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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魅惑长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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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颗……岚的手继续向下,就在岚摸到第三颗扣子的同时,杉木智久突然伸出了双手,将自己的上衣撕裂开来,岚如愿以偿看到了骆炀的整条伤疤,她刚想扑进他的怀里,却见他意犹未尽的笑着,从伤疤处再次将自己撕裂开来,脱下了这层画皮,他变成了骆炀的样子,现实中自己刚刚见过的,那个长的并不像骆炀的骆炀……这也并不是结束,骆炀的身上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疤,他又一次将自己撕裂,这次站在岚面前的竟然是满身鲜血的朱伟!
第一百章 鱼儿之死
岚在木板床上蚕蛹一般蠕动着,随着她肢体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震颤越来越剧烈,床板发出的吱呀声也来越急促。她已经满身是汗,枚红色真丝睡裙被汗水浸透了,黑暗中反射出幽幽的紫色磷光,黏腻在岚的身体上,如一层薄如蝉翼的茧,束缚着岚的躯壳。
鲜血淋漓的朱伟并不足以激发岚的恐惧感,岚没有从噩梦中惊醒,但是一重接一重呼啸而来的意外场景,却激活了岚的神经意识,她的呼吸越来越匆促,血液流速也越来越急剧,体内的疻已经被燥热的血液唤醒,一发而不可收拾。
岚从没试过瘙痒得如此难耐,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梦魇的摆布,她扭动着,试图清清爽爽的醒来,但是她做不到,梦境中的朱伟紧紧的缠着他,粘稠的血液渐渐凝固在岚的身上。岚只觉得恶心,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稀奇,岚只是忍受不了朱伟像一贴狗皮膏药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在自己身上,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疻虫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快乐的游走着,摇荡着,欢畅着……
仅仅扭动和轻微的摩擦已经克服不了体内的异痒,岚在半梦半醒之间,忍不住双手抓挠起身体来,隔着濡湿的睡裙,如同隔靴搔痒,她的手游遍了全身,最终有意无意间伸到了枕下,攥住了一直藏身在那里的那把匕首上。
匕首通体金黄,刀鞘疑似纯金铸造,中段外镶一颗马眼状双瞳黑曜石,金体上錾刻花纹,花纹之上又施以透雕,勾勒花筋叶脉,制作精密。首尾两端所饰纹路。乃汉代所流行蟠螭纹,到六朝演变为秀雅与伟姿兼具的几何变形纹,后流传至日本,均称为唐草纹。鞘上还设有鎏金扣并连缀小环,小巧却大雅尽显。刀把则是一擎盘龙柱,龙尾由鞘上小环处引发而出,盘跃其上,绞至柱顶,其上龙首栩栩如生、金光璀璨,点睛之处由两颗绿豆大小的不明黑色宝石镶嵌点缀。更显得龙首不怒自威、其风飒飒。
骆炀曾经说过,这把匕首是他们骆家几世的家传之宝,那时岚还取笑他:“你们家祖上还出过金刀驸马爷呀?!失敬失敬……”
现在岚却已没有资格亦没有谈笑风生的能力。她只想拔下刀鞘,一刀便能将自己从奇痒难耐中解脱出来。
禹筱也想解脱出来,当十几位心理学专家试图与她意识中的另一重人格建立联系,他们加大了闭合电路的微电力,妄想将另一个禹筱从意识中解析出来。
他们之前已经被禹筱的本重人格引进了死胡同。很显然。这一重人格正是禹筱人生中曾经的主导人格,她机警聪明、巧言善辩,而且熟悉心理学中的每一步暗示技巧,饶是十几位专家协商设置了数十重心理陷阱,都被禹筱有惊无险的绕了过去,最终全军覆没。一个个相视哑然、束手无策。
这一点显然激怒了他们,禹筱才不得不承受这番身体之痛。
专家真不愧是专家,为了避免外接电源意外走火变压或是频道波段耦合触发禹筱身上的炸弹。他们竟然想到利用加压脑电波的方式,阻止神经系统分泌内啡肽包裹突触,并持续不断的施以剧痛幻象刺激,导致禹筱抵抗不住,激发出她的另一重人格。
这样一来。禹筱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她的精神亦能恢复到为紫夜所用的状态。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剧烈的刺激不仅没能唤醒徘薇,反而将禹筱意识中的第三重人格“小鱼儿”激活了。
她是四川北川老县城的禹筱,她在地震中失去了整个家庭,救助站的一个孩子跟她的女儿十分相像,她让她叫自己妈妈,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禹……筱……禹……筱……禹……筱……”,却被她当成了神经病“筱禹——小鱼儿”。
后来她见到一个跟自己长的很像的女人,她叫自己小鱼儿,对自己很好很好,给小鱼儿吃香的喝辣的,带小鱼儿行遍了万水千山。
她的家很漂亮,有闪闪发亮的水晶帘子,有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还有很好闻的家的味道。她对自己说:“小鱼儿,想生命过的精彩,必须要先充实你自己。”
她教她穿高跟鞋,喝红酒,欣赏唱片,看心理学著作,带了胸贴才能换上坦胸露背的晚礼服……她说:“如果你愿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会是你的。”
她们决定对换身份,禹筱什么都不要,她只想与自己的爱人隐居山林,过那种她一直向往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体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温馨旅程,轻松的享受“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的正常生活方式。
禹筱并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她设定了长达三年的转变计划,要将小鱼儿从一个山野村妇改造成大学心理学教授。
她首先花了大半年时间使小鱼儿形似,相同的音容笑貌,相同的穿衣打扮,相同的话音语速,相同的品味喜好……小鱼儿学的快乐而细致,她沉迷在姐姐的梦幻世界中,觉得自己就是准备参加舞会的灰姑娘,等待着美丽的礼服、精致的首饰和专属于她的南瓜车。
禹筱之后又用了近半年的时间让小鱼儿熟悉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同学、同事、朋友,甚至紫夜的联络人,每个人姓甚名谁,什么个性脾气,有过什么生活经历,关系的亲疏远近,自己平日对他们的看法态度……
小鱼儿脱胎换骨一般,她变得很有自信,学习的速度和质量都有显著提高,渐渐容光焕发,显得光彩照人。禹筱觉得时机到了,她开始给小鱼儿讲授大学四年的心理学课件,也开始教她学习简单的擒拿格斗技术,锻炼她的细心、耐力和观察力,同时着重磨练她的意志力。
这些课程比之前的生活训练更加枯燥无味,甚至有些对小鱼儿来说已经是种折磨,她原以为学完那些课程,认识了姐姐周边的所有人,自己就可以穿梭在阳光下,过她从没想到但马上会体验到的奢华生活。
而意外总是接踵而至,那天禹筱回到家,竟然对小鱼儿说:“这阵子你还是先不要出去,在家安安分分的呆着,等我先找个合适的理由回学校复职再说。”
初到大城市的新鲜感和成为人上人的激情几乎被姐姐这一句话磨砺到消失殆尽。
小鱼儿那天什么也学不下去,姐姐只撂下这样一句话,就再次离开了。小鱼儿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如此刺耳,让她不堪重负,甚至觉得这一年来姐姐都在骗她,她根本没准备让自己出去享受美好的生活,她只想把自己困在这里,随时备用,做她的替身,甚至影子……
小鱼儿在屋里转来转去,喝了两杯咖啡,看了半小时电视,抽出一本《心理学概论》又默默塞回去,看了两页时尚杂志,画了一张精致的晚宴妆容,接着用卸妆油融了,看着脸上糊成一团团的色彩斑斓,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完了,小鱼儿跑进洗手间洗尽了铅华,赌气回到客厅坐着,什么都不想做,发了半天呆,最后又拿出了化妆品,画了日常妆。小鱼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出去,以禹筱的身份,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出去!
她先拨通了114查询到开锁公司的电话号码,之后打给开锁公司,声称自己家的门锁坏了,现在自己被反锁在屋里出不了门,请他们过来帮忙修锁。
小鱼儿终于如愿以偿奔走在靖川市中心的大街上,鳞次栉比的商铺,繁花的街景,甚至连一个广告牌、一把遮阳伞都让小鱼儿觉得新鲜,她兴奋的雀跃着,丝毫没有发现危险正悄悄降临到自己头上。
一辆路虎已经跟上了她,车的驾驶座和后座上各坐着一名身形彪悍的男子,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跟踪禹筱,但她的确很聪明,总是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甚至有一次将他们引进了死胡同,禹筱却凭空消失了。
所以这次他们下定决心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
小鱼儿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被后座上的男子拖进了车厢里。
当然,这些事情应该全是禹筱的想象了,作为小鱼儿的意识,那时已经不复存在了。
禹筱无法接受自己一年的辛苦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她当时已经跟踪齐沁到了荷塘月色,她亲眼看到程家的路虎停在那里,因为好奇,她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小鱼儿衣衫不整的躺在车后座上,她想救她的,可是却无能为力,小鱼儿懊悔的喊着“对不起……姐姐……我应该听你的话……对不起……”
禹筱看到小鱼儿像真正的鱼儿一样大口的喘着气,鱼儿上了岸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禹筱只能最后一次为她整理好衣衫,最后一次对她说:“我没好好保护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禹筱开车离开时已经看不清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差点撞上门口的出租车……
第一百零一章 难得糊涂
故事后半部分的叙述方式显示出禹筱已经再次处于主重人格的位置上,十几位专家面面相觑,他们清醒的意识到这次尝试已经失败了。
人的大脑组织就是如此神奇,即使全球最伟大的脑科专家对它的了解、开发亦不过万中之一而已。十几位专家思索交流了片刻,一致认为这次失败并不是理论上有错漏瑕疵,而是因为禹筱曾经经历过系统的专业心理学教育熏陶,再加上她本人的主观意识和动态能动观感相当强烈,所以即使脑电波受到加压刺激,也能自动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微观调整,从而达到服从自我意识的目的和阐述角度。
这就好比一个精神错乱的普通病人,即使不经过任何治疗,也偶尔会有意识清醒的时候,甚至有些病例会在特别的人、事、物方面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感度和辨识度。
专家们经过短暂的交流沟通,一致同意暂时中止这次会诊。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更详尽的背景资料,只有找出禹筱主重人格的突破口,才有机会再次冲击禹筱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
齐眉一大清早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她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禹筱不堪一击那才证明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她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梳理着头发,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和一张张年轻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脑海,那些曾经朝气蓬勃,现在却已逝去的,终其一生未能享受自己的生命,甚至从来没有清楚地看到自己人生目标的孩子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齐眉缓缓垂下眼帘,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罪,为了守护自己一个人。乔氏已经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又赌上了多少人的一生,而这种守护的价值该如何估量?!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乔妈妈不知何时走进了齐眉的卧房。
“禹筱那边有消息了,”齐眉从梳妆镜里看着乔妈妈,“他们束手无策,想要更多更详细的资料。”
“这些琐事以后不必再跟我商量,全由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乔妈妈微微一笑,“人老了,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你也不会那么狠心,叫我再替你五十年吧?!我倒是真想替你,就是怕自己没有那么长的命数。万一哪天我撒手走了,你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大清早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齐眉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乔妈妈接过齐眉手中的梳子,熟练地理顺了她的头发,“好久没给你梳头发了,只怕以后也给你梳不了几次了。齐沁没有这个福气,接不了我的班,禹筱这孩子也算是废了……穆晗倒不错。头脑聪明,处事机灵,不过不是咱们从小看大的。怎么都觉得不太放心。乔妆呢,太过憨厚耿直,性子又大大咧咧的,现下还惹出这么多事来……”
“梳个头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齐眉装作听不懂。
“又跟我这儿装傻充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乔妈妈将手中理顺的长发绾成云涡髻。“人一老觉就少,昨晚又热的不像话。凌晨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闲来无事,我自己去书房转了转,你猜怎么着,我发现最新这期杂志上的年度经济人物居然是前几天咱们看电视,经济访谈里面采访的那个白手起家,实干创业的90后小青年!其实咱们后期培养的孩子里面,也有这种素质不错的,你抽时间看看……”
“乔妈妈,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说话很喜欢绕圈子?!”齐眉摇了摇头,“不用劝了,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没有……”乔妈妈矢口否认,“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正逢多事之秋,要不要从外面调集一些人手回来,毕竟靖川才是我们的大本营。”
“调回来做什么?”齐眉问道。
“福利院和基金会在我名下多年,早已步入正轨,今时今日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精力打理日常事务,是时候提拔一些新人过去锻炼锻炼;还有艺苑经济和齐沁名下另一家上市房产公司,穆晗到底是外人,即使跟齐沁有过换命的交情,现在齐沁不在,也难保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囿于‘太子’还在这儿……我觉得还是得充实人力过去,不能让她一家独大;房产公司那边……”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齐眉放在梳妆台侧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打断了乔妈妈的话,“我还有别的事,能不能先帮我安排早餐?!”
“西红柿牛腩煲、脆皮山药加鲜榨橙汁,好不好?”
“随意,”齐眉摆了摆手,示意乔妈妈关上房门,“喂……”
“乔妆昨天支出了十万元本票,”电话另一端传来穆晗的声音,“收款方是一家中型培训机构,主营业务是外语培训,附带部分国际劳务输出。”
“你有什么想法?”齐眉问道。
“我估计乔妆是想按照原计划赶赴毛里求斯,”穆晗推测道,“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过去参加程启轩的婚礼,但是因为目前负案在身,肯定无法以个人身份正常出境。十万……偷渡过去应该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齐眉听出穆晗话音里的矛盾,“有话直说。”
“据我所知,乔妆去毛里求斯是为了找到欧阳,确定他还活着。可是欧阳受了重伤,现在一处秘密诊所接受治疗,至今仍昏迷未醒。我做不了主,想请示您,是私下安排她们会面,还是由着乔妆偷渡出去。”
“顺其自然吧,”齐眉毫不犹豫,“暮色那帮人呢?”
“一直在掌控中,等人凑齐了就收网,”穆晗还是更关心乔妆花出去的钱,“如果乔妆继续支出本票……”
“穆晗,”齐眉打断她,“把你的精力放在关键的地方。”
“是,那个……”穆晗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有话直说!”齐眉有些不耐烦。
“太子……”
“他很好,你不需要担心,”齐眉站起身来,“做好你自己的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探望他。”
齐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穆晗却拿着话筒久久不肯放下,她很想听一听太子的声音,却连这句请求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穆晗楞楞的坐了几分钟,齐眉一句“把你的精力放在关键的地方”将穆晗弄得有点糊涂,乔妆的血样明显有问题,难道这不是齐眉和乔妈妈现在最关注的事情?
一想到乔妆,穆晗就更迷糊了,她身上的疑点显然更多:明明文钺他们已经带着王院长去交换乔妆了,欧阳已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还要不辞辛苦跑去毛里求斯?难道乔妆改变主意,想去挽回程启轩吗?!还是交换没有成功,他们并没有碰到面?那乔妆又是如何脱险的呢?
穆晗根本想不到乔妆可能被烧死在临江三桥旧址了。很多事,穆晗虽身处其中却依然不明就里,紫夜的等级制度和保密级别决定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和职责,却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会对全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穆晗此刻只能按部就班的策划好围剿对手的行动,饵料都已经下好了,小鱼也已经上了钩,现在只等大鱼露头了。
穆晗拨出了赏金猎人首领的电话:“大鱼现身了没有?”
“还没有!他们很谨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联络。”
“我朋友那边呢?”穆晗顺口问道。
“受伤的那个伤口没清理干净,感染化脓了,高烧不退,”对方语气十分冷静,“你们的大夫和我的人在那照顾着呢,另外两个人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去。”
“他们干什么去了?!”穆晗着急了,他们身上都没有通讯工具,放出去就找不回来了,这可真是麻烦,如果他们才是齐眉口中的关键,那可怎么是好?!
“我怎么知道?他们又不是我们的任务!要跟踪他们么?价钱好商量!”对方又抓住了一个赚钱的好时机。
“不必,”穆晗兀自摇了摇头,让外人跟踪他们……万一弄出点什么事儿来,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照顾好我的朋友,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足够了。”
穆晗挂断了电话,文钺和骆炀会去哪儿?他们是要去找乔妆吗?一起去毛里求斯?他们是刻意要跟紫夜划清界限,暗自行动吗?那就不应该是十万,文钺也不是自由之身,乔妆至少会为他买单吧?!
穆晗的思绪彻底混乱了,他们都太聪明,活得也太自主,反而让人摸不清、看不透,这也正是紫夜每一个人的立命之本吧,被人吃定了就只有一个结局——死。
穆晗端起桌上的咖啡牛饮了几大口,按着胸窝微微静了静心,佛说:“人不可太尽,事不可太清,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穆晗提起笔来,在笔记本上默默的写下了四个字“难得糊涂”!
第一百零二章 重返现场
笔记本下垫着的就是齐沁手下最精忠的四十八位高手名单,穆晗已经细细品读了好几天,其中不乏擅长运营走私的“人蛇”。穆晗拿起手边的笔帽盖上,任何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乔妆即使已经逃脱,仅半天时间决定行程方式,也未免太仓促。而她在靖川除了能求助于自己,想必也只有与名单上这些人建立联系了。
照此推论,穆晗想知道乔妆的行踪并不难,只要从名单里找出“人蛇”的号码,给他打个电话就能搞定。穆晗合上笔记本,将其搁置一旁,顺手用笔帽划着摊开在面前的名单,一条一条浏览着备注栏里的简介信息。
看得出齐沁在规整这份名单时一定很用心,她完全按照事件发生时的用人顺序排列,从擅长行迹跟踪的人手开始统计,再到商业间谍、破译专家、武林高手、爆破小组……甚至心理测评、谈判专家……还有赛车手、飞行员……最后才是笔迹鉴定专家、证照仿造高手、人蛇……
从设计对手到自我逃脱,滴水不漏。乔妆用不到那么多,她只需要一本护照,再有人蛇关照就足够了。穆晗手中的笔帽已经停滞在人蛇一栏……她拿起桌上座机的话筒,默默摁下了几位数字,号码还没拨全,她却犹豫了。穆晗轻轻叹了口气,撂下话筒,又抓起了咖啡杯,她想到齐眉那句发人深省的话——“顺其自然”。下属之所以要请示领导,其意义在于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可自己得到的指示竟然是顺其自然,自己该怎么做才算顺其自然?
穆晗回想着,这一通电话里齐眉对自己说了好几次“有话直说”,可见齐眉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女人……但是每当自己提到乔妆的情况,她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岔开话题。甚至还要求自己“把精力放在关键的地方”,这个关键的地方指的是……?
穆晗很难忖度齐眉的话外之音,如果自己从现在开始权当乔妆这个人不存在,算不算达到了齐眉所要求的顺其自然?何止乔妆,是不是自己对欧阳、文钺、骆炀也应该不闻不问?
很显然,欧阳并不是紫夜的人,他一穷二白,登记在册的只有两张银行卡和两张信用卡,其中一张银行卡是工资卡,账目相当干净;另一张银行卡进出杂项不少。但是金额都不大,亦没有固定的收支项目进出;两张信用卡一看就是用来互抵消费的,显然欧阳在资金问题上并不宽裕。
骆炀的资金流虽然有问题。但是账目记录并不像紫夜的处理手法。他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很多,包含所有的国资银行和大部分商业银行。帐下大笔进出项目有很多,感觉像是公司帐挂在个人名下结算。
联想到骆炀名下有一家咖啡店,穆晗特别注意每月月初的出账记录和月末的结帐汇总,将有可能是进出原料或者结算店面房租水电的项目排除。发现除了每月月底固定有三五万存进户口之外,几乎每到周末都会有一笔数额不等的大额款项经骆炀之手转账支出:最少的一次三十多万,多的时候达到二百多万,而且这些款项每周都会打到骆炀名下不同的开户银行,每次放不到两天就会被他以各种方式转出。
这种运作方式很像洗钱,而且手法拙劣。并不像专业财务人员做了手脚……穆晗支着额头,皱起眉来。咖啡店每个月三五万的收入,对于没有女朋友。开名车住豪宅的骆炀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他又何必……穆晗右眼皮一跳,每一笔大额款项转出全都连零带整,骆炀从中并无收益。期间各笔汇入款项也没有渐次成比例收入,没有既得利益。骆炀一直在“学雷锋”么?!他若有那么大无畏的精神,又何必冒险装作一个混混接近自己,接近紫夜呢?!
骆炀现在可没有接近穆晗,更没有接近紫夜,他接近临江三桥了。早上送了欧紫媛回来,文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说要回临江三桥旧址再看一眼,文钺始终不信: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暴风雨中被烧化了,甚至连点儿渣子都没剩下?!
六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燥热,昨夜的暴风雨早已被今晨的暑气赶到犄角旮旯去了。大路边儿的花花草草都被晒的蔫了吧唧的,路面上更不用说,干的快要冒青烟了。骆炀一路开着收音机,跟着节奏小声的哼哼着,音乐声突然停住了,“下面插播一条新闻:因近日持续高温炙烤,一名58岁老人重度中暑正被送往靖川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据前方记者报道,该病人为滨海大道沿线环卫工人……”
“滨海大道?!声音再调大一点儿!”一直闭目养神的文钺听到这段新闻广播突然来了精神,骆炀赶忙将收音机声音调大了一些。
“老人被送医前出现了呕吐、抽筋等症状,抵达医院时已处于昏迷状态。至记者截稿时,该老人仍在中心医院急救中心接受治疗,这也是靖川市出现的首例热射病患者……”
“怎么了?”骆炀问道,“觉得哪里有问题?”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文钺摇摇头,重又闭上了眼睛。
骆炀也不再询问,将精力转回了开车上。他知道文钺的习惯,一旦他开始思考,无论你说什么,他也听不到心里去了……
“到了。”白天重回这片空旷之地,比夜里看起来清爽的多,昨夜的暴雨在这里留下的印记大都被太阳抹杀了,只有几个大些的水洼里还泥泞着。骆炀靠路边停下车,熄了火。
见文钺没有动静,骆炀也没再出声,不知道文钺是在思考问题而听不到自己叫他,还是真的睡过去了。无论什么原因,骆炀都不想叫醒他。他昨晚一夜未眠,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医生的手术助理,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兢兢业业,半点马虎不得。
早上看到欧紫媛累成那副样子,骆炀猜想文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紫媛肯放手,承认自己累到虚脱,回去休息就是了,文钺却还硬要装作没事一样……
骆炀只好陪他干坐着,静等他醒来。谁知呆了不过两分钟,骆炀就已经觉得闷热难当,虽然与阳光隔着一层铁皮,但是被困在蒸笼里的感觉更加难捱,车顶根本阻隔不了太阳的热度,骆炀甚至担心这种破车,被烧化了都不意外。
正要重新打火启动空调,却听得文钺“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冷不丁的吓了骆炀一跳。
“醒就醒了,还打什么招呼?!”骆炀瞥了文钺一眼,“打招呼就好好打,干嘛吓我一跳!”
“到了多久了?”文钺倒很淡定。
“也就两三分钟吧,”骆炀打开车门,“下去看看?”
“当然,”文钺紧跟着下了车,“不亲自重返案发现场,怎么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呢?”
“你想得到什么资料?”骆炀问道。
“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乔妆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殆尽。” 文钺一边说,一边凭着记忆走向当时他与乔妆碰面的位置,“别的不说,单以火化程序做个对比,现在的火化炉是从二百度开始升温的,第一阶段是烧纸棺和人体的衣物、脂肪,燃烧温度一般在四五百度;第二阶段是燃烧人体的肌肉、脏器和血液,这时基本要加温到六百度左右;第三阶段才能燃烧到人的骨骼,温度必须要达到**百度的极高温。而这种火化方式已经是最经济最省燃料的成熟模式。”
“你的意思是……”骆炀听的一头雾水。
“国家为了节约资源、控制成本,你猜要经过多少次实验才能确定这样的火化程序标准?”文钺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知道,”骆炀被他问的更迷糊了,“你不是烧坏脑袋了吧?!”
“你记不记得欧阳说过,他之前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夜半女人荒野焚身的场景?”
“你是想说,她是被人烧来做实验的?”骆炀呲了呲牙,“你这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谁能拿自己的命让人家烧着玩儿啊?!”
“如果她是被迫的呢?”文钺将手覆上额头,“谁?以什么方式?如何强迫她自动自觉的站在这里?开始燃烧之后为何不逃开?不求救?甚至不就地滚动试图熄灭火焰?!”
文钺给自己提出了太多无法面对亦无从回答的问题,他不自觉的垂下了双手,夹着胳臂,十指相抵,指尖胶着着打起圈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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