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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来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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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若岫,忽然露出调皮的笑,若岫心生警戒,后退一步,却没防住子默猛地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一下,然后呵呵笑着道,“你真漂亮。”

若岫只觉得面上更是烧得厉害,正要瞪他,他却慌慌张张的跳开,一溜烟进了他的屋,若岫瞪着那扇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十五的子默哪里是若岫猜测过的月圆之夜的狼人,分明是一个顽童。

若岫进了屋,睡意却消了些,细细想了一遍,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脑海里不断的出现自从遇见子默以来的事情,又忍不住走到妆台前,揽过镜子照了半天,还是那个清秀面庞的姑娘若岫,神情和气质却和之前并不一样,俨然是另一种清朗神色,她恍恍惚惚,也分不清哪里是前一世的,哪里是这一世的,可是无论哪样,那句“你真漂亮”都是奉承话了,若岫就这么看一回又想一遍,等再有了睡意,天际已经微微发白,桌上的残灯还燃着,散发出昏黄的光亮,若岫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和衣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人

若岫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十五那天晚上过后,若岫就再也见不着子默了。

她每天几乎形影不离地照顾乐山,竟还是不能见到他。他总会挑她去洗手或者偶尔出去透气的时候,偷摸地进屋,给乐山检查,然后趁她还没回来迅速溜走。

若岫初时觉得好笑,但是过了两天仍看不到子默人影,心里慢慢由好笑转变为有些尴尬,然后就是恼羞成怒的赌气,若岫索性也不再理会子默,总是赶着比他更早一步躲开,甚至会在子默诊治乐山之前,出去找杜娟说话,或是外出去帮人买东西,这样一来,她看上去却是比那些有正经事做的人还要忙碌。

说起来,文瑾也是有日子没见过了。

青青,应该说是如今的翩然,这两天据说是要适应新环境,由文瑾带着在断剑山庄附近的几处产业查看兼散心,文瑾本来就负责那几处铺子的生意,如今更是刚好负责保护和陪同翩然。

大家似乎都在忙,若岫和乐水所在的那个小院子,如果不是还有子默在那里,简直要被人遗忘在脑后,只有那几个曾经一起经历过烟岛之旅的人,轮流跑来小院子陪陶家兄妹说说话,却发现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没把这种冷落放在心上。

乐水很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事情,只想着快些搬走,不用再寄人篱下。若岫也觉得这样不错,没人来打搅才是最悠闲的时光,恰好她也正想着如何向断剑山庄退掉这门亲事,此时不用面对文瑾,才是再好不过的。

子默的事情,若岫并没有全说,却也没有对乐水隐瞒自己的感觉,乐水初时觉得有些吃惊,因为他一直以为子默是在单相思罢了,却没想到自家妹子竟也喜欢上这样一个看上去寡言冷漠的人。

让若岫觉得有趣的是乐水的态度,他似乎对此事很不理解,在他看来,寡言意味呆板,冷漠代表无趣,这样一个人,若岫怎么能看的上,他的想法却不好对若岫说,只是愈发看子默不顺眼起来,这两天只要乐水看到子默,就对他嗔目瞪眼的没好脸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子默的行踪更加诡秘起来,若岫甚至都看不到他在房间里晃动的影子。如果不是对面的丫头进出证明里面还住着人,若岫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这几日来,若岫比较繁忙的原因还有一件,庄主夫人经常请若岫过去喝茶聊天。若岫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迷糊又有些明白,可她这两天本就无聊加烦闷,喜欢作弄人的脾气又上来,于是整日和庄主夫人玩捉迷藏,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装傻充愣,让庄主夫人头疼不已。

十六那日说是要聊典故,庄主夫人讲的是娥皇女英,被若岫从三皇五帝直接拉到汉武时代,打岔地直奔了文君当垆,然后扯着扯着就说到了《白头吟》,庄主夫人脸色很不好看的说不舒服,要休息一下,若岫暗笑退去。

十七那天说是要讲四德,庄主夫人讲的是妇德妇言,若岫因为前两天没睡好,正巧有些昏昏欲睡,庄主夫人从婕妤拒辇开始一直讲到芸娘择妾,可惜听众显然不是很专心,还差点睡歪了脖子,不过庄主夫人这次感觉还不错,还送了若岫一包好茶。

中间歇了两天,二十那日又说是谈诗经,庄主夫人听说若岫是个才女,便邀请她来给自己讲解诗经,还指明了说要讲《螽斯羽》那一篇,若岫推说自己学识浅薄,诗经未能读透,只能讲讲第一篇给夫人解闷,结果才讲了一段,就被庄主夫人打断,说是忽然想起来今天要去某位夫人那里做客,还是改天再说。

若岫每每受邀过来庄主夫人处,总是会坏心地好奇今天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庄主夫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乐此不疲的一直陪若岫这么玩下去。

庄主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若岫,对她道,“小岫平日里似乎并不喜爱梳妆打扮?”

若岫小心措辞道,“平日出门不多,对装扮自然疏懒了些。”

“我看你五官都好,只是眉色浅了些,”庄主夫人微笑着伸手抚过若岫的眉毛,她的手冰凉又柔软,攥着眉笔,轻轻挥动。

若岫闭上眼睛,感觉庄主夫人的温柔,若岫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怀,这两天虽然和庄主夫人淘气,却总是很享受她的温柔。

“今天却是没什么新鲜事情。”庄主夫人微笑说道,“只是我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找个人陪着聊聊天罢了。”

“那我就陪您随意说说话。”若岫温顺点头。

庄主夫人今天确实奇怪,她并没有在说什么暗示性的话题,只是拉着若岫在妆台前,教她画眉,然后又帮她梳头,她的梳子很漂亮,似乎很古旧,若岫喜欢那样光滑细腻的手感,就拿着那梳子来回把玩。

“喜欢么?”庄主夫人轻声道。

若岫点点头,看着那梳子道,“这个,应该有年头了吧。”

“是兽角梳。”庄主夫人微笑,“当年没有那么多钱财,买不了更好的,如今也过去这么些年了,那几个孩子也替我寻了些旧的象牙梳子,却总也觉得用不惯,毕竟这把梳子也算有年头了,就一直这么用着了。”

若岫点点头,是听人说过,有钱人用象牙梳子,穷人用兽角梳子。

“若岫这一季还没添新衣呢吧。”庄主夫人问道。

“是没有。不过我本就不喜欢那些花样,穿着舒适自在就好。”若岫解释道,她本就对这些服饰不是很了解,就那几件来回穿就觉得挺好的,况且现在她也不能随意出门,做了新衣也就在屋里换一换罢了。

“庄里的女眷最近正在制夏服。不如若岫和我们一起吧,今年外地庄子送来了几匹好料子,夏天穿了也凉快些。”

若岫推辞再三,还是没有推掉,庄主夫人自顾自的下了决定,还立刻去找来贴身丫头来记下这事,安排了明天去挑花样。

第六十七章 裾轻单丝縠

若岫本以为庄主夫人只是随意客气一下,并没有多么当真,没想到她却是认真地不能再认真。

这日天气不错,若岫本来计划是要去园子里看花,却被兴冲冲的庄主夫人抓去挑衣服料子,若岫只得先回住的院子,将乐山托付给照顾他的小丫头,她正吩咐完那丫头准备离开,却恰好和前来看乐山的子默撞了个正着。

子默面色如常,若岫却差点惊得跳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若岫胡乱点了点头,也没等子默回应便径自走出院子。

庄主夫人今天因为出门,精心打扮了一下,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穿着家常的衣服,这么看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年轻漂亮了一些。庄主夫人虽然有年纪了,可却因为习武的原因显得很是年轻,体态轻盈,身材窈窕,从背面看简直像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她的面容保养的也很好,看上去不到四十,可能是因为习武运动量大的关系,她肤色比较健康不算雪白,透着红润的色泽。

他们并没有在庄子里挑,而是坐上马车,去了城里断剑山庄的铺子。

“庄里没有那么大的规矩,也就不让人把好料子都拿去庄子里发霉,咱们娘儿俩坐车进城,顺便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庄主夫人微笑的对若岫解释。

若岫点头称是,也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她心里正堵得慌,出门走走也不错。

“小岫,我看你平日里喜欢素净的打扮。”庄主夫人执着若岫的手,一面看她身上的穿戴。“我老太婆说句话你别见怪,小姑娘家,偶尔穿些鲜亮的颜色好些,你平日里太过素净了些,也是不好。看上去沉稳有余,活泼不足。”

若岫笑答,“还要多谢夫人关怀才是。”

“如今这里正有些漂亮颜色,你捡几样喜欢的做两身衣裙,就算是我这个老太婆厚着脸皮给你添置新衣了。”

“夫人这样说可是折煞若岫了。”若岫忙道,“论起来,该是我感激夫人诸多照拂才对。”

庄主夫人微笑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厚着脸皮,多嘴两句。我虽对衣服颜色、样式不算了解,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却对下裙还有几分兴致,如今便听我的,选一套家常穿的,一套见人穿的。”

若岫依言,选了一幅薄软的蜜合色丝料做家常衣裙,又选了一幅稍厚一些的松花色丝料做外出衣裙,她完全不懂这些丝料的讲究,只摸着手感觉得不错,颜色也就差不多那么回事,就算是交差了。

庄主夫人点点头,对她道,“看不出,小岫还蛮有眼光的,这匹蜜合色做家常衣裙最为舒适不过,这本是个常用的织绉縠,稍微做了改进,最初叫了个什么名儿我却不记得了,今年却因为那边庄子上去了一个读过书的掌柜,就给所有的布料都取了新名儿,这个蜜合色就叫平湖秋月,那幅松花色的叫翠湖春晓,还有那个淡烟色的叫寒江残雪,那个胭脂色就叫妆台秋思。说来也有意思,本也就这几个老样儿稍作改良,可经他这么一改名,买的人竟然多了几倍,咱们庄主前些日子还说,若铺子里都是这样的有心人,他早就可以撒手不管,游山玩水去了。”

若岫摩挲着手里的丝料细软的手感,心理暗忖,这断剑山庄的营生果然是天南海北,什么都有,若非如此,怕是他们也不能这样风光吧。

“不说那些男人家的事情,”庄主夫人摆摆手道,“我们继续说衣裙,衣裙折多,最好用细縠轻绡,那些花纹细密精致的,做出裙来,却显得有些厚重了,你选的这两匹丝料轻薄柔软,都还不错。”

若岫轻轻点头,平日庄里都是些耍刀弄枪的大男人,唯一的一个姑娘杜娟却是个武痴,对那些姑娘家的东西反倒兴趣缺缺,想来庄主夫人也是寂寞的紧。

“你可知道,裙制是否精细,专看折纹多寡。裙服折多,则行走自如,不必担心会缠身碍足,湘纹随行而微动,无风亦似‘曳雾绡之轻裾’;裙服折少,则往来局促,拘挛桎梏,胶柱难移。所以,衣服之料,他或可省,裙幅却是不可省的。”庄主夫人难得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若岫听得有些发怔,这么说来,日本的和服果然是最桎梏的衣裙了,只得两幅,而且还偏要把人捆在巴掌宽的布料里面无法动弹,若是让庄主夫人看到了,不知要如何批评呢。果然汉文化中对于美的欣赏,似乎还是讲究流畅自然,不论是纵情山水的骚人墨客,还是养在深闺的**怨妇,都是如此。什么“裙拖八幅湘江水”,“风吹仙袂飘飘举”不都是如此么。

“我看你的裙子是八幅的,八幅之裙家常穿戴或正合适,人前穿戴,却是十幅更佳,这套外出的衣裙,就做十幅的。”庄主夫人说罢,也不等若岫反应就拍了板,喜滋滋的走去和裁缝商量细节去了。

若岫坐在外间无事可做,便向外面望去,这条街道很是繁华,人群来往络绎不绝,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铺子斜对面的一家茶馆,旌旗翻飞,上面写着“闻香下马”四个字,再往那边看,有一家胭脂铺子,偶尔有些丫头媳妇进出。

若岫这么饶有兴味的看着,忽然听见有喧闹声传来,声音离的很近,似乎就在前面。

因为离得很近,店里的伙计被掌柜吩咐出去看看,若岫没有起身,还是坐在那里,却看见一片似曾相识的衣角在人群的缝隙闪过,她正自疑惑,回想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件衣服,却听见伙计大呼掌柜的声音,这下连里屋的庄主夫人都被吸引出来了,却见掌柜匆匆出去,又匆匆跑回来,叫了两个伙计再次冲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小意外

掌柜首先回来,把店铺的门大敞开,就看见伙计们簇拥着一抬软架进了店铺,上面卧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若岫,看装束像是个女子,这一群人呼啦啦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闪动着熟悉的衣料,若岫定睛一看,竟是文瑾。

文瑾看到若岫也是一愣,却并没有丝毫不自在或尴尬,很自然地冲她微笑点了点头,他正要说话,庄主夫人却走过来打断了他,惊叫出声,“翩儿!”

若岫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庄主夫人已经躬身在软架前察看了,她再瞧那软架上的人儿,俨然便是翩然,她此时伸手轻拂着膝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忍着疼痛。

“方才路上遇到了惊马,我因为去制服那烈马,没照顾到马车那边,翩然所在的马车被顶了一下,她在里面没防备,撞了膝盖。”文瑾解释道,“都是我照顾不周。”

“不关文师兄的事。”翩然轻声开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光顾着注意外面的情形,忘记躲开,只是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是师兄多虑了。”

“都别说了,”庄主夫人不等文瑾在开口,抬手阻止他们道,“没出什么事就好,快和我进内室,我看看伤处。”

伙计们依言抬着翩然进了内室,若岫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跟进去还是留在外面。

“今天心情不错么?和师娘出来挑夏装?”文瑾走过来。看着若岫微笑道。

“承蒙抬爱。^^首发君子堂^^”若岫也扯出微笑,“此次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你还是那么拘谨。”文瑾面上笑着,却又有些叹息着道,“最近我这边事情太多,暂时抽不出身去你那里。你自己多保重。”

若岫点点头,却觉得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或者什么态度去面对文瑾,此时两个人地身份还是很尴尬暧昧的。说定亲吧,却没有人提及,说没有关系吧,文瑾此时的态度显然说明他不这么认为。

“我听说乐水兄最近在忙着选宅子?”文瑾忽然问起。

“是。大哥希望尽快安顿下来,也不好一再如此麻烦你们。”若岫尽量捡客气话说,希望文瑾明白她的意思。

文瑾听了。深深地看了若岫一眼,没再开口。

若岫被看得有些心虚,又怕自己面上透露出什么,赶紧装作不经意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荷包。

幸运地是,这样的诡异气氛很快就被走进来的庄主夫人打破了。

“还好只是瘀伤。”庄主夫人对若岫和文瑾道,“我已经处理过了,休息两天就好。”

“那再好不过。”文瑾点了点头,又道。“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师娘您回去地时候,顺道带上翩然可好?”

“你去忙你的吧。”庄主夫人挥挥手,“两个姑娘有我照顾呢,你放心。”

文瑾称是,又冲两人都道了别。^^首发君子堂^^这才离去。

因为翩然伤了膝盖,挑选衣服样子和其他的琐事自然没有兴致再仔细说道和挑选,很快就被庄主夫人迅速拍板下来,让裁缝去做,半个月后拿去庄里,安排好这些三人便打道回府。

“小岫姐姐。最近文师兄一直陪着我熟悉断剑山庄。可能陪伴你的时间就少了些,”翩然坐在马车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若岫道,“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若岫摇头,她想了想,轻声道,“既然断剑山庄没人,他陪你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说得翩然和庄主夫人脸色都不是很漂亮,若岫一脸无辜地继续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庄主夫人微笑打圆场,“近来老爷身子不是很好,大家自然忙了些,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是我不好,从小一直未能在爹娘身边尽孝……”翩然有些落寞地道,“如今不光帮不上忙,还要劳烦各位师兄照顾我。”

“是我不好,当初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庄主夫人被说得伤感起来,掏出怀里地帕子擦拭眼角。

若岫败下阵来,无言的看着娘儿俩再次相拥而泣,马车里呈现出一团低气压,压得她有些适应不良,她忍不住稍微往外挪了挪,想借这个动作躲开那种低迷的伤感气氛。

“小岫,让你见笑了。”庄主夫人察觉了若岫的不自在,连忙对她道,“我只是一想到过去的事情,就忍不住有些伤感,难免……”

“嗯,您不必如此客气,这也是人之常情。”若岫点头,又柔声劝道,“翩然姑娘能够回来是件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啊。”

“你说的对。该开心才是。”庄主夫人眼中含泪,面上却也是欣喜,她仔细的帮翩然擦了擦脸,然后又帮她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发丝,微笑道,“傻孩子,你已经回家了,应该高兴阿。”

“对。”翩然也跟着笑起来,她抬起眼的瞬间一颗泪滴掉下来,晶莹剔透,漂亮极了,连作为一个女子地若岫都差点看痴了。

回到断剑山庄,庄主夫人热情的留若岫一道吃饭,却被若岫婉言拒绝,离开她们,径自往回走。

从内院走到客院需要经过一处花廊,此时正是春夏之际,花廊两边的花开的很美,若岫走的很慢,沿路看着怒放的花儿,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些。

既然文瑾本就不是自己地良人,又何必去搅那一池浑水?还是想想未来要如何打算为好,可惜她本就身单力薄,没办法帮乐水什么。

似乎总是这样呢,躲在别人身后,依赖着别人,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看着大家辛苦,若岫这么想着,唇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

“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张志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若岫回了神。

“方才从夫人那里回来,路过花廊,就想着多看两眼。”若岫微笑解释道。

“我说呢。”张志远挠了挠头,又道,“最近几天文瑾确实陪伴翩然的时间有些多,不过你可别误会啊,文瑾这人我清楚,他不会对不起你的。”

若岫被说的有些小尴尬,她还偏偏希望文瑾能够做点什么,好让她顺利脱身呢,张志远这么说,却让她不知如何作答了,只得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装做认真看花地样子,却看到那边有个白衣飘飘地女子站在院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她不禁一怔。

“呃,那是我们地小师叔。”张志远顺着若岫的目光看过去,对若岫解释道,“她之前一直在别处,今天才回来。”

若岫被那女子的冷厉眼神看的有些毛毛的,不禁回过头,不敢再看那边,然后递给张志远一个疑惑的眼神,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得罪这个姑娘啊,怎么会收到如此凛冽的眼神。

张志远连忙道,“你别误会,我小师叔就这样子,性子比较冷淡,她除了师父师娘平日里连我们都不大搭理,你不用介怀。”然后又贼眉鼠眼的低声笑道,“你看到她,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了,我们都是这样的。”

若岫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她点点头,对张志远道,“既是如此,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罢。”

说罢,便转入小道,往客院缓缓走去。

第六十九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个人喝闷酒?”

“只是看今晚月色正好,对月相酌罢了。”

“你是想说服我,还是你自己?”

“这庄子里最忙碌的人,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这里举杯邀明

“既然被我遇见,便破例一次,陪你饮一杯罢。”

对面的人依旧无言,只抬了抬手,举杯相示。

“果然是你的风格。”这边的人抓起酒壶把玩,嘴角全是笑意。

对面的人挑眉。

“喝酒也如此拘谨。若是我喝酒,便要来上一坛,拍开泥封,对着坛子大口大口地倒,才够痛快。”

“可见。你我不同。”

“你可知道为何我身为大弟子,却从来没有你那么多事情做?”这边的人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抓起酒壶,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才笑眯眯的坐下。

对面的人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半晌,才开口道,“因何?”

“事情都是你自己揽上身的。你这人,聪明,和气,有才干,却偏偏一样不好,责任心太重,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地道。

“全庄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任性自私的人。”这边地人浑不在意地继续道。“我随性惯了,学不会为了大家牺牲的那一套。”

对面的人含笑点头,“确然如此,不过本来也没什么牺牲。”

“哈哈,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这边的人大笑。一掌拍在对面人地手臂上,差点打掉他的杯子,“换了我是你。决不会因为庄子的事情,让心上人有机会跑掉。”

“很明显么?”对面地人抬眼看他。

“不明显,是太不明显了。”这边的人横了他一眼,“我们从小一处长大,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可她和你又不熟识。怎么会知道你的性格?”

对面的人闻言露出一丝苦笑,却没说话。

“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那个医者对她似乎不一般。”这边的人神情像是严肃又像是在玩笑,“你不抓紧点,人就要走了。”

对面地人轻轻叹了口气,总算开口道,“这个,并不是我说了算的。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庄子里的事。却和这个不相干。”

“你说是不相干。可你这么做,应该知道结果会如何。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喝酒了。”

对面的人没了笑容,闷头喝酒。

“这件事情也没必要非得你来。”这边的人一边思考一边道“可现在这样,只能继续下去了。”

“很重要么?比你的亲事还要重要?”

“我有责任。”

“所以,咱们不是一类人。”

“自然不是。”

“话不投机。”这边人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还是陪你喝酒吧。”

月光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视无言,举杯一饮而尽。

如此美景之下,若岫却无心赏月,而是在小书房和乐水挑选宅子。

“冠文那小子,竟然来信说让我们干脆搬去微水安家。”乐水一面让若岫看那几个宅子的资料。一面笑骂道。

“自从上次烟岛回来。似乎就没再见他了。”若岫也想起来,回到参星城当天吴圣学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离去了。

“当时似乎是恰好赶上参星城几个熟人的聚会,他下了船就赶那边去了,然后我们这边就接到消息出了事……”说起从前的事情,乐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悲愤,语气听起来淡淡地。

“他不是忙着游历么?现在该是不在微水吧?”若岫见他神色忽然转淡,忙岔开话题,她记得吴圣学之前说过今年要四处游历,访遍山水,寻遍高人,他是个有这种热情和志气地人,想来此时应该不知在哪儿与人灯下畅言,秉烛夜游呢。

“来信的时候还在江南,但说是要去西域了,说是想见识一下西域各族的风情人俗,就一路过去。此时怕已经在哪个部落里喝酒呢。”乐水微眯着眼,似乎有点羡慕。

“他倒是个洒脱,说走就走,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若岫也有些神往地道。

“本就是个怪人,如今出了一趟远门,更像是撒了缰的野马,拉不回来了。”乐水微撇嘴,神情无不嫉妒地道。

“既然这么痛快,他怎么会忽然想起捎信过来?”若岫奇怪。

“你以为他能一出门就杳无音信么?”乐水斜睨着若岫道,“一月一家书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就出了门啊。”

若岫顿时明白,吴圣学发来的估计是吊唁信,若岫怕乐水好不容易忘了些,提起这个又多心,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随意指着一处宅子道,“这个怎么样,大小合适,周围还有水,夏天一定很凉快。”

“有水的地方蚊虫也多,”乐水凉凉地道。

若岫差点翻了翻白眼,“既然如此,何必把这个写进来,费我口舌。”

“咱们时间紧,若是先去选址,再找齐好的工匠,选样式,画图纸,兴土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这些宅子是我挑出来好一些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足之处,我让你挑就是让你选一个差不多的。”乐水笑道,“咱们先凑合住着。”

若岫点点头,和乐水仔细挑选合适地屋子。

两个人商议了一番,却没有达成一致,若岫觉得好地,乐水嫌它周围环境不大好,乐水觉得好的,若岫又觉得离城里太远,乐水会很辛苦。两人还都不妥协,互相僵持着,半天,才决定过两天再说,两人都好好考虑一下。

若岫虽然觉得乐水之前都没提过这些,这两天却积极地和她讨论起来新宅子地事情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什么。

乐水这么做却是有原因的,他把第一站定在断剑山庄,本来就是想带着若岫把亲事定下来。

虽然孝期未过,还不能立刻成亲,但乐水还是希望能够尽快结成正式婚约,毕竟之前亲事说的匆忙,诸多礼数上的事并没有做,两家本来不算门当户对,此时陶家更是家破人亡,如果婚事的礼数上再散漫了,乐水担心若岫将来嫁到这里会被婆家看不起,所以他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将手头所有的钱财换了贵重物什,打算让妹子风光定亲。

可自从来了这里,又出了那个叫做翩然的小姑娘作了半路程咬金,每天围在文瑾身后打转,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虽然文瑾还是老样子,但文瑾这个人本身就心思重,城府深,乐水有些拿不准他到底心意如何,毕竟一开始定亲也是为了别的原因,思来相去一番,乐水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一直压着没提这茬,打算观察一下文瑾的态度再说。

如今庄主和夫人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对他们都很客气周到,没有半点怠慢,但却绝口不提亲事,若是换了之前的乐水,定然拉着若岫拂袖而去,可乐水毕竟已经不同从前,他只是皱眉思考了一夜之后,就决定迅速把宅子定下来,好赶快从这个地方脱身出去。

让乐水没想到的是,若岫竟和他说起了子默,乐水本就是极敏锐的人,他很快明白若岫表达的意思,却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也对江湖事务厌倦了,能和家人一起退出这个圈子自然再好不过,不和断剑山庄联姻也是不错的选择,因此他对这门亲事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

可他却又不喜欢子默,一来子默看上去冷漠的很,他总觉得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样的人作为朋友或许还可以,作为妹婿却是连及格的边都蹭不上。二来看遍子默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危险人物,他不同寻常的姓氏、透着诡异的无名山庄、让人惊奇的医术和对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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