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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魅惑长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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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科学研究的名义向石妟发出了邮件，言辞恳切的邀请石教授参与一项有关突变体药物控制的科学论坛，并提出将会提供一种与此有关的药物污染样本供教授分析提取，以分析结果限定教授的入会级别和调整教授在全球突变体研究专家中的世界排名。
等到教授回复同意参与研讨的邮件之后，再将糖纸从中间剪开，寄出一半，以大会会务组工作人员被安排在酒店套房的名义，确定实物和分析结果收发的位置。
这一切都在默默中进行着，小优的提示很有效，文钺已经感受到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的压迫感。
接下来就是紧张的等待，文钺内心反倒希望很快收到教授的回复，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搞这种恶作剧。不然，就只能说明，乔妆甚至自己都曾是某个组织的试验品，从小到大的处境一直都没变过，而自己却还在一无所知中对这个组织死心塌地。
这也顺利解释了乔妆思维混乱，记忆不清晰的问题，她被灌输了奇怪的记忆，关于程诺，甚至欧敬轩以及所有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自己呢？显然是缺失，断档的童年记忆，残留着自己不确定的人物和影像。但是缺失又意味着可能的更全面的灌输，只是过程中遗漏了那一小部分而已。还有禹筱，她也是因为寻找有关程诺的记忆才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
如果一切真如小优所说，被篡改记忆的应该还包括震阳，他毫不费力地接受了欧阳的名字和所有记忆，才会出现性格和行为方式的一应转变。那么欧紫媛呢？作为小优的替身，她的记忆也被灌输和替换了吗？
文钺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掉入思维的黑洞。毕竟这些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大脑根据小优的逐步暗示做出的惯性思维反应。
文钺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突然很想岚，很希望她能来到自己身边。这样无助的时刻，文钺的生命历程中并不多见，上一次还是在火焰炙烤的铁房子里，岚关键时刻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此时，如果她还能在自己身边，拉自己一把……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另有图谋
欧紫媛拒绝与季刚沟通，在他用不正当手段迫使她说出了那一番话之后。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训练，在季刚的悉心指导下，她已经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爬到差不多半山腰。只是这还远远不够，程启轩应该也很清楚，即便季刚是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三两天里将欧紫媛由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媚女子转变成极限运动高手。
但是两人在对这个问题的回避态度上很有默契，程启轩与欧紫媛之间应该半分感情也没有，一想到这儿，季刚心里就一阵悸痛。如果不是程启轩那副无辜又大度的爽朗让季刚不忍对他下手，也许他会毫不顾忌程诺的势力，执意带走欧紫媛。
程启轩可能也是出于这种想法才会留出时间让自己和欧紫媛单独相处吧？季刚心里打着鼓，他对乔妆的心意明眼人很容易看得出来。自从程启轩在山顶“偶遇”乔妆之后，脸上无时不刻写满了挫败和懊悔，这种心事重重使得他忘了自己和紫媛还在半山，居然已经独自乘着滑翔翼飞了出去……
这段有背景有故事的定制婚姻至少已经伤害了四个人，但是他们却还偏执的继续进行着，甚至连两个当事人都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表示，为什么？二十年前到底是什么人约定了什么事？
季刚一直与文钺暗中保持着联系，他们在境外服务器上的网络聊天室中互相留言。虽然季刚隐瞒了自己跟欧紫媛之间的故事，但是他的目标也指向了二十年前。文钺已经在互联网上搜索当年中印边境发生过什么重大历史事件以及紫夜和程诺集团究竟有什么秘密关联，是否曾经联手进行过某些脑外或心理研究领域的合作。
季刚给他的佐证更加说明了两大集团之间游离却又相互制约的隐秘关系，也许他们之前曾经对许多像乔妆或者自己这样的孩子进行过多种性质的人体试验，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合作关系崩溃，为了确保两方永不出卖对方，才会约定双方后代的实质婚姻关系，确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很多种可能。文钺收回心思，自己、欧阳、小优、紫媛明显跟乔妆、禹筱、齐沁有所不同，自己身边这些人被动过的只有记忆，而她们却发生了质的变化，她们的血液甚至思维。所有的一切。似乎除了身体这件躯壳本身，内里已经全都不由自己控制。
想到禹筱和齐沁的下场，文钺难免有些担心乔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真相破土而出的时刻势必要石破天惊。
文钺计算着石妟最快收到快递尽可能回复的时间，至少要到程启轩结婚那天，看来婚礼之前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了。无能为力的身心交瘁让文钺有些头疼，要不要协助小优阻断程启轩的婚礼更是成了文钺眼下的心结。成全欧阳还是彻底断绝他与乔妆之间的瓜葛，文钺举棋不定，明明不想再做出任何伤害欧阳的事情，但是现在能选择的却只有哪一种伤害欧阳更容易接受。
因为即使程启轩订了婚。乔妆也未必会跟欧阳在一起，相比之下，她似乎更倾向于依赖季刚，虽然她自己可能还没看清楚这个事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乔妆一直把欧阳当做兄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亲情和爱情很难在短时间内合二为一。
即使她在迷茫中接受了欧阳，文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没有灵魂，或者灵魂已经被别人把控着的躯壳埋伏在欧阳身边，那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战略导弹。如果可以预计早晚有一天她会将欧阳炸得粉碎，乃至形神俱灭。文钺宁肯替欧阳在源头处浇熄这一团火苗。
欧阳此时还在特殊加护病房中昏迷着，对于文钺的决定一无所知。他的身边坐着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静静的握着他的手，眼眶中饱含着热泪。
屋门突然被打开，程诺激动的冲进了房间，“你终于肯露面了么？！”
“怎么欧敬轩不在这儿么？”老妇人头也未回，悄悄抹去了眼眶里的泪水。
“原来你是想见他……”程诺低下了头，“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明明知道我失望的不是见不到他！”老妇人转回身，“你演出这一场大戏，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何苦难为这些孩子？”
“孩子？”程诺哼了一声，“安雅莲，你还想继续强装下去吗？他们果真是我们的孩子吗？！”
“你果然一直都不相信我，”老妇人勉强笑了笑，“这就是你跟他们的不同，也是我一直想离你远远的，永远不再见你的原因！为了利益，你可以假装爱我那么深，也可以骗我去偏僻地方意图谋杀我，甚至还要抢走我的孩子威胁我，就算我已经失去记忆另嫁他人，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直到现在，我已经隐世独居这么多年，你依旧不肯相信我根本没有与你相斗的想法。是不是只有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放下过去、放下一切？”
“震阳的父亲、紫媛的父亲之前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的确失去过记忆，在你把启轩抢走之后。我拼尽全力逃出那间‘牢笼’，昏倒在荒野，被震阳的父亲捡到，送去了医院。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几度自杀未遂，精神崩溃而忘却了一切，包括你对我的伤害甚至包括启轩。”
“要不是你一如既往的陷害震阳和紫媛的父亲，我可能根本清醒不了，”老妇人叹了口气，“为了他们和那两个孩子我才会躲起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卑鄙到拿两个孩子一生的幸福做赌注逼我出现。”
“你也未免太偏袒欧敬轩了，”程诺对安雅莲的话未置可否，“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有你，只是躲起来而已吗？”
“莫煌集团走私古董文物赚了多少钱？莫煌手里又有多少？”程诺转移了话题，“你一手建立的组织里面有多少位在福布斯上过榜？别以为我只从你父亲手里接管了企业，同你一样，我几乎学会了他操盘资本运作的所有手段。失去那么多好帮手，你应该很心痛吧？想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该告辞了，”安雅莲站起身，“我来，只是想看看欧阳，并没有觊觎窥探任何事。还有，安雅莲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孩子们都叫我‘乔妈妈’。最后奉劝你一句，该放下的请你放下吧，背负这么多这么久，还不累吗？”
“安雅莲！”程诺被她的冷静激怒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你的心意？”安雅莲紧咬牙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你爱我，才会亲手将我推到水里，等我差不多死了才暗中叫人救我上来；因为你爱我，才会抢走我刚刚出生的孩子，逼迫我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在绝望中等待着你的怜悯；因为你爱我，才会不断用你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势力胁迫我的爱人和孩子，让他们一个一个离开我？！”
安雅莲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程诺，“现在，还要让我的儿子和女儿订婚，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在装……”程诺没有继续阻拦安雅莲的脚步，只在她背后暗暗笑了，“你以为这个孩子身上没有你们组织的窃听设备，血型又跟我儿子一样，我就会相信他是我的儿子吗？现在的dna鉴定技术可不是二十年前那么简单了……”
安雅莲脚步顿了一下，却依然坚定的向外走着。
“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程诺继续说道，“只有安雅荷那个笨蛋才会相信你带走启轩只是想让他跟弟弟妹妹亲近亲近，你——安雅莲绝不可能做那种无用功，何况你应该一直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吧？你很聪明，知道有一天我会用类似这样的方式胁迫你，所以你调换了我们的孩子。”
“是吗？”安雅莲在门口站住了，“那么你已经找到你的孩子了？”
“有个小细节我很介意，为什么某个人一开始就竭力阻止欧紫媛跟一个看起来很优秀的男孩儿恋爱呢？甚至为此避开了欧敬轩，特别与欧紫媛约出来见了几次面，还编造了一个二十年前的约定非要她离开男孩干等着嫁给我们家启轩？”
“想不到你一直……”安雅莲愣住了。
“的确，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程诺语气一转，“你现在可以离开，但是三天后务必请您赏光见证季刚和欧紫媛的婚礼。”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雅莲怒不可遏的转身冲向程诺，“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要你当年拿走的那一半家产，以及因此繁衍而生的一切！包括……”程诺紧盯着安雅莲的双眼，“长生计划，或者说——突变体**控制技术。”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危及替身
乔妈妈与程诺的对话一字不落传进了齐眉耳朵里，从乔妈妈擅自离开紫夜的那一刻开始，齐眉就知道她这一次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也必将会选出一个最衷心最适合接掌紫夜的人。
也许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小优。齐眉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安雅莲已经为自己牺牲了半生，再连累到她女儿的一生，始终有些于心不忍。只是齐眉阻止不了安雅莲的缜密心思，想必此刻小优应该听到并想到了更多。
的确如齐眉所料，小优那一刻已经对欧阳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虎毒不食子，而且经过长达二十年的朝夕相处，小优自信了解乔妈妈和齐眉的为人，她们对每一个孩子的关心呵护都不是假的。虽然齐眉阿姨屡次借由为他们治疗疾患的机会用那台机器抹灭或填补了他们的记忆，但是相对他们被家人抛弃或是因为心理、生理的残疾不能面对自己人生的惨象，或许改变他们的记忆反而是拯救他们的开始。
这也是小优虽然怕她却不能责怪她的原因，紫夜所有的孩子都是组织名下各处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如果不是紫夜选择了这些孩子，培养和训练他们，最后他们只能游离在社会底层，靠政府的救济和社会的援助勉强维持他们最基本的生命状态。
他们的一切都是紫夜给的，所以紫夜要他们做些工作亦是无可厚非。但是所有身体里附有窃听设备的，应该都不是妈妈的孩子。甚至不是妈妈周围任何一个朋友的孩子。
妈妈和程诺身上都不会有紫夜安置的窃听设备，那么唯一可能的就只有在场的第三个人，还在昏迷中欧阳。
小优无法排除这种可能，给一个跟震阳哥哥长相相似的孩子输入震阳的记忆，再把他送出去，就像当初藏起自己的步骤一样。当初震阳哥哥离开时对自己的陌生感也许正是他的本性，因为替代真正的震阳哥哥的那个人，他记忆中的妹妹亦是替代了自己的欧紫媛。
当时程诺和欧敬轩都处于事业上升期。鲜少回家。程启轩由安雅荷抚养，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欧阳和欧紫媛多数是由警卫员帮忙照顾，能给他们做口热饭、洗洗衣服就算周全得宜。
加上他们在紫夜居住的那段时间并不短，有亲身母亲照料，即使小孩子回去之后哪里有些小小不同，恐怕也没有人会计较。
小优松了口气，这也无意中说明了欧阳手臂里怎么会有一根人造肌腱，福利院孩子的身体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齐眉阿姨选中他就得把他改造的跟哥哥一样。但是那些所谓的爆炸点……小优一时还搞不清楚是不是齐眉阿姨故布迷阵的缓兵之计。那时候妈妈恐怕已经赶来毛里求斯了。齐眉阿姨跟妈妈的想法多少会有些出入，所以才特意让自己匿名威胁欧紫媛，以免订婚仪式上出现她们控制不住局面。
这样一来。妈妈根本不用理会程诺的威胁。因为不管欧紫媛跟谁订婚，都不存在她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成婚的尴尬。自己才是真正的欧紫媛，不是吗？
程诺当真也威胁不到妈妈，欧阳和欧紫媛都是替身。可是既然如此，妈妈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来这一趟呢？小优脑海中打了个问号，难道全是因为妈妈悲天悯人的个性？这一点绝对是妈妈的死穴。就连那个叛变的禹筱，妈妈都不肯轻易放弃，到现在还在想办法救她……
如无意外，妈妈肯定会来探望自己和文钺哥哥，顺便协商下一步行动计划。小优看向窗外。妈妈知道自己从小就喜欢文钺哥哥，所以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给他糖纸的提示吧？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文钺哥哥又是谁的替身。但是小优一点儿也不在乎。文钺成长的每一步，小优在紫夜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睿智机敏和温柔善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至于他是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反正他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哥哥。
妈妈下一步会动用紫夜的力量保护哥哥吗？还是继续假装对此一无所知？小优不知道，妈妈的思维深度已经突破了自己想象的极限。她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布置了一个如此精妙的棋局，每一枚棋子前进、后退的每一步动作都要控制在可调整的范围之内，对外建立了强大的经济帝国，对内操控着紫夜数以千计的才者能臣，这样的智慧和魄力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妈妈想让自己接手这个庞大的机构，尤其最近，已经屡次表露出明显的倾向。这也是自己必须跟文钺哥哥做个决断的原因，如果他继续跟岚纠缠不清，而自己却还迷恋着他的话，紫夜的千里之堤早晚会在自己手里毁于蚁穴。
那是乔妈妈也是小优自己不能容忍的，所以小优才会刻意给文钺机会了解一切，没有人能逼着他做出选择，除了他自己。
妈妈是怕自己最终陷入她现在面临的这种处境吧。她的人生原来曾经那么坎坷，被自己所爱的人威逼迫害，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都得以最极端最残酷的方式。而那个人——程诺，至此念念不忘的还是利益、权势、长生计划。
所谓长生计划在紫夜也是个禁忌，据说二十年前就已经被迫终止并被妈妈和齐眉阿姨誓死守护着。齐眉阿姨说那个计划就是现世的潘多拉盒子，一旦开启，精通混沌法力的邪灵就会从里面跑出来危害世界。所以她和妈妈才会拼尽一生之力，确保没有人能进入紫夜，接近这个计划的核心部分。
详细的情形小优并不知道，齐眉阿姨说过，只有妈妈的继任者才有权利知道真相，而这个秘密一旦转交到谁的手里，就意味着谁的一生必须担负起这个重任，永远无法解脱。她那时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阿姨不希望小优开启这个盒子，不止小优，震阳……”
她那时目光深邃，好像透过面前的小优，看向了未来。小优猜测后面还会有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名字，那些都是妈妈和齐眉阿姨信任却又不想拖累的孩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 苒的复仇
漂浮在海天之间的岚仿佛童话中的仙子，清澈的蓝天，同样清澈的海水，让人的视线无处聚焦，只觉得张开双臂的她恍似生出了透明的羽翼飘摇横悬在半空中。
这样的美景如画比目皆是，即使几天里一直无所事事的这样呆着，岚也觉得幸福欣喜。更让她惊奇的是，自从决定放下一切，享受假日开始，疻毒再未复发。她从小心翼翼的待在房间，到步出庭院涉足阳台欣赏风景，再到穿着防晒衣逛逛沙滩，直到这么热的天气里下海游泳，居然完全没事。
也许完全得益于心情的轻松舒畅吧，岚游回到岸边，躲进遮阳伞下享受热带水果的丰厚甜美，却在此时听到了大煞风景的短信铃声。
那是2号传来的讯息：骆炀受邀赶赴毛里求斯，是否成行，请速回复。
岚当然不知道2号其实已经带着她的帮手们找了自己几天了，这条信息既是试探又是铺垫。只是岚没有理由断然拒绝骆炀的行程，何况文钺指名要他来必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岚按下确认键的时候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掉入了2号的文字陷阱。
苏静苒接到回复之后，得意的笑了。首先，自己并没有说明骆炀此行是受谁之邀，岚的匆忙答复已经证明她没跟文钺那伙人在一起，也就是说她现在有可能单枪匹马，没有后援；其次，自己只问是否成行，并没有限定骆炀独自还是众人一起，这样一来，自己随行而至也无可挑剔；最后，既然自己陪同骆炀到了毛里求斯，自然有机会也有必要陪他去见文钺，如果不慎与之失去了联系，求助于岚亦是顺理成章的事。
组织的其他成员目前还都在国内，眼下正是围捕岚的最佳时机。至少有一件事苏静苒没有说谎，她的父亲苏博士的确是在实验室被人毒杀的。当时雇佣“srg”的组织很低调，唯一的目标就是父亲刚刚研制成功的那台能够通过微创手术控制人类大脑区域反应的手术器械及研发过程中使用的所有资料和数据。
而当时执行任务的人，得到仪器之后，却毫不留情的毒杀了父亲。那不是她的任务内容，父亲对她也没有半分威胁，可是那个冷血的刽子手却没有因此放过他。
苏静苒的人生就从那一刻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了找到那个刽子手，为了报仇，母亲几近疯狂，当她探听到“srg”招募新人的标准之后，竟然狠心将苏静苒丢在英国一间教堂门外，让彼时尚且年轻稚嫩的女孩拿着匕首向路人挥舞……
就在这样变态的日渐逼迫中，苏静苒最终混进了“srg”。可是刽子手却已经在组织内部销声匿迹了，苏静苒费尽心力打探了许久，却只得到一些细枝末节的消息。据说刽子手最后接触的人就是岚，甚至可以说是岚的师父或者领路人。她为人狡诈多疑，却只对岚信赖有加，如果想把她从幕后揪出来，就只有通过岚这一条途径。
第二百六十六章 匪夷所思
乔妈妈做东，让小优邀请文钺、乔妆共进晚餐，小优心里很清楚，妈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但是一时之间，还猜不到她到底想做什么。文钺想必也有同感，所以在小优起身准备去通知乔妆的时候，文钺刻意问了一句：“你准备如何介绍乔妈妈？”
“实话实说，”小优莞尔一笑，“她是你们的乔妈妈，但是对我来说，两个字就够了。”
两个字？文钺愣住了，如果这是实话实说，也就等同于明确的告诉自己，她才是自己真正应该保护的目标。可是仅仅两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欧紫媛才是乔妈妈的亲生女儿。
文钺没有提出这个疑问，一切只等乔妈妈到了，自然会有答案。在乔妈妈亲口说出自己的任务目标之前，别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文钺现在迷茫的只是这次聚会为什么要带上乔妆，如果她跟紫夜没有亲密关系，之前也从未接触过乔妈妈，又何必把她牵扯进来？
乔妆显然没有文钺这般多虑，虽然她对小优没什么好感，但是一听说乔妈妈的姓氏，就满口答应了。据说乔姓在靖川很少见，乔妆莫不是想跟乔妈妈论一论，说不准还有亲戚关系呢。
文钺真是服了她这种大而化之的性格，只有她会因为对方的姓氏，或者看起来有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又或者任何其他千奇百怪莫须有的理由就对人完全放下戒心。
乔妈妈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物，文钺最晓得其中的厉害，连自己都曾经以为她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细致深入地了解，但是从小优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为方式来看，乔妈妈了解的应该更多。
晚宴一开始，乔妈妈就已经表现出很喜欢的乔妆的样子。小优只是礼貌性的介绍了在座的各位。文钺也只对乔妈妈点了点头略表敬意，之后完全是乔妆和乔妈妈俩人的主场，她们你来我往、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文钺知道话题一开，乔妆就收不住，但是自己无法提醒她。毕竟在这个局里。自己跟乔妈妈必须保持同一战线。文钺眼睁睁的看着乔妈妈引诱乔妆干下一杯又一杯红酒，渐渐把话题引向了恋爱故事，终于，乔妆讲到了程启轩。
虽然乔妆自以为聪明的隐去了程启轩的名字，但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显然比她还要了解幕后的故事。当她说到那个男人为了父亲一句谎言就离她而去时，乔妈妈恰到好处的接上了话。她非常明确的告诉乔妆：那样的男人靠不住。即使今天你原谅了他，来日遇到其他的问题，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再次离开。习惯了逃避的男人永远不能指望他变得坚强。
乔妈妈为乔妆的遭遇唏嘘不已的同时，讲述了另一个男人的故事。那个男人是个警察，却爱上一个犯了罪的女人。为了她失去了工作。丢了半条命，而那个他所深爱的女人却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文钺替乔妆捏了一把冷汗，原来乔妈妈的重点落在欧阳身上了。抬头瞥了一眼小优，她亦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来之前乔妈妈也没有跟她通过气。乔妈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按说她是不会同意乔妆跟欧阳在一起的，难道穆晗没有把乔妆血样的问题汇报给紫夜？但是这样一来，不就跟小优所说自己身上有窃听设备的前提相悖了？
别说文钺看不透，小优都有些糊涂了。现在的形式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程诺的目标是让季刚和欧紫媛成婚，本身程启轩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也就是说之前需要乔妆出马将他们的婚姻纽带剪断的作战计划应该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欧阳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所以也没有必要替他完成心愿，何况以他现在半死不活的状况，即使程启轩再不济，也还有健康的身体和自己的事业，表面上依然还是程诺的儿子，乔妆再傻也不会选择欧阳。
以妈妈的性格，断然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小优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的判断失误了？那个被换了人造肌腱还安置了炸点的废人难道是……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乔妆虽然大大咧咧，智商总还是正常的。她也从乔妈妈话里听出了玄机。“您所说的那个男人，也是靖川人吗？”
“怎么？”乔妈妈一副吃惊的表情，“你也认识这个人？”
“您说他丢了半条命，”乔妆瞪向文钺，“是因为跳海吗？”
“不是，”乔妈妈眼眶中隐含着泪水，“他中了枪，现在只能像植物人一样维持着生命。”
“您怎么会……”乔妆愣住了，她这时才觉出眼前的乔妈妈来者不善。
“我怎么会知道？”乔妈妈抽泣着，“就算二十几年没见，也依然母子连心啊。我下午刚刚去看过他，他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知觉。”
“中枪？！”乔妆似乎被这两个字击中了，她的目光落在文钺脸上，期盼着他能摇一摇头，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结果，好抚慰一下自己的痛心。遗憾的是，文钺心里很清楚，乔妈妈就是在讲这回事，自己根本不能做出任何表示。
“文钺，”乔妆忍不住求救了，“你不认识乔妈妈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乔妈妈盯着乔妆，“难道你们认识我儿子？”
“文钺！”乔妆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文钺低着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
“你再说一遍，”乔妆激动起来，“你敢说，欧阳不是被你害的？！”
“你们……”乔妆嘴里欧阳两个字一出口，乔妈妈脸上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文钺被乔妆死死盯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个烫手的热山芋。明明一切缘起都是因为乔妆，但是自己此时若将目标指向乔妆，乔妈妈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隐秘替身
“你们……”小优忍不住插了嘴，“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文钺向小优投去感激的目光，抿着嘴没有搭话，静静的等待着乔妈妈跟乔妆对决的结果。文钺猜测乔妈妈是要激起乔妆对欧阳的愧疚，从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只是这样的决定对程启轩的婚礼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乔妈妈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也许是欧阳的现状让她过分自责，才会突然做出逼迫乔妆的行为。
“欧阳在哪儿？”乔妆注视着乔妈妈，“我想见他。”
“你来这儿是为了见他吗？”乔妈妈步步紧逼，“难道你就是……”
“对不起。”乔妆声泪俱下。
“不要说对不起，”乔妈妈擦着乔妆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他全是为了你，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只是，这个傻孩子，他的后半生，再也不会有人愿意陪他度过。”
“他还有我，”乔妆终于说出了乔妈妈要的那句话，“我会一直陪着他！”
“好孩子……”乔妈妈捧着乔妆的脸，“明天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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