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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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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珠瑚,德尔会要的东西备好了吗?”
御营中,望着那三千精条条的八旗将士,尤其是他们裸露的肌肉,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康熙越着急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能看着这三千勇士大破贼兵去。
见皇上着急,安珠瑚忙道:“回皇上话,都备下了!”
一听都备下了,康熙忙催道:“那快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啊,朕已经等不及要看德尔会使术大破贼兵了!”
话音刚落,安珠瑚就叫了起来:“皇上,来了,来了!”
顺着安珠瑚的手势看去,康熙只见百十个兵们牵着数十条黑狗和十多匹白马到了营前。
黑狗、白马?
“这…”
康熙不解的看着安珠瑚:这黑狗白马难道就是德尔会要的东西?
一众王公大臣们也都是愣成一片,黑狗白马之说并不陌生,早些年萨满大。法师升坛时也用黑狗,汉人的道士捉鬼不也用那黑狗血嘛,这玩意倒好像天生就是克鬼克妖的宝物,甭管什么场合都能用。倒是那白马却不常见,只听说斩白马出征什么的,却是头次听说这白马也能克妖物的。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和低声议论中,明珠却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旋即意识到失态,忙收敛表情,换之以一幅庄重虔诚之色,惹得一边的两个官员疑惑不解,不知道明相方才是为何事而乐。
高士奇和李之芳两个大学士却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半响才彼此苦笑一声,叹口气,心内均在想:儿戏,太儿戏了
“这东西管用?”
鬼神之说毕竟玄乎,虽说亲眼见了德尔会神奇本领,但这使术却也是头一回见,康熙不由也有些怀疑,生怕德尔会是拿自己开“涮”,要是不灵验的话,自己这脸可就丢得大了。堂堂大清皇帝,却要把制敌的希望寄在法术上,想想也觉得有些脸红。
安珠瑚对德尔会却是深信不疑的,见皇上有些心虚起来,忙打气道:“皇上,就是黑狗和白马,德尔会亲口说的,没错!皇上就等着瞧好,只要德尔会把刀枪不入的神功传给咱将士们,这仗咱们就败不了!”
“嗯,但愿如此。”
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德尔会能有大用了,康熙没别的办法,只能吩咐费扬古和赖塔调好兵马,只要德尔会这边一攻进去,他们就率军袭杀过去。
……。
黑狗和白马送到后,德尔会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盘,膀子一甩就吼了起来:“杀狗斩马!”
顿时,数百士兵一涌而上,把那黑狗和白马全给宰了,又有兵捧着大酒坛子来接白马血,黑狗血却脸大盆接了摆在一起。
“都听着,人人脸上都要涂满黑狗血,白马血酒更要一口喝了,喝的时候心中要想着刀枪不入,天佑大清,如此才有神效!”
吩咐完毕后,德尔会走到香案前,毕恭毕敬的上了三柱香,嘴里念叨有词,却不知是在念什么,尔后伸手抓起一把火香,“叭叭叭”的抽打在自己身上,一点也觉疼痛。身后那三千兵见了,也都是精神一振,脸上涂过黑狗血,饮下那白马血酒后,也有样学样,用香火拍打自己。尔后左手持香,右手持刀,脖子盘辫,相互靠紧,形条一条直线,从边上看去,一人挨一人,没有分毫间隙,整齐得很。
“神功已上身,生死都不怕!”
施法完毕,德尔会大刀一挥,走到最前头,大吼一声:“随我杀贼!”
“杀贼!杀贼!杀贼!”
也不知真是神功上身,无畏生死,还是白马血酒劲头上来了,三千清兵竟然如同一人般,齐声呐喊起来,声震大营内外,端得真是有如神助。
这边康熙他们瞧了,不由又生出几分相信来,先前的那些怀疑顿时烟消云散,若不是神功上身了,将士们如何能变得这般勇猛!
……。
德尔会领人杀上去后,安珠瑚兴奋得直叫:“皇上,德尔会杀上去了!杀上去了!”
康熙连连点头:“朕看着呢!朕看着呢!”
三千“神功在身”的八旗兵在德尔会的带领下,排成数十列整齐的朝前进着,人人勇而无畏,直面贼兵,眼神之中自信满满,对那贼兵阵地土墙后伸出来的黑洞洞铳口视而不见。
德尔会恍如天将下凡一般,肩扛大刀一人走在最先头,一边走还一边的出叫吼声。
“吼!吼!吼!”
一阵又一阵的叫吼声中,清兵进入火铳联队的射击距离,但是关宁军的火铳却没有打响,因为将领们都被清军这神鬼般的样子搞得莫名奇妙,似是要验证这些清兵是不是真的就是神功附体般,第一线的两个千户赵果和陈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把清军再放进一点,反正就这三千人,就是把他们全放到阵前来,也不过是几个排。射的功夫便能把他们尽数摞倒。
炮兵大队那仅剩的三门炮也没有打响,不是没有炮弹了,而是炮手和军官们都想看一看,火铳的铳子能不能打死这些不要命的清兵。
黑狗血能挡得了铳子,真他奶奶的笑话!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越来越近了。
“开火!”
一声令下,二百杆燧枪率先打响。
“砰、砰、砰!”
青烟冒起,所有人的眼睛都紧张的望着那些清军,最前面的关宁兵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也真怕这些鬼画符般的鞑子真的刀枪不入。
一秒、两秒、三秒,数十秒过去后,让两军吃惊的是,那些涂了黑狗血,手里抓着香的清兵竟然没有被火铳放倒,还是站在那里。
“啊!皇上,神了,神了,神了!”
方才心就跳到嗓子眼的安珠瑚跳了起来,兴奋的直嚷:“贼兵的铳子打不死咱们,打不死咱们!”
“真的打不死?真的打不死!”康熙也乐坏了,声音都打结了。
明珠和高士奇他们全看傻了眼,把眼睛搓来搓去,眼前见到的还是没有倒下的将士,这一来,可把他们震呆了。
富绶和雅布他们也都怔在了那里,康亲王杰唯恐不信,还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真疼之后,才相信自己没有做梦,德尔会的法术真的有用,贼兵的铳子伤不了八旗将士!
“费扬古,你你快带兵杀上去,朕要朕要”康熙正要费扬古赶紧带兵杀上去,眼睛却是一黑,手中的千里镜失手掉了下来,“哎呀!坏了!”
安珠瑚动作快,一把接过那千里镜,再见皇上已是面无人色,看着前面呆,不由心一突,拿起千里镜望去,这一望也是呆在了那里,只见千里镜中,最前面的几排士兵已经一排排的倒了下来。
原来那些中铳的士兵没有倒下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队形太过密集,被铳子打得往后摔倒时结果被后面的同伴给挡住了,一个挡一个,结果化解了中铳士兵摔倒的力量,以致于远远看去,那些士兵仍站在那里,就好像没有中铳一般。
关宁军这边看得仔细,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如何看不到那些贼兵已经中铳,这当功夫,又是几排连射,只打得那些刚才还不怕死的清兵们鬼哭狼嚎,一个个如丧家之狗般往后方溃逃而去。
什么黑狗血,什么白马血酒,什么刀枪不入神功,全他娘的狗屁!
“我有刀枪不入神功,贼子休想伤我!”
让所有人再次意外和吃惊的是,混乱中,一身横肉的德尔会却是哈哈大笑的,挥着一把大刀向着关宁军的阵地无所畏惧的冲了上去,尔后被“砰、砰”的打成了马蜂窝,飞出好远,在地上犹自又挣扎着起来,跌跌撞撞的还想挥刀再战,却是再也站不出了,跌倒时还在喊着“报效皇上,报效朝廷!”“我是镶红旗都统”等话语。
德尔会的死让安珠瑚吓呆了,脑子里不断的想着“他不是刀枪不入的吗?他不是刀枪不入的吗!怎么就给打死了,怎么就给打死了”
康熙已经回过神来,看到安珠瑚在那呓语,气不打一出来,甩手就抽了他一鞭子,怒道:“你这狗奴才,朕要杀了你!”
安珠瑚闻言清醒过来,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皇上皇上奴才不知道啊,奴才也是上了这德尔会的当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
“住嘴!”
康熙如被人当场抽了一耳光,面红耳赤,怒不可遏,咆哮道:“来人,给朕拔了这奴才的顶戴花翎,拖下去砍了!”
“喳!”
顿时几个御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拖起已经吓得抖成一团的安珠瑚就将他往营外拖。王公大臣们没一人上前为安珠瑚求情的,明珠更是冷笑连连,终是拔了这根眼中钉了,巴海也死了,关外再无他索额图的人,看他索额图如何跟我斗!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从人只听安珠瑚的求饶声慢慢远去,尔后便听见一声惨叫,盛京将军安珠瑚已是掉了脑袋。
砍掉安珠瑚后,康熙也是分寸大乱,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信了安珠瑚和德尔会这两个奴才的鬼话,平白丢了上千将士性命不说,还闹出这天大的笑话,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瞥眼看到肃亲王富绶和简亲王雅布一脸铁青的望着自己,不由又是心乱,终是叹口气,无力的挥手道:“传旨,退兵!”
九月二十日,康熙御驾由清原退兵,经铁岭回盛京,九月二十三日,任命赖塔为盛京将军,统领盛京及辽阳等地兵马坚守盛京,不使贼兵南下后,康熙自带四万兵马经锦州向山海关杀去。
第五十二章 保定屠官(上)
“他妈的,谁敢动我家大人,老子就跟他拼了!”
“我家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怎么会下这道圣旨呢!定是朝中出了奸臣,要害我家大人,弟兄们,咱不能眼看着大人被奸臣贼子陷害,今儿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把大人带走!”
“退后,都退后,谁敢上前一步,不要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直隶,保定府,提督衙门,数十名提督标营亲兵与百多名京城来的护军营兵拔刀相向,剑拔弩张,横眉冷对,骂骂咧咧,大有一触即之势。()
李光地心中了然,却是不怕,冷哼一声上前将圣旨递到金国正面前,淡淡说道:“怎么,金大人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不…不…不是…”
直隶提督金国正惶恐不安,望着那黄灿灿的圣旨颤抖不已,似乎那圣旨好像是要人命的毒药般,迟迟不愿伸手去接。
“金国正,抗旨不遵可是诛九族的大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的妻儿老小想!”
李光地察言观色,知道金国正是没有那个胆子敢领兵造反的,现在这会只是心有不甘,犹豫到最后肯定还是要接旨的,但自己不能就这样等,必须给他施加压力,否则金国正手下那些平三藩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骄兵悍将们脑子热,鼓噪起来难保不出什么岔子,要是金国正被他们裹挟反了,那事情可就坏了。直隶一旦乱起来,北京城可就失去屏障,到时消息再泄露出来,关宁军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一想到临出京前摄政王对自己说得那句话,李光地心里就寒,这疯子把京城的二十万旗人都给杀光了,再多砍几刀把自己一家老小剁成肉馅蒸了馒头还真是随口一句话的事。
老婆死了不打紧,可自己那三宝贝儿子可不能死,他们一死,李家可就绝后了。为保亲人性命,李光地是狠了心要置金国正于死地,但他也知道,就这么着在提督衙门把金国正砍了,却也是不能的,真要这样做了,立马就会激反他手下的那帮绿营将领,所以聪明的办法就是把金国正诳出保定,半路上伏兵把他杀了,给他来个人不知鬼不觉。如此一来群龙无,再一个个的把他手下那帮绿营将领杀掉,这直隶的绿营兵就算控制住一半了。
“金国正,你难道真想带着你的这帮手下造反不成?”
金正国忙道:“下官不敢!”
李光地微哼一声:“不敢?!你自己看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公然挥刀对着钦差,这不是造反是什么!难怪皇上常说绿营养的是一帮骄兵悍将,先前本官不信,今儿见了却是信了八分,试问他们这般行径,眼里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皇上!”
“这”金国正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李光地。
李光地的声音突然提高,“金国正,本官再问你一次,这旨你是接还是不接!”
金国正心中苦涩,迟疑片刻才开口说道:“李大人,这圣旨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索相的意思?”
听金国正问这个,李光地心中暗喜,不动声色道:“是谁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圣旨你是必须接的,否则,本官也保不了你。”说到最后,李光地的声音温和下来,指了指领着一帮护军营官兵站在那冷冷看着金国正的齐壮道:“齐大人是皇上派来接你的直隶提督的,我看你还是与齐大人交接一下,这就随我进京去,有什么话你还是当面和皇上说。”怕金国正还不肯就范,半是哄骗半是威胁道:“皇上一向圣明,忠与奸向来是分辨清楚的,只要你是清白的,皇上自不会难为你,但你若是抗旨不遵,岂不是让那帮诬告你的人坐实了你有谋反之心不成?”
金国正闻言,心中一动,是啊,若是自己不接这旨,那不是让别人更加有了口实吗?又听李光地道:“朝中再有奸臣小人,你有什么委屈当面和皇上说,总会真相大白的。本官只是奉旨来带你进京,这谁对谁错,本官却是不能胡乱定言的。说白了,凡事都需你自己去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掌在你金国正自己手中,别人是管不了你的。”
“那好。”金国正不再犹豫,咬牙道:“我就随你进京面见皇上,我金国正光明磊落,此番被小人诬陷,定要进京向皇上辨明,以证清白!”言毕扭头对那帮标营亲兵喝道:“你们把刀都放下!”
“大人!”
那帮亲兵们闻言都急了,仍犟着不肯弃刀。
金国状见状,面孔一板,怒道:“放下!”
“是,大人!”
亲兵们摄于金国正威严,只能把刀扔在地上。
护军营的八旗兵们忙上前将他们包围,有人吩咐道:“把他们的刀都缴了,暂时看押起来。”
“金大人,走。”李光地见金国正的部下被控制起来,便不再耽误,微笑一声上前示意金国正随自己回京。
金国正却道:“可否容我与齐大人说几句话?”
李光地一怔,看了一眼齐壮后,点头道:“可以。”
金国正走到齐壮面前,抱拳道:“齐大人,我这些部下都是随我多年的,大部是我固原子弟,我向来视他们为子弟,情同手足,今日朝廷要夺我官位,罢我兵权,他们一时不明,情急之下才做出这等过激行为,本意却并非真的要造反,还请齐大人能够放了他们,若是大人愿意用,就留他们在标营,若是大人不愿意用,就将他们遣回固原老家。”言辞十分诚恳。
齐壮点了点头,沉声道:“金大人放心,本官不会为难为他们。”
听齐壮这么说,金国正放下心来,对李光地道:“李大人,咱们走。”说完走到前面,李光地瞄了一眼齐壮后,把手一挥,立时有人上前将金国正绑了起来,然后牵来一匹马扶他上去。衙门外,一队百人的骑兵当先开刀,押着金国正往京城方向而去。
提督衙门内,几个衙门小吏战战兢兢的望着新任提督兼巡抚齐大人。
齐壮盯着他们上下一打量,沉声吩咐道:“你们马上传我的命令,凡在保定的文武官员,不论品级大小,半个时辰内必须全部到提督衙门来,否则,休怪本官新官上任不讲情面!”
“是,是,小的们这就去传令。”
一众小吏不敢耽搁,忙逃也似的出了衙门,分头去各个衙门传话了。
待他们走后,齐壮身后走来一人,却是千户马龙,此时一身八旗佐领官服,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外人在,才请示道:“万户,金国正那帮亲兵怎么处理?”
“凡跟金国正去过云南的,一律砍了,没有去过的,给他们十两银子,遣散出营。”
“是,我这就去安排!”
“把保定的绿营名册找来,咱们按册拿人,把总以上的军官都得换上我们的人。”
“另外,你马上带人去巡抚衙门,把巡抚衙门的人都赶出来,我就不去巡抚衙门了,就在这提督衙门办差,解决掉保定城里的官员后,就分头去下面接收。”
“是,万户大人!”
“你带来的人先驻在城外,等城里稳定下来,再分批进城。”
齐壮又吩咐了一句后,便带人去提督衙门后搜寻。金国正的家人并未在保定,而是留在固原老家,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第五十三章 保定屠官(中)
半个时辰后,提督衙门大堂里人山人海,放眼看去,各式袍服顶戴琳琅满目,红的、青的、紫的,好不热闹。大堂里已按着尊卑顺序摆了三四张椅子,但来的官员这么多,外加一些不入流但有功名在身的也跟着来凑热闹,所以站着的官员远比坐着的要多。
衙门里的小吏们因为不知道新来的提督大人召集城里大小官员做什么,便按着以前的规矩,把茶水都备得妥妥的,当然,茶水只供有位子的,没位子的可对不住了,谁让你没资格坐下呢。规矩如此,可不能说咱们势利眼。
保定是直隶府,巡抚衙门驻地,大小官员有数百人,除去那些外出公干或是请病在家又或是归家省亲的,大部分都得到本衙门通知,新来的巡抚兼提督齐大人要见百官。很多人还不知道朝廷来人把金国正给带走了,一听来了新巡抚大人还兼了绿营提督,都很奇怪,之前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带着满肚子疑虑和面见上官的惶恐之情,大小官员们或坐或站在那,不时朝堂后瞅一眼。有相熟的交头接耳,相互打听着消息,看谁知道新来的齐大人情况的,也好早点打点安排下与巡抚大人见个面。
新官上任,通常都是要安排一些夹袋里人的,如果能和齐大人攀上交情,哪怕是跟他下面的随从认个亲,总能就近攀上齐大人的粗枝,到时肯定能捞个好缺。再差些只要把孝敬送上,这官职再如何调整,只怕也不会调到自己头上。可没听说哪个新官一上任就把原任留下的官员全部给换了的,这可是官场大忌,要是人人如此,那岂不乱套了!
来的官员中,文官们自成一派,与那些绿营的将官大多只是点头交,并不怎么寒暄,那些绿营的将官们也不大理会这些文官们,他们大多是金国正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小到千总,大到游击参将,哪个没受过金提督的恩惠。现在朝廷突然就把金提督给罢了,事先连点风声都没有,这让他们心里都不痛快,连带着对这新来的齐提督也没什么好脸子,一个个冷着脸抱团站在那。
“城外驻了一支骁骑营的八旗兵,有好几千人,我的人想去打探情况,却根本不让靠近,不知道带兵是哪位爷,平白无故的跑咱保定来,肯定没安好意,就不知朝廷的意图是什么。”
都司万世年消息快,手下的人是看着朝廷的兵马把金提督给带出城的,一出城便打马往京城狂奔,急得跟什么似的,而且城外还来了几千号骁骑营的骑兵,扎在那里,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万世年担心城外的八旗兵是冲他们这些直隶绿营来的,所以不得不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同僚们。
“是吗?”
一听这个情况,一干绿营将领们都有些变色,参将王国正皱眉问众人:“金大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万世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扭头看了一眼,见那帮文官们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朝廷这次太不地道了,不仅拿了金大人,还把骁骑营给派了过来,难不成朝廷以为咱们会造反吗?”
游击李威接话道:“我看朝廷这是在防着咱们,搞这么大动静,金大人怕是凶多吉少。”
都司葛德强想不明白,不满的嘟囔一句:“提督大人镇守直隶几年了,一向做得好好的,朝廷怎么就突然拿他开刀呢?”
万世年像是想到什么,迟疑一声道:“该不会是飞鸟尽,良弓藏?”
李威是个粗人,众人之中就他不识字,当个游击完全是靠拼命换来的,他可没有其他人的顾虑,大喇喇的就道:“呸,依我看,朝廷这是过河拆桥,想叫咱们交出兵权!”
王国正叹口气道:“不怕他飞鸟尽,良弓藏,怕就怕兔死狗烹啊!”
“不会?!”
众人心都提了起来,副将王广咽了咽喉咙:“咱们这些人可都是提着脑袋为朝廷平贼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天下才定几年,朝廷这么快就防着咱们了?”
“不成,咱们得想办法,不然等刀架到脖子上,咱们可谁也别想活!”李威性子上来了,当即就要走人回去安排,万世年拉得快,一把将他拉住,王国正瞪了他一眼:“你找死啊!呆这别动,哪都别去!”
李威不敢逆王国正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站在那。
万世年突然说道:“你们说这姓齐的是不是朝廷派来收拾咱们的?”
王广吸了一口冷气:“要真那样,咱们可不能束手待毙,他妈的,老子拼死拼活才赚得今天这份军功,朝廷凭什么就要拿了去!”
一见王广说这话,李威来劲了:“要我看,如果这姓齐的真是朝廷派来收拾咱们的,那咱们就拼了!”
“拼?”
王国正没好气的白了王广一眼:“你们都活腻了?城外的骁骑营是纸糊的!只怕咱们还没动手,脑袋就被人家砍了!”
王广嘴巴一晒:“那你说怎么办?”
王国正想了想,低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先听听这姓齐的想干什么,要是他没安好心,咱们就去云南!”
“去云南?”众人一愣,不明白的看着王国正。
王国正解释道:“老军爷现在是云贵总督,他总不会看着咱们被朝廷收拾,要真到那个时候,咱们这官也别当了,去投奔老军爷去,老军爷总不会不管咱们的!只要能保得住命就行,这官不当就不当,总比脑袋被人砍了好。弟兄们这些年也捞了不少家当,回老家当个土财主总是没问题的,安安乐乐的过日子总比提心吊胆的好。”
“对,投老军爷去!”
众人想想也对,而且朝廷真要是收拾他们,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总不能真的起兵和朝廷对着来,弃官到云南投奔老军爷先保住命,尔后回家当土财主去。众人正说着,就见一个小吏从堂后快步跑了出来,环顾众人,清叫一声“肃静!巡抚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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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保定屠官(下)
巡抚,始于明太祖令太子朱标“巡抚”陕西,此后每年京师都向地方派出官员以巡抚地方。巡抚性质等同于“钦差”,本身不是官号,没有品级,有事派出,事毕返京。明宣德二年,由于地方动乱,开始常设巡抚,并始有以“省”为地方政权的巡抚制。巡抚职权不断扩大,不仅掌政,而且掌军,实际上已为地方军政长,但其中央官性质未为,还必须经常上京汇报地方军政事务。一般出任各省巡抚官员在中央都有兼衔,如直隶巡抚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从二品,如果加了兵部侍郎衔,那就是正二品的大员了。
原直隶巡抚赵本常是明崇祯十一年的进士,明亡后隐仕不出,顺治六年时被家乡知府保荐为官,赵本常不能辞,便改换门庭进京任了户部郎中一职。顺治时,类似赵本常这类不愿仕清但却出于无奈而仕清的官员有很多,因此倒不能说其是汉奸,毕竟,与钱谦益等原东林党人比起来,赵本常还是有几分读人气性和骨气的。奈何刀压脖子,为保性命也只有违心仕清。赵本常在户部为官近十年,于康熙二年调福建福州知府,后又升调陕西布政司,康熙十八年才巡抚直隶。为巡抚六年来,颇能安民,治河也有方,故官声甚佳。李光地原本是准备带齐壮直接到巡抚衙门先罢了赵本常的,但来之后才知晓,赵本常四天前突患中风,口不能言,人现在府上躺着,不能视事。
一个废巡抚自然不值一提,故而李光地便领人直扑提督衙门,一张圣旨就哄得金国正随他进京去了。如此一来,现今省内这最大的官自然是巡抚兼提督的齐壮了,至于那已经被罢了官职的赵本常,没人再有心去理会了。
因此一听抚台大人来了,众官忙起身相迎,态度十分恭敬,不管心里是否服气,又或是有疑惑,此时都不敢表露出来。未及片刻,便见一身着提督官服的武夫志得意满的从后堂现身,一到厅内,也不与众官招呼,只身往那一坐,一边随从递上一本花名册,便就着册子点起名来了。
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点验人数?
众官都有些愕然,但没人敢说话,抚台大人又没有话,只好继续站在那不敢坐下去。厅中气氛有些紧张,众官都摸不透这看起来十分粗鲁的新任抚台大人到底是个何样人物,这会又安的什么算盘,可没听说哪位上官一到任就先捧着花名册点人的,大多都是在衙门里呆上几天,等下面的人自己来孝敬,尔后才有所动作。
奇怪,当真是奇怪。正奇怪着呢,就听抚台大人话了:“布政司衙门赵藩台来了吗?”
“下官在!”
一个十分肥胖的正三品大员一听抚台大人第一个就点到自己,倍感荣幸,忙出列请了个安。布政使是一省之内仅次于巡抚的文官,一般都称藩台。直隶的布政使周淮安是顺治三年的进士出身,说来也是老资格了,京里还有索相依靠,平时在省内也是说话极有分量的,巡抚赵本常对他也是甚为恭敬。但周淮安知道,朝廷莫名奇妙的就派了个武夫来当直隶的巡抚,肯定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说不定是明珠和索相掐起来了,又或是皇上有什么新政要出。看这新抚台大人,莫不成是御前侍卫出身?周淮安一边恭敬的行礼,一边偷眼打量面前这位看起来让人摸不透的抚台大人。
本以为抚台大人要对自己说几句,再不济没什么交情也要说些场面话,这些也都是官场的惯例,哪知坐着那位抚台大人只“嗯”了一声,看都不看周淮安一眼,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就又叫起来了:“按察使衙门秦臬台来了吗?”
直隶按察使郭庆云不敢怠慢,闻言也出列稍后周淮安半点,跪拜行礼道:“下官按察使郭庆云见过抚台大人!”
同样,齐壮也不理会这个郭庆云,这回眼皮是抬了抬,但很快就垂了下去,只声又叫道:“提督学政大人到了吗?”
“下官见过抚台大人!”
一省之内有两个提督,一为提督全省学政的提督,掌学校政令,负责岁、科考试,考察师生的优劣,故又称为学政或学台,按制,凡全省大事,提督学政有权和督、抚一起参加讨论。另一提督便是提督军务总兵官,即提督绿营总兵军务,为从一品,和总督品阶同,比巡抚、藩台、臬台二大宪的品级清空要高。直隶的提督学政姓彭,单名一个凤字,六十几岁的人了,但看上去却像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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