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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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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严笑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她却不能帮他,非但不能帮他,好像还会害了他。
  如果姚琅说的是真的,那她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又能做点什么?
  丁漠染掉进了一堆谜团里。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自己装出来的坦然,不过是为了不令人担心,她很讨厌给别人添麻烦,她总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严笑是别人,陈之也是别人。除自己以外的人,都是别人。
  她准备好理直气壮的反驳,却听姚琅隔着空气,狠狠地掷下了一句话:“丁漠染,我赠你一句话!假如你因错过太阳而哭泣,你还会错过月亮!笑笑对你怎么样,你感觉到了!你自己能给他些什么,难道真一无所知!”
  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是一惯地掩耳盗铃。就像以前面对同事的欺凌,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消极应对,不想抵抗,仿佛顺从于命运捉弄,才是正确的。
  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想爱,想被爱,想索取,也想付出……想依靠,也想被依靠。
  思索到这一步,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丁漠染,你会好起来的!”
  其实,她一点也不好。
  严笑说过,选择她,是一见钟情。
  丁漠染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顺理成章地爱上他。
  可是她怕。
  他能给她切切追寻的安全感,那她呢,能给他什么?
  丁漠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挤出了两滴眼泪,眼泪跌在手背上,是冰凉的。
  姚琅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只留下她,对着墙上的投影发呆。
  经过一段时间的新闻发酵,奥逸国际进入了严重的公关危机,游戏公司的公关人员不少,但面对端木集团的围追堵截,显然都有些力不从心。几件事纠在一起,还牵连着严家与端木家族的旧怨,一时间,两家公司以及小偷的名字都上了热搜榜。
  丁漠染攥着手机,盯着新闻的画面出神。
  严笑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面对媒体聚焦,他出面表了个态,虽然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轻松,却掩不住眉间的倦意。
  他多久没睡了?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的他,摊上了这样的事,只怕又是靠着咖啡熬过来。
  她到底……能做点什么?
  丁漠染在微博上搜寻小偷放出来的炫富照片,发现好些照片已经删除。
  小偷的微博昵称也都注销。
  在传媒业混了几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这点直觉,总算令她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
  小偷不会是第一次犯案,他之前有没有前科?他还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一些什么事?
  丁漠染关掉微博的页面,转而也打开了搜索引擎,通过图片搜索功能,她找到了一系列的豪宅炫富图。同样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装修构造……丁漠染在野相游园住了那么久,自然对它的内部构造了然于心,那剩下的那些晒图,会不会与明庭华苑有关?
  但要怎样才能查出这些图片的来源呢?
  丁漠染找来一叠A4纸,根据小偷曝出来的照片,大至画了一部分户型平面图。
  再通过户型比对,终于锁定了野相游园附近的几个楼盘。
  墙上的新闻画面一闪,切换到另一个画面,丁漠染的心间随之一宽——她想到了反击的办法。
  生为废柴的她,总还有点可取之处的,也许这一次,她真的可以帮到他。

☆、049 意料之外

  丁漠染打开了电子地图,把周围楼盘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笔记,存进手机里。接着又搜集了一系列样板房的图片,与之前小偷放在网上的做对比。
  问题却是,要怎么才能获得第一手的资料,证实小偷也光顾过别的小区?更一进步的想法是,如果能说服明庭华苑的业主,煽动业主委员会直接把小区物业告上法庭,端木的诉讼案就会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闹剧。
  要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潜入明庭花苑呢?丁漠染一边刷新手机页面,一边发起呆来。
  姚琅在房里接了个电话,又一次走了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从楼上往下看,他只能看见丁漠染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想起之前她那委委屈屈的态度,对比现在这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姚琅感到尤其窝火,他冷冰冰地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记得关好门窗。”
  丁漠染盘腿坐在沙发上,没有应声。
  姚琅以为她在跟自己置气,不觉加重了语气:“记得按时吃药,不要总是玩游戏,玩游戏治不了本。早点睡。”他像个大家长似的,虎着脸迈开长腿,走向门边。
  然而身后的沙发上却一直没有动静。
  姚医生感到了深深地挫败。
  丁漠染压根没察觉有人出去,她正在网上看各种制服。
  她试图扮成水管工人,净水器维护人员,水电部门的抄表员……然后混入各种小区,但又害怕会被物管人员看出来。
  一个人想得入神,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敲打门窗,丁漠染想起二楼走廊尽头的镂花窗没有关,便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请问,丁漠染小姐在家吗?您有一个包裹。”
  丁漠染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哪来的包裹,自从搬进野相游园她就没在网上买过东西,以严笑的习惯,也不允许她乱买东西回来。
  她打开手机淘宝客户端,一页页往下翻,终于翻到了一堆陌生的订单——一堆花里胡哨的骨瓷碗。
  看清下单的日期,丁漠染顿时无语。
  这些骨瓷碗是几个月前她刚被严笑“扣押”时随手买,那时候心理压力太大,不知道怎么排解,只能用买东西的方式来发泄。但由于订单当中有预售款,又因为收货写的是租房地址,所以包裹一直在辗转流动,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把手机设置了陌生号码拒接听,快递公司和房东都没能联系到她,好在房东记得严笑的地址,包裹就被送到她跟前来了。
  快递小哥穿着红黑相间的制服,站在雨里淋了个浇湿。
  他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纸皮箱,也已经湿透,露出了里边的泡泡纸。
  丁漠染看着这堆廉价到毫无品位的瓷碗,有点想拒收,可是她还没说话,快递小哥就噼哩啪啦地诉起苦来:“丁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挣这两块钱投递费有多难,从城里开过来,汽油都不知道烧了多少,还这么重。要不是看在野相游园这几个字的份量,我还不愿意来送货呢。”他一边抹着脸上流淌的雨水,一边四处张望,还拿出个手机开始玩起了自拍,嘴却没停过,“这地方,我也是从新闻里听过的,看起来不怎么样嘛,跟我家乡下的房子也差不多,就差门前门后种油菜花……”
  小哥比了个剪刀手,龇起了牙,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
  丁漠染一边签包裹单,一边挂起了五道黑线。
  刚才还想夸一句快递公司服务到位,还好忍住了。敢情这位小哥来送快递,就是为了公费旅游啊,开公司的车,拍自己的照,让别人去说。
  丁漠染签完回执,将圆珠笔还给他。小哥把笔收进马甲里,探头往里边瞧了两眼,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算盗窃吧,顶多算是私闯民宅。想不通这事情怎么闹得这样大。”
  丁漠染心想,有人在后面兴风作浪搞出来的呗,还能怎么样。野相游园的外观比农村自建屋还难看,内部的装修也是乱七八糟不中不洋,加上严笑这种极简主义的审美,完全没看头。
  不是被人怂恿,谁会突然跑进来?
  丁漠染招呼快递小哥把包裹拖进客厅,回头看见车上满满当当的包裹,忽地心中一动,她问道:“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包裹没送,来得及吗?”说话间,她着意看了看车上的几个大件物品。
  快递小哥无奈地回答:“来不及也没办法,我公司跟明庭华苑这边有合作协议,本来郊区是不送货的,但老板收了人家的钱,不送不行啊。天气好倒没什么,当是来郊外踏青,你看这雨下得……晚一点上高速,那才叫惨。”
  明庭华苑标榜的是全方位全服务型别墅群,所以跟几家物流公司签订了配送协议,从居住环境的配套服务这一角度来评估,明庭华苑确实很有竞争力,野相游园傍在这儿,明显也沾了一点光。
  丁漠染从鞋柜里翻出两件雨衣,递了一件给快递小哥:“雨太大了,这样淋也不是办法,我刚好要去明庭那边看一个朋友,搭你的顺风车一起过去,顺面帮帮你。”她把平板电脑的同步功能打开,把手机直接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快递小哥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居然有点受宠若惊,他摆摆手:“帮忙就不用了,这件雨衣先借给我,忙完了再还给你。”这段时间气温虽然不低,但淋了雨再吹风,就立马不一样了。
  丁漠染心想,只要能混进明庭华苑看看就好,便极为友善地一笑,点头答应。
  大约四五分钟后,丁漠染跟着快递小哥,顺利地将快递配送车开到了明庭华苑别墅小区。
  小哥像往常一样去派件了,丁漠染则脱了雨衣,一身名牌地坐进了明庭华苑的小区活动会所里。
  手机的摄相头是录相状态,后台数据也进入到了同步处理。
  她气定神闲地坐上了麻将桌,开始抓牌。
  陈之的妈妈在C城是开麻将馆的,丁漠染以前去他家玩的时候,也曾帮着凑桌玩两把,麻将这东西她不一定精通,但水平处在中等偏上,不太容易露马脚。第一次做卧底任务,她倒没有太紧张,毕竟见过些市面,与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们也打过不少交道,加上严笑给得这一身行头,她可谓是游刃有鱼。筹码往抽屉一倒,俨然一副老江湖的派头。
  演得还算逼真。
  丁漠染是生面孔,这里的有钱太太们并不认得她,她才摸了一圈半,便有人凑过来搭话:“新搬来的啊?之前没见过啊。”
  一位胖太太笑眯眯地支着下巴,露出手指上硕大的钻戒,气质上未必胜人一筹,气势上却压人一等。
  丁漠染巴不得有人来和自己说话,心中顿时一喜,目光却故意停在那颗璀璨夺目的钻戒上流连不去,面上却装成气定神闲的样子:“刚从新西兰回来没多久,在那边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进了小偷,我这别墅买了三年,装修之后没住过人,里边也没放过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也没损失,就是物业公司缠人,整天打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面的阔太太摸了一张牌,看一眼,又放了,冷笑道:“还能干什么,出钱封口而已,我早说了保安这块只靠物业公司是不行的,保安保安又不是执法人员,照我说,得建个派出所在大门口,每天有巡警守着,才安全。”
  坐在她上首的阔太太扫一眼桌面上的牌,接口道:“说得容易,公安局又不是你家开的,你怎么不说把市政府搬来家门口呢。”
  对面那位被噎了一下,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便将一肚子气都撒给了下家:“有牌快出,看半天也看不出花来!我要听牌了!”
  丁漠染听出了话里的玄机,故意顿了顿,为难地看向挑起话由的胖太太:“封口费是物业公司出么?他们不怕业主投诉?实在不行,我们让业主委员会出面?”
  胖太太抚着修剪整齐的指甲,似笑非笑:“我就是业主委员会的,封口费的价钱是我亲自去谈的,钱是端木集团给的,和物业公司八竿子打不着,在座的各位都收了钱,发发牢骚罢了。一家给六万,不少了,联合起来请个安保公司,绰绰有余了。”
  一家给六万?这个是大手笔啊。
  丁漠染听出了苗头,皱紧了眉:“六万?我可能拿不到这个价格,我家里没丢什么贵物物品,就是米箱空了,床单还……”她尴尬地咳了一声。
  对面那位笑起来:“床单被人用过对不对?虽然没什么损失,可心里窝火啊,端木他肯给,我们为什么不能收?六万是起步价了,如果大妹子有口才,还能拗得更多,毕竟大公司,要注意形象。”
  丁漠染低声道:“不是钱的问题,我还担心别的。我听说最近有个小区的住户也是常年不在家,房子大概空了六年没人管,物业费倒是照交的,后来户主抽了个空回国,发现房子有人住过,主卧室的床边有血迹,床下……有一具干尸!”
  那位胖太太的手抖了一下,睨向丁漠染,撇撇嘴:“大白天的说什么鬼故事?我之前看过的,家里是进过小偷,但那小偷也就是上上网,做个饭,听过歌,发个自拍,没什么的。别说得那么离谱。”
  坐在麻将桌前四位当中,还有一人没说话,这时候才怯怯地将脸抬起来:“我觉得应该换一家物业公司,这一次是有人翻墙进来吃和睡,下次呢?万一动真格杀人,就晚了。”
  说到这里,屋子里的麻将声停了下来,各人冷飕飕地互相看了一阵子,有人才徐徐开口了:“六万块也不是什么大钱,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六万块,确实拿得心里不舒服,出了事情,物业公司不作为,反倒由端木出面,这本身就很奇怪。”
  太奇怪了。

☆、050 若要人不知

  回到野相游园,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
  但丁漠染很快发现自己好像无家可归了,她没带钥匙。
  严笑和姚琅的车都不在院子里,偌大的别墅,就她一个活物,四周都静悄悄的。
  她想折回到明庭华苑附近的餐厅吃个盒饭,走两步才反应过来,没带钱包。
  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手机,可是手机里有很重要的视频资料,不能拿去作抵押。
  丁漠染百般不情愿地拨通了姚琅的号码,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她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手指在严笑的名字上划拉了半天,却始终没下定决心。
  她想帮他,不想给他添乱子,他手上那一摊子事,已经够乱了。
  还是等吧?姚琅最近生活习惯良好,几乎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今天也……应该会回来吧?
  她不能确定姚琅的作息规律,却怎么也不肯麻烦严笑,看看手机里,除了爸爸妈妈,还有汤臣这个学弟,就没有几个可以聊得上的联系人。许嫣的号码,已经被她拉黑了。
  丁漠染坐在台阶上,一边等姚琅回来,一边点开了手机游戏。
  她拉下好友名单扫了一眼,发现今天严笑也没有上线。
  没有严笑协同,许多任务接了也不能做,光做日常任务,好像又有点无聊。
  最关键是,她真的饿了。
  丁漠染烦躁不安地切换了几个应用,几个游戏打开又关掉,打开又关掉,就是静不下心来。
  雨越下越大了,正门前虽不是风口,但还是有点冷。
  丁漠染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只好又披上了雨衣。
  实在饿得不行,就打开微博,搜出几个美食名博来看图解馋,没想到越看就越饿。简直饿到了前心贴后背。
  以往在这个时间点,不是由严笑载着她在大学城里吃吃逛逛,就是由姚大厨亲自操刀,下厨为她做饭,自她胃口恢复以后,好像就没有再饿过肚子,三餐定时,花样翻新,生活质量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严笑这位金主给的。
  姚琅说她做测试的时候作假,她自是无法反驳,但是她的胃口确实变好了。
  抑郁症面对食物的两个极端 ,要不就是极度厌食,吃什么吐什么,要不就是暴饮暴食,吃很多,把自己撑成一个死胖子。值得庆幸的是,丁漠染两样都不沾。
  她发现,自己对着严笑的时候,食量会大一点,吃的东西也会多一些。
  饿了,不知不觉就会想起他,想和他一起吃面,一起吃火锅,一起吃烧烤……她对他,似乎产生了一些期待,虽不至于形成羁绊,但丁漠染却清楚地知道,这种期待与感激之间的区别。
  有了期待,才会想靠近,有了情愫缠绕,才会体谅他的一分一毫。
  原来,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严笑,是因为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她不想麻烦他,只是因为心疼他。
  并不是因为他是外人。并不是。
  迷迷糊糊地活到这个份上,她才懂得自己那卑微的内心,原来她不想麻烦一个人,并不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别人,而是恰恰相反,正因为是自己人,她才不想牵连与挂累,就像她生病的事,一直被好好隐瞒着不告诉爸妈,她摔伤了,宁愿哑忍着,也不想令陈之担心。
  她天生会有一种强大的保护欲。
  这种保护欲,令她根本无法安心活在他人的羽翼下,她比谁都想强大起来。
  用强大的本能,去爱他。
  去,爱,他?
  丁漠染为这样的想法感到无比震惊,竟吓得手指一抖,按在了转发键上。
  时隔三年未更新的账号,突然转发了一条关于“水煮金针菇”的微博。
  丁漠染反应过来,下意识要点删除键,消息提示处却突然跳出来一个红色的圆标,中间显示数字,“1”。居然有人在她的微博下发了评论。
  丁漠染好奇地点开了评论,显示——
  【喵喵喵喵喵】:好饿,深夜报社啊。QAQ
  居然是他。丁漠染想起同样废寝忘食的严笑,一时没忍住,发了一条回复——
  【送外卖的丁小染】:我也好饿。QAQ
  【喵喵喵喵喵】:= =|||,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东西吗?天都快黑了呀!
  【送外卖的丁小染】:没吃……忘带钥匙了,回不了家,门口蹲着。
  【喵喵喵喵喵】:那你家里人呢?都出去了?
  【送外卖的丁小染】:嗯,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真的……好饿啊。
  姚琅居然在这个时间点出去了。微博另一头的严总变得不淡定了。
  姚琅那个魂淡居然把丁漠染关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走掉。
  严笑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往电梯口走去。
  黄小天正好拿着最近的新闻通稿进来汇报,莫名感到面前一阵风飒过,老板的身影已然闪到了百米开外。黄小天捧着笔记本电脑,急急忙忙地追出去,高大的身形做了个漂亮的转身,拦去了严笑的去路。
  严笑黑着脸看了他一眼,伸手推他:“我回去一趟,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等我两个小时。”
  黄小天好像挺不懂似的,将笔记本电脑往他怀里塞:“老大,看完这个再走,很快的。”看截图,像是一段视频。黄小天捧着这段视频,如获至宝,两边脸颊激动地泛红光。
  严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有点头痛,他绕开黄小天,加快了步伐:“不看,我说了回来再看。把它收起来。”
  黄小天语无伦次:“不会耽误多久时间的,很快,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
  严笑冷飕飕地瞪了他一眼,想要杀人的样子,他却不识好歹地点了播放键,还跟着严笑脸厚无耻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没有信号,视频页面一直在缓冲,不要说二十分钟,就是两个小时也播不完的样子。
  但黄小天不怕死,一边按着刷新键,一边似橡皮糖粘着严笑,一直跟到了地下停车场。
  严笑怒火煊天:“你到底有完没完!”
  黄小天伸出两个指头,诚恳地说:“新闻公关,分秒必争,就二十分钟,一边走一边看。”
  严笑咬牙道:“上车!”
  黄小天把电脑抱在怀里,腾手拉开了车门,蹿到了后排座位上,趁着汽车发动的当儿,他麻溜地把电脑放在了副驾座上,重新点了播放键。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没有盖过视频资料里的骂仗,场面很混乱。
  严笑注意到视频介绍上标红的关键字,脸色渐渐缓和。
  这是一场粉丝掐架的视频记录,是由官方监控设备拍下来的。
  曾静仪签约麒麟数码之后,扬言要为端木集团打造精品游戏,并在购书中心举办了新书签售会。
  本来一切顺利,但到了上午九点钟左右,突然有一群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涌了进来,其中一个女生挤进了人群,抓起手里的书就朝曾静仪扔过去。
  保安立即上前来阻拦,却挡不住人群躁动,那带头的大学生倒没做什么过激行为,只是站在人群中间,指着曾静仪的鼻子骂。
  话里的一字一句,录得十分清楚:“抄袭狗,绿|茶|婊,还有脸来卖书。你别以为改耽|美为言情,我们就看不出来不知道!贱人!你抄了一本又一本,吃的全是人血馒头!就这样还有脸称自己是金牌编剧!你现在还有脸把《彼岸传说》改变换面卖给别的?你真不怕天打雷劈么?”
  抄袭,是对作者最严重的指控。
  曾静仪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耽|美改言情……严笑踩了一脚刹车。
  他把笔记本电脑还给黄小天:“上天涯和各大网文原创论坛,搜关键字‘曾静仪抄袭’,把帖子一张张念给我听,顺面看一下有没有作者联名声讨的微博,以及,有没有调色盘。”
  黄小天兴奋地点头:“我就说,二十分钟,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严笑不理他,继续说道:“打电话给公司法务,看能不能以原创的角度楔入这次抄袭风波,如果有可能的话,帮帮这些被侵权的耽|美作者。”
  黄小天拿起电话,看看时间:“现在?会不会有点晚了?”
  严笑没立即回答,而是将座驾停在一家夜宵店门口,摇下车窗,冲着老板娘忙碌的背影叫道:“三份盒饭,要水煮金针菇,老虎菜,还有泡椒翅尖。”想了想,又道,“算了,金针菇不要水煮,改成凉拌,多放些香菜。”
  黄小天嚎起来:“我最讨厌香菜!”
  严笑白了他一眼:“没说给你吃!”
  黄小天抹泪。
  就在老板娘准备盒饭的这段时间,严笑大至看完了原创论坛掐架的内容,并把热心读者做的调色盘保存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幽幽地道:“抢占先机,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突围,曾静仪签给了麒麟数码,也就是跟端木达成了联盟,她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在新闻发酵之前,掌握舆论方向很重要,之前那一局,我们得扳回来。”
  黄小天问:“我们和端木集团的创业领域不搭界,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多管闲事?”
  严笑抿紧了唇,曼声道:“不会,毕竟……他惹到我了。”

☆、051 黑夜不再来

  S城的秋季,降雨不多,今年倒是一个例外。八月过后,一直大雨小雨连绵不断,偶有晴天,也不会让人觉得温暖。
  沈月的房间临海,湿润的天气,带来了浓郁的潮意,欢好之好,汗水与海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全身像是被抹上了一层粘乎乎的胶体。沈月裹着睡袍从卧室里出来,远远看向了落地窗前的影子。
  他坐在长椅上,指尖夹着一支烟,没点燃,也没放下,就那么松松地悬着,他扭头看着窗外迷离的夜景,明澈的眼瞳迎着海水的波澜浮起一重梦幻的蓝光。光洁的额头,被头发挡住了一部分,逆光的发丝,被落地灯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边。
  沈月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歪着头看了许久。她看他的眼神,三分兴致七分好奇,好像从来互不相识。
  男人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地回过头来,温玉般的脸上没有情绪波动,甚至掺了一点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朝他款款走去,一边走,一边风情万种地将身上的睡衣滑下,她有微微沙哑的声线问他:“醒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一边说着,一边分腿跨坐在男人窄紧的腰间。
  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将的里的烟丢在一旁的茶几上,他不着痕迹地将沈月从身上扒了下去,起身道:“有点累,头很痛。”话里有明显拒绝的意思。
  沈月瞪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血红的欲|望,却恰到好处地笑起来:“你又想起她了?”
  男人回过头,不解地望向她:“……”
  沈月捡起男人丢在茶几上的烟,从收纳盒里翻出打火机,徐徐点燃,笑着强调了一句:“和我做的时候,你总是会叫她的名字,陈之,女人也是有尊严的,我收留了你,你却来践踏我,教人情何以堪。”
  陈之静静地站在那边,绝美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冰,他很不喜欢沈月这种酸溜溜的语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断断续续地来往了几年,他大一的时候就拒绝过她,她却执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
  仪式的最后,却不知谁为祭品。
  陈之看着吞烟吐雾的女人,语声变得极度冷静,仿佛之前的落寞和迷茫,都是幻觉:“我不想叫别人的名字,就那么简单,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有欲|望,控制不住也是没有办法,你情我愿地索与求,还说什么尊严不尊严。”
  沈月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道浮白烟圈,她笑了笑,用近乎凉薄地目光摄住他,静默片刻,突然将烟头甩在地上,三步并成两步地冲上前,一把勾住了陈之的脖子,她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咬牙抽掉了他的皮带,纤手一路往上,反揪着白衬衫,奋力扯拽,跟着便像出笼的猛兽一般,低头咬住了他的唇,她模模糊糊地说道:“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男人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女人也会有,在我没有嫌弃你的时候,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从一开始,只是我很好奇,你既然不爱,又为什么会有反应?是我太美?还是你自欺欺人?你丢下丁漠染三年,你对她不闻不问,你现在回过头来找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还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的爱是一首歌吧?用嘴讲的?”
  陈之闷哼一声,探手钳住了她的手,指间收紧,陡然发力,将她粗暴地掀翻在地,暴雨骤急,敲打着玻璃窗,掩却了屋里凌乱地喘息。
  陈之的心里蜉蝣着一种叫做绝望的放纵,他一边在沈月身上发泄,一边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上次我和许嫣出去,就是为了找到她,我是欠了你没错,但我对她更是亏欠良多,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但对她……我愿意付出整个生命。我爱她,从一开始就拼了全力只爱她,是你硬要挤进来的,与人无尤。那一天,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不让我见到她,对不对?”
  雨越下越大,厚重的云层被闪电劈开,一道炸雷响起,震得楼宇嗡嗡作响,停车场里的报警器呜汪呜汪呜汪地响起来,此起彼伏……
  丁漠染坐在门口台阶上玩游戏,看着手机的电池一点点耗光,终于自动关机。
  她开始在门前走来走去,时不时顶着大雨跑去铁门外边张望一下,可是姚琅始终没有回来。
  随着天色渐暗,丁漠染等得有些麻木了,可是却没有困意。她的脑海里跑马灯似地闪过很多画面,零零碎碎地没有一页定格,她隐约地想起一些面孔,可是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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