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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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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十万,其他另算。”程绍祖说,“只有一个要求,除了我,不能有其他男人。”
    “好。”唐惜轻易答应,既然别人要踩你,你不如就自己匍匐在地上,可能别人嫌脏就不会那么用力地踩。
    “从今天开始算吗?今晚要吗?”
    “要。”毫无感情的一个字,是他给她的侮辱。
    很久后唐惜都记得那天晚上,他隐没在昏暗灯光里的俊朗脸庞,和冷冰冰的字眼,冷静理智地和她谈论关于买与卖的事情。
    她一直记着,然后还回去的时候,毫不留情。
    唐惜没有时间洗澡,程绍祖没有给她时间。他是冷静克制的,用蛮力把唐惜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用水汪汪的眼睛执拗又惊慌的看着他,挣扎又逃不开。
    他手法毒辣地戏耍她,眼睛却一丝杂乱情绪没有,平静地看着她,满意地看着她的坚持和固执渐渐崩溃,享受着她承受不住时的沉溺和依赖,多么软弱和可怜。
    然后,他把她推开。
    一次又一次的揉弄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快要得到,又什么都得不到。
    她再无骨气只能依附着他,难受地哼唧,他感到大为受用,身体已经到达承受的极限,再无忍耐、放出心中的困兽,翻云覆雨。
    程绍祖是粗狂野性的,他经常锻炼身体,对这种事情又十分克制,平时积攒的火一下子发泄出来,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唐惜被他揉得捏得满是痕迹,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吐气。
    “我是谁?”程绍祖呼吸有些乱,撑着撑着最后的理智逼问她。
    唐惜话说不清楚,“程绍祖。”他太用力,她承受不住,用手推他。
    “为什么接近孔绍宗?”
    “因为你。”
    “为什么?”
    唐惜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脖颈,气息微弱地说,“我想咬你的脖子。”说完不等程绍祖的回答,她张开嘴巴,准确对着他脖颈处,狠狠咬下去,把整个晚上,他给她的侮辱全部还回去。

☆、第九天

他一遍遍的折磨她,却唯独不碰她的嘴唇,程绍祖嫌她脏。
    两个人不说话,较着劲地折腾对方。
    她恨他,他讨厌她,却谁都没有放开谁。
    唐惜把程绍祖脖颈处咬出血,她深深地吸一口,咕咚一声咽下去,眼神狠绝地瞪着他,“你们给我的痛,我迟早要还给你们,一百倍。”
    她用的是“你们”,而程绍祖理智已经所剩无几,灵魂完全出窍,完全听不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好。”她唇上带着他的血,她面孔红润眼神却冷冽,好像是真的恨极了他。程绍祖身上热得厉害,他尽力挽留的理智彻底崩塌,再无压制,在唐惜身上彻底的燃烧了一次。
    结束后,程绍祖捂住脖颈受伤处,手一触碰就疼得直抽气,“真咬。”
    “给你长点教训。”唐惜浑身颤抖,声音娇娇媚媚的,说出威胁的话,却没半分震慑力,“下次,会比这次更疼,你最好别惹我。”
    程绍祖拥着软若无骨的她,笑了笑,“你和三年前,不一样。”。
    唐惜不防备他突然提三年前,有些愣神。回想三年前自己的样子,那时她的确穷,却脾气坏,想骂就骂,谁惹她不高兴直接甩脸子,是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和硬骨头。如果三年前的唐惜看到现在的她,是不是会很失望,她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趋炎附势费心讨好,没尊严的软骨头。
    “我还是我,哪里不一样。”
    “三年前,你已经和我翻脸,而不是躺在这里。”
    “那你喜欢三年前唐惜,还是现在的我?”唐惜顺势问,三年前,两个人算是有过一段感情的,在程绍祖要结婚时,她毅然决然离开,戛然而止。她好像从来没问过他,是否喜欢唐惜。
    “都不喜欢。”程绍祖不知为何会叹气,“现在的你,更容易让我失去兴趣。”
    “意思就是,三年前的唐惜更招你感兴趣和喜欢?”唐惜根据他的话理所当然的推测,她低着头嗤嗤笑,“可三年前,你要娶门当户对的秦行行,没选择她啊。”
    “这是你回来的原因?”
    程绍祖一直是不相信的,不相信唐惜真的为了他,会在三年后再回来。
    一方面,秦行行先逃婚后回来求复合,他却不弃前嫌答应并结婚,他在唐惜的眼中定是被鄙视和不待见的,哪里还会回头来找他;另一方面,叶静秋生病去世时,她在最困难时候尚不来找他,为什么现在回来?还有就是,唐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程绍祖不会是例外,要不三年前,她不会离开的那样干净。
    唐惜却没解释,蹭过去抱住他的腰,“程绍祖,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把我带回望市,让我住进来。”
    “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会爱上我,然后一定会后悔。”
    “哈。”程绍祖嗤笑,“就算我爱上你,为什么会后悔。”
    “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一无所有的唐惜,和秦总独生女秦行行之间,程绍祖选择秦行行,她虽不甘却是认命的,她没有生在富贵人家,就不怪别人对她挑三拣四。所以在程绍祖和秦行行结婚那天,她带着叶静秋离开,唐惜觉得自己是不恨程绍祖的,可她愿意让他这么认为。
    “你什么时候回双城?”唐惜仰头看着天花板,愣愣地问。
    程绍祖本闭着眼睛在睡觉,睁开看她,“为什么要回双城?”
    “李姐今天提到双城的变化,我想回去看看。”唐惜笑着说,“你哪天回去,带我一起吧。”
    “到时候再说。”程绍祖敷衍,唐惜知道他暂时不会带她回双城。
    让程绍祖亲自带她回去,这一项可能性,为零,作废。
    目的相同,效果稍微差些的另外一项选择是:她单独回去。
    她以程绍祖女朋友的身份,被程绍祖毫无芥蒂地放回去,她需要一个契机。
    唐惜之所以选择在同事聚会上刻意表明和程绍祖之间存在特殊关系,是因为她知道相处三天的李姐的语言宣传能力。
    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唐惜才撑着腰,脸色红润地进办公区,惹得几个低头工作的同事上下打量她,倒没有恶意,甚至是带着和气的笑。
    午饭时间,比唐惜年龄大两岁的同事扛她的肩膀,贼兮兮地问,“你和程总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唐惜伸手去够放得较远的那盘菜,扯着腰一阵疼,心里恨恨的骂程绍祖,没吃过肉的土包子,吃着点肉星就如狼似虎起来。
    “李姐说你和程总谈恋爱,你怎么认识他的?”同事继续八卦。
    唐惜实在够不到那道菜只得放弃,低头扒着乏味的米饭,“大学时候,经过同学认识的。他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进公司是他拜托丁总帮忙的,你别和别人说哈。”这些瞎话还不是任由唐惜随口胡诌,这些同事总不能去找丁总或者程绍祖求证吧。
    说谎的时候,第一注意事项就是,不要找能轻易被求证的路人甲熟人乙,要找不能轻易被接触到的人,程绍祖就是这样的人。
    唐惜好心帮同事梳理清楚她与丁总程总之间的复杂关系,公司之前传言她和丁总之间的传闻也就不攻自破。
    很好,起码在同事之前,程绍祖这个名字上,贴上了一个标签:归唐惜所有。
    同事满满地点头,“相信我,我肯定不和任何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我肯定会和不止一个人说。
    因为同事知道了唐惜和程绍祖的认识过程,自认是知情人,话说得多起来。
    唐惜顺便问她,“程绍祖有没有其他走得亲近的女性朋友?”
    “没听说啊。”同事越过半张桌子,贼头贼脑地说,“你要小心秦行行,她虽然和程总离婚,仍没从程太太的头衔里清醒过来。更何况这是她家的公司,她发起飙来可是很可怕的。”
    “秦行行以前处理过程绍祖别的女朋友吗?”唐惜同样小声问。
    “结婚期间,没听说程总有女朋友啊。”同事回想下,又说,“好像是有一个,两年前吧,秦行行来公司闹过一次,好像因为是程总喝醉酒叫了什么人的名字,惹得秦行行不快,就闹来公司了,后来不了了之。”
    “谁的名字?”唐惜又问,“大概几个字?”
    “两三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可能是秦行行草木皆兵,多心听成了一个名字,过去的事情,你不要追究啦,不成威胁的。”
    程绍祖喝醉酒会睡得死沉,竟然有叫人名字的毛病?唐惜觉得,秦行行听错的可能性更大。
    李姐的八卦宣传能力,在公司算得上是第一人。不仅大半个公司知道他们高贵冷艳的程总有了女朋友,就是新招进公司那个漂亮的唐惜。连荣秦的最大老总,也就是程绍祖的前泰山竟然也有了耳闻。
    “小程啊,年轻人不可以心急呀,你目前应当以工作为主。”秦总苦口婆心,前段时间听程绍祖说有女朋友,以为是借口,没想到是真有,而且把人弄进公司来,实在让他们没面子,心里气不顺又顾忌着这个人才,不能把话说得太重。
    程绍祖接受批评,“我会处理好个人问题,不影响工作。”唐惜这招可是够他防不胜防的,她明知道他向来不屑于解释,是会吞下这颗黄连的。
    黄连,不算苦,程绍祖从秦总办公室出来时,脸上带着笑。
    他有了女朋友,这对他来说也省了麻烦不是吗?省得整天被人催问着介绍。
    秦总知道了,秦总独生女秦行行,知道还远吗?
    不会,只是比老爸晚了三个小时,在程绍祖还没下班前,她已经直接去程绍祖住的地方,去示威。
    秦行行手臂上挂着玫红色小包,黑白色方格呢大衣,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兴冲冲地来兴师问罪。对,这个词语很恰当,因为她一张脸上暴怒不已,和平常妻子发现丈夫出;轨一样的表情。
    “你是谁?”秦行行对开门的人,没好脸色地问。
    “唐惜。”唐惜不慌不张地反问她“你是谁?”
    “秦行行。”秦行行微仰着下巴,趾高气扬地报出名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秦行行不屑又不满地看着那个,穿着拖鞋站在程绍祖家门后的年轻女孩,脸上是自信满满的表情,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耳熟,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唐惜了然地点了点头,打开门让她进来,笑着说,“哦,程绍祖的前妻啊。”
    前妻,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在秦行行头上,通过父亲知道程绍祖有女朋友时,她先是惊讶后竟然有些生气,他们才离婚多久,他就另有所爱,让她觉得有些没面子,这才不管不顾跑来让人难堪。
    “呵。”秦行行吐出一个字,挤着唐惜的肩膀,往门里走,话里满是不屑,“我以为程绍祖金窝藏着的是美人,见了,也不怎么样。”
    “有您这位前任在前面做标杆,我怎么敢超越您呢。”唐惜跟着秦行行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她态度极好地说,“你和程绍祖为什么离婚的?问他,一直不肯说,告诉我,省得我重蹈覆辙。”
    秦行行脸上讪讪的,她和程绍祖为什么离婚,因为谁也不爱谁。
    “程绍祖端着太久,突然有个猎奇心理,图个新鲜也是正常的事情。”秦行行瞥唐惜一眼,“可别指望他爱上你。”
    “经验总结?”唐惜真诚地记下并道谢,“原来你喜欢程绍祖啊,今天来,是劝我的吗?谢谢呀。”
    “谁说我喜欢他。”秦行行怒,被人拆穿的怒,漂亮的脸却惨白。
    “你生气了吗?你怒的是,你爱他,他却没爱上你。”

☆、第十天

秦行行这下是真的有气无处撒,唐惜说的对,她的确爱程绍祖,以为他至少会有点爱,哪怕是丁点舍不得。所以她逞口舌之快用离婚威胁程绍祖,没想到他竟爽快答应,连个挽留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秦行行低垂着头,苦笑着说。
    唐惜这是第二次见到秦行行,第一次她就如阿杜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秦行行在和程绍祖的结婚典礼前一夜耍性子逃婚,丢下程绍祖一人面对着各方面的关心。唐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离开双城后第一次见到程绍祖,过了段时间,秦行行回来了,来找程绍祖想继续结婚。
    唐惜想他们有钱人是真的很会玩,想逃婚就逃婚,想结婚就结婚。唐惜忘了,程绍祖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他毫无疑义地继续娶秦行行。
    “要不要等程绍祖,他快回来了。”想起过去的事情,唐惜觉得很累,又有些同情秦行行,既然爱程绍祖,干嘛要逃婚又干嘛用婚后出轨来试探程绍祖的忍耐力,更不该提离婚做威胁,既然嫁给他了,拴不是也要拴一辈子的吗?
    秦行行摇头,脸上已经没了来时的盛气凛然,反而灰头土脸的,垂头耷脑的蔫蔫样子,“别告诉他我来过,不想让他更讨厌我。”
    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唐惜,不可能听她的话。
    程绍祖下班,唐惜口齿清晰地把秦行行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你前妻来视察,你是不是该电话回访一下。”
    “回访什么?”
    “对我的印象啊?她擅闯你家又刁难我。我现在是你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这样太不给你面子了。”唐惜继续煽风点火,“你们都离婚了,她干嘛还管你的事情?”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唐惜不能让这个数字在自己这里不起到作用。
    程绍祖推凑过来的,挑拨离间的脑袋,“你能让她欺负你?”
    “这个倒是,我干嘛让她欺负我。”唐惜托着下巴看他,认真地看,“你真的没一点爱秦行行?”
    “和你有关系?”
    “没关系啊,我好奇,你告诉我吧。”唐惜凑过去继续问,“她逃婚后来回来,你能接着娶她,是不是还是有点爱她的。”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程绍祖刚从外面回来,脱下外套疲惫得转着脖颈,偏唐惜没半分钟安静,嗡嗡在他耳边吵得热闹。推了几次没推开,就随她去了。
    唐惜跪在沙发上,她手掌不大却十分有力气,准确捏着程绍祖的脖颈穴位,“我也帮你解答一个疑问。”
    “没有,我没有爱她。娶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程绍祖闭着眼睛,感觉身上的困乏消去一些,脑袋却泛起困,一不留神就说了实话。
    程绍祖的确不爱秦行行,他娶她,就像一项经过长时间研究商讨后启动的项目一样,不会因为中间波折而随意停工。婚姻,对程绍祖来说,就是寻找一个能带来长久利益的合伙人,离婚,是因为这个合伙人超出他的忍耐力,比如出轨。
    “冷血,无情。”唐惜撇嘴吐槽,又问,“你为什么没爱上她?她可是够漂亮的。”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该你了。”程绍祖不肯再继续谈下去。
    唐惜却装起糊涂,“我怎么了?”
    “你的金主是谁?”程绍祖不习惯有人站在他身后,而且手里捏着他脖颈的感觉,会让他感到不安。程绍祖把唐惜拽过来安置在旁边,唐惜却要坐在他腿上。
    “不能告诉你名字,可以告诉你,她是女的。”
    “……”程绍祖抓住唐惜伸进他衬衣的手,“没骗我?”
    “没有,这句是真话。”
    “你后来去了哪里?”
    “一直在望市。”唐惜不愿意继续聊三年前的话题,她转了转眼珠子,“你和秦行行,上过;床没有?”
    “没有。”程绍祖如实回答。
    唐惜却从他身上滑下来,趴在沙发上,捶着沙发大声笑,“我知道秦行行今天来捉奸的底气从哪里来的?你们结婚三年竟然没有?你怎么忍的?你是有某种情结,还是直男癌晚期。”
    “这种事情,不需要忍。”程绍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把精力放在工作和运动上,比放在那种事情上兴致更大。可唐惜住进来后,程绍祖似乎在打破保持多年的自我控制,已经完全超过多倍。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爱她了。”唐惜笑够了,屈膝靠着沙发坐着旁边,头发乱糟糟,眼睛却是亮晶晶。
    程绍祖忍不住,抬手挥开她额前的头发,“为什么?”
    “男人都爱坏女人最后却想娶个好女人,又希望他们娶的好女人,在外人面前继续是个好女人,在自己面前是个坏女人。这叫反极,或者说新鲜感。”
    唐惜看着程绍祖,冷静地分析,“你娶秦行行,因为她是个好女人,和她离婚,也是因为她是个太呆板的好女人。”
    “胡说八道。”程绍祖斥,却不恼怒,有一点,唐惜说对了。
    结婚后秦行行是打算做个好妻子,她这点的确让程绍祖觉得没意思,比如他在开会或者应酬,她会几个电话打来,问想吃什么,说饭做好等他回去,质问他与谁在一起要拍照做证据……结婚后,程绍祖变成一个被时刻监视的犯人,他不按时回家不提行程安排,漠视秦行行,直到离婚才重新自由。
    “你应该,更也不会爱上我吧。”唐惜突然小声说。
    程绍祖倒是好奇她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坏女人,不可能做到好女人啊。”唐惜腿从沙发上下来,“全心全意爱你的秦行行,你尚不能爱上她,更何况是我,你怎么会爱上我呢?”
    她声音低低的,抬腿从程绍祖伸长的腿上迈过去。程绍祖想起三年前,他决定娶秦行行那天,唐惜看他的眼神,她定定地看着,许久后撇开头笑,“是我白日做梦了”。她做了什么梦,他很久后才知道。
    她说爱他,会不会是真的?他在一刻,有些心动和相信。
    唐惜的手被人拉住,她回头看,脸上挂着晶莹的眼泪,“又要嘲笑我,和拿话奚落我吗?”
    “唐惜。”程绍祖仰着头看她漂亮的脸,低低沉沉叫她的名字,像是醉了,不然怎么会不管不顾地手上用力一拉,把唐惜扯回来坐在腿上。
    他一手圈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抬高她的下巴,轻轻地印在她唇上,温柔轻盈只是一瞬间,而后霸道地不容拒绝。
    唐惜有片刻的呆愣,程绍祖吻她了,这是他第二次吻她。
    上一次,他们在她的房间,他把她摁在房门上用力地吻。
    那时,叶静秋还活着。
    唐惜伸出手用力抱住程绍祖的肩膀,在唇齿间不清晰地说,“我爱你”。谎话要不停说不停说,才会让自己更有底气,谎话说得多了,听的人和说的人都会相信。
    程绍祖突然站起来抱着她回房间,免不了又是一场征战。他就是这样,就算再急切,也会有部分理智去思考场合和时间,唐惜虽然对他来说有轻微的上瘾作用,可程绍祖相信,他可以控制得住。
    次日,程绍祖第一次和唐惜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唐惜躺着看他系领带,她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浑身无力地说,“帮我辞职吧,我不去上班了。”
    “好。”程绍祖爽快地答应。
    唐惜翻个身背对着他,“不要招惹莺莺燕燕,请继续保持住。”
    “你进荣秦就是为这个?”程绍祖坐在床边,掰着她的脸,感到好笑。
    唐惜的脸被捏的变形,她的表情变得扭曲,“对啊,我不得先了解下你的工作环境和隐藏的竞争对手,这是做情人的职业道德。”
    “你倒是挺有上进心。”程绍祖出去,隔了会儿又进来,把一张卡放在唐惜枕边,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今天有个好心情。”
    唐惜在望市多年,却不曾这样闲着到处逛,每条街道都认识却从没有停下来仔细看过。她用程绍祖给的卡,到每个门面店划卡,然后换取成现金,存到另一个账户内。
    逛到下午,唐惜再也走不动,坐在路边的长凳子歇脚。
    抬头竟然看到一块眼熟的招牌,上面的字已经有些年头,框住坏孩子三个字的铁架生锈,夜晚灯箱亮起灯来,可能不明显,白天看到,却是丑陋的。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女的跟在男人旁边,激动地说,“这店我开了十几年,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卖,你看看这路段看看……您再给加点。”
    男人摆手往外走,毫无回旋余地,“最多就这些,不舍得卖你继续留着吧。”
    女人气得在原地干跺脚,指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骂骂咧咧,她脸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米分,跟刷墙壁用的白灰一样,一双虚肿的眼睛上画着粗黑的眼线,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实在俗气不堪。几年不见,她的衣着品味还是这样奇特。
    “莉莉姐。”
    “tang。”要走进屋内的人闻言看过来,吃惊地叫出她的名字。
    唐惜抿着嘴轻轻地笑,她举起手挥了挥,“好久不见。”
    莉莉姐挽着唐惜的手臂,热情地把她拉进去。坏孩子的装修摆设和唐惜离开时完全一样,现在是白天,只有两三个人上班,懒懒散散地拖地擦桌子。
    “你竟然还知道回来看我。”莉莉姐边倒水边抱怨,“你年龄小小辍学来我这里打工,我自认不曾拖欠过你的工资。你倒好,离开连句话都没有。”
    “想换个地方,没和你说。”旧地重游,心境却完全不同。

☆、第11章 十一天

唐惜看向吧台位置,好像那个一无所有却眼神冷冽的女孩,还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盘算着如何花掉稀少的工资。
    那时候她是真的穷啊,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一半拿出来吃住,另外一半还要应付叶静秋的其他开销,常常是兜比脸干净的状态,可那时候的唐惜没什么好害怕的,因为她年轻,因为她有叶静秋。
    莉莉姐看唐惜眼睛发直,知道她应该是想起过去的事情,跟着回忆,“别人总说你是我的福将,让我无论如何留住你。你走后,坏孩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又被查封过两次,更是一蹶不振。”
    “为什么被封?”
    “打架、交易、证件不全,理由变着花样,就是想从这里捞钱。”莉莉姐愁苦不堪地说,“临近年底,指望着这最后两三个月赚些钱,被闹了几回,生意越来越差。”
    “福哥呢?”福哥是坏孩子一个虎背熊腰的保安,平时在场子里维持秩序,鲜少有人闹事。
    “前两年找了个女朋友,回老家生孩子去了。”莉莉重重地叹口气,这才打量眼前的唐惜,“你好不容易回来,不说这些了。对了,你这三年去哪里了?怎么过的?”
    “我一直在望市。”唐惜说,“我妈去世后,我就回来了。”
    莉莉想起那个漂亮的女人,不由得遗憾,“你妈怎么突然就去了,这几年你是不是过得很难?你这死倔孩子,你妈生病怎么不回来?”莉莉返回柜台那里,拿了昨天营业的钱放在信封里,想了想又从底下抽出来几张加进去。
    “你还有一个月工资在我这里压着,这几天还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莉莉姐把钱推过来。
    唐惜没有拿钱,她环视一周,“你要把这里卖掉?”
    “老头尿毒症,需要钱续命,生意这么差,卖掉是早晚的。”莉莉总结,“生意难做。”
    “你们不是断了父女关系?”莉莉的父亲年轻时候混账,气死莉莉妈,娶了新妻把小小的莉莉赶出家门,流落街头,父女是多年不来往的,莉莉每每提起父亲都是咬牙切齿的。
    “恨归恨,他到底是我亲爹,我能看着他死吗。”莉莉又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我见到程绍祖了,他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帅,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我现在住他家。”
    莉莉吃惊地看着她,“我上次见着他,他没说你住在家里啊。”
    “大概是你见他之后的事情。”唐惜撑着下巴,嘻嘻笑,“他可能就是见到你,才想起以前的事情。”
    “你和姐姐说说。”莉莉紧张地看着唐惜,问,“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听那天和程绍祖来的人说,他离婚了,你回来是和他复合?”
    “是。”很简单的一个字,没有过程,只是一个结果。
    莉莉不解地看着唐惜,觉得这实在不是她的做事风格,“为什么?他当初要和秦家小姐结婚,可是干净利索的和你断来往,一点不留情,你怎么还愿意回来?”
    “我爱他啊。”唐惜千篇一律地说。
    莉莉姐用力拍她的头,嗔怒地训斥她,“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糊弄我。好好说,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恨他,想报复他来着。”
    唐惜捂着被拍过的脑袋,没有生气还是傻呵呵地笑,“就是因为爱他啊,我每天对他说,也对自己说。说多了,他快相信了,我自己也要相信了。”
    “你你是因为……”莉莉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手指着话说不利索,“阿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莉莉见过叶静秋几次,是叶静秋发病严重,身边离不开人那几天。
    叶静秋长得极为漂亮,小骨架人纤细柔美,唐惜同样是漂亮的,却只继承了叶静秋的四成美貌。叶静秋呆在员工休息室,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一会说要出去找人,一会又嘀嘀咕咕地念一个人的名字,不停问着为什么。
    莉莉那时候就猜测,叶静秋是不是受过刺激才变成这样,唐惜的解释却是,“从我记事起,她一直这样,很长时间记不得我爸是谁,又短暂的清醒一部分,说要给我找父亲。”
    程,这是叶静秋以前总提起的一个姓氏。
    难道,和程绍祖有关系。
    唐惜不愿意过多说关于叶静秋的事情,“你把酒吧卖给我吧,我刚好没工作。”自己的事情不必说给每个人听,因为除了自己,没人能帮得了你。
    “你哪里来的钱?”
    “程绍祖有啊。”唐惜理所应当地接话。
    莉莉愣了愣,后笑不可支,“你能住进程绍祖家,看来你对他来说还是与众不同的,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可我要深深的同情程绍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阔别三年,唐惜再次站在吧台后面,手里熟练地转着器皿,调出颜色漂亮口味特别的各种酒品。莉莉趴在吧台上喝多了,她边喝边称赞,“还是你的手艺好,我已经很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
    “以后,你可以经常喝到。”唐惜把器皿里的酒倒在白净的透明玻璃杯里,推向另一个座位,“尝尝味道,莉莉说我又进步了。”
    程绍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咂舌品味,漫不经心地点头,“还可以。”
    唐惜调了七种颜色的酒,一字排开,她指着爽气地说,“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心情,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
    在坏孩子呆到七点,客人来了两三拨,莉莉忙着去照顾,唐惜和程绍祖从里面出来。
    外面下着雨,车子停得有些远,程绍祖挺拔地立在屋檐下,手伸出去试雨大小。他里面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外面套了件深色的冬款风衣,姿势倾斜着向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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