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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是灿烂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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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朵:“……哥,我只是喉咙有点痒。”别说是托词,就算是真的,也犯不着去医院这么夸张啊。
    冯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回去的时候买点胖大海,张嘴我看看肿了没有。”
    眼看兄妹俩旁若无人的互动有增无减,顾老板有点不开森,直接插话进来,“你不是要去厕所?赶紧的,准备走了。”
    冯喆以为他有事,不好耽误人时间,只好先去洗手间。
    等他一出去,包厢里就只剩下颜朵和顾南淅了。
    颜朵想起刚才两人对视的那一眼,依然心虚,低着头蹭脚尖,顺带悄悄的往旁边不明显的挪了两小步,跟螃蟹似的,看得顾南淅嘴角抽了抽,伸手把妹纸的下巴勾起来,“颜小朵,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眼微眯,嘴唇似笑非笑的轻轻上挑,英俊的脸,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还有距离不到十厘米的间隔都给了颜朵很大的冲击……或者压力。
    她呼吸猛地一促,下一秒又屏住了呼吸,就这么傻乎乎的睁着大眼与他四目相视。
    “出气。”
    啊?
    顾南淅用手指轻搔了下她的鼻尖,“傻瓜,你快把自己憋死了。”
    颜朵本能的呼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蠢(‘゛)……
    见她懵逼,顾南淅不禁莞尔。颜朵就像一张白纸,太干净了,无论是喜怒还是哀乐都有迹可循。
    她是个蹩脚的演员,不懂的恰到好处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她在一起,你不用去过多的猜测分析就已一目了然。
    如同初春乍暖还寒的风,既不够凛冽也不够温柔,而烦恼仿如天上的浮云,它悠悠荡荡的飘着,然后风衣来,云就散了,烦恼也没了。
    想到这里,顾南淅目光轻软下来,见她尴尬的羞愤欲死,掌心覆上光洁的额头揉了揉,终于给了她台阶,“作业,你忘记把作业给我检查了。”
    颜朵:“………\(…___________…)/”
    片刻后,两人拉开安全距离。
    准确的说,是他主动后退,顾南淅真的觉得,如果自己再不退开,小姑娘可能要哭。他当然不想把人给逼急了泪崩……那就太过了。
    终于不用再被那股霸道的男性气息荼毒,颜朵几不可查的吁了口气,心跳依然很快,脸也红扑扑的,但总算冷静下来。低头,翻包,把这段时间的‘作业’拿了出来,厚厚一叠,装在粉色透明文件袋里。
    顾南淅伸手接过,另一只手表扬似的抚了抚她的短发,“乖~”也没看,先放到一旁,和她解释说,“等回去我再慢慢检查。”
    又转而问,“刚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很无聊?我看你都没怎么抬头,一直在玩桌布。”
    偷玩被抓包,颜朵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解释,“你们说的英文我看不懂。”
    顾南淅恍然,这才想起颜朵是个连初高中文凭都木有的辍学儿童,再说唇语也不是那么好学的,能掌握中文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了。
    “是我没想到,抱歉。”如果他早点想起,就会把陈宣叫来,在他和冯喆跟邵倩套近乎天南海北瞎侃的时候,陈宣就能给她当翻译,不至于让小丫头好似在看近三个小时的哑剧似的茫然。
    颜朵眨着明亮的黑眼睛笑了笑,“不需要道歉啊,你看我哥就没给我额外解释,因为他知道我对你们聊的那些不会感兴趣的。”再说邵倩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说得都是中文,这也算是种迁就了,虽然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有两三句而已。
    顾南淅有点哭笑不得,他其实说不清颜朵的性格。有时她内向害羞的让人着急,必须要小心翼翼对待才成。有时却又活泼的引人发笑,偶尔会卖个蠢逗个萌,是个很有趣的人。但有的时候,却又有种另类的成熟,她会用与别人不同的视角去分析看待问题。
    比如现在,顾南淅就觉得她可怜,毕竟傻乎乎看了那么久的哑剧,好像与主流世界之间竖起了一道透明却坚韧的墙,他们在墙的这边,她独自一人在墙的那一边。
    而人是群居动物,本性上喜欢扎堆厌恶孤零零,特立独行的人要么是有特殊原因要么就是爱装逼。
    显然颜朵属于前者。
    她有自己的定位,也许是在潜意识里就把自己和普通人的社会隔离开了,日复一日,日积月累之下,把[区别]当做了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的可怜,在她,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得不说这是种智慧。
    毕竟不是所有特殊群体都可以这样淡然的给自己划定出界限,找准自己的位置。一个十九岁的花样少女,被家人呵护备至,仿如温室花朵、象牙塔公主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理智,是让人佩服的。
    冯喆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啊,刚才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
    顾南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他看向颜朵,颜朵已经笑嘻嘻的挽上哥哥的手臂,小鸟依人。没有他接近时的紧张和慌乱,亲昵自然的让人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顾南淅突然觉得他这个老同学有些碍眼了。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徐尔岚在客厅看电视。
    “妈,您怎么不回房?”
    这阵子他都是在父母这边的大房子住,乐瑶出事后,祖父母身体就有些不好,心情更欠佳,作为他们最疼爱的长孙,他当然不能只图自己方便去住公寓。
    徐尔岚说,“你跟你爸都没回我哪放心回房,”从沙发上站起来,“厨房有银耳粥,给你盛一碗吧?”
    把外套扔沙发上,顾南淅点头,“少放点糖,”他跟着去了厨房,“家里还有别的吃的没有,我晚上在饭桌上和人谈事没吃好。”
    徐尔岚嗔他一眼,“你胃病就是这么来的,谈事情和吃饭又不冲突。”把银耳粥递过去,“先把粥喝了,我给你下碗饺子。”
    顾南淅笑着说好,一边站着喝粥一边问亲爹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徐尔岚叹气,“还不是你二叔打电话过来说小云和他妈今天又去闹了,你爸没办法,只能过去帮着劝和。”说完叮嘱儿子,“这事儿你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小心点说说漏了。”
    顾南淅皱眉,“二婶这是做什么,要说乐瑶的事上二叔有责任,她这个当妈的难道就没有?真关心孩子,怎么这么多年就没回来看过?”
    他不是说二叔做的就对,毕竟当初离婚是因为二叔婚内出轨,二婶是受害者。但在孩子问题上,二婶也确实不够负责,她出国再嫁,幸福美满,儿子闺女撒手不闻不问,只每年打些钱邮寄些礼物过来,其实和二叔比起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徐尔岚拍他一下,“不懂别瞎嚷嚷,你二婶为什么带小云闹?还不是为了儿子的以后着想!你二叔不是个东西,有后妈就有后爹,她不趁着这时候闹一闹给小云争些家产傍身,以后那个女人俩孩子长大了,钱指不定是谁的了。”看儿子一眼,“比起小云,你不知道有多幸福。”
    顾南淅:“………………”一个小时前他还在感叹颜朵幸福来着…_…||

  ☆、第19章 生日

隔天是颜海燕生日,五十五了,就算按一百整岁算,也已过了一半还多。
    早上起来照镜子,看着里面仿佛四十出头的女人,颜女士摇头叹气,在旁边刷牙的冯国安漱了口,疑惑的问妻子,“怎么了?”
    “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保养再好有什么用,年纪也不会因为显得年轻就减龄。”
    冯国安哑然,又觉好笑,手指拂过妻子眼尾不知何时染上的细微纹路,柔声说,“本来我就比你大,长得也显老,你要是再年轻几岁我就该发愁了。”
    颜海燕明知故问,“你愁什么?”
    “怕你被人拐跑。”
    听到心满意足的答案,颜女士笑颜如花,那点乍然迸发的多愁善感顷刻间消匿于无形。
    有什么比丈夫的‘危机感’更能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示意丈夫继续洗脸,颜海燕出洗手间去开了门。
    颜朵捧着个淡紫色的盒子乖乖巧巧的站在那儿,门开了,她巴掌大的脸上扬起讨人喜欢的灿笑,“姑姑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十八岁!”
    开门就听到吉祥话,颜海燕笑得合不拢嘴,“哎呦,乖~”接过小侄女递来的礼盒,一边打开一边问,“送的什么啊,一大早就——”她声音戛然而止,怎么也没想到小侄女送的会是一件衣服,旗袍。
    颜朵邀功似的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然后让哥哥帮忙找人做的,您试试呀,看合不合——”话没说完见姑姑居然哭了,吓一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不喜欢?”
    颜海燕回过神,赶忙笑了笑,安慰小侄女,“没有没有,就是太高兴了,朵朵,你长大了,姑姑真高兴。”
    颜朵直觉有些不对,但她又不好刨根问底,讷讷的点点头,“那您……试试?”
    “行,你先去刷牙洗脸,我试好再化个美美的妆,等会儿惊艳一片。”
    颜朵这才笑起来,乖乖的点点头先回了房间。
    合上门,颜海燕再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冯国安有些无奈的上前搂住她,等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你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刚才吓到孩子了吧?”
    颜海燕哽咽,“我……忍不住。”
    冯国安叹气,他知道妻子是触景生情。颜朵父亲当年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他留下的五间店面那时开得是服装连锁店,家里人穿衣服几乎从来不用花钱,尤其是妻子的衣服,更是小弟单独设计亲手剪裁。
    现在事过六年,好似旧景重现,引人伤怀在所难免。但逝者已矣,与其多说多错更惹人伤心,不如直接过滤这个梗,冯国安手指揩过妻子眼里的泪珠,“好啦,朵朵没有想到这些,你这一哭,她可能就要多想,快去洗洗脸,打扮的美美的,别让孩子多心。”
    要不顾南淅老说颜朵是张白纸呢,这姑娘的心思实在太好猜,冯先生也是一猜一个准。妹纸回到屋里就反应过来了,搂着啥也不知道的阿达默默的掉豆子。
    冯喆本来在楼下做早餐,今天亲妈生日,他这个当儿子的当然要露一手。上楼是因为刚才小表妹去送礼物前两人说好她要做番茄炒蛋,这左等右等没见人下来,当然要过来瞅瞅怎么回事。
    哪知刚推门进来,就见小丫头哭得惨兮兮。顿时惊了,赶忙三两步走近,蹲下来捏捏妹妹的脸颊,等她看过来,就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妈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照理说这不可能,别说是衣服,就算送张纸呢,亲妈估计也会捧着说好好好。
    颜朵抽抽鼻子,“哥,我好像送错礼物了。”
    五分钟后,冯喆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想来,其实他也有责任,没有想到这一茬,毕竟小舅都去世六年了,老妈偶尔提起的时候也没有哭天抹泪的,他以为母上早走出来了,没想到——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自责的时候,再说就算时间倒流,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声提醒小表妹‘想想你爹我小舅以前是干啥的’,那不是把人伤口撕开再撒盐吗?
    但是现在该怎么安慰?
    冯喆有些犯难,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既怕过犹不及,反而弄巧成拙,又怕太轻描淡写显得不尊重。
    好在他没为难多久,颜海燕推门进来了,然后——姑侄俩抱在一起哭了个酣畅淋漓,家里唯二的男人互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
    顾南淅上午接待了一个特意从外地赶来的教授参观团,中午自然要做东请客。他计划明年拓展雅轩阁市场,在外地开设分店,这些老前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脉资源。
    邵倩的画展给他带来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金钱还只是其次,人脉和资格的提升才是关键。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把这件事抢过来,还缠着外公大开方便之门。
    毕竟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中午喝了点酒,回到画廊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亲妈在那头着急忙慌,“赶紧来医院,出事了!”
    ……
    顾家这阵子可能犯了太岁,一直不安宁。顾南淅到医院的时候,只有自家人在,爹妈、二叔、顾云,还有顾云的妈,他以前的二婶也在。
    徐尔岚见到儿子,把他拉一边小声说,“你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这事,我现在要赶紧回去,看着点儿你爸,万一,咱家不能再出乱子了——”
    顾南淅明白亲妈的意思,亲爹今年也五十多的人了,确实要小心照看。
    “姑姑…情况怎么样?”
    “还不好说,幸亏钟点工去家里发现了,要不——”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后半句话实在不听,徐尔岚也说不出口,叹息一声,“她也是可怜人。”小姑子离异,又无儿无女,养大的侄女车祸去世,家里不知多少人暗自埋怨她把孩子教坏了,纵容无度。
    但其实,真正该怪的又哪里只有她?首当其冲该负责的是孩子父母才对,尤其是顾东升,要不是他找小三,妻离子散,家不成家,小姑子何必帮他养孩子?现在乐瑶出事,他一推二五六,指责妹妹祸害了孩子,徐尔岚一直好奇,他哪来的脸?
    今天如果人抢救不过来,顾家……不知还要掀起多大的惊风骇浪,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痛万分,又叮嘱了儿子几句,徐尔岚过去和丈夫打了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二老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
    颜朵有点不开森。
    姑姑过生日,亲戚都来了,叔伯婶娘一堆,这个拉着她的手说两句,那个摸摸头嘘寒问暖,看上去好的不得了,其实颜朵感觉的出来,没几个真心的。
    她很不喜欢这种虚伪,但偏偏又无能为力。软妹做不来嚣张跋扈,只能无奈的充当‘吉祥物’被人摸摸捏捏。
    过了会儿家里门铃响了,冯喆去开得门,是颜语,她带着男朋友来的,手里提着礼物。
    “表哥,这是祁思远,做外贸的。”
    冯喆已经听亲妈提过颜语交男朋友的事,这会儿见到真人,果然挺一表人才,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表妹,但能找到好对象,他也由衷高兴。
    祁思远与他握手,两人都混生意场,有共同话题,交流起来并不费力。
    亲戚见颜语带了个精英男,得知对方自己开了家公司,身家不俗,自然好话不少。对这个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好奇不已,话题中心当然也就随之转移。
    颜朵瞅到堂姐矜持又骄傲的脸,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趁人不注意,直接溜到画室去了。
    “思远,我妈正问你话呢。”
    祁思远回神,温文尔雅的浅笑,“阿姨,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您别见怪。”
    颜语的妈张芳笑说,“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年轻人爱工作,有上进心,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思远莞尔,一边应付这些女友家的亲戚,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那个翻白眼做鬼脸的女孩儿……真可爱。
    …………
    顾南淅由衷松了口气。
    姑姑抢救回来了。
    顾家……也算是免去了一场大的危机。
    顾东升这时才不耐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哥,我先走了,你跟顾婉说,让她甭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啪——”他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顾东霖手指电梯方向,“滚!马上给我滚!”他怎么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弟弟!
    顾东升很委屈,“哥,你打我干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乐瑶要不是她一直惯着,哪能……”
    顾东霖直接打断,“你想着怪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乐瑶出事你就没一点责任?”
    “是顾婉非要养,我是信任她才把孩子交给她!可结果呢?孩子没了!”
    顾东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说再多,人家听不进去也只是浪费自己口舌,疲惫的摆摆手,“滚吧,以后你家里的事不要再找我。”
    顾东升心里也有气,他觉得乐瑶的死就是顾婉造成的,顾婉闹自杀还不是因为心虚?现在大哥明显偏颇小妹,他何必待在这里自讨没趣!这样想着,顾东升冷嗤一声,掉头就走。

  ☆、第20章 距离

顾南淅见亲爹气得脸都白了,有些无力,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有理也说不清。
    顾云和他妈对视一眼,讷讷上前,“大伯,那……我也先走了。”
    顾东霖知道乐瑶的死小妹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可以理直气壮指责弟弟,却没办法怪侄子。摆摆手,“回去开车小心些,和你爸好好谈,别动手,有事给我打电话。”
    顾云受宠若惊,毕竟亲爹刚才可是挨扇了,他听那个响都觉得疼。
    宋兰身份尴尬,不止因为顾东升前妻的身份,更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顾东霖指责顾东升的话如同也扇了她一巴掌,脆响,本来还想请顾东霖帮忙为儿子争产,但现在……实在张不开口。
    母子俩一走,就只剩下了顾南淅和老爹。
    “爸,要不您先回去吧,姑姑这里有我。”
    顾东霖摇头,“你画廊最近不是事多?我留下,你去忙吧。”怕儿子不放心,又说,“我等会儿把名扬和董姝叫来,没事。”
    顾南淅犹豫不决,但他画廊确实有事,之前秘书陈宣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再不回就要得罪人了,毕竟是提前与人约好的。
    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等到隔房的堂叔堂婶到了,又给亲妈打了个汇报电话,这才赶回画廊。
    …………
    颜朵皱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祁思远一脸无辜,“我以为这里是客房,不好意思。”
    画室和客房区别那么明显,推门一看就会一目了然,根本没必要特意走进来。颜朵心里不太高兴,她很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地盘,但对方是堂姐男朋友,又理由正当,虽然站不住脚,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淡淡的点点头,“客房在对面。”
    祁思远笑着道谢,脚跟却不动,指着墙上挂的、地上放的,还有画架上的画儿兴味盎然的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颜朵嗯一声。
    祁思远看着她问,“可以送我一幅吗?”
    显然妹纸被对方的脸皮厚度惊到了,一时瞪大了眼不知道说什么,乌溜溜的双目让他想起了外婆家里养的那只京巴犬,真像啊,眼睛都是又黑又亮,水汪汪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颜朵却在思考该怎么拒绝,软妹嘛,都有这毛病,不会对人说‘不’。何况妹纸还有点社交恐惧,对不熟的人会打从心底里抵触,这就更加大了拒绝的难度。
    她还在纠结,好在‘救星’很快登场。颜语推门进来,见到这仿似和谐的一幕脸色自然不好,狠狠瞪了眼堂妹,之后问男友,“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思远耸肩,“找错地方了,又见这一屋子的画就挺好奇的,进来参观参观。”他答得坦荡,面色如常,颜语狐疑的看了又看,确定男友大概不是说谎,这才缓了神色,淡淡说,“这些有什么好看的,颜朵就是个野路子,跟那些专业的没法儿比。”顿了顿,“你还打不打电话了?”
    祁思远说打,颜语就带他离开了画室去客房,不过临走不忘又剜了堂妹一眼,心机婊白莲花!
    颜朵撇撇嘴,简直莫名其妙。
    …………
    邵倩画展最后一天,徐老鉴于颜朵最近进步较大,亲自带她去了画廊参观。
    顾南淅这个老板自然要作陪。
    他和颜朵其实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最近要忙的事太多,工作上的,还有家里的,根本就分|身乏术,每天都累成了狗。
    徐老年纪大了,不能久站,只看了一号展厅就受不住。顾南淅带外公去办公室休息,徐茂德捶捶老腿,“老了,不中用了,”只能交代外孙,“你带朵朵去其他展厅看看,既然来了,就别白跑一趟。”
    顾南淅自然点头说好,颜朵更不可能。她乖乖跟着出了办公室,顾南淅带她往二号展厅走,两人肩并肩,过了会儿拍了下她的背,颜朵转过头,他才开口问,“最近有没有乖乖练字?”
    妹纸吃一堑长一智,当然没有再偷懒过,点点头,表示‘作业’有按时完成。
    顾南淅笑,揉揉她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陆洋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顾,这美女谁啊?”
    他其实也没看见正脸,但现在社会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女的统一喊美女,男的统一喊帅哥,就和hi、byebye差不多,没啥特殊意义,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
    顾南淅真挺想装没听见,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只好站定,替两人做介绍。
    陆洋啊哈一笑,“这哪是美女啊,根本就是小仙女嘛~”说着挥挥手,“你好啊,颜朵,早就听说过你,一直没机会见,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我是陆洋,你喊我陆哥就成。”
    顾南淅皱眉,“你算哪门子哥,”跟颜朵说,“叫陆经理。”
    颜朵看看他,又看看陆洋,最后果断喊了陆经理。她声音细细的,透着腼腆青涩的味道,一看就是那种涉世未深的职场菜鸟。
    陆洋关注点却在别的方面,话说这妹子真的是个聋子?读唇啊,太特么神奇了!
    顾南淅见他两眼放光,跟瞧见了骨头的癞皮狗似的,一眼瞪过去,“还有事没,没事忙你的去。”
    陆洋撇撇嘴,嘀咕一句周扒皮,却也没打算腻歪着不走。若有所思的瞅瞅他,又瞧瞧妹子,结合刚才看到的摸头杀,这才哼笑一声,“知道啦,你是老板你说得算。”
    结果那俩人刚走远,他就拿出手机给好基友打电话,然后半个小时后,萧然到了,又十分钟,陶嘉宸也到了,身边还跟着媳妇儿抱着儿子。
    顾南淅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陆洋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球。
    但事已至此,他生气也没什么卵用,只能当做是偶遇,给双方做了介绍。颜朵莫名其妙就又多了俩‘哥哥’一个‘嫂子’还有个小……‘侄子’?
    陶嘉宸老婆叫姜漪,御姐来着,平素最喜欢软妹。尤其是颜朵长得又萌又好看,一瞅就是那种傻白甜没什么心眼的小花儿,顿时兴趣满满,拿刚一岁的儿子做噱头,成功把妹纸勾搭过来,一起走在前面边聊天边欣赏大师画作。
    当然,姜漪的精力大部分还是放在了聊天上,但指望颜朵对个刚认识的人就侃侃而谈那是绝对不现实的。所以局面就是姜漪说说说,颜朵‘听听听’,不时噢一声,应个卯,酱紫。
    好在有小孩子做缓冲,所以也没觉得尴尬。
    前面的氛围还算和谐,后面跟着的就有点冷飕飕了。颜朵听不到,顾南淅说话就不需要特别顾忌,他皱眉瞪三个损友,“你们搞什么鬼,”尤其重点瞪陆洋,冷笑一声,“回头咱俩再好好谈。”
    陆洋才不怕,“少虚张声势啦,老顾,你可以啊,老牛吃嫩草。”难怪这么费心费力捧新人,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当然,他也了解顾南淅为人,知道这位做不来以公谋私,所以颜朵肯定是值得这个‘投资’的。
    顾南淅没好气,“滚,少胡说八道。”
    萧然笑着打圆场,“其实喜欢也没事,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单身,真喜欢就大胆的追,哥们儿第一个支持。”
    陶嘉宸也说,“你们俩站一起挺配的,俊男美女,我老婆刚才远远看到的时候就说养眼。”
    好在这会儿快中午了,画廊人不多,他们声音也不大,都有意的把声调压的很低。顾南淅这才没发飙,只眉头微蹙,“八字都没一撇,甭添乱,再说我也还没想好。”
    “你就继续磨叽吧,这么可爱的妹子是个男的都喜欢,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勾搭走了。”萧然激他。
    顾南淅反而笑了,“谁能把她轻易勾搭走那真算本事了。”他和颜朵虽然接触的次数不算多,对小丫头性格也了解的不十分准确,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颜朵……很难追。
    别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全靠直觉。颜朵给他的感觉是那种表面上软软糯糯没什么脾气,其实心中有千壑,大是大非上有个很清晰的尺度,不是那种勾勾手指就能到手的女人。
    见他说得斩钉截铁,陆洋三个对视一眼,过了会儿陶嘉宸哂笑,“算了,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你心里有数就好。”
    姜漪也在想办法刺探‘军情’,她快好奇死了有木有!可惜这妹子偏偏不爱说话,十句话里能续上两句就不赖了。
    却也不气馁,谁让妹子长得是她的菜,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可以弥补的东西太多啦。
    中午理所当然一起吃饭。徐老很喜欢和小辈打交道,最喜欢斌斌,这小胖子虽然一抱就哭,老先生还是乐此不疲看得挪不开眼。
    姜漪瞟了眼在帮颜朵盛汤的顾南淅,笑着打趣,“外公,您是不是想抱曾孙啦?”
    徐老配合的点头,“是啊,做梦都想,我老了,除了含饴弄孙,也没别的追求。”
    萧然拿胳膊肘拐了下好盆友,“听到没,外公做梦都想抱曾孙,你可别不孝。”
    顾南淅有点无语,别说他现在和颜朵没什么,就算以后追到了,结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况这小姑娘今年才十九……好吧,每次一想到这个数字,他都有种耻度爆表的既视感。
    三十二岁与十九岁,中间隔了十三年,相差真的太多了。
    人说三岁一代沟,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年纪差得多,性格、习惯、三观当然都不会相同。他早不是毛头小子了,那种因为荷尔蒙作祟就兴冲冲展开实践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作为一个成年人,考虑事情自然会方方面面,尤其颜朵情况又比较特殊,不是歧视残障人士,但考虑到未来……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生活毕竟不是偶像剧,很多事也不是一句喜欢有好感就能定性的,顾南淅很怕现在的冲动会造成以后不可挽回的后果。
    颜朵是个好女孩,他不想伤害她,与其对以后不确定,其实顾南淅更倾向于就这样吧。
    不主动,不排斥,顺其自然,也许时间一久,新鲜感一过,也就那么回事了。
    毕竟颜朵……是玩儿不起的。

  ☆、第21章 时间

过了九月,十一国庆,颜朵跟着家人一起去德国玩了一圈,回来正赶上徐老七十五岁生日。恩师过寿,做学生的当然要有所表示,所以这天晚上,颜朵就跟着哥哥来酒店了。
    本来说好是姑姑和她一起来,但姑父病了,感冒发烧,跟寿宴比起来当然是老公更重要,于是冯喆果断被抓了壮丁。
    徐老是国内书画界泰斗级人物,又在美术协会担任要职,他做寿,自然捧场者众。
    顾南淅站在外面迎宾,看到兄妹俩,脸上就露了笑,冯喆签字的空档,他快速揉了把颜朵的头发,在小丫头不满的目光下莞尔,“今天外公可能要介绍不少人给你认识,等会儿可别掉链子。”
    冯喆听到,露出了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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