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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率彼旷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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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放开夜辰,但仍在附近卧下; 护在夜辰的身侧。夜辰入睡后; 雍易才将一张皮子盖在夜辰身上,小心翼翼,怕弄醒他。
早上,雍易从睡梦中醒来,身上披着那条昨夜给夜辰的皮子; 身边原本卧躺夜辰的位置空荡无人。此时,太阳已经老大,四周不见人影,人们早已纷纷外出。雍易睡得最迟,呆坐在地,纳闷想着夜辰怎么没叫醒他。
昨晚夜辰似乎很生气,又说什么让自己去找别人睡,他好像有什么误解。
昨晚雍易跟着穹絮去看夜林,那是片夜间会发光的林地,他本来想唤上夜辰,但没看到夜辰。那时长弓觋的药粉在起作用,他迷迷糊糊跟着穹絮等人一起离开。等雍易从夜林回来,篝火旁的人们都已散去,他听到来自林间男女的声响,他开始着急寻找夜辰。
雍易也不知道坏了多少人好事,在林中循声寻找,他找到莫蒙和狗牙,独独没有夜辰。雍易因此而高兴,他实则也不知道,如果看到夜辰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他要怎样。他觉得夜辰不会这么做,就像他不会这么做一样。
雍易走出洞穴,没看到西山洞伙伴的身影,他询问一位长弓族人,他的伙伴们都上哪去了。那人告诉他:“他们跟穹申去南鹿谷打猎。”
“南鹿谷?”雍易对长弓族的地盘不熟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就在那里。”长弓族人把手一指,指向前方一片茂密林地。
雍易带上长矛,快步跑过木桥,朝地面赶去,他念叨着:“要去打猎,怎么不喊我。”他也不想想,昨夜他打扰莫蒙和狗牙跟女子亲热,而且他显然也把夜辰惹生气了。
一路追赶,来到一条溪边,雍易见到长弓族采集的女孩们,他停下脚步。女孩们窃窃私语,她们都认得雍易,知道他就是昨夜独舞的西山洞猎人。他长得好壮实,容貌英俊,很年轻,是位非常勇猛的猎人。
“他要找絮吗?”
“他好高呀。”
女孩们交头接耳,目光都聚集在雍易身上。
雍易不擅长应对女孩,在她们讨论了一番后,他才问:“你们看见西山洞猎人往哪去吗?”
“他们往那儿去了,你一直走一直就是。”有个漂亮的女孩,热情地给雍易指路。她挽着一个草篓子,一手指向溪流之上。
雍易加速脚步,沿着溪流追赶,他不是为了找穹絮,他急于去见夜辰。不过是早上起来没看到他,不由自主感到慌张。昨夜深更困乏,脑子没理清楚,今早起来,雍易觉得要跟夜辰说说昨夜的事。
那位西山少年,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溪畔的女孩们也收回了她们的目光。她们叽叽喳喳交谈,欢悦如同林中的鸟儿。她们谈的倒不是雍易,而是昨夜之事,那是个挺美妙的夜晚。
南鹿谷里,莫蒙和狗牙结伴,他们身边还有两位长弓族猎人。在长弓族猎人的带领下,他们进入林地马的领地,打算猎马。
出发时,八九人在一起,不知不觉便就分开,各有各偏好的猎物。由于夜辰平日总和雍易在一起,以致莫蒙和狗牙此时将他遗忘在旁。
夜辰带着猎鹿弓,他打算猎鹿,他往平坦的林地走去。
一开始夜辰没留意穹申跟在身旁,等西山洞的伙伴们都散开,他才发现这人一直在跟着自己。昨夜遭夜辰拒绝,腹部挨着一肘,穹申似乎毫不介意,他待夜辰仍很热情。
出发时,他见夜辰拿的是猎鹿弓,问夜辰为什么不带长弓。夜辰有意归还长弓,不想要他送的东西,回道:“猎鹿弓我用得顺手。”
穹申在前拨开荒草,给夜辰开路,他回头对他说:“我一会教你使用长弓,你拿我的弓。”说着将自己的长弓递给夜辰,那是一张朱漆的弓,特别精致。
夜辰没接,淡然回:“不用。”他越过穹申,走在前头,只留给对方背影。
他的背影迷人,腰线流畅,还有一双修长的大腿,让穹申想起昨夜摸过他的腰,那触感仿佛还在。昨夜触摸他时,他有反应,一开始也没反抗,他未必不喜欢那种事。
“这里的鹿群多,有一次,我还看见了一头火角鹿。”穹申跟上夜辰的脚步,陪伴在他身旁。他说的火角鹿引起夜辰的兴趣,夜辰放慢脚步,问他:“你在哪里看见?”
“就在湖边,是一头漂亮的公鹿。”穹申很高兴夜辰对火角鹿感兴趣,他手指下方,穿过树木,一片水域隐现。
看着近,实则很远,那是白湖畔。
夜辰想起雍易曾说想活抓一头火角鹿,用途是骑它。也只有雍易会生出这样奇怪的念头,火角鹿的角如此庞大,必能将冒犯它的人顶翻。
“你们捕抓过火角鹿吗?”夜辰随口一问。长弓族人猎杀林中的动物,而且他们擅长弓箭,说不准他们原先都是猎鹿人呢。
“它们是种很难挨近的鹿,跑起来比箭还快。但是它的鹿角很贵重。以前,人们在林中设置捕鹿器,用来捕抓它们。”穹申是长弓觋的儿子,他知晓不少部族的往事,日后长弓觋去世,他极可能是位继承者。
“捕鹿器?”夜辰只听说过挖陷阱捕抓动物,而这又是什么?
“回去我送你一件,西山洞人不会制作这种东西。”穹申眼里,西山洞的猎人在工具制作方面多少有些笨拙,虽然他们强壮力大,是天生的猎人。
听到穹申又要送自己东西,夜辰当即拒绝。他有一个艰难,充满恶意的成长环境,可以说,待他如此亲好,只有雍易和眼前这人。可他们并不对等,夜辰清楚,他丝毫不喜欢穹申。
想到雍易的好,便就想起昨夜雍易身上的花香味,夜辰如同被人打了一拳,顿时无比难受。他无法去想象雍易抱着别人,而令他痛苦的是,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他无能为力。
心有不甘,愤怒而沮丧。
“夜辰,到了。”穹申悄声,他回头对夜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前面是一片幽静的草地,有五六头鹿的身影,它们高大而强壮。是麋鹿,在落日林很少有它们的身影。夜辰没有猎麋鹿的经验,他拿出猎鹿弓,他的弓刚抬起,就被穹申按住。穹申递来他的长弓,低语:“麋鹿用猎鹿弓射不死。”
夜辰将猎鹿弓挂回腰间,执对方的长弓,这时,穹申贴向夜辰的背,手把手教他使用长弓。夜辰本没什么心思打猎,不过是一早起来,不想看见雍易而已。他对穹申的举止,显得很迟钝,甚至麻木,由着穹申纠正他的动作,身子挨得越来越近。
穹申的身上有草叶的味道,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吹在耳边,夜辰想闭上眼后,他给自己的感觉会和雍易一样吗?明明不会一样,他们气息根本不同。夜辰又想到雍易身上的花草香,他心绪纷乱,以致一时没留意穹申抱住了他。
穹申的一只手搭在夜辰的腰身,另一只手摸向夜辰的脸,他的脸庞在夜辰眼前放大,他想亲他。夜辰耳边是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呢喃的话语:“夜辰,我昨夜一直在想你。”
“放开!”夜辰冷语。
“我喜欢你。”穹申的话语带着热意,他试图把手探进夜辰的衣襟,他压下头,想亲夜辰。夜辰抓住穹申的手腕,不让他在自己身上碰触,至于那即将贴上来的吻,夜辰只需将头扭开,抬脚朝他身下踢就行,昨夜狠揍向他腹部的那一拳,显然还没他受够教训。
大概因为穹申的力气不及雍易,夜辰能轻松对付他,由此并不紧张,或者慌乱。可就在此时,夜辰听到了一声怒叫:“穹申!你在做什么!”
应声而来的是一支长矛,从穹申的身侧飞过,惊得他立即放开夜辰。夜辰还没抬头去看,便已知是雍易,他心里有点慌,在雍易那边看来,会不会像两人要亲吻那般?
雍易怒不可遏,他直冲向穹申,咆哮着,他一拳将穹申打倒在地。这一拳十分凶狠,穹申顿时鼻血直流,整个人处于愣傻状态,第二拳更是瞬间落下,根本躲避不了,穹申被打得头晕目眩,疼得痛叫。
“雍易!别打了!”夜辰连忙将暴怒的雍易拦腰抱住。
“干么拦我,我打死他!”雍易挥动拳头,咬牙切齿怒叫,他怒极,双眼布满血丝。
他找到穹审和夜辰时,远远就见这个长弓族人对夜辰又搂又抱,还想亲他。夜辰是他的,谁也不许碰!
雍易的蛮力,在此时夜辰真正感受到,他根本抱不住他,只能着急大叫:“雍易,住手!他是穹觋的儿子!”夜辰见过暴怒的雍易,当初那个差点一棒打死大贝的雍易。穹申是长弓觋的儿子,要是打他打死了,两个部族会发生战争。
早已失去理智的雍易大力推开夜辰,他扑向穹申,拳头举起欲挥下,却见夜辰已死命护在了穹申跟前。他张着臂,将穹申庇护在身后,仰头恳求着:“别打了!”
雍易脑中闪过两人亲吻时的情景,夜辰并不像被迫,“你们……”雍易的拳头放下,垂下了头。夜辰留意到雍易的双肩在激烈颤抖,他伸手想去安抚,雍易却突然抬起脸,他的眼中有泪,他哭了。
“雍易……”夜辰的手抖了一下,声音颤动。
雍易甩开夜辰的手,眼神愤怒而心碎。他起身,去捡自己的长矛,不管夜辰在身后如何唤他,径自走了。
他走得如此暴怒,对路上的树木和杂草又踢又打,那支柔韧坚固的黑矛,也在他泄愤中折断,“啪嚓”一声甩在树干上,力道如此之大,以致折成两截。
穹申回过神来,见夜辰追上了那个比虎豹还可怕的人,感到心惊胆战。他的鼻子淌血,嘴巴一张口,更是满嘴的血,如果不是夜辰拦着,他怕是要被人打死。
突然遇袭,使得穹申因震惊而毫无招架之力,如果是两人对打的话,他不至于如此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爱哭攻
易(拿起长矛):你再说一次试试。
第29章 不要什么妻子
雍易走得飞快; 夜辰追上一段路; 起先还能看到他; 渐渐失去他的踪迹。夜辰在林中着急四寻,蓦然回首,才发现雍易竟然就坐在一棵树下。雍易安静坐着; 一见夜辰过来,便就背对着他。雍易脚边放着一根残矛,低头看向自己沾血的手掌; 身上已无暴怒的痕迹; 反倒显得很沮丧。
夜辰走向他,他身子稍微动了下; 能看到他情绪的波动。夜辰坐在雍易身旁,安静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也不说话,不过他看向雍易下垂的头。
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何说起。
林中传来野鹿的叫声,还有人语声,那是女子的声音; 时近时远。夜辰想也许是长弓族的女猎人们在附近狩猎; 穹絮恐怕在里边。
他有些紧张女孩们会过来,他此时只想就这么坐着,得片刻的安宁。
雍易抬起自己的手指,他的指关节沾染血迹,这些血不只是穹申的; 也有自己的。他有些毛躁,但并非是如此暴怒的人,他的两次暴怒,都是因为夜辰。雍易心里确实很不好受 ,他很愤怒,很痛苦,但他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恢复理智,他用低哑的声音问:“他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穹申,挨着他暴怒的两拳,就是头野兽,只怕也被打趴了。
夜辰沉重地摇了摇头,他此时对穹申感到愧疚,他丢下被打得满脸血的伤者,只顾着去追那个施暴者。他在乎雍易,但并不在乎穹申,也许是相识得晚,也许只因为他不是雍易。
雍易站起身,朝夜辰缓缓移动,他走到夜辰跟前,张臂将夜辰抱住,他喃语:“夜辰,你生我气是不是?我昨夜和穹絮在一起,但我们只是去夜林看发光的树,没做其他事。”此时似乎也不适合谈昨夜之事,只是雍易一直挂念着,他想说给夜辰知道。
夜辰搂住雍易的背,将脸搁在他肩上,他的胸口总是很温暖,宽实的肩也总让人安心。他们夜晚时常这样拥抱着,什么也不做,只是抱在一起。他因雍易身上的花香味而痛苦,但此时,他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怀里人仍是默然,雍易心里不安,他摸着夜辰的发,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夜辰和穹申的事。他那颗粗糙的心,竟感到畏惧,他害怕夜辰突然改变了心意。
是否真像长弓觋说的那般,夜辰更像个长弓族人?他是否要失去夜辰?
雍易搂住夜辰并不宽大的背,他加深手臂的力道,像在禁锢,他问:“夜辰,你喜欢他吗?”夜辰的发遮挡住脸庞,雍易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他焦急等待回答。
夜辰沉默许久,他在思考。有些事雍易想得少,他或许应该告诉他,早晚都得说。
雍易拨开夜辰脸上的发丝,看见夜辰幽深似深潭的眼睛,心微微一颤。夜辰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雍易,等你有自己的妻子,我也会跟别人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
在星洞时,夜辰对独孤麻木,可而今,他习惯了雍易的相伴,他害怕孤独。
雍易听到这句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叫道:“我不要什么妻子!我也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林中的鸟虫声戛然而止,少顷才恢复如常。
雍易眼眶红了,他眉头聚在一起,眼神痛苦,他仍在问:“夜辰,你喜欢他吗?”夜辰抬手去摸雍易的脸,不忍看他噙泪,他后悔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我不喜欢他。”夜辰坦白了,穹申对他而言,只是泛泛之交,怎么可能去喜欢。他喜欢的是这个用力搂着自己腰,红眼眶噙泪的莽夫。
“我就知道是他在缠你!”
雍易高兴万分,欢呼着,他竟一把将夜辰打横抱起来,轻松得如同在抱一头小羊。夜辰紧张地朝林中望去,小声让雍易将他放下,他不想被人撞见。
雍易把夜辰轻轻放下,夜辰一落地,便拉雍易的手,将他往林中带,走的是回去找穹申的路。雍易察觉了,不情愿地说:“是他欠打。”夜辰叹息:“你打重了,把他打得一脸血。”自己追着雍易出来,也不知道穹申怎样了。
雍易虽然心虚自己对穹申下了黑手,可又止不住地冒醋味,嘀咕:“只打他两拳。”
夜辰横了雍易一眼,雍易立即乖乖闭嘴。
两人回去找穹申,远远就见穹申还在原地,他身边有三位长弓族猎人,他的妹妹穹絮也在。穹絮正在帮她哥哥擦拭脸上的血迹,她做得专注,雍易和夜辰走到跟前,她才回过头。她看雍易的眼神很愤怒,显然已知道是雍易打了穹申。
她对夜辰像似很不屑,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她猜测得到,哥哥和雍易是为了夜辰而起冲突。昨夜雍易和她在一起,很疏远,对她毫无欲念。在一起时,他心不在焉,分开后,急冲冲去寻找一位伙伴,而今看来,那位伙伴,就是眼前这位叫夜辰的人。
雍易没理睬穹絮指责的目光,他对穹申直接了当说:“打你的是我,和我们西山洞的族人都无关。”他说得理直气壮,气得穹申咬牙。穹申腾然起身,直扑向雍易,在混乱中,穹申打了雍易一拳,猛打在雍易的脸颊上。这一拳,虽然又急又猛,但雍易未必躲不开,显然是让了他一拳。
穹申仍怒火中烧,他抡拳还要打雍易,雍易被激怒,他单手钳住穹申的手臂,气势惊人。两人看着就要爆发,夜辰连忙将雍易拉开,穹絮则去拉穹申,倒是默契。
不过短暂交手,穹申已知力气不如雍易,打架只会被他按地摩擦。穹申默然坐在地上,心中不甘、闷躁,狠狠瞪着雍易。雍易漠然对待周身敌意的目光,哪怕这些在场的长弓族猎人一起上,他也不怕,打架他相当擅长。
夜辰心疼雍易被揍得淤青的脸颊,心里同时感到愧疚,今日的事因他而起。他知道穹絮对他有敌意,但他还是掏出一包草药,对穹絮说:“我这里有止疼的草叶子。”
穹絮冷冷注视夜辰,带着责备,她没嫌弃夜辰的草药,将它拿走。
她本已转身往穹申走去,突然又回过头来,冷语:“我听说你不是西山洞人,是被驱逐的星洞人。”夜辰点了下头,他不否认,遭人厌恶、排斥的感觉,他很熟悉。
还以为她要继续说点什么,但穹絮没再言语,而是回到穹申身旁。她打开夜辰的草药,取出几片叶子,交给穹申,穹申将叶子咀嚼,他显然知道这些草药怎么服用。
夜辰和雍易一起离开,没再做片刻停留。
穹申和雍易打架的事,很快被长弓觋和朱矛崖知道了。
雍易被朱矛崖叫到一旁训斥,问他为什么跟穹申打架,雍易说:“就是想打他,他欠打!”气得朱矛崖抓起朱矛往他大腿上招呼,留下一条抽打的痕迹。
雍易没说明缘由,想来穹申那边也没说明具体原因。最终这事只当是两人年轻气盛,惹事斗殴,长弓觋没有追究。
这夜,西山洞人仍在长弓族中留宿。
夜里,夜辰用草药汁擦雍易脸上的伤,还有他腿上的抽痕,夜辰十分心疼、自责。莫蒙和狗牙过来看雍易,都好奇他怎么会跟穹申打架,毕竟穹申看起来温和、友善,小伙伴们都觉肯定是雍易的不是。
“雍易,你把穹絮的哥哥打伤,她肯定不理你了。”狗牙帮雍易惋惜,本来穹絮对雍易有点意思,而今那点好感,怕是早丢光。
“不理我不是很好嘛。”雍易把擦过药的腿搁在一块石头上,神情看着挺悠然。
“雍易,你们那晚有没有那样?”莫蒙十分好奇,说时眉飞色舞。雍易心惊胆战地朝夜辰投去一眼,而后怒瞪莫蒙,气他胡言乱语。要是夜辰把这话当真了,他非打莫蒙一顿不可。
“没有吗?那你们那晚做什么去了?”莫蒙近来聪慧许多,也能从眼神里瞧出端倪来了。
“去夜光林子看发光的树,也没看多久就回去了。”雍易没什么好隐瞒,他连穹絮的手都没牵过,而且那夜,穹絮对他也不热情啊,两人显然相互都看不对眼。
“嘿嘿,那个夜林子我去过。”
“我也去过。”
莫蒙和狗牙几乎异口同声,他们显然和女伴们去过,毕竟夜林是长弓族人谈情说爱的地方。
把两位西山洞伙伴送走,夜辰照顾雍易入睡。雍易拉夜辰的手,想要他和自己卧在一处,夜辰不肯,低语:“不行,明天就回去了。”
夜辰有预感,要是朱矛崖知道雍易和穹申打架的原由,并且因此毁掉和穹絮成为伴侣的事,雍易会他被痛打一顿。夜辰倒不担心自己会被驱逐,朱矛崖认同他是西山洞人,不会赶他走。
“夜辰,我想抱抱你。”雍易最擅长装可怜,用恳求的表情看夜辰。
“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夜辰对他总是无可奈何,尤其想起他今日落泪,挨打,心里便生不忍。
夜辰在离雍易不远的地方卧下,他面对着雍易,不再只给他一个背影。雍易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他一直看着夜辰,看他的眉眼、鼻子、双唇,看他掩得严实的衣领,遐想他衣物下的身体。
于是雍易浑身燥热,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雍易从地上坐起,他说:“夜辰,我们去夜林吧。”
夜林究竟长怎样,夜辰没见过,有点期待,问道:“雍易,你知道怎么走吗?”别看雍易大大咧咧,他很擅长记路,他笑答:“知道,来吧。”
已是深夜,洞穴正厅的人们进入梦乡,雍易和夜辰捻手捻脚,走出正厅,他们沿着木桥行进。两人根本没想到,他们前脚离开正厅,朱矛崖后脚跟上。
月光下,雍易和夜辰攀爬藤梯,即将落地,木桥上朱矛崖看着他们,神情严肃。
最终,朱矛崖放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丛,他没有跟上或者制止。
作者有话要说: 朱矛崖:现在的年轻人啊,算了,不管了。
导演:你这样真得好嘛,儿子搞基都不管。合格的老爹,应该把他打断腿!
第30章 夜林
夜林发光的其实并非树本身; 而是树上的一种东西; 犹如细丝般的絮; 它能折射月光,散发幽蓝的光芒。它不像是植物,但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如果伸手去触摸; 它有黏糊之感,也许是夜露下,某种昆虫分泌的液体?
它们黏附在树干、树枝、树叶上; 挂成丝; 把夜林装点得绮丽而神秘。
这片特别的林子,在深夜里静谧而美丽; 这里没有任何人,连虫鸣声都消失不见。天地间仿佛只有夜辰和雍易两人; 夜林的美好,只展现在他们眼中。
夜辰和雍易坐在一棵大树下; 他们头上便是低垂的光絮,它们仿佛有生命般,在风中轻轻摆动。
微风也吹动夜辰和雍易的发; 在他们肌肤上留下细致的触感; 两人依靠在一起,相视而笑,这份幽静何等适合。
雍易覆上夜辰的身子,夜辰缓缓地倒下,他目光直勾勾看着上方; 舞动的光絮,像场梦境。光絮之上,是无片云的夜空,圆月皑洁,温柔似水。雍易的唇贴上夜辰的唇,双唇炙热,唤回夜辰小小走神的意识,雍易激动地亲吻,他已见过夜林的美,此时眼里只有身下人。
夜辰抱住雍易的头回吻,不停地抚摸他的头发,脸庞,满满都是爱意。夜辰的双腿被雍易撑开,两人身子更为贴切,更为亲狎,他们可以在夜林里恣情,无人知晓,无人到来。
热气在两人身上腾升,夜风无法将它捎走,夜辰喘息地厉害,发丝沾染汗水。雍易附着夜辰光滑的背,抚摸他的细腰,他的手指带来的热意,在逐渐递增。
往时,这种时候,雍易话语都很少,他如此迷恋,沉溺着,但此刻,雍易内心那团炽热之火在熊熊燃烧,在燎原,他的声音低哑,咬着夜辰的耳朵,挠着夜辰的心。他述说着自己的渴求,粗暴而直接,言语仿佛能化解些许的燠热。夜辰想起梦中的雨洞,绵绵的细雨,还有白湖畔的火角鹿,他觉得雍易正将自己卷进一团火焰,将他一起煎熬、炙烧,并最终化作两缕烟雾。
夜辰试图挣开雍易,他想自救,如果雍易始终都不晓得,那便由他来。他趴在雍易宽厚的背上,想要有所行动,但雍易像似瞬间悟然,他大力将夜辰按回草地,他因激动而双臂抖颤,声音性感而沙哑。夜辰身后是雍易逼近的气息,瞬间,他的双手被控,腰身被提。
对夜辰而言,雨洞的雨,似乎在夜林里下了起来,但这是场暴风雨,雷电轰鸣,席卷一切。
夜辰在意识涣散之际,见到雍易那似痛苦似欢愉至极的眉结,和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夜辰想。这是唯有他能看到的神情,夜辰已无法去想,他脑中一片白茫。
不知过了多久,勒抱住夜辰的手臂稍微松动,夜辰抬起疲倦的眼皮,见雍易正低头亲他。天空的月亮似乎黯淡了些,它偏离树梢,离开它原先的位置。夜辰想无疑过去许久,他身体像似要散架那般。
雍易本来一直不懂,这就很气人,立即就啥都懂了,还食髓知味,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脑袋。
雍易那么喜悦,他美得眉飞色舞,嘴角上扬,还不停啄夜辰的唇。夜辰搂住雍易脖子,借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有些倾斜,顺势将雍易翻身,趴在他身上。雍易伸手去摸夜辰的脸,两人的脸靠近在一起,深情拥吻。
天亮之前,雍易和夜辰回到洞穴正厅,两人衣服、头发上沾有草絮,衣衫还算整齐。朱矛崖听到脚步声,抬眼瞅着他们,但见昏黄的火光里,两人眉眼含笑,含情脉脉。
朱矛崖侧了侧身子,闭眼继续入睡。
欢愉之事,人人喜爱,至于获得的方式,因人而异,但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像被野兽咬伤会疼,被矛扎伤会痛,欢愉是它们的对立面,它如此美好强大,甚至能安抚、治疗。
第二日早上,朱矛崖率领西山洞的猎人们跟长弓觋辞行,来时他带来七位猎人,回去时人数不只八人,而是十一人。不亏是西山洞的猎人,来长弓族不过两日,竟“拐走”三位长弓族女子。
莫蒙和狗牙很幸运,都拥有自己的伴侣,两人在归家路上,不忘秀恩爱,将妻子背在身后过河。夜辰和雍易空手而归,他们也是满心欢喜,他们有最大的获得,虽然他人不知晓。
离开长弓族地盘前,长弓觋带着他的儿女到林中送行,他为自愿跟随西山族的女子们祝福,并与朱矛崖话别。他还对夜辰说:“夜辰,你很快会回来,你会是我们族人的朋友。”
这是长弓觋的预见,这位少年和他们部族的缘分颇深,在长弓觋看来,他日后也许会成为长弓族人。
夜辰听得长弓觋的话,他握紧长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长弓觋,你还看见了什么?”朱矛崖颇为在意,要知道他所知道的部族巫觋中,以长弓觋的预见最是灵验。
长弓觋手指向雍易,他的手臂伸得笔直,神情严厉,他像似要说一个不详的预言。夜辰惊讶,神色惊慌,雍易很淡然,他还因为睡眠不足,露出慵懒的神态。
对方指尖几乎要戳到雍易的鼻子,雍易这才意识到长弓觋在指他,他问:“长弓觋,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你将毁掉南鹿谷,在干枯的藤叶上放火。”长弓觋所见的是铺天盖地的大火,那无疑是一场大灾难,而这人是点火者。
朱矛崖抱着胸,神情凝重,其他西山洞伙伴则都在瞅雍易,仿佛他真得会这么干。要知道雍易就是个能干出别人不会干的事,从小到大就没省心过。
“我干么放火烧林子?”雍易眉头皱起,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忍住没说弓觋胡说。
穹申轻哼了一声,别说雍易会烧林子,就是这家伙在长弓族里打死人他都相信。雍易很不满,他四周的人似乎都深信不疑,仿佛他下一刻就要纵火,他叫道:“我才不会烧林子!长弓觋,你肯定错了。”
长弓觋那眼神就像在说:嗯,你不会才怪。他的眼神很深邃,神情忧虑,他没再理睬雍易,而是去跟朱矛崖说话:“朱矛崖,雪消融后,野兽会出来游荡。他们是狼,但没有利爪,他们是大牙虎,但没有利牙。当蓝雀花开的时候,你们要小心。”
朱矛崖沉思着,这是敌人会出现的警告,然而落日林的星洞人,倒不至于让他担心。他颔首,对长弓觋说:“蓝雀花快开了,你说的敌人就是星洞人。”
长弓觋没有告知是否,他本身也不清楚。每每深更,在自己那间燃着火光的木屋静思时,火神总会摆弄火焰,用墙壁上变化莫测的影子,给予他启示。
夜辰脑中出现蓝雀花的花朵,它灵动如蝶,蓝得纯粹,将花朵摘下在手心揉碎,那份亮蓝色,便就化为暗蓝,附在皮肤上。风吹过手掌,那份蓝色在逐渐明朗,最终呈现一种浓烈的蓝色,像蓝雀的翅膀般。
瞬间,那翅膀翕动,飞动消逝,一张蓝色的脸,闪现在眼前。
夜辰的呼吸急促,拳头握起,他为看到的东西而惊恐。他并不确定自己真得“看见”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偶尔会有这样的体验。
离开时,夜辰带走长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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