身影越来越小,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小,像一只手把心用力捏住,让他不能喘气。
在森林那天,梁承跃不是小气,不能原谅周景瑜跟男人睡觉,对周景瑜生气。
而是,周景瑜跟哪个男人都可以,绝对不能是莫汉成。
莫汉成是谁?
是抛弃周景瑜,跟周景瑜离婚的男人。
周景瑜个性太强,不能接受莫汉成跟她离婚这个事实,剿杀莫汉成,让莫汉成受过伤,可是,莫汉成抛弃周景瑜也让周景瑜受伤,他不能让周景瑜回头跟一个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
他喜欢她,但同时,也是她的挚友,看到周景瑜选择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一起,他肯定会伤心,但出于爱与友情的双重义气,他绝不能同意周景瑜选择莫汉成。
周景瑜黯然,无精打采低着头,沿着马路原路返回。
哐当,一声碎裂脆响从身侧传来,天空立刻弥漫着浓郁香水味。
周景瑜无力抬起头,莫汉成斜斜靠在路边柱子,把刚才在商场买的香水砸在地上,脸上没有表情。
第41章 景瑜的职场生涯就要完了
周景瑜心力交瘁,没有心思理会莫汉成的莫名其妙和不带表情的脸,她漠然看了看他,抬脚继续往前走,想回到餐厅。
蒋空绕见两个人没有回来,跑出来找,迎面见到周景瑜一人,便问,“莫汉成呢?”
周景瑜用手往后面指了指,一言不语回到餐位。
不一会,蒋空绕也跟着回来。讷闷问周景瑜,“莫汉成真的在马路?”他抓过水杯喝一大口,“不见他啊。”
他已经走了。
周景瑜没有出声,叫服务员给她热咖啡。
蒋空绕见周景瑜这副样子,自问自答,“不过他刚才应该是在那里,路边摔碎一瓶香水,都是香水味,正是莫汉成喜欢的香奈尔5号。”
周景瑜还是没有说话,喝完热咖啡,麻木的神智从江采苹冷漠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她觉得饿,低头扒饭,还另叫了一份汤。
蒋空绕喝着酒,眼神饶有意味默默打量周景瑜一眼。
周景瑜好一会才感觉到,她抬起头,“有话想问我?”
得了周景瑜这句话,蒋空绕嬉呵笑,脑袋凑近前,神秘兮兮地,“你跟莫汉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周景瑜一颗心就要跳起来。
她的紧张看在蒋空绕眼里,他的眼神更加玩味。直接把椅子搬过来,贴在周景瑜身边压低声音问,让周景瑜更加头皮发麻。他问,“你这副样子,分明就是跟莫汉成发生过事情。”
周景瑜的心扑扑跳,口干舌燥,不能言语。
她抓过水杯。
水杯里的水已经被她喝空,她被惊到,没有感觉到没有水了,蒋空绕深意盯她,招手唤来服务员,给周景瑜一杯开水。
蒋空绕对周景瑜眨眨眼,忽而靠向椅背,玩世不恭地嚷着,“景瑜妹子,你自己招认吧。”
周景瑜勉强说出话,声音都是抖的。“招认什么?”她支吾着。
蒋空绕用眼神狡黠扫周景瑜一眼,对她眯眼笑。“是你吃醋,打翻莫汉成香水是不是?”
周景瑜一怔,简直不能相信耳朵听到的。她愣然,“你说什么?”
蒋空绕回到周景瑜对面,押了一口酒,才缓缓说,“女人喜欢莫汉成可以理解,你是不是喜欢他,妒忌他买香水送给别的女人?”
过了一两秒,周景瑜终于能把蒋空绕话里的意思明白过来。
她吁口气,神情的苍白与惊惶扫去。她说,“香水不是我摔的。”
刚才经过梁承跃与江采苹一幕,她自己紧张,神经紧绷,以为蒋空绕在说她跟莫汉成在森林小屋,两人睡过觉。
现在,误会解开,周景瑜理智回到正常。她说,“是莫汉成自己把香水摔了,”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再加一句,“我没有喜欢他。”
蒋空绕盯着周景瑜,周景瑜目光清亮迎视他,让蒋空绕看进她的眼晴没有躲闪,以示证明她没有在说假话。
蒋空绕移开视线,嘀咕一句,“莫汉成近来怪怪的。”
三更半夜跑去酒吧,还听这种幽幽情歌,现在,连送给女人的香水也摔了。
周景瑜却没有多想蒋空绕的话,莫汉成怎么个怪法?
她跟他是两个世界,不必要把时间花在一个得不到的男人身上,于是,她回到正事,吃完饭,回到卖场继续干活。
周景瑜收集卖场的资料与消费者反应,认为除去她的负面形象带给化妆品的影响,还有化妆品本身就不够亮眼,市面上太多同质化产品,即很多款化妆品,无论从质量,包装,外形都差不多一样,没有给人眼晴一亮的感觉,让消费者停下脚步。
而且,在产品同质化没有给消费者亮点的时候,周景瑜负面形象,给化妆品添上一层霜。
双重作用,让化妆品上市销售就陷入低迷。
周景瑜跟团队开会,报告着重说明这一点,包装与外形不到位。
报告让设计部门强大不满,情绪愤忿,尤其是设计部门经理,在会议上,当着团队那么多人的面,直接顶撞周景瑜。
因为,谁也不愿意自己部门负起这个责任,如果承认是自己包装做得不到位,会影响业绩,而且也影响到年度薪资福利。
周景瑜被顶撞,十分骇然。
她能想到,母亲之前不出席会议,让集团所有人都得知她失宠,踩低她,给她脸色,可是,她想不到,一个应当负起责任的团队部门领导,却这样推开责任,而且公然在会议上,愤怒指责她,是她自己的做人问题,让化妆品上市失败。
如果化妆品上市完败,对周景瑜是一个打击。
那么,她做为一个高层,做为一个上司,却让员工失去了执行力,这比化妆品上市失败更可怕,这对她的职场生涯来说,是一个灾难。
从某个角度,企业能得到发展,就是取决于各个阶层团队的配合与执行力强不强。构想与决策,没有执行力,没有人带着责任感去做,构想永远也无法成为现实。
西点军校有一个很著名的军规,军规第一条就是,“无条件执行。”
军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服从,完成上司派给的任务,执行任务,哪怕牺牲生命。
而一个企业,员工执行力太差,只会是一盘散沙。
没有执行力,再好的战略也没有意义,成为空谈,毫无价值。
周景瑜意识到她这职场致命点,脸色煞白。
她从没有认真想过,她的官司与负面形象,能带她走多远,影响有多深。
负面形象是让她的工作与在集团处境尴尬与艰难,江采苹也因此鄙视她,没有哪个婆婆喜欢这样一个媳妇,还是凶犯嫌疑人。
可是,绝对没有想到,她在高层以及中层领导,甚至在员工心中,她这个人完完全全是负分!
生活如此残酷,用了十年辛辛苦苦在集团建立的威望与个人魄力,一瞬间,就倾刻倒塌。
周景瑜完全惊呆,骇然震惊。
一个没有上司威望,员工不会带着负责的责任感去执行她的决策,她的职场生涯是不是就此结束完了?这不是小店,一个人可以奋力打拼让小店的生意可以运营下去,这是大公司,讲究团队合作。
接着开下去的会议,她完全失去水准,根本没有听清团队在说什么,会议一结束,她立刻跳上车,飚车到梁承跃事务所。
热血充满脑袋,她根本就没有想起现在是晚上九点,事务所都下班了。
她飚车到事务所,立刻冲进去。
其它同事都走了,梁承跃还在事务所,周景瑜一股恼冲进去,打开门,奔到他面前,抓着他问,“你告诉我,我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能洗清我是凶犯嫌疑人?”
她的头发散乱,嘴唇苍白,眼晴却燃着一团火。
梁承跃从没见过周景瑜这么失态,狼狈,他轻声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他站起,想给她倒咖啡,周景瑜更加激动,抓着不让他走,因为激动,声音也尖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完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梁承跃耐心地按着周景瑜肩膀,让她坐下来。他温和问她,“你碰到了什么事?”
惊骇让周景瑜话都说不清,她再一次问梁承跃同一个问题,她真的不能洗清嫌疑人罪名了吗?得不到梁承跃的答案,她抓着他问了一次又一次。
周景瑜的语无伦次,让梁承跃觉得周景瑜此刻特别无助。
他关心地握着她的手,把她一只手放进他的掌心,又把她的另一只手,放进他的掌心。
因为,骇然的震惊与害怕冲击周景瑜,她的手一直在抖,又不知放到哪里,变成两只手都抓着衣角,想让手不那么颤抖,但却无用,手攥着,就要把衣服抓破,仍簌簌发抖。
梁承跃充满怜惜看周景瑜一眼,特别难过。
这难过,还因为,他并不能帮周景瑜分担多少她的惊惧与压力。既然周景瑜如此追问,他只能坦诚告诉周景瑜,“案子两方都没有新证据,官司也陷进僵局,一时是不可能洗清嫌疑人罪名。”
这个答案,无疑让周景瑜的心情更加跌到深谷。
两边都没有新证据,意味着如果一直找不到真正凶手,或者,她这边找不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那么她这一辈子,此生此世,都是凶犯嫌疑人罪名。
周景瑜木然站起来,眼神空空洞洞。她对梁承跃深深鞠了一躬。“我走了。”她说,“再见。”
她恍恍惚惚,对梁承跃这么正式的告辞,不是跟梁承跃生疏与客气,而是她的身心都游离了,不要在律事务,不是理智主导她的行为,而是习惯主导她,告辞要礼貌性地跟对方弯了弯腰,鞠躬。
梁承跃痛心。他大步上前,抓住她手腕。“你没事吧?”他问。
周景瑜苍白笑一笑,摇头。
梁承跃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没有进到周景瑜脑海,她只是本能礼貌地回答,“没有,一切都很好。”
她回到车上,抖着手把车钥匙放进锁孔里,抖着手发动汽车,把汽车打转方向,开向马路。
梁承跃不放心,给周景瑜电话。
周景瑜表面看似正常,梁承跃问一句她答一句,其实惊惧已经袭卷她,她像是按着教课书那般背书,全然没有感情,机械化。梁承跃问什么,她就从脑海找出教科书,搜出教科书正规的答案,木然告诉梁承跃。
梁承跃更加不安,深深自责,觉得刚才不应该放周景瑜走。
周景瑜挂了电话,他再打,想问周景瑜在哪里,想去找她,周景瑜没有接电话,专注开车,一心要回到公寓,她太累了,要回去休息。
这个想法强烈主控她,终于回到,小区大楼出现在她面前,她把车靠停,下车。
下了车,当看到面前那幢写字楼不是她的公寓,认出是莫汉成公司,那一瞬刹,周景瑜再支撑不住,脚一软,就要跪下。
第42章 周景瑜病倒
害怕职场生涯就此结束完了的惊恐紧紧攫住周景瑜,在那一刻,她软弱到,如果莫汉成要她向他十年前的事情道歉,她就道歉。
无论他让她做什么,她一定会去做。
让她说,十年前她做错了。
她会毫不犹豫说,是她做错了,她不该那样疯狂对付他,剿杀他。
只要他能原谅她,她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如果不原谅,她一定会苦苦恳求,哀求。
请放过她,放过她,她没有了女生的清白声誉成为凶犯嫌疑人,失去好友,再不能失去工作。
一个人在世界上,总要有东西与信念支撑着生活下去。
他不能什么都拿走,让她一无所有。
深刻的恐惧让周景瑜无措,理智成为零,也没有了清醒,看到莫汉成写字楼那刹,她深深震荡,只希望能得到莫汉成原谅,不要连她的职场生涯也夺走。
她的模样,就像恋人,当听到对方说要分手,神魂被打碎,一时回不到身上,不管多精明与清醒,当下只剩下极度的无措,满身满心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让对方留下,让对方留下。为了达到这个要求,什么都愿意去做。没有去想这种行为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应该去做,这段恋情要不要继续下去。
周景瑜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一点也没有往常的镇定与骄傲。
楼上办公室亮着灯,她不知道莫汉成在不在,但要走进写字楼大厅,要搭电梯到楼上,这一段路,艰难漫长,需要极大的勇气。
周景瑜迈不动脚步,她从车上找出烟,抽了一支,又抽一支。
抽得特别凶,希望能借助点力量,让她能走到楼上。
莫汉成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做到恒远集团老板,每个人想要在行业成为精英,想要有一番作为,都要付出汗水与智慧,加班是他的常态。
这十年,他一直在国外,回国后,除了蒋空绕,其实他没什么朋友。那些接近讨好他的人,不是为了利益就是有别的目的。
而且,他对讨好他的人心里感到厌恶,当年,这些人讨好周景瑜,周景瑜剿杀他,这帮商业人士,也站在周景瑜这边,给他白脸或嘲讽他,说他是靠女人养的小白脸。
这对莫汉成是极大的污辱,说他要靠女人吃饭。
在他认为,女人应该靠男人吃饭,男人天生就应该有保护女人的职责,养她爱她保护她,这是男人对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当然,除了周景瑜。
已经晚上十点,再把方案报告写好,就可以收工。
他捧着咖啡,站在窗前眺望。
一个女人让他的身影忽地绷紧,视线也跟着紧密,一动不动盯着她。
周景瑜的烟抽得凶,莫汉成脸色越发沉郁。
这不是正常来拜访客人的时间,现在她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事情求他。
莫汉成颀长的身影越来越冷,像石头一样屹然不动。
既然是有事情来找他,他何必放低姿态去对她相迎。
她上不上来,他才不会去在意。
这样一想,胸口那团火焰灭了下去,回到平静,回到办公桌,继续专注写方案。
思绪断断停停,方案报告也跟着断断续续,莫汉成强悍的控制能力跟周景瑜有得一比,他最终还是能让自己坐定,直到过去一个小时,他忍无可忍,摔下笔,站回到窗前。
这女人,不是要有事要求他吗,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她到底还要不要滚上来?!
让莫汉成恼怒不已的是,周景瑜并没有上来,而是把烟丢到地上狠狠踩灭,回到车厢,发动汽车,在他喷火的视线中,把车开走了。
怒火腾地窜进莫汉成脑海,仿佛像个笨蛋被周景瑜作弄一般,他当下想也不想,立刻抓过外套,摔上门,冲进电梯,杀到停车场拿车。
莫汉成火速飚车,不到三分钟,就把车开到周景瑜前面,哗地刹车挡住周景瑜车道,把她的车截停。
周景瑜停下车,看见是莫汉成,没有了震惊而是很平静,没有刚才那刹软弱的要恳求他的冲动,脸上也不是漠然,而是经历灾难再站起来,脸上是心如灰烬般没有一点波澜的宁静。
她没有下车,一直坐在车上。
莫汉成敲她的车窗,这时,周景瑜已然没有了对职场生涯就要完蛋的惊恐,而是平静打开车门,下车。
从刚才的震惊到学会接受她的职场生涯就要从此完蛋,只是短短几支烟时间。
本是想借助烟,让她有勇气上楼去找莫汉成,却变成,抽着烟让她滚烫的害怕与惊惧慢慢平熄下来,她回到冷静与清醒。
她的强悍个性,让她失去充满女人魅力的温柔,以及适当让人爱怜的软弱。
莫汉成没有心情打招呼,直接进入正题。
他问,“你刚才来找我?”
周景瑜没有岔开话题,也正面回答。“是。”
她晚上这种时候来找他,是有事求他,什么事?不是为了官司,就是梁承跃。
想到这,莫汉成再不能好声好气说话,他板着脸,“为什么?让我跟梁承跃解释,告诉他,你是清白,那晚我没有睡你?”
工作压力已经让周景瑜一颗心接近麻木,这样尖酸的玩笑已经不能让周景瑜激动,不能让她跳起来大骂他。
他要这样认为也好,她也不想解释。
如何解释,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刚才来这里的行为。
她这一生,竟然还有刚才那样慌措无助,跑来想要跪下承认当年她做错了,想得到他原谅的想法!
周景瑜平静问他,“说完了吗?”她说,“那我走了。”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完就打开车门,被人这样极度无视冷漠的莫汉成,胸口简直就要被怒火炸开。
他伸手过去,抢在她前面狠狠把她的车门关上。
砰,强大怒意,连车影也禁不住摇了摇。
周景瑜还是平静。
她回过头,淡淡看了看莫汉成,问他,“你还想说什么,我听着。”
这话,仿佛是女人听从男人,温顺地听男人说话,但在莫汉成听来,她是在讽刺他。
而在周景瑜,她是无力再争辩,争吵,气力都已从身上离开,这句话反而是她最平静最没有对莫汉成带着任何恨与生气情绪的话语,是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一句话。
两人身份与各想心事,一句普通的话反而变成了导火索。
莫汉成狠狠盯着周景瑜,狠狠地,要把她的双目她的心挖出来,凿碎般。很久,钉子般的字从他紧抿嘴唇咬出来,“不舍得失去梁承跃是不是?追着他的后面跑了整条街,他也没回头看你一眼,睡不着放下你骄傲的自尊半夜跑来找我?”
他说,“放心,明天我会找到他,对他召示,还你那晚在森林的清白!”
后面这句,话里充满深刻的嘲讽与嘲弄。
清白?
哈!她周景瑜这个女人,何来清白!
十年前,她不经他的同意,带着喝醉的他回到她的公寓。
一个在乎清白的女生,怎么会带男人回到她的寓所!
她在他面前不在乎她自己的清白,放纵不羁,在梁承跃面前,她反而回到正常的女人,变成一个小女人,在男人面前在乎起她自己的清白了!
这说明什么!
比起他,她更看重梁承跃。
她在梁承跃面前,她把自己当成女人。
而他呢?
恐怕周景瑜从来没有想过,想在他面前做一个女人吧!
从不以女人正常面貌面对他!
没有温柔,没有女人应有的羞涩与矜持。
哪个女人私自带男人回去睡了,还这么厚脸皮!
此刻,这一刹,莫汉成锐狠目光冷峻盯着周景瑜,望着她那张让他无比厌恶的平静不带女人一点柔和美的脸庞,连他自己也迷糊了,十年前,跟他结婚的是一个女人吗?是一个全身充满女人美感身子热腾腾灵魂也热腾腾的女人吗?
还是,十年前跟他结婚的,只是披着女人外表的一个男子汉!
这想法,夺走莫汉成呼吸,他凝定心神,咬碎从他嘴里就要飚出的怒吼。他朝周景瑜倾过身去,他全身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强大气压让周景瑜不由想向后倒退。
可是,身后是汽车,她退无可退。
她想躲开他的模样,看进莫汉成眼里,十分滑稽与可笑!
他会对她怎么样!
就算她拔光想勾搭他,他连眼晴也不会对她扫一扫!
更别说他会碰她!
近到脸颊就要碰到脸颊,周景瑜全身绷紧,连气都不敢喘。
莫汉成侧过脸,脸颊擦过周景瑜耳朵。
一句低哑语话如炸弹在周景瑜耳朵炸开。他说,“你让我恶心。”
不等周景瑜从震骇中清醒,他已经打开她的车门,把周景瑜推进车里,砰地摔上车门,给她关车门。
周景瑜还没有从他的话中让情绪平和,莫汉成已经飞车离开。
他就是够蠢,那天看见周景瑜开的方向不是回寓所,他才犹豫着跟上去,就这样跟她进了森林。
就是做事太蠢,才让他现在身份这么狼狈,还要去跟梁承跃解释那晚森林的事情!
周景瑜挣扎着回到公寓,没有开灯,黑暗中,关上门,身影沿着门缓缓跌下。
黑夜如水从身上经过,周景瑜在地上坐了很久,才回到房间。
一夜似睡未睡,梦太残破,零零碎碎,从这个片断跳到另一个片断,不太清却太锐利,周景瑜在梦里,蜷着身子翻来翻去,一身冷汗。
即使没有看清梦见是什么,可那种紧紧攥着她胸口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额头都是冷汗。可是,她叫不出声,犹如一段褪色千疮百孔的感情,她不能找人倾诉,不能跟别人抱怨,不能对别人喋喋不休,男人负了她,让人们对她同情。
不会有人对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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