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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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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显示通话已结束,陆遇止用力将手机套拆了下来,“告诉我,背面写了什么?”
  周鸣接过来一看,看到手机背面刻绘的文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陆先生,上面好像是你的名字。”
  歪歪斜斜并排在一起的三个字:陆、遇、止。
  周鸣正一头雾水不得其法之际,又听他轻轻地笑了出来,“很好。”
  可周鸣分明注意到他眼底一瞬即逝的痛苦,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手机一把被他夺了回去,正暗叹他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精准时,周鸣见他正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那专注的神情和动作,仿佛那是极为重视的宝贝。
  “扶我回去。”
  周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两人慢慢走进了屋里。
  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有点烫。”
  陆遇止却似乎没有听到似的,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来,唇齿间的焦灼,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他平静的时候,周鸣却感受到了阵阵压抑,静水流深,他虽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却也隐隐察觉到,那手机的主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可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这三年来却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呢?
  微澜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发现刚刚买的东西不知去向,她明明记得出电梯前还抱在怀里的,那么只有——可她出去找了一圈,走廊干干净净空空如也,只得空手而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也懒得再下去一趟,幸好房东在杂物箱里还留了一小袋意大利面,她煮熟面条,加了点番茄酱便随意解决了一餐。
  第二天雨还是下个不停,微澜趴在阳台上透过雨帘去看那边的动静,他的窗帘没有拉,可雨太大,根本看不清,她只能守着门缝,看他有没有出门。
  她早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丢了,没有闹钟起得比较晚,他应该早就出门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微澜刚要把门合上,谁知隔壁的门却拉开了一条细缝,她立刻屏住呼吸,只敢从门后露出小半边脸。
  只见一身正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昨晚似乎没有睡好,眉心处有着淡淡的疲倦,微澜看到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提着一把黑色的长木柄伞,面色像外面的天一样,阴沉沉的。
  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吗?
  微澜跑进房间拿了外套裹上,又顺便戴了口罩,直到全身武装好才匆匆出了门,幸好他还在等电梯,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他身后。
  两人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微澜看着那熟悉的挺拔身影,眼睛不知怎么的又慢慢地热了。
  电梯门开了,他慢慢走了进去,微澜也跟在后面,率先按下一楼的按钮,谁知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身侧伸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上“8”;又慢慢摸下来,在已经亮着的“1”上又按了一下。
  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滴眼泪从微澜眼中蹦出来。
  ?

☆、第四十九章

?  她明明已经事先按了一楼,可他却仿佛视而不见般又按了一次。
  微澜仿佛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滴眼泪从她眼中蹦出来。
  这就是子若邮件里说的“很重很重”的伤吗?或者说仅仅是那次严重车祸后的后遗症之一?微澜心底泛起阵阵苦涩,“陆遇止”三个字哽在喉中,她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果然是看不见了,连她脱下口罩以原本面貌出现在他面前,他依然一无所觉般,淡色的唇微微抿着,视线不偏不倚地看着前方,那幽黑的眼底,像是涌动着一层墨。
  那乌墨映在微澜眼中,被不断涌出来的温热液体冲刷,泅化成浓黑的一片,她反着手背去擦,不争气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完,她急了,甚至轻轻发出一声呜咽,又用手狠狠地堵了回去。
  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这副模样。
  那么高傲的人。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陆遇止率先迈着长腿走了出去,微澜忐忑又茫然地跟在他身后,他走得很慢,几乎听不见脚步声,而她却觉得他稳健而艰难的步子一下一下地踏在自己心上。
  她宁愿他恨自己,也不希望看到他以这样的方式活着,这种苦痛的代价,在某种意义上,是她带给他的。
  外面是雨天,室内的灯光堂而皇之地亮着,将她小小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同他的影子叠着,仿佛他们之间又有了关联。
  前面那人似乎有所察觉般微微测过头,同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微澜惊得连指尖都在发抖,不过很快,他又扭过头去,继续往外走。
  雨还在下,纷纷扬扬,路上一片湿漉漉的,陆遇止走了没一会儿裤脚便湿了一小块,感觉到后面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他又将脚步放缓下来,乌蒙蒙的天,原本就让人倍感压抑,膝盖也隐隐作疼,可他唇角却慢慢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微澜手里捏着一个智能导航仪,耳边别着的蓝牙手机里,一个温柔的女声说着,“前方三百米处是地铁站……请输入您将要前往的目的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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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意识到又落后了十几米,微澜飞快跑着追了上去,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进了地铁站,人头攒动,微澜的目光紧紧锁住前方徐徐前行的高大身影,她艰难地从人群里穿过去,不敢离得太近,又害怕被人流冲散,再也看不见他。
  陆遇止靠边,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陆先生,司机在楼下等了您很久,可一直没见您下来,请问是您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握着手机,凭着感觉走到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周助理,我没事,”他将那充当盲杖的长柄伞转了几个圈,“今天的行程都帮我延后。”
  “可是,”周鸣的声音看起来有些急切,“今天下午您有一个封面人物的采访,是三个月前就定下的,而且……”
  陆遇止不等他说完,语气很淡地打断,“推掉。”
  “是。”
  那边,微澜急切地在形形色‘色的人中穿梭,她刚刚没留意,不小心撞了一个人,道完歉,视线探向前方,不过几秒,那人竟像凭空消失了般。
  陌生的面孔,一张张在眼前闪过,白皮肤、黄皮肤和黑皮肤,高矮胖瘦,林林总总,可都不是他。
  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个是他。
  微澜仿佛皮球般泄了气,头顶一束冷光穿过,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把黑色的长伞晃入她低垂的余光里,继而,男人那英挺的侧面也渐渐清晰……
  失而复得的惊喜刹那间充盈了她的血肉,令她双眼熠熠生辉,竟比头上那灯还要炽烈。
  全世界都在她身后隐去,此刻,微澜眼中,只剩下一个人。
  那目光,似乎要把他融化。
  可前面的人似乎没有一点感觉,继续在人群中慢慢移动,微澜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刷卡进去了。
  她没有卡,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幸而排队的人不多,微澜买了一张到终点站的票。
  原本以为追进去那人又不见了,可眸光一斜,微澜便看见了他。他正站在墙边讲着电话,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她能感觉到他和手机那端的人很是亲近,因为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温柔。
  而这温柔,却不是对着她。
  微澜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双腿仿佛灌了铅,脚下一步都移不开。
  如果他全部的温柔都会给另一个女人,她能做到微笑祝福吗?
  心说,能的。眼泪执拗说,不能!
  耳边又隐隐浮现临行前母亲那番语重心长的话,“罪无边界。就算是他母亲欠你的,如今他也已尽数归还,你要知道,活着是一件比死痛苦更重要的事。”
  父亲也在叹息,“爸爸知道,真相很残忍,短时间内对你的打击很大,可你也要想想,上一辈的罪孽,确实该由他来承受吗,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理论上是这样,可实际上微澜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可又盼着能多看他一眼……多一眼也是好的。
  人啊,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又何尝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正慢慢变软?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到他身边,从来没想过。
  陆遇止挂了电话,漆黑的眼睛毫无焦距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转过身,慢慢扶着扶手走下去。
  地铁里人很多,或站或立,车厢里很静,坐着的人膝上大都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正低了头认真阅读,微澜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和旁边的男人留了两个人左右的距离。
  只需要微微伸手,便可触到他的袖子。
  不知怎么的,陆遇止竟然朝她这边挪了过来,在那熟悉的清冽气息扑来的刹那,微澜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手紧紧地扶着杆,一动不敢动。
  两人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微澜稍稍侧过头,就可以看见他线条清晰漂亮的下巴、微抿的薄唇,她的目光继续往上,掠过直挺的鼻子,最后定格在他如深井般的眼眸上。
  这是那双她曾经说过最喜欢的眼睛,上帝将它们能看见的光明取走了。
  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陆遇止以手掩口轻轻咳了几声,微澜担心地看了过去,看到他眉峰紧紧蹙着,眉心处有着一片淡淡的倦意,她多想伸出手去帮他轻轻抚平那眉间的褶皱……
  而她确实也伸出了手,恰好这时报站,微澜恍然惊醒,讪讪放下了手。
  从地铁站出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微澜跟着他走进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她出来得急,身上只带了一点零钱,恐怕连这里最便宜的一杯酒水都买不起,只能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
  她在心里轻轻问自己,叶微澜,你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有一个声音说: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守在这里,总能等到他出来。
  热心的前台小姐送过来一杯热水,微澜道了谢,捧着杯子慢慢喝起来。
  二楼的旋转餐厅里,服务生见有客人进来,连忙迎上去。
  这个客人的要求有点奇怪,他说要坐在一个能看到一楼沙发的位置。
  服务生压下心里的疑惑,热情地将客人引到角落,谁知他却不点单,而是不急不缓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用流利的法语和他说,“告诉我,一楼沙发上是不是坐了一个女人?”
  服务生透过玻璃窗往下看,点了点头,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从这位客人奇怪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是的,先生。”
  “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和衣着。”陆遇止的长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起伏。
  服务生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惊叹道,“哇,是一个长得非常美艳的东方女士,长头发,身材很棒,尤其是那细腰……”
  “够了,”陆遇止淡淡打断他,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看这边。”服务生不敢太多嘴。
  陆遇止默了半晌没说话,他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推到桌子的另一边,“帮我看看是不是同一个女人。”
  屏幕亮起,服务生瞪大眼睛,那锁屏上的女人,俨然是下面坐着的那个,“是的,先生!”他的声调陡然提高,“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真惊奇,这样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是双胞胎,还是同一个人呢?
  微澜坐着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腿都有些麻了,弯腰去揉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立刻站起来,双腿软绵绵根本支撑不住,她又跌落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微澜感觉到他路过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迅速迈了出去。
  她抓了伞,连忙跟了上去。
  跟着跟着就走进了一家小型的便利店,微澜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一个汉堡,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口地吃着。
  嗓子很干,可她已经连买一瓶水的钱都没有了,微澜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异国他乡,丢了手机,忘带钱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怎么回去——唯一能指路的导航仪被她落在了酒店。
  男人似乎兴致很好,出了便利店,又悠闲地背着手,踱去街心公园的图书馆,那里有专为盲人准备的语音读本。
  陆遇止在“听”书的时候,微澜就坐在对面看他,双手撑着下巴,看得很专注,很入神。
  橘黄的灯光罩在男人身上,那清俊的轮廓顿时柔和了不少,他戴着耳机,黑色的耳机线垂在他脖子两侧,衬得那片肤色更白,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微澜看到他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她的心情,顿时也变得明媚起来。
  在图书馆就耗了大半个下午,出来时暮‘色已浓,外面又下起了雨,微澜摇摇头,握紧手里的伞,心里轻叹,真是一个随性的季节。
  她习惯性地抬眸去看前面的人,这时才发觉他两手空空如也,那长柄伞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廊檐外的雨渐大,甚至溅湿了他的西装裤腿,可他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在他走出一步、身子将暴露在大雨下时,微澜突然冲了上去,将他纳入自己的伞下。
  男人奇怪地转过头来,那眼睛仍然平静无波,微澜和他对视着,抿唇不出声。
  风将那熟悉的清新气息吹到鼻端,陆遇止感到全身莫名舒畅,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
  微澜惊呼一声,男人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埋在她脖颈间,微凉的鼻尖甚至轻轻蹭了一下那敏感的肌肤……
  她顿时全身僵硬,如遭雷劈。
  只因听他用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一路跟了我那么久。嗯,真香,睡一晚多少钱?”
  听起来那么轻佻,又那么自然。
  ?

☆、第五十章

?  只因听男人用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一路跟了我那么久。嗯,真香,睡一晚多少钱?”
  听起来那么轻佻,又那么自然。
  他用的是英文,微澜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台阶上,远处的灯火像萤火虫一样朦胧地闪着,微澜眨了几下眼睛,定定地看着身侧这个男人,他也在“看”着她,那双黑眸里蓄满危险,看得她双腿发软。
  他的唇突然贴上来,牙齿带着雨的凉意咬上她颈侧的一处肌肤,轻轻厮磨着……微澜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他,脸上血色尽数褪尽,像狂风席卷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着——她几乎毫不怀疑,他的牙齿下一刻就会咬断她薄弱的血管。
  冰凉的大手挑开薄薄的布料探进来,沿着那片柔滑的肌肤慢慢往上,最后停在那鼓鼓的一片上,似乎迟疑了一会儿,才狠狠地揉了几下,“宝贝儿,怎么不说话,难道猫儿叼了你的舌头?”
  微澜紧紧抿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仿佛要检验似的,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准确地捏住微澜的下巴,强势地把她的头扭过来,摸到她的唇,用力地咬住,微澜吃痛“唔”了一声,又怕他听出来,更是死死地咬住牙关。
  “真不可爱,”男人突然停止了侵入的动作,甚至稍稍松开她往后退了一点儿,微澜以为他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心慌意乱地红着脸,可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自己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味道还不错,”他似乎回味般轻笑着舔了舔唇,声音还带着微喘,“说吧,陪我一晚多少钱?”
  微澜的魂儿几乎都要被他最后一句话震飞出来,原来……原来他是把自己当做巴黎乡下随处可见的、站在路边揽客的应召女了吗?那双欣喜的眸子一层一层地被失望覆盖……
  来之前,想过见面后,他们之间会反目成仇,也可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微澜却不曾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
  他们的身体还贴合着,呼吸交融,清晰可闻,那只手又轻佻地往腰间摸上来,微澜用力甩开,却被他箍住双手反压到背后,他微微往上一提,她的身体被迫着往前送,以一个虔诚的献祭姿势。
  柔软紧紧压着那片紧实的肌理,两片胸腔感受着来自对方的跳动,仿佛一个身体里长了两个心脏,一个跳得有力,一个跳得慌乱。
  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纤细身体,此刻正真实鲜活地拥在怀里,每一寸都是他熟悉的,陆遇止低下头,准确地捕捉住她的唇,将那份喜悦、那份禁锢在灵魂之下的深刻思念,一并哺入她温软的口中。
  强势而不容拒绝。
  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陆遇止下意识地一松手,一阵强大的推力从胸口处袭来,他一个没站稳,后背猛地撞在柱子上,顾不得突如其来的疼痛,他跌跌撞撞地冲下台阶,冲进密密麻麻的大雨里。
  图书馆前是一块大草坪,是到出口的必经之处。暗浊的泥水很快把他的鞋袜湿透,清冷的寒意不断往上蔓延,陆遇止感觉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出来连包都没有带,手机又在他身上,异国他乡,她语言不通又是个路痴,再加上这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天气……
  每一样都让他胆战心惊。
  陆遇止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不应该这么对她,也不应该对她说那么轻佻恶毒的话,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难受?他忍得几乎发狂!
  手里握着的障碍物感应器反应越来越激烈,陆遇止加快脚步,钻心的疼痛在膝盖处肆虐,他眉头密布一层冷汗,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沿着脖子没入衬衫里。
  离出口处越来越近,微澜的心也像那骤雨般狂乱地跳着,之前那一幕幕像碎片似的在脑中闪过,她双手不得动弹,慌乱中只得抬腿踢了一下,也不知道踢中了他哪里,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的手便松了,她于是趁机推了他一把,连伞都没拿就跑了。
  可是……她该跑去哪里呢?
  这陌生国度,纵容已有了她的容身之处,可回去的路……她不记得。
  眼下没钱,没手机,也没有可求助的熟人。
  只有窘迫和绝望如影随形。
  微澜苦笑了一下,刚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身后袭来一股力量,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过去,随即又将她扑倒在草地上。
  寒意彻骨,湿透的衣衫根本阻止不了体温的流失,微澜冻得牙齿发颤,雨水从他发梢落下来,滴在她额头上,渗入鬓角。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随即被他用力握住,他指间的温度比她更低,贪婪地吮吸着她腕间的余温。
  “原来宝贝儿喜欢玩……”清湛的嗓音从头顶飘落下来,带着一丝玩味,“欲擒故纵?”
  微澜从梦境里恍然惊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故技重施地重重推了他一把,可因两人此刻姿势的缘故,她根本推不动分毫,甚至被他压得全身不能动弹。
  男人的双腿紧紧压着她,微澜全身冷得发抖,他身上却烫得厉害,尤其是某个地方……似乎感觉到她的反应,他笑了笑,故意重重地*,“喜欢吗?”
  微澜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种亲密的事,我只对你一个人做。
  可他现在对着一个“陌生”女人,而且还是被他误以为是那种女人的女人,都能……都能……
  如果陆遇止能看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便可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我已经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了,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事业,而且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黑暗中。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又何苦越缠越深?
  知道你来看我,知道你还记得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不怨命,也不怨任何人,但那些人从我手上夺走的一切,必将不惜一切代价讨回。
  我唯独……不需要你的勉强和……同情。
  不远处,一束强光照过来,照出一条雨点飘飞的光路,直直地落在两人身上。
  车门打开,周鸣撑着伞急急忙忙地下来,他十五分钟前接到陆遇止的电话,让他过来街心公园接人,可眼前诡异的一幕却生生让他停住了脚步。
  只见他那个从来不跟女人亲近的boss正缓缓从一个陌生女人身上起来,甚至还拉了她一把,两人衣服全都湿了,还沾满了泥水和草叶,明明应该看起来格外狼狈的,可因两人外貌太出众,俊男美女的,站在一起竟很是和谐。
  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不适,陆遇止率先坐进了车里,见车外的人迟迟没有动作,他降下车窗,忍耐着嗓子里的痒意,命令道,“上来!”
  微澜后面被人推了一把,恍恍惚惚也坐了进去,如果她的思绪稍微清晰些的话,就会发现他刚刚说的那两个字,用的是中文。
  车内暖气很足,微澜这时才感觉到冷,她不断地摩擦着手臂,还是不受控制地全身发抖,一条毛巾突然被扔了过来,落在她腿上。
  她疑惑地看过去,看到男人紧挨着车窗而坐,和自己隔得远远的,他身上的外套不知何时脱下,搭在座椅上,水不断地滴在脚下的地毯上,微澜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了“谢谢。”
  她自作聪明用了唯一会说的一句的法语,听在陆遇止耳里却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他慢慢闭上眼睛,一副不愿再理她的样子。
  前座的周鸣心里好奇得要死,不近女色的老板这是开荤了吗?怪不得他这几天暴躁不安,原来是……动了那方面的心思?
  不过想想也是,男人嘛,总有要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要是身边总没个女人,也从不出去外面找女人,那才不正常。
  微澜坐着坐着,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不过她睡得并不沉,脑子倒是晕沉沉的,鼻子也有点痒,她没忍住便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旁边,他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或者说从来都没睡,只是闭着眼休息?
  微澜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看到那栋熟悉的大厦越来越近,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他旁边那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只是带着好奇,没有从头到尾地扫视——毕竟她全身的衣服还湿着,可饶是如此,微澜还是被看得有些尴尬,脑袋垂得低低的。
  在这静寂中,微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以为她是那种女人,现在她又跟着他回来,是不是……
  幸好电梯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到了25楼,电梯门一开,一阵香风飘过,周鸣便看到自家老板准备带回家过夜的女人飞速地跑出去。
  他不明所以之际,微澜已经用钥匙开门进了屋。
  “砰”一声,关门的余声在走廊上回荡。
  陆遇止却若无其事般走了出去,经过周鸣身边时,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周鸣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糊弄的感觉。
  ?

☆、第五十一章

?  陆遇止关上门,换好鞋子,直接在门口就脱下一身湿衣,全身仅着着贴身衣物穿过宽敞的客厅,慢慢走进了浴室。
  一个长长的热水澡后,头重脚轻的症状并没有减轻,他随手拿过一旁的浴袍穿上,只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口,上面有一圈明晃晃的牙印,是两人抱着在草地上打滚的时候她咬下的,咬得可不轻,仿佛生生要扯下他的一块心头肉来。
  不用探热针,陆遇止也知道自己发烧了,他对这种病症一点都不陌生,是车祸后的并发症,草草找了退烧药吃下,药效一上来,他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倒是睡得安稳,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唯一不如人意的就是,他还在发烧,而且嗓子痛得要命,几乎说不出话来,膝盖也隐隐作疼着。
  陆遇止闭着眼睛平静了十几分钟,从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助理周鸣的电话,让他带私人医生过来一趟。
  等待的间隙,他下床洗漱,顺便进厨房煮了一壶热水,然后站在一旁发呆。
  等了一会儿,水开始有了响动,陆遇止又伸手去摸流理台上的杯子,不小心扯动了胸口的伤,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她昨晚也是全身湿透,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正发着烧?
  她在这里无依无靠,不像他还有助理可差使。
  关心则乱,陆遇止甚至等不及水沸腾,直接切断了电源,在角落里摸到一把拐杖,拐杖并不常用,上面落了一层灰,他紧紧地把它握在手里,步子走得又快又急。
  风风火火带着家庭医生赶到的周鸣,刚掏出钥匙开门,余光瞥见自家老板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睡袍,正使劲地按着隔壁家的门铃,那阵势,活像仇家上门讨债一样。
  一大早的,这又是玩什么花样呢?
  许是察觉到了后面的脚步声,陆遇止猛地回头,视线空洞地落在某一处,“周助理,马上帮我联系这屋子的主人。”
  周鸣简直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乱糟糟,向来波澜不惊的面上竟满是慌乱,和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猜测,这一切改变,都是源于昨晚那个女人。
  房东很快赶到,看到屋前站着三个高大的陌生男人,脚步顿了顿,周鸣赶紧迎上去,和她简单解释一下,房东听完后,立刻换上一脸的戒备。
  她之前受朋友所托,那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年轻小姐是从中国来的,在此地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嘱她多多照料,房东又扫了一眼这几个男人,除了那个提着医药箱的医生外,其他两个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给她一种不容易亲近的感觉。
  周鸣从房东脸上的表情便可知道她把他们当成坏人了,又耐着性子解释道,“里面那位小姐是我们的朋友,中国同胞,昨天晚上她淋了一场雨,我们担心她生病了。这不,一大早的,怎么按门铃都没人出来开门……”
  房东也不知道周鸣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着他一脸诚挚,语气倒是松了一些,“我先打个电话给她,确认一下。”
  连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听,房东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她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先进去看一下,在没有确认你们的身份前,请留在外面。”
  陆遇止的耐心告罄。
  “她是我妻子。”
  清清淡淡五个字,简简单单一句话,尘埃落定,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说不出来话。
  房东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往后退了两三步,她不再去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从他的表情里,她读出了一份珍贵的疼惜。
  那是一个深情男人对心爱女人的疼惜,更是丈夫对妻子的……
  果然不出陆遇止所料,开门进去的时候,房东看到屋里的窗帘全被拉上,卧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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