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阎医生是大魔王-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攸宁本名,徐大壮。
  “你他妈。”要不是电梯门关了,徐攸宁差点踹了上去。
  叮的一声,另一个电梯的门打开。阎墨冲徐医生摆摆手:“回见啊,大壮哥。”
  “····”
  *
  小医院有小医院的好处,病人大多都挂专家号,到了阎墨这,病患寥寥无几。到了市医院,阎墨才呆坐了一会,思考午饭吃什么,电脑上就出现了5个病人排号。
  有些病人急病乱投医,也不问清挂什么,直接冲进阎墨的诊室,抱着孩子上来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儿科三楼。”阎墨也不看病人。
  “她都烧成这样了,医生。”
  “儿科三楼。”阎墨重复了一遍。
  “医生,你看一眼吧。”抱着孩子的妈妈眼角冒了两滴眼泪。阎墨抬头,望了一眼孩子。小孩头顶未出现数字,阎墨双腿交叠,慵懒地说:“她死不了。”
  “哎,你这个医生”孩子妈妈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拽着阎墨的袖子就是不松手,怀里的孩子哇哇地哭个不停。
  阎墨啪的甩开孩子妈妈的手,只瞪了她一眼。
  孩子的妈妈突然安静了,在阎墨的眼神里,她感受到了几分不真实的恐惧。
  “下一个”阎墨旋开茶杯,眸子紧盯着孩子的妈妈:“看在你花了10块钱挂号费的份上,友情提醒,五月别带孩子去公园。”
  “神经病。”孩子妈妈啐了一口,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下一个病患还没进来,阎墨的手机滴地响起。她用小指点开,上面跳出一条来自于良家妇男的短信:
  【过来。】
  阎墨正好有了借口脱身,和护士打了声招呼,赶忙去了住院部。
  *
  住院部难得床位不紧张,季泽在的病房只躺了两个病人。阎墨的目光落在了一号床上,病人床头一个小女孩正跪哭着。病人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阎墨,明显愣怔了许久。
  连带那个跪哭的小女孩,也看向了阎墨。阎墨眨了眨眼,向女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蓦地,季泽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演戏呢?”
  阎墨这才走到了二号床:“身为医生,不仅要看病,还要关爱病患。”她冲女孩又挥了挥手。
  “呵。”季泽突然蹦出一个字。
  “····”
  二号病床上,躺着一个烧伤的男人。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带摄像机记者模样的人。
  季泽翻着病例,微微锁眉。阎墨在他背后踮着脚,仰头看着。季泽稍稍将病例拿低了点,阎墨这才看清上面的字。
  军人,左小腿烧伤后四日转院。
  看左小腿,该是Ⅱ°烧伤,整个小腿呈乌紫色,结着厚厚的痂。烧伤的创面潮湿,溢着粘稠的渗液。
  季泽侧身摸了摸他的左脚背面:“动脉未触及。”他的眸子,沉了下去,对着阎墨:“接下来?”
  “先进行双小腿切开减张,根据情况再决定是否截肢。”阎墨说的很快。
  她的语气冷冷的,甚至看病人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漠然。不像是在看病人,倒像是,季泽不由晃了神,看一个比她低等的生物。
  “对吗?季医生?”但很快,她又恢复了轻快的语调。
  “医生。”躺在病床上的军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枯瘦的手抬起,抓住了季泽的手腕:“我拒绝···截肢。”
  他细若游丝的声音,荡在季泽的耳边。
  一直沉默坐着的记者,也起了身:“医生,最好不要截肢。张哥他是军人····”
  “所以,命也不要了?”季泽说。
  “对,命也不要了。”病人跟着说道。声音虽轻,却悍悍的。
  他刚说完,阎墨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数字。
  人类,可笑。
  她向来厌恶轻言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季泽合上病例,转身离开。到了门口,他的脚步滞住:“过来。”
  阎墨抓着手机小跑跟上:“季医生,你要给他做手术么?”
  “嗯。”季泽的衣摆扬在微风里。
  滴
  阎墨的手机亮了起来,季泽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屏幕,一串熟悉的号码下备注着四个字—良家妇男。
  阎墨挂了曹院的慰问电话,扭头发现季泽竟然还等在她的身边。
  “季医生,一直看我干什么呀。”阎墨邪邪地笑着。
  季泽冷冷的:“自作多情。”
  “那是什么?”
  “备注换了。”季泽开口。
  阎墨憋着笑:“好好好,小气鬼。”说着,她按了两下。举起手机放在季泽的面前:“满意啦,季医生。”
  季泽嘴角颤了颤,那串号码的备注从良家妇男,变成了小泽泽。
  他无语,未再搭理阎墨,朝电梯口走着。
  “对了季医生。”阎墨赶上季泽:“你要不把那个张哥,给主任吧。”
  “明天准备手术。”季泽按下电梯按钮,当的把阎墨挡在了门外。
  阎墨看了眼时间,正好中午12点。
  她回头,朝刚刚的病房走去。在一号床,她停了下来:“时间到了。”
  那个灵魂猛地从肉体抬起,飘在半空。一旁的心电图,变成一根直直的线。病房里,只听得见家属的痛哭声。
  “阎小姐,谢谢你。”灵魂伸出手,格外的平静。
  “免了。”阎墨朝前走了两步,将一块银色的晶片放进他的上衣口袋,拍了拍:“过桥的时候,聪明点,别让人发现了。”
  灵魂点点头:“那我走了,阎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小剧场:
地狱日报:“阎小姐,如果有机会,您是否会尝试和人类交。配?”
阎墨:“交。配?”
地狱日报:“就是人类的一种低级的繁衍后代方式。”
阎墨:“呃···其实主要是看某人的精力和热情。”
地狱日报—我仿佛懂了。jpg
第二天头条
震惊!真相居然是这样!阎墨人间配偶竟然是性。无。能!!!
回家的阎墨慌忙向某人解释:“这都是乱写的,我没这么说。”
某人勾了勾唇角:“人类有一句话,事实胜于雄辩。”“什么意思?”
某人脱掉衣服,抱着阎墨到了房间:“你说呢?”

  第5章 第4章

  无影灯悬在半空,刺眼的白光曳在张哥的脸上。他局部麻醉了双腿,头脑却还算清醒,只是瞳孔逐渐放大,空洞的眼睛对着阎墨。
  阎墨看了眼他,目光回到了季泽的身上。
  这场手术,季泽主刀,手术进展的不算顺利。切开左小腿后,他半举着双手,眉头深深地锁着。
  小腿末梢的血液已经不循环,至少左腿算是废了。焦黑的腿上,已然发出了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半响,季泽放下手术刀,对着阎墨:“缝合。”
  阎墨走近了两步,捏着持针器。抬眼,瞥见一串泪从张哥的眼角滑落。他有意识,也能感受到手术的进程。未做手术却又缝合上小腿。他该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左小腿已经保不住。
  他是一个军人,失去一条腿,意味着前途尽毁,意味着所有关于军人梦想尽失。他的未来,一眼看到底:轮椅、抚恤金、偶尔的朋友的关怀、一辈子的孤单。
  他还不到30岁。那串眼泪里,只剩了绝望。
  人绝望的时候,常如在湖中溺水,即便周围只有一根希望的稻草,也要拼命地抓住不放。
  张哥只记得,三院医生的那句:“保守治疗,或许还有保住的希望。”
  季泽亦然看到张哥的那串眼泪,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只是开口的语调,依旧淡淡的:“快。”
  他再去回望阎墨,她的半张脸被口罩遮住,所能看见的情绪,全然写在了眼神里。
  亦如昨天,冷漠。
  “阎墨?”季泽唤了一声她。
  她顿了一顿,开始缝合。
  *
  一台毫无意义的手术做完,季泽洗完手直接解了手术服,也未和阎墨打声招呼便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等着的,是那个拿着DVD录像的记者。见到季泽,他小跑上去,开始不断地询问张哥的情况。
  季泽一路走,他一路跟。到了电梯口,记者终于追上了季泽:“季医生,张哥他不能截肢的。三院的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张哥的感人事迹:军人,因为救人烧伤。也因为军人的身份,他需要那双可以立着的腿。
  他说了好几遍希望医生可以理解,季泽始终没多说一个字。
  直到,阎墨晃到了电梯口。看见记者也在,她用文件挡着半颗脑袋,转头就走。不料那个记者眼尖:“阎医生,阎医生这里。”他连喊了两声,脸上堆满笑。
  阎墨不得已,只好佯装偶遇地和记者挥了挥手。
  “张哥的情况是不是一定要截肢?”季泽不松口,阎墨就成了记者重点盘问对象。
  他跟这则新闻几天了,和张哥或多或少也产生了一些感情。张哥一个人看病,没有家人。也只有他能跟着关心关心。
  “记者你累不累呀,要不然我请你吃个饭?”阎墨不想惹上事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向来是她行走人间的准则。病人既然是季泽的,自然和她无关。
  记者怔了一会,他还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医生。连带着季泽,也偏头望了她一眼。
  “不···了吧。”记者的耳根红了一截。
  电梯门滴地一声打开,季泽直直地走了进去,阎墨跟着:“记者,一起走吧。”
  她的态度很是热情。
  记者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去看张哥。”
  “那记”阎墨还未说完,电梯门又滴地迅速合上。季泽的手指哐地重重敲了两下一楼的按钮,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季医生”电梯迅速地下降,阎墨扬着眉,拽上季泽的衣袖:“生气了?”
  “想多了。”季泽说。
  “····”接着,是一阵沉默。阎墨吐了吐舌,靠着栏杆思考着中午的伙食。
  终于,电梯停在了一楼。曹院和医院的领导们在电梯外聊着天。
  见到阎墨和季泽,曹院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按下上楼键,曹院的脚步突然滞住,转身,她叫住了季泽:“季医生,你的新病人,烧伤的那个,暂时不要截肢。”
  “他已经耽误了快一周。”季泽说。
  “他才上了新闻。”曹院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听护士说,他有自杀的念头?”
  “季医生,你要评职称了。医院也正在评优。”她不紧不慢地说着:“你该明白,舆论的可怕。我们医院才评上三甲,我不希望某日的头版,挂着有关我院出了医疗事故的新闻。”
  “我的病人,我会负责。”季泽平静地说。
  “我相信你。”曹院说:“是他自己选择的保守治疗。”她莫测地笑了笑,继续和领导聊着医院建设。
  曹院的话,说给季泽听,也是说给领导听。医生尊重病人的选择,出了事也不会算作医疗事故。若是医生执意修改诊疗方案,那么出了事,全部的责任,只有他一人承担。
  季泽正接受副主任医生的考核,曹院也算友情提醒。拿自己的前途去和病人“赌气”,实在不值得。
  季泽的眸子深沉着,半响,才阔步离开医院大厅。
  “季医生,顺路一起走。”阎墨快步跟上。
  *
  医院食堂的菜太咸,价格也不友好,因此很少有医生愿意待在食堂吃饭。
  所幸,医院门口是个商业圈。阎墨早就盘算好了中午吃什么,一出门便直接往便利店走去。
  季泽踌躇了几秒,也跟着一同进了便利店。
  午饭时间,便利店人很多。阎墨挤着拿了一盒泡面、几袋辣条薯片。她穿着白大褂,满手抱着垃圾食物。排队的人难免以异样地眼神看着她。
  季泽拿了一袋面包,抬眼便看见阎墨扎眼地立在人群中。他又默默地走到了排队人群的末尾,和阎医生保持了一长段的距离。
  “一共30元。”
  阎墨走的匆忙,到了收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手机都放在了办公室。
  排队的人中,发出了一阵催促结账的抱怨声。
  阎墨让在一边,到了季泽结账的时候,她跨步抱住了季泽的胳膊。将手中的垃圾食物和季泽的面包并在一起:“我们一起的。”
  “我不认识她。”季泽抽出胳膊,冷冷地说。
  收银员看了看季泽,又转看了眼阎墨。脸上不悦的神情,已经藏不住。
  阎墨见收银员的已经看到了她的胸卡,她捏着嗓子,对着季泽喊了一声:“老公~”
  季泽的唇角,肉眼可见地颤动着。
  “结账。”季泽拨开了阎墨的垃圾食品。
  “老公~别生气了。”阎墨本身骨子里就透着蛊人的风情,这么一叫,更是酥媚动人。
  “你自重。”
  “你不就喜欢,我不自重的样子么?”阎墨从柜台上拿了一盒套套,堆在了食物的旁边。眼波含媚,望着季泽。
  收银员憋着笑,信了阎墨的话。毕竟看上去,他们着实像小夫妻在冷战:“先生,一共88元。”
  “喂,你们有完没完。”排队的人群中已有人小声的抱怨着。
  季泽无言,直接从钱包里抽出100,拍在了阎墨的那盒泡面上。
  钱刚付完,阎墨就掳走了泡面。找了空座,开始调制她的午餐。季泽本身想回办公室吃,但还未踏出门就听到背后的情侣开始小声议论:
  “你可不许这么对我,还转身就走,太过分了。”
  “好像是市医院的医生吧···”
  季泽强忍着情绪,回头坐到了阎墨的对面。
  她正将几袋辣条疯狂地往泡面里挤,扳开一次性筷子,顺时针搅动着。不一会,面汤的颜色就变成了灰红色。
  季泽看了一眼,便没了食欲,放下手中的面包,漠然地对着阎墨。
  “季医生,吃一口?”阎墨有意夹了几根面递到季泽面前。
  季泽嫌弃地稍稍偏头:“这是人吃的东西?”
  阎墨吞了一口面:“我不是在吃么。”
  “你不算。”季泽幽幽地说。
  阎墨笑了笑:“哎呦,不就是100块么,回去我就还给你,放心。”说着,她的爪子拍了拍季泽的手背,下一秒,季泽条件反射地抽开手。
  “以后,不要在公共场合。”季泽还是未忍住。
  阎墨拖着脑袋,戳着面汤:“怎么?”她眼尾上挑,凝视着季泽。
  “没事。”季泽生生将后半句给吞了下去。
  她咽了口面汤,暗察了会季泽的神情。他那张长期瘫痪的脸上,终于带了几分欲言又止。
  阎墨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类实在有趣。
  “季医生”她吃完了面:“你还是听院长的话吧,保守治疗。”
  她说完这句话,便有些后悔。她不该插手这些事。
  季泽目光落在她的嘴角,起身抽了两张纸,往外走去。
  “季医生。”
  在门口,季泽停了会。阎墨追的太急,下巴磕在了季泽的背上。一股刺痛,霎时钻进她的神经纤维。
  她捂着下巴,揉了揉。
  季泽顿了一会,见阎墨还在揉,近了几步,两指蓦地捏上阎墨的下巴。
  冰凉的触感,卷走了阎墨神经末梢的痛意。季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阎墨的脸颊本身都是胶原蛋白,被他这么一捏,两颊鼓起了两团肉。
  阎墨突然思绪飘走,满眼都剩了季泽那张不断在她眼前放大的脸。
  他俯下身,瞧着阎墨的下巴。精致小巧,白皙勾人。很快,两股温热的气息交叉,洒在他们的脖颈。
  “没脱臼。”季泽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季医生,我的脸摸起来怎么样呀。”阎墨回过神,扬着笑,故意逗他。
  季泽松开她的脸:“肉太多。”
  “这是胶原蛋白。”阎墨反驳。
  季泽未回,径直朝前走着。
  “季医生,你真的要做张哥的截肢手术?”阎墨不知为何,多嘴道:“你知道,保守治疗也是可以···”
  “治愈率0。5%和治愈率100%”季泽说:“你选哪一种治疗方法?”
  阎墨不再提,她不能再多干涉人类的选择。
  “我会对他的生命负责。”到医院门口,季泽说。
  “行行行,季医生你牛。”阎墨笑的谄媚。
  季泽斜睨了她一眼:“明天你门诊,就别参加手术了。”
  他是知道,贸然手术的后果。

  第6章 第5章

  “行,我不去。”阎墨双手插。进口袋,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季泽点了点头,踏进医院的大门,两人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季泽准备手术;阎墨在门诊部踟躇了一会,转头,去了住院部。
  张哥的病房又住进了几个人,家属带着瓶瓶罐罐交错着走着,彼此间的问候和谈笑,让病房多了几分人气。
  只是张哥的病床,依旧冷清。记者已经离开,他一个人阖眼躺着。阎墨抿着唇,凝睇着病床上的张哥。
  他的头顶,那串数字仍然飞快的跳动着。
  她提醒自己,不要插手人类的生死。她已经因此吃过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
  她绕到病床前,手指按了按张哥的腿。说的好听点,可以保守治疗,但只要有经验的医生一看就知,他如果再拖下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但,和她没关系。
  “医生,住院手续哪里办呀。”她背后,一个老人颤颤地问着。阎墨这才回神:“咨询台在一楼。”
  她转身离开。到了门诊部,接待了几个问题不算严重的患者。到了傍晚六点,她准时收拾东西下班。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捎带着气温,也低了好几度。阎墨穿着短皮裙小靴子,在桌上摸到车钥匙,往停车的地下室走去。
  医院的门口离地下室相距不到几百米,阎墨没带伞,就准备这么直接冒雨冲到地下室。
  她刚用皮包挡着头,计算着跑多少秒自己才不会被雨完全淋湿,门口,又多了另一个高瘦的身影。
  “季医生。”阎墨眼睛一亮,朝季泽挥了挥手。
  季泽看了她几秒,撑起伞,走到雨中。阎墨小跑着追上,钻进他的伞里。季泽顿了一顿,稍稍打低了伞,雨伞的一大半,落在了阎墨的头顶。
  细密的雨顺着伞沿滴滴的落着。阎墨见季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为他不愿和自己撑一把伞,笑了笑解释:“这不是顺路么。”
  半响,季泽才回答她:“为什么总有路,和你顺。”
  阎墨拍掌:“嗯,这是为什么呢?”她拽着季泽的衣袖:“是不是,说明我们缘分特别深呀。”
  “呵。”
  “····”
  也不知季泽走的是什么路,医院大门到停车场明明只有几百米,偏偏走了近十分钟。阎墨凑上去问季泽是不是因为想和自己多走两步,季泽收了伞,塞进塑料袋里,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阎墨:“只是不想弄脏鞋子。”
  确实,小路都是泥泞和水塘。阎墨扁扁嘴,解了车锁。
  “泽哥~”远处,徐攸宁飞奔过来,看到季泽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载我回家。”他偏头:“呦,小阎也在呀。”
  “徐医生晚上好。”阎墨歪头,笑了笑。
  季泽抽出手,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不送。”
  徐攸宁立刻换了副谄媚的脸孔,大拇指按上季泽的袖口:“呀,泽哥,你的袖子都湿了”说着便脱外套:“来来来,穿我的。”边脱边自言自语:“伞那么大,怎么就湿到衣服了呢。”
  “泽哥,你不是最讨厌湿···”
  季泽打开车门,冷冷地喊了两个字:“进来。”
  徐攸宁冲阎墨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得嘞。”
  *
  阎墨也不知为何,一夜无眠,睁着眼睛直到凌晨。肉体凡胎最痛苦的,就是和人类一样,睡不好头就会痛。
  偏偏早上来看病的患者特别多,一个接着一个。阎墨一上午,都在普外科的各个诊室穿梭着。
  好不容易有几分钟休息时间,阎墨赶紧到茶水间,泡了一大壶茶。小护士正巧也在。看到阎墨手中的半壶普洱,有些诧异:“阎医生,你喝茶?”
  阎墨啜了一大口,将铁罐里两块茶饼塞给护士:“这茶不错,我朋友特地在云南带的。”
  护士一乐:“哎呀,谢谢阎医生啦。我以为你们这种时髦的年轻人,只喝咖啡呢。”
  “哪有。”阎墨笑着摆手。
  得了好处,小护士自然和阎墨亲近了几分,口也没了遮拦,见茶水间人不多,科里的八卦张口就来:“阎医生,你听说了么。季医生早上,去做截肢手术了。”
  阎墨眼皮跳了跳:“怎么了?”
  小护士长叹一口气:“我们季医生什么都好”她扳着指头:“又高又帅又有才,年纪轻轻就有资格评副主任医生。就是”她顿了顿:“一根筋。”
  “我听说,好几个记者都等在手术室门口呢。”小护士说:“万一那个人,真的···”小护士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阎墨推着小护士的肩,岔开话题:“中午吃什么呀,我请你。”
  小护士挽上阎墨的胳膊:“阎医生,你人真好。”
  阎墨最终还是没跟着季泽去手术室。她不否认,自己不想因为人类无知的选择,失去在大医院收割灵魂的机会。
  午休时间,阎墨回了趟办公室。问了一圈才知道,手术已经完成。很成功,义肢的安装,也上了流程。
  张哥被拖出手术室,沉沉地睡着。记者采访了手术的小护士几句,便没了踪影。
  在他们看来,这则新闻已经划上了句号。
  季泽做了一上午截肢手术,一口水未喝,下午又紧接着一台小手术。到了下晚,他才有了吃饭了空隙。
  开了一瓶白水,他走到医院的后门的空地,倚着栏杆喝了一口,下一秒,一包薯片就递到他的面前。
  他抬眼,是阎墨。
  “不吃。”他推开薯片,又喝了一口水。
  阎墨嘎吱撕开薯片,塞进嘴里。又递给他一袋吐司:“纯天然,无污染的手工面包。”
  季泽做完张哥的手术后,心情很是复杂。他知道,张哥的抑郁情绪很严重,自己在未告知张哥的情况下,给他做了全麻,又截了他的左小腿。难免,他心里会惴惴不安。
  看到阎墨,他莫名感到轻松。
  “我可是好心好意,听说你没吃饭特地跑到外面买的,不吃一口?”阎墨摇了摇面包。
  “在上班时间?”季泽偏头看她,指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矿泉水瓶。
  “呃···中午顺路买的。”阎墨努力想着理由。
  季泽唇角勾了勾。顺路。是阎墨头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借口。
  阎墨撕下一片,递到他嘴边,眼波含着几分娇媚:“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有益于缓解压力。”
  季泽瞥了一眼,阎墨的指尖还沾着一点薯片屑,还有一小片,黏在了面包上。他微微皱起眉,还是接过了面包。
  “有事求我?”季泽指尖挑去薯片屑,咬了一口面包。
  阎墨眯着眼:“季医生果然聪明。”她确实有事情找他,曹院下午,让她交一周的学习报告。她对文字向来头疼,连平时的引渡灵魂报告都是花钱在地狱请小鬼替写的。
  没想到到了人间,还要写什么,学习报告?!就算花钱,小鬼也写不出医院的学习报告。
  “曹院让我写学习交流报告。”阎墨说:“有什么材料可供借鉴呀。”
  “没有。”季泽回答的很快。
  阎墨抢过季泽手上的面包:“我去问问徐医生。”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最短。季泽怎么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
  “过来。”她转身,季泽叫住了她。
  阎墨回头,季泽将空水瓶给她:“顺路扔一下。”
  “季医生,你舍得我去扔么。垃圾桶,好远呦。”阎墨憋着笑,有意逗他。说着,还佯装虚弱,往季泽身上倒。
  季泽唇角颤了颤,眼里一阵嫌弃略过。他未言,拿过空水瓶,擦着阎墨的肩离开了。
  阎墨啧了一声,扳开薯片,嚼了一口。
  天色更昏沉了些,几瓣雨花顺着风飘了下来。这几天,持续的下雨。阎墨肃着脸,静静地看着滚落的雨滴。蓦地,一阵凉风卷过,她不由裹紧白大褂。
  冷了,她感到。
  她本是地狱的鬼神,不该感到温差的变化。她仰头算了算时间,脊背霎时浸透凉意。
  阎墨一秒也没迟疑,赶快打电话给小薯。电话那头,小薯的声音轻飘飘的。
  “我感到冷了。”阎墨说。
  小薯沉默许久才开口。
  “主人,你待在人间的时间太长了。你得注意”小薯说:“特别是,肉身的保持。”
  感到冷,说明阎墨的维持肉身的灵力断了。若不及时填补,阎墨很快会面临肉身破裂的危机。
  “我知道”阎墨回:“书里说的方法有用么?”
  书里说,吸取阳气可以维持鬼神的肉身。
  “你试试不就行了。”小薯说:“你身边,不就有一个阳气特别重的人么?”
  “季泽。”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解说台
前线解说员小张:关于吸取阳气的方法,我们总结前人经验,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手段
1:鼓掌交流。这对鬼神的要求就大了,要求鬼神有丰富的性(咳咳咳)
2:嘴唇接触交流。这个,只要皮囊有诱惑性的鬼神均可以使用。
3:器官切割吸入。这个,有些残忍哈,只针对丑逼鬼神···(满满的恶意)
(⊙v⊙)嗯,不知道我们的阎医生会用那种方法呢。
季泽:“她只能用方法3”
阎墨:“····”

  第7章 第6章

  阎墨挂了电话,倚着栏杆冷静了一会。医院刺鼻的消毒水从窗户的缝隙中飘出,钻进她的鼻腔,拉扯着她的纤维神经。她闭眼,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串数字。
  如果,她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收割灵魂的任务。她的生命,也会有终结的那天。
  阎墨的手指点在不锈钢围栏上,顿了半响,她拢了拢白大褂进了医院。今天,她值夜班。
  张哥的药效已过,阎墨去寻房时,偶尔瞥见了他。他不在是一个人,周围有了一圈战友。绿色的军。服,手里拿着红包。但是他却像已经枯萎的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悲伤爬满他脸上每一条褶皱。
  阎墨走进,开始翻查隔壁床的病例。耳边,有意无意地听着张哥战友和他的对话。
  “小张,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战友将红包塞进他的枕头下。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队?”张哥的声音,细的快听不见。
  “小张···队里的意思···你就直接退伍?”
  张哥沉默了,偏过头,不再看战友们。战友们彼此打了照面,向阎墨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踏出了门。
  阎墨回头,瞥了张哥的头顶一眼。数字,停住了。她放下留置针,张哥的目光,滞在她的身上。
  病房在7楼,张哥的病床靠窗。
  “医生,可以开窗么?闷。”张哥说。
  阎墨拉开窗帘,帮他虚掩一扇窗。
  “谢谢。”
  “不用。”阎墨为张哥捱了捱被角,径直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