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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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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梁笛声和两个护士,好不容易把唐惜带回床上,梁笛声说,“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先离开,不要刺激到她。”
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医院出来,程青山忍不住埋怨头发乱糟糟和个泼妇一样的孔文莲,“看你怎么和绍祖交代,他能不怪你才怪。”
孔文莲心情复杂打电话给程绍祖,话绕来绕去的,说到正题又期期艾艾,“绍祖,唐惜的孩子没有了。”
“为什么?”程绍祖的声音带着颤抖。
“流产。”孔文莲不敢把话说清楚,只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程绍祖停了很久才说,疲惫不堪。
唐惜知道孔文莲肯定和程绍祖打过电话,并且知道他要明天才能回来,不知他是工作忙,还是被其他事情缠住无法离开呢。唐惜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想着就想起程绍祖知道她怀孕那天,及他们领证那天的脸色。
梁笛声来病房看她,“心情不好?”
“躺着很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现在就可以出院。”梁笛声笑了笑,“不过为了让程绍祖看到你生病,最好明天他回来后出院。”
“我今天出院吧。”
梁笛声低头研究她的表情,“你是担心程绍祖回来,还是担心他不回来。”
“和他没关系,就是在医院太闷,不舒服。”
“明天吧,今天时间晚了。”梁笛声说。
唐惜睡到迷迷糊糊时觉得有人进了房间,她突然惊醒。那人一身黑色衣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后,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摸她的眼睑,唐惜吓得呼吸都停滞住。
那人的手短暂的停留,帮她把被子掖好。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躺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手机发出清亮的光,照着他俊朗的侧脸。
唐惜把被子拉到嘴巴下,看着那个人出神,她好像没这样看过他。别人常说程绍祖长得帅气,唐惜闭上眼睛却不能记得这人的眉眼长得怎么样,她心上总是有太多事情,腾不出空隙把程绍祖放进去,就算放进去,也是短暂的停留。
“绍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话的是孔文莲,提着保温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儿子奇怪地问。
程绍祖坐起来,揉了把头发,“昨晚上回来的。”眼睛看了看孔文莲手里的保温杯。
孔文莲心里一惊,“煲的乌鸡汤,给唐惜喝的。”
“哦。”程绍祖撑着站起来,“我去洗把脸。”说着却出了病房。
孔文莲呆呆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知道他是埋怨自己的。就算他没表现出来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可到底是他的孩子,失去总是难过的。
如果亲生父亲的事情,程绍祖是埋怨孔文莲的,孩子的事情,程绍祖是责怪孔文莲的,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程绍祖就是憎恨和讨厌孔文莲的。毁了他的信仰和期待,母子之间感情再不如过去。
医生来查过房,程绍祖去办公室询问过,等人散了才进病房。唐惜已经醒来靠着病床在喝高温汤,看到他进来也没搭理。程绍祖同样没说话,坐得远远的,低头玩手机。
唐惜看到他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突然有些生气,“孩子没了,你如愿了,干嘛回来。”
程绍祖抬眼看她一下,没说话。
唐惜笑着,嘲讽着说,“因为孩子被人逼着和我结婚,现在孩子没了,我应该是墙倒众人推,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了。”
“吃饱了就睡吧,今天下午出院。”
“你是不是和秦行行上;床了?”唐惜快把汤喝完时候,突然问。
程绍祖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她,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唐惜后悔一时说漏嘴。
“前天晚上没打电话质问,昨天一天没打电话询问,今天却问了。是好奇还是什么?”
唐惜舔了舔嘴唇,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流产两天,你不是也没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没资格,所以我没问。”程绍祖低头继续把手机解锁,手指快速地翻动着,显得心烦气躁,“离婚是不错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程绍祖你王八蛋。”唐惜拎起刚吃完的保温杯朝着他扔过去,边扔边怒气地喊。
程绍祖不闪不躲地坐着,等她丢完了他才走过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和别人上;床,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唐惜偏头,恨声说。
程绍祖点了点头,苦笑,“那更不值得生气。”
唐惜出院,仍旧和程绍祖住一个房间,他没再说离婚的事情。
程绍祖在家这几天,照顾唐惜的事情他事事亲力亲为,从做饭到照顾她的日常生活,事无巨细地体贴。他不和唐惜说话,却把事情做得妥当,这样让唐惜很不舒坦,总觉得这样的程绍祖让她心里发毛。
另一个心里发毛的是孔文莲,她哀伤地对程青山抱怨,“绍祖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照顾得不好吗?我的亲生儿子伺候叶静秋的女儿,这让我实在难受得厉害。”
程青山在翻着手机看,被孔文莲突然叫了下,他吓了一跳,赶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脑门上一层薄汗,神色慌张,还好孔文莲没注意到。
“是你想太多,无论如何,绍祖永远是你儿子。”程青山敷衍地劝她,匆匆地闪躲里房间。
唐惜发现程青山似乎很在意手机,并趁着孔文莲不在跟前时,时不时拿出来瞄一眼。
手机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呢?
在程青山去学校上课时,唐惜故意拿出他包里的手机。程青山这样的考究老派老头,屏幕密码设置得毫无新意,唐惜看了一次就记住。
唐惜翻了一遍,手机里并没有太多的软件,聊天软件只有微信,游戏软件只有一个五子棋和斗地主。
短信里,最新接收那条是上周三的流量使用提醒。
唐惜把手机屏幕关上,保持原样放在沙发上,她转身要走,脑中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程青山这样的老一代,能够流畅地使用电话和短信功能已经算不错,能够简单操作聊天软件已经算是很潮流的。可使用手机做过什么,让程青山半个月不到,数g的流量已经超标。
唐惜把程青山的手机重新打开,打开微信。有几个群,很正常的学术交流名字,还有几个是指导的学生群。
唐惜把最近联系过的人聊天记录全部翻了一遍,有几个单独存在联系表里的学生,聊天界面存在很专业的问题讨论,唯独一个名叫“齐文文”的学生,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这不奇怪吗?
唐惜无声地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程青山的窝囊已经让她领略过一次,这次让她再次大开眼界。
原来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凶的。
☆、第53章 五十三天
唐惜把那个齐文文的联系人删掉,她把自己的账号加进去,名字改为齐文文。
程青山隔了两个小时就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他长长地舒口气,放下心来的模样。这一幕落在唐惜的眼中,更加笃定,程青山和这个叫齐文文的女学生,肯定有些什么。
所以晚上,程青山就在微信聊天里,收到这样的一条信息,“程老师,我怀孕了。”
程青山突然从床上惊得坐起来,他大幅度的动作,惹得孔文莲的吃惊,“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呢?”
“这就睡。”程青山坑坑巴巴地说,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紧紧地贴在胸口位置,彻夜未眠。
以前,唐惜不了解程青山,现在,她一定很了解程青山,知道这个男人的胆小怕事的性格。
程青山第二天就与那个叫齐文文的同学分手了,因为那个女学生找到家里来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程青山你这个老不修老流|氓,骗我上|床说帮我介绍工作,现在说话不算话……”
门口不少邻居在看着,对着程家的房子指指点点。
孔文莲气得把屋子里的装饰物品全部砸了一遍,她抖着手指冲程青山喊,“程青山你不要脸,你的年龄能做人家爹,亏你是个文化人,老流|氓。”
程青山脸上的眼镜被孔文莲推搡时候掉在地上,踩成碎片,直到现在,他仍旧是懵的。今天早上他去学校找齐文文,质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齐文文生气地说,“什么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把孩子打掉,不要让我妻子知道。”程青山寒着脸要求女学生。
女学生早就厌恶了程青山,要不是为了前途才不会忍耐他,她趁机说,“你给我五十万,我就把孩子打掉。”
程青山瞬间气得脸色发青,“你威胁我?”
女学生说,“对,我不能让你白|睡了,你必须给钱,不然我告诉你妻子。”
“你敢。”程青山出生在二十世纪,那个年代女人保守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用旧思想去笃定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心思,以为女学生不敢声张。
结果就是,女学生真找上家门来了,闹得满城风雨,m大学著名教授c某,以工作为由坑骗女学生。
孔文莲把程青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她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混过的人,说起狠辣手段,门外边那个没出校门的女学生怎么是她的对手。
“你说我丈夫以学术的名义,欺骗了你?”孔文莲站在门口,拼命压着怒气声音平静地问。
齐文文大声叫,“是。”
“你叫齐文文是吧,第一,你明知道我丈夫有家世的前提下,仍旧与他纠缠不清,请问你这些年学的礼义廉耻都去了哪里,贵校能培养出来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荣耀;第二,如果我没记错,你多次打电话给我丈夫,索要与外国学校交换生的名额;第三,除非你拿出开房证明,否则我们要告你诽谤。”
“我有信息证明。”齐文文年轻气盛,以为孔文莲会和别的妇女一样方寸大乱,没想到她清晰地说出一二三,她倒是有些懵了。
孔文莲接过来看,随手删了个干净,“有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齐文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孔文莲。
孔文莲轻松地收拾了羽毛未丰的齐文文,回到屋里,像是卸了身上的力量支撑,瘫软在沙发上坐着。程青山自知理亏,端了茶过来,“我知道错了,这次你原谅我。”
“走开,不知廉耻。”孔文莲泪流满面地怒声训斥。
程青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是她勾|引我的,在家里你总对我大吼小叫,我一时心猿意马……”
孔文莲端起水杯泼在他身上,“你管不住自己,倒是要怪在我身上来。”
程青山见孔文莲不肯退让,他脸上臊得慌,“绍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是也不去计较了,就当你错一次,我错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和你一样吗?我为什么找别的男人生孩子,还不是你和叶静秋纠纠缠缠的。哦,你找了女学生还怪我了,是我不温柔体贴不年轻漂亮了,你思想肮脏不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那你要怎么样?”程青山被闹得也没了好脾气。
孔文莲死心地看着他,“我孔文莲哪点不好配不上你,以前你用叶静秋膈应我半辈子,现在又用女学生。要不是我们孔家,你现在还是个穷教书的,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这样的窝囊日子,过了二十多年,我过够了,不想再过了。”孔文莲在气头上,又想起自从结婚后程青山对这个家不上心,想着年龄大了能老实些,又出|轨女学生,她满心绝望,“离婚。”
“你用这句话威胁我一辈子,绍祖不是我儿子,离就离。”程青山被气得不轻,同样吼着叫。
唐惜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适时地出现,理所应当地被两个人叫住,嘱托了这件事情。
当天下午,唐惜把两个暗红色的本子递到两位老人手里时,孔文莲和程青山俱是一愣,“这是什么?”
“离婚证啊,不是你们说要离婚。”唐惜无辜地说。
孔文莲一阵眩晕,“谁让你去办的?”
“上午你们吵架时候,说让我去办的。”唐惜帮两个人解释。
程青山倒抽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本子拿回去,叹了口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无奈。
反正两个在气头上,又都爱面子,尤其是孔文莲,暂时是拉不下脸提出来复婚的。
这件事情的直接后果是,程青山和孔文莲离婚了,程青山被学校请辞了。
程绍祖知道后,电话倒是麻利的打过来,“唐惜,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是你爸妈说要离婚,请我帮忙,我就帮忙办了。”唐惜无辜地说,“怎么倒怪起我了。”
“他们气头上的话,怎么做的准。”程绍祖气得不轻。
唐惜更加无辜,“哦,别人家吵架就是这样啊,我只有妈又没爸,怎么知道吵架就提离婚,只是过过嘴瘾呢。”
“……”程绍祖觉得被噎得心口疼,“把他们闹腾得离婚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消停了?”
唐惜撇嘴,在心里说不够,嘴上却说,“是你爸出|轨,是他们自愿要离婚的,又不是我害得,这样的高帽子可不要戴在我头上。”
程绍祖没再这个话题上争论下去。
“有事情打我电话。”程绍祖说着准备挂电话。
唐惜不想他这么快挂电话,“孔绍宗怎么样了?”
“很好。”
“坏孩子经营状况怎么样?”
“还行。”
“莉莉她们呢?”
程绍祖停了会说,“如果想知道,自己回来看。”
唐惜心里一梗,知道他还在生气,继续问,“你呢?工作忙不忙?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累着。”
“只要你不给我添乱子,我就不会这么累。”
唐惜回嘴,“懒得理你,我挂了。”
“唐惜,过段时间,可能,我就回双城。”
“好啊。”
“回去很长时间。”
“这里是你家,你回来没人会反对。”唐惜想了想问,“你工作出什么状况了吗?”
“既然你不肯回望市,别人又盼着我们早些要孩子,只能我回去。”程绍祖听到她问他,他就有些高兴,像个愣头青似的。
唐惜在这边撇嘴又翻白眼,“想回来就回来,不要拉我做缘由。”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
唐惜挂了电话怔怔地发呆,程绍祖为什么要回来,真是因为自己,还是他工作出现问题,和秦行行有没有关系?
程绍祖辞职的确和秦行行有关,荣秦是秦行行家的公司,她来公司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她来公司就呆在程绍祖办公室,又衣着火|辣对他指手画脚,程绍祖碍于秦总的面子,一直忍着。直到今天上午,秦行行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脱了衣服摆出撩|人的姿势,程绍祖才动了辞职的念头。
他和唐惜的关系要进一步,必须有个人退一步。既然她不肯退,他又舍不得离婚,那只能他来退让。而这一步,程绍祖退的甘之如饴。
唐惜和叶静秋受了那么多委屈,要发泄报复他家人,他不能拦着。回双城,至少能弥补一些,不至于她捅出太大的篓子,让两个人处于水火不容的境地。
程绍祖提出辞职,秦总吃惊又为难,“因为行行?她年龄小被我们宠坏了,你不要记在心上,我会说教她的。”
“和秦小姐没有关系,我妻子在双城,我们分隔两地不太好。”
秦总百般挽留仍旧不能留住程绍祖,第二个来劝的是秦行行,秦行行哭得脸上的妆花了,“你就这么讨厌我?连六七年的工作也能丢掉。”
“我没有讨厌秦小姐。”程绍祖收拾桌上的物品说。
秦行行哭得更厉害,“你就一点没有喜欢我?唐惜不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对她有感觉,所以她做什么都是推动我们的关系发展,我对你没有感觉,你做什么都不能让我们有所发展,和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怎么学习都没有关系。”
“你为了唐惜,辞职的?”秦行行忘记哭,“程绍祖,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以为程绍祖是个极为自私的人,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人应该只有他自己,现在发现,他不是自私,只是自己不是那个让他豁出去的人。
“我的家庭岌岌可危,我不想轻易放弃,想挽回。”程绍祖把物品收拾好,他看站在旁边堵着路,赌气的秦行行,他抬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如果你没有逃婚,我们如常结婚,也许是另一段故事。我对自己的婚姻绝对忠诚,对你是这样,对唐惜也是这样,在婚姻内,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
秦行行哭着抱住程绍祖的腰,“我做错那一次,就再不能弥补吗?”
“你没有做错,我不是的你良人。”
“唐惜呢?她就是适合你的人吗?她离开的三年,你们能回到过去吗?”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
☆、第54章 五十四天
程绍祖辞职的事情只告诉了唐惜,等他开着车子回双城,孔文莲看到他的行李吃了一惊,“就算回来,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我辞职了,回双城工作。”
“我们一直想你辞职回公司帮忙,辞职是好事。”孔文莲问,“望市的房子呢?”
“卖了。”简单明快的回答。
“不打算回去了?”孔文莲吃惊。
程绍祖却问,“唐惜呢?”
“在楼上晒太阳。”孔文莲说完,程绍祖已经迈着长腿往楼上走。
程家两层的小洋楼,楼顶上一片空旷,一张伸展开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人,正中午的太阳,她脸上盖着本书,惬意地躺着,不知睡着没有。
“《霸道总裁的逃婚小娇妻》。”程绍祖把她脸上的书拿开,“你要逃去哪里?”
唐惜正睡得迷迷糊糊,遮光的书被拿开,刺眼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微眯着眼睛嗔怒地瞪他,“书还我,会晒黑的。”
程绍祖把书盖回她脸上,“你还没告诉我,要逃去哪里?”
“逃到没有你的地方。”
程绍祖没有再拿开她的书,他把唐惜抱起来,自己却躺在躺椅上,让唐惜躺在他身上,“这辈子你可能逃不掉了。”
“这可未必,只要我想不见你,你肯定找不到我。”唐惜推他,“起来,你那么重,别把床压坏了。这书是友友落在家里的书,我拿来看看,没有要逃去哪里。”
程绍祖拉住唐惜的手腕一拉,唐惜就爬在他身上,“我怎么觉得,你真的会离开我。”
唐惜一愣,“你又不是女的,只有女的才有第六感,所以你这感觉不准确。”
“那你的第六感是什么?”
唐惜仰头看着他的咽喉,“我预感,你会不喜欢我讨厌我恨我,然后不理我。”
“既然知道,就不要做让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你的事情。”
唐惜撇嘴,“都说是预感了,做不准的。”
“你就是不见棺材不下泪。”程绍祖拥着她,无奈地说。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辞职了,我告诉过你。”
“你昨天告诉我,没说今天就辞职。”唐惜撑着起来,低头掰着他的脸左右看,“你是不是偷吃了秦行行,被她追杀着才辞职逃开的。”
“为什么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程绍祖重新把她拉回来,笑得胸膛振动,“也可能是我不肯吃她,自知与其被人辞退,不如自动辞职,至少保全了名声。”
“得瑟。”唐惜不屑地说,却是满意地笑。
“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程绍祖故意问。
“呼呼。”唐惜装睡着。
程绍祖知道她要装愣充傻的,“无论你做什么,我不会不喜欢你不会讨厌你不会恨你。”
“真肉麻。”唐惜心里却在说:希望有一天你还能记得这句话,想起时不会捶胸顿足的气恼。
两个人躺了会,唐惜又说,“起来吧,别真的把床压坏了。”
一前一后地起来,支撑了大半个小时的床瞬间崩溃,程绍祖眼疾手快拉住唐惜,他垫在下面倒在水泥地板上,闷哼一声。
唐惜最近胖了很多,以为压着他了,赶紧问,“疼不疼?”
“本来疼,你一问就不疼了。”
“没了工作的人,脸皮变厚,油嘴滑舌。”
“以后要程太太唐小姐照应。”
晚上两个人同一个房间,程绍祖洗过澡进被窝,抱着唐惜往自己怀里拉,唐惜故意说,“我没洗澡没洗脸没刷牙,身上脏得很。”
“我洗澡洗脸刷牙了,你闻闻。”程绍祖凑过来,对着她的脸哈气。
唐惜四处闪躲,“走开,洗了还是一股铜臭味。”
“你没洗我都不嫌你,竟然敢嫌我。”唐惜的抗拒,程绍祖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当作夫妻之间的有趣事情,他用结实的四肢快速又牢固地笼罩着唐惜,让她动弹不得。
唐惜像沙滩上搁浅的鱼,急促地扇动鼻翼困难地呼吸,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色厉内荏地喊,“要做就快点,看什么看!”
“我想吻你。”程绍祖说着低头,轻轻浅浅地吻她丰润的唇,咬住一点点的吞,带着捉弄和玩笑,小心翼翼中带着疼惜。
唐惜抱着他的肩膀,困难地说,“你今天奇怪得很。”程绍祖从来不会这样吻她。
“唐惜,不要离开我。”程绍祖把她吻得头晕目眩时,在唇齿间低声说,不知她听到没有,很快窒息晕过去。
程绍祖把她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可能是他们相处时间太短,有一天他总能说出来的。
新年已经开始倒计时,孔氏名下船厂的机器还在日夜不停地运转着。
上个月,有家国外公司慕名而来,带了了数量为十万的订单。工厂已经临近放假,本不应该再接这样大数额的订单,可对方承诺付百分之六十的订金,并许下长期合作的承诺,唯一要求是,时间紧迫。
双城虽发展得快,到底是小地方底子弱,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孔胜邦和孔文霖不是不心动的,有了这个财大气粗的合作合伙,就不用再担心明年的销量,更何况孔氏继续扩大市场,这一步是重要的机会。
孔胜邦分析利弊后,给工人们发了通知,“外地员工,报销来回付费,加班费双倍。”
不少工人愿意留下来,争分夺秒地赶工作,交易时间只剩下七天,工作已经完成大部分。不出意外,肯定可以按时交货。
就在孔胜邦他们松一口气,以为迎来更添辉煌时,发生了意外。
一艘载着十吨货物的运货大船,在江上出了事故,沉船了。
新闻里整天在播报,最初猜测是货物超重,后来推测是操作员失误,后来确定,是造船零件的破损造成的。从该船的生产处层层追究,就查到了生产该零件的孔氏船厂。
由于沉船事故较为严重,孔氏每天被不同部门的人来抽查,后来连消防都要检查上几遍,闹得人心惶惶,在赶的工作不得不停下来。
孔胜邦和孔文霖父子每天为解决此事而到处奔走,如此忙碌了两三天,还是没能见到能疏通关系的人,只是得到传话:这次闹得太大,是压制不住的。
沉船造成的货物损失,多方面的责任追究,重重的重担压下来,孔胜邦心力不足,孔文霖除了等待无可奈何。
理所应当的,在要交货那天,订单没有完成。
理所应当的,十倍的赔偿金。
孔家面临着巨额的赔偿和法律责任,各个脸色灰败,愁眉不展。
四十把报纸合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唐惜,“孔家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唐惜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地画一个笑脸,可水汽变为水珠,笑脸变成哭脸。唐惜干脆伸出手掌,把窗户上的水汽全部擦掉,“把仿冒孔氏船厂的船厂关掉,不要让人查出来,接下来,就看孔胜邦是舍得用新新时代还是孔氏来填补窟窿了。”
四十点头,她说,“我赌孔胜邦会用舍弃新新时代,孔氏那栋三十八层大厦,是双城的代表性建筑,这样的荣耀,孔胜邦可舍不得挂上别家的名字。”
“我偏要挂上别的名字。”唐惜哼笑一声,她想起来,“船上的几个工作人员呢?”
“船快沉时他们发出信号,按照计划,已经被送去医院,休息几天就能康复。”四十补充,“承诺给他们的钱财房产已经如期支付,他们应该会嘴巴严实。”
“嗯。”唐惜淡淡地说。
四十看着她,好奇地问,“让孔家一下子失去船厂和新新时代,一箭双雕,你不高兴吗?”
“很高兴啊。”唐惜说着,声音却是化不开的浓浓疲惫。
这一连串事情,她用一年多的时间筹划和盘算,每步都精细盘算过,容不得半点差池。现在是验收成果的时候,本应该大快人心,大声欢呼,可她除了觉得疲惫,竟然没有半点兴奋,可能是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
与其说是满足,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孔胜邦舍弃了新新时代,被一家外市连锁超市收购,用过多的钱财才平息了各项责任追究。
船厂如期放假,改造整顿暂时关闭。后续安置与赔偿的事情,交给程绍祖去处理,他沉稳冷静手段冷硬,年龄虽不大,处理起事情来,比当年白手起家的孔胜邦更胜一筹。
这下大家都知道,孔胜邦有个优秀的外孙,叫程绍祖。
经过船厂的事情,孔胜邦顿感力不从心,衰老的身体不允许他再把财政大权全部握在手里,需要分出去。
可一子一女,怎么分。
之前是孔胜邦主持大局,孔文霖和孔文莲才能面上和和气气的,现在眼看着老爷子要重新划分,两个人不斗起来才怪。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孔胜邦既没有交给孔文霖,也没有交给孔文莲,反而是程绍祖。
孔文莲稍微一愣后,拍掌大笑,“还是你外公想得周到,这样就不会惹得我和你舅舅争夺了,可你是我儿子,我们才是一家人。”
程绍祖听孔文莲说这话的时候,他头都没抬。孔胜邦一直把船厂和孔氏大厦握住手里,又用老一派的管理方式,条条框框清晰的条例,看起来坚不可破,实际上同样水泄不通。在用人上,从清洁阿姨到管理层,均有拐着弯的各种关系,这个动不得那个要给面子。
程绍祖到底是在荣秦工作过六七年的人,他挽起袖子麻利地整顿,小到安全隐患大到经营模式转变,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大为不快。
“你是我儿子,可必须站在我这边。”孔文莲推程绍祖的肩膀,“你外公已经让你做了总经理,你先不要急着整顿,先讨得你外公更大的信任。等他百年后把公司交给你,那时候你想怎么改变,都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程绍祖低头看文件,淡淡地嗯了一声。
孔文莲看他不温不热的样子,不敢再催促他,省得惹得他不高兴。程绍祖自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虽不像孔绍宗那样会赖着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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