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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魅惑长生-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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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还奔波在高速公路上的唯有骆炀与苏静苒而已。苏静苒开着车,一路趁着月色向上海方向进发,骆炀则闭目养着神,不经意看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一时半刻之间还睡不着,文钺与自己失去了联系,至今下落不明,发给他的信息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穆晗究竟有没有出动人手帮忙自己不得而知,但是根据穆晗当时的表现,骆炀并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而自己身边这份来得莫名其妙的帮手却又不是自己能够完全信任并确定值得托付的。
骆炀心里苦笑了一声,再加上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加入了“吸血鬼”帮派。那些人是从穆晗那里把自己劫走的,也正是那时,自己被人下了毒,那是不是意味着穆晗也处在危险之中?!她对自己绝决的姿态,是不是正说明她当时受到了某种威胁?!而这种威胁会不会与苏静苒有关?!
骆炀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些关节,苏静苒能从他们手里救出自己,又能把自己送回艺苑经纪传递消息,还愿意无条件出动人手协助自己前去接应文钺,现在更是亲自跟自己跑这一趟长途。整个过程中,所有的危险和困难都是她说给自己听的,而且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思路发展。这样看来,自己是被她蒙蔽了,还是她当真有神机妙算的本事?!
骆炀无法轻易得出结论,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苏静苒知道的已经触及了自己的底线。她从哪里得到了十几年前的信息,又是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这十几年来,还从未有过一次,被人如此明确的提出自己的身份。即使精明如文钺,一样只能怀疑、试探、询问,却不能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因为这份前因不止关系到自己和父亲的生死,更是整个科研组织曝光的导火索,而这根导火索的引线背后可能被牵扯出来的东西,是任何组织乃至任何国家都不愿意承认或为其买单的“潘多拉盒子”。
骆炀睁开了眼,顺势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尽量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任何神情的同时瞥了一眼苏静苒。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骆炀的注视,所以也侧转头看了骆炀一眼,“怎么?睡不着?!”
“是啊,”骆炀接上话茬,“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担心也没有用,”苏静苒安慰着骆炀,“先睡一会儿吧,天亮之前咱们还有些时间去调查你朋友那边发生的事。”
“天亮之前?!”骆炀舔了舔嘴唇,他觉的有些尴尬,“你比我更敏感,是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初升的太阳了,”苏静苒叹了口气,幽幽的回忆着,“我跟着爸爸进入研究室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太阳还是我妈妈生日那天……本来我们早就已经进入研究阶段好些日子了,那天爸爸破例放了我半天假,让我出去给妈妈买一份生日礼物。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实验室,替爸爸在家陪妈妈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赶回去上班的时候,看到了那一轮橘红色,带着温暖从地平线冉冉升起的太阳。”
她说着说着,眼泪居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在那样昏暗的背景中,骆炀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不甘心的折射着车头灯的银光,一路向下,直至跌落到她的脚底,那片无尽的深渊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旧识小优
文钺从车后座上醒来时,整半边身子都酸痛的狠。他微微翻了翻身,才意外的发现,身体居然没有被绳索绑住,只是头上套着个黑布套。这倒叫他纳闷了,难道这个黑布套是什么新型高科技武器,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就能瞬间把自己的脑袋爆成一碗豆腐脑?!
应该没那么夸张,但是肯定另有玄机。文钺愣了愣神,绑架者肯定不想这么快取走自己的小命,不然自己昨晚就应该死过好几遍了。这样一来,这个布套应该只是个闹钟吧?!文钺撅着嘴笑了一声,反正已经落在对方手里,要死要活都身不由己,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痛快点。
他一把扯下了布套,果不其然,巨大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刺得文钺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绑架自己的美女迅速来到了现场,解除警报的同时,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文钺。
“早上好,美女,”文钺笑了笑,“9秒,动作的确很快。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看来有些人很享受目前的状况啊,”美女也笑了,“怎么样,睡得好吗?”
“没有美女陪,怎么可能好呢?”文钺盯着美女看了半晌,“乔妈妈让你来做什么?!”
“你……”美女吃了一惊,“我脸上写着‘紫夜’两个字吗?”
“不是,”文钺摇了摇头,“你浑身上下几乎写满了。”
“愿闻其详。”美女放低了手中的枪。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怎么不邀请我边吃边谈呢?!”文钺推开车门,下了车,“你以后还有可能是个优秀的杀手,但是绝对不会成为合格的家庭主妇。”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了,文钺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你不怕我在饭里下毒吗?”美女尚未开动,只是看着文钺。
“毒死我。你自己去执行任务吗?!”文钺头也没抬,“下次煎蛋记得改小火,还有别等油那么热。底下都糊了,上面还是稀得……冷不丁还得溅一身油,真是难为你了。下厨对你来说,比杀人还难吧?!”
“我就是这一点露出了破绽?”美女饶有兴致的盯着文钺。
“何止,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文钺顾自吃着三明治,“这里到门口,以你的速度只需要3秒。即使你睡在里面也不过多用两三秒而已。但是你却用了9秒,也就是说你当时正在干着一件妨碍你顺利出现在我面前的事情,比如做三明治……你指甲缝里还有西红柿汁染上的痕迹;还有你右手和前臂上都有被油溅到的红点。裙子上却没有,之前应该还穿着围裙吧?!9秒,速度不慢了。”
“这和乔妈妈有关系吗?”美女还是没明白。
“没有,”文钺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看向她。“你冲出来的速度太快,身上的油烟味儿也随着扑面而来。能留着窗缝怕我闷死在车里,又让人做早饭给我吃的,除了乔妈妈,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还有吗?”美女撅起了嘴。
“枪,”文钺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雇佣兵和所有政府、无政府组织都不用这种枪,没地方淘换,实用性又差。只有间谍组织或者乔妈妈这种搞收藏的人的武器库才有。间谍组织抓我没用。我不知道任何重大秘密,而且他们如果抓了我,我现在早就被绑上桌开始‘杀猪’了。”
“你果然很聪明,”美女靠近他,“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这套对我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文钺站起身来,“有新牙刷吗?男士洗面奶?有。我知道,我连牌子都猜到了。”
看着文钺一路找去了卫生间,美女低下了头,他果然不认识自己了。问了这么多个原因,最后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文钺动作很快,当他洗涮完毕,穿着给他新买的休闲西装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美女的心底稍稍有些发酸,“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小优,是你的新伴侣。”
“现在时兴把队友统称为伴侣吗?!”文钺走上前,“直接说任务吧。”
“去毛里求斯阻止程启轩的婚礼,”小优拿出一张请柬,“这是你的请柬,我是你的女伴。我负责替你肃清一切障碍,你只负责在婚礼开始之前带走新娘。”
“让我带走新娘?!”文钺莫名其妙,“咱们两个人?!凭什么?!那么一个大活人,到处都是保镖,我怎么带走她?!”
“用脑子……”小优伸手点了点文钺的眉心,“乔妈妈说过: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
“之二也没用啊!”文钺坐到了椅子上,不是没有可能,自己可以通过挟持欧阳,但是……这已经触及了自己的底线,欧阳已经成了那副样子,自己再对他下手,实在是于心不忍。或者可以利用乔妆抢走程启轩,但是那样一来,最终受伤的依然是欧阳。
“你有办法,”小优的手搭在文钺肩上,“你只是还有顾虑。”
“乔妈妈说过,我这辈子只有一项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女儿。”文钺使出了杀手锏。
“没错!”小优一点也不意外,“乔妈妈早就猜到你会这样说。所以……欧紫媛就是你的任务,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是乔妈妈的女儿,你命中注定的保护对象。她现在嫁给程启轩,就相当于小羊羔送进了狼窝,而你必须去拯救她。”
“欧紫媛?!”文钺惊呆了,“那……乔……”
“乔妆是吗?!”小优瞟了文钺一眼,“原来你也有猜不透的事儿吗?很明显,乔妈妈姓乔,并不代表她的女儿也要姓乔。”
听到小优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文钺脑袋里嗡的一声轰鸣了起来。
乔妈妈的确从来没有明确给过自己保护乔妆的指示,穆晗也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帮过乔妆,甚至自己还得通过骆炀请求她派人来上海接应……
可是,如果欧紫媛是乔妈妈的女儿,欧阳不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吗?!她能眼见着欧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没有下令自己去保护他或者为他报仇?!
直到现在才又不声不响的要求自己去破坏她女儿的婚礼?!
“你到底是谁?!”文钺突然抓起了餐桌上的面包刀,横抵在小优脖子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冒充‘紫夜’的人,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文钺,你……冷静一点儿,”小优语气停顿了一下,“你12岁失去了父母,父亲因伤昏迷,母亲离家出走;做了半年多小偷,被骆叔叔赏识推荐给了紫夜;18岁生日当天被乔妈妈选中,之后辗转于各国特种兵训练基地,为今天的任务做好了一切准备。”
“其他组织也可能查得到这些信息,”文钺并没有手软,“这些说明不了什么,还是说实话吧,小优。”
“好,”小优咽了口唾沫,抿起了嘴唇,似乎很用力的想了想,“你在英国爱上了一个代号为‘岚’的姑娘,可是她喜欢骆叔叔的儿子骆炀。因为那件事你出了错,差点害死你的好兄弟,所以乔妈妈这次没有直接安排任务给你,而是命令我先把你和那个女人分开,弄清楚你是不是还忠于‘紫夜’,才能把任务交代给你。”
“那你为什么……”文钺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直接告诉你了?”小优笑了,“你想起我了,对吧?”
“你还有个哥哥……”文钺手中的面包刀“咣当”一声掉到了桌面上。他终于想到了她是谁。她哥哥震阳一直是文钺小时候最铁的哥们儿,从幼儿园到小学,直到12岁家里出事那年。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吃饭、写作业、打架、撒野……
那时候大人们工作都很忙,小优才五、六岁,没有人管她,只能跟着震阳和自己的步伐到处胡跑乱颠。震阳是老大,他总嫌小优跑得慢,还经常抢她的东西吃,每到那时候,小优就会跑到自己怀里哭,自己就会拿出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奶糖、酒心巧克力之类安慰她。她那时还扎着两条小羊角辫,总说长大了要做自己的媳妇,每天给自己做饭吃……
现在想起来,连那样打打闹闹的日子都算是自己最美好的回忆了。文钺摇了摇头,后来的事自己不想想起,却又不得不在此刻再次面对。
文钺进入小偷组织之前,震阳还经常找他。震阳的父亲跟文钺的父亲一样都是警察,他听说文钺辍学的消息之后,曾经给文钺送过几次钱,每次都是通过震阳和小优。刚开始文钺迫于无奈都收下了,后来始终觉得不是办法,才在决心去偷东西的那一天跟震阳断绝了关系。
文钺记得很清楚,他那天拿出了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对着他说:“你我兄弟二人,从今日起恩断义绝。”
第二百三十八章 漏洞百出
想起来还真是幼稚到让人觉得难为情,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之间最简单却又最干脆利落的江湖决断。自此,一黑一白,两不相欠。
但是文钺心里明白,自己一直有愧于震阳。他根本没有答应过自己的一刀两断,那之后他还陆陆续续跟踪了自己几次。每次被自己揪出来,他都会苦口婆心的规劝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糊涂,落入坏人的陷阱。直到后来有一次被小偷团队的头目撞见,纠集了几个人狠狠的处理了震阳一顿。
文钺那时没有为震阳讲一句情,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大步流星的走开了。那时文钺心里就已经明晰,唯有震阳对自己彻底失望之后,才会慢慢断绝跟自己之间的联系。
“他……现在还好吗?”文钺问道。
“不好,”小优回答的很干脆,“他现在危在旦夕,生死未卜。”
“怎么可能?!”文钺踟蹰了一下,以他们兄妹之间的情谊推论,震阳若是危在旦夕,小优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在这儿跟自己开玩笑?!所以他只是轻松的越过了这个话题,“他现在已经当上警察了吧?”
“曾经,”小优低下了头,“他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警察。但是最近,因为一桩案子被人陷害,目前已经停薪留职了。”
“你看,自己都圆不上自己的谎话了吧?!”文钺笑着,“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
“就是因为我没说谎,他才真的没有机会,”小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真的认不出他了?他可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什么意思?”文钺沉默了一下,小优似乎在暗示自己,震阳已经在自己身边出现过了。而且他还是个警察,最近因为一件案子被牵连,现在生死未卜……能对上号的人,文钺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答案,但是他却不肯承认,“不可能,那你……”
“我怎么没变成欧紫媛,是吧?!”小优突然微笑起来,“果然还是有文钺哥哥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啊,你想知道答案?!”
“有什么条件?”文钺很清楚乔妈妈的一贯做派。想不劳而获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她派来的人绝对有守口如瓶的本事。即便小优没有,文钺也无法对她动用什么手段。在情感和道德两方面,他都突破不了自己的底线。
“还是那一条,尽快带欧紫媛回紫夜,”小优一歪脑袋,做了一个调皮可爱的鬼脸。“要是你能把哥哥也带回来,我会给你另外的奖赏。”
“后面这句也是乔妈妈让你带的话吗?”文钺追问道。
“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啊?!”小优转回身去,“我要去换衣服了,咱们没多少时间可耽搁,早点出发早点去毛里求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开心呢?!文钺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去毛里求斯哦,听说那里是座人间天堂,到处都美的不像真的!好期待啊……对了。你乖乖在外面等我,不许跟来偷看哦!”
她的动作、语气、神态此刻没有一处还像那个带自己来此地的女杀手,文钺静了静心,坐回餐桌,又灌了一大口果汁。文钺已经习惯在任何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累了。
乔妈妈这次交给自己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莫说欧阳还一直处于昏迷中。就算他能马上康复,也绝不会协助自己搅乱紫媛的婚礼。何况紫媛与程启轩能够被祝福,也正是欧阳最希望看到的,只有这样,他和乔妆也才能够得到最后的解脱。
而自己面前的小优,也一定不是之前那个梳着羊角辫,只知道偎在自己怀里哭着要糖吃的孩子了。她带来的消息很明确,首先,欧阳就是震阳。辗转二十多年,每个人的相貌、身材甚至行为习惯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是说无论当初的震阳是什么样子,乔妈妈说他们是一个人,他们就必须是一个人;
其次,她是小优。如果震阳就是欧阳,小优就应该是欧紫媛,但是很明显,现在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小优正是被乔妈妈派来带走欧紫媛的不二人选;
第三,乔妈妈竟然指令自己保护欧紫媛,原因是欧紫媛就是她的女儿,保护的方式竟然是去破坏她的婚礼。而对于应该也是她的孩子的欧阳受伤之事却没有一句提及,欧阳的消息穆晗早就知道,她知道乔妈妈就应该知道,她们却并没有对此做出明确地救治表示。
最后,他们跟自己的关系,震阳、小优,无论他们是不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只是心目中想到的那个人,乔妈妈的重点都不在自己跟他们的关系上,甚至文钺可以将这次任务仅仅当作是一次考验,就像小优说的,乔妈妈并不介意自己心里怎么想,只是命令她验证自己是不是还忠心于紫夜。
小优很聪明,对自己说谎很难,要在自己面前圆满这个谎言更难,所以她干脆把这个漏洞百出,却又掺杂着几许真实成分的故事情节统统事无巨细的抛给了自己。只有这样,她才不必对其中任何一段结论负责,只管完成属于她的那部分任务就可以了。
文钺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杯,乔妈妈能借小优之口如此避重就轻的说出了怀疑自己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想给自己敲响警钟。回忆起来,自己最近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不仅没得到指令就擅自行动,还几度试图逼迫紫夜对自己的挑衅做出反应。穆晗那边更是跨级越界,还把骆炀也掺和进来……这样的行径,早就突破了紫夜的调度规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耗费了紫夜那么多物力,乔妈妈一时气急,直接下令砍断自己这条线也说得过去。
现在就想弄清楚乔妈妈的真实目的应该不太可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文钺打起精神,看到小优已经换好了衣服,袅袅婷婷的移步到自己面前。,就像小优说的,乔妈妈并不介意自己心里怎么想,只是命令她验证自己是不是还忠心于紫夜。
小优很聪明,对自己说谎很难,要在自己面前圆满这个谎言更难,所以她干脆把这个漏洞百出,却又掺杂着几许真实成分的故事情节统统事无巨细的抛给了自己。只有这样,她才不必对其中任何一段结论负责,只管完成属于她的那部分任务就可以了。
文钺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杯,乔妈妈能借小优之口如此避重就轻的说出了怀疑自己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想给自己敲响警钟。回忆起来,自己最近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不仅没得到指令就擅自行动,还几度试图逼迫紫夜对自己的挑衅做出反应。穆晗那边更是跨级越界,还把骆炀也掺和进来……这样的行径,早就突破了紫夜的调度规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耗费了紫夜那么多物力,乔妈妈一时气急,直接下令砍断自己这条线也说得过去。
现在就想弄清楚乔妈妈的真实目的应该不太可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文钺打起精神,看到小优已经换好了衣服,袅袅婷婷的移步到自己面前。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异曲同工
一字领、插肩、砍袖,复古绣花图纹的锈红色棉麻连衣短裤,加上两条分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儿。文钺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小优,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二十年前她的摸样,那时她的辫子还没有这么长,那身锈红色衣裤是她妈妈用一条旧连衣裙改制的,几乎所有包边处都能看到不算细密匀称的针脚,尤其是裤脚和袖扣,还隐隐露出一些毛刺。
小优每次跑来,几乎都是哭着的。有时因为迎着风呛了嗓子,告状时总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沙哑着。她告状的主题五花八门,比如妈妈只带着震阳出门儿了,布娃娃裙子上掉了个小花之类……印象中她的眼睛、两颊总是红郁郁的,有时还有些逡皱。震阳每次来自己家找她,都会在门外喊她,“小哭包,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叫二哥送你出来。”
而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不止没有爱哭的眼睛,甚至已经能够不声不响的靠近自己,实施她的挟持计划了。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跟自己的遭遇有几分相似?那么欧阳为什么没有受到牵连?
文钺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自己跟紫夜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再掺杂上欧阳兄妹的话……可是震阳真的就是欧阳吗?如果说小优没有说谎,欧阳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改名换姓,而且相貌变化并不算太大,身为警官的欧阳一定找到了自己的户籍档案。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跟自己相认?如果因为他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履历做过假,又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除非……
文钺慌了神,他是以卧底的身份潜伏在自己身边。但是自己之前并没有参与什么行动,所以即使身份暴露也绝不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那么多半就是为了小优!
文钺暗自理顺了一种可能。小优不知何时、不明何故,被紫夜掉了包。欧阳要找回小优,就得好好保护紫媛,不然他就失去了手上唯一一条线索。这也是之前他总是欺负“小哭包”,之后却对紫媛呵护备至、关爱有加的最直接原因。
如果要插进紫夜,就得接近紫夜的人,自己正是紫夜外围的突破口,但是同时他也认出了自己正是他心目中最铁的哥们儿。所以他只能采取先礼后兵的战术,慢慢向自己身边靠拢,加上之后自己开始关注乔妆的事。正好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乔妈妈对欧阳受伤的无动于衷,如果任由他查下去,一旦接近了紫夜核心。哪怕只是触及自己、触及小优,都有可能威胁到紫夜的安全屏障。到了那个境地,乔妈妈就得逼不得已大开杀戒,无论是谁,即使是她的亲生儿子也不行。与之相比。她宁愿欧阳受伤,即使残障,总比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失去生命强上百倍。
文钺转过了身子,不想让小优看到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紫夜要守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至少那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跟程诺和乔妆的血样有关……
“怎么了?!我这样不好看吗?!”看到文钺转身背向自己。小优生气的嘟起了嘴,撒娇道,“文钺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文钺依旧背对着她,“但是,这让我想起你小时候,每次哭着来找我,我都会觉得很心疼。”
“你还记得?!”小优欣喜若狂。“小时候你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
“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了,”文钺迅速起身欲离开。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小优,亦无法面对曾经是震阳的欧阳,更无法面对自己一直以来认为她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乔妈妈。如果她确实对自己亲生的这两个孩子都这般心狠手辣,又怎么可能真心疼爱自己?!如此,自己跟她之间便只剩利益关系。文钺后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自己曾经倚仗着乔妈妈的钟爱惹出那么多事,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走吧,飞机已经订好了吧?”
“文钺哥哥……”小优眼波一转,“你不喜欢我了,是因为岚吗?”
“你自己说的,我们没多少时间可耽搁了,”文钺转回头看着她,随即岔开了话题,“之前应该有所准备了吧,乔妈妈不可能派一个无用的搭档来拖累我,是吗?!”
“是,”小优打开餐桌侧方的小橱柜,提出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包来,“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咱们得去郊区机场登机。”
“路线你应该提前熟悉过了,”文钺接过背包,“你来开车。”
文钺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赶上了开赴毛里求斯的末班车。这个梦想应该是乔妆最想实现的吧?!一念及此,文钺释然了。无论欧紫媛还是乔妆才是乔妈妈真正的女儿,自己这一去,结局都是一样的。欧紫媛不能跟程启轩顺利完婚,无疑也给乔妆留了个念想,只是欧阳和欧紫媛兄妹恐怕都要恨自己一辈子。
现在自己最该关心的倒不是结婚那天会出什么状况……文钺坐在车后座上,再次合上了眼睛。这个座位做起来总感觉不那么舒服,大概是在这里睡到酸痛的身体已经与这个小环境格格不入了。身体是这样,人心亦然。尤其是童年里最珍惜的那份感情,一旦遭到颠覆,心里的想法就随之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欧阳对自己那份莫名其妙的全权信任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他从小就是那么轴,认定了的,即使错了,也绝不会改变心意。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即使那个十二岁少年已经以血明志,自那时起誓要走上一条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这样的决裂应该是生在警察世家,又一直以警察为职业理想的震阳内心难以接受和沉重到无以复加的打击,可是他却依然不服输的用他颇有些孩子气的方式挑战和拒绝着。
文钺渐渐回忆起自己回到靖川之后,第一次跟欧阳碰面的情景。那时欧阳手头一宗案件的重要嫌疑人辩称自己在案发时段曾经被人催眠,之后产生了一系列幻觉。所以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之间的交界点,从而无从知晓当时犯罪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显然对这类厥词相当不满却又无从指摘,只能跑到公安大学他的恩师孙教授那里求教。也就是那时,孙教授将他引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时他只听到“文钺文教授”五个字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孙教授代为介绍双方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足足看了半晌,直到孙教授让他详细说说案件情况,他还没回过神来。自己那时也的确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但是碍于孙教授的关系没有与他计较。
欧阳脸上的神情,现在想来依然历历在目。那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惊喜,并不是因为预感到案情将有重大进展,只是因为他认出了自己。而自己并没有在犯罪过程中被他逮捕,徒然跃升为公安大学的讲师、教授,成为他在遇到疑难时可以仰仗和咨询的对象。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泄露了他的身份,“文教授,您也是靖川人吧?斧钺钩叉……教授这个名字取得真好。文武双全!”
很少有人只听名字就知道自己名字里的“钺”字是“斧钺钩叉”里的“钺”字,通常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岳飞”的“岳”,就是“超越”的“越”,其他的更是五花八门,有些人还觉得这像个女人的名字,因为“钺”让他们最先想到了“月亮”。
再有“靖川人”这一问。显然是曾经熟识之故。只是自己当时简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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