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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来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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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我说,”钟莫语低头想了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道,“比洪水猛兽估计还要可怕万分。”
“别瞎贫了,”若岫拍了钟莫语一记,“你不说便不说,不用这样半遮半掩地吊我胃
“哎呀,被你发现了。”钟莫语耸耸肩,随意坐在椅子上,看着若岫换衣服。
“今天要去什么地方?”若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似乎还不错,便放下手上的厚罩衫,找了件轻薄一点的外衣穿上了,虽然梳头还是不怎么样,但起码穿衣服已经完全能够独立完成了,若岫点点头,觉得自己进步神速。
“哪儿也不去,”钟莫语打了个哈欠道,“方才听到前面有个丫头说,好像是你家里谁来信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这连看带说的,今天的行程我看是玄了。”
“哪里来的信?”若岫忙问道。
“似乎是顾家。”钟莫语偏头想了半天,又摇摇头道,“我记不清楚了。”
“我要去看看。”若岫想起若菊之前家中的事情,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钟莫语道,“没准是好消息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若岫点点头,和钟莫语一起向前厅走去。
第一五三章 妾住长江尾
若岫和钟莫语转过长廊,便看见吴圣学往这边走来,见到她们立即笑道,“倒省了我跑腿儿,你们自己便来了。”
“是我跑腿儿去把她拉了来,”钟莫语指了指若岫,“不然估计还得半个时辰呢。”
若岫看她一眼道,“这妮子牙尖嘴利,我不是对手,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自会有人替我治你。”
“小岫姑娘也会有认输的时候么?”吴圣学瞪大眼睛瞅着若岫,像是从未见过一般,“原来你也就会欺负一下我这种老实人啊。”
“唉哟,你若都是老实人,我不得是傻子、呆子了。”钟莫语笑得欢快。
“你们俩斗吧,我不掺合。”若岫也抿嘴笑。
“谁要与他斗,”钟莫语扬了扬下巴,“我还忙呢。”
“若不是为了找你们,我这会儿怎么会在这儿,”吴圣学摇头叹道,“真是吃力不讨好。”
“劳您大驾,找我们什么事啊?”若岫笑问道。
“你二姐来了信,说是家里有个什么事儿。”吴圣学一面引着她们往书房去,一面解释道。
若岫心里一紧,临离开的时候,恰好赶上若菊家中仆人出事,又被人挤兑着决定帮二姐夫纳妾,他们行的匆忙,也不知后续,如今却来了封书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若岫想到若竹因为纳妾地事情而失去的孩子。心里的不安更深,却又安慰自己,若菊一向坚强勇敢。理应不会如此。
“二姐信上怎么说?”若岫才跨进书房,便忙着问书桌旁端坐地乐水,他神情有些奇怪,像是严肃,又像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自己看看吧,”乐水将书信交给若岫,又拿出一封对她道,“若菊还专门给你写了一封。”
若岫接过信笺。先看乐水那封,上面的字遒劲有力,显然不是出自若菊的手笔,顾聿写信很有写公文的意思,简洁明了,只简单问了好,便直奔主题说若菊在他们走后染了风寒,拖了月余才好,生病的人情绪低落,忽而生出思乡之情。想去家中看望娘亲三夫人,当时病弱不能去,如今康复了,便想回平源看看,之前记得乐水他们也说要回去,问他们什么时候去,若是能一起去更好,若是不能,也是无妨。
再打开若菊的信,她的信就更加简单了。字写得还算工整,只是几行字,问若岫和乐水什么时候回平源,还问了若岫和子默什么时候办婚事。因为她最近要回娘家一趟,若菊希望最好能够顺道参加若岫的婚礼。
“大哥什么时候回信?”若岫问道。
“今晚吧,”乐水道,“他们催得急,因为就要出发。可咱们不是还要去一趟京城再回平源,估计是和他们赶不到一起了。”
若岫点点头,之前听钟莫语所说,京城之行已经迫在眉睫。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地事情了。听钟莫语的口气,那里似乎还有着不小的麻烦。怕是要耽误些时候,自然赶不上若菊他们的行程。若岫虽然觉得遗憾,却也没有办法。子默已经随着他们走了这么久,如今他有事情,若岫实在不好意思为了见若菊一面而再次改变行程。
“二姐怎么忽然想起要回平源呢?”若岫好奇道。
“想必还是为了纳妾的事情,”乐水摇摇头道,“她也是固执,非要嘴硬,其实顾聿并没有纳妾的意思,她却被那几个刁奴和闲言碎语挤兑的吞不下这口气,如今恐怕是骑虎难下,心里虽然后悔,口上却依然不肯服软,只好找各种各样的事情拖延,居然还想着要回家看看。”
“二姐的性子真不知道像了谁。”若岫听了觉得好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才明白为什么乐水表情如此怪异,想必自己此时的表情也是如此。虽然若菊地举动简直可以说是幼稚,可是藏在背后的辛酸和难过,却又让若岫觉得心疼,仅仅是因为没有为丈夫生下子嗣,就将这么一个骄傲又倔强的女子逼到了这般地步,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乐水看了若岫一眼道,“我曾经听娘亲说,三夫人从前的性子就是如此。”
“三夫人?”若岫吃惊道,那个多年吃斋礼佛,闭门素服的三夫人?那个从来都冷冷淡淡,少言寡语的三夫?和开朗爱笑,骄傲美丽的若菊相差太大了。
“你不信啊?”乐水轻敲了若岫一记道,“我还会蒙你不成?”
“大哥是不会蒙我,”若岫缩缩脖子道,心里暗忖,可谁知道大夫人是不是蒙了乐水呢?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乐水笑道,“这事是真的,府里以前的老人也这么说过。”
这么说来,三夫人便不是生性清淡,而是应该经历过什么大地变故才会如此。若岫想到这里,觉得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了,毕竟如今的陶家只剩下三夫人一人,若是说些什么,没准会说到些对死者不敬的言语上去。
若岫和乐水对视一眼,默契的放开这个话题。
“今天不是说好了要去附近地茶社?”若岫环视四周,“现在走还来得及么?他们那些人呢?”
“都在前厅呢。”乐水笑道,“咱们这就过去。”
若岫随着乐水到了前厅,一群人正在喝茶,雪儿和苏漪自从经过若岫上次态度强硬的诘问之后,就不怎么出现在吴家自讨没趣了,只有张璇依旧每天都过来,若她一时有事走不开,吴圣学便会去袁家看她,众人都在猜测这两个人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定亲。
“看封信都那么磨蹭,好时候都让你们给耗费过去了,”吴圣学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出现在门口道,“这会儿太阳大了,茶社估计人也多了,再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喝口茶还能和太阳有关了?”若岫撇嘴道,“我看你是穷讲究太多了。”
“我可是天下第一随和的人。”吴圣学摇头道,“是你为人粗鄙,不懂喝茶,兼乏雅趣。可悲,可叹。”
“就你渊博。”若岫皱皱鼻子道,“什么都知道。”
“承蒙谬赞。“吴圣学夸张地躬身一揖道。
若岫扑哧笑了出来,“比脸皮,我自然是不如你厚的。”
吴圣学翻翻白眼不理会若岫的挑衅,兀自去寻张璇说话。
“我倒是听说,吴家似乎好几代都是一脉单传。”若岫若有所思地看着张璇道,顾聿也是如此,多少代的单传,所以没有男孩儿才会引来这么多的闲言碎语,不知道张璇和吴圣学能不能免了这样的烦恼。
“吴家是男儿少。”吴圣学笑着点头道,“其实这代还是有几个兄弟地,可惜都是吴家旁支,嫡系地就我一个男儿。”
“我听说,”若岫咳了一声,“有些人家因为养不起那么多孩子,生下女儿便塞到簸箕里,往河里一推?”
众人都笑了,都嚷嚷着,“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若岫无辜地道,就连现代都免不了重男轻女,古代又怎么会没有呢。
“养不起倒是真地,可是能狠心抛弃的毕竟还是少。”乐水点头,又笑道,“塞簸箕往河里一推,真亏你想得出。”
若岫无言,这本是《西游记》里的桥段,她还以为是古代惯用的伎俩呢,居然不是。
吴圣学一合掌道,“小岫说的没错,从前的确都是如此。所以最后河上游都住着男人,下游都住着女人。”
乐水瞪他,“你也跟着瞎说。”
吴圣学大笑道,“可不是我胡诌,有词为证:君主长江头,妾住长江尾,这不是一个上游,一个下游么?”他笑的得意,眼都眯了起来。
“那要是下游生了女娃怎么办?”若岫凑趣道。
“难道是拿到上游,再漂下去?”乐水也笑哈哈地跟着瞎说。
“大谬不然。”吴圣学摇头,摆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我问你,什么是男婚女嫁?下游的女子成了亲自然会住在上游的男方家中。这样一来,自然绝对不会有下游生孩子的事情发生。”
吴圣学说的一脸凛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余音绕梁,经日不绝。
第一五四章 杨柳依依
微水城已然走遍,若岫和乐水却因为倦怠旅途而不想立即起身,他们已经对漫长又疲惫的旅途厌倦之极,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又回到那种不能洗澡满面风尘的日子中去,子默一直没有再提过进京的事情,似乎这件事情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偶尔钟莫语和西门司谶在一旁窃窃私语,却也并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吴圣学也盛情的再三挽留,还不停地想着法找乐子,时间在欢声笑语中一天天地过得飞快。
京城那边总算按耐不住,传来了消息,急催子默一行人尽快进京,一行人这才恍然发现居然已经快入秋了,赶紧随着准备动身。
张璇这次却不想再跟着他们,而是希望留在微水城。
雪儿失去了跟着他们的理由,气得不得了,却也无可奈何,杜娟却高兴了好几天,等了这么久,雪儿总算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微水城中,回断剑山庄终于有望了。
若岫他们还没走,路浩却来了微水城,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文瑾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回断剑山庄修养,断剑山庄在前阵子和傅家堡的较量中,本来已经占了上风,却没想到傅青云居然设了陷阱,断剑山庄损失惨重,差点全军覆没。
若岫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陆浩来的时候,他们准备离开前刚好去袁家拜别袁漱玉,两拨人就这么遇上了。
“我们本以为他们只是拉上了唐门和朝云谷。使些制毒耍阴招地手段,却没想到傅青云不知道走了哪条关系,勾结上了官府。”陆浩显得有些疲惫,总挂在脸上的慵懒笑容也淡了些,“那天知府请我们去,说是城里出现了杀人魔,每到晚上就会奸杀女子掠夺小孩,我们还是太过大意,轻信了官府的话赶去帮忙,结果刚好落在了傅家堡埋伏已久地陷阱中。若不是文瑾牺牲自己换取了些时间,我们差点都回不来。”
雪儿本是嘟着嘴,心不在焉地听他说,却没想到文瑾受了伤,这才着了急,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啊转的,连声道,“文师兄伤在哪了?现下怎么样了?好了么?”
若岫看了雪儿一眼,低头没说话。
“他的伤势很重,”陆浩皱眉道。“没个把月起不来,不过他身体底子不错,性命无碍。这段时间师父开始重新掌管庄内大小事务,你们赶紧随我回庄子。”'网罗电子书:。WRbook。'
“可是……”雪儿一听到要让她回去,又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陆浩神色严厉地道,“你也是在庄子里长大,应该知道些轻重缓急,这个时候没有人陪你胡闹,赶紧收拾东西,即刻起身。”
杜娟虽然也对目前的情势忧心忡忡。可一听到陆浩这话,还是有些难掩的开心,总算不用在大家忙着做事的时候被流放到这里带孩子,她微微弯了唇角。
张璇看了吴圣学一眼。就见吴圣学冲她微笑颌首,张璇点了点头,转身对陆浩淡淡道,“我随你一道回去。”
陆浩眼里有一丝感激,却被张璇有些不耐烦地阻止道,“没用的就别说了。”
陆浩没再开口,只是对着张璇和吴圣学深深一揖。
雪儿虽然很惧怕严肃的陆浩,但还是抽抽噎噎地道。“我在这里又不影响你们。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人指望你帮忙,我们需要杜娟回去帮忙。留你一人在这里,不闯祸才是见了鬼。”陆浩地声音很冷,夹带着冰霜风雪一般,“你以为这里就很安全么?我们和傅家的纠葛已经牵扯到了整个江湖,你身为断剑山庄的小姐,在哪里呆着都是我们的负担,更何况袁家本就不是江湖人士,你要把多少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把人命当成什么?”
雪儿被如此严厉的谴责吓得哭了出来,不敢说话。
众人也被这样的陆浩吓得不敢开口,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雪儿的哭泣声。
袁漱玉看气氛尴尬,不觉也有些发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前来却是为了道别的。”乐水清了清嗓子道,“在微水城叨扰甚久,也该离开了。”
袁漱玉看了乐水一眼,目光里带着些感激,总算有人打破沉寂,让大家从僵硬中解脱出来了。
“怎么不等过了中秋再走?”袁漱玉问道,“我还想着到时候能和你们一道赏月玩景呢。”
“我们还有事要去一趟京城,”乐水微笑道,“其实已经停留很久了,再不走就要耽误事儿了。”
陆浩此时也缓过神来,对袁漱玉拱手道歉,“方才我一时激动,对不住了。”
“这说的就见外了。”袁漱玉笑道,“你们能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本来地确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却也有些由不得我们。”陆浩苦笑,“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范围也越来越大,你们出行也要多注意,别说和傅家堡或者断剑山庄扯上关系,袁家近来也最好闭门谢客,我怕你们被牵连。”
“竟有如此严重?”袁漱玉拧了眉头,“可是我学院那边一时也走不开……”
“小心驶得万年船。”陆浩对袁漱玉点点头道,“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最初想的那般简单,傅家堡的作风很怪异,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如今还牵扯到了官府,还是更加谨慎些才好。袁漱玉点点头道,“如此也罢。我也趁此机会休息几日。”
“连累了你们,真是过意不去。”陆浩面上满是自责。
“我家与你们的渊源也久,互相扶持帮助也不是一天的事情,既然早就有所联系,此时也该坦然面对,你若这么说,却是让我袁家无法自处了。”袁漱玉正色道。
“是我的不是。”陆浩对袁漱玉一揖,不说话了。
乐水却在旁边猛皱眉头,若岫明白,他是想起了当初陶家受了连累出行的事情,当初的陶家和现在的袁家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相似地,陶家当年因为牵扯到江湖恩怨落得家破人亡,如今袁家不知道何去何从,若岫也隐隐地为袁漱玉担心起来。
“你们别担心。”吴圣学看他们都一脸凝重,笑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毕竟袁姑娘是学院里的夫子,又和那三个人有交情,那三人住的离微水城很近,京城地那位不放心自家儿子,将微水城附近保护的很好,这些年什么江湖仇怨一直没有波及到微水城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袁家只要不离开微水城,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众人这才微微放了心,陆浩也笑道,“我却忘了这一节。看来还是应该再历练,遇事还是不够沉心静气。“陆师兄若都这么说,我们可就都是毛躁小鬼儿了。”杜娟笑道。
“咱们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吧。”陆浩终于恢复了懒洋洋的微笑,似乎心情好了些,“我知道我帮了你大忙,你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我就好,不用这样夸我。”
杜娟嗔怪道,“陆师兄总是没个正行。”
“若不是文瑾伤势沉重,我也不爱过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陆浩一脸无奈。
若岫瞅着旁边的苏漪看,雪儿孩子脾性,着急慌乱之余显然已经把她的苏漪姐姐忘在脑后,如今他们要离开,苏漪地处境尴尬了起来,可她面上却一丝惊慌都没有,只是微笑着看众人说话,若岫心里暗暗嘀咕,这苏漪似乎也没有想得那样简单。
因为两拨人都要离开微水城,几个年轻人又因为近来经常在一起而有了些交情,都有些依依不舍,袁漱玉索性向书院告了假,在袁家摆下一席,算是为两路人马送行。
吴圣学本想着在吴家为他们送行,如今还没说出口便被袁漱玉一记眼刀杀过来,摸摸鼻子嘟囔不与女斗。
雪儿还没从之前地惊吓中恢复过来,一直沉默,谁都不理。
苏漪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家找了她一回也没找到她人,不由得都有些心生疑窦,只有钟莫语凉凉地说,没准儿是听到危险吓跑了。如果真的是吓跑了,倒还真不用担心,怕就怕她本是有什么目地,如今看众人要离开,便也跟着离开了,想到这一节,众人又有些隐隐不安了起来。
第一五五章 变数
因为大家心里都有事,送行宴席都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多喝。
吴圣学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走过来问若岫道,“子默那里最近是不是配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毒?”
“你应该很清楚啊。”若岫抿嘴笑,又奇怪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近来转的地方也多,子默采了不不少药材,若岫跟着瞎玩,撺掇着子默配了几方用来恶作剧的药,比如让人瞬间全身麻木,或是全身发痒,或是大笑半个时辰,若岫偶尔会“很不小心”地用在吴圣学身上,吴圣学对这个自然清楚。
“你问问子默有没有可以用来应急或者防身的药,帮我拿些来。”吴圣学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璇,又看若岫道。
若岫明白过来,张璇此行凶险,就连文瑾都受了重伤,吴圣学这是在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便点点头,去子默那里要来几只小瓶给他。
吴圣学一面接过若岫递过来的小瓶,一面笑着道,“如何?总算看出你这个未来夫婿的前途无量了?”
若岫点头道,“会医术自然是好的,谁没个头痛脑热呢。可不能这样想,若说起来,陶家近来最需要的是砖瓦匠,木匠漆匠,谁也不能什么都会啊,真正过日子,也不是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过的。”
“我是说这个。”吴圣学扬了扬手里地毒药瓶。“就算他不能动武,也能横扫千军了。”
若岫摇摇头道,“我们的性子都不愿意在江湖中飘摇。这制毒使诈平常日子里哪儿能用得到,不如配两方风寒咳嗽的药丸,没准儿还能换几个零花。”
吴圣学叹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这人跟我一起,还真是区了才,”若岫笑得有些得意,“等这些事情都结束。我们便要寻一处好地方,过些舒坦日子。”
“怕就是你很难如愿。”吴圣学摇头道。
“若有那决心,如愿也不过是时间地问题。”若岫笑得坚定,却也有些无奈,“我知道那不容易,这次去京城还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真的能够平静生活或许得等一两年,也或许更晚,最糟不过是寻觅一生而不得。那就是天意如此,只能认命。可人活着总得有些念想吧。”
“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吴圣学也微笑道,“小岫似乎长大了些。不再是那个只会玩闹的孩子了。”
若岫瞥他一眼,撇撇嘴。
乐水悄悄递给袁漱玉一个小包道,“这里面是几样平常防身用的毒药和解药,你随身带着,以防万一吧。”
袁漱玉有些微微愣了愣,忙接过那药包道,“我不大认识这些……”
“无妨,我方才在上面注明了用法和效力。这也不过是借花献佛。都是子默配出来的药材,他近来因为无聊配了特别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随手就丢给了我们,刚才吴圣学塞给张璇那一大包估计也是这个。平常自然是用不着,但若真有什么,没准儿能应应急。”乐水微笑道,“我们身边就跟着子默,自然不缺这些,里面还有两瓶效力比较好的伤药,若是平日手指被书页划伤了用一用也能好得快些。”
袁漱玉摸了摸自己地食指,昨天裁纸的时候才被划破。没想到就被乐水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儿有这么娇贵……”
乐水没等她说完就阻止道。“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我们来了这么久,烦劳你一直照应着,举手之劳,也是应该。”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袁漱玉倒也爽快,也不再退让,便把那包裹收了下来。
临行前乐水却染了风寒,还传给了乐山,两人一起病倒,一时间还不能离开,大家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子默却提出建议,希望由他和钟莫语两人先行一步,等他们办完事再来和若岫兄妹汇合,钟莫语和西门司谶都有些犹豫和迟疑。
“我还是觉得不妥。”若岫皱眉反对,“说好了一起去,如今我们却留下,这样不好。”
“你大哥还好,只是乐山现在不能随意移动,”子默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看若岫,“他两个若想好起来,起码需要半个月。”
“这我知道。”若岫看着因为发烧而面色微微泛红的乐山,有些心疼道,“乐山毕竟年纪还小,禁不住这样劳累。”
乐水在旁边思索再三,开口道,“不如就依子默所言,咱们留下,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下来等待他们回来。”
钟莫语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西门司谶一眼,西门司谶冲她摇摇头。
若岫看了一眼钟莫语的表情,又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你们留在吴家休养,我随子默他们一道进京。”
“这怎么行?”乐水立即反对,“你一个姑娘家,本也做不来什么,去了怕是反而添乱。”
“我虽然做不了什么,也不知道京城那个人是谁,更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我还是觉得应该陪在他身边,有什么事情,一道面对。”若岫轻声道。
“他一个男人,有什么事情自己会解决,不然我也会去帮他,你就留在家里专心等候就行了。”乐水挥挥手,“等我过两天好些就赶去和他们汇合。”若岫摇摇头道,“大哥还是留下好好休养吧,你近来却是也劳累太多,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染了风寒。大哥为我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既然是我的事情,就该自己去面对。”
乐水的眉头几乎打成一个死结,“你去了不怕拖累他们么?”
若岫微笑,“或许真的会拖累他们,可是既然之前决定一起去的时候没人觉得我累赘,如今应该多我一个也不差什么。子默今年不能动武,他脾气又倔强得紧,平常也就我的话还能听进去些,旁人地话都当了耳边风,我实在不放心。”
若岫没说的是,她方才看到钟莫语的神色,似乎很希望她能够跟着一起进京,前前后后这样一想,她就更加不安起来,这次是铁了心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乐水和若岫互相据理力争,都无法说服对方。最终还是吴圣学说了话,站在了若岫这边帮助她说服了乐水。
乐水虽然同意,脸色却差,恨恨地骂了吴圣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袁家老爷看到你就没好脸色。虽有好口才,却总是帮倒忙。”
吴圣学大笑道,“你也未免太过小看天下女子。莫说漱玉本就有那才华和兴趣,就算是小岫,你也该适度放手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们都是姑娘。”乐水瞪他道,“本就该舒舒服服的安心呆在家里。”
“我看人却不分男女。有些人虽身为男子,却连女子还不如,我也懒得理睬。”吴圣学摇头道,“有些人虽然身在内院深宅,心中却自有一番天地,就算是女子我也敬重。”
“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人来。”乐水无奈地道,“你快走吧,我看了你眼晕。”
众人都笑了,退出门去留他和若岫两人细谈。
这次的路途不算平顺,果然如陆浩所说,到处都动荡不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江湖人的身影,有的时候还会遇到两派打斗,众人不愿惹麻烦,每次都尽量远远避开,这样难免会绕行或拐弯,一路行来多走了不知道多少路。
若岫偷眼看这些面目凶恶的武者,他们大多数并不是断剑山庄的人,也不是傅家堡地人,但多是因为这两方的冲突,产生了新的仇怨。
仇恨是一颗种子,在一个人的心里扎了根便能不断滋生繁衍,波及到其他人地身上,又埋下了新的种子,就像病毒一般传播肆虐,这些人到最后几乎想不起来自己的初衷,而是只知道残忍的杀戮。
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湖就这样被彻底搅浑了,在混乱中浑水摸鱼的人越来越多,牵扯的恩怨也因为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而越来越复杂,若岫看着这些被挑起怒火毫无理智可言地人们暗自心惊,益发坚定了远离江湖地决心。
在他们终于快到京城的时候,景象终于一变,四周地气氛祥和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就连带着刀剑的江湖人也都收敛锋芒低调行事。
若岫看着近在眼前的巨大城门,松了一口气,钟莫语却提醒她说,越明亮的地方反而越该谨慎。若岫心中一凛,明白自己从这一刻开始,便要打起精神来,面对京城的考验。
第一五六章 阻挠
一行人正向城里走,远远就看见城门口站着一个蓝衫男子,正是当日在烟岛上下棋的那个,他看到若岫他们过来,笑眯眯地道,“你们总算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钟莫语奇道。
“你们总也不来,我和楚玉轮流在门口等着你们,”那人眨眨眼,斯文中带了些可怜兮兮的味道,“你们不知道,我爹这两天的脸色有多差,我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
“得了吧,”钟莫语笑道,“分明是你最会折腾师伯了。”
那人大惊,“可别胡说,万一他老人家听见了,赏我个什么药丸吃,我可就惨了。”
钟莫语掩嘴笑道,“师伯还是那么喜欢用你们试药?”
那人愁眉苦脸的点点头,“你们来了就好,他已经惦记好长时间了。”
若岫见那人的样子可笑,忍不住转头看子默,却发现子默又变成在烟岛那样冷漠严肃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若岫一行跟着那蓝衫男子一路走去,钟莫语在路上已经告诉他这人叫做周寒,他就是子默师父的亲儿子。
他们一路走来,竟然不是住店,而是三拐两拐,钻进了一条胡同,走到尽头,便看到一个红漆大门,门前有小厮侍立,偏一点的旁门还有进出的丫头婆子,俨然是一户殷实富足的人家。
进了大门。绕过影壁,径直往里走,有一间高大地正屋。门口站着个神情冷淡的青年,看见他们似乎也松了口气,点点头,引着几个人进了正屋。
这间屋子铺了白色的石砖地板,外面虽然天气很好,一进屋来便觉得脚底传来一阵冷气,屋子地窗口开的不大,光线并不很好。正前方挂了一副画,若岫不懂画,只觉得那画看上去一团模糊,显得很是晦暗,让人猜不出画的是什么,屋子的布置极其简单,花瓶饰物等也俱是素色淡纹,整个屋子笼罩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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