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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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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翌端起,轻轻地品了一口,看着我,问道:“这是茉莉花茶?怎么与平日品尝的不同呢?”

我笑道:“是,茉莉花茶,有何不同呢?不是一样地么?”

淳翌蹙眉,继而又展眉,说道:“开始觉得淡,淡到几乎不知道是茶,品过之后,很浓郁的芬芳在舍尖萦绕,的确让朕舒心呢。”

我莞尔一笑:“皇上,开始无味,是因为皇上心情太沉重,不适合品这么淡雅地茶。后来觉得有浓郁的芬芳,是因为皇上已经被这份淡雅打动,心绪慢慢地平和,所以可以品味到茉莉的芬芳。”

淳翌再品一口,点头道:“这味道还真是好闻,看来不同的心境,要品不同的茶。朕才忙完,连朝服都没换下,便来到湄卿这,果然是给了朕一份惊喜。”

“一盏清茶的惊喜?”

“嗯,自古茶最能品得性情,能安神,静心。”

我站至淳翌身旁,柔声道:“皇上,臣妾为你揉揉太阳穴如何?臣妾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皇上尽点绵薄之力。”

淳翌抬眉看着我,微笑:“好。”

我站在他身后,用我纤柔的手指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他闭目说道:“湄卿,朕早该想到,你这纤柔的细手,除了会弹琴,还会……”他话没说完,可我明白,我这双弹琴地手,还会给他以柔情。

淳翌缓缓启齿道:“湄卿,想必边关地事,你是知道的吧?”

“是地,臣妾知道,臣妾知道皇上近日为政事劳累,可臣妾帮不了你什么。”

“这是朕的事,是男儿的事,湄卿只需在后宫,朕疲累之时,你为朕沏一壶清茶,陪朕闲聊便好。”淳翌端起茶,慢慢地品着。

我停了停,缓然道:“皇上,恕臣妾斗胆直言,其实,臣妾觉得晋阳王此次突然发起战争,是因为忍耐太久,所爆发出来的蛮劲。”

淳翌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道:“这老家伙背信弃义,上回朕已命人送去许多的财物珍宝,他原来是假意妥协,竟有如此贪得无厌之人。”

看到淳翌恼怒,我不心惊,仍缓缓道:“皇上,他算不上是背信弃义,他当时的确是答应,因为他自知江山稳固,镇天门的万箭穿心又势不可摧。只能妥协。还有一点是。他需要的不是珍宝,他缺的不是这些,他缺的是中原明媚的疆土。”

“你说得对,朕也没信他,只是觉得他突然来这么一遭,让人烦心。”

“其实皇上知道,他一直存在着,所以这也不叫突然。只是辛苦了皇上,辛苦了守城地战士,也辛苦了百姓。”我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希望可以舒缓他地神经。

“若不是他请得什么军师,在那助纣为虐,量他没那么大的胆,再闯朕的万箭穿心,这次双方损失都很大。朕准备跟他打持久之战。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不可。”淳翌的话,让我听出他胸有成竹,我一点都不担忧。

“皇上,您放心。他想夺取天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似乎他一样也不具备,你说他拿什么给你打持久之战?等到那个巫师用尽了他的阵势,晋阳王的气数也要尽了。”我语气很平缓,似乎了解许多,其实这一切都是凭我自己的想象。

“有奏章来报,关外,许多地伤者,残者。那么多惨景。朕还真是不忍心。”

“自古战争都是如此,流血。牺牲,有破碎,才会有完整。他们的破碎,就是为了国家的完整,你是王者,比谁都明白,只是是个慈悲的王者,天下需要慈悲,才可以安宁。慈悲,可以宽容,但是不能纵容。”我觉得自己话语有些过激,停下手,走至他前边,缓缓坐下,也端起一杯茶品着,芬芳溢人。

淳翌点头:“是,可以宽容,却不能纵容,朕不会纵容于任何人,无法拯救,就任其毁灭,朕是天子,不是佛。”身着朝服的他,明黄的龙纹,在我眼前,渐渐地放大,淳翌的形象就这样强大起来,这个帝王,与我从前的想象不同。他是盛大地,又是温和的,他是霸气的,又是慈悲的。

我投给淳翌一个赞赏地目光:“皇上,臣妾会一直支持你。”

淳翌执我的手,柔声道:“朕没事,其实朕心里有数,他兴不起什么风,作不了什么浪,只是朕疲于这样。有时候,朕想要个对手,一争高下,可是朕要为子民着想。”他看着我:“你该不会忘记那个楚仙魔吧?此人近些日子,失踪了一样,朕在想,奇人就是奇人,来无影,去无踪,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顾忌,不需要思索。若是此时,他出现,与前朝余孽一起联手,让朕腹背受敌,你觉得会如何呢?”

我淡然一笑:“出现了又能如何,每个人都有其弱点,抓住其弱点,就够了。再者皇上兵力充足,边关那边无须调遣更多的兵力,那里需要是智取。那位设置了万箭穿心地军师,相信会比晋阳王的巫师高出许多。既然关外,可以抵挡,皇上不必心忧,此事交与他们去处理便好。前朝余党,策划了这么多年,虽然遍及全国,可是力量依旧薄弱,不敢贸然行动,一动则伤,他们要想好,是否伤得起?强大一个团队是非常难的,毁灭起来,只是那么的一朝一夕。”我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还是沾不到主题,但是我心里真的很平静。

淳翌起身,走至窗前,抬眉看着那枚柔和的弯月,说道:“金陵花似锦,又见月儿弯。湄卿,你说此时的关外,又是怎样地景致呢?”

我遥望月色,低声道:“想来此时那些战士,也在望着这轮月亮,遥寄着对亲人地相思吧。熊熊的篝火,他们围坐在一起,各自沉默地相思。”

淳翌搂过我地腰身,柔声道:“湄儿,这个时候,朕觉得心中柔软,更加的厌倦了厮杀,只想珍惜眼前的你,好好地珍惜。”

我偎依在他怀里:“皇上,臣妾也是这么想,一种荒凉后面的宁静,我们都要如此优雅地活着。”

他轻轻抚起我的下额,温柔地眼眸看着我:“湄儿,你消瘦多了。”

“没事,只是春困,过去就好。”

“珍惜自己,就是珍惜朕。”

我柔婉地点头。

他的唇贴上我的唇,我感觉到一种温湿的潮热,还有那茉莉芬芳的交集,好绵长的吻,我希望一切都可以停止。在这个春风柔和的夜晚,月小似眉弯的夜晚。

我心中轻轻低吟这几个字:月小似眉弯。

第一百十四章 玉镜湖中漾波澜

时光似流水,匆匆又匆匆,都说时光可以抚平一切,消散一切,埋葬一切。这些日子,我希望时光可以流逝得快些,这样,等我醒来,关外的战争已经平息。可是又希望时光缓慢些,这样,我就可以留驻明媚的春光。曾几何时,我已经喜欢上明净的色调,拒绝寒冷与苍凉,因为,人间少了太多的温暖,我又何必添上那荒凉的一笔。

下了一夜的雨,醒来春寒料峭,落红满径,那璀璨的枝头多了几分萧疏。

每日,我都会命小行子去打探消息,边关的消息,尽管,我不是那么在意,可是我依旧关心着,我关心着天下的局势,关心着边城的战士,也关心着边关的百姓。其实,这不是因为我慈悲,而是内心深处一份莫名的感触。

烽火边城,残者,伤者,越来越多。百姓已纷纷离开那个战乱的地方,淳翌调集粮款,救济难民。

我披衣立在窗口,雨后的天空澄澈如洗,温润的晨风依旧带着几丝寒凉。柳色青青,红杏铺洒苔径,桃花有种洗过后的洁净。碧草上凝结着水珠,这样的景致让人心境怡然,与边城,成了明显的对比。

凉风袭来,我轻轻咳嗽几声。

“小姐,别总站在风口,晨风最凉,喝杯热茶,润润喉。”红笺递给我一杯热茶,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这些日子以来,因我身子不适,闹得红笺和秋樨都不得安宁。

“没事,这晨风清凉而温润,呼吸这空气,我觉得精神好多了。”我轻抿一口手中的茶。茉莉的芬芳萦绕不去。不同的心境品味不同的茶。我几时放下梅花茶,选择了茉莉,已经记不起,但是茉莉的芳香真的令我沉醉。

秋樨走至我身边,贴紧我耳畔,低声道:“娘娘,昨晚翩然宫出事了。”

我一惊,神色立即紧张起来。忙问道:“出了何事?舞妃怎么样?”

“娘娘且先宽心,舞妃娘娘没事,只是她地贴身丫鬟如意昨夜掉进湖里,死了。”秋樨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意?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有知道是什么原因么?”我脑中闪现出如意地模样,一个娇柔却机灵的小丫鬟,就在这样一个春雨的夜晚,落湖而死。

秋樨轻缓摇头:“不知道。才得到的消息,说是昨夜舞妃遣她去皇后娘娘那送点东西,结果一去不见回,今晨才发现死在玉镜湖。”

“玉镜湖?上林苑的玉镜湖?”我想着玉镜湖是翩然宫去凤祥宫的必经之路。在上林苑,我曾经那么喜欢的风景,那么澄澈的湖。如今多了死亡,如意地魂魄留在那里了么?

“是的,就是上林苑的玉镜湖,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秋樨深深地叹息一声,看得出她眉间有惋惜之意。

“没什么可惜,韶华但错,误了好裙钗。如此而已。死未必不是好事。只是她为别人作嫁衣裳,成了她人的代替品。成了一个阴谋的牺牲品。这样,就难免令人多了几分惆怅。”我望着窗外,满地的残红,不就意味着死亡吗?美丽的死亡,连疼痛都是多余地。

我轻轻咳嗽,觉得胸口微疼。

“娘娘,你要多保重身子。”秋樨关切道。

我点头:“嗯,我会的。”说完,朝门口望去:“你且命梅心去一趟羚雀宫,请谢容华到月央宫来,就说我有事唤她。”每次有事,我总是命人去唤她,却极少去她的羚雀宫,反正慵懒已成了我的习惯。

秋樨退出门外,红笺看着我,问道:“小姐要去翩然宫么?”

“嗯,我去看看舞妃,出了这事,我不放心。”我看着青瓷花瓶里地桃枝,这是昨日清晨的,窗外一夜的雨,将桃花洗尽铅华,而我屋内地,依旧灼灼。

“舞妃身边两个贴身丫鬟相继离去,这对于她,不能不说是一种打击。”红笺话语间亦带着惋惜,她所说的两个贴身丫鬟,之前一个是涣霞,因为下毒之事,她也做了替代品,之后便是如意。@@我心中不禁担忧起红笺,她跟随在我身边,与我最亲,那些嫉恨于我的人,是否会对她心怀歹念?

“红笺……”我沉声唤道。

“小姐,你放心,我没事,我会很小心的,我平日就在月央宫陪着小姐,也不会出去碎嘴。再者以小姐的气度,一般人又岂能害到我呢?”红笺竟然明白我心中所思所想,她知道我此时在忧心于她。

我温和地对她微笑:“你这丫头,几时这般机灵了。”

她调皮地眨着眼睛:“小姐,我一直都是你最聪明的红笺,不然做你的丫鬟也不配的。”

谢容华匆匆赶到地时候,我已梳洗打扮好,整日在屋子里,倦懒不梳妆。

“姐姐,这事我也听说了,这其间定有原因,不会这么巧合,不是意外,很大地可能是人为。”谢容华直截了当地进入主题。

“妹妹先歇会,不着急。”我递给她一杯清茶,缓然道:“很明显,这事不像是偶然,哪会就有这么巧合的意外,只是如意一直是个机灵地丫鬟,这次难道在她身上出了什么事?或者纯粹只是别人设计害她,主要是给雪姐姐制造恐慌?”

“若是单纯的制作恐慌,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白白的又葬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未免有些残忍。许多人,只是拿自己的争斗,去伤害毁灭别人。”谢容华几乎带着叹息地说道,在她内心深处,有着对行凶者的不满,也有着对如意的惋惜。

我淡淡回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有死亡,又叫什么争斗,这是争斗的必经之路。唯有残忍。才能达到目的。”

谢容华深深地蹙眉:“反正不能让有心制造恐慌的人得逞。我们这就往雪姐姐那去吧,看看情况如何。”谢容华起身,执我的手就往门外走,从她地神色,看得出她很关心舞妃。我虽然心中也急,在事情还没有清楚之前,我不认为会有很大地风险与危机,如意的死。只能表明,有人试图要挑开斗争而已,而舞妃有足够的时间来防备。事实上,就是给舞妃制造恐慌,哪怕看到她慌乱,那有人心也达到了目的。

匆匆赶往翩然宫,这雨后的上林苑更加的清新洁净。恰好也要途经玉镜湖,湖面平和如镜。碧水粼粼,在阳光下微漾,充满了生机。丝毫觉察不到,昨夜有一位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死去。我做了短暂的停驻,试图想要寻觅到一些什么遗迹,最终只是徒劳。太安静了,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姐姐,你感觉到什么了么?”谢容华望着玉镜湖,试探地问我。

我一脸地茫然,轻轻摇头:“没有,太平静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让我恍惚地以为。我们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是呵。太平静了,这里与平日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更加的淡静,静的让人怀疑一切都是假的。”谢容华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玉镜湖,我能感觉得到,她如同我一样,试图想寻找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

我淡然道:“尸首打捞起来了,也就什么都不存在。这是皇宫,有严谨的制度,出了事大家也不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反而离这里远之,惟恐惹来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这里看起来,会比平日更加地安静。”

谢容华点头赞同道:“是呵,想必就是如此,只要我们闭上眼,还是能感觉到昨晚风雨交加的时候,如意沉浸在水中奋力挣扎的场景,甚至有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慢慢地死去。”

“然后便有了清晨的喧闹,尸首打捞起来了,被拖走了,围观地人也走了。就剩下此时的寂静,这样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寂静。”我脑中浮现了一连串地情景,感觉到生命真的很轻贱,昨日还灿烂地欢笑,今日已成了冤死的鬼魂。

谢容华轻微叹息:“真是如水上浮萍,安静地漂浮,被打捞起来,就什么都不存在了,连痕迹都找不到。”

抵达翩然宫的时候,我本以为会无比的喧闹,或者是别的什么,一定不会与平日相同。然而我错了,翩然宫与往常没有分别,似乎更加的井然有序。

有内监为我们开门,几位宫女迎上前来施礼:“参见婕妤娘娘,参见谢容华。”

“免了,你们家娘娘呢?”我朝着大堂望去,因为隔得远,看不见什么。

宫女恭谨道:“回婕妤娘娘,我们家娘娘在暖阁下棋呢。”

“下棋?同谁下棋?”我不解地问道,心中立刻浮现了许多的不解,舞妃地贴身丫鬟昨夜沉湖而死,究竟有什么理由,让她今日可以如此平静,还有闲情与人下棋?

宫女轻轻答道:“没有外人,娘娘独自下棋,同自己下。”宫女话音刚落,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脑中还是一片迷乱。

与谢容华对视,彼此地眼神中都写着两个字:茫然。

执谢容华的手朝大殿走去,大殿也有宫女内监守着,一一对我们行礼。我们不予理睬,径自往舞妃地暖阁行去。

立在门后,却见得舞妃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摆放着一盘棋,她左手握白子,右手握黑子,正全神贯注地对弈着。

我也不在意是否会打扰她,和谢容华一同迈过门槛,走至她身边,她恍若走进棋境,丝毫觉察不到我们的到来,眼睛望着棋盘,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思想。

谢容华打破宁静,启齿喊道:“雪姐姐,你如何一人在此下棋,还这般入神呢。”

舞妃也不回头,只低低说道:“两位妹妹且先坐下,稍等一会儿便好。”舞妃的话,让我自己她已经觉察到我们,只是不便起身相迎,不便招呼我们。

我和谢容华相继坐下,只相视看着,都不知何解,又不便说话,只默默地静坐等待。

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情景,似乎都无比的宁静,玉镜湖的平静,以及这翩然宫的井然有序,加之舞妃的特别之举,让我有些费解。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也许只有一会等待着与舞妃探讨,才会知道结果,也许,她也一无所知。

第一百零五章 一重风雨一重凉

窗外微风吹拂,纤枝摇曳,一枝红杏斜斜地穿入窗棂,为什么她院外的红杏也是如此按捺不住寂寞,难道红杏生性如此?倚云而栽,攀墙而过,它们是失落些什么,还是在追寻些什么?

紫玉香炉青烟袅袅,氤氲着一段禅寂的光阴,我试图在这氤氲的烟雾中寻求宁静,可心里却隐隐的浮躁。

我与谢容华坐在那沉默不语,而舞妃只一心关注自己的棋,左右对弈,我不知道她在推测什么,又或者是计谋着什么。

半晌,她才放下手上的棋子,盈盈起身,走至我们身边,微笑道:“让两位妹妹久等了,实在抱歉。”

我打量着舞妃,着一袭流霞的云锦宫装,略施粉黛,眉间隐现几许风流韵致,丝毫觉察不出有半分悲痛,很难想象今晨她知道自己丧失了一位最贴身的宫女。

谢容华忙走上前,搀她的手:“姐姐,我和湄姐姐特意赶过来看你的呢。”说到这,我想谢容华看着舞妃此时的情景,亦不知如何将所知道的事提起了。

“姐姐好雅致,方才竟独自对弈,湄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平日也一个人偶尔会钻研棋局,却无法左右相对,更别说自己下完一盘棋了。”我朝她微笑说道,似乎也避免提起与如意相关的话题,因为此时实在没有那种气氛。舞妃浅淡一笑:“呵呵,哪有什么雅致,不过是有些事儿想不通,自己排遣而已。棋并未下完,想不通的事依旧想不通,不如不去想,轻松自己。也轻松别人。”舞妃的话让我有些费解。又似乎明白些什么,她有心事,需要排遣,而她的心事,一定与如意的死有关。只是她表现的过于平静,平静的恍若不曾有一丝地波澜。

我轻轻走至棋旁,见棋局走得平稳,黑白二子相应。分不出伯仲,更不说胜负了。我暗自惊叹,舞妃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地心境,真是不容易。换作是我,一定是心乱棋乱了,人与人这般不同。我的棋艺,与舞妃相比,永远都是天渊之别。心境也不同一般。我多了份沉寂,她的是镇定,我多了几分淡漠,她似乎又带有几分热情。我的淡漠。是对人和事,她的热情,又似乎只对皇上。

许久。我才缓缓说道:“姐姐,你的棋艺与心境真的很让我佩服,湄儿是自叹弗如。”

舞妃浅笑:“妹妹,每个人心中都一盘棋,自己是主角,就看你如何安排,如何布局了。其实,我也只是为自己的一份挑战。或者是自我怡情。别无其他。”

“棋中品人生,棋中知日月。棋中论成败,太多太多了,富含着禅机,又似乎一切都是空芜。姐姐地知音是舞和棋,而我更多时候,宁愿慵懒地静坐,看一枚落叶,或者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我淡淡地诉说着,若是我遇到烦心事时,排遣的方式也有许多种。

“我也不过是自我宽慰罢了,至于可以从中得取什么,就随意了,刻意去追逐的事,往往令人失望。”舞妃看过一眼棋局,心绪淡淡地说道。

“姐姐,我实在还是忍不住,你真的没事么?你这样子,倒让我更担心呢。”谢容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看着舞妃急急说道。

舞妃轻微地笑道:“没事,妹妹不必担心,真的没事。这些不过是小风小浪,算得了什么呢,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舞妃的话极力想要掩饰什么,却又真的做到了处乱不惊。

“要做到处乱不惊何其之难,更何况此事不单纯是恐吓,而是真实地发生了,姐姐可以如此镇定,湄儿还是佩服的。”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是褒还是贬,事实上我想要表达地是舞妃的淡定,而不是想要说她心冷,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女子,不会这般冷情。

舞妃转眉看着我,清冷一笑:“妹妹,不这样,我又能如何?将整个翩然宫沉浸在一片悲痛中么?或是让翩然宫的内监、宫女都去哀悼那逝去地人?如果这样,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我不,她们想要给我制造恐慌,我偏生不让她们得逞,我要镇定,镇定得让始作俑者害怕,让她们陷入在良心的不安里。”

“良心?她们知道良心就不会这样草菅人命,她们或许真的会害怕,害怕地是怕被人揭穿真实的面目,害怕行将接受的惩罚,而不是害怕良心的谴责。”谢容华对那些人的做法嗤之以鼻,一脸的恼意。

舞妃倔傲道:“我就是要让她们害怕,我的翩然宫若纷乱,她们的目地就达到了,她们就是想看我地笑话,想让我精神高度崩紧,这是最高明的手段,用精神来折磨人。不过这手段还欠功夫,她们没办法夺去皇上地专宠,只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以为我会怕吗?”从舞妃的话中,很明显,她看得清一切,比谁都看得清,而她的镇定也成了她以牙还牙的手段。她以静制动,不采取任何措施,就等着那些搅乱是非的人,自己心虚。我实在说不清,究竟是谁比谁高明。

“姐姐……”我欲言又止,一时间,真的不知说什么好。我赞同她的镇定,可是又怕这样守株待兔会换来什么呢?若是对方见计策失败,又想出更多的计谋,又当如何?

舞妃看着我,眼神里隐含着深意,缓缓道:“湄妹妹,你放心,你想要说的我明白,所谓防患于未燃,这次之后,我会更加的小心。若真是惹急了我,我也会采取措施,难道只许别人主动,不许我主动么?在她眼里,我傅春雪,没家势,只凭一支曼舞取媚于皇上,才侥幸得到如今的地位。人不欺我。我或许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不饶人。”舞妃的话中隐透着锋芒,我在她眼神中看到一丝锐利,人不欺我,我或许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不饶人。这话似乎谢容华也曾说过,只是舞妃多了“或许”二字。意义又不相同了。

谢容华忙赞同道:“对,我也是这样,在后宫,能做到不主动欺人,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若还要做到被人欺,不反抗,就太傻,我是不要做傻子。”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雪姐姐。如意的事,你是否知晓一

舞妃眉头深蹙:“我是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得到如意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有人陷害。”她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妹妹,我遣如意去给皇后娘娘送上雪香丸。原本是白天要送去地,后来黄昏后才拿到丸药,耽搁了时辰,以往这丸药都是如意亲自送去,别人送我不放心。没料到又下起了雨,如意这一送去,就没回来。很晚地时候,我也派人悄悄去寻找。因为是给皇后娘娘办事。我不敢过于声张,就遣了翩然宫几个内监去。一无所获。挨到天亮,才得到消息,如意已淹死在玉镜湖。”舞妃话有哽咽,看得出她心里亦十分悲痛,毕竟跟随了这么多日夜,如此的贴心,若说不痛,都是虚假的。

我握住舞妃的手,宽慰道:“姐姐,你心中的疼痛我都明白,我深有体会的。”我想起了烟屏,我与烟屏的情义一定比她跟如意的要深,且烟屏是直接为我而死,如意地死虽跟她有关,却不如我那般令人惊心痛骨。

谢容华也安慰道:“姐姐,好好安葬如意,且要给她讨个说法。”

舞妃悲伤地点头:“我已遣人安排好了,如意与我极为投缘,胜过涣霞,她的死我心中悲痛难当,只是我要忍耐,我要让她知道,我傅春雪并不懦弱,她想看到我痛,我偏生要让她看到我开心。”舞妃语气坚定,脸上有着无比深刻的隐忍。

“她?难道姐姐知道是谁躲在背后使诈么?”谢容华疑惑地看着舞妃,似有不解。

舞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自然是知道的,妹妹,能不有感觉么?这么些日子,明里暗里谁看我最不顺眼?谁总是人前人后的讥讽于我?谁总是与我处处争斗?”舞妃话中之人是云妃,她认定是云妃与她做对。

“你说的是她?只是她会这么做么?这么明显去做?”谢容华也知道舞妃话中之人,略带惊奇地问道。

舞妃冷冷道:“不会吗?她有什么不会做的,加强自己的势力,整日召集一些人到她地云霄宫,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些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对付她眼中看不惯的人。而我,这几年,就是那个与她平起平坐的人,也是她最不喜欢地人。除去我,她才能心中豁然,然后再慢慢地除去那些不为她所用的人。”舞妃眼神看向我,似乎在告诉我,我就是后面的那一位。尽管我地地位与她相差悬殊,可是我毕竟是淳翌最宠爱的妃子,宠冠后宫,至今无人能及。

我定定神,平和道:“姐姐,这些事等查清了再说。也许未必是她呢,我总觉得那些太过招摇的人反而更加的不具备危险,而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更让人防不胜防。她既然知道自己与你作对,如果她这么做,很显然会怀疑到她,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难道一切就这般让人简单的猜疑么?”

舞妃轻轻摇头,对我说道:“妹妹,除了她,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是谁,平日我与她们虽不算友善,却也犯不着来害我,再者我也不是那样招摇地人,做事都不会太过,惟独我地地位与她一样,她最想除去的人一直都是我。”

谢容华说道:“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理,反正在真相不知道之前,许多人都有嫌疑。只是此事还是不能声张,否则影响更大,许多人都在看热闹,所以雪姐姐现在这样做也是对地,以静制动,让她们猜测不到你的想法,反而给她们心中添了几许恐慌。只是以后万事多加小心,如意的死,也代表了,有人的行动即将开始,或许真的按捺不住,想要掀起波澜。无论如何,都是不好的开始。”谢容华的话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事实上,已经如此,昨夜的风雨飘摇,已经令舞妃痛失贴身宫女,还有什么比人死去更为严重的呢?

“我知道该如何做,只是这些人太不光明了,要针对我,直接冲我来,何必伤害我身边的人。”舞妃满怀愤怒地说道。

我轻叹:“每个人行事不同,姐姐放宽心怀,死者已矣,需要自己来调节心情。有个过程,你表面平静,内心会更加的疼痛。”我不得不想起烟屏的死,曾经在我心口划过深深的痕迹,到如此,偶尔还会发作,会疼。

舞妃执我的手,轻轻点头:“妹妹,我会的,我早已可以看淡生死,真的。只是若说不痛是假的,凡事都有个过程,我不能让如意白白为我而死,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她停了片会,叮嘱道:“妹妹,你也要多加小心,所谓高处不胜寒,如今说来,其实你比我更高,说不定除我是假,要算计你才是真。”舞妃表情严肃,她的提醒一点都不为过,我隐隐地也感觉到自己处在风口浪尖,稍不留意,摔得重的会是我。

我感激道:“姐姐,谢谢你,此时还顾忌到我,我们齐心,纵然不会算计别人,但是也要防范别人,保护好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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